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跟嬷嬷应该差不多，不过既然皇阿玛开口了，应该会很好吧，不会有人欺负凰儿了。含着眼泪的笑涡有几分惹人怜爱，在他的脸颊上蹭蹭）
皇阿玛真好~
（觉得脸蛋被什么戳的痒痒的，伸手在他的下巴上摸摸）
皇阿玛，戳着凰儿好痒啊……
（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奇怪）
怎么凰儿没有呢？

【今日她头次流血，还如此乱动乱闹，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让她停下动作，示意禹德海请朕身边伺候的姑姑去公主所，便道】
：你衣服弄的这么脏，赶紧回去换件干净的

（被皇阿玛放了下来，姑姑把一件斗篷披在我的身上，还是很喜欢皇阿玛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姑姑走了回去）

【眼睛再度睁开时，窗际透出一丝夕阳的红光，屋内一切明灭不清。
躺在床上凝视床顶，绣着翠青色碎藤蔓的帐幔上，白色流苏无风自荡。
【身侧没有人了……手掌里空空的。
我兀自从床上起了身，倚靠在床沿上，玉软玲珑枕垫在腰际，整个脑袋依旧晕乎乎的，难以完全清醒。胸腔内的余痛还未消，烙下深深的阴影。
眼神愈渐阴暗，无法泄愤，胸腔内被熊熊怒火填满，是哪个狗东西竟敢对我下毒？！
【虚弱地招紫竹过来，喊她召集了全苑的宫人。
我起了身一步一蹒跚、拖着步子坐上了厅里的主座，正襟危坐，忽的一拍桌几，惊起一群唏嘘。

‘……你们说，平日里我都待你们怎么样？’
【宫人自是纷纷称好。一群狗奴才！以为他们的主子是瞎了眼眼么？我原以为是自己染了风寒，谁知竟是中了毒？谁知竟是这苑子里有了走狗？
‘好？是呵，我待你们是好，好得让你们这群贱命的都反了！都听到那薛太医说了罢？本嫔中毒，岂能是莫名其妙不知不觉的？若不是本嫔从来都用人不疑、你们这群狗奴才还能在我眼前晃悠么，嗯？’
【一干宫人就地跪下，默然无语。一时间正厅中静得毫无声息。我忽而拊掌拍手大笑。
‘怎么？这会儿连个屁都不敢放了！入了我姒嫔手下做奴婢，若是忠心的，自然清者自清，若是背叛，尔等以为你宫外的家眷还能活着见到你们么？以为姒嫔吃素的，连你们几个奴才的把柄都抓不住了？’


【静默之间，一个卑贱的女人吓出了泪来，跪着腿、爬出了若干宫人之列，连连讨饶。
我睥睨着地上女人的下贱模样，虚软的腿脚忽然有了力气，狠狠踹向那个畜牲。
‘是你？谁许你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这只畜牲……我道是你平日贴心煞了，帮本嫔添油加香的，原是另有目的！好啊，你如今招了就以为本嫔会饶了你？我这大好韶华容颜，一昔之间成了残喘病态，有如大限将至。这一切谁来还我！你说，谁来还！’
【气极至盛的，难以平复怒火，血气涌上头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实在是难解恨呵……我要这畜牲永不见天日！
勾起阴恻恻的笑意，手如柔荑、温柔妩妩地抚过腿下畜牲的脸颊。
‘你是如何下毒的？若是说了，本嫔便饶了你在宫外的家眷们。’
【这畜牲唯唯诺诺、颤巍巍之间，道出是受人指使、在灯芯儿里做了手脚。
‘灯芯？甚妙哉！我姒嫔居然被这样细心如发的手段、大费周章地被人下毒，真是本嫔的荣幸了！哈，好生可笑！’
【讥笑着摆手叫紫竹、素梅把屋里任何一根蜡烛、油灯等收集了上来，却见其中含带着缕缕银白。原来如此……解了心中之惑，转眼望向地上的畜牲，笑意越发玩味。
‘好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念在你诚实的份儿上，本嫔就饶你不死，赶了你出宫，这般处置可满意？’

【腿下的贱女人连声磕头感谢。
我难掩嘲弄之色，心想若我真是如此，可真是太便宜这畜生了。
‘素梅，去把火折子给我拿来。’
【素梅利索地打了火，略带疑惑地将火折子递给我。
我蔻丹拈着火折子，左手选了根灯芯做过手脚的蜡烛，二手一碰，那含着汞毒的蜡烛就点着了。这些个做过手脚的蜡烛，大多是置于我床帐里头的，难怪呵，难怪旁的宫人没有中毒……
【念及此，蔻丹施施然摘下发髻上旋着的唯一一支瓷白釉合簪子，挑了挑灯芯，眸中暴戾乍现。抓起那个畜牲的头发，玉簪毫不留情地在她的脸上狠狠划了深深几笔，手里拈着的那根蜡烛头被我狠狠戳在那个畜牲的头上。
这畜生被折磨得连连哀叫，匍匐在地上喘息。
【我心生爽快，又肆意大笑起来。
‘畜牲就是畜牲，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看着真是有意思呵……你可知本嫔为何没把蜡烛戳进你那贱嘴？是呵，这些招供的事儿轮不到本嫔来做，来人呵，把她交给内务府去审个清楚，审完了给我往辣椒水里淹！’
【摩挲玩弄着手上的玛瑙镯子，笑得意味深长
‘最后该怎么办呢？……再分配到辛者库磨练到老，再放逐宫外去罢。——你说这样是不是很仁慈？’
【冷下容颜，不欲再看那畜牲的作呕模样。转而回了里屋休息。


(慈宁宫大太监趾高气昂的走入，高声宣唱)：“太后娘娘宣姒嫔即刻往慈宁宫见驾——”

【凭栏而望，冬季银装素裹好不薄凉。
肩上鹤氅每每滑落，一缕缕寒气钻入玉体。
黑发如墨泼洒覆在白衣之间，素淡面容带着寒穹清怆，一支枯梅捻在手中。额前发梢多苍乱，缕缕飘洒在颊际，好不憔悴。
古色红木窗框做画裱，竟不知这是活像声色冰美人一，抑或是苍悴怜人病美人一？
【好景总被扰。一声高唱，一束淡妆，默默跟随那公公，寂寂寥寥，静静走入那片苍茫，苍茫里的那红尘繁华如烟的，——慈、宁、宫。

【新春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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