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次都是程波帮我配花的，”庞博赶紧顺着杨震的话往下说，“要不您帮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我没他电话呀，要不您跟我说。您打算要什么主题？”
之后，两人不得不抱着一大束百合回到办公室，刚进门就被附近几个办公室的女警们抢光了，好在杨震把给季洁的那两支交给田蕊，才免遭一劫。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出门的庞博满载而归，手里的资料记载着“小孙鲜花配送店”的经营背景。杨震发现它从属于一个“白钟商贸公司”，而这个商贸公司的旗下还有另外五间小店铺。杨震欣喜地看见员工名单上有程波的名字，只不过标注的是“辞职”。
随后，好运接连而来。杨震庞博马不停蹄地走访了另外五个店，终于在那间空调维修店里找到了谢强——另一位受害人——的名字。二人的经历交叉点终于被找到了，于是第二天的工作对象理所当然地对准了“白钟商贸公司”；而最令杨震震撼、同时感到惊喜的是，他发现“白钟商贸公司”的股东之一竟是自己久违了的孙富贵！
差10分12点，杨震在这样的深夜里难以入睡。他还趴在办公室的桌上，仿佛还能闻见百合花的清香。“季洁，你是怎么想到的……”恍惚间，季洁的形象总徘徊在他脑中不能散去。季洁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理应表示感谢，可他想表示的远远不止这些。他明知道手里有季洁的亲笔信，明知道他亲手从瓶中选出的百合不久就会被她捧在手心，明知道有这些总比杳无音讯好，明知道自己和她的距离近了……却总有自己离季洁越来越远的预感，一种焦虑、恐惧在黑夜的遮蔽下悄无声息地潜入杨震的内心。田蕊总能找到季洁——杨震一厢情愿地认为（虽然田蕊说过她不知道季洁在哪儿）——但自己却连季洁是否安全都不得而知。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对季洁产生了思念，甚至是眷恋。
“我这是怎么了？”他在心里偷偷问自己……
“杨、杨震！”宝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推开大门，身后传来常宝乐的说话声，以及一干人等杂乱的脚步声。“出什么事儿了？”没等他赶到门口看看，只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被反扣双手推了进来，手上分明戴着手铐。
“沈久？！”杨震想起曾经见过的通缉令。
“说话！是不是叫沈久？”常宝乐喘着粗气，声音震得桌上的玻璃板“咯吱”响。
“是。”听到这个低沉的、略微沙哑的声音，杨震并未像想象中的、松一大口气；正相反，杂乱线球中偶尔露出的线头，也许会让谜团更扑朔迷离、越解越乱。
果不其然，审讯室里的战斗进行得格外艰难。老郑一直在门外踱步，杨震、庞博、常宝乐三人组成的审讯小组不断加压。一开始正如预料，沈久对杀害程波、谢强的行为供认不讳，有关武器以及时间细节都与尸检结果相吻合。然而，当问到杀人动机时，沈久开始了良久的保持沉默。
“扛有劲么？”杨震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和沈久对话。可他看得出来，在杀手圈里混得绝对油滑的沈久，就像用筷子难以夹起来的鱼丸，带给筷子的只有一次次的失败和懊恼。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够了吧？还打算让我说什么啊？”
“喂，‘他’在背后保着你呢吧？回答我呀。”杨震豁出去了，决定赌一把。
“你可以说出无数个名字，可我一个都不会承认。”沈久微微笑了笑，庞博有点儿冷。
“你也一样。你可以否认无数次，但是你永远都走不出监狱了。”杨震也笑，庞博更冷。
“……”沈久在思考。常宝乐拿起笔在桌上轻轻敲起来，貌似无心，实则恰到好处地打乱了沈久的思绪。
“你们这行不好干，说白了吧，就是为了挣钱嘛。”杨震走到沈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一刻不离，“活着最重要。如果为了哪个雇主，你死了，扔下你的老婆孩子，那你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钱了。你们圈儿里不会再有人记得你，所有人都会高兴少了你这个竞争对手，你的老婆孩子会恨你抛弃他们，而你的名誉呢？算了吧，一个彻底失败的人还有什么名誉？你呀，这辈子算是白干了。”
“我们讲求的是信誉，就是死了也不能出卖雇主。”沈久一字一顿，坚守“职业道德”。
“我没他电话呀，要不您跟我说。您打算要什么主题？”
之后，两人不得不抱着一大束百合回到办公室，刚进门就被附近几个办公室的女警们抢光了，好在杨震把给季洁的那两支交给田蕊，才免遭一劫。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出门的庞博满载而归，手里的资料记载着“小孙鲜花配送店”的经营背景。杨震发现它从属于一个“白钟商贸公司”，而这个商贸公司的旗下还有另外五间小店铺。杨震欣喜地看见员工名单上有程波的名字，只不过标注的是“辞职”。
随后，好运接连而来。杨震庞博马不停蹄地走访了另外五个店，终于在那间空调维修店里找到了谢强——另一位受害人——的名字。二人的经历交叉点终于被找到了，于是第二天的工作对象理所当然地对准了“白钟商贸公司”；而最令杨震震撼、同时感到惊喜的是，他发现“白钟商贸公司”的股东之一竟是自己久违了的孙富贵！
差10分12点，杨震在这样的深夜里难以入睡。他还趴在办公室的桌上，仿佛还能闻见百合花的清香。“季洁，你是怎么想到的……”恍惚间，季洁的形象总徘徊在他脑中不能散去。季洁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理应表示感谢，可他想表示的远远不止这些。他明知道手里有季洁的亲笔信，明知道他亲手从瓶中选出的百合不久就会被她捧在手心，明知道有这些总比杳无音讯好，明知道自己和她的距离近了……却总有自己离季洁越来越远的预感，一种焦虑、恐惧在黑夜的遮蔽下悄无声息地潜入杨震的内心。田蕊总能找到季洁——杨震一厢情愿地认为（虽然田蕊说过她不知道季洁在哪儿）——但自己却连季洁是否安全都不得而知。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对季洁产生了思念，甚至是眷恋。
“我这是怎么了？”他在心里偷偷问自己……
“杨、杨震！”宝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推开大门，身后传来常宝乐的说话声，以及一干人等杂乱的脚步声。“出什么事儿了？”没等他赶到门口看看，只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被反扣双手推了进来，手上分明戴着手铐。
“沈久？！”杨震想起曾经见过的通缉令。
“说话！是不是叫沈久？”常宝乐喘着粗气，声音震得桌上的玻璃板“咯吱”响。
“是。”听到这个低沉的、略微沙哑的声音，杨震并未像想象中的、松一大口气；正相反，杂乱线球中偶尔露出的线头，也许会让谜团更扑朔迷离、越解越乱。
果不其然，审讯室里的战斗进行得格外艰难。老郑一直在门外踱步，杨震、庞博、常宝乐三人组成的审讯小组不断加压。一开始正如预料，沈久对杀害程波、谢强的行为供认不讳，有关武器以及时间细节都与尸检结果相吻合。然而，当问到杀人动机时，沈久开始了良久的保持沉默。
“扛有劲么？”杨震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和沈久对话。可他看得出来，在杀手圈里混得绝对油滑的沈久，就像用筷子难以夹起来的鱼丸，带给筷子的只有一次次的失败和懊恼。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够了吧？还打算让我说什么啊？”
“喂，‘他’在背后保着你呢吧？回答我呀。”杨震豁出去了，决定赌一把。
“你可以说出无数个名字，可我一个都不会承认。”沈久微微笑了笑，庞博有点儿冷。
“你也一样。你可以否认无数次，但是你永远都走不出监狱了。”杨震也笑，庞博更冷。
“……”沈久在思考。常宝乐拿起笔在桌上轻轻敲起来，貌似无心，实则恰到好处地打乱了沈久的思绪。
“你们这行不好干，说白了吧，就是为了挣钱嘛。”杨震走到沈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一刻不离，“活着最重要。如果为了哪个雇主，你死了，扔下你的老婆孩子，那你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钱了。你们圈儿里不会再有人记得你，所有人都会高兴少了你这个竞争对手，你的老婆孩子会恨你抛弃他们，而你的名誉呢？算了吧，一个彻底失败的人还有什么名誉？你呀，这辈子算是白干了。”
“我们讲求的是信誉，就是死了也不能出卖雇主。”沈久一字一顿，坚守“职业道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