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爸爸的女儿
新的一天，清晨。
“爸，医生说您今天就能转到病房住了。我先帮您把东西收拾了，呆会儿搬的时候，我会拜托医生帮你弄。我手头还有个案子，没法……”季洁很内疚。
“小洁呀，别忙活了，歇着歇着。”老季还是疼女儿，“哎呀，都是爸爸拖累你们俩了。”
“爸您别这么说。然然全国到处跑，我又忙，本来就没怎么照顾您。现在您这样，我哪儿能不管啊？再说，然然还不答应呢……哎爸，你把那盒子递过来……”
老季把一个老同事送来的补品盒递到女儿手上，叹了口气：“爸没能耐呀，没让你们姐儿俩过上舒服日子。这大的呢，整天枪里来弹里去；这小的，又是难得回家，自己孩子都见不着。还有件最让爸操心的事儿：小洁啊，你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自己的家。你说我这儿要是哪天过去了，我……我都没脸见你们妈妈哟……”
季洁顺手抄了把椅子坐下，说：“爸爸！你别老说这话。您也是干了一辈子刑警的人，也是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人，不是还好好活在这儿呢吗？您都没事儿，我也不会有事儿。再说然然，她就喜欢舞蹈，能干上自己喜欢的工作，就是天大的幸福了。只要您好好的，别让我们俩再操心，我们就知足了。”
“那你和小杨的事儿呢？”老爷子还惦记着自己的未来女婿。
“那个……我再考虑考虑……”季洁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和父亲共进早餐后，季洁又风风火火地上班来了。
“田蕊，田蕊！”一进门季洁便喊起来。
“这儿呢季姐。”田蕊从丁箭身边冒出来，手里还有一杯热牛奶。
“田蕊，孩子呢？送哪儿了？”季洁说话的时候，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冒出来——真的啊，不知不觉，已经立冬了。
“托儿所。我跟老师商量过了，人家答应长托。季姐，你不知道，现在这社会竞争有多激烈，从托儿所就竞争上了！那儿的孩子本来也就挺多的……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尾尾每天都能有去处了，这回你能放心了吧？”
“谢谢。”季洁是发自真心的。
“小意思。哦对了，老郑在办公室呢，说有事儿找你和丁箭。”田蕊流露出的是明朗的眼神，这或许比她的一番话更安慰了季洁的心。
“老郑，什么事儿找我们？”老样子，季洁一进门就放开了嗓子。
老郑默不作声，只是看着二人微笑。
“到底什么事儿？没事儿走了。”季洁的激将法果然又用，老郑马上叫住她，说出事情始末：“余威，撂了。”
“是吗？那太好了季姐。”丁箭看看身边的季洁，后者平静中更多的是宽慰，而非丁箭表现出的激动兴奋。老郑早料想到季洁的这种表现，所以趁着这安静的空档，滔滔不绝地讲起测谎过程来……
“我们什么还都没问呢，刚把仪器给他套上，他就‘咣当’一声，从椅子上摔地下来了——知道么？吓晕了！醒来之后就一直哭啊哭，骂完天就骂地，骂了爹又骂娘，把全世界人民都捎带上骂了。大曾一看，说这小子肯定还清醒，拖延时间呢呗！所以马上又叫门口的技侦进来。后来可逗了，仪器刚往桌子上这么一摆，那小子就吓没声儿了！叽里咕噜把犯罪过程全交待了。之后过筛子的时候，大曾还是给他真用了用测谎器，余威后来说的好像都是真的。神吧？神吧？”
宝乐说得兴高采烈，听众的兴趣却并不大，尤其是季洁和丁箭。
电话响起：“六组……知道。”接电话的是大曾，“常宝乐，丁箭！走了。”
“哎，什么事儿啊？”季洁问，声音也柔和下来。
“嗨，说群众举报，有一小王八羔子把银行给抢了。常宝乐你快点儿！我们先走了。”
“大曾！那那东玉河的案子……”季洁话音未落，贺小童也跟着冲了出去，嘴里还嚷着“等会儿，带上我”之类的话。
田蕊的牛奶好容易喝完了：“行了姐，杀人案我来帮你吧。”
阑珊灯具城。
“对不起，我们老总不在。要帐的话，你们就过几天再来吧。”接待员一见到季洁、田蕊，便脱口而出。
“你们老总去哪儿了？”季洁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嗯……他出差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真对不起。”接待员模棱两可。
新的一天，清晨。
“爸，医生说您今天就能转到病房住了。我先帮您把东西收拾了，呆会儿搬的时候，我会拜托医生帮你弄。我手头还有个案子，没法……”季洁很内疚。
“小洁呀，别忙活了，歇着歇着。”老季还是疼女儿，“哎呀，都是爸爸拖累你们俩了。”
“爸您别这么说。然然全国到处跑，我又忙，本来就没怎么照顾您。现在您这样，我哪儿能不管啊？再说，然然还不答应呢……哎爸，你把那盒子递过来……”
老季把一个老同事送来的补品盒递到女儿手上，叹了口气：“爸没能耐呀，没让你们姐儿俩过上舒服日子。这大的呢，整天枪里来弹里去；这小的，又是难得回家，自己孩子都见不着。还有件最让爸操心的事儿：小洁啊，你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自己的家。你说我这儿要是哪天过去了，我……我都没脸见你们妈妈哟……”
季洁顺手抄了把椅子坐下，说：“爸爸！你别老说这话。您也是干了一辈子刑警的人，也是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人，不是还好好活在这儿呢吗？您都没事儿，我也不会有事儿。再说然然，她就喜欢舞蹈，能干上自己喜欢的工作，就是天大的幸福了。只要您好好的，别让我们俩再操心，我们就知足了。”
“那你和小杨的事儿呢？”老爷子还惦记着自己的未来女婿。
“那个……我再考虑考虑……”季洁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和父亲共进早餐后，季洁又风风火火地上班来了。
“田蕊，田蕊！”一进门季洁便喊起来。
“这儿呢季姐。”田蕊从丁箭身边冒出来，手里还有一杯热牛奶。
“田蕊，孩子呢？送哪儿了？”季洁说话的时候，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冒出来——真的啊，不知不觉，已经立冬了。
“托儿所。我跟老师商量过了，人家答应长托。季姐，你不知道，现在这社会竞争有多激烈，从托儿所就竞争上了！那儿的孩子本来也就挺多的……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尾尾每天都能有去处了，这回你能放心了吧？”
“谢谢。”季洁是发自真心的。
“小意思。哦对了，老郑在办公室呢，说有事儿找你和丁箭。”田蕊流露出的是明朗的眼神，这或许比她的一番话更安慰了季洁的心。
“老郑，什么事儿找我们？”老样子，季洁一进门就放开了嗓子。
老郑默不作声，只是看着二人微笑。
“到底什么事儿？没事儿走了。”季洁的激将法果然又用，老郑马上叫住她，说出事情始末：“余威，撂了。”
“是吗？那太好了季姐。”丁箭看看身边的季洁，后者平静中更多的是宽慰，而非丁箭表现出的激动兴奋。老郑早料想到季洁的这种表现，所以趁着这安静的空档，滔滔不绝地讲起测谎过程来……
“我们什么还都没问呢，刚把仪器给他套上，他就‘咣当’一声，从椅子上摔地下来了——知道么？吓晕了！醒来之后就一直哭啊哭，骂完天就骂地，骂了爹又骂娘，把全世界人民都捎带上骂了。大曾一看，说这小子肯定还清醒，拖延时间呢呗！所以马上又叫门口的技侦进来。后来可逗了，仪器刚往桌子上这么一摆，那小子就吓没声儿了！叽里咕噜把犯罪过程全交待了。之后过筛子的时候，大曾还是给他真用了用测谎器，余威后来说的好像都是真的。神吧？神吧？”
宝乐说得兴高采烈，听众的兴趣却并不大，尤其是季洁和丁箭。
电话响起：“六组……知道。”接电话的是大曾，“常宝乐，丁箭！走了。”
“哎，什么事儿啊？”季洁问，声音也柔和下来。
“嗨，说群众举报，有一小王八羔子把银行给抢了。常宝乐你快点儿！我们先走了。”
“大曾！那那东玉河的案子……”季洁话音未落，贺小童也跟着冲了出去，嘴里还嚷着“等会儿，带上我”之类的话。
田蕊的牛奶好容易喝完了：“行了姐，杀人案我来帮你吧。”
阑珊灯具城。
“对不起，我们老总不在。要帐的话，你们就过几天再来吧。”接待员一见到季洁、田蕊，便脱口而出。
“你们老总去哪儿了？”季洁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嗯……他出差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真对不起。”接待员模棱两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