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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最后搭档
接下来的两天，杨震忙于案子，没有来看季洁。田蕊告诉她，赵萌萌的案子破得很漂亮，凶手就是她继母。因为她发现了继母的外遇，所以对她百般刁难。怀恨在心的继母偷配了她家的钥匙，在半夜三更将其残忍杀害。田蕊刚刚做完这案子的结案报告，累得哈欠连天。
季洁已经考虑了几天陈维庆的建议：加入国安。陈维庆告诉她，当初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由于她母亲的关系。现在他看好季洁的能力，又有这样一个机会，所以几乎是挖空心思希望季洁能加入他们。
知道了自己和杨震微妙关系的季洁，在心里结下了一个大疙瘩。上次季然告诉她，杨震的父亲来了北京，那指的应该是杨学伟吧。“杨震知道这一切吗？”季洁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他不知道，那她宁愿他一辈子不要知道。她不希望杨震因此对自己产生歉疚，更何况她马上就要离开他了。
“季姐，你要答应啊？”田蕊隐约知道这代表什么。
“嗯。怎么，不行啊？”季洁不想让永远快乐的田蕊总露出这么成熟的表情。
“不行不行！我问老郑了，他说你可以去档案室工作。我知道你不喜欢，不过至少你精神压力不会那么大啊，而且我们都可以经常去看你的。再说，你要是真去了‘那里’，杨哥怎么办啊？”
“田蕊，我和杨震的事儿，我会解决的……”季洁的脸庞划过一丝悲伤。
又一天的清晨，陈维庆和值班护士照例很早就来查房。季洁被最后一个带进检查室，在那儿她说出了她的决定。于是，针对季洁的训练和课程当天就开始了。
午休时间，交班后的陈维庆来到季洁的病房。“今天你要学习建立和保持伪装。我知道你曾经做过卧底，不过这和我们的工作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课一直上到晚饭之前。她隔着门，听到陈维庆嘱咐护士：“明天带她去拍个骨科的X光，看看腿……”一个不易发现的浅笑画上季洁的脸，她知道，那儿就是明天的课堂。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案子的尾声终于到了呼之欲出的时候。搜查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六组的电话从早响到晚，组员们几乎每个人每天都要出警两三次，去甄别各种各样的踪迹。
“我有感觉，明儿就能逮着他们！”宝乐兴奋地冲丁箭喊，手里还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烤白薯。
“嗯，没错。”丁箭嘴里也堵着一口白薯，“杨震，今天我们已经把范围锁定在白邡路沿线了，监控车也派出去了。”
“很好。抓捕预案做好了吗？”杨震知道，逃犯有车，这次的抓捕有很大的难度。
“唔……只做好了一套。”宝乐反手从文件夹里抽出两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满了字。
“这哪儿成啊？”杨震不满地斜了宝乐一眼，后者当然知道杨震工作时的严谨，吓得心里直打鼓，“……还是有问题。丁箭，你以后设计方案的时候带上点儿宝乐，他这方面还不够熟练。”
“知道了。”丁箭接过宝乐设计的方案，也看了看，说，“现在问题还挺多的。”
“我有个想法！”杨震眼睛忽然一亮，“走，去找老郑和大曾问问……”
一切准备就绪，杨震又一次被老郑留下来。他当然知道他们的话题是关于谁的。可现在正是要劲儿的时候，他不想从自己开始乱了分寸——他毕竟是探长啊。“我知道还不是时候，不过有些情况你还是要考虑，”老郑的表情很复杂，“现在她已经不在组里，你们俩也就没有障碍了嘛。赶紧把关系确定，该领证领证吧，啊。季洁有了保障，我们作哥们儿的心里也踏实。”
“这事儿你别瞎琢磨了，谁说我们要结婚的？”
“啊？”老郑忽然想起原来大曾说过的话，“为什么啊？”
“我们之间有没办法跨越的障碍……我父亲毁了她的家。好了，”看老郑瞪着眼睛还要追问，杨震抢着问，“你别忘了把东西帮我们准备好，要不我那方案就没用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田蕊刚要走的时候，季洁就接到了那个噩耗。随后，二人一同来到季洁父亲急救的地方。季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她看到浑身是伤的姐姐，竟不知道应怎样开口了。“然然，爸爸怎么会突然病危呢？”季洁急得眼泪止不住地流——父亲明明已经出院了啊！
接下来的两天，杨震忙于案子，没有来看季洁。田蕊告诉她，赵萌萌的案子破得很漂亮，凶手就是她继母。因为她发现了继母的外遇，所以对她百般刁难。怀恨在心的继母偷配了她家的钥匙，在半夜三更将其残忍杀害。田蕊刚刚做完这案子的结案报告，累得哈欠连天。
季洁已经考虑了几天陈维庆的建议：加入国安。陈维庆告诉她，当初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由于她母亲的关系。现在他看好季洁的能力，又有这样一个机会，所以几乎是挖空心思希望季洁能加入他们。
知道了自己和杨震微妙关系的季洁，在心里结下了一个大疙瘩。上次季然告诉她，杨震的父亲来了北京，那指的应该是杨学伟吧。“杨震知道这一切吗？”季洁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他不知道，那她宁愿他一辈子不要知道。她不希望杨震因此对自己产生歉疚，更何况她马上就要离开他了。
“季姐，你要答应啊？”田蕊隐约知道这代表什么。
“嗯。怎么，不行啊？”季洁不想让永远快乐的田蕊总露出这么成熟的表情。
“不行不行！我问老郑了，他说你可以去档案室工作。我知道你不喜欢，不过至少你精神压力不会那么大啊，而且我们都可以经常去看你的。再说，你要是真去了‘那里’，杨哥怎么办啊？”
“田蕊，我和杨震的事儿，我会解决的……”季洁的脸庞划过一丝悲伤。
又一天的清晨，陈维庆和值班护士照例很早就来查房。季洁被最后一个带进检查室，在那儿她说出了她的决定。于是，针对季洁的训练和课程当天就开始了。
午休时间，交班后的陈维庆来到季洁的病房。“今天你要学习建立和保持伪装。我知道你曾经做过卧底，不过这和我们的工作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课一直上到晚饭之前。她隔着门，听到陈维庆嘱咐护士：“明天带她去拍个骨科的X光，看看腿……”一个不易发现的浅笑画上季洁的脸，她知道，那儿就是明天的课堂。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案子的尾声终于到了呼之欲出的时候。搜查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六组的电话从早响到晚，组员们几乎每个人每天都要出警两三次，去甄别各种各样的踪迹。
“我有感觉，明儿就能逮着他们！”宝乐兴奋地冲丁箭喊，手里还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烤白薯。
“嗯，没错。”丁箭嘴里也堵着一口白薯，“杨震，今天我们已经把范围锁定在白邡路沿线了，监控车也派出去了。”
“很好。抓捕预案做好了吗？”杨震知道，逃犯有车，这次的抓捕有很大的难度。
“唔……只做好了一套。”宝乐反手从文件夹里抽出两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满了字。
“这哪儿成啊？”杨震不满地斜了宝乐一眼，后者当然知道杨震工作时的严谨，吓得心里直打鼓，“……还是有问题。丁箭，你以后设计方案的时候带上点儿宝乐，他这方面还不够熟练。”
“知道了。”丁箭接过宝乐设计的方案，也看了看，说，“现在问题还挺多的。”
“我有个想法！”杨震眼睛忽然一亮，“走，去找老郑和大曾问问……”
一切准备就绪，杨震又一次被老郑留下来。他当然知道他们的话题是关于谁的。可现在正是要劲儿的时候，他不想从自己开始乱了分寸——他毕竟是探长啊。“我知道还不是时候，不过有些情况你还是要考虑，”老郑的表情很复杂，“现在她已经不在组里，你们俩也就没有障碍了嘛。赶紧把关系确定，该领证领证吧，啊。季洁有了保障，我们作哥们儿的心里也踏实。”
“这事儿你别瞎琢磨了，谁说我们要结婚的？”
“啊？”老郑忽然想起原来大曾说过的话，“为什么啊？”
“我们之间有没办法跨越的障碍……我父亲毁了她的家。好了，”看老郑瞪着眼睛还要追问，杨震抢着问，“你别忘了把东西帮我们准备好，要不我那方案就没用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田蕊刚要走的时候，季洁就接到了那个噩耗。随后，二人一同来到季洁父亲急救的地方。季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她看到浑身是伤的姐姐，竟不知道应怎样开口了。“然然，爸爸怎么会突然病危呢？”季洁急得眼泪止不住地流——父亲明明已经出院了啊！
“急发的脑溢血……”季然把病危通知书给了姐姐，“爸刚刚昏迷。姐……爸刚才说……说咱妈是英雄，让咱们别忘了她。这是怎么回事？”
季洁呆呆地一句话说不出。原来爸爸早就知道了妈妈的真实身份，却隐瞒了自己这么多年！既然如此，他也应该知道杀害妈妈的凶手是谁。她想起杨震第一次到她家去的时候，父亲和他讲了很多关于自己妈妈的事。“原来……他一直在试探他……原来他们俩都知道这事！”季洁不能想象父亲为了自己的未来，竟承担了如此的痛苦。她仿佛可以透过父亲的眼睛去看：看到杀妻仇人的儿子坐在自己面前，又要为了女儿装作无事的样子……
“家属吗？”大夫走出来，对季洁季然说，“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的死亡时间是……”
“为什么会这样？！”季洁突然尖叫起来，夺门而出，号啕大哭。她重重摔在门外，哭得已发不出声音来了，“爸爸，爸爸……”季洁在心里一遍遍呼喊着。
第二天下午杨震来找季洁的时候，季洁刚刚下课回来。她面色凝重，没有抬头看过杨震一眼。“你怎么了？不舒服啊？”杨震是抽时间来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开始抓捕行动了。
“杨震，”季洁第一次这么严肃地看着杨震，“我们是朋友，是吧？”
“是，是，”杨震声音越来越小，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季洁……”
“我们是哥们儿吧？最铁的哥们儿？”
杨震明白了季洁的暗示：“是，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最铁的哥们儿。”
季洁笑了。她这样做，是不想让杨震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也是为了痛苦的父亲。
杨震也坦然了，他为父亲的所作所为而愧疚，更对季洁有愧疚感。这样做，他心里踏实。
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了：“喂？好，马上出发。”杨震刚要走，季洁忽然喊他：“杨震，带我一块儿去！”
“你？别开玩笑了！”
“你刚说我们是搭档，我的腿没事儿了，可以开车！”季洁的目光坚决异常。
1号车，老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对讲机里响起各个组的汇报：
“01、01，这里是4号车，棕色切诺基已经驶入青年路。”
“上高速了！他们车速很快。01，我们跟丢了！”3号车报告。
“这里是2号车，这里是2号车。我们已经跟上，目标进入石栏街。太快了，他们开起来根本不管行人！”
老郑急了：“这俩混蛋，不能让他们在闹市区这么开…… 2号车2号车，我是01，我是01，从地图上读出他们的活动区域，快！”
2号车上的丁箭飞快地读图：“从4号高速辐射1公里内，报告完毕。”
“很好。”老郑接着向5号车下达命令，“5号，开始执行第二套预案！”接下来的命令是给其它所有车辆的，“所有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目标赶到4号公路上去！”
“明白！”4号车上的季洁使劲踩了一脚油门，说道。
4号公路上。戴着帽子、身穿蓝色煤气公司制服的常宝乐接到命令后，对身边的小张说：“开始行动。”二人跳下大卡车，把拉来的几十个煤气罐小心地滚到路中间，然后打开枪的保险，做出一副努力把煤气罐运回车上的样子。
车技很好的田蕊临时充当了老郑的司机：“组长，我不明白，赶上公路他们不是跑得更快了吗？”
“呵呵，放心吧，我给他们设了路障。”
“啊？您没病吧？”老郑用严厉的眼神声讨田蕊的没大没小，不过后者依旧在说，“他们俩都是亡命徒，关卡路障什么的，要我就直接闯了，有什么用啊？弄不好再撞伤咱们的人。”
“哼，这个关卡他们是绝对不敢闯的。”
“你、你怎么知道？”田蕊不服气。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们想求生，要不就不会跑了。”
通过交警的配合，呜呜作响的警车终于把目标吃力地挤上公路。“他们来了。”宝乐看那辆棕色切诺基离自己还有二百多米，便摘下帽子冲他挥舞，边挥边喊：“哎！停车！事故、事故！”说罢灵巧地躲到一边。说时迟那时快，那辆切诺基一看前面是大量易爆的煤气罐，于是在离卡车很近的时候猛地一打轮，重重撞上路边的护栏。呼啸而至的警车把它团团围住，全副武装的刑警从车上把轻伤的二人拉下来。任务完成。
季洁走出来，看着面前一地的煤气罐，吓得一头冷汗：“我的天哪，这要是真炸了，这路可就毁了！老郑也真敢干。”
“我哪儿有那胆子？”老郑笑着看了看季洁，“都是空的！”
恍然大悟的季洁看看身边的杨震，见他一脸得意的样子说：“噢，我明白了。又是你的鬼点子吧？”
“这叫智谋。”杨震很得意。
车开回医院的病房楼下，二人却都没有下车。季洁明白，这是二人最后一次搭档了。“杨震，”季洁说，“其实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没有怪你父亲，更不会怪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而觉得对不起我。真的，和你没关系。父辈的事在父辈就结束了。其实你进拘留所之前我就看出来了，你一直不太对劲。轻松点儿，都过去了。好了，要说的我说完了，再见吧。”
杨震目送季洁走进病房楼。“季洁！”他大声喊道，季洁回头看他，“谢谢你！不过，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下午跟你说的话了！”
季洁笑了，她在心里说：我早就后悔了。
组长办公室。
“你还是要走？”老郑问。大曾肯定地点点头：“我得把恒联集团的案子给结喽，我答应过季洁的。这案子本来就是我们队的，现在也得回去把没查清楚的东西查完吧。”
“好吧，曾大队长，我就不拦着您了。”老郑心里还是舍不得，“不和季洁打个招呼么？”
“不用。以后有机会再见面。你替我跟季洁说一声……算了。”大曾带着许多留恋，再次离开了六组。
季洁呆呆地一句话说不出。原来爸爸早就知道了妈妈的真实身份，却隐瞒了自己这么多年！既然如此，他也应该知道杀害妈妈的凶手是谁。她想起杨震第一次到她家去的时候，父亲和他讲了很多关于自己妈妈的事。“原来……他一直在试探他……原来他们俩都知道这事！”季洁不能想象父亲为了自己的未来，竟承担了如此的痛苦。她仿佛可以透过父亲的眼睛去看：看到杀妻仇人的儿子坐在自己面前，又要为了女儿装作无事的样子……
“家属吗？”大夫走出来，对季洁季然说，“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的死亡时间是……”
“为什么会这样？！”季洁突然尖叫起来，夺门而出，号啕大哭。她重重摔在门外，哭得已发不出声音来了，“爸爸，爸爸……”季洁在心里一遍遍呼喊着。
第二天下午杨震来找季洁的时候，季洁刚刚下课回来。她面色凝重，没有抬头看过杨震一眼。“你怎么了？不舒服啊？”杨震是抽时间来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开始抓捕行动了。
“杨震，”季洁第一次这么严肃地看着杨震，“我们是朋友，是吧？”
“是，是，”杨震声音越来越小，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季洁……”
“我们是哥们儿吧？最铁的哥们儿？”
杨震明白了季洁的暗示：“是，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最铁的哥们儿。”
季洁笑了。她这样做，是不想让杨震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也是为了痛苦的父亲。
杨震也坦然了，他为父亲的所作所为而愧疚，更对季洁有愧疚感。这样做，他心里踏实。
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了：“喂？好，马上出发。”杨震刚要走，季洁忽然喊他：“杨震，带我一块儿去！”
“你？别开玩笑了！”
“你刚说我们是搭档，我的腿没事儿了，可以开车！”季洁的目光坚决异常。
1号车，老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对讲机里响起各个组的汇报：
“01、01，这里是4号车，棕色切诺基已经驶入青年路。”
“上高速了！他们车速很快。01，我们跟丢了！”3号车报告。
“这里是2号车，这里是2号车。我们已经跟上，目标进入石栏街。太快了，他们开起来根本不管行人！”
老郑急了：“这俩混蛋，不能让他们在闹市区这么开…… 2号车2号车，我是01，我是01，从地图上读出他们的活动区域，快！”
2号车上的丁箭飞快地读图：“从4号高速辐射1公里内，报告完毕。”
“很好。”老郑接着向5号车下达命令，“5号，开始执行第二套预案！”接下来的命令是给其它所有车辆的，“所有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目标赶到4号公路上去！”
“明白！”4号车上的季洁使劲踩了一脚油门，说道。
4号公路上。戴着帽子、身穿蓝色煤气公司制服的常宝乐接到命令后，对身边的小张说：“开始行动。”二人跳下大卡车，把拉来的几十个煤气罐小心地滚到路中间，然后打开枪的保险，做出一副努力把煤气罐运回车上的样子。
车技很好的田蕊临时充当了老郑的司机：“组长，我不明白，赶上公路他们不是跑得更快了吗？”
“呵呵，放心吧，我给他们设了路障。”
“啊？您没病吧？”老郑用严厉的眼神声讨田蕊的没大没小，不过后者依旧在说，“他们俩都是亡命徒，关卡路障什么的，要我就直接闯了，有什么用啊？弄不好再撞伤咱们的人。”
“哼，这个关卡他们是绝对不敢闯的。”
“你、你怎么知道？”田蕊不服气。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们想求生，要不就不会跑了。”
通过交警的配合，呜呜作响的警车终于把目标吃力地挤上公路。“他们来了。”宝乐看那辆棕色切诺基离自己还有二百多米，便摘下帽子冲他挥舞，边挥边喊：“哎！停车！事故、事故！”说罢灵巧地躲到一边。说时迟那时快，那辆切诺基一看前面是大量易爆的煤气罐，于是在离卡车很近的时候猛地一打轮，重重撞上路边的护栏。呼啸而至的警车把它团团围住，全副武装的刑警从车上把轻伤的二人拉下来。任务完成。
季洁走出来，看着面前一地的煤气罐，吓得一头冷汗：“我的天哪，这要是真炸了，这路可就毁了！老郑也真敢干。”
“我哪儿有那胆子？”老郑笑着看了看季洁，“都是空的！”
恍然大悟的季洁看看身边的杨震，见他一脸得意的样子说：“噢，我明白了。又是你的鬼点子吧？”
“这叫智谋。”杨震很得意。
车开回医院的病房楼下，二人却都没有下车。季洁明白，这是二人最后一次搭档了。“杨震，”季洁说，“其实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没有怪你父亲，更不会怪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而觉得对不起我。真的，和你没关系。父辈的事在父辈就结束了。其实你进拘留所之前我就看出来了，你一直不太对劲。轻松点儿，都过去了。好了，要说的我说完了，再见吧。”
杨震目送季洁走进病房楼。“季洁！”他大声喊道，季洁回头看他，“谢谢你！不过，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下午跟你说的话了！”
季洁笑了，她在心里说：我早就后悔了。
组长办公室。
“你还是要走？”老郑问。大曾肯定地点点头：“我得把恒联集团的案子给结喽，我答应过季洁的。这案子本来就是我们队的，现在也得回去把没查清楚的东西查完吧。”
“好吧，曾大队长，我就不拦着您了。”老郑心里还是舍不得，“不和季洁打个招呼么？”
“不用。以后有机会再见面。你替我跟季洁说一声……算了。”大曾带着许多留恋，再次离开了六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