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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谋》（九）——
“‘永远’，从来就不知所踪，即使有过，也下落不明了。”
清晨。华容街17号。电梯公寓。
兰安还在吃早餐，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是一家服饰名店送货来了。
是程志文为晚上的宴会送给她的晚礼服，深蓝的无袖的长裙。还搭配好了钻石项链。
她把它们放在床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打开手机，时间显示是星期六。她拨下“0”号，是迟墨手机号的快捷键。
通了。她知道他今天上午没有课。电话那头响了十几秒后，迟墨接听：
“喂。（他的语气如常）”
兰安：“最近好吗？”
迟墨：“好。”
兰安：“我也很好。”
迟墨：“那就好。”
兰安：“街尾那家中药店的胖大海最好了，你记得买来泡水喝。”
迟墨：“我会的。”
兰安沉吟了片刻：“后来你有跟那个喜欢你的女生约会吗？”
迟墨：“碰巧遇见，吃过两次饭。”
兰安莞尔：“好，真好。”
迟墨：“……我还要备课，不多说了。”
兰安：“Chill。我今天晚上会去Vincent的生日聚会。我们会正式开始。”
迟墨沉默了。
兰安也说不出话来了。
迟墨：“祝福你们。”
兰安：“谢谢。”
迟墨挂了电话。兰安闭上眼睛。
……
傍晚。兰安盛装坐在程志文的车里。车里有淡淡的百合的香味，项链上的钻石微微发出璀璨的光芒。这就是理想的生活吧，她看着专注开车的程志文。如果嫁了给他，大概会受宠一生。
车子停下来。程志文下车来，为她打开车门。她走出来，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同时露出漂亮的笑容。
……
聚会厅内。
任嘉杰喝下杯中的残酒，他看着大门口不断走进的人，然后转头对南西说：
“Vincent怎么这么晚？”
南西笑：“你心急什么。”
任嘉杰微微一笑，他也不能解释，今天晚上，他心里始终忐忑着，还有些微妙的不安。也许是自己真得把Vincent当朋友吧？
他摸出给V的女朋友准备的宝石胸针，南西默默地望了胸针一眼：
“Jason，我去一趟洗手间。”
任嘉杰点点头，拿起另一杯酒。
……
程志文拉着兰安通过电梯，来到聚会厅的二楼。他们会通过旋转的楼梯走下去。
他们站在楼梯口，程志文伸手帮她整理鬓角：“你准备好了吗？”
兰安点点头。
程志文微笑着点点头：“我们走吧。”
他拍了拍手，瞬间整个大厅的灯都熄灭了，一束追光落到他们二人身上。楼下的宾客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鼓起掌来。
她挽着他的胳膊，跟着他走下楼来。
黑暗中的任嘉杰微笑着望着他们，但是当他们走近，他惊讶地辨认出她的脸。冰凉的红酒从杯里倾泻出来，倒在他的皮鞋上。
南西走过来，挽住他的手。她默默地一笑。
任嘉杰颤抖着：“你早就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
南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事实。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任嘉杰转过身，想要离开。南西拽住他：“你要去哪里？你躲得过今天，躲得了以后吗？除非你不再要Vincent这个朋友。”
任嘉杰站住了。也来不及了。大厅的灯重新燃起。耳边响起程志文的声音：
“感谢各位朋友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今天晚上，我想介绍一个人给大家认识。这是我第一次做这件事，也将是唯一一次。我终于遇见了我最爱的女人，兰安。我想和她携手一生。（他轻轻地揽住她的腰）从今以后，我程志文，名草有主了。各位美女就不用再惦记了。”
他笑了，朝她点点头。她莞尔，握紧他的手。忽然，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个人。她微微一怔，立刻朝那个方向望去。她看见“他”了，他正红着眼望着自己。
程志文拉着她走过去：“这一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死党了。Jason。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兰安强迫自己镇定，她还看见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幸会。”
任嘉杰移开目光，沉默了。
南西笑着：“Vincent你们迟到了哦。Jason等你们都等得喝多了。别理他（她摸出一对白金戒指）虽然有点唐突，但是还是祝福你们早点修成正果。”
“‘永远’，从来就不知所踪，即使有过，也下落不明了。”
清晨。华容街17号。电梯公寓。
兰安还在吃早餐，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是一家服饰名店送货来了。
是程志文为晚上的宴会送给她的晚礼服，深蓝的无袖的长裙。还搭配好了钻石项链。
她把它们放在床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打开手机，时间显示是星期六。她拨下“0”号，是迟墨手机号的快捷键。
通了。她知道他今天上午没有课。电话那头响了十几秒后，迟墨接听：
“喂。（他的语气如常）”
兰安：“最近好吗？”
迟墨：“好。”
兰安：“我也很好。”
迟墨：“那就好。”
兰安：“街尾那家中药店的胖大海最好了，你记得买来泡水喝。”
迟墨：“我会的。”
兰安沉吟了片刻：“后来你有跟那个喜欢你的女生约会吗？”
迟墨：“碰巧遇见，吃过两次饭。”
兰安莞尔：“好，真好。”
迟墨：“……我还要备课，不多说了。”
兰安：“Chill。我今天晚上会去Vincent的生日聚会。我们会正式开始。”
迟墨沉默了。
兰安也说不出话来了。
迟墨：“祝福你们。”
兰安：“谢谢。”
迟墨挂了电话。兰安闭上眼睛。
……
傍晚。兰安盛装坐在程志文的车里。车里有淡淡的百合的香味，项链上的钻石微微发出璀璨的光芒。这就是理想的生活吧，她看着专注开车的程志文。如果嫁了给他，大概会受宠一生。
车子停下来。程志文下车来，为她打开车门。她走出来，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同时露出漂亮的笑容。
……
聚会厅内。
任嘉杰喝下杯中的残酒，他看着大门口不断走进的人，然后转头对南西说：
“Vincent怎么这么晚？”
南西笑：“你心急什么。”
任嘉杰微微一笑，他也不能解释，今天晚上，他心里始终忐忑着，还有些微妙的不安。也许是自己真得把Vincent当朋友吧？
他摸出给V的女朋友准备的宝石胸针，南西默默地望了胸针一眼：
“Jason，我去一趟洗手间。”
任嘉杰点点头，拿起另一杯酒。
……
程志文拉着兰安通过电梯，来到聚会厅的二楼。他们会通过旋转的楼梯走下去。
他们站在楼梯口，程志文伸手帮她整理鬓角：“你准备好了吗？”
兰安点点头。
程志文微笑着点点头：“我们走吧。”
他拍了拍手，瞬间整个大厅的灯都熄灭了，一束追光落到他们二人身上。楼下的宾客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鼓起掌来。
她挽着他的胳膊，跟着他走下楼来。
黑暗中的任嘉杰微笑着望着他们，但是当他们走近，他惊讶地辨认出她的脸。冰凉的红酒从杯里倾泻出来，倒在他的皮鞋上。
南西走过来，挽住他的手。她默默地一笑。
任嘉杰颤抖着：“你早就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
南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事实。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任嘉杰转过身，想要离开。南西拽住他：“你要去哪里？你躲得过今天，躲得了以后吗？除非你不再要Vincent这个朋友。”
任嘉杰站住了。也来不及了。大厅的灯重新燃起。耳边响起程志文的声音：
“感谢各位朋友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今天晚上，我想介绍一个人给大家认识。这是我第一次做这件事，也将是唯一一次。我终于遇见了我最爱的女人，兰安。我想和她携手一生。（他轻轻地揽住她的腰）从今以后，我程志文，名草有主了。各位美女就不用再惦记了。”
他笑了，朝她点点头。她莞尔，握紧他的手。忽然，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个人。她微微一怔，立刻朝那个方向望去。她看见“他”了，他正红着眼望着自己。
程志文拉着她走过去：“这一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死党了。Jason。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兰安强迫自己镇定，她还看见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幸会。”
任嘉杰移开目光，沉默了。
南西笑着：“Vincent你们迟到了哦。Jason等你们都等得喝多了。别理他（她摸出一对白金戒指）虽然有点唐突，但是还是祝福你们早点修成正果。”
兰安面色如常地接过戒指：“谢谢。”
程志文有些惊喜地：“Nancy你真是的！幸好Ann不介意。”
南西微笑地望着兰安，她心里微微有些惊讶。兰安在毫无准备，突然看见他们的情况下，居然可以这么镇定。心思果然深沉到恐怖的地步。
兰安打开锦盒，看着那对戒指：“……款式很棒，我很喜欢。”
南西微微一笑。
任嘉杰平复了，他望着她，她还是那么美，只是因为失去了小提琴，她的眉目之间也失去了当年的那种明媚和光彩。眼神中多了深刻的戒备和偶尔流露出的凄惶。
程志文：“Jason。这是Ann。是命中注定的要收了我的人。你别笑，我可是甘心死在她手里的。”
任嘉杰：“这个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喜欢就好了。”
兰安的笑容慢慢地隐没。
程志文：“Ann。旁边这位是Jason的女朋友。他们已经两年多了，是我们朋友圈里的模范情侣。从来没有吵过架。下个月也要订婚了。”
兰安微笑：“恭喜。”
南西：“谢谢。你跟Vincent也会这么幸福的。”
兰安没有再接话。
有人走过来：“Vincent哥，带嫂子过来一起照个相吧。”
程志文望向兰安，兰安点点头。
程志文拍了拍任嘉杰的肩膀：“待会儿一起出去玩。”
任嘉杰：“再说吧。”
……
大厅舞台上。程志文和兰安被宾客们哄上来。
曾经和他无数次流连兰桂坊的“兄弟”抢过话筒：“Vincent，你从此收山我们觉得很遗憾。我们兄弟几个在下面看了半天，觉得你跟兰小姐的状态没有你说得那么亲密和笃定。这样，我们也不难为你。拥抱一下，顺便表白吧。”
程志文哭笑不得地：“我刚刚还不算表白吗？”
“传统的表白都是三个字的。”
程志文：“怕了你们了。说好了，玩一次就够了。”
他张开双臂，拥抱了身边的她：“Ann。我爱你。即使被他们笑死，我也要说。我永远爱你。”
兰安淡淡一笑，轻声地：“爱，我知道，但是‘永远’是什么？”
程志文没有听清楚：“什么？”
兰安也抱着他：“没什么。”
她的目光掠过人群，看着任嘉杰。‘永远’，从来就不知所踪，即使有过，也下落不明了。
……
夜。
任嘉杰最终还是没有和程志文他们继续笙歌。
他和南西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沉默。
南西：“说起来，兰安真得很厉害。可以那么不动声色地应对我们。可能是她早就忘记了以前的事了。”
任嘉杰不说话。他了解她，从小一直在参加小提琴比赛。经过了无数次现场的表演，无论临时出现多么大的意外，她都必须要很冷静地处理和解决。所以培养出来了非常好的应变能力。
南西：“我知道你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但是告诉你又能怎样呢？Vincent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已经陷进去了。说出来，只会徒增你们的烦恼罢了。”
任嘉杰还是沉默。
南西：“你还没有放下？”
任嘉杰斜睨了她一眼：“……你应该很高兴。这种局面，我不放下也没有别的选择。”
南西冷冷一笑：“你也应该很高兴。未来，你们还会有很多机会可以见面。只不过，你们已经不再是彼此的幸福了。”
任嘉杰沉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南西抱着手也沉默了。
……
皇室K歌房。程志文跟一大群朋友还窝在包厢里唱歌。
兰安头昏脑涨地摸出来，摸进洗手间。
她放水洗手。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她露出有些讽刺的笑意。
然而紧接着她的泪水流下来。
她用双手撑着盥洗台，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如果要争取到程志文就必须接受他的全部，包括那个不合时宜的“老朋友”。即使要面对还未愈合的伤口，也要支持下去。
她拿出随身的化妆包，为自己补了补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清洁服的中年女人走进来。女人看到她，微微啊了一声。
兰安从镜子里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你怎么在这里？”
女人：“我一年前就没有在兰桂坊做了，现在在这里做清洁。”
兰安：“是吗？（她冷静地补腮红）”
女人：“你跟朋友出来玩啊？”
程志文有些惊喜地：“Nancy你真是的！幸好Ann不介意。”
南西微笑地望着兰安，她心里微微有些惊讶。兰安在毫无准备，突然看见他们的情况下，居然可以这么镇定。心思果然深沉到恐怖的地步。
兰安打开锦盒，看着那对戒指：“……款式很棒，我很喜欢。”
南西微微一笑。
任嘉杰平复了，他望着她，她还是那么美，只是因为失去了小提琴，她的眉目之间也失去了当年的那种明媚和光彩。眼神中多了深刻的戒备和偶尔流露出的凄惶。
程志文：“Jason。这是Ann。是命中注定的要收了我的人。你别笑，我可是甘心死在她手里的。”
任嘉杰：“这个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喜欢就好了。”
兰安的笑容慢慢地隐没。
程志文：“Ann。旁边这位是Jason的女朋友。他们已经两年多了，是我们朋友圈里的模范情侣。从来没有吵过架。下个月也要订婚了。”
兰安微笑：“恭喜。”
南西：“谢谢。你跟Vincent也会这么幸福的。”
兰安没有再接话。
有人走过来：“Vincent哥，带嫂子过来一起照个相吧。”
程志文望向兰安，兰安点点头。
程志文拍了拍任嘉杰的肩膀：“待会儿一起出去玩。”
任嘉杰：“再说吧。”
……
大厅舞台上。程志文和兰安被宾客们哄上来。
曾经和他无数次流连兰桂坊的“兄弟”抢过话筒：“Vincent，你从此收山我们觉得很遗憾。我们兄弟几个在下面看了半天，觉得你跟兰小姐的状态没有你说得那么亲密和笃定。这样，我们也不难为你。拥抱一下，顺便表白吧。”
程志文哭笑不得地：“我刚刚还不算表白吗？”
“传统的表白都是三个字的。”
程志文：“怕了你们了。说好了，玩一次就够了。”
他张开双臂，拥抱了身边的她：“Ann。我爱你。即使被他们笑死，我也要说。我永远爱你。”
兰安淡淡一笑，轻声地：“爱，我知道，但是‘永远’是什么？”
程志文没有听清楚：“什么？”
兰安也抱着他：“没什么。”
她的目光掠过人群，看着任嘉杰。‘永远’，从来就不知所踪，即使有过，也下落不明了。
……
夜。
任嘉杰最终还是没有和程志文他们继续笙歌。
他和南西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沉默。
南西：“说起来，兰安真得很厉害。可以那么不动声色地应对我们。可能是她早就忘记了以前的事了。”
任嘉杰不说话。他了解她，从小一直在参加小提琴比赛。经过了无数次现场的表演，无论临时出现多么大的意外，她都必须要很冷静地处理和解决。所以培养出来了非常好的应变能力。
南西：“我知道你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但是告诉你又能怎样呢？Vincent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已经陷进去了。说出来，只会徒增你们的烦恼罢了。”
任嘉杰还是沉默。
南西：“你还没有放下？”
任嘉杰斜睨了她一眼：“……你应该很高兴。这种局面，我不放下也没有别的选择。”
南西冷冷一笑：“你也应该很高兴。未来，你们还会有很多机会可以见面。只不过，你们已经不再是彼此的幸福了。”
任嘉杰沉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南西抱着手也沉默了。
……
皇室K歌房。程志文跟一大群朋友还窝在包厢里唱歌。
兰安头昏脑涨地摸出来，摸进洗手间。
她放水洗手。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她露出有些讽刺的笑意。
然而紧接着她的泪水流下来。
她用双手撑着盥洗台，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如果要争取到程志文就必须接受他的全部，包括那个不合时宜的“老朋友”。即使要面对还未愈合的伤口，也要支持下去。
她拿出随身的化妆包，为自己补了补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清洁服的中年女人走进来。女人看到她，微微啊了一声。
兰安从镜子里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你怎么在这里？”
女人：“我一年前就没有在兰桂坊做了，现在在这里做清洁。”
兰安：“是吗？（她冷静地补腮红）”
女人：“你跟朋友出来玩啊？”
兰安：“算是吧。”
她收拾东西要走。
女人：“Ann，你最近过得好吗？”
兰安站住：“只要你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很好。”
女人：“Andrew的事……”
兰安：“我已经不记得了。”
女人：“Ann。我存了点钱，快十万了。我会打进你的卡里。”
兰安：“不用了。你自己用吧。”
女人：“这是妈妈对你的心意。”
兰安：“如果你真得有心，当初就别把我生下来。”
女人哑然，看着她走出去。
兰安走出洗手间，飞快地回到包厢。
她在已经喝得半醉的程志文耳边说：“我累了，送我回去。”
程志文：“好……不过我这个样子不好开车。Louis，你开车送我们回去吧。”
……
华容街17号。电梯公寓。
兰安打开门，程志文也一个闪身溜进去。
兰安没有关门，她看着他：“天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程志文嬉皮笑脸地坐在沙发上：“还没过12点呢。我再陪陪你。”
兰安：“但是我累了，我想休息。”
程志文：“没关系。你去睡，我在旁边看着你睡。”
兰安皱皱眉，错身走进浴室。
三十分钟后，她洗完澡之后出来，看见程志文还半躺在她的沙发上。
她走过去，露出很勉强的笑容：“好了，你回去吧。我真得要休息了。”
程志文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到沙发上：“Ann……我是真的爱你……”
她站起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程志文也站起来，他抱住她的肩膀：“Ann，我想要你……这段时间我真得忍得很辛苦……你能不能成全我？”
他低头吻她，她挣脱。
程志文借着酒意，把她压在沙发上。她想推他，却发现关键时刻，右手完全使不上力。她惊慌地用左手抓住沙发旁边的一个花瓶，朝程志文的头部砸去。
程志文一愣，停下了动作。兰安趁这个机会，挣脱跑出门去。
程志文呆在原地，惊讶地看着她夺路而逃。
……
午夜，一点。飞云街23号公寓楼。
迟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过来。他连忙下床出去带开门。
打开门看见兰安穿着浴衣站在外面，还光着脚。
迟墨刚要说话，兰安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一下子倒在沙发上。
“第一，你没有做梦。我确实是穿成这个样子跑过来的。第二，我要喝水。”
迟墨听话地转身去给她倒水，然后递给她：
“慢点，别呛着。”
他回身去卧室拿了自己的一双拖鞋和一套睡衣给她。
迟墨：“你这个样子到处跑，没有人控告你行为不检？”
兰安：“这是我要说得第三点，楼梯上还有一个的士司机等着收车钱。你去把钱付了。”
迟墨无可奈何地笑笑，取了钱包去散后。
……
他坐到她对面：“发生了什么事？”
兰安闭上眼睛靠在沙发垫上：“我不想说。”
迟墨：“你先去洗个澡再去床上睡吧。”
兰安沉吟了一下：“Chill。我其实有病。”
迟墨：“你还有病？”
兰安：“你什么意思？”
迟墨：“难道……除了公主病，购物癖，恋物狂，巨大创伤后遗症之外，你还有别的问题？”
兰安皱眉：“……算了。明天再说。”
迟墨：“去我的房间睡吧。我睡沙发。”
兰安笑：“我不洗澡你也不介意？”
迟墨：“快去休息吧。”
……
{待续}
她收拾东西要走。
女人：“Ann，你最近过得好吗？”
兰安站住：“只要你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很好。”
女人：“Andrew的事……”
兰安：“我已经不记得了。”
女人：“Ann。我存了点钱，快十万了。我会打进你的卡里。”
兰安：“不用了。你自己用吧。”
女人：“这是妈妈对你的心意。”
兰安：“如果你真得有心，当初就别把我生下来。”
女人哑然，看着她走出去。
兰安走出洗手间，飞快地回到包厢。
她在已经喝得半醉的程志文耳边说：“我累了，送我回去。”
程志文：“好……不过我这个样子不好开车。Louis，你开车送我们回去吧。”
……
华容街17号。电梯公寓。
兰安打开门，程志文也一个闪身溜进去。
兰安没有关门，她看着他：“天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程志文嬉皮笑脸地坐在沙发上：“还没过12点呢。我再陪陪你。”
兰安：“但是我累了，我想休息。”
程志文：“没关系。你去睡，我在旁边看着你睡。”
兰安皱皱眉，错身走进浴室。
三十分钟后，她洗完澡之后出来，看见程志文还半躺在她的沙发上。
她走过去，露出很勉强的笑容：“好了，你回去吧。我真得要休息了。”
程志文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到沙发上：“Ann……我是真的爱你……”
她站起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程志文也站起来，他抱住她的肩膀：“Ann，我想要你……这段时间我真得忍得很辛苦……你能不能成全我？”
他低头吻她，她挣脱。
程志文借着酒意，把她压在沙发上。她想推他，却发现关键时刻，右手完全使不上力。她惊慌地用左手抓住沙发旁边的一个花瓶，朝程志文的头部砸去。
程志文一愣，停下了动作。兰安趁这个机会，挣脱跑出门去。
程志文呆在原地，惊讶地看着她夺路而逃。
……
午夜，一点。飞云街23号公寓楼。
迟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过来。他连忙下床出去带开门。
打开门看见兰安穿着浴衣站在外面，还光着脚。
迟墨刚要说话，兰安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一下子倒在沙发上。
“第一，你没有做梦。我确实是穿成这个样子跑过来的。第二，我要喝水。”
迟墨听话地转身去给她倒水，然后递给她：
“慢点，别呛着。”
他回身去卧室拿了自己的一双拖鞋和一套睡衣给她。
迟墨：“你这个样子到处跑，没有人控告你行为不检？”
兰安：“这是我要说得第三点，楼梯上还有一个的士司机等着收车钱。你去把钱付了。”
迟墨无可奈何地笑笑，取了钱包去散后。
……
他坐到她对面：“发生了什么事？”
兰安闭上眼睛靠在沙发垫上：“我不想说。”
迟墨：“你先去洗个澡再去床上睡吧。”
兰安沉吟了一下：“Chill。我其实有病。”
迟墨：“你还有病？”
兰安：“你什么意思？”
迟墨：“难道……除了公主病，购物癖，恋物狂，巨大创伤后遗症之外，你还有别的问题？”
兰安皱眉：“……算了。明天再说。”
迟墨：“去我的房间睡吧。我睡沙发。”
兰安笑：“我不洗澡你也不介意？”
迟墨：“快去休息吧。”
……
{待续}
《同谋》第十章——
“人活在这世上，常常怀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心事。它们比命运还恶劣地操纵着我们的一生。渐渐地让我们成为了自己都厌恶的人。”
深夜，程家。
程志文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家，他刚一开门就发现了屋子里还灯火通明。程合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程志文的酒已经醒了，他看着正襟危坐的父亲，感到他是有什么话想说。
程志文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你想说什么？”
程合强：“你已经三十岁了。荒唐的日子也该过完了。”
程志文摆摆手，不说话。
程合强：“听说你最近为了一个女人开始收心养性。”
程志文默默一笑，想到刚刚兰安用花瓶砸他的头。
程合强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从明天起，你搬出去吧。房子是鼎盛名下的资产。但是你每月也要按时支付房租。”
程志文看茶几上的钥匙。
程合强：“我给你的附属卡我已经全部停了。包括那张没有上限的。车你可以留一部，代步。”
程志文一愣，望定他。
程合强：“你每月在鼎盛作为摄影师的薪水，应该够日常开销。”
程志文：“需不需要玩得那么绝啊？”
程合强：“我纵容了你二十年。我也累了。三十而立，你真得能立起来。我的一切未来都是你的。相反，如果你还是重复以前的生活方式。鼎盛我会拱手让给其他董事。”
程志文站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你不要忘了，你欠我的。”
程合强看着满面怒容的儿子，他凄凉地笑笑，摇了摇手：“……二十年了……二十年，我什么欠你的都已经两清了……你走……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家。”
程志文冷冷一笑，跑上楼。
十分钟后，他提着一个皮箱子走出大门。
程合强一直看着他，他苍老的眼眶一阵红一阵颤抖，二十年了，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已经被掩盖了二十年了。只愿它永远地湮没下去，直到他们的死亡。
……
程志文开着那辆银色的林宝坚尼离开，其他的车钥匙，他留在车库里。
他看起来很冷静，面无表情。他演着皇后港口开了一阵，急刹车。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半小时后，任嘉杰赶过来。
程志文已经买好了几打啤酒等着他：“是不是打扰了你和Nancy的造人活动啊？是的话，我道歉。”
任嘉杰哭笑不得：“道歉有什么用啊。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任有些侥幸地希望兰安看到自己后，能够和V提出分手。
程志文：“没事。只是想找你出来喝东西。”
他们坐在码头的石阶上。
任嘉杰仔细端详他的神态：“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程志文：“我们从来都不会吵架。”
任嘉杰哦了一声，拿起一罐啤酒。
程志文本能地不想跟任嘉杰谈论兰安。这一点他要很久以后才会意识到。
程志文：“我被老家伙扫地出门了。”
任嘉杰怔了怔：“刚刚吗？”
程志文强颜欢笑：“算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任嘉杰：“一直都知道你们父子的关系很差。但没想到会毁到这种程度。”
程志文：“我跟他都不是好东西。”
他大口地喝下一口酒。任嘉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想说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我。”
程志文古怪地笑笑：“……那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任嘉杰低下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恍惚中看见自己一手血污：
“人活在这世上，常常怀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心事。它们比命运还恶劣地操纵着我们的一生。渐渐地让我们成为了自己都厌恶的人。”
程志文扭头看着他：“你也有？”
任嘉杰不置可否，他抬头看着苍茫的大海。程志文也不说话了。
他们都很清楚，有些秘密，即使再好的朋友也是不能分享的。一旦说出口，自己的世界立刻就会倒塌——任何人也无力拯救。
半晌，程志文打开第三罐啤酒：“幸好，我前些年炒期货还大赚了一笔。他想赶绝我？我明天就买豪宅住进去。”
任嘉杰：“理好财。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程志文知道任说得是兰安，他静静一笑：“她是我的。跑不掉的。”
“人活在这世上，常常怀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心事。它们比命运还恶劣地操纵着我们的一生。渐渐地让我们成为了自己都厌恶的人。”
深夜，程家。
程志文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家，他刚一开门就发现了屋子里还灯火通明。程合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程志文的酒已经醒了，他看着正襟危坐的父亲，感到他是有什么话想说。
程志文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你想说什么？”
程合强：“你已经三十岁了。荒唐的日子也该过完了。”
程志文摆摆手，不说话。
程合强：“听说你最近为了一个女人开始收心养性。”
程志文默默一笑，想到刚刚兰安用花瓶砸他的头。
程合强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从明天起，你搬出去吧。房子是鼎盛名下的资产。但是你每月也要按时支付房租。”
程志文看茶几上的钥匙。
程合强：“我给你的附属卡我已经全部停了。包括那张没有上限的。车你可以留一部，代步。”
程志文一愣，望定他。
程合强：“你每月在鼎盛作为摄影师的薪水，应该够日常开销。”
程志文：“需不需要玩得那么绝啊？”
程合强：“我纵容了你二十年。我也累了。三十而立，你真得能立起来。我的一切未来都是你的。相反，如果你还是重复以前的生活方式。鼎盛我会拱手让给其他董事。”
程志文站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你不要忘了，你欠我的。”
程合强看着满面怒容的儿子，他凄凉地笑笑，摇了摇手：“……二十年了……二十年，我什么欠你的都已经两清了……你走……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家。”
程志文冷冷一笑，跑上楼。
十分钟后，他提着一个皮箱子走出大门。
程合强一直看着他，他苍老的眼眶一阵红一阵颤抖，二十年了，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已经被掩盖了二十年了。只愿它永远地湮没下去，直到他们的死亡。
……
程志文开着那辆银色的林宝坚尼离开，其他的车钥匙，他留在车库里。
他看起来很冷静，面无表情。他演着皇后港口开了一阵，急刹车。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半小时后，任嘉杰赶过来。
程志文已经买好了几打啤酒等着他：“是不是打扰了你和Nancy的造人活动啊？是的话，我道歉。”
任嘉杰哭笑不得：“道歉有什么用啊。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任有些侥幸地希望兰安看到自己后，能够和V提出分手。
程志文：“没事。只是想找你出来喝东西。”
他们坐在码头的石阶上。
任嘉杰仔细端详他的神态：“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程志文：“我们从来都不会吵架。”
任嘉杰哦了一声，拿起一罐啤酒。
程志文本能地不想跟任嘉杰谈论兰安。这一点他要很久以后才会意识到。
程志文：“我被老家伙扫地出门了。”
任嘉杰怔了怔：“刚刚吗？”
程志文强颜欢笑：“算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任嘉杰：“一直都知道你们父子的关系很差。但没想到会毁到这种程度。”
程志文：“我跟他都不是好东西。”
他大口地喝下一口酒。任嘉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想说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我。”
程志文古怪地笑笑：“……那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任嘉杰低下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恍惚中看见自己一手血污：
“人活在这世上，常常怀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心事。它们比命运还恶劣地操纵着我们的一生。渐渐地让我们成为了自己都厌恶的人。”
程志文扭头看着他：“你也有？”
任嘉杰不置可否，他抬头看着苍茫的大海。程志文也不说话了。
他们都很清楚，有些秘密，即使再好的朋友也是不能分享的。一旦说出口，自己的世界立刻就会倒塌——任何人也无力拯救。
半晌，程志文打开第三罐啤酒：“幸好，我前些年炒期货还大赚了一笔。他想赶绝我？我明天就买豪宅住进去。”
任嘉杰：“理好财。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程志文知道任说得是兰安，他静静一笑：“她是我的。跑不掉的。”
兰安：“我还有救吗？”
迟墨：“巨大创伤后的心理障碍是可以慢慢调节的。关键是，你是不是真心想跟Vincent在一起？”
兰安想了一下：“……他是个好男人……也会是好丈夫。”
迟墨：“你真得喜欢他吗？”
兰安望着他：“……喜欢。他真得很好。”
迟墨：“那一切的障碍都是可以克服的。”
兰安：“真的吗？”
迟墨：“如果他真得是对的人的话。”
他擦拭去她的泪痕：“有的人的幸福来得比较慢，中间比较曲折，只要不放弃，始终会来的。”
兰安：“你始终乐观呢。”
迟墨笑：“相信未来也要过，不相信还是要过。相信的话，活着的动力会大一点。”
兰安：“不相信呢？”
迟墨：“不相信的人是被‘过去和回忆’绑架了。他们要不就自得其乐，要不就自怨自艾。”
兰安笑：“你说得那么好，我就信一次吧。”
迟墨摸了摸她的头。
……
23号公寓楼外，程志文拿着一大束白玫瑰从车上下来。
他摸了摸昨天晚上被她用花瓶敲中的头，苦笑了一下。想酒精真得害人啊。怎么能对兰安做出那样的事来。
他过马路的时候看见一个平头的男人站在公寓楼下喝豆浆。那个男人的脸好熟悉啊。程志文本能地别过脸去，难道是狗仔队跟到这里来了？
男人也看到了程，他把没喝完的豆浆扔进垃圾筒里。然后朝程走去。
程志文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刚想开口，却突然想起什么：“你是……刑Sir？”
刑智：“程先生。”
程志文：“你不会是在这里等我吧？”
刑智看着他手中的玫瑰：“不是。我在这边查别的案子。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
程志文：“哦。那个Debby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刑智：“还没什么头绪。花是给女朋友的吧？”
程志文笑笑，算是默认了。他错身要走开。
刑智：“程先生对蔷薇怎么看？”
程志文回过头来：“蔷薇？”
刑智：“你没看报纸吗？一地的蔷薇和一地的血。”
程志文突然感到胃部不适地翻腾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刑智微微一怔：“程先生，你不舒服？”
程志文：“可能是早餐吃坏了。”
刑智：“那边，这条街的尽头有公厕。”
程志文急急地喘了几口气：“我没事……好些了……你刚刚是不是说Debby的死和蔷薇花有关？”
刑智：“算是吧。尸体旁边全是蔷薇花瓣。”
程志文：“凶手那么变态啊？”
刑智：“所以我想了解普通人对蔷薇的看法，特别是常常送花给女人的那些。”
程志文：“花始终是美好的。蔷薇也不错，只是我不是很喜欢。”
刑智：“你女朋友呢？她喜欢蔷薇吗？”
程志文一愣：“你提醒了我，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喜欢什么花呢。”
刑智微微一笑，走开了。
兰安喜欢蔷薇，特别是鲜艳的红蔷薇。这是刑智刚刚从曲折的情报网中了解到的。是巧合吗？她和凶手的品位那么接近？
……
程志文站在迟墨租住的公寓前敲门。
迟墨走过来，打开门。
程志文：“迟sir你好。我是程志文，Ann的男朋友。初次见面。”
迟墨望着他，程比报纸上还要耐看些，完全符合兰安的审美观。
程志文：“兰安在这里吧？”
迟墨：“在。”
程志文：“我们昨天晚上有一点小冲突。打扰你了。我进去看看她。”
迟墨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移到一边。
程志文看到迟瘸着一条腿，他抱歉地朝他笑笑。
……
{待续}
迟墨：“巨大创伤后的心理障碍是可以慢慢调节的。关键是，你是不是真心想跟Vincent在一起？”
兰安想了一下：“……他是个好男人……也会是好丈夫。”
迟墨：“你真得喜欢他吗？”
兰安望着他：“……喜欢。他真得很好。”
迟墨：“那一切的障碍都是可以克服的。”
兰安：“真的吗？”
迟墨：“如果他真得是对的人的话。”
他擦拭去她的泪痕：“有的人的幸福来得比较慢，中间比较曲折，只要不放弃，始终会来的。”
兰安：“你始终乐观呢。”
迟墨笑：“相信未来也要过，不相信还是要过。相信的话，活着的动力会大一点。”
兰安：“不相信呢？”
迟墨：“不相信的人是被‘过去和回忆’绑架了。他们要不就自得其乐，要不就自怨自艾。”
兰安笑：“你说得那么好，我就信一次吧。”
迟墨摸了摸她的头。
……
23号公寓楼外，程志文拿着一大束白玫瑰从车上下来。
他摸了摸昨天晚上被她用花瓶敲中的头，苦笑了一下。想酒精真得害人啊。怎么能对兰安做出那样的事来。
他过马路的时候看见一个平头的男人站在公寓楼下喝豆浆。那个男人的脸好熟悉啊。程志文本能地别过脸去，难道是狗仔队跟到这里来了？
男人也看到了程，他把没喝完的豆浆扔进垃圾筒里。然后朝程走去。
程志文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刚想开口，却突然想起什么：“你是……刑Sir？”
刑智：“程先生。”
程志文：“你不会是在这里等我吧？”
刑智看着他手中的玫瑰：“不是。我在这边查别的案子。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
程志文：“哦。那个Debby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刑智：“还没什么头绪。花是给女朋友的吧？”
程志文笑笑，算是默认了。他错身要走开。
刑智：“程先生对蔷薇怎么看？”
程志文回过头来：“蔷薇？”
刑智：“你没看报纸吗？一地的蔷薇和一地的血。”
程志文突然感到胃部不适地翻腾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刑智微微一怔：“程先生，你不舒服？”
程志文：“可能是早餐吃坏了。”
刑智：“那边，这条街的尽头有公厕。”
程志文急急地喘了几口气：“我没事……好些了……你刚刚是不是说Debby的死和蔷薇花有关？”
刑智：“算是吧。尸体旁边全是蔷薇花瓣。”
程志文：“凶手那么变态啊？”
刑智：“所以我想了解普通人对蔷薇的看法，特别是常常送花给女人的那些。”
程志文：“花始终是美好的。蔷薇也不错，只是我不是很喜欢。”
刑智：“你女朋友呢？她喜欢蔷薇吗？”
程志文一愣：“你提醒了我，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喜欢什么花呢。”
刑智微微一笑，走开了。
兰安喜欢蔷薇，特别是鲜艳的红蔷薇。这是刑智刚刚从曲折的情报网中了解到的。是巧合吗？她和凶手的品位那么接近？
……
程志文站在迟墨租住的公寓前敲门。
迟墨走过来，打开门。
程志文：“迟sir你好。我是程志文，Ann的男朋友。初次见面。”
迟墨望着他，程比报纸上还要耐看些，完全符合兰安的审美观。
程志文：“兰安在这里吧？”
迟墨：“在。”
程志文：“我们昨天晚上有一点小冲突。打扰你了。我进去看看她。”
迟墨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移到一边。
程志文看到迟瘸着一条腿，他抱歉地朝他笑笑。
……
{待续}
《同谋》第12章——
“有的时候，你很喜欢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但是生活不允许你进行下去。你以为你可以妥协一时，结果一放弃就是一辈子。”
傍晚，珠宝店。
兰安和程志文并排坐在钻饰的柜台前。她含笑看着玻璃柜里闪耀的钻石，心中却是空荡荡的。
程志文为她选择了一款最独特的钻戒。
店员殷勤地介绍：“这款蓝钻全亚洲就只一款。非常符合未来程太的身份。”
兰安：“之前求婚的时候不是已经有钻戒了吗？”
程志文：“那是求婚嘛。这是你要戴一辈子的，当然要戴最好的。”
兰安端详着价码牌：“会不会太破费了？”
程志文：“你值得最好的。”
兰安甜蜜地笑笑。
……
周末。墓地。
兰安拿着一束白菊花站在安德伦的墓碑前。
她放下花束：“……我要结婚了。”
她坐下来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一声？”
微风吹过前面的白桦林。
“如果你还活着就好了……”
兰安露出悲伤的笑容。遗照上安德伦微微笑着。
她靠着墓碑坐了很久，起身正要离开，却看见任嘉杰从另一排墓碑前走过。
任嘉杰也发现她了，他扬了扬手，三步并两步地走过来。
兰安：“你也在这里。”
任嘉杰：“我过来拜祭一个老朋友。”
他瞥见安德伦的墓碑，他怔了怔。
兰安：“今天是他的生祭。”
任嘉杰有些艰难地：“我不知道你跟他真得有很深的感情。”
兰安：“深厚说不上。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任嘉杰沉默了。原来南西和她大哥没有说错，兰安和这个教授确实关系非浅。
兰安望着远处的树木：“很多重要的人，重要的关系，宝贵的事物，都已经告别我了。我想我开始习惯。“
她扭头望了望任嘉杰：“有的时候我宁愿他们死了还好些。至少我能找到地方和理由去凭吊。”
任嘉杰低下头：“……”
兰安露出笑意：“我开玩笑的啦。重要的是，我们最后都能得到幸福。”
任嘉杰兀自地叹息一声：“……我记得我小时候很喜欢搜集各种动物的骨头，那时我妈妈还在世。有一次，因为帮我整理那些收藏，她染上一种很奇怪的病。从次以后家里再也不允许我发展那个爱好。当时我只能暗暗打定注意，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再收集一屋子的骨头。现在她已经去世很久了。我却没有激情再完成当时的愿望。我想说的是……有的时候，你很喜欢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但是生活不允许你进行下去。你以为你可以妥协一时，结果一放弃就是一辈子。”
兰安接过他的话：“到最后，也许你根本就忘记曾经喜欢过那样东西。即使再看到，再有机会获得，也失去了当时的感觉。”
任嘉杰：“有的时候，有的爱好或者爱，不是死于放弃，而是死于时间。”
兰安：“会觉得遗憾吗？”
任嘉杰：“遗憾。但是却不会让遗憾影响眼前的生活。”
兰安微笑了。
任嘉杰听到自己的心终于为之前的那段感情做出了一个交代。
他们慢慢地走出墓地。中午，阳光明晃晃地照耀着他们。
他们心里都了然，对于彼此来说，他们都是属于灰色的，泛黄的过去了。
……
下午，爱艺小提琴中心。
兰安坐在座位上看着显示屏上的辞职信。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就辞职了。走一步看一步，要是以后再需要工作时再说。但是也许是年纪渐长，她也发觉自己变得开始深思熟虑。每做一个决定都心路曲折，患得患失。也许是因为已经失去得太多了。
她想起刚才任嘉杰的话，“有的爱，不是死于放弃，而是死与时间。”
她的左手缓慢地抚摩着右手……她站起来，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台学生寄放在这里的小提琴。她把它架起来，调了调音……颤抖着拉下第一个音符。她尝试着去拉曾经在国际大赛中拿下大奖的《卡门》序曲。她听到小提琴发出了自己久违的熟悉的乐音。右手虽然不比以前灵活，但仍然能够完整地拉出旋律。她的眼泪汹涌地落出来。即使，没有办法再回复从前世界性的水准，但是小提琴依然可以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有的时候，你很喜欢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但是生活不允许你进行下去。你以为你可以妥协一时，结果一放弃就是一辈子。”
傍晚，珠宝店。
兰安和程志文并排坐在钻饰的柜台前。她含笑看着玻璃柜里闪耀的钻石，心中却是空荡荡的。
程志文为她选择了一款最独特的钻戒。
店员殷勤地介绍：“这款蓝钻全亚洲就只一款。非常符合未来程太的身份。”
兰安：“之前求婚的时候不是已经有钻戒了吗？”
程志文：“那是求婚嘛。这是你要戴一辈子的，当然要戴最好的。”
兰安端详着价码牌：“会不会太破费了？”
程志文：“你值得最好的。”
兰安甜蜜地笑笑。
……
周末。墓地。
兰安拿着一束白菊花站在安德伦的墓碑前。
她放下花束：“……我要结婚了。”
她坐下来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一声？”
微风吹过前面的白桦林。
“如果你还活着就好了……”
兰安露出悲伤的笑容。遗照上安德伦微微笑着。
她靠着墓碑坐了很久，起身正要离开，却看见任嘉杰从另一排墓碑前走过。
任嘉杰也发现她了，他扬了扬手，三步并两步地走过来。
兰安：“你也在这里。”
任嘉杰：“我过来拜祭一个老朋友。”
他瞥见安德伦的墓碑，他怔了怔。
兰安：“今天是他的生祭。”
任嘉杰有些艰难地：“我不知道你跟他真得有很深的感情。”
兰安：“深厚说不上。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任嘉杰沉默了。原来南西和她大哥没有说错，兰安和这个教授确实关系非浅。
兰安望着远处的树木：“很多重要的人，重要的关系，宝贵的事物，都已经告别我了。我想我开始习惯。“
她扭头望了望任嘉杰：“有的时候我宁愿他们死了还好些。至少我能找到地方和理由去凭吊。”
任嘉杰低下头：“……”
兰安露出笑意：“我开玩笑的啦。重要的是，我们最后都能得到幸福。”
任嘉杰兀自地叹息一声：“……我记得我小时候很喜欢搜集各种动物的骨头，那时我妈妈还在世。有一次，因为帮我整理那些收藏，她染上一种很奇怪的病。从次以后家里再也不允许我发展那个爱好。当时我只能暗暗打定注意，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再收集一屋子的骨头。现在她已经去世很久了。我却没有激情再完成当时的愿望。我想说的是……有的时候，你很喜欢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但是生活不允许你进行下去。你以为你可以妥协一时，结果一放弃就是一辈子。”
兰安接过他的话：“到最后，也许你根本就忘记曾经喜欢过那样东西。即使再看到，再有机会获得，也失去了当时的感觉。”
任嘉杰：“有的时候，有的爱好或者爱，不是死于放弃，而是死于时间。”
兰安：“会觉得遗憾吗？”
任嘉杰：“遗憾。但是却不会让遗憾影响眼前的生活。”
兰安微笑了。
任嘉杰听到自己的心终于为之前的那段感情做出了一个交代。
他们慢慢地走出墓地。中午，阳光明晃晃地照耀着他们。
他们心里都了然，对于彼此来说，他们都是属于灰色的，泛黄的过去了。
……
下午，爱艺小提琴中心。
兰安坐在座位上看着显示屏上的辞职信。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就辞职了。走一步看一步，要是以后再需要工作时再说。但是也许是年纪渐长，她也发觉自己变得开始深思熟虑。每做一个决定都心路曲折，患得患失。也许是因为已经失去得太多了。
她想起刚才任嘉杰的话，“有的爱，不是死于放弃，而是死与时间。”
她的左手缓慢地抚摩着右手……她站起来，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台学生寄放在这里的小提琴。她把它架起来，调了调音……颤抖着拉下第一个音符。她尝试着去拉曾经在国际大赛中拿下大奖的《卡门》序曲。她听到小提琴发出了自己久违的熟悉的乐音。右手虽然不比以前灵活，但仍然能够完整地拉出旋律。她的眼泪汹涌地落出来。即使，没有办法再回复从前世界性的水准，但是小提琴依然可以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她抱着琴坐下来。她平静了很多，当她发现小提琴还可以回到她的生命里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开始有力了。
……
傍晚。餐厅。
兰安一边切牛排一边跟程志文说：
“我还是决定不辞职。”
程志文放下叉子：“……我以为你不太喜欢那份工作。再说结婚以后，你就在家里做做喜欢的事。Shopping啊，打牌啊。最重要的是以后有了孩子，孩子需要妈妈。”
兰安：“孩子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还不想做家庭妇女。”
程志文莞尔：“我不记得你有那么强的事业心的。不过没关系。你开心就好了。”
兰安淡淡一笑。
……
一个月后，婚礼前一晚。兰安的电梯公寓里。
迟墨一瘸一拐地帮她把婚纱上的头花拿过来：
“还是白玫瑰好看。”
兰安接过来，其实她梦想中的婚礼是用粉色蔷薇的。
她伸手拿过小提琴乐谱，迟墨微笑着看着她。
兰安：“我现在又会按时练会儿琴了。虽然不能和当年比，但是自娱自乐是够了。”
迟墨：“我也感觉你这段时间自信了许多。”
兰安：“其实人这种动物真奇怪。总要去凭借身外的一些事物，才能强化自己的存在。”
迟墨：“绝大多数人还是活在社会的规条和旁人的评价下的。”
兰安：“你是那个少数人吗？”
迟墨笑：“我也做不到。每个月底还要受一次教务处的考核呢。”
兰安：“但是你不会介意结果啊。”
迟墨：“怎么不介意？考核影响课时费呢。”
他爽朗地笑起来：“Ann。你不要去争取什么超凡脱俗，那是没长大的编剧和小说家胡扯的。内心安宁自在，但对于生活还是要全力以赴。”
兰安笑。
……
另一边，一家奢侈的食府。
程志文和任嘉杰、南西一起吃饭。
程志文：“我够朋友吧？最后的单身夜也只跟你们一起吃饭。”
南西：“你是怕我们跟Ann打小报告吧。”
程志文：“Ann才不会听别人胡说呢。”
任嘉杰若有所思地剥着虾壳：“……婚礼现场是以什么花布置的？”
程志文：“白玫瑰，还有一些郁金香。“
任嘉杰：“没有用蔷薇吗？粉色那种。”
程志文：“会好看吗？”
南西：“Jason你别乱给主意。这个时候修改也来不及了。”
程志文忽地想起什么：“你们晚上没有其他安排吧？“
任嘉杰：“我们是打算把时间都给你的。”
程志文：“我突然想起，有些东西还在老房子那边没有拿出来。你们过去帮我拿一下。”
任嘉杰：“什么东西一定要现在过去拿？”
程志文：“是我妈妈的遗物。主要是有一个翡翠项链。是我奶奶给她的。理论上应该传给Ann了。”
南西：“你怎么不自己去拿？”
程志文：“我跟Daddy闹到跟仇人似的。我这时候回去，他还以为我多盼着他明天来观礼呢。”
任嘉杰点点头：“一会儿我们帮你过去拿。”
……
夜。兰安的公寓。
迟墨：“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兰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迟墨站住：“是不是还有话想跟我说？”
兰安：“……你再坐一下。”
迟墨蹒跚地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兰安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害怕明天晚上。”
迟墨怔了怔，反应过来：“你没有跟他谈过？”
兰安：“我怎么说得出口？他只知道我反对婚前性行为。”
迟墨抱着手，沉吟了片刻：“……你是应该跟他先沟通的。”
兰安沉默。
迟墨伸手握住她的手；“Ann，不要让过去再影响你了。你既然决定嫁给他，就要相信他能和你面对。”
兰安闭上眼睛：“我也许不该决定结婚。”
迟墨：“你不会想现在改主意吧？很伤人的。”
兰安睁开眼睛看着他：“……你很奇怪哦。你应该是不愿意我结婚的吧？”
迟墨莞尔：“我喜欢你不一定要成为你的丈夫。
兰安：“你说谎。你真得不想？“
迟墨：“以前琢磨过，现在想通了。能做一辈子的朋友就够了。”
兰安笑：“我答应你，我可以换老公，但是不会换掉你这个朋友。”
迟墨微笑。
兰安微微叹息了一声：“你说得对，我是应该跟Vincent说清楚的。”
……
傍晚。餐厅。
兰安一边切牛排一边跟程志文说：
“我还是决定不辞职。”
程志文放下叉子：“……我以为你不太喜欢那份工作。再说结婚以后，你就在家里做做喜欢的事。Shopping啊，打牌啊。最重要的是以后有了孩子，孩子需要妈妈。”
兰安：“孩子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还不想做家庭妇女。”
程志文莞尔：“我不记得你有那么强的事业心的。不过没关系。你开心就好了。”
兰安淡淡一笑。
……
一个月后，婚礼前一晚。兰安的电梯公寓里。
迟墨一瘸一拐地帮她把婚纱上的头花拿过来：
“还是白玫瑰好看。”
兰安接过来，其实她梦想中的婚礼是用粉色蔷薇的。
她伸手拿过小提琴乐谱，迟墨微笑着看着她。
兰安：“我现在又会按时练会儿琴了。虽然不能和当年比，但是自娱自乐是够了。”
迟墨：“我也感觉你这段时间自信了许多。”
兰安：“其实人这种动物真奇怪。总要去凭借身外的一些事物，才能强化自己的存在。”
迟墨：“绝大多数人还是活在社会的规条和旁人的评价下的。”
兰安：“你是那个少数人吗？”
迟墨笑：“我也做不到。每个月底还要受一次教务处的考核呢。”
兰安：“但是你不会介意结果啊。”
迟墨：“怎么不介意？考核影响课时费呢。”
他爽朗地笑起来：“Ann。你不要去争取什么超凡脱俗，那是没长大的编剧和小说家胡扯的。内心安宁自在，但对于生活还是要全力以赴。”
兰安笑。
……
另一边，一家奢侈的食府。
程志文和任嘉杰、南西一起吃饭。
程志文：“我够朋友吧？最后的单身夜也只跟你们一起吃饭。”
南西：“你是怕我们跟Ann打小报告吧。”
程志文：“Ann才不会听别人胡说呢。”
任嘉杰若有所思地剥着虾壳：“……婚礼现场是以什么花布置的？”
程志文：“白玫瑰，还有一些郁金香。“
任嘉杰：“没有用蔷薇吗？粉色那种。”
程志文：“会好看吗？”
南西：“Jason你别乱给主意。这个时候修改也来不及了。”
程志文忽地想起什么：“你们晚上没有其他安排吧？“
任嘉杰：“我们是打算把时间都给你的。”
程志文：“我突然想起，有些东西还在老房子那边没有拿出来。你们过去帮我拿一下。”
任嘉杰：“什么东西一定要现在过去拿？”
程志文：“是我妈妈的遗物。主要是有一个翡翠项链。是我奶奶给她的。理论上应该传给Ann了。”
南西：“你怎么不自己去拿？”
程志文：“我跟Daddy闹到跟仇人似的。我这时候回去，他还以为我多盼着他明天来观礼呢。”
任嘉杰点点头：“一会儿我们帮你过去拿。”
……
夜。兰安的公寓。
迟墨：“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兰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迟墨站住：“是不是还有话想跟我说？”
兰安：“……你再坐一下。”
迟墨蹒跚地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兰安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害怕明天晚上。”
迟墨怔了怔，反应过来：“你没有跟他谈过？”
兰安：“我怎么说得出口？他只知道我反对婚前性行为。”
迟墨抱着手，沉吟了片刻：“……你是应该跟他先沟通的。”
兰安沉默。
迟墨伸手握住她的手；“Ann，不要让过去再影响你了。你既然决定嫁给他，就要相信他能和你面对。”
兰安闭上眼睛：“我也许不该决定结婚。”
迟墨：“你不会想现在改主意吧？很伤人的。”
兰安睁开眼睛看着他：“……你很奇怪哦。你应该是不愿意我结婚的吧？”
迟墨莞尔：“我喜欢你不一定要成为你的丈夫。
兰安：“你说谎。你真得不想？“
迟墨：“以前琢磨过，现在想通了。能做一辈子的朋友就够了。”
兰安笑：“我答应你，我可以换老公，但是不会换掉你这个朋友。”
迟墨微笑。
兰安微微叹息了一声：“你说得对，我是应该跟Vincent说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