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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我就是原则-辗转之夜(忍迹+冢不二) By KAYLO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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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去到忍足家里,上回忍足生病的时候来过一次,因此还比较熟悉,打开门,混着忍足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迹部深呼吸了一下,经忍足带领,走进了饭厅。
一股甜腻得销魂的芳香弥漫在这里…配料大约是鲜奶油、炼乳、蜂蜜、可可、砂糖和…迹部思考着坐到餐桌前,没一会儿,一碟小巧精致的欧式蛋糕便在他眼前呈现。
橘红色的蛋糕被白色和咖啡色层层分开,最上面一层是白奶油和巧克力相互缠绕搭配出旋出玫瑰花样,玫瑰中心放了一颗蓝梅。
「你的作品?」迹部没有在他去过的西点店看到这样的蛋糕,虽然他只光顾高级店铺,不过相信忍足不会拿普通点心店的东西招待他。
忍足点头,「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我不客气了。」迹部接下忍足递去的叉子,剜了一块蛋糕放入口中,奶油和巧克力入口即化,极至的甘甜瞬间充满了口腔,一直扩散到喉咙,迹部从未尝过这么甜的食物,可是很奇怪的,一点也不觉得腻,宛如娇媚的罂粟花,沾触之后就上了瘾,香甜的滋味抚慰着味觉,稍有消退便会感到不满足,于是迫不及待的去吃下一口。
忍足坐在对面凝视着品尝蛋糕的迹部,看对方吃得十分开心的样子,微笑忍不住从嘴角逸出来。
当碟子内只剩下最后的一小块时,迹部竟有一丝失落感…已经没有了啊?
「怎么了小景,」见迹部停下来,对着剩余的蛋糕发愣,忍足问道,「吃不下了吗?」
「不是…」迹部用叉子叉起那最后一块,方才想到忍足一直在看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吃,「你不吃?」
「我只做了你的份。」
就这么手掌大的一块蛋糕能做出如此美妙绝伦的味道,想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分量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辛苦做了那么久,自己一点都尝不到岂不是很可惜,迹部将叉了蛋糕的叉子放回瓷碟推给忍足,「当初你就应该分成两份…剩下的你尝尝味道好了。」
「我觉得你还不够吃呢,幸好没有分成两份。」忍足未作推辞,吃掉了最后一小块蛋糕,「…啊,是不是太甜了?」
「不会啊,我认为很不错。」的确很甜,可是不讨厌。
「你喜欢就好。」忍足粲然一笑,收了餐具。
迹部有些奇怪,来的时候他总觉得忍足会跟他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到现在了忍足还没有开口,「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该不会单纯是想让我吃你做的蛋糕吧?」
本来应该配合表白心意给出蛋糕的,不过…忍足有条不紊的摆开新餐具,把正式的晚餐呈上来,「想邀请你吃晚饭,仅此而已」。
「无缘无故想请我吃晚饭?」
「明天的是你的生日嘛。」
「……」虽然是很正当的理由,迹部仍然将信将疑,回味刚才的蛋糕,仿佛猛的发现少了某个配料,居然感觉它不够甜。
饭后,忍足进行琐碎的清理工作,迹部在书房翻阅忍足的书。
忍足的兴趣和迹部倒是有几分相似,书架上多半是厚厚的原文书,迹部抽出一本,里面每隔十几页就夹有一张便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生字词的意思详解,还有一些段落的摘要和阅读感想。其实忍足是非常认真的人。
根据书架上标的字母,迹部很快找到了自己在家正在阅读的书,他一边翻开书一边坐下,全神贯注的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迹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看看座钟,11时半刻,该休息了。
一想到休息,迹部心里不由得产生排斥,近期内他还不曾度过一个安稳的夜晚,毫无来由的失眠扰得他心烦意乱,至今大概有一个月了,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身体倒是本能的适应了下来,尽管如此,睡眠不足导致的精神萎靡对日常生活还是有诸多不良影响。
忍足那家伙去哪里了?迹部走出书房,偏巧忍足从浴室过来,只穿了一件单浴衣,薄薄的布料松垮的挂在身上,被皮肤表面未干的水沾湿,没有戴眼镜,一双蓝眸显得比平素更加深邃和澄静。
忍足没有注意到迹部,用一条干净毛巾擦着的头发,同时倒了杯牛奶来喝。
「喂,我住的房间…」迹部打破沉默,提醒忍足他的存在。



25楼2012-02-15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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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景看完书了吗。」忍足拉下搭在头上的毛巾,领迹部去客房。
    客房格外宽敞整洁,必备用品一应俱全。床的尺寸不小,这令迹部皱起眉头,「我不想睡这里。」睡这么大的床肯定还要失眠。
    「啊?这里不好吗?」忍足以为迹部不适应他家,「我知道不如小景你家豪华,不过…」
    「不是这个问题。」迹部不屑的打断忍足,「反正我不睡这里。」
    「呃…」忍足只好提出另一构想,「那你睡我的房间?」
    迹部知道忍足床的尺寸,和这间房里的差不了多少,「我要跟你一起睡。」撇下这句话和目瞪口呆的忍足,迹部返身走向浴室,「浴室借用一下。还有衣服,给我浴衣。」
    「…知道了…一会儿给你送去…」
    ……
    在床上等迹部…这种情况忍足怎么想怎么感觉诡异,然而事实的确如此,迹部要跟他一起睡,现在迹部尚未从浴室里出来,忍足不能先睡觉,只得坐在床上边看书边等。
    浴室中的水声停了,没多久,穿着浴衣的迹部来到卧室,二人体形相差无几,忍足的浴衣穿在他身上非常合适,由于热水的浸润,迹部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在屋内昏暗的光线衬托下更显妩媚。
    走至床前,迹部向忍足伸出手,「毛巾。」
    看看迹部滴水的头发,某狼狡黠的一笑,「我帮你擦。」
    迹部沉下脸,想了想,没有拒绝,背向忍足躺上床。
    忍足将毛巾覆上迹部的头发,轻柔的进行擦拭,恰到好处的力道使得迹部不禁发出舒服的低哼。
    「为什么要跟我一起睡?」明知得不到本质的答案,忍足还是试着问迹部。
    「你管我。」
    「明天你怎么去学校?」
    「我已经交代管家明天一早来接我。」
    「最近还失眠吗?」
    「哪来那么多问题,」迹部不耐烦了,「本大爷失眠你很高兴啊嗯!」
    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忍足失笑,「失眠是因为精神紧张啊,我帮你按摩一下怎么样?」
    「…随便你。」败给忍足了,迹部翻身,改为趴卧的动作。
    他刚调整好姿势,忍足的手便开始在他的肩背部位按揉,真的很舒服,全身上下都松弛下来,久别的睡神再度光临,享受的闭上眼睛,几乎忘却的美好幻象又在迹部的意识中浮现。
    「小景…」耳畔荡起低沉而缠绵的声音。
    「…嗯…?」
    「周日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辗转之夜》?」
    「是。」
    「不去。」
    看着一副昏沉的样子,脑子清醒得很嘛。忍足继续手上的动作,逐步将迹部推进梦境,细碎的吟喘慢慢隐没,失眠了数十个夜晚的迹部终于得以安然入眠。
    美梦总是和忍足脱不了关系,似乎只有在忍足身边才可能获得安逸的睡眠。
    这一夜,迹部睡得空前香甜,睡梦中的幸福抚慰着他疲惫的精神。
    忍足小心翼翼帮迹部翻转身体,拉开棉被把他的身子盖严,阻止冷空气骚扰迹部来之不易的休息,末了关上灯,在爱人颊上轻啄一下。
    …辗转难眠的滋味不好受,景吾,你明明知道,却为什么不去追究失眠的真实原因呢?我很累,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没有睡安稳过,所以我想有些话还是让它藏在心底不要说出来吧,这算是我的一点私心了。景吾,就算你当时对我的伤害是无心的,我还是会感到很绝望…
    「晚安,小景。」…到此为止了。
    沉浸于睡梦里的迹部不知道,日后,失去忍足臂弯的他还要失眠好久。
    10月4日,迹部像往常一样乘私车去学校,从车上下来,只见冰帝校门口挂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写「Happy Birthday To Keigo Atobe」,校园各处装饰着彩带和玫瑰花,他一跨入校门就听见叫喊「ATOBE」的声潮此起彼伏,女生们全都捧了礼物期待的等他。
    「部长果然是部长,好受欢迎啊,」待在屋顶的凤肘臂架着护栏,两手托腮,十分羡慕的往下看,「为什么没有人这样为我庆祝生日呢?」
    一旁的冥户盯着凤的脸看了一阵,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冥户前辈不要打击我啊~~」凤愁眉苦脸的趴到冥户身上磨蹭。
    「侑士,你有给迹部准备礼物吧?」向日朝忍足眨下眼睛,一脸看透了忍足的表情。
    「没有。」忍足斩钉截铁的回答。
    凤和向日一齐瞪圆眼睛,不可思议的惊呼:「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在交往吗!」
    「啧,他们那样的与其说交往,还不如说是游戏。」冥户冷嘲热讽道。
    「嗯…冥户你的嘴够恶劣,」忍足抬高目光,俯视下方被学生围住的迹部,嘴唇扯起一抹冷笑,「不过说得很准。」
    凤和向日有些呆愣,一贯淡漠的忍足回来了,虽然这样的他难以直视,因为忍足冰冷的视线从来都能刺痛看者的眼睛,但是这种冷艳的气质才更嵌合忍足的性格,孤傲的口气、寒峭的眼神以及漠视一切的态度,这些反而点缀了忍足本身,使得他散发出一种致命的诱惑力,令人情不自禁的想接近却又感到危险。
    「哎~~这才像你嘛~~」回过神的向日夸张的挂上忍足的脖子,似乎非常开心,「我还是最喜欢这样的侑士,真帅呆了~~」
    「你搭档我一向都很帅的。」忍足给了向日一个微笑,沉凝的声音丝毫不减暗藏其中的锐气。
    迹部无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他疑惑的仰头,看见站在屋顶的四人,特别是忍足,两人之间的空气分明是增厚了一层。
    ……
    应付交际几乎成了迹部的例行公事,同学好心替他庆祝生日,再怎么没兴趣、再怎么不情愿也得适当回句客气的话,每位同学回一句,够迹部劳累的了。
    走廊上,迹部又被送礼物的女生包围,他随口推辞着,只想赶快摆脱她们。
    这时,忍足从走廊的彼端走过来。
    迹部感觉找到了脱身借口,叫住忍足:「忍足,你不是有事情跟我说吗。」
    「哦…」面对这种状况,颖慧的忍足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迹部的意思,唇角上扬,展出「可以理解」的笑容,「是啊,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那么现在…」
    「不过不着急啊,」忍足突然扭转话锋,给迹部来了个临阵倒戈,「我可以等,明天再说也不迟。」
    迹部不可置信的愣了,他立刻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忍足…不,应该说眼前是忍足侑士,之前那个对他千依百顺、对他无微不至施放温柔的人才值得怀疑。
    视而不见迹部眉宇间的愁色,忍足慵懒的一笑,「我还有其它事先走咯,迹部。」
    说完,忍足潇洒的走过去,和迹部擦肩而过,宛如一个无关的路人。
    迹部眼看着忍足的背影,越来越远,想留住他,却办不到,原来自己的力量是如此微不足道,连一个人都留不下。
    …原来自己坚信不疑的原则连爱人也挽留不住。
    多少了解一点了吧?忍足每次仰望的天空有多么遥远。


    26楼2012-02-15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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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15:2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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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就是星期日,迹部发现这天居然没有日程安排。
      书本看了两行实在看不下去,迹部想约忍足,但是一想起昨天忍足望他时的冷漠视线,就感到很烦闷。最后迹部决定暂时把烦恼抛开,一个人出门散散心。
      打定主意,迹部连桦地都没叫上,独自离开了家。
      气温逐日下降,是秋季的典型特点,今天虽然是晴空万里,温度却比前些日子低。只穿一件单衣的迹部颤抖了一下,后悔没有多穿件衣服,回家穿又嫌浪费时间,他尽量无视身体的抱怨,继续在外面散步。
      经过电影院的时候,迹部不经意的看一眼上映公告,下午3时开始《辗转之夜》。
      这个电影有那么好吗?…迹部漫无目的的走着,穿过来来往往的行人,尽是些陌路的过客,人生中会遇到不计其数的路人,能相识的才有几个,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能成为恋人的又有几个,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万分之一」有能力概括的了。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不二最喜欢的公园,里面葱郁的树木和此时的微风一起跳舞,落叶向四方飘零,全是没有目的的旅行。
      迹部进入公园,漫步走在林荫道上,欣赏纷纷扬扬的落叶雨。
      秋千架…那不是不二吗?
      迹部再看一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不二坐在秋千上,木然的盯着手,手冢的那串钥匙安静的躺在掌心,钥匙圈的三棱晶体挂坠反射出华丽的彩色光辉。
      看样子不是等手冢,因为不二的表情呈现罕见的悲伤…感觉更像永远等不到手冢了似的。
      迹部没心情管别人的闲事,自己都顾不过来了,随便不二悲伤去吧。
      「迹部,你和忍足怎么了?」
      正打算走人,却传来不二的声音。感觉敏锐的不二不需要转头看也能掌握迹部的动向。
      可怕的人…迹部无法回避,只好过去不二那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不二仍然没抬头,保持原有姿势和迹部说话,「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是吗。」迹部不予置评。
      「…我一直以为没有我不知道的,」不二低语道,模糊的声音犹如在梦呓,「可是对于手冢,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不透他的心思,弄不懂他真正想的是什么…太奇怪了…」
      「不妨说说看发生了什么事,」迹部不冷不热的说,「先前你们不是还很要好的吗?」
      「那只是表面而已。」不二叹气,「刚才我陪英二逛宠物店,想到手冢的生日快到了,就顺便去旁边的礼品店选礼物…然后,我们看见一款非常漂亮的钥匙圈…」
      「和手冢的这款一样?」
      「嗯…不过不光有这一个…而是情侣式的,一套有两个,一个是青绿色,另一个是深棕色,两个必须一起买…手冢的只是其中之一…」
      「不用说了,我明白。」听不二的声音明显在颤抖,迹部阻止了他再说下去,「因为和手冢的钥匙圈配对的那个钥匙圈不在你手里,所以手冢很可能有其他交往的人,你是这么猜的对吧?」
      不二没有否定,默认了迹部的话。
      许多事情本质很简单,表面太复杂,结果把人们都迷惑了。迹部不认同不二的猜测,因为他见过某个反映这件事本质的证据。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迹部忽然问:「你没发现吗?」
      「什么?」不二没听懂迹部的潜台词。
      没听懂说明没有发现,迹部轻笑,「没什么,你总有一天会发现的,即使你没发现,他也一定会告诉你。」
      「你说的『他』是指手冢?」不二更不理解了,「他会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钥匙圈的秘密啊…迹部笑的是他没想到手冢这种不苟言笑的冰山竟然也会做出那么浪漫的事情。
      上次不二把手冢的钥匙遗忘在迹部那里时,迹部就发现了,晶体挂坠不纯粹是个装饰,它的中心刻有一行字母「SYUSUKE FUJI」,是不二的名字,由于青绿色晶体本身的颜色比较重,所以不对着光线看几乎看不见。
      亏得不二拿了它那么久都没觉察,估计是太小心了,惟恐拿出来会丢失,一直宝贝的收藏起来,反而漏掉了最重要的细节。
      假设手冢另有女朋友,把不二的名字刻在自己的钥匙圈里明显就说不过去了。
      


      27楼2012-02-15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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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迹部没打算将这个秘密揭露,这种事还是由当事人自己领悟比较好。
        不二看迹部没有答复他的趋向,也不勉强,又将话题转回最初那个:「不说这些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和忍足怎么了』。」
        「还是那个样子,古怪的交往。」
        「…果然…你们果然在交往。」
        「诶?」听不二那样说,迹部方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他以前没有告诉过不二他和忍**往的事情,现在这样回答等如是间接承认了。
        「一向谨慎的你犯这样的错误,」不二笑起来,「可见得精神状态不好呢。」
        太大意了,专心想忍足,忽略了不二设计的语言圈套…居然会如此失控的想着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起初最戒备的人…迹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喜欢…忍足…?
        …每天…每小时…每分钟…都在想同一个人。
        本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的生活,对什么都不在乎、对什么都放得下,却这么舍不得一个忍足侑士。
        「天知道他有什么好…」迹部自言自语的说,「本大爷根本不屑喜欢上他。」
        「……」不二无法理解迹部的固执,「你为何一定要排斥忍足呢,喜欢他是这么糟糕的事情吗?」
        类似的话冥户也说过,当时迹部一点都没听进去,现在再想想,不是毫无道理的。为什么要排斥?
        迹部哑然,他答不上来。
        「我知道了,迹部你一直认为自己是王,能够主导一切、控制任何人任何事,可是忍足出现以后,他控制了你的思想,你不能自制的想他,你控制不了他也控制不了自己,以为原来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自己变得没用了,所以很烦躁,对吧?」
        「……」
        「或者说,你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到底是什么。交往不是恋爱,只是恋爱的一种手段,也许你以前和许多女生交往过,但是并不代表你经历过恋爱…其实恋爱很简单,简单到仅仅是想和喜欢的人多相处哪怕一分一秒的心情如此而已,如果你是这样想忍足的,那么你确实是喜欢他。」
        「……」
        「迹部,虽然我不晓得你和忍足是怎么开始的,但是我从感觉上判断你们开始的方式也不合常规,倘若那样,还是尽早表白比较好。你不是也劝我要表白吗,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及时表白啊,假如你和忍足还不晚,你就去表白吧。」
        「…我知道。」迹部仰望天空,他很想知道忍足平时所看的地方在哪里,有那么遥远吗?看了一会儿,因为光线太亮,迹部感到眼睛十分疲乏,有点疼痛的感觉…忍足天天这样看着天空,眼睛一定也会痛了,即使如此他还要看,是什么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让忍足这么忘乎所以的去追求?
        「我…一直维护着自尊,为了不失原则而站在搞出俯视所有人,即使对手冢,也坚决不向他低头,畏惧被拒绝时他人的嘲笑,害怕一心爱手冢会失去原本的自我,结果导致手冢离我越来越远。」不二很少说自己的想法,现在一口气说出来,是受了自己的委屈,想找个人倾诉,「自作自受啊。」
        「不至于,你跟手冢只是走错路罢了,」迹部忽然感觉不二和他的情况有很多相似处,「折回去就好。」
        不二握紧手中的钥匙,天才式笑容重现,「我不会放弃的。」
        不放弃才能有机会,放弃意味着自己扼杀希望,这么蠢的行为不适合天才。
        迹部不置可否,反正他知道手冢和不二的最终结局,既然已经是两情相悦了,Happy Ending不过是迟早的事。
        ……
        告别不二,迹部还不想回家,不二的话在脑海中回荡,无形中牵引着他寻找某处的光明目标。
        …为何一定要排斥忍足呢,喜欢他是那么糟糕的事情吗?
        …每天…每小时…每分钟…都在想同一个人。
        …想了解,了解忍足…
        迹部抬起头,电影院的招牌于正上方格外醒目,看一下时间,下午2时50分,他在原地站了良久,在距离3时还差1分钟的时候进了影院。
        迹部强打精神,不断鼓励自己要坚持看完,但是他的波长似乎和这场电影不符,看了40分钟又遭到困意的袭击,眼皮不听使唤的垂下去,视野模糊了,迹部靠上椅背,慢慢陷入了睡梦。
        一个冷战将迹部惊醒,影院里有点冷,迹部揉揉酸涩的眼睛,电影刚演了一半,不过他已经无心再看,只是坐在座位上发愣。
        以前怎么都没觉得这么冷的?迹部记起以前在影院睡着的经历,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与目前有什么不同吗?
        …站起身,盖在身上的衣服滑落了下去,他拿起衣服,不用问也知道是忍足的,直接递还过去…
        是这样的,他站起身,然后…第一次看《辗转之夜》是和忍足在一起,有忍足的肩膀可以依靠,有忍足为他披衣服;现在是迹部一个人,什么也没有。
        忍足的影像和气味渐渐模糊了,迹部在睡梦中拼命想抓住即将逝去的温暖,但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就像天色变黑的过程,迹部也是那样一步一步被忍足的颜色渲染了。
        …你一直认为自己是王,能够主导一切、控制任何人任何事,可是忍足出现以后,他控制了你的思想,你不能自制的想他,你控制不了他也控制不了自己,以为原来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自己变得没用了,所以很烦躁,对吧…
        电影剧终的音乐飘扬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字幕映入迹部的眼睛,「…结束了?…没办法,下次再来看吧…」
        迹部和人群一起走出了影院,夕晕由湛蓝染红,血一样的红,再慢慢褪色,褪成黯淡的灰蓝,最后又逐渐加深,像是被什么一点点渗透,最终是一望无际的暗蓝色,把漫天闪烁的星星衬托得愈加眩目。
        暗蓝色,忍足眼睛的颜色。
        …我喜欢你,忍足…
        


        28楼2012-02-15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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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市?」迹部耐着性子听凤眉飞色舞的说明。
          「嗯嗯,」凤相当兴奋,「商店街要举办祭典,有夜市哎,其他人都答应了,部长也一起去吧。」
          「无聊,又不是节日,怎么会举办祭典。」迹部不相信,实际上,即使有祭典他也不情愿参加,他讨厌嚣杂的地方。
          这时,结束了练习赛的冥户走来帮他家大白狗说话,「据说是秋季祭典什么的,难得的祭典,长太郎是想大家一起去看看比较热闹。」
          配合冥户的话,凤用他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期待的望着迹部,那么那么清澈纯真的眼神令人产生一种拒绝了就会被鬼缠的错觉。
          「…好吧。」怎么网球部尽是些爱凑热闹的人。凤的兴致这么高,迹部不好扫他的兴,只得应允。
          「当天要穿浴衣哦。」凤接着说。
          浴衣?!这么冷的天穿浴衣还不冻死人了!「不!」迹部强烈反对,他真怀疑凭凤这种拙劣的说辞如何能劝服其他正选。
          「这两天已经暖和起来了嘛,穿一下没关系的,气氛很重要啊。」凤二度用他亮闪闪的眼睛攻击迹部。
          …看来其他人全是败在他这招上的。迹部投降,勉强点点头答应了凤。
          ……
          当晚冰帝正选应凤的要求穿浴衣出现在商店街举办的夜市,还好天气不是很冷,而且穿浴衣去夜市的人很多,不会显得突兀。
          虽然是秋季祭典,气氛的火热程度丝毫不亚于夏季祭典,五光十色的彩灯把整个夜市装点得华美非凡,人们快乐的流连在这个或那个摊点,除了没有神社的烟火大会以外,其它和八月的缘日集会几乎一模一样。
          「有章鱼烧!」泷首先指着一个摊点叫道,日吉也跟了过去。
          「啊,捞金鱼?!」向日发现新大陆似的跑走。
          「…嗯嗯嗯啊唔啊…」这是慈郎宝宝的梦呓。
          「桦地,拜托你帮忙把慈郎放到那边的长椅上顺便照看他吧。」冥户说。
          桦地驯服的拎起芥川走了。
          还剩下四个人。
          冥户和凤相互施个眼色,异口同声的说:「我们去那边了,你们随便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只剩下两个人,忍足和迹部。
          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寻常,虽说凤喜欢夜市,但是像这次叫上所有人来确实蛮可疑的,原来是刻意安排他和忍足…看样子带其他人来不过是个幌子,为防止自己起疑罢了。迹部无言,真不知道该感谢他们还是该责怪他们多管闲事。
          往常两个人独处,找话题的人是忍足,这回忍足也缄口不语,静默降临下来,有点尴尬。
          变回交往前那个冷淡的忍足了吗?为什么?直到迹部的生日前夜还很融洽,怎么突然就变了?迹部当然不知晓忍足听见他和冥户那番对话的事,他已经错过了忍足的告白,却毫不知情。
          难道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半晌,忍足清淡的说。
          「没…」迹部不知说什么好,「四处看看好了。」
          说是四处看,迹部一点逛夜市的心情也没有,他径直朝前方走着,完全不留意左右两边的摊位,忍足跟在他后面,一言不发。
          走了很长一段路,夜市已经被他们撇在身后了,前方不远处就是神社,亦即是夏季祭典时放烟火的场所,今天的祭典没有烟火大会,神社附近没有人,路灯不开,既黑暗又冷清。
          神社周围树木繁茂,空气比较凉,一股寒气蹿上迹部的脊背,他不禁抚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轻微瑟缩起身子。
          忍足看在眼里,此刻仅穿一件单浴衣的迹部的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他轻叹了口气,从后面将迹部抱住。
          「忍足…?」迹部感到颈部传来忍足温热的呼吸,「你做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很冷,我没有外衣可以脱给你,所以…」尽量把迹部往怀里揽,想赶快终止迹部身体因寒冷而导致的轻颤。
          「我没关系,」迹部拉开忍足围在他身上的手臂,「先放开我。」
          忍足顺从的松了手。迹部转过身面对忍足,低下头不去直视忍足的眼睛,然后伸出手环住忍足的腰,顺势将头埋入忍足颈窝。
          吃惊的睁大双眼,忍足没料到迹部会这么做,随着迹部的喘息在他胸前越发清晰的缭绕,忍足更紧的拥起迹部,把自己的体温充分传达给爱人。
          祈祷在时间这一刻停止,好让迹部永远沉醉在这个美好的现实中,这就是恋人的感觉啊,令人安心,能够治愈所有心伤,只要留在忍足的怀抱里,就不会寒冷和寂寞。
          「…侑士…我…」起风了,风的声音吞没了迹部的低喃。
          「你说什么?」忍足没有听到,直觉告诉他是很重要的话,因此焦急的追问,「拜托再说一遍。」
          「……」难以启齿,迹部感到脸颊发烫,还是太勉强了,要他说这种话。
          忍足在等,可惜没能等到迹部重复第二遍。
          静止的时间没有持续很久,忍足放开迹部,撩起迹部的额发,吻吻他的睫毛,然后轻轻舔一下迹部眼角的泪痣,他拉了拉迹部的浴衣领,可能是想说什么,然而最终是没有说出口。
          迹部记得忍足的生日即将到来,他想送份礼物,「忍足,过几天…」
          「赶快回商店街那边吧,」忍足没等迹部说完就转移了话题,他似乎根本不愿意听迹部说话,「这里太冷,呆久了会感冒的。」
          「喂,我还没说完。」迹部急于表达他的想法,但是忍足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即使迹部说了他也听不见。
          …你这是在躲避我?…抑或是报复我?
          「REPLAY」键已经按下,启动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游戏,整个流程围成环形,重复已经走过的路,往复不断的重复、重复,梦境中预见的美好终点愈加渺茫,渐次混淆了真的和假的未来。
          …我喜欢…
          …喜欢你,侑士…
          …侑士…
          …你能听到吗…
          …回答我吧…
          ……
          ……
          


          29楼2012-02-15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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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恬然安眠
            不二在他常去的冷饮店里等佐伯和迹部,约人的人是佐伯,被约的人是不二和迹部,但是不二的兴致明显比佐伯和迹部还要高,至少他的心情很好,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偷笑出来。
            「抱歉久等了,」佐伯比迹部早到,他坐到不二对面的位置上,随意点了一份蛋糕,「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是刚到,」不二无意识的把玩着一串钥匙,说是「串」,其实也仅有两枚钥匙,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钥匙圈挂坠,「反正在家也是闲着,就提前来了。」
            「你气色不错,心情好?」好友恢复了往日甘美的微笑,佐伯也觉得很开心。
            「嗯,」不二如实报告,「烦恼的事情解决了,所以很高兴啊。」
            佐伯注意到不二手里的钥匙,「咦,那个…是我上次拾到还给你的钥匙吧,」钥匙上多了一个钥匙圈,挂坠是深棕色的三棱晶体,「你买了钥匙圈?」
            「不是买的啦。」见佐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二将钥匙递过去。
            佐伯接了钥匙,透明的晶体闪闪发光,他忍不住举起钥匙圈,让阳光穿透晶体折射出更绚丽的光芒,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使佐伯发现了位于晶体中心的一行字母「KUNIMITSU TEZUKA」。佐伯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又仔细看一遍,没错,是那些字母,手冢的名字。
            「你跟手冢…」佐伯把钥匙还给不二,试探的说。
            「我们已经没事了,」不二笑吟吟,「这个是手冢送我的。」
            这么说应该算是信物吧。佐伯记起以前见过另一个钥匙圈,青绿色的,挂在手冢的钥匙上,可以猜想那里面刻的名字肯定是「SYUSUKE FUJI」。难怪不二心情好,因为和恋人Happy Ending了嘛。「太棒了,」佐伯为好友高兴,「你们能解开误会最好,前些天你闷闷不乐,我还一直担心呢。」
            「谢谢小虎这么关心我,不过还有个人需要关心。」说着指指佐伯身后。
            佐伯回头看,是刚到这里的迹部。
            不二招呼迹部坐下,「小景脸色很差啊。」
            「…啊…睡眠不足。」迹部顺势坐在佐伯旁边。
            「怎么会睡眠不足呢,」佐伯想不通,「你晚上不睡觉的吗?」
            「失眠。」越来越严重了,以前在清晨时还能睡着一会儿,如今整个晚上都遭到祸及,只要天空有一丝暗色,迹部就休想睡着。
            「失眠是因为神经紧张,小景你有什么事这么烦心呀?」不二明知故问。
            「…别那样称呼我…」迹部皱着眉头说,「我没事。倒是佐伯为什么叫我们来?」
            「唔对了,」佐伯掏出两个精致的礼物盒分别给迹部和不二,「是手冢和忍足的生日礼物,拜托你们转交给他们吧。」
            转交迹部拿着盒子看了片刻,不屑的放到一边,「你不会交给他们本人,约我们纯属多余。」
            「诶,我和手冢不是很熟,忍足…他说向日今天约了他,所以不能来啊。」佐伯苦笑道,迹部真是冤枉了他。
            迹部勉强认同了这个理由,很不情愿的收起礼物盒,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不二手里的钥匙圈,深棕色的晶体在不二的指缝间依然非常醒目。「不二,」迹部指了一下不二的钥匙,「能不能借我看?」
            「嗯。」不二爽快的给了迹部。
            迹部认真观察着晶体,内部隐隐约约呈现字母的形状…不出所料,果然是手冢的…迹部得意的想,这么说不二和手冢已经和好了,想到这里迹部竟然有一股寂寞感。手冢和不二有这个钥匙圈…他和忍足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承诺,没有任何基础…毫无保障。
            哪天分了手也是很正常的吧?
            现在已经继续不下去了…走得那么辛苦何必还要走呢。
            迹部失落的将钥匙还回去,甚至懒于动嘴说话。
            接下来不二和佐伯聊了什么迹部一点都没有听进去,眼皮沉重的挑不起来,快乐的事情也好,悲伤的事情也好,不愿意再想了,不要现实、不要梦,纯粹的睡去更好…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谁也不要再叫醒我了。
            …我讨厌这个现实。
            ……
            「迹部,」天已垂暮,佐伯不得不尝试推醒在冷饮店睡了3个多小时的迹部,「迹部醒醒,该回家了。」
            


            30楼2012-02-15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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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景,该起来了哦…
              「…等一等…」
              「迹部,再不走你家人要担心的。」
              …小景,你再不乖乖起来我可要吻你咯…
              「…变态,谁让你吻…」
              「诶?」佐伯莫名其妙,「你说什么啊?」
              …小景不听话,来「CHU」一下好了…
              「…放开!」迹部猛的睁开眼,没有忍足,只有旁边关切望着他的佐伯。
              「你终于醒了,」佐伯松了口气,「刚才好像在做梦吧?」
              迹部回忆刚刚的梦境,是很平常的情景:以前失眠,迹部都会趁午休时间去屋顶补眠,陪他的总是忍足,枕在忍足腿上,忍足撩拨着他的头发,动作很轻盈,仿佛细风扫过似的,上课时间将至的时候,忍足便是用这种方式叫醒他…然而不知何时开始,忍足不再在屋顶等他,只有迹部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远远没有靠着忍足舒适。「啊…嗯…我有没有说奇怪的话?」
              「……」是够奇怪的…不过迹部应该不希望别人过多涉及他的事,于是佐伯敷衍道,「没有。」
              看看天色,很晚了,迹部左右顾视一番没有见到不二,「不二呢?」
              「走了有大约40分钟,我看你睡得很沉,所以没有立刻叫醒你。」
              「…麻烦你了。」迹部站起来,头还昏昏的,身体的不适应使他险些载倒。
              幸好佐伯及时扶住他。
              迹部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店门的,脑子一直处于朦胧状态,无论是视野还是思维都异常模糊,他想吹吹冷风清醒一下,因此没有叫私车来接,而是选择了走路回家。
              佐伯不放心朋友,陪着迹部一步一步往家走。
              起风了,非常熟悉的风。
              …侑士…
              当时不管迹部如何努力,忍足都听不见他的声音。
              …忍足…
              此时亦然。
              走到某个不知名的街道拐角,迹部突然觉得忍足在自己身边,他转身张望走过的路,除了昏暗的路灯光,没有他要找的目标。
              「可恶,头又开始痛…」迹部摇摇头,企图驱赶不适感。
              「迹部,你今天一天都很怪,」佐伯忧虑的走上前,「究竟怎么了?」
              「我没事。」
              又是这句话,同一个借口说多了不会有人再相信的。佐伯按住迹部的肩膀,「你别搪塞我了,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说出来我们做朋友的才好帮忙啊。」
              「…忍足…」
              …侑士…我…
              迹部的声音太小,佐伯听得十分吃力,「诶,你说什么?拜托再说一遍。」
              …你说什么?拜托再说一遍…
              为什么,为什么你听不到我说话?!
              你知道那是我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
              为什么你听不见啊?为什么!!
              回答我啊,忍足侑士!!
              「迹部你…」佐伯好像看到了某个不可思议的画面,「你想哭吗…?」
              迹部一句话不说的低着头,头发垂散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佐伯不懂该如何安慰他,一心希望情绪低落的好友能振作精神,下意识的伸手撩开迹部的额发。
              殊不知这个动作是忍足最常做的。
              思维早被忍足占满的迹部反射性的拥住佐伯,「忍足…」意识的错觉使得迹部重复呼唤爱人的名字,「我…我喜欢你…」
              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原则已经看不见了呢。
              「喂,我不是忍足啊。」佐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不能让这个误会发展下去,竭力试图推开迹部。
              佐伯的挣扎反而令迹部抱的更紧,「拜托,不要离开我。」
              「我不是…」下一秒,佐伯呆掉了,「…忍足…」
              忍足站在迹部后面,表情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放开我,迹部,你冷静一点!」佐伯狠推了迹部一把,立刻转向忍足,「忍足,你别误会迹部,听我解释。」
              迹部稍微平静了下来,转过身,看见忍足在那里。
              向日在忍足身边,恍然大悟似的道歉:「对不起,我们只是路过,没想到你们在这里。」
              忍足没有答话。
              「我们出现的不是时候啊,」向日拉起忍足的胳膊,「别打扰他们了。」
              「说的也是。」露出旁观者式的笑容。
              佐伯简直要疯了,「忍足,听我说!」
              忍足像是没听见一样,任向日拽着往后走。
              「…忍足…」迹部低缓的唤道。
              忍足停了脚步,等他说下句话。
              「…无法挽回了吗?」语音带着哽咽的颤抖。
              寒冷的低音清晰的响起来,「迹部加油哦。」犹如在宣告:无法挽回了。
              离开的脚步声回荡在只有四个人的街道,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已经不用关心将要抵达哪里,反正没有人在什么地方等待自己。
              …没有任何承诺,没有任何基础…毫无保障…
              于是就这么消逝,毫无力量。
              …不过…
              …不二握紧手中的钥匙,天才式笑容重现,「我不会放弃的。」…
              我不会放弃的。
              


              31楼2012-02-15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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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我是佐伯。』那边传来略带焦虑的声音。
                「有事么?」
                『上次的事情你有没有跟忍足解释清楚?』
                「没有。」迹部回答,淡漠的语气好像是在说一件和他不相关的话题。
                『为什么不解释,那是个误会,你愿意让他一直误会你?!』
                「…误会又怎样,本大爷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要那么贱的缠着他解释,啊嗯?!」
                『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解释一句有什么,到现在你还要拿着你的大爷架子不肯低头吗…』
                心烦意乱的迹部关掉了电话,粗暴的将电话甩到一边。
                解释…他会相信么,害怕他把自己的解释当作故事来听…关键是解释了又怎么样?使忍足相信自己没有喜欢上别人…然后呢…然后该说什么…?
                …不要用那么淡漠的眼神看我,不要用那么清冷的语调跟我说话…我好冷…为什么不再来抱着我?
                迹部没有意识到他的视线在忍足身上驻留得太久。
                手中铅笔前端的铅芯啪的折断了,心不在焉,所以没有控制好施力的大小。忍足愣了一会儿,无奈的伸手去拿刀片削铅笔。
                看文件看得头脑发昏的忍足索性抽了一张白纸出来在上面涂鸦,灵活的转动手腕将填满自己空虚内心的东西展现在纸上,每一笔每一划都饱含了执著,他很用力的在纸上写画着,直到铅笔再次折断。
                「…不是玩的时候。」忍足自语道,随手把画满了涂鸦的纸揉成一团扔进字纸篓,一边削铅笔一边接着浏览文件。
                天空距离他们很遥远,自己长久向往的那个遥远的地方其实近在咫尺,可惜那个地方本身是不会主动来找他的,他一直那样凝望,痴痴的凝望。虽然掩饰得天衣无缝,虽然他的伪装骗了所有人,但是他自己很清楚,在他内心深处,他比任何人都害怕迷路。
                如果努力向前走,自己的向往是否会离自己近一些呢?
                不知道。
                忍足总是张望头顶上方的天空,晴天的时候,下雨的时候,却没有一次看见他追寻地方的影子,他以为是太遥远了所以看不到。那么就必须向前走,不前行永远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停留在自己这边的视线完全没有撤走的趋势,忍足转头,回视迹部的目光。
                迹部终于觉察了自己的反常行为,不过他没有移开视线。
                双方就这样暧昧的对望了一段时间,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对本人来说,时间早已淡薄的只剩下轮廓。谁先转移目光的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在对望期间,没有人认为自己不幸福。
                倘若发问感情是被谁蹂躏掉的,只能回答是自己的怯弱。
                后来,每天的部活结束后忍足都跟迹部去学生会室工作,迹部仍是什么都不做,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忍足,而忍足也没什么怨言,顺从的完成每天多得惊人的工作量,他们几乎没有一天不是拖到天色彻底黑透才离开冰帝的。
                以前参加完部活忍足经常和向日去冷饮店喝东西聊天,或者参与凤和冥户提出的乱来一把的集体娱乐活动,现在他天天陪着迹部,有如与世隔绝了一般。
                正选们同样发觉他们部长的社交活动骤减,往常迹部也会和他们出去玩,但是现在迹部宁可呆在学生会室无聊也不答应他们的出游邀请。
                忍足和迹部一天里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但是说话的次数少之又少,走廊上即使遇到也不打招呼;部活的时候除了练习赛开始前忍足会对迹部礼貌性的说「请多指教」,就再没有其他的话了;至于学生会室的工作时间,忍足跟更是一句话不说的完成工作,工作结束后临走时才勉强道声「再见」。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的相处着,周围的空气沉闷得简直令人窒息。
                …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你还不肯放手吗?
                『我…强人所难也好…我想和他在一起…』
                ……
                


                33楼2012-02-15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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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15: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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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伯?」迹部惊讶的看着门口站的人,「你怎么找到这里?!」
                  「我向其他人打听,他们说你和忍足在学生会室。」佐伯顾不得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往学生会室里张望,果然看见忍足坐在书桌前,忍足对他的到来毫不感兴趣似的,埋头做自己的工作。
                  「你有什么事情赶快讲。」迹部甚至没有请佐伯进屋坐,挡在门口发问。
                  「我是来找忍足的,」佐伯不隐瞒什么,实话实说,「你让我进去。」
                  迹部想了一下,侧身把佐伯让进屋。
                  佐伯一进去就走到忍足的桌子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劈头盖脸的问忍足:「你喜不喜欢迹部?」
                  忍足抬起眼睛,露出很没正经的微笑,和佐伯认真的表情成鲜明对比,「好奇怪的问题,民意调查?」
                  「我没闲情跟你开玩笑,」佐伯恼羞成怒的一拍桌子,「认真回答我!」
                  「不喜欢。」
                  对方干脆的答复反而更激怒了佐伯,「我不信!」
                  「那你要我怎么样,」忍足无可奈何状的摊手,「既然非要我说喜欢你才相信,又何必来问我。」
                  佐伯哑然,看迹部,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了沙发,拿着本德文书专心致志的阅读,仿佛这边的对话和他没有关系。
                  「迹部你说句话好不好?!」佐伯快被这两个人气死了,「告诉忍足,告诉他那天的事情是误会,告诉他你说『喜欢你』的时候叫的是谁的名字!」
                  忍足波澜不惊的表情产生了细微的波动,他不留痕迹的将迹部添加入视野里,注视着他曾经怎么看都觉得不足够的身影。
                  告诉他你说「喜欢你」的时候叫的是谁的名字!
                  …手冢沉着脸色问,同时醋味十足的瞪后面的佐伯…
                  …佐伯没有留意手冢对他略带敌意的视线,和不二亲昵的道了别…
                  …如果是自己,忍足会吃醋吗?
                  突然很想知道答案,假如忍足会吃醋说明他还在意自己啊,这样的话重新开始应该不是不可能的吧…结束现在束缚式的关系,重新开始…
                  「我叫的难道不是你的名字吗,佐伯虎次郎。」你在做什么傻事。
                  「迹部你…」佐伯惊呆了,他想过迹部可能会不承认,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迹部会承认另外一种「事实」。
                  「……」忍足挑起嘴角,「我是不是应该回避呢?」
                  吃醋…不是普通的吃醋。
                  可是迹部显然忘记了,忍足是任何时候都能演戏的人,就算心伤透了,他照样有能力给出无比甜美的笑容。
                  「你不用回避,」佐伯丧气的低下头,「我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有忘记重重的摔门。
                  忍足转向迹部平静的问:「我们的交往需要终止吗?」
                  「你教会我什么了?」迹部反问。
                  「你还没有学会恋爱?」忍足半讽刺的说,「你和佐伯…」
                  「够了,随便你。」迹部不耐烦的停止讨论该话题,继续看他的书。
                  …迹部你…你想哭吗…?
                  不管是不是恋爱,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请允许我强人所难一次吧。我要把你拴在身边,无论你是否愿意…我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我能想到留住你的方法也只有这个了。
                  迹部不知道忍足有没有吃醋,他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始终不了解你…
                  忍足手里的铅笔笔芯又一次折断,这回他没有立即拿刀片来削,而是看着断掉的铅笔芯发呆。
                  次日,向日兴奋满满的找忍足约他傍晚去唱KTV。
                  忍足只是双手一摊,拒绝说:「你知道我晚上要做学生会的工作。」
                  「咦,工作不是已经被你做完了吗?」向日极度惊讶的喊出来。
                  「做完了?」忍足的眉毛纠结起来,「什么做完了?」
                  「有朋友告诉我的啊,」向日一五一十的讲给忍足听,「他是学生会的干部,告诉我说你已经把他们所有人1个月份的工作全部做完了,除非有突发性的任务,否则学生会成员完全可以清闲1个月呢。」
                  这两天迹部总是用一种愁楚的眼光瞥视他,原来是这个缘故吗…忍足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天空,还是婉拒了向日的邀请。
                  停顿了好一会儿,向日突然问:「你和迹部的交往呢?」
                  「我们已经分手了啊。」忍足回答,「…也许是。」
                  


                  34楼2012-02-15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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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日转身飞快的跑走,在安静的走廊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忍足诧异的看着远去的向日,他不清楚向日着急什么,自然也没想到向日是去找迹部。
                    ……
                    迹部和以往一样去了屋顶,不同的是以前他来补眠,现在他不失眠了,习惯性的来这里看风景,尽管每次发呆的成分远远多于眺望的成分,他仍然每天都来…本质上他是想来等忍足的。
                    今天推开楼梯和屋顶连通的门,迹部就发觉屋顶有人在…是忍足吗?他有些期待的走过去,却看到向日。
                    「是你啊。」迹部不冷不热的说。
                    「你为什么还不放手?」向日不理会迹部的话,「你为什么还要约束侑士?!」
                    被人触到痛处,迹部竭力抑制内心的不悦,以保持语气的镇定,「我没有。」
                    向日冲到迹部面前,出乎迹部意料的抓住迹部的衣服大声斥责:「侑士不是你的,你们不可能的了,你放过他吧!」
                    「你做什么?!」迹部要推开向日,「我说了我没有约束忍足!」
                    「你不可能让侑士快乐的,」向日死死抓着迹部不放,「你们从交往到现在,一直是侑士在迁就你,你只会令他痛苦,他从来都不表现出来,你见过没有他那种欲哭的神情,你见过没有?!」
                    「…你放开!」迹部不想听,用力握住向日的手腕往反方向扯。
                    「我比你更喜欢侑士!!」
                    「什…么?」愣。
                    「我说我比你更喜欢侑士啊!!」向日歇斯底里的重复一遍,可以看见雾气在他眼眶里渐渐充盈起来,「我不会爱理不理的跟他说话,我不会让他伤心,是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侑士难过的时候明明是我陪着他的。」
                    「……」
                    「以前他对你那么好…你却…你不衬他!」
                    「……」
                    「…为什么你还要折磨他,你们不是分手了吗…把侑士还给我,把他还给…」
                    「别说了!」迹部感到很混乱,「说什么还给你…他根本不是我的,你喜欢他你去追他啊,你想要就拿去好了,本大爷才不屑跟你争!!」
                    「但是侑士只喜欢你,以前他是怎么对待你的,」向日哽咽的颤了一下,「你对他提出的那么多无理要求他都一一应承,你对他如何刁难他都不介意,侑士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居然还没有发现他喜欢你,你没有感情吗?!」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的事情,」迹部反唇相讥,进行着这场纵算自己赢了也不会高兴的辩论,「现在他不喜欢我,你听清楚了,不喜欢我,分手是他提出来的!所以说你随便拿去!我…不跟你争…我很累…」
                    …我已经拴不住他了。
                    迹部狠狠的甩开向日,用一种无法形容的凄楚眼神看着向日。
                    向日木然的瘫坐到地板上,他坚信忍足的感情不是那么廉价的,和迹部的对话究竟有什么意义他不知晓,反正两个人都不愉快。
                    没有结果的争执看似完结了,迹部想逃走,去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最好很遥远很遥远,遥远到别人永远找不到。
                    忍足所追逐的遥远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这场可笑的游戏是否要结局了。
                    「我…喜欢忍足…」迹部缓缓的吐出这些他一直不肯承认的字。
                    「我知道。」向日这样回答,「…我不了解侑士。」
                    没有人了解他…因为他在防备所有人。
                    ……


                    35楼2012-02-15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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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活显得格外漫长,迹部的球技依然非常出色,他打完最后一球就宣布部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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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足不置可否,看迹部,他要听学生会长的安排。
                      迹部没有看忍足,背过身一挥手,「今天没有工作,随你去哪里疯。」
                      凤有点惊异于迹部的答复,「那部长你…」
                      「我累了,要回家。」说着打了个响指,「跟我走,桦地。」完全不给凤说服他的机会。
                      ……
                      迹部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学生会室,他让桦地将自己的球具和书包拿回家,自己留在学生会室收拾文件。
                      忍足的确完成了学生会1个月的工作,只差把文件最终归类整理,本来这项工作迹部也预备给忍足做的,但是下午听了向日的那番话他动摇了。
                      迹部恍然从自己的游戏中醒悟过来,他和忍足一开始就是没有保障的游戏,他们的交往根本是他一时赌气的产物。到现在为止迹部依旧不甚清楚忍足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忍足没有说过任何喜欢的话,惟有对忍足,迹部没有自信。
                      向日或许说对了,忍足曾经是喜欢迹部的,那么现在呢?倘若忍足的热情没有冷却,为何要那般冷淡的对待他?
                      …连吃醋也没有?
                      迹部搞不懂。
                      …你教会了我恋爱,却没有教我如何应付恋爱啊…
                      …太狡猾了…
                      主动告白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
                      不二和手冢的交往就是因为欠缺告白这项内容,最终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才回归起点。
                      迹部想到不二和手冢各自的钥匙圈,一个是深棕色的晶体,一个是青绿色的晶体,内部分别刻有彼此的名字。颜色选择得很完美啊…双方眼眸的颜色,是否暗示着自己的眼睛里永远只有对方呢。
                      迹部和忍足什么都没有,没有可以当作证据的信物,所以忍足的心情迹部不得而知,这种事情凭猜测是没有可信度的,正由于在乎,因此渴望对方亲口说出喜欢的话。
                      称之为「告白」。
                      迹部和忍足之间只有那些残破的回忆碎片了,迹部努力整理着脑海中的片段,坚苦的拼凑出忍足完整的影象,曾几何时忍足对他的笑容是那么温柔。
                      在爱人面前,迹部是心口不一的人,忍足亦然。迹部会对爱人说「很烦」,忍足则是没节操的说出一篇肉麻而废话的论文,行为却很绅士的施与关怀和体贴。
                      迹部注意到了忍足的那篇论文,反倒忽略了更重要的行为。
                      被别人捧在手心的迹部真的不适合恋爱,骄傲的他不愿意向别人告白,他视别人对自己的告白为理所当然,自己连句爱的话也说不出口。
                      一直维护着自尊,用高高在上的心态保持着自我中心的原则,到头来这个原则能带来什么呢?
                      逃避了那么久,终于逃掉了。
                      迹部猛的将所有文件推出桌子,纸张飞扬着四处散落。
                      …终于逃掉了!
                      却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结果。
                      懒得理会满地的文件,迹部出了学生会室,离开冰帝学园。
                      闪烁的霓虹灯照亮了街道,不过在迹部看来这只是奢华的外表罢了,华而不实的彩色灯光虚伪的掩盖着城市本质的孤单,很多人都在说话,但是没有很多人在说真话。大家自负的参与一个又一个自以为能控制的游戏,过度相信自己玩得起放得下,等到了终盘的结局却哭得无比凄惨。
                      太多人们低估了这个世界的变幻,能够扭转一切的力量并非说了就算的。
                      电影院门前一往如故的喧嚷迹部没有太在意,他看一眼上映公告牌,即将上映的是某个没有听说过的电影,他不自觉的摇头,转身走了。
                      一步一步的走着看起来没有尽头的路,很快又发现一家影院,上映公告牌依然写着没有见过的电影名字,迹部吸了口气,继续走。
                      他在找《辗转之夜》。
                      曾经可以看很多次,然而被迹部硬生生的错过,找回失去的东西有多么不容易,他彻底体会到了。
                      走了大约有2个小时,迹部终于看见一家很小的影院在放映《辗转之夜》,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如果让忍足知道迹部在看他以前非常不屑一顾的电影,忍足会怎么想呢。
                      影院里面人不多,迹部选了前排的位置。
                      


                      36楼2012-02-15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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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仆人们都睡下了,管家爷爷没有睡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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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迹部不理解,「父亲和母亲不是不在家么。」女仆会那么好的担心我?
                        「是少爷的一位同学,」管家爷爷带迹部走向客厅,「我找不到少爷很着急,就擅自翻了少爷的通讯录,打电话问其他同学他们都说不知道,问到他时他也很担心,还说会帮忙找,结果没有找到你就在这里和我等你回来。」
                        在客厅,迹部看到的是一直以来占据着他思绪的蓝色身影。
                        见迹部回来,忍足舒心的一笑,笑容非常浅,以至于别人根本无法察觉。「你回来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去哪里了?」
                        「…很晚了,你住这里吧。」迹部没有回答忍足的问题,用半命令的口吻说道,迄今为止,他所知道的能够使忍足屈从的唯一方法就是他的强迫。
                        忍足留宿的事决定了以后,管家爷爷要带忍足去客房,迹部则示意他可以去睡了,于是管家爷爷默不作声的离开。
                        迹部从自己的房间里取出睡衣交给忍足,指了一下浴室的方向,然后便返回卧室。
                        迹部家的浴室大得惊人,内部设置从梳洗台到浴池没有一样不是金光闪闪的豪华,尤其是那个大浴池,简直是一座小型游泳池。
                        浴池内热气腾腾的冒着白雾,是女佣为迹部准备的热水。
                        忍足摘去眼镜、脱掉衣服下了水,不免有些奇怪,他把水用掉了迹部怎么洗澡,迹部那样爱干净的人应该不至于不洗澡就去睡觉吧。正想着,浴室的门被推开,拿了干净衣服的迹部走进来,三下两下褪去所有的衣服,也进入浴池。
                        「最近睡眠好吗?」过了良久,忍足率先打破沉默。
                        「…嗯。」
                        「今天你去哪里了?」
                        「……」
                        「你有没有在听?」
                        「……」
                        得不到迹部回复的忍足有点紧张,他立刻游到迹部那边,抓住迹部的手臂扳过他的身体,使迹部面对自己,「迹部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迹部动了动胳膊,「…疼死了,放手。」
                        忍足安心的松了手,奈何由于刚才太用力,在迹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红红的指印,「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话?」
                        「本大爷干吗非得回答你的问题,啊嗯。」
                        「出于礼貌你也应该回答吧,」忍足难得的反驳迹部,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我荒废了一个晚上四处找你,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忧吗!」
                        「你平时连句完整的话都不想跟我说,现在会来挂念我?」迹部语气讥讽的说,其不屑程度像是在讲一个笑话。
                        忍足想发火,但还是强行遏止了,他用手支撑池岸,要起身出浴池。
                        「你要干什么?」
                        「你洗完我再洗。」忍足双手一施力,身子已经脱离了水面。
                        「喂,不准走!」留下陪我!
                        迹部拉住忍足的胳膊不顾后果的往后拽。导致没有防备的忍足支撑身体的右手离开了池沿,身体失去平衡摔进浴池中。拉着他的迹部也受到殃及,和忍足一起没入热水。
                        忍足的第一反应是护着迹部,他一手抱住迹部的肩膀,另一只手扒紧池沿,将两人拉上水面。呛到水的迹部伏在忍足胸前猛烈的咳嗽,忍足轻轻拍着迹部的脊背,爱怜的搂紧他,「…只要你说一声『留下陪我』,我不会走的。」
                        「……」迹部平静下来,呼吸还是有些许紊乱。
                        「你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说,害我什么都不知道。」忍足抚摩着迹部湿漉漉的头发,手自然而然的顺着他的脸线下移。
                        水汽沾湿了迹部的眸子,迷离的视线和忍足的目光互相交叠,成为一种足以使忍足理智崩溃的诱惑。
                        手指碰到迹部的嘴唇,柔软的触感激活了二人交往时期的片片回忆,以前那些幸福美好的时光化作了此刻营造气氛的铺垫。
                        忍足看见迹部的睫毛略有下垂,依稀感觉迹部是在等自己吻他。不愿再犹豫了,忍足托起迹部的后脑,重重的吻下去,不给迹部摆脱的机会。
                        迹部从开始就没打算摆脱,他竟然伸手环上忍足的脖颈。
                        


                        38楼2012-02-15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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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动作使得忍足忘记了一切,他贪婪的吮吸迹部的滋味,品味爱人津液的甘美,舔着咬着粉嫩的唇舌,好像迫切要把迹部整个吃下去。
                          …景吾,你是否有少许体会到,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嗯,忍足…停…」迹部被这个疯狂的吻弄得近乎虚脱,艰难的偏转头部获取空气和说话的空间,「等等…」
                          忍足最后舔了舔迹部被他吻得有点充血的嘴唇,停下来听迹部说话。
                          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距离已经近得不能再近,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迹部搂着忍足的脖子,一边喘息一边组织着破碎的语句表达他的意思:「在水里泡太久了…拜托出去…回房间再…吻我…」
                          忍足点点头,上岸拿了浴巾和衣服,把迹部从池内扶起来,将浴巾裹在他身上,擦净他身上的水,然后递去睡衣。
                          两人各自穿好衣服就出了水雾迷蒙的浴室。
                          「你不让我睡客房吗?」进了迹部的房间以后,忍足这样问。
                          「明知故问。」迹部用毛巾拭干自己的头发,完后甩给忍足,「把头发擦干再来床上,不然你睡地板。」
                          忍足当然也不想顶着一头水去睡觉,他擦完了头发,正寻思着应该把毛巾放哪里,不经意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个小药瓶,忍足伸手拿起瓶子,药瓶的标签上有很清楚的名称:Triazolam(甲基三唑氯安定)。
                          这是…安眠药!
                          迹部说他不失眠是因为服用安眠药?!
                          忍足走过去粗暴的拽起已经躺上床的迹部,「你服用多少天了?」
                          「半个月。」
                          「你不要你的身体了?!」忍足气恼的放开迹部,用力将他摔回去。
                          「有什么,服用的剂量很小,对身体不会有影响。」迹部不以为然的说。
                          「这种药有副作用而且会上瘾的你知不知道?!」
                          「每天晚上失眠我已经快疯了,宁可上瘾我也不要再做对着天花板发呆的蠢事!!」迹部对着忍足怒吼,再也不想面对了,再也不想面对寂寞的夜晚,不想独自面对狰狞的梦魇,没有忍足的梦一点也不美好,失控的想着忍足,现实却吝啬得连幻影也不让他抓到…不禁天天问自己:喜欢忍足有这么奢侈吗?
                          无话可说,失眠的痛苦忍足不是没有尝过,他像迹部一样受尽了苦恋的煎熬,只是没有人捅破他们之间的薄薄隔膜,因此两重世界就这样简单又复杂的隔绝断开。
                          忍足突然抱紧迹部,「在我家的那天晚上你不是睡得很好么,」一字一顿的对爱人呢喃,「只要你愿意,我每天晚上来为你按摩…陪你睡…所以…不要再吃它了。」
                          迹部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刻意把话题转走,「你不是还要吻我吗。」
                          「那么继续刚才的吻。」忍足凝望迹部的眼睛,捧起他的脸。
                          「这个…不是最后一次吧?」
                          「什么?」
                          「吻啊。」
                          「不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希望的话。」
                          忍足将迹部压在身下,撩开迹部的头发,用最温柔的方式亲吻他,迹部任凭忍足不断加深他们的吻、任凭忍足抚摩他的身体,尽情回应忍足表示舒适的吟喘。虽然忍足很想问「佐伯怎么办」,但是他没能问出口,他舍不得打扰此时幸福的感觉。
                          …明天是否又会回归冷淡呢?像上次在你家一样,夜晚还是那么甜蜜,次日却让我经历翻天覆地的痛苦现实?
                          第二天,忍足对迹部的态度仅仅是多了一项见面时的问安。
                          令迹部想起了Triazolam。
                          ……
                          一整天头脑都不很清醒,有点嗜睡的倾向,迹部知道,Triazolam的副作用终于开始生效了,为了防止Triazolam的副作用产生,迹部一直很小心的控制服用剂量,尽管如此,该来的还是会来,药物不可能徇私情,它们只会尽职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大清早,迹部来到遍地狼藉的学生会室,昨天他弄乱的文件还安静的躺在地上无人整理,他有必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于是开始收拾残局。
                          整理桌子的时候迹部一不小心碰倒了墨水瓶,瓶子在桌面上滚了几周,最后落下去,偏巧掉进下面的字纸篓里。他伸手去捡墨水瓶,却意外的发现有团废纸上似乎写了他的名字。
                          迹部好奇的取出那团纸,展开,潦草的字迹呈现在他眼前,整张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只是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一个名字的拼写——ATOBE KEIGO。
                          这是忍足的笔迹。
                          迹部怔了一下,弯身拿起字纸篓,翻转过去,倒出所有的废纸团,之后一一将它们展开,除了有个别是废弃的文件以外,剩余的几乎无一例外,全部写着他的名字。
                          根据纸上字的颜色,可以判断出这些不是同一天写出来的,应该说是每天都有写,每天,当某个人心情烦躁、想念爱人的时候,就用这个方法排解思念。
                          尽管爱人近在咫尺,但是他以为那不是属于自己的,因此强烈压制住自己不去触碰。
                          爱上你本身就是莫大的幸福。
                          忍足相信自己很幸福了,因为他爱上迹部。
                          …我不需要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你只要明白自己是处于幸福之中,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忍足开始这样想。
                          忍足以为迹部和他在一起很勉强,所以变得冷淡,是不希望爱人为难。
                          …假如你为我们的关系苦恼,我可以决绝一点,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忍足相信了迹部喜欢佐伯的事情,所以逃开,逃得很远,他不想妨碍爱人。
                          …如果你认为佐伯比我好,我不介意在旁边看着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好…
                          刹那间,迹部宛如听见了忍足没有说出的话,所有未知的心意在迹部看见忍足涂鸦的瞬间爆发出来。
                          …当你对冥户说「我不喜欢他」的时候,我就决定,我不要再碍眼的出现在你面前…
                          忍足所听到的…笑话,喜欢上那种人简直贬低我的身份…我不喜欢他!那种做作的个性我受不了…小孩子的社交游戏,他是这么说我的,那就是咯…
                          一句无心的话,造成了对爱人的最大伤害,同时亦在无形中深深刺痛了自己。
                          「我真的…完全不懂恋爱…」迹部喃喃自语着,默默的收起了面前所有的纸张。
                          


                          39楼2012-02-15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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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过了些日子,生活恢复了正常化,忍足和迹部见面打个招呼,学生会的活动还是如以往那样不算频繁,偶尔去看一下就可以应付,部活时他们照样一起打练习赛,和最初一样日平均说话量不少于三句不多于五句,他们交往过一段时间的事情成为禁忌的历史不再有人提起,那段亦喜亦悲的过去像被抹掉了似的,看似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某日,忍足一整天没有看见迹部,特意装作路过式的经过迹部班门口,也只是看见空空的座位。
                            「迹部怎么了,今天没有来上课?」午休时间,和冥户在屋顶闲聊时忍足有意无意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冥户作出一副「这件事情人人皆知」的神态,「他不舒服。」
                            「不舒服?」忍足惊讶,「他哪里不舒服?」
                            「有点嗜睡吧,」冥户轻描淡写的说,「前几天就开始有这种状况了,除了部活时间,他一直都在睡,像慈郎那样子的…不过这两天比较严重,所以干脆请假回家睡去咯。」
                            嗜睡…背景是医生家庭的忍足当然知道,这是Triazolam副作用的典型症状,「那个笨蛋还在吃Triazolam吗?!」不由得握紧拳头,「冥户,拜托你帮我请假。」话音未落,便跑了出去。
                            「…如果再错过,就是你们命不好吧?」冥户笑了一下,转而望向楼下,不多时就看见忍足的身影飞快的冲向冰帝学园的大门。
                            ……
                            开门的是管家爷爷,好像预料到忍足会来似的,没有说什么,把忍足领去了迹部的房间,待忍足进屋以后他不声不响的退出,并关上了房门。
                            屋子内窗帘紧拉,没有开灯,光线单薄,迹部在床上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轻细,前额的头发无力的垂下来,遮挡了长长的睫毛,恬静的睡脸不掺平时的霸气,此刻才像一个普通的少年。
                            忍足走过去,在床沿坐下,静静赏视爱人安宁的睡颜,「你…难道一定要用这种伤人的方法摆脱辗转的夜晚么…」他十分疼惜的低语道,伸手拨开迹部的头发,用指尖掠过他的睫毛,目光落到他红润的嘴唇上,迟疑了很久,终是忍不住俯下身轻吻。
                            两人的嘴唇一接触,迹部突然抬起双手,搂住忍足的脖子,将他的身体下压,彼此的嘴唇转变为紧密贴合。
                            忍足吃了一惊,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没有拒绝迹部的邀吻,索性把迹部从床上揽起来,让他靠进自己怀里,以使自己能更方便的吻他。
                            一轮掠夺性的热吻过后,忍足给迹部充分的时间补充缺失的氧气,不过仍然维持抱着他的动作。
                            「你没有在睡?」等迹部的呼吸平和了,忍足切入正题。
                            迹部挑眉瞪了忍足一眼,「…被你偷吻还能不醒?!」
                            「等一等,你不是因为吃Triazolam产生副作用所以身体出现嗜睡症状吗?」忍足疑惑,「一般嗜睡状态下的睡眠都是深度睡眠,不可能轻易醒的。」
                            「谁说本大爷嗜睡啊嗯,」迹部傲气十足的反驳,「我早就不服用Triazolam了,你把我当笨蛋,非得弄坏身体才后悔?」
                            「那你请假…」
                            「感冒发烧行不行,许你感冒请假不许我感冒请假?!」
                            「……」莫名其妙,被冥户骗了。忍足只能怪自己一时头昏,没分辨真假就听信冥户的话。
                            「你打算回冰帝?」迹部问道,同时抓紧忍足的衣服。
                            「不然怎么样。」
                            「…留下陪我。」
                            …只要你说一声「留下陪我」,我不会走的…
                            忍足收了收手臂,拥紧迹部,「嗯。」
                            爱人的臂弯永远最温暖,宛如一个避难港,躲在这里令人感到安全。和忍足距离这么近,呼吸的空气混合了忍足身上的气味,甜美得使人眩晕。
                            过了一会儿,感冒病症发作的迹部开始咳嗽起来。
                            「我去给你倒水。」忍足抚了抚迹部的胸口,小心翼翼的放迹部回床上,把枕头垫在他腰后,以使他坐得舒服,脱下自己的外衣披给迹部,防止冷空气的袭击恶化了他的病情。
                            真正遇到麻烦的时候,忍足的体贴才能更清晰的显现出来。
                            茶杯放在书架上,和书房的大书架不同,迹部房间的书架专门用来放置他平时经常看或者看了一半的书,还有一些重要的资料等等。杯子旁边有一个精致的文件夹,两样东西挨得太近,忍足拿茶杯时衣袖上的扣子挂住了文件夹,他没有留意这点,因此当他收回手,文件夹也被带了出来,做了段自由落体运动后掉在地毯上。
                            


                            55楼2012-02-15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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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15: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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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碰它!」看忍足弯腰捡文件夹,迹部慌忙跳下床去阻止。
                              「什么?」忍足已经将文件夹拿了起来。
                              冲到他面前的迹部一把夺过去,受到震荡的夹子松开,里面的纸张散落出来,飘扬着飞向各处。
                              每张纸上不计其数的ATOBE KEIGO字样忍足再熟悉不过了,那些是他以前在学生会涂鸦的纸,从原本揉成团的纸被恢复得很平整不难看出来,它们被人非常珍惜的收藏着。
                              忍足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它们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不要你管!」尴尬的不只是忍足,迹部的脸颊也泛起红晕。
                              一张笔记本的纸页落到忍足脚边,忍足看了一下,露出欣然的笑,「这个…你还留着啊。」拾起纸,颇开心的拿在手中欣赏。
                              那是有次忍足在迹部的笔记本上乱画的作品,上面有忍足的笔迹:害羞的小景好可爱哦,爱小景的侑士决定在下面陪小景,再来个~~CHU~~。末尾还画了一颗红心。纸张的边角有少许破损,明显是因为经常被人拿出来看的缘故。
                              事情已经被忍足发现,迹部羞涩的垂下眼睛,不知所措的站着。
                              忍足放下杯子和纸,靠近迹部很认真的问他:「为什么这么重视我的东西?」
                              「……」没有回答,头垂得更低了。
                              「你喜欢佐伯?」
                              「不喜欢。」
                              「为何对他告白?」
                              「我没有对他告白。」
                              「那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忍足记得佐伯责问过迹部「说『喜欢你』的时候叫的是谁的名字」这样的话,迹部虽然没有说是忍足,但是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并不排除他不想回答真实的答案同时也不愿意说谎的可能性。
                              「我不喜欢佐伯。」迹部重述刚才的话,依然不肯作正面答复。
                              遇上这么倔强的爱人,忍足的确需要极大的耐心,「既然你不肯说,那么由我来猜好了,当时你把佐伯错认为我,抱住他叫着我的名字对他告白,是这样吗?」
                              「……」想逃跑,可是能跑到什么时候呢,难道一定要把所有人伤害得体无完肤才罢休吗?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大胆说出口?
                              …越是不在意的事情越能自然地去面对…
                              很想像不二那样亲密的称呼忍足「小忍」,很想像向日那样随时可以扑到忍足身上撒娇,很想像冥户那样能够毫无隔膜的跟忍足对话…羡慕的人太多了,他们轻易做到了自己朝思慕想的事情,胆怯的根源仅仅是因为「在意」。
                              小孩子的社交游戏怎么玩都可以,一旦面对真爱的人反而乱了步调。
                              可是、可是,害羞也好,倔强也好,自我中心的原则也好,哪个有足够的分量比忍足更重要呢?
                              「小景,我爱你…」忍足亲吻着迹部发热的脸,「告诉我你是怎么看我的好吗?」
                              「……」
                              「小景,不要让我再等了。」
                              「……」
                              「…景吾?」
                              「笨蛋,我爱你这种丢脸的话本大爷怎么说得出口!」迹部一拳挥过去。
                              忍足抬起手轻松接住,再现他那邪魅的笑,「小景会害羞,好可爱啊。」
                              「有什么好笑的,」此时迹部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往日积累的委屈全数涌出来,想起这些他就恼火,不顾形象的对忍足大吼,「我才不信你会爱我,你爱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逃开?!自从我生日那天以后你是怎么冷淡对待我的你想赖帐吗?!」
                              「但是我以为你讨厌我,」忍足郑重的解释,「你跟冥户说喜欢上我是贬低你的身份,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啊。」
                              「你误会我和佐伯的时候又为什么不追究我而是随便就要把我出让?!」
                              「我以为你真的喜欢佐伯嘛,我当然是尊重你的选择。」
                              「全是你的错。」
                              「诶?这是为什么?」
                              「交往前那么苛刻的对我,交往后突然变得温柔至极…你耍我吗?!」
                              忍足轻笑,拥住眼前执拗的人,慢慢的告诉他自己的心情:「在你身边讨好你的人很多,如果我不表现得特别一点,你又怎么可能发现我呢?其实我一直很希望能疼爱你、独占你啊。原本我是一味想得到你,可是真正交往以后,我越来越觉得你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我不去做你讨厌的事情,你心情不好,我随你差遣;你讨厌我,我就放开你…只要你能开心,怎么样都好。」
                              


                              56楼2012-02-15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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