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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风流骨》BY 烟管(坑了两年,终于完结了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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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05 23:44:05第二十五章 奇怪的三个人
  二十五
很快刑家老宅易了主,小厮厨娘也都打发回了穆家,刑文玺说一个季恬就足够了,多了人也没地方住。确实,他在永州城东的万和巷买的房子,极小,不过中间一个正厅,两边三个房间,厨房在屋子后面,与街坊邻居共用。
  刑庭傅进门就摇头:“总有种被挤得腾不开手的感觉。”
  刑文玺没说话。季恬道:“大公子只是不习惯,久了也就不觉得了。”
  可刑庭傅在习惯之前便病倒了。到底是自小养尊处优,娇贵惯了的。这几日正值入冬,天气骤冷,兼之住不惯那屋子,两相作用,这日早上起来,就觉得头昏沉沉,一开始倒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起床急了有些晕,昏头昏脑洗漱干净,出了房门。
  刑文玺正坐在那,见刑庭傅出来,正欲叫他过来吃饭,还未开口就见他两腿凭空一绊,直直往前栽去。
  “....”刑文玺无言的看了他一会,“摔傻了?还不起来。”
  地上的人哼哼了一声,没动。
  刑文玺觉得有些不对劲,季恬正自厨中端了粥进来,一眼看见趴在地上的刑庭傅,忙放下碗上前扶起,却见他只是软绵绵靠着,那面色也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忙在他额上探了探,转头对刑文玺道:“大公子病了。”一面扶着刑庭傅在椅子上坐了。
  刑文玺伸手抬起他的脸,看他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便在他颊上摸了一把:“难受?”
  刑庭傅抬眼看着他,点点头。
  约莫是因为实在不舒服的缘故,那两只眼中泛了水光,极亮,也着实也有可怜,不像平日总一副笑的讨打的模样,刑文玺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季恬转开头去,却听刑文玺叫他:“你带他去看大夫。”
  “我?”季恬有些微的惊讶,他以为他会亲自去。
  “我有好些事要做,抽不开身。”刑文玺回头又对刑庭傅道,“回来我给你带枣泥糕。”
  刑庭傅笑道:“算了吧,我不喜欢吃枣。”
  刑文玺愣了一下:“那你爱吃什么?”
  刑庭傅没说话。
  季恬道:“大公子喜欢云片糕。”以前在府中若注意些便会知道。
  刑文玺看了季恬一眼,没说话。
看了大夫,幸而只是染了风寒,季恬带着刑庭傅回家,煎了药,服侍他喝下,铺好床,然后便出门照着刑文玺的吩咐去寻那些以往有些交情的商贾,一径忙开了。
  刑庭傅裹着被子头昏脑胀的睡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醒来时天已擦黑,他一睁眼,下意识张嘴便叫:“来....”人字还未出口,刑文玺已开门进来。
  “醒了?”刑文玺上前俯身看了看他的脸色,“看着是好些了。”
  刑庭傅看到他才想起身边伺候的小厮早已一个不在,他自嘲的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了。”刑文玺看他头发汗湿黏在颊边,便伸手帮他拨开,“那糕点忘了买了。”
  刑庭傅看他一眼,笑道:“又不是一定要吃。”
  “那先把药喝了吧。”刑文玺抬头冲着门外,“季恬。”
  外间季恬应了一声很快便捧了碗进来,搁在桌上,扶刑庭傅坐起身,拿了枕头置在他背后靠着,裹好被子,才又拿起药碗,拿勺子拨了拨:“这是早上煎好的,方才拿去热了一会,正是温的,不会烫嘴,只是苦了些。”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不过喝完后吃了这个应该会好些。”打了开里面正是嵌着各色果仁的云片糕。
  刑庭傅眼睛一亮,笑起来:“季管家真是心细贤惠。”早上那药着实苦的他恨不能一头撞死。
  刑文玺看了看那纸包,又看了看季恬,面色古怪:“你什么时候买的?”他们两人今日分头忙着,所以他并不知道。
  季恬正给刑庭傅喂药,并未抬头,也就没看见刑文玺的脸色,只是道:“回来的路上看到便买了,我想着你或许会忘了。”他一向记不得这些小事。
  刑庭傅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苦的脸皱成一团,他接过碗道:“别这么喂了,我一口喝干净还好过些。”说罢便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



49楼2011-10-12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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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恬拿着空碗出去了。刑文玺坐在床边没说话,刑庭傅咬着云片糕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你别一口气吃那么多,积食。”刑文玺将他手中的纸包拿走,“睡吧。”
      不过才吃了两片的刑庭傅有些反应不及,莫名其妙看他走到门边,忙道:“等等等等,我要洗澡啊——”
      “季恬。”刑文玺头也不回,“去烧水。”
      刑庭傅皱眉:“他有三头六臂么,什么事都叫他。”
      “不叫他还能叫谁?”刑文玺奇怪的看他一眼。
      刑庭傅哑然,忽的有些厌恶自己这胡乱生病的身体,真给人添乱。
    “水已经在烧了。”季恬几头忙着,屋里屋外的转,神色却是不变,依旧一副平淡的表情,“不过大公子身体还未痊愈,这会子洗怕是不好。”
      刑文玺这才想到这层:“那帮他擦了身子。”
      “是。”
      待水开了,季恬打了一盆进了刑庭傅房中,拧了布巾细细将他脸上脖子擦了一遍,至身上时,因为天冷,不便掀开被子,便将手伸入被窝中摸索着帮刑庭傅解了衣服,抽手回来时他摸了摸被子:“天越发冷了,这被子怕是太薄了些,要再买一床才是。”
      刑庭傅点头:“现在倒还好,半夜里确实有些冷。”
    刑文玺在房中正看着季恬列出来的永州城大小所有商贾的单子,桌上油灯噼啪几声,变得有些昏暗,他张嘴便叫:“季恬。”
      没有应声,他楞了一下,才想起季恬正在刑庭傅房中,又看了看那写的密密麻麻的单子,忽然有些厌烦,于是起身出去,至刑庭傅房中,正见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半张脸埋在枕中,因为在病中,面色还有些微的红。季恬低头坐在一旁,手在被子中动作着。
      “....”刑文玺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季恬听到脚步声,回头去看。
      刑文玺在他面前停下,低头看他:“我来吧,你去把那名册再理一遍,把那对我们有用的单列出来。”
      “是。”季恬将手收回来,把布巾放入盆中便出去了。
      刑庭傅睁开眼:“我若是季恬非出走不可。”
      “所以你不是他。”刑文玺坐下龘身来,“他擦到哪了?”
      “刚擦了手。”
    刑文玺从未帮人擦过身,上手便有些重了,刑庭傅笑道:“轻些啊,诶,当初我帮你擦背你还骂我,你不也半斤八两。”
      刑文玺瞪他:“我肯伺候你就不错了,啰嗦什么。”手上的力道还是放轻了。
      略糙的布巾在胸前滑动,刑庭傅被弄的发痒,笑起来:“长兄如父,你该当这么做啊。”
      “有你这模样的父?活该我倒霉。”刑文玺很不屑。
      “那也没你这么凶的弟弟吧....啊....”
      刑文玺手上动作一顿,看他一眼:“你瞎叫什么。”
      刑庭傅无辜:“没啊,只是那里有些痒。”
      “别乱叫。”
      刑庭傅点头,但是当刑文玺的手握着布巾擦过侧腰时他没管住嘴:“啊....恩。”他猛的楞住了,在刑文玺狠狠瞪向他时,他也发现自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好似....求欢一般的。刑庭傅耳朵上不受控制的晕开一层红,他干笑两声,看着刑文玺,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50楼2011-10-12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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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0:5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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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那么对眼瞪着,气氛有些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刑文玺咳了一声,开了口:“现在是冬天,不是春天,胡乱叫个屁!”他站起身,将被子扯高蒙头盖脸将刑庭傅整个人捂在里面。
        “诶诶,别因为我叫两声就起了杀心啊。”刑庭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听不清。
        刑文玺没搭理他,隔着被子按住他左右挣扎乱动的身体,伸手进去在他身上腿上胡乱擦了一遍,只没再碰他的右腰。擦好后将盆一端转身出去,只留下一句:“你给我好好睡觉!”
        刑庭傅将头伸出被子,看着紧闭的房门,最后叹了口气。
      第二天难得放了晴,刑庭傅十分高兴,觉得自己身体好了许多,要出去晒太阳,季恬见刑文玺点了头,便将椅子搬到门口,在上面铺了个褥子,然后才回房伺候刑庭傅穿了衣服,扶着他出门。
        刑文玺看他们从眼前走过去,季恬的手置在刑庭傅腰上,他想都未想,脱口而出:“你别碰他腰。”
        两人站住疑惑的看他。
        刑文玺噎了一下,敷衍的摆摆手,低头喝茶。
      刑庭傅窝在椅子中,这里不像自家院子安安静静。巷中四处都是人声,小孩子奔跑戏耍的声音,还有女人的高尖嗓子,男人含着粗话的笑骂声,还有与他一般晒太阳的老人。
        真热闹。刑庭傅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便有些发呆走了神,然后不知不觉的又迷糊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太阳正当头,巷中依旧很热闹,可是屋子里却极突兀的传出东西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51楼2011-10-12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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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维萧随着他父亲出了一趟远门,着实黑了一些,衬得刑庭傅愈发惨白无人色。
          “我是在赵掌柜的铺子里遇到他们才知你在这。说来你这个弟弟收起账来可真是凶狠,那赵掌柜先前欠了你们布庄一笔银子,现见你们坏了事,便抵死不认,刑文玺揪着他和季恬一唱一和直将他逼得,啧啧,你没看到他那副翻着白眼要晕晕不得的样子,惨那。”
          “....”刑庭傅沉默一会,才道,“怪不得那日他发那么大脾气,原来为了这。”
          穆维萧在房中四处看了一圈然后又看着他,道:“我就知道你这日子过不得,真不走?”
          刑庭傅笑:“有什么过不得。”
          “你啊....”穆维萧无奈,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又想到什么,笑了起来,“看你们三个这样,我倒想起一句俗话。”
          “什么?”
          “齐宣王时坊间流传的,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穆维萧不过随口一说,刑庭傅却听了进去,不但听了进去,还独自琢磨了好久。
          可不就是这样,季恬就像那能干的钟无艳,而他不就是那百无一用,以色侍人的夏迎春?
          “....”
        几日来终于将各家欠的债收回,刑文玺心情显然好了许多。这天无事回来,看到刑庭傅又坐在门口发呆,他难得关心道:“别坐在风口,回头又病了。”
          刑庭傅见到他,开心的凑上去:“绢买了么?”整日无事,作画来打发时间倒是不错。
          刑文玺先是茫然了一下,才想起来:“忘了,下次一定记着。”
          正如季恬所说,刑文玺对自己以外的事总难放在心上,口中却会承诺的极好。
          刑庭傅道:“那倒不如你给我钱,我自己去买。”
          刑文玺想也未想便驳回:“我说了会买就会买,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出去又惹麻烦。像上次一般遇着阮容他们看你如何是好。”
          刑庭傅笑道:“他们就喜欢没事找事,无聊的很,我不理会就是了。”
          可任他怎么说,刑文玺只两个字:不行。
          刑庭傅叹气:“红颜薄命啊,难道我此生便要活活葬于此处?”
          刑文玺一旁坐着只当他不存在,可是当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突然毫无预兆的坐到他腿上时,他再无法镇静了:“干什么!”
          “别急别急。”刑庭傅拿扇子冲他扇了几下,“为兄只是有个问题请教一下。”
          刑文玺拍开扇子:“你可以滚下去再请教。”
          刑庭傅笑:“只是借你腿一坐,何必如此小气。”说完见刑文玺翻脸就要将他拎下去,忙一把搂了他的肩,将脸凑上去,“你觉得我长的如何?”
          刑文玺一面扯他的手一面道:“难看。”
          “....”刑庭傅瞪他,“你眼睛长歪了吧。”
          刑文玺只觉周身都是刑庭傅的气息,大腿被他碰触的地方摩擦出一股燥热,他皱眉,有些烦躁:“在我看来就是如此,你真当自己天仙下凡?”
          “....”刑庭傅噤了声,夏迎春无论如何还有色,而他连色亦无,那他到底算个什么?
          刑文玺看他神色便知不对:“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刑庭傅叹一声:“我在想我以后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刑文玺只当他又在无病呻吟,悲春伤秋,“我说了会养你就会养你。成日里乱想,怪不得近来看你脸色不好。下去。”
          刑庭傅被抓住后襟扒拉了下来,还没等他说什么刑文玺已起身回房。
          刑庭傅低头笑:“别再对不知能否做到的事胡乱许诺了。”
          他是那样一个没有长性的人。
        


        53楼2011-10-12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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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1-14 00:58:21第二十七章 笼中鸟
          二十七
            日复一日。
            刑庭傅有一种他很快会在这样沉闷寂静的日子里老死的感觉。
            虽然他以前也不过是吃喝玩乐过来的,但从不会像现在这般一天下来无人与他说话——刑家的臭名声让四周邻里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而在家中他与刑文玺也没什么话可说,他的生意他不懂,他的细碎琐事他也没兴趣。季恬就更不必说了,他向来话不多。
            所以当某天忽然有人主动与他说话时,他的感觉就如久旱逢甘露,恨不能将之供起。但说得几句话后,他终醒悟久旱逢露是不会毫无缘由的,这滴露不是一般的露,否则也不会落于他头上——这是个傻子。
            “难怪你不怕我。”刑庭傅感叹。
            “为什么要怕你?”那傻子眼巴巴的看他,蓬头垢面,笑的却十分可爱。
            刑庭傅拍拍他的头,笑道:“你叫什么?”
            他只是歪着脑袋,没说话,问了好些遍,才眨着眼明白过来:“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叫什么,但是我哥哥知道,他叫我谢杭。”
            “你还有哥哥?”
            “我当然有哥哥,每个人都有哥哥,是哥哥把我生下来的。”
            “……”
            从谢杭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中刑庭傅得知他本是一个人在街上讨饭过活,年前忽然来了一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人自称是他的兄长,然后带他住在了这,还一直细心照顾他,是个极好的人,除了会时常失踪。
            “我已经好些天没见到他了,他不在,就没人和我玩了。”谢杭十分委屈。
            真是个可怜人,刑庭傅陡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
            过了几日,刑文玺偶然看见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一起,顿时沉了脸,揪了刑庭傅回家劈头就是一顿臭骂:“你和一个傻子在一起丢不丢人!”
            刑庭傅先还笑道:“他其实也不傻,只是脑子转的慢,懂的不多……”
            “那不是傻是什么!”刑文玺眼中带着不屑。
            “你别这么说……”
            “你也一样!”此时的刑文玺丝毫不像是他的弟弟,倒像是在训儿子,“看你现在像个什么!”
            刑庭傅低头看看自己,并未觉得有何变化。
            “和那么个人在一起我看你也是傻的!”刑文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刑庭傅神情变得有些僵硬,他看向刑文玺的眼神中带了一丝莫名的情绪,他苦笑:“是,我是傻,可我向来如此,我本就不如你。”
            “知道便好,以后别再理会那傻子。”刑文玺的气似乎顺了些,他在椅子上坐下。
            “这恐怕不行。”刑庭傅道。
            刑文玺见了鬼似的瞪着他:“他是金子造的还是银子打的?这么放不得手?”
            刑庭傅叹了口气:“不过一个与我说话的人罢了。”
            刑文玺冷笑:“你与一个傻子倒说的到一处!这几日你给我呆在屋里好好想想不准出去!”
            刑文玺这回真是动了气,他觉得这样的刑庭傅根本就不像以前的那个刑庭傅。
            第二天出门他就自外将门锁了起来。刑庭傅起床后着实茫然了一阵,待反应过来他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明白刑文玺为何反应这么大。
            在屋里坐了半日,听外面的喧闹声,看自己身旁几分凄清,他从未感到如此的无法忍受,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刑文玺养的一只鸟,每日好吃好喝的喂着,高兴了便逗弄一下,不高兴了置之不理。脚上栓着绳子,除了这个笼子,他动弹不得。
            中午谢杭寻上门来,大声的嚷着:“你在吗?在吗?”听刑庭傅应声,便极兴奋的道,“我哥哥来了!来和我玩了!你来见他,你来吧,见见,见见。”
            刑庭傅苦笑:“今日怕是不行。”
            “为什么?”
            “画地为牢,万劫不复啊——”刑庭傅拉长了音,可笑的长叹一声。
            谢杭自然听不懂。
            “你与你哥哥说,我在家中闭门悟道,去处心中杂念,只望将来有一日得道成仙,所以只好改日再登门拜访了。”刑庭傅坐在椅子上,将头往后一仰,脖颈划出一个无力的弧度,他盯着房顶,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晚上,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天愈发暗沉的厉害。
            刑文玺回来见刑庭傅的房门关着,嘀咕一声:“这么早就睡了。”想着许是因为实在无事可做,于是便没去打扰,回自己房中换了衣服。过了一会,听外面悉索声响,出去见有亮光自季恬房中透出,心道原来是他回来了,转头看看刑庭傅紧闭的房门,他低头想了想,便朝季恬屋里去了。门开着,一眼就见他手中拿着一盏油灯背对他蹲在床前,埋头在床底下翻找着什么。
            刑文玺随手关了门,上前揽了季恬就将他面朝下按在床上,灯盏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唯一的光亮消失了,黑暗中除了雨打屋檐就只听一声惊讶的叫声。
            刑文玺一把捂了他的嘴,低声道:“别叫。”他怕吵到刑庭傅。
            听了是他,身下的人安静下来。
            刑文玺微凉的手自他前襟探入,直接捏住一边乳龘头轻轻捻转抠弄,身下的人敏龘感的全身发抖,因为被捂着嘴发不出声,他便挣扎着想爬起来,翘着的臀部贴着刑文玺的下龘身摩擦,只蹭的对方舒爽不已。
            刑文玺觉得季恬的反应有些奇怪,他在那乳龘尖上用力掐了一下,然后俯下龘身靠在他耳边想安抚几句,却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时僵住了,那衣服上带着的熏香是他再熟悉不过,也是他一直以来避之不及,不敢过于靠近只怕冲垮理智的气息。
            刑庭傅,他为什么会在这?这个笨蛋。
            柔软的乳粒贴在他的掌心随着呼吸轻轻蹭动,这个身体正被他压在身下与他紧密贴合,无力抵抗,那味道太过诱惑,在这样黑暗狭小的地方。
            刑庭傅有些慌乱。他本是画画时见墨用完了,想起季恬与他说过东西都放在他房中床底的箱子中,于是便来翻找,哪知会变成这样,一时不知刑文玺要做什么。他本有许多话要与他说,但此时却是半个音也发不得,胸口被摸得发热,想起以前的那次经历,心内怀疑难道他又是喝醉了?正一头雾水时,忽然感觉腰带被扯了下来,还未待他做出反应,捂在他嘴上的手已松了开,但紧跟着那腰带绕了上来,堵了他的口舌,然后两只手也被刑文玺用他自己的腰带缚在了床头,于是他只能趴着,挣扎不能。
            “别怕。”刑文玺的呼吸粗重,他轻轻的揉了揉刑庭傅的头,接下来的动作便是粗暴急切的了。
            上身的衣服完好未动,只有袍子撩高,裤子轻松的褪了下来扔在地上,露出的地方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有用手去最直接的感受,刑文玺掐住那两片臀肉,这是他曾无数次在脑中臆想过的地方,滚圆饱满,用力的掐住再放开,感觉它在掌下弹性的跳动。
          


          54楼2011-10-12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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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1-20 01:23:06第二十八章 冲突
            二十八
            邢庭傅保持着那个姿势,直直看着那一片浓的化不开的黑暗,还有隐在黑暗后的那个人。
              邢文玺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尽管他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但那种感觉....或许是心虚,又或者是邢庭傅的沉默不同往常。想到这,邢文玺反应过来,他自然会沉默,因为他根本说不出话啊!他忙上前摸索着解了束缚。
              堵在口中的腰带拿了出去,邢庭傅长出一口气,却突的笑了一声。
              邢文玺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什么。”邢庭傅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低声道,“只是觉得可笑。”他低头穿好裤子,起身下床,可那被邢文玺大力掰开的两条腿酸软的撑不住身体,屁龘股快触到地面时被人一把揽住。虽免了摔倒的狼狈,可如此一番动作他颤栗的感觉到股间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正有冰凉的粘液流出,滑至大腿,他抖了一下,喘了口气,闭上眼睛。
              邢文玺一龘手搂在他腰上,听他在怀里低低吸气,身上还有残余的情欲的味道,他不由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食髓知味,即使知道不可以,但身体却难以控制,忍不住的便与他贴紧了。
              邢庭傅动也不动任他搂着,待缓过劲,他直起身子:“我回房了,你也早些睡吧。”语气与往日并无不同。
              按说这样很好,既然他不纠结于这件事,那么完全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亦免了日后许多尴尬,但邢文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邢庭傅太过于平静了,这种平静让他有种隐隐的不安。
              这天季恬很晚才回来,他说雨势过大,雷电交加,着实有些寸步难行,所以才待到雨停了。
            这一晚看似平静的过去了,但是邢文玺那种别扭的感觉在第二天吃完饭后看到邢庭傅笑眯眯靠在门上目送他们离开时越发明显,走出一段路后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对季恬道:“你在这等着,我回去看看。”
              季恬点点头,看他脚步匆匆的离去,平静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邢文玺转过一条巷子就看到一个手摇桃花扇一副不知冷热的大少爷游手好闲的晃过来:“邢庭傅!”
            听到这一声,邢庭傅显是愣住了,待看到那大步走近的身影时却又换上一副笑脸:“怎么又回来了?落东西了?”
              邢文玺看着他:“去哪。”
              “四处走走。”邢庭傅笑着拿扇子指了指天,“如此良辰如此美景,不看岂不可惜。”
              邢文玺抬眼看看头上乌云压顶,又看看邢庭傅灿若桃花的笑,不知怎的心内忽然有些发慌,他上前一把拽了他的手,低声道:“回去。”
              邢庭傅没动,只是笑:“我透透气。”
              邢文玺收紧了握着他的手:“我让你回家!”
              邢庭傅不为所动:“你别那么大劲,疼。”
              看着他唇边浅浅的笑,邢文玺心内腾起一把火,极想发作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放缓了声道:“跟我回家。”
              邢庭傅没看他:“我不想回去。”他的声音很轻。
              邢文玺盯着他看了半晌,像是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
              邢文玺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过来:“看着我!”
              两人靠的极近,呼吸可闻。邢庭傅到底还是没有看他,只是转开眼笑道:“光天化日,有伤风化啊。”
              邢文玺狠狠放开他,朝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便又扯了他走,这次用了极大的力:“那就什么都不必说,给我回家好好呆着,胡闹什么!”
              “回去以后再将我锁在屋里吗?”
              邢文玺头也不回:“我那么做亦是为了你好。”
              邢庭傅苦笑:“我到底是你养的一只鸟还是一只猫?”
              邢文玺停了脚步,回过头看他:“什么意思?我待你不好吗?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你要用什么,我也买给你,你还要我怎样。”他觉得邢庭傅完全是在无理取闹。
              “是很好。”邢庭傅垂下眼,“我谢谢你。”
              “那就跟我回去!”邢文玺实在缺乏耐心。
              邢庭傅被他扯的踉踉跄跄:“你能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纠缠?”
              “就几句话,用不了你多少时间。”
              “....”邢文玺恍若未闻,他只想快些把这个人带回家。
              邢庭傅沉默了一会,忽然道:“我觉得你该养只鸟,打个金丝笼,高兴的时候把它挂在门口晒晒太阳,不高兴了,关回屋里,需要它叫两声来听听便逗弄一下,嫌它烦了就让它闭嘴,它会很听话,不会反抗你,也不会给你惹麻烦,这样不是很好?”
              “....”
              “这可比养我好多了。”
              “....”
              邢庭傅说完便停了脚步不再跟他走,邢文玺扯了几下没有扯动他,于是再压不住心里那股火:“你有完没完!一直以来不都是好好的吗?忽然又发什么疯!”
              邢庭傅感觉到一种极端的无奈:“我不是发疯,我只是想与你好好说话,有些事情....”
              “你真是日子太闲了就爱胡思乱想!”
              邢庭傅觉得他们是在鸡同鸭讲,于是他闭嘴,只是努力的将自己的手从邢文玺那里挣出来。
              争执间邢文玺忽然想到什么:“是因为昨晚的事情?那完全是个误会,实在是因为....谁让你在季恬的房里....我本是找他....”杂乱无章的解释在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时断在了半截。
              “....”邢庭傅看看自己的手,愣住了。
              邢文玺缓缓转头,盯住他,右脸一片热辣辣的疼。
            因为邢文玺去的太久而一路寻来的季恬正正撞上这一幕,他几乎是有些震惊了,第一次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面担心以邢文玺的脾气会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一面又知这两人之间不是他插得了手的。
              “这是什么?争风吃醋爱恨交织?可比戏台子上演的好看多了。”一个调侃带着讽刺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季恬循声看去,一个锦衣公子缓步走来,在他身旁停下,手中牵着一个一脸茫然呆愣的少年。
              “在下谢冕之,这是舍弟谢杭。”
              在邢庭傅与邢文玺的一片兵荒马乱中,谢冕之与季恬初遇。
            


            56楼2011-10-12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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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1-29 00:20:26第二十九章 出走
                二十九
              但是谢冕之出现的显然不是时候,季恬朝他看了一眼,只是点点头。
                邢文玺挨了那一巴掌,脸上都变了个色,青里发黑,连掩饰都忘了。活至今日,何曾有人敢这么对他?他觉得邢庭傅简直是造了反!
                而邢庭傅先是发愣,待回过神便觉十分痛快,他只当没看见邢文玺吃人的眼神,拍拍屁股转身便走。
                “你给我站住!”邢文玺气急。
                但邢庭傅再不会听他的话了。
                邢文玺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后襟:“你敢就这么给我走了?给我滚过来!”
                邢庭傅没回头,只僵硬的吐出一句话:“我不知怎样叫滚。”
                “很快你便会知道!”邢文玺气急败坏的将他往后拖,邢庭傅够不着他的手,只能扭着身体往前挣,于是两人便形成一个十分可笑的姿势。
                谢杭呆呆的看着,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觉得邢庭傅好像是落了下风,于是脸一绷就要上前。谢冕之并没放开拉着他的手,轻轻一带便将他扯回身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谢杭乖乖低下头,谢冕之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又将他的衣服抚平,然后转头去看那纠缠的两人,似乎真将这当做一出戏看,很是津津有味。
              幸而冬天衣服穿的厚实,被邢文玺那么生拉硬拽,邢庭傅的后襟仅是滑下一些,露了半截脖子,但上面的斑斑红痕却是十分刺目。
                “哦?”谢冕之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
                “....”季恬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邢文玺已是有些昏头胀脑,他拿另一只手扣住邢庭傅的腰用力往后一带,矮身就将他扛了起来。
                邢庭傅连惊讶都来不及,一阵天旋地转就已撅着屁股头朝下挂在邢文玺肩上:“你....”他张口结舌,只觉十分丢脸。
                季恬看着亦觉邢文玺着实过分了些:“少爷....”
                但他的话自然被忽略了,只有谢冕之好奇的朝他看看,邢文玺依然顾自和邢庭傅纠缠着,在踉跄的一脚绊到石块上几乎摔倒后,他恼火的在邢庭傅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再乱动摔死你!”
                邢庭傅耳朵尖上冒出一点红,有些恼羞成怒:“你别太过分了!”
                邢文玺冷笑:“你打我时便不觉过分了?”他朝四周看了看,拐了方向朝一条巷子走去,一面道,“季恬,在外面守着。”
                “....是。”季恬低低应了一声。
              那是条死巷,堆放着无数杂物。邢文玺将肩上的人扔在一口装满谷物的麻袋上:“行,不是想说清楚吗?我便让你说!”
                邢庭傅跌下来时手被一旁的竹框蹭出一道长长的血口,他疼的吸了口气,抬头见邢文玺抱着手站在身前,气势迫人,他皱皱眉,想站起身,却被邢文玺推了一把:“坐着!”
                邢庭傅重又跌了回去,于是他不再试着起身,只是仰头与邢文玺对视,半晌,才摇头笑道:“我错了。”
                邢文玺听见这三个字,以为他是服了软,脸色一时缓和下来。
                “我不该想着与你好好说话,因为你根本听不懂别人说的话。”
                邢文玺的脸瞬间又绷了起来。
                邢庭傅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你眼中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么?我或是季恬,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你何曾当作一回事?”
                “可笑至极。”邢文玺不屑,“我没将你放在眼中?那你以为你现在是吃谁的用谁的?”
                邢庭傅嘴角噙着笑:“受累了,所以以后我便不麻烦你了。”他一佛袖子再次起身。
                邢文玺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邢庭傅没防,结果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倒在几口麻袋中间,邢文玺俯身压下,捏着他的下巴,在他耳边冷笑道:“你以为你这点本事离了我活的过几日?”
                邢庭傅微笑:“干卿何事。”
                邢文玺脸色一变。
              季恬站在外面,听那模糊的争执声,表情有些发呆,转眼却见谢冕之跟了过来,他侧身堵住巷口:“谢公子有何指教。”
                “没想到你便是季恬。”谢冕之笑道,“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可否愿去我府上做事?”
                “....”季恬看他一眼,没说话,只觉这人实在古怪。
                谢冕之将谢杭拉到身前:“久仰邢家有个能干贤惠的管家,今日巧遇,实在有幸。某一直想为舍弟寻个心细之人照看,因为....”说话间谢杭在他身前不安分的扭动,不时探头朝巷子里看去,他只得将谢杭揽至怀中,又朝季恬道,“因为他少时出了些事,脑子有些糊涂,无法照顾好自己,让人放心不下,而我又时常不在家中。以前也寻过人,可总被他闹走。”
                季恬方要说话,就听身后争执的声音猛的拔高:“邢庭傅!你敢....”话未完就听杂物翻落的嘈杂声响,然后便又是邢文玺怒极的声音,“你若走了就别指着以后再回来!”
                季恬转头就见邢庭傅迎面过来,他忙道:“大公子....”
                邢庭傅朝他一笑:“季管家,来日再见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季恬朝巷子里看去,就见邢文玺跌坐在一堆麻袋间,忙过去将他扶起,拍落衣上的灰尘,整理衣襟时瞥见他唇上破了一个口子,上面凝着一滴血。
                察觉到他的目光,邢文玺瞪他一眼,抬手随意的擦了一下。
              两人出来,谢冕之正在那等着,这次他倒不问季恬,直接对邢文玺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邢文玺正在气头上,十分烦躁,只朝季恬道:“这是打哪来的疯子!”
                谢冕之也不生气,神色从容:“我知你邢家现如今最缺什么,我可给你。”
                邢文玺这次倒拿正眼看了看他。
                季恬脸色微变,往后退了一步。
              


              57楼2011-10-12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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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宴席他到底还是去了。
                  阑珊灯火中看到邢庭傅远远站在那,长身玉立,两眼脉脉含波,唇微扬,带出淡淡一丝笑,一副风流之态,不经意对视,他面色不变,如遇路人,只是轻轻点一点头。邢文玺一看之下几乎咬碎一口牙。
                  坐了一会,只觉腻烦,便起身去了园中透气,正看两个丫鬟自一间房中出来,手中托着水盆布巾,听二人说话间得知这是为邢庭傅备下的屋子——想来是因还未拜堂,他入不得内院,只暂住客房。
                  邢文玺背着手走了两步,心内翻腾不已,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对着那门板发了一会呆,鬼使神差的便推开走了进去,看正中一张大床,思绪飘忽。
                  出神间就听门外有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邢文玺一惊,闪身就躲入床边的柜子后,耳内听得几人说话:“没想到邢公子如此不胜酒力。”
                  “是啊,不过喝了一杯。”
                  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我向来不爱喝酒,见笑了。”
                  几人又闹了几句便出去了。
                  听房内安静下来,邢文玺极小心的探眼瞧那外面情景,就见邢庭傅呆坐在桌前,酒意染的面色微红,他动作有些迟钝的倒茶喝了几口,又起身洗了把脸,似乎是清醒了些,口中自语道:“这酒着实难喝,怎会有人如此喜欢....”喃喃嘀咕几句,然后打开门叫人烧了水送进来。
                  邢文玺蜷在角落,看着眼前这个离了他却还是一派滋润的家伙,心内怒火乱绞,恨不能即刻出去将他锁回家中,一面又知自己此时藏匿一旁窥视人的行径实在有些丢失颜面。纠结半日,忽有衣服摩擦的细琐声响,忍不住又探出头去。
                  那藏身的矮柜对着雕花大床的侧面,此刻看去竟是邢庭傅正坐在床边脱衣,动作不甚利落,一件外袍眯着眼费了些劲才解开,那样缓慢的动作看在眼中却是十分磨人,邢文玺不自觉的便咽了口口水。
                  衣服到底还是一件件从身上滑落,在脚下堆起层层褶皱,干净的身子暴露出来,那是极白的,且瘦,但侧面看去却并不干扁,那条线自腰部凹了下去,从臀上翘起,一个半圆,滑至细长的腿上。
                  虽然曾强行玩弄过,但邢文玺却从未如此清晰的看过他,心内不由的就想原来那晚在身下那般情动的身体是这副模样。然后便看邢庭傅转身,圆润紧致的屁股在眼前晃了几下转入屏风后,水声渐起。
                  邢文玺跟着将身子往前移了一丝,才猛然醒悟,一张脸顿时青白交加,自己这举动与一个急色鬼有何区别,他何曾偷偷摸摸做过这等下作的事,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有什么可看,不过白了一些罢了。在心内将邢庭傅狠骂一通却还是平静不下,光是想着这人成亲以后的光景他便感觉好似通身压着冰块躺在火上煎熬一般。
                邢庭傅洗净后便舒舒服服的上床睡了,微醺的酒意被热气一蒸愈是昏沉,他沾枕既睡,然后做了一个旖旎至极的梦。
                  梦中他被人剥去衣裳,从头到脚舔了无数遍,尤其是脖子,如此这般的反复啃咬,直到皮肤发麻,最后还被翻过身,紧闭的大腿间插入一个灼热的东西不住的前后摩擦,他只觉全身发烫,急促的喘了几声,忍不住的低声呻吟,下身被弄得濡湿一片。
                  迷糊间听得有人在他耳边道:“这辈子你克我一人就够了。想逃?你没那本事!”
                  待第二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阳光透过青色窗纱铺了满满一地。
                  他忆起那个梦,又看看自己,衣服整齐清爽,身上也并无不适,不由笑道:“好香艳一个梦。”
                  起床方穿好衣服,就听有人敲门,打开来看是他未来岳父谢光旭,还未说话,就见这个国舅爷两眉一皱,面色不悦,跟着就看他身后转出一个年轻公子,神色是淡淡的:“邢大公子也太过风流了吧。”说罢指了指他的脖子。
                  邢庭傅一面疑惑一面心想此人似乎有些面熟。
                


                59楼2011-10-12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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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0: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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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2-14 02:54:12第三十一章 小姐还是少爷
                    三十一
                  谢光旭站在那连门也不进,只是摇头。
                    那年轻公子看着他的神色,试探道:“爹,这等人物三妹可受不起,这还未成亲已如此,将来还不知会如何....”
                    谢光旭抬手止了他的话,对邢庭傅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好风流,这无可厚非,可既已是定了亲,便不同以往,凡事要有些顾忌,就算是给老夫一些面子。”
                    邢庭傅茫然应了声:“国舅爷说的是。”可到底没听明白。
                    谢光旭虽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满,本想给个梯子让他顺着自我检视一番,哪想就得了这么一句话,心下失望,想着邢庭傅怎么也是大户公子出身,却如此不识脸色,怪道外面传闻那般难听,他看着也觉此人除却一张皮相,浑身没有一点机灵圆滑劲,日后他便有心栽培,怕也混不得什么出息。
                    就在这片刻间,邢庭傅与那年轻公子对了几眼,终于想起为何会觉得他眼熟了——这不就是那个自称为谢杭兄长的谢冕之嘛,方才他称谢光旭为爹,那谢杭不就是....邢庭傅想着有些吃惊。
                    谢光旭看他表情一时一变,愈加不喜,也懒得多说,嘱咐几句就走了。
                    谢冕之却没动,定定看着邢庭傅:“邢大公子,你们兄弟间的龌龊事我不关心,可只别波及我三妹身上,她若有些好歹,你们邢家以后在永州可请小心些。”
                    邢庭傅听罢笑道:“谢公子似乎有些误会。”
                    “是不是误会心知肚明便好。”
                  待谢冕之走后,邢庭傅回房一看镜子才明了那二人为何这般阴阳怪气。脖颈间那几乎连成一片的红痕便是他自己看了也足足吓了一跳,先是以为长了什么怪东西,再仔细看了好一会,想想那二人说的话,才悟过来这是什么。糊里糊涂的在房内团团转了几圈,就是想不明白这是如何出现的,若说是那个梦....可到底那只是个梦啊,再真实又如何——或者那不是梦?可谁会那么干?想到这脑中跳出一个人来,可很快又摇了摇头,他又如何半夜跑到他房中做这种事?总是不大可能....
                    邢庭傅前思后想,也未理出个头绪,于是便只当自己是被虫子咬了,没什么可计较,而且若是能借此退婚是再好不过了——这上门女婿实非他所愿,便是富贵如谢家又如何,总不是他喜欢的....可看谢光旭的态度似乎并没这个意思,一时便感觉有些苦恼。
                  至晚上,他房中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时他正要睡下,忽听有极轻的几下敲门声,打开后还未弄清状况,就见一人侧身自他与门的缝隙间轻巧的挤了进来,然后从后面一把捂了他的嘴,迅速关上门。
                    “别出声,知道吗?”那人附在他耳边低声警告。他点头,十分莫名。
                    那人松了手,停了一会,却又突然将他拽到灯下,凑上来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撇唇道:“也就长这模样,那些丫鬟何至于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真没见过世面。”
                    邢庭傅听了笑起来:“是吗,她们是怎么夸的?”
                    那人没说话,瞪他一眼,松了手,回身坐下,一面解了风帽。
                    邢庭傅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长发如瀑,直及腰间,极细致一张脸,唇上点了胭脂,嫣红,微微翘着,十分可爱,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狐裘披风,愈发衬得脸色粉白——这是个女孩,因为声音圆润,又压的低,方才倒没听出来。
                    他着实愣了好一会才冒出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去你的授受不亲。”对方呸了一声,“我们都要成亲了还不亲什么?”
                    “....”邢庭傅本就少与女子接触,更遑论是这等言辞剽悍者,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才不唐突,以至整个人显得有些正襟危坐,他沉默着,将那句话颠来倒去想了好一会,才道:“谢三小姐?”
                    “正是。”她点着头哼了一声,却突然倾身毫无预兆的勾住他的下巴,这是一个十分轻佻的举动,在一个女孩子做来更是突兀,“你很想娶了我然后从谢家得到好处吧。”
                    “....”邢庭傅想说明明是她一个绣球将他砸过来的。
                  


                  60楼2011-10-12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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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文玺因这突然的动静恍了下神,抬头去看了一眼,邢庭傅忙从他膝上脱身,跑过去将谢三扶了起来,邢文玺又去拉他,邢庭傅拼命躲:“哎哎,你有什么话晚些再说,别绑着他。”他藏到谢三的椅子后面,还是被邢文玺揪了领子,他一把抱住椅子腿,却被扯得连人带椅带着椅子上的谢三一起被拖过去。
                      “不准碰她,你给我过来。”邢文玺对他时刻惦记着谢三很是怨愤。
                      邢庭傅有些急了:“我不碰他,哎呀,他是男的!”
                      邢文玺呆了一下,他对着谢三的脸扫了几遍,又去看邢庭傅,一脸怀疑。
                      “真的。”邢庭傅蹲在地上给谢三缚在后面的手松绑。
                      邢文玺沉了脸,额上青筋直跳:“到底怎么回事。”
                      邢庭傅没龘理会他,又去取下塞了谢三口中的那块红盖头,谢三一得了自由转身就扑到邢文玺身上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恶狠狠地,泄愤。
                      邢文玺吃痛,面上有些难看,拿手去推他。
                      “……”邢庭傅站一旁看了会,道,“谢三,可别忘了正事。”
                      谢三这才松了嘴,怒气冲冲的瞪着邢文玺:“混账!气死我了!以后再跟你算账!你也是!怎么不早些回来!”骂着又将气转向了邢庭傅。
                      邢庭傅也不跟他计较,只是推开窗,笑道:“你若再耽误,走不成可别又骂我。”
                      谢三气冲冲的翻窗出去了。
                      邢庭傅对着他的背影笑呵呵的挥了挥手,背后有一道炙热的气息压上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邢文玺两手撑在窗框上,将他整个人制在怀中。
                      邢庭傅关上窗,回过身将事情大致与他说了一遍,邢文玺阴测测点头:“那早些时候在园子里为何不与我说清楚?”
                      邢庭傅笑了笑:“说了又如何。”
                      “看我这般傻子一样,很有趣?”邢文玺咬牙,这亲事竟是一出闹剧,他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喜。
                      “是你反应过度……”
                      “你都要成亲了,还要我如何反应?先是私自出走,后又接了个莫名其妙的绣球入赘谢家,哪件事是我同意了的?!”
                      “……”这人真是不讲理的霸道,邢庭傅暗暗叹气。
                      “待这事结果,你给我回家去,别出来四处惹祸!”邢文玺觉得这个人不放在眼皮底下盯着就是会出事。
                      回去?又要像以前那般成日无事的坐在门前数叶子?邢庭傅低下头:“不了,我就不回去了。”
                      邢文玺怒极反笑:“到底还有什么问题?你不是气我那晚把你当做季恬吗?那我不也已与你说了,我知道你不是他,还想如何?跟我回去。”他伸手去勾了邢庭傅的下巴想让他抬起头,邢庭傅却一把拍开他的手,邢文玺不依不饶欠了身去亲他——因为他低着头,以致有些困难。邢庭傅竭力避开:“你别又这样……唔……别……”他一面躲,邢文玺一面追上来,腰也被揽住了。
                      “你喝酒了?”
                      “恩……”
                      “既不会喝就别喝,谁逼你喝也说不要,傻不傻。”
                      两人正纠缠着,门外突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与吵闹声:“新郎怎么自己跑了啊,闹洞房,闹洞房了。”
                    


                    65楼2011-10-12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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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8-07 20:20:37第三十六章 中举
                        三十六
                      邢庭傅吓了一跳:“你别做傻事。”
                        “我做什么傻事?”谢三鄙夷的看他,“把手伸出来。”
                        邢庭傅把衣服系好,笑道:“你还是先告诉我要做什么吧。”
                        “我娘嘱咐过我,若是逃婚不成,这一夜起来必得在床上弄些血迹,叫落红。”谢三歪头看他,“你不知道?”
                        “……”邢庭傅想了想。
                        谢三看着他,两人戳在床前发了会呆。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你娘想的很是周全。”邢庭傅反应过来。
                        “所以,别废话了。”谢三这次用脚把他绊倒在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他腰上,按住他的手,“也不用很多血,一点就好。”
                        邢庭傅脸色白了白:“我怕疼……”
                        谢三将小匕龘首对着他的手指指腹:“不疼的。”
                        “哎哎,等等等等等等……”邢庭傅扯出一长串等字,连气也不喘,“把那床单子弄红就行了吧,不一定要血啊,他们也看不出来。”
                        “?”谢三不解的看着他。
                        邢庭傅示意他从身上起来,然后跑到镜台前拿了一盒胭脂,挖了一点放在手心,又去盆中沾了些水,将胭脂晕开,抹到了床上。
                        “很像吧。”他笑眯眯的道。
                        谢三对着那块红看了一会:“会不会太多了?”
                        邢庭傅蹲下来细看了看:“会吗?每个人应该是不同的,你多些也无所谓吧。”
                        谢三一口叼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邢庭傅十分冤枉:“疼疼疼,咬破了会留疤的。”
                        谢三松开嘴,推一推他的脑袋让他把脖子露出来,然后凑上去仔细看了看,那细白的脖子上一道牙印,淡淡的红:“这样应该可以了,我娘说了,除了落红,身上最好留些这种痕迹,我爹疑心重。”
                        邢庭傅摸了摸脖子,那里还微微有些泛疼:“这牙印才咬上去,这么新,你爹会看不出来?”
                        “傻。”谢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他,“感情好呢,早上就该也做一次。”
                        “……”
                        不多时便有丫鬟进来清扫房间,整理被褥,邢庭傅和谢三便去前厅拜见谢家二老。
                        两人恭恭敬敬的站着,一个长身玉立,轻裘宝带,一个红罗裙,碧玉簪,看着倒是一对璧人,可谢老夫人只是眼中含忧,暗自叹气,谢老爷倒是还算满意的模样——这邢庭傅虽说没什么用,不过皮相倒好,摆在那或者带出去也不会跌了谢家的份,日后再给他寻个差事,那这个女婿倒也能凑合了。
                        于是,这洞房花烛夜后,两人的名分是正式敲定了,谢三也自此成了铁板钉钉的邢夫人。
                      虽然这种关系是阴差阳错被迫无奈的,不过几日下来两人同床共枕,吃住一起,相处的倒还算平和,只有谢三偶尔气不顺的抱怨几句。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要我这么一辈子扮个女人?我娘与我说昨天爹还问她我怀上了没!”。
                        他们此时坐在园中的树荫下晒太阳,邢庭傅躺在塌上,眼睛上盖着两片树叶,听到谢三的话,他拿下叶子,看看他的肚子,认真的想了想,道:“等到该有孩子的时候你就在肚子里绑个枕头。”
                        谢三抬脚狠踹他身下的软榻,邢庭傅在上面晃晃悠悠,还在笑:“你别气,我是从传奇话本上看到的,上面都这么写。”
                        “专看这种杂书,怪不得变成这副德性。”谢三很鄙视,上去扯他,“起来起来,该让我躺了。”
                        邢庭傅抱住旁边的树:“再给我半个时辰……”
                        两人在树下拉拉扯扯,邢庭傅的衣襟都被谢三不管不顾的撕扯开了,他很无奈的想放手认输,谢三却倒先松了开,迅速坐回旁边的小绣墩,两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面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低声道:“我哥过来了。”
                        邢庭傅回头就看到谢冕之从廊上走过,身后跟着一个人,微微垂着头,神色淡漠。
                        “!”邢庭傅坐起身,“季恬?”
                        谢三奇怪的瞅了一眼:“谁啊。”
                        那边听到叫声转过头来,确是季恬无疑,邢庭傅很是有些惊讶,拢好衣服便跑过去,谢冕之却顾自先走开了——他并不想搭理他,邢庭傅还没出口的招呼只得吞了回去,于是便直接转头很高兴的对着季恬笑:“你怎么会在这?”
                      


                      69楼2011-10-12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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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恬在大公子和姑爷两种称呼间犹豫了一下,然后想邢庭傅到底是已经入了谢家,于是便施了一礼,道:“姑爷。”
                          “……”邢庭傅很别扭,虽然这几日早已让谢府的下人叫习惯了,可从季恬口中听来还是觉得十分奇怪,“你还是照以前那么叫我吧。”
                          季恬沉默了一下,道:“这怕是不合规矩,我现在已在谢府门下做事,再叫您大公子,会乱了制。”
                          邢庭傅疑惑:“你怎么成了谢家的人了?”
                          “姑爷可还记得谢杭?”
                          “自然记得。”那个虽然傻气却很是可爱的少年,谢冕之说那是他弟弟。
                          季恬的声音平静无波:“谢公子需要有一个人在他不得空的时候去照顾谢杭,而平日就在谢府帮他处理一些杂事。”
                          邢庭傅不明白:“文玺就这么把你送了?”
                          虽然当初谢冕之向邢文玺索要季恬的时候邢庭傅并不在场,不过他没忘了当初邢文玺是怎么跑到季恬家中强硬的把人给带走的。
                          “是。”季恬应道,声音却有些疲惫。可他没说的是,邢文玺之所以改变主意把他给了谢冕之,原因其实只有一个——要他在谢家盯紧了邢庭傅,不准他与谢三或是别的什么人之间发生乱七八糟牵扯不清的关系。
                          邢庭傅点点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季恬见他无事便欠身道了安,跟着谢冕之离开的方向去了。
                          谢三躺在榻上懒洋洋的:“二哥又给谢杭找人啊,每次都干不久的。”
                          邢庭傅见他并不避讳谈到谢杭,于是问出他一直的疑惑:“谢杭是你们谢家的公子?为什么他一个人在外面?”
                          “算起来他也该是我哥哥吧,不过他是我爹当年任钦差来永州办案的那两年与别的女人生的,因为是个傻子,所以他就随便寻了个房子将他们母子丢进去不管不问。这事情其实全府上下都知道,不过他不承认罢了,二哥看不过眼,这次回来便寻到谢杭,一直照料他,爹知道后还骂了好些次。”谢三撇撇唇,显然对谢光旭十分不满。
                          邢庭傅心想这等钟鸣鼎食的大家族中的爱恨纠葛果真复杂,不是他能弄明白的。
                          接下来的日子与之前一样很平静,不同的是他经常能在园中看到季恬,偶尔说上几句话,但更多的是看到他低着头匆匆行过——谢冕之似乎很重用他,与当初跟着邢文玺一样,总有忙不完的事,可邢庭傅总觉得他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没有多余表情的冷淡,可整个人就像笼着一层乌云,灰暗衰败,一日比一日看着消瘦。
                        自邢庭傅成亲过后已有二十余天,这日邢文玺一个人来到酒楼,这酒楼就隔着谢府一条街,站在楼上隐约还能看到谢府的黑瓦高檐。他要了一个小间,坐在窗前独自喝了一会酒,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进来,是季恬,邢文玺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季恬只垂手道:“多谢少爷,我站着便可。”
                        


                        70楼2011-10-12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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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庭傅觉得他的语气不像在谈论妹夫,而是在说一件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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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庭傅点头,很高兴,年纪轻轻便做到吏部尚书的人眼光果真不一般。
                            “那大哥的看法倒是与爹很一致,既然如此。”谢冕之弹了弹袍子,起身,“这个妹夫就交给大哥了,后面该如何便是你们的事了,我先告辞。”
                            谢云翰微微点了下头。
                            待谢冕之离开,谢云翰才转向邢庭傅:“邢公子。”虽然嘴上夸赞,可称呼上并不显亲密,“我那个妹妹自小脾气不好,没少给你惹麻烦吧。”
                            邢庭傅想起谢三那气鼓鼓的脸,笑道:“倒是很可爱。”
                            谢云翰听了,笑了起来:“我可有些时日没见到她了,真是想她,你们成亲那日我本该回去,可惜……”他摇了摇头,端起茶杯。
                            谢云翰说话很慢,声音轻缓,喝茶的动作慢条斯理,邢庭傅这才得空细看了看他,他与谢冕之一样长得极像他们的母亲,细致的眉眼,但谢冕之更冷硬,而他却显得柔和,明明是很年轻的一张脸,但他的举手投足与说话的语气都让人觉得他似乎并不像外表那么年轻。
                            放下茶杯,谢云翰看着他,缓声道:“这次省试,邢公子可有把握?”
                            邢庭傅很干脆的摇了摇头:“没有,我最多是个睁眼瞎,只认得些字,诗词文章一概不通。”
                            谢云翰笑了:“邢公子谦虚了。”
                            邢庭傅摇着扇子:“在我的长处上我从来不会谦虚,比如长得好看,比如……”他顿住了,侧头想了半晌,“比如……”他呆了呆,“咳,总之我不必在这种事情上谦虚,当官发财谁不想呢?我只是怕我愚钝,连累你们。”
                            谢云翰笑看着他:“邢公子并不愚钝。”
                            邢庭傅垂死挣扎:“不……我很……”
                            “邢公子觉得以后封个什么官比较能发挥你的长处?”谢云翰打断他的话。
                            邢庭傅愣了一下:“我没长处……”
                            谢云翰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我掌管四品以下官员任免,你若有心仪的职位,可与我说说。”
                            “……”邢庭傅觉得谢云翰的眼神很温和,这与谢府下人口中那个雷厉风行手腕通天的吏部尚书有种天差地别的感觉,他呆了好一会,谢云翰也没有催促他,只是那么看着他,间或喝口茶。
                            邢庭傅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对劲,于是道:“皆可。”反正他不会去参加省试,更遑论殿试。
                            谢云翰恩了一声,便收回目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我知道了。”
                            邢庭傅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起身,一本正经的行了个礼:“那我便告辞了。”
                            出门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在回客栈的轿子上,邢庭傅痛快的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梦见了小时候的情景,邢文玺那时候还是一个很乖的小小少年,衣服穿的一纹不乱,跟在他身后,他们一起在井边玩耍,后来……
                            他被人叫醒,睁开眼的时候觉得头有些疼,轿夫看着他:“公子,客栈到了。”
                            “唔。”邢庭傅下了轿子,一面走一面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后来梦到了什么,忍不住嘀咕,“难道是年纪大了,这般健忘……”脚下却在门槛上绊了一跤,门内有只手扶住了他,“这位公子且小心些。”
                            抬头去看,是个青衣书生,邢庭傅笑道:“多谢。”
                            那书生道:“公子也是来赶考的吧?我们正闲来无事做对子,公子也一起来看看?”
                            邢庭傅顺着他的目光往大堂一角看去,那边聚集了好些书生打扮的士子,或是捧书吟诵,或是写文作对,满是子曰诗云。十年寒窗,千里赶考,只求一个功名。他摆手笑道:“我只是来京城赏花的。”
                            那书生似乎有些失望:“在下唐突了。”
                            邢庭傅看他转身走开,不由想起谢云翰,他官居要职,却一身疲惫,不知当年他是否也这般苦读,带着一股书生的傲气与轻狂。
                          再次见到谢云翰,是在两天后,邢庭傅有些稀奇,事务繁忙的尚书大人见他又是所为何事?到了府中倒不像上次那般等上半日,管事直接将他领进了书房。
                            谢云翰坐在桌前,穿着家常的织锦长袍,却与那日一丝不苟的官服不同,腰带也未束,衣襟松散,一派慵懒闲适。他正在写信,见邢庭傅进来,便搁下笔:“邢公子且坐。”
                            邢庭傅方才落座,就听谢云翰轻声道:“邢公子,你知道吗,我很疼爱我的弟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生病了。
                            邢庭傅对这个没头没脑的开场白有些迷茫,反应了一下才道:“哦,冕之兄啊……”然后便不知该如何接话,何况就前两日的情况他也没看出他与谢冕之之间有多和睦。
                            “不是他,他可不需要我去疼爱。”谢云翰低低的笑了一声。
                          


                          74楼2011-10-12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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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81楼2011-10-12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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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0:4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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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四十一章的佛经是怎么转成文字的啊?(激动……貌似JJ上都锁了……)


                              82楼2011-10-12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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