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对于麒零来说是绝对不容亵渎的存在。
不容亵渎,不容怀疑,不容轻薄。
打开棺材时他忽然湿润的眼眶,撩开裤脚时他愤怒的呵斥,在意识到自己触犯了他时他反省时的低头。
他是他的王爵,他是他活下去的安慰与理由。
他亲手把他带进杀戮的世界,给予一点点温暖就让他心甘情愿地追寻。
如果把他毁掉的话,那么……
索迩看了看正在昏迷中的麒零,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洁白毫无瑕疵的手指轻轻在麒零唇上点了点,仿佛他和他是一对亲密的恋人。他回过头去,充满挑衅地看了银尘一眼。
天空仿佛泼墨般晕染出无暇的黑,天边已经出现了淡淡的霞光,把银尘衬托地宛如一个年轻的神祗,但他的面容却仿佛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他动了动嘴唇,用口型对索迩说:
“到外面来,如果不想影响到其他人的话。”
勾起嘴角,索迩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摸了摸麒零散乱的发丝,然后抬起眼,快速地朝窗外掠去。一秒钟不到,他就站在了客栈下面。他的面前站着银尘。银尘的表情一如既往得淡漠,但他的眼里却流动着复杂的情愫。
索迩的手指灵巧地在空中打了个结,客栈就被一层更加密集的风形成的结界包围起来了。他挑衅地看着银尘,顽劣地勾起嘴角:“水源的前一度使徒,来这里有何贵干?”
艾欧斯看着西鲁芙那张美丽的面容。此时西鲁芙脸上的惊愕再也隐藏不住了,但她很快地平静了下来:“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看来不止是我,连你这个风源的君王也不愿了解任何事情啊。”艾欧斯轻松地说。他冷冷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还是说,无法了解呢?”
西鲁芙咬紧嘴唇,她狠狠地盯着艾欧斯,窗外温柔的气流此时变得分外锐利。
但艾欧斯仿佛没注意到这些似的,依然轻松地说,仿佛卸下了一个负担。“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风源的权力中心看看。凭你不逊于特蕾娅的魂力感知和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对风的操纵,要做到不被任何人发现应该不是难事。”
气流化作锐利的锋芒穿梭在两人之中。索迩仿佛风之子般在狂乱的风中来去自如,而银尘则稍稍有些吃力。毕竟【四象极限】才刚刚取回,要做到恢复到和六年前一样的水平还是很困难。
“为什么不拿出【泯灭】呢?”索迩挂着轻松的笑。他手一挥,一道气流就席卷着精纯的魂力直击银尘。银尘身形一闪,那道气流就直直地撞在了银尘身后的山崖上,顿时山崖被削成了两节。
此时天已经微微发白。再过不久就会有早起的行人出现在街道上。不过他们两个好像并不在意。
“还是说,不想伤到无关紧要的人呢?毕竟泯灭的杀伤力很大啊。”索迩灵巧地借助先天的对风的掌控绕到了银尘的身后。凉凉的风刃如同匕首般抵在了银尘的脖子上。索迩手一划,顿时一条长长的血印就出现在了银尘白皙的脖子上。他靠近银尘,在银尘的耳朵上吐着气,危险地低喃:“真想毁了你。”
银尘双眼一紧,身后奔腾的河水便化作一个锐利的冰刃直刺索迩。索迩反手一挥,粉碎了冰刃,然后凭借着风往后掠去,巧妙地与银尘拉开了一段距离。
银尘如同冰雪之神一般傲然地站在那里。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七度王爵的魂力,有的只是一度使徒的魂路。王爵和使徒之间实力天差地别,王爵可以随时把任何一个地位王爵秒杀,更别说是使徒了,何况索迩并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尽管胜负已定,但他心里并没有一点害怕,有的只是坚定和迷惑。
索迩轻松地站在银尘面前,仿佛刚才只是游戏一场。他重复道:“真想毁了你,然后带麒零走。”
“回风源吗?”银尘素白的衣服一尘不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破坏麒零的‘七度王爵’的魂路?”
索迩奇怪地看了看银尘,仿佛他是一个神经病病人。“凭我对王爵和使徒关系的了解,你应该教麒零最基本的控制魂力的技巧吧?比如说,隐藏魂力。”索迩顿了顿。“你竟然什么都没有教他。真是奇怪啊。”
“我会带他走,但不是去风源。”索迩看着银尘的眼睛,似乎捕捉到了一点银尘感情的流露。“毕竟,我对他的感情在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