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疗养院
“起灵，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解不开星盘，只能硬闯，炼丹室里有很多阴兵，很难对付。”
“那小子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恩，上次他解星盘是青铜树的的作用，也是机缘巧合，在陨玉中的三个月，之前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了。现在就是去秦岭再走一遍，都不可能想起来了。我想它也明白这一点，引他去当年的那个养老院，一方面是试探，一方面也是不死心想用这种办法刺激他想起来。”
张启山沉默了一下，“当世，真的就再没人能解开那个星盘了。这次任务两方面联手，到达陨玉，取回西王母藏在其中的真正的丹药。我们这边派你去，它那边还是阿宁。”
“大哥，怎么知道里面就一定有？就是真有又能怎样呢？时代已经变了！”
张启山转过头来，“起灵，我们做臣子的，不问原因，只要忠贞不二的执行命令，不管其他！”
张起灵很惊异的看着张启山，大哥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了？刚想发问，就见张启山暗暗的摆了个手势。张起灵皱了皱眉，从天宫回来，大哥就有些不对劲，总是欲言又止，又像在暗示自己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张启山看到张起灵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非常满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起灵，这次我也去，你说扮成什么样子好呢？”
张起灵一下子领会了张启山的用意，“大哥，还是扮成黑眼镜好了！这几年黑眼镜的名头在道上也够响亮啊！听说九爷家的事儿你帮着给办了？”
“哈哈哈，九爷那几房不省心的闹得太不像话，倒是那个和二爷学戏的孩子还算不错，有几分九爷遗风，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这语气看来你们挺熟？”
“还好！几面之缘而已。”张启山晓笑得欢畅，“哦，忘了告诉你，那小子明天晚上就能到，你去把他引来吧！陈文锦的笔记重新抄写过，已经放在抽屉里了，你再把306屋里通地下室的那只柜子的板拿开，引他下去看到那个棺材，看他到底能不能想起来。我装作到棺材里来拿那盘子，带了他就出发！”
“大哥，为什么一定要带他去？他已经忘了所有。”
“起灵，我信你，信他！但上面和它会信吗？”
张起灵心里明明懂得，但听大哥这样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凛，也许大哥是对的，这样带他去也是为了保护，不然，大哥也不用一次次的出马了。
“好！陈文锦也和我们一块去？”
“不，她单独行动。”
张起灵蹲坐在巷子口，嘴里叼着根烟，缓缓的吸着。
吴邪神色凝重的从张起灵身边走过，不知道已经在这个巷子里转了多少个圈了，手里捏着地址，就是找不到地方。张起灵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捻掉手里的烟，又掏出一只叼在嘴上，拉起三轮车追上前面的吴邪，“哎！这位先生，去哪里啊！看你在这儿转了好几圈了，要不要坐车?”
吴邪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认出来了，是刚刚在巷口蹲着的三轮车夫，可能是看自己转的时间太长，来做生意了，想着自己也够累的，坐会也好，好好想想怎么回事，他么有地址就愣是找不到地方，这他么什么事呢！
“啊！哎呦，那就谢谢老兄啦！”一边说着一边就上了车。
张起灵眯起眼睛看了看吴邪，将叼在嘴上的烟拿下来，夹在左手上，一指吴邪，“先生，有火吗？”
吴邪打量了一下张起灵，“有。”从裤兜里掏出一打火机，递给车夫，“给！”
张起灵接过打火机，很熟练的点着了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把烟吐出来，“这位先生，您抽什么烟？要是不嫌弃，给您点一根？”
吴邪狐疑的看着张起灵，靠，这车夫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吧，难不成要把我迷晕了倒卖了？正合计间，张起灵已经又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来，就往吴邪手里递，一脸的谄媚，实在不好意思不接。吴邪拿过烟一看，去！中华，软包中华！他么一个车夫跟自己抽一样的烟！？看来生意不错啊！
“我说老哥，不错嘛！软中华？”
张起灵嘿嘿一笑，“假的，便宜的很！”
说着转过身，把车蹬了起来。
“听这位先生的口音是南方人吧？”
“嗯！浙江的。”
“那可真巧了，我是苏北的，姓杨，名扬，大家都叫我二杨。在这里踩三轮十二年了，哪儿都熟。先生，想到什么地方去玩儿？高档的、低级的，汉的、藏的、维吾尔的妞儿我都认识，还给您打个八折。 ”
吴邪一听就有点好笑，刚刚洗头房里的小姐就直冲自己乐。现在搭个车么，还遇到个业余的车夫，老子怎么那么他么的像客？
“老哥说笑了，我就是来找一地儿，但这地方也太乱了，你看，有地址也找不到地方！***的见鬼了！麻烦老哥看看认识不?”吴邪说着就把地址举到张起灵的眼前。
张起灵也扭着脖子回头看了下，“哟！这地方，你找到我就对了！一般人还不知道呢！我带你去。”说完就踩了开去，不一会就到了一条非常偏僻的小路上。
路边都是老房子，昏黄的昏黄的路灯下几乎没有行人，吴邪停住了车，扭头告诉吴邪要找的地方到了，看到吴邪一脸的惊恐，就像被劫持了一样，不禁笑了起来。你啊！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好！随即心里就一紧，进去不要紧吧！该不会想起来吧！应该不会了，从前的那些事应该不会再记起了！还是去吧！这关过了，从今往后就再不用再担心他会想起来了！该来的总躲不过！
吴邪在墙边目测了一下，向上一窜，爬上路灯杆，准备借力翻过围墙。
张起灵转过院墙，放在三轮车，一个纵身翻过围墙，快速的爬进了一扇窗子。

第十七章 地下室
张起灵进了楼里以后，快速的下到地下室，进了放置黑棺材那个房间隔壁的一间。
地下室的房间的棚顶都很矮，而且是联通的，上面全是管道，张起灵不得不稍微弯下一些腰。黑暗中摸索着靠在墙上，集中精神听着四周的动静，静静的等待着吴邪的到来。
忽然，棚顶的管道上就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张起灵全身绷紧，怎么也想不到这里还有其他的活的东西，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屏住呼吸。
只一瞬，黑暗中就有一个什么东西无声的落在了张起灵的身前。
“张起灵！好久不见啊！”
张起灵后背僵直，挺起身来，“啪”的一下打起一个火折子。
一张苍白的浮肿的没有瞳孔的脸出现在张起灵的面前！
“你是谁？”张起灵知道，能叫出自己名字的，一定是个人，而且还是认识自己的人！那就没有什么可紧张的。
那张平整的橡皮一样的脸忽然现出一个癫狂的笑，看起来无比狰狞，“我是谁？张二少爷好忘性！你不记得我？那你到我的房间来干什么啊！？”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带着无比的怨恨，让人遍体生寒！
张起灵长叹了口气，“霍玲，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哈哈！干什么？我伤不着你，也伤不了你！但他！哈哈哈！”
张起灵猛然了悟，“海底墓的禁婆也是你？”
“没错，是我！张起灵，你想不到吧！”
张起灵略想了想就都明白了，只有霍家的女孩才会有那样柔软的身体攀到盗洞顶部越过胖子搂住吴邪，论易容术，连神情都惟妙惟肖能骗过他张起灵的除了大哥，世上还难找出第二人，而霍玲竟然能做到这个程度！看她吊在管子上的身手，恐怕已经超越了霍仙姑，不在自己之下。可以想见，该下了怎样的狠心，才能练到这种程度。
难道通往天宫模型的盗洞外地石板也是她放的？那么就是说生门的门也是她在外面把门轴卡死的？
“没错，都是我！”
张起灵皱了皱眉，“在你抓着吴邪挡箭的时候，我就该想到。”
“他是齐羽，他不是吴邪！”
张起灵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霍玲，微微笑了一下，“不，他是吴邪！”
“吴邪？”
“霍玲，他现在没有身手，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不记得了？不记得？他已经不是他了，他现在就是一个烂到不能再烂的普通人，你怎么还痴迷于他？他都不记得你了，为什么你还那么爱他？”
“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你张起灵这一生都和我有关系，你就别想甩开我！你不是不老吗？我也能！你不是不爱我吗？那你和他这辈子就别想安生！我会缠着你们一直到死！以前的齐羽我杀不了他，现在的吴邪就由不得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他！他不是连你都不记得了吗？我要让你比死还痛苦！”
哈哈哈哈哈哈。
霍玲身形一闪，倒挂在顶棚上的管道上，瞬间就顺着联通的管道消失在另外一间屋子里。
张起灵暗叫了声不好！纵身追了出去。刚刚出了门，就看见一道亮光，吴邪手里拿个打火机正从楼梯上下来，慢慢摸索着走向这边。张起灵连忙隐向暗处，细细的听着棚顶的声音，确定霍玲的位置。
吴邪发现了那个黑棺，在黑棺前停了下来，神情凝重，伸出手来慢慢的摸着，举起打火机细细的看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张起灵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悄无声息的向吴邪靠了过去，准备一旦发现他神色不对，立刻将他敲晕。可吴邪只是试着推了推棺盖，就继续向里面走去。张起灵憋着气捂了捂胸口。慢慢的远离吴邪也朝里面退去。
吴邪向前走了一段，看到了刚刚霍玲和张起灵呆的房间，门是开着的，用打火机照了照，就进去了。
张起灵暗暗叫着糟糕，霍玲可能没有离开那个屋子。一边悄悄的听着棚上的动静，一边密切注视着吴邪的动作。


你！你凭什么得到张起灵所有的爱？你凭什么变了名姓，没了身手忘记了所有还依然能让张起灵一切只为你？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们把这么多年我受的苦一点一点还给我！你想不起这里了是吧！我就要逼你想起来！
霍玲一翻身，无声的落了下来，坐在了桌边吴邪刚刚做过的椅子上，拿起梳子，对着镜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头。
吴邪当时就吓傻了，这是神马情况，录像带里的东西真他么是真的？冷汗唰的就冒了一身，像瀑布一样！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举着打火机下意识的往后退，就在那个人影消失在光亮中的时候，霍玲猛地转过头，对着吴邪举起了手中的梳子，篸篸的说了一句，“你来了啊！”
吴邪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这张脸！这张脸！不就是在海底墓的盗洞里要自己搂着又要自己亲她的那张脸吗？怎么出现在这里？这里怎么会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禁婆？
举起打火机想看得更仔细些，没成想用力过猛，打火机竟然灭了，四周一片漆黑。张起灵想起海底墓时吴邪描述碰到禁婆时的描述，当时胖子还取笑吴邪二十多岁梦见**女人正常。原来霍玲是这种心思，她知道什么才能真正的让自己难受，这种事也就霍玲这种玉石俱焚的女人才做得出来。想到这，张起灵不禁厌恶的皱了皱眉。无声息的接近吴邪，防止霍玲做什么让自己不快的事。
霍玲在吴邪的打火机灭了的时候，就已经欺近了吴邪，本想直接搂上去，却碰到了张起灵护着吴邪的胳膊，只好一个借力窜上棚顶的管道，倒挂在管道上，“叽咕”冷笑了一声。
张起灵！你不是淡然吗？你不是没有破绽吗？可他就是你的软肋，这七寸，我戳定了，你还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有些人坚硬的无法伤他一分一毫，那就去伤害他最在乎的人好了，锥心之痛远比切肤之痛要疼得多！张起灵，你看着吧！
霍玲借着棚顶上的的管道，换个方向将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不断的撩拨着吴邪脆弱的神经，不时还发出一阵“叽咕”的冷笑声，张起灵又不好太过接近，心中的不快慢慢累积起来，终于在吴邪蒙头转向的重重撞在一堵墙上，撞的流了满鼻子满脸的血后，到了临界点。
张起灵皱着眉，冷着一张脸，几乎是同时的和霍玲一块朝慌不择路到处乱跑的吴邪追去。还没等霍玲再次倒挂下来，张起灵一手捂住吴邪的嘴，一手揽过吴邪的腰，制住吴邪的挣扎，摆出一副非常暧昧的姿势，朝黑暗中冷冷的看了一眼后，凑到吴邪的耳边，“别动！”
感受到了怀里人的绷紧，外套之下的瘦骨嶙峋闷闷的硌痛着自己，张起灵的心疼得一缩，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吴邪，我来了！从现在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就是去死，也一定拉着你的手！
你在挣扎？你认不出我了吗？还是你在怪我？你怪我自以为是的留下你一个人！让你一个人忍受痛苦！你应该怪我！但你别想逃开，我是绝不会放手的！想着，将怀里的人压得更紧。
霍玲恨恨的盯着这两个人，眼中几乎滴出血来！二十年前，也是在这里，你就是这样抱着毫无意识的他，不理会他加诸你身上的拳打脚踢，自己明明就知道，那时你都不曾放手，现在怎么可能让你放手？只是你有那么炽热的感情给他，就没有一个正眼给我？胸中妒火逼得她发狂。张起灵！算你狠！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时间不多了，霍玲轻巧的跳下，拉开门走了出去。不用再试探了，他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取得丹药的任务不可能指望他了，一切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这晚的月亮，格外明朗。柔柔的洒下一片清辉！
霍玲站在院子中央，慢慢的摘下头脸上的面具，拉下身上的灰白色长袍，露出俏丽的短发，俏丽的脸，妙曼娇小的身材。再一次看向这座装载了无数秘密的孤楼，转身时一闪而过的凄苦，从剪去长发始，就逼得自己再无路可退！和魔鬼签下的契约，再没有赎身的那一天。
“小玲，这么多年，你还不够？你究竟要干什么？”
“文锦姐，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爱他爱到发疯，一想到他像我一样爱另一个人爱得发疯，我就恨不得杀了那个人！本想二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他就会放弃，可他却依然爱着吴邪那个笨蛋！我要让他们像我一样痛苦！”
“小玲！你做不到的！你并不像你自己想的那样狠毒，其实你也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你为难的就只有你自己。”
“文锦姐，这么多年，你不是也一样？你还在追查二十年前海底墓的事？”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那时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一天，他想起来了所有的事，那他一定受不了被最好的朋友背叛！”
走吧！巷口的车还在等着她。

张启山离了张起灵，走到吴邪面前盘腿坐了下来，“吴邪？恩？”
吴邪看到黑眼镜朝自己走过来，不知怎的就有点篸得慌，这人不是有毛病么！黑天半夜的也带着墨镜，那能看见什么？奇的是还走的挺顺！没直接走火里去啊！抬头瞅了一眼，“恩！”
黑眼镜咧嘴嘿嘿一笑，然后就盯着吴邪，“你和那个小哥认识？”
吴邪没料到黑眼镜会问这个，转头看了看坐在另一堆篝火旁的张起灵，“恩。”
“很熟？”
“吴邪疑了一下，瞅了瞅黑眼镜，“你问这个干吗？你跟他很熟？”
黑眼镜不见外的往吴邪旁边挪了挪，“哎！说对了！我和他很熟，他的什么事我都知道！”
“哦？”吴邪没想到还有人可以和这只瓶子很熟，居然还有人可以说他的事全都知道，眼前这个黑眼镜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和你说，你别看他看起来淡淡的，其实他有在意的人和在意的事，而且在意的要命！”看吴邪愣住了，黑眼镜接着道，“他是个很苦的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外表看起来，好像是无所不能的，但真就有他无能为力的。”
吴邪仔细的听着，暗暗思量这些话，“你和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你相信我，一定有水落石出，尘埃落定的一天。到时候，起灵不用再这么玩命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留他。”
吴邪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托孤？和这只瓶子到底有没有关系，自己现在还搞不清楚，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个人，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听着怎么这么话里有话？他在暗示自己和那瓶子有关系吗？
想到这，吴邪正色了一下，“你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估计我问了，你也不会答。你刚刚说的，我听懂了，但没明白。也许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但如果张起灵真的和我有关系，他就是想跑，我都会追到天边去。”
黑眼镜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将墨镜摘了下来，看了吴邪一眼，起身离去了。
吴邪浑身发冷，他是谁？他怎么有和那只瓶子一模一样的眼睛？
第二十一章 温暖
吴邪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傻等下去了，一定要抓住那只瓶子问个明白，这种众人皆醒自己独醉的感觉太他么难受了。别人都知道还好，现在凭空冒出一个黑眼镜也都门清的调调！难不成这么多人就玩自己一个傻子？一股血气就直冲脑门。眼瞅着黑眼镜进了帐篷，可那闷油瓶子还一个人坐在篝火边，看着自己。
吴邪将手里的树枝一摔，咬了咬牙，走到张起灵跟前，“张起灵！”
张起灵看到吴邪向自己这边走来，暗暗调匀气息，“怎么了？”
“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诉我。”
张起灵避开了吴邪的眼，暗自在心里盘算大哥到底会和他说什么，如果是二十年前的事，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不会回答的。”
吴邪一下子就火了，“他娘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得我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你当我是什么？”
“你要知道什么？”
“所有！所有的，你瞒着我的事！”
“吴邪，你为什么非要都知道呢？不知道反而更好！”
“你怎么知道更好呢！我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就他么我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你想过这种感受吗？”
张起灵直直的看着吴邪，“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相的原因呢？”
“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想。”
“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是他无法面对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几乎要跳起来了，这只瓶子居然他么的说这样的话，“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想着想着，前面的闷油瓶居然停了下来，吴邪回头看了看，已经走出很远，营地里篝火成了星星点点，张起灵转过身来，站定，看着吴邪。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谁都不说话，吴邪耐不住了，同样地话，他没有勇气再问一遍，只好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可刚点上没抽上一口，就被张起灵抢了过去。
吴邪惊讶得合不上嘴，这只瓶子抽烟的画面实在是太失真了。
“你干什么？”
“吴邪，我只是想试试，你做的事我能不能做。”
“恩？然后呢？”
“然后和你一起做！”
吴邪呆住了，脸色刷的就变了，这样的对话怎么这么熟悉？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吗？什么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张起灵弹掉了烟，快速的凑到吴邪的面前，两手穿过腋下紧紧的将吴邪抱在怀里，头埋在吴邪的脖颈，喃喃自语，“吴邪！你还记得吗？”
吴邪浑身上下都僵住了，脑子嗡一下，原来一切都不是幻觉，都不是！自己真的和这只瓶子有关系，但自己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分开的两只手还是硬硬的举在空中。张起灵将吴邪抱的更紧，“抱着我！”
这一声低喃让吴邪一个激灵，犹豫了一下，渐渐的合拢双臂，抱住了张起灵。
“吴邪！”张起灵一手抓住吴邪的后脑，一手揽住他的腰，径直的就吻了上去。这个吻不同于天宫时自以为永别的吻，也不再是霸道的宣告，仅仅是个久别重逢的问候，张起灵用这样一个温柔的吻只是想告诉吴邪，我回来了！
吴邪紧紧抱着张起灵，原来如此，吴邪的叹息融在张起灵的气息中，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是愣了一下，就开始回应这个吻，他一点一点的探寻着，让这熟悉的感觉反射到心里，唤起不知尘封在哪里的记忆。张起灵察觉到了吴邪的用意，将这个吻更加深入，两手不停的在吴邪的背上抚摸着。
好久，吴邪终于因为缺氧而不得不把张起灵推离了自己，“起灵！”
张起灵重又凑上来，将头抵在吴邪的额头上来回的晃动摩挲，“嗯？”
“在我忘记的三年中，我们…我们…也曾…这么亲密过？”吴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止这些！”张起灵的笑意蔓延开来，微微抬起头触了触吴邪的鼻尖，“还有更多，你不记得了吗？”
吴邪在脑海中飞快的寻找着，想要找到他们曾经有过的更多，想着想着，火气就上来了，既然他们有这么亲密的关系，他居然瞒到现在，“你这个死瓶子啊！你居然敢自己去死！瞒了我这么久不说，还这么久不出现！你知道我的日子怎么过的吗？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感到胸口一凉，夜晚冰凉的空气扫过肌肤起了一阵寒栗，低头一看，衬衫的扣子已经从上到下被张起灵解开了几颗，吴邪捉住了张起灵妄图钻入自己衬衫的手，“你干什么？”张起灵不讲话，带着吴邪的手准确的覆上吴邪胸前的齿痕，指尖反复的触摸着，“还疼吗？”
吴邪忍不住的浑身发抖，这只瓶子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个牙印？难道？难道？难道？
张起灵很满意吴邪的反应，抽出握在吴邪手里的手，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沙漠服，T恤脱掉，光裸着上身重又欺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死瓶子，你发什么疯啊！”黑暗中，吴邪看不清张起灵的脸，凭感觉知道张起灵在脱衣服，赶忙扯过张起灵的胳膊。
张起灵不说话，只是手指灵活的继续解着吴邪衬衫上剩下的扣子，直到全部解开，还没等吴邪反应过来，张起灵两只手环过吴邪的腰，整个身体就贴上了吴邪的胸膛。
“我的心在这儿，永远都在！”
张起灵强有力的心跳回应着吴邪不规律的心跳，渐渐和谐出同一个旋律。吴邪就快溺死在这低哑的喃语中，一切都不是臆想！原来自己的心痛就是因为感受不到这颗心的跳动，原来自己至始至终所要找寻的就是这个人，这个人啊！就是和这个人所有的联系啊！


张起灵的背在吴邪手里慢慢变凉，吴邪才彻底的清醒过来，自己身上还有衣服，胸前还有这只瓶子，而这瓶子身上什么都没有了，沙漠的夜晚接近零下，怎么不冷得没了温度？
“死瓶子，快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了！”看张起灵还是纹丝不动，反倒是越搂越紧，“快点啊！身体好也不是这么干的！”
“不用管，让我抱着你。”
吴邪的心紧了又紧，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挨千刀的死瓶子，脑子里怎么就一根筋？
吴邪不死心的想要挣扎，“不行啊！你看你身上已经冰凉了啊！”吴邪凑到张起灵的耳边，“你想这样就得了我的原谅？想得美！你想离了我一个人去死，小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张起灵震动了一下，伏在吴邪的肩上里笑得很窝心，你居然还是那么懂我，“不够？”张起灵将吴邪搂得更紧，持续的力道让吴邪透不过气来，“那要我怎么做才好？嗯？”
吴邪火大了，不停的用力推着紧紧贴在胸膛的张起灵，“死瓶子，你勒死小爷，就做什么都没用了！”
“吴邪，你再动，你要逼我做什么事吗？”张起灵就着吴邪的耳边，呓语般的蛊惑着。
吴邪身上一僵，他完全明白了张起灵说的事，他已经明显感受到张起灵身上的变化，当然更强烈的还有自己的。
“死瓶子！小爷我是想不起来以前发生什么了，但也不意味着你可以趁机乱来……啊！”吴邪的手顺着张起灵的背向下游移，停在腰窝处握住张起灵细瘦却弹性十足的腰，用力的掐了一下。
张起灵依然是纹丝不动，只是脊背向上挺了挺，“你还是这么不要命的惹我吗？嗯？”
张起灵含住吴邪的耳边，一股热气已经开始向下游走，转眼已经到达锁骨，细细密密的啃咬起来！
吴邪一个吃痛，在这么下去，保不定自己和这只瓶子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自己也压抑的不行，但他么这么披天席地的，想想自己还真没这么开放，而这个瓶子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眼光？用尽全力将张起灵推开来去，“死瓶子，别发疯啊！”快速的掏出打火机，一簇火苗腾得燃起，“赶快穿衣服。”吴邪举着打火机在地上找寻着张起灵衣服。可手上的打火机刚刚移到张起灵的身前，吴邪就愣住了，张起灵依然没有穿衣服的意思，面带微笑的看着吴邪，而光裸的胸膛上，青色的麒麟纹身竟若隐若现。这个纹身吴邪倒是想起来了，海底墓的时候，这只瓶子就曾说过，要剧烈运动时麒麟才会出现，怎么现在就有要出现的意思了？
“哈哈哈哈！”吴邪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很欢畅。
张起灵脸上的笑意更浓，伸手上来给吴邪扣上衬衫的扣子，再将沙漠服的拉链拉好，才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走吧！我们回去！”
吴邪和张起灵并肩走着，心里很愉悦，尽管还是什么事都想不起，但起码他千真万确的确定自己和这只瓶子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这于他，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不用再将自己逼得那么紧了，其他的事可以慢慢的去想，也可以有时间再来问问这只瓶子。
“吴邪，你知道你失去了多久的记忆？”
吴邪扭头看了看张起灵，“三年。”
“好！”张起灵暗暗的安心，“你都会慢慢想起来的，相信我！”说着，张起灵停下来，抓紧吴邪的胳膊，“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但现在没有条件解释。”张起灵指了指不远的营地，“这个队伍里各派势力混杂，耳目众多，什么都不能说。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说到这，张起灵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吴邪，“此行危险，你还要不要继续走？”
吴邪也停了下来，看到张起灵的目光非常严肃，的确，这只队伍里大多数都是阿宁的人，只有一个黑眼镜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好像是瓶子这一边的。虽然自己的确还有好多的疑问，比如那个录像带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一定要到塔木陀来，虽然三叔曾在医院里给他讲了一些事，但后来才发现被那老狐狸骗了，说了那么多，根本等于没说。还有一本文锦的笔记但还是没解决什么问题。还有一个最要命的秘密就是，为什么自己会失忆！自己明显是阿宁引导这来的，但她却装作很诧异的赶自己走，这一切都扑朔迷离，如在雾里。真的还是小心为好！


“开车！”
车子重新发动起来，张起灵伸手阻了一下门，吴邪就赶了上来，跳上了车。
张起灵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的阿宁，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一车的人都注视着吴邪瘫在车座上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直到缓过劲来的惊讶表情。
“SuperWu，，有缘千里来相见。”一个高加索人用蹩脚的中文和吴邪打招呼。吴邪一下子觉得头都大了，怎么这么多熟悉的面孔？
阿宁的脑袋从副驾驶座位后面探了出来，非常惊讶地看了吴邪一眼，“你怎么会在地下室里面？”
说完，挑衅般的看着张起灵，一丝戏谑怨毒飞快的闪过。
张起灵没有理会，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第二十章 托付
“起灵，我以为你想开了。”张启山朝对面营地坐在篝火旁看向这边的吴邪笑了笑，看到吴邪很不自然的咧了咧嘴，笑意更浓了，转头看向张起灵，“从出发到现在，你也没和他说过话。真想不出，你们现在是这样的相处方式，不过，看着挺有意思！”
“大哥，霍玲她现在很不一样，很难说她能做出什么事。”
“哦？这真少见啊！”张启上笑得很是开怀，“霍玲这丫头倒是很有仙姑的做派。”
“你一直都知道阿宁是霍玲？”
“没想到你现在才看出来，这丫头如今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不过也难怪，你看到那小子，心都乱了，还指望你什么？”
“大哥，我……”张起灵很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看张启山。
“你们的事我不管，由得你们折腾去，不过，可要提醒你，别把他逼急了，他虽然失忆了，但看着那性格也没怎么变。”
“我知道，可大哥…”张起灵欲言又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万一他要是不相信呢？毕竟……这…… 我们……我想还是让他自己想起来会比较好！”
“哈哈哈哈！”张启山看着有点窘态的张起灵，玩心顿起，“那你就去做！”
“大哥！”尽管知道大哥说的是对的，但张起灵还是有点臊了。
怎么说呢？这么复杂的事语言怎么解释得清楚？二十年前的事想不起来，张起灵心里已经不那么在意，甚至他都决定要将那一段事情永远的隐瞒下去，就现在这样挺好！现在的吴邪也挺好！可这三年的事完全就要靠吴邪自己想起来了。看吴邪现在的反应，他一定觉察出不对劲了，也许自己该做点什么暗示一下他。但霍玲那晚所表现出来的恨意实在有点让人心里发憷，倒不是怕她，只是无论她对吴邪做什么，吴邪都不会有防备。她那种性格的人，真是防不胜防，想想都头疼，自己也真是疏忽，怎么才知道阿宁就是霍玲，这几年心里也真是够乱了，不怪大哥说。
“起灵。”张启山打断了张起灵呆呆的冥想，“那个盘子一直在我们手上，所以它那方不知道进去的路，而我们一直想得到02200059那个数字的含义，有一份帛书我们千方百计都无法得到。作为交换条件，才促成了这次联手。一有机会我们就分开行动。它那边一定还有另一手棋，上次是扮成四爷，这次还不清楚。和天宫一样，霍玲只是明的一条线，你去，另外一条，我去。那个向导也是我们的人，很可靠！你只要负责牵制住霍玲保护好那小子，其他的我来做。见机行事！”
“好！那条正确的路有我留下的记号，但必须有那个盘子，不然那个裂缝找不到。”张启山转了语气，让张起灵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等着大哥进一步的指示。
可没想到，张启山竟然站了起来。“恩。”
“大哥？”
张启山回头看了看张起灵，我去会会那小子！”
“大哥，你别……”张起灵窘的更厉害了。
“起灵，你不用紧张，大哥就是想看看，他现在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戳着自己的胸口，说那句，无论张起灵的命如何，我都跟定他了！”
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风浪，生死都经过了几轮，再面对那小子的时候，起灵居然还是这么个模样！这让张启山的心里一热，多羡慕他能拥有自己想要却要不起的，尽管这过程着实艰辛了些！但若不这样，怎么能在纷乱复杂的人心中，看清自己的心和认清对方的心！这里会是你们的最后一站，等所有事都过去，你们就快乐的过你们想要的生活吧！


张启山离了张起灵，走到吴邪面前盘腿坐了下来，“吴邪？恩？”
吴邪看到黑眼镜朝自己走过来，不知怎的就有点篸得慌，这人不是有毛病么！黑天半夜的也带着墨镜，那能看见什么？奇的是还走的挺顺！没直接走火里去啊！抬头瞅了一眼，“恩！”
黑眼镜咧嘴嘿嘿一笑，然后就盯着吴邪，“你和那个小哥认识？”
吴邪没料到黑眼镜会问这个，转头看了看坐在另一堆篝火旁的张起灵，“恩。”
“很熟？”
“吴邪疑了一下，瞅了瞅黑眼镜，“你问这个干吗？你跟他很熟？”
黑眼镜不见外的往吴邪旁边挪了挪，“哎！说对了！我和他很熟，他的什么事我都知道！”
“哦？”吴邪没想到还有人可以和这只瓶子很熟，居然还有人可以说他的事全都知道，眼前这个黑眼镜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和你说，你别看他看起来淡淡的，其实他有在意的人和在意的事，而且在意的要命！”看吴邪愣住了，黑眼镜接着道，“他是个很苦的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外表看起来，好像是无所不能的，但真就有他无能为力的。”
吴邪仔细的听着，暗暗思量这些话，“你和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你相信我，一定有水落石出，尘埃落定的一天。到时候，起灵不用再这么玩命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留他。”
吴邪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托孤？和这只瓶子到底有没有关系，自己现在还搞不清楚，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个人，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听着怎么这么话里有话？他在暗示自己和那瓶子有关系吗？
想到这，吴邪正色了一下，“你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估计我问了，你也不会答。你刚刚说的，我听懂了，但没明白。也许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但如果张起灵真的和我有关系，他就是想跑，我都会追到天边去。”
黑眼镜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将墨镜摘了下来，看了吴邪一眼，起身离去了。
吴邪浑身发冷，他是谁？他怎么有和那只瓶子一模一样的眼睛？
第二十一章 温暖
吴邪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傻等下去了，一定要抓住那只瓶子问个明白，这种众人皆醒自己独醉的感觉太他么难受了。别人都知道还好，现在凭空冒出一个黑眼镜也都门清的调调！难不成这么多人就玩自己一个傻子？一股血气就直冲脑门。眼瞅着黑眼镜进了帐篷，可那闷油瓶子还一个人坐在篝火边，看着自己。
吴邪将手里的树枝一摔，咬了咬牙，走到张起灵跟前，“张起灵！”
张起灵看到吴邪向自己这边走来，暗暗调匀气息，“怎么了？”
“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诉我。”
张起灵避开了吴邪的眼，暗自在心里盘算大哥到底会和他说什么，如果是二十年前的事，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不会回答的。”
吴邪一下子就火了，“他娘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得我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你当我是什么？”
“你要知道什么？”
“所有！所有的，你瞒着我的事！”
“吴邪，你为什么非要都知道呢？不知道反而更好！”
“你怎么知道更好呢！我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就他么我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你想过这种感受吗？”
张起灵直直的看着吴邪，“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相的原因呢？”
“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想。”
“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是他无法面对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几乎要跳起来了，这只瓶子居然他么的说这样的话，“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想着想着，前面的闷油瓶居然停了下来，吴邪回头看了看，已经走出很远，营地里篝火成了星星点点，张起灵转过身来，站定，看着吴邪。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谁都不说话，吴邪耐不住了，同样地话，他没有勇气再问一遍，只好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可刚点上没抽上一口，就被张起灵抢了过去。
吴邪惊讶得合不上嘴，这只瓶子抽烟的画面实在是太失真了。
“你干什么？”
“吴邪，我只是想试试，你做的事我能不能做。”
“恩？然后呢？”
“然后和你一起做！”
吴邪呆住了，脸色刷的就变了，这样的对话怎么这么熟悉？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吗？什么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张起灵弹掉了烟，快速的凑到吴邪的面前，两手穿过腋下紧紧的将吴邪抱在怀里，头埋在吴邪的脖颈，喃喃自语，“吴邪！你还记得吗？”
吴邪浑身上下都僵住了，脑子嗡一下，原来一切都不是幻觉，都不是！自己真的和这只瓶子有关系，但自己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分开的两只手还是硬硬的举在空中。张起灵将吴邪抱的更紧，“抱着我！”
这一声低喃让吴邪一个激灵，犹豫了一下，渐渐的合拢双臂，抱住了张起灵。
“吴邪！”张起灵一手抓住吴邪的后脑，一手揽住他的腰，径直的就吻了上去。这个吻不同于天宫时自以为永别的吻，也不再是霸道的宣告，仅仅是个久别重逢的问候，张起灵用这样一个温柔的吻只是想告诉吴邪，我回来了！
吴邪紧紧抱着张起灵，原来如此，吴邪的叹息融在张起灵的气息中，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是愣了一下，就开始回应这个吻，他一点一点的探寻着，让这熟悉的感觉反射到心里，唤起不知尘封在哪里的记忆。张起灵察觉到了吴邪的用意，将这个吻更加深入，两手不停的在吴邪的背上抚摸着。
好久，吴邪终于因为缺氧而不得不把张起灵推离了自己，“起灵！”
张起灵重又凑上来，将头抵在吴邪的额头上来回的晃动摩挲，“嗯？”
“在我忘记的三年中，我们…我们…也曾…这么亲密过？”吴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止这些！”张起灵的笑意蔓延开来，微微抬起头触了触吴邪的鼻尖，“还有更多，你不记得了吗？”
吴邪在脑海中飞快的寻找着，想要找到他们曾经有过的更多，想着想着，火气就上来了，既然他们有这么亲密的关系，他居然瞒到现在，“你这个死瓶子啊！你居然敢自己去死！瞒了我这么久不说，还这么久不出现！你知道我的日子怎么过的吗？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感到胸口一凉，夜晚冰凉的空气扫过肌肤起了一阵寒栗，低头一看，衬衫的扣子已经从上到下被张起灵解开了几颗，吴邪捉住了张起灵妄图钻入自己衬衫的手，“你干什么？”张起灵不讲话，带着吴邪的手准确的覆上吴邪胸前的齿痕，指尖反复的触摸着，“还疼吗？”
吴邪忍不住的浑身发抖，这只瓶子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个牙印？难道？难道？难道？
张起灵很满意吴邪的反应，抽出握在吴邪手里的手，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沙漠服，T恤脱掉，光裸着上身重又欺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死瓶子，你发什么疯啊！”黑暗中，吴邪看不清张起灵的脸，凭感觉知道张起灵在脱衣服，赶忙扯过张起灵的胳膊。
张起灵不说话，只是手指灵活的继续解着吴邪衬衫上剩下的扣子，直到全部解开，还没等吴邪反应过来，张起灵两只手环过吴邪的腰，整个身体就贴上了吴邪的胸膛。
“我的心在这儿，永远都在！”
张起灵强有力的心跳回应着吴邪不规律的心跳，渐渐和谐出同一个旋律。吴邪就快溺死在这低哑的喃语中，一切都不是臆想！原来自己的心痛就是因为感受不到这颗心的跳动，原来自己至始至终所要找寻的就是这个人，这个人啊！就是和这个人所有的联系啊！


张起灵的背在吴邪手里慢慢变凉，吴邪才彻底的清醒过来，自己身上还有衣服，胸前还有这只瓶子，而这瓶子身上什么都没有了，沙漠的夜晚接近零下，怎么不冷得没了温度？
“死瓶子，快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了！”看张起灵还是纹丝不动，反倒是越搂越紧，“快点啊！身体好也不是这么干的！”
“不用管，让我抱着你。”
吴邪的心紧了又紧，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挨千刀的死瓶子，脑子里怎么就一根筋？
吴邪不死心的想要挣扎，“不行啊！你看你身上已经冰凉了啊！”吴邪凑到张起灵的耳边，“你想这样就得了我的原谅？想得美！你想离了我一个人去死，小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张起灵震动了一下，伏在吴邪的肩上里笑得很窝心，你居然还是那么懂我，“不够？”张起灵将吴邪搂得更紧，持续的力道让吴邪透不过气来，“那要我怎么做才好？嗯？”
吴邪火大了，不停的用力推着紧紧贴在胸膛的张起灵，“死瓶子，你勒死小爷，就做什么都没用了！”
“吴邪，你再动，你要逼我做什么事吗？”张起灵就着吴邪的耳边，呓语般的蛊惑着。
吴邪身上一僵，他完全明白了张起灵说的事，他已经明显感受到张起灵身上的变化，当然更强烈的还有自己的。
“死瓶子！小爷我是想不起来以前发生什么了，但也不意味着你可以趁机乱来……啊！”吴邪的手顺着张起灵的背向下游移，停在腰窝处握住张起灵细瘦却弹性十足的腰，用力的掐了一下。
张起灵依然是纹丝不动，只是脊背向上挺了挺，“你还是这么不要命的惹我吗？嗯？”
张起灵含住吴邪的耳边，一股热气已经开始向下游走，转眼已经到达锁骨，细细密密的啃咬起来！
吴邪一个吃痛，在这么下去，保不定自己和这只瓶子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自己也压抑的不行，但他么这么披天席地的，想想自己还真没这么开放，而这个瓶子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眼光？用尽全力将张起灵推开来去，“死瓶子，别发疯啊！”快速的掏出打火机，一簇火苗腾得燃起，“赶快穿衣服。”吴邪举着打火机在地上找寻着张起灵衣服。可手上的打火机刚刚移到张起灵的身前，吴邪就愣住了，张起灵依然没有穿衣服的意思，面带微笑的看着吴邪，而光裸的胸膛上，青色的麒麟纹身竟若隐若现。这个纹身吴邪倒是想起来了，海底墓的时候，这只瓶子就曾说过，要剧烈运动时麒麟才会出现，怎么现在就有要出现的意思了？
“哈哈哈哈！”吴邪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很欢畅。
张起灵脸上的笑意更浓，伸手上来给吴邪扣上衬衫的扣子，再将沙漠服的拉链拉好，才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走吧！我们回去！”
吴邪和张起灵并肩走着，心里很愉悦，尽管还是什么事都想不起，但起码他千真万确的确定自己和这只瓶子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这于他，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不用再将自己逼得那么紧了，其他的事可以慢慢的去想，也可以有时间再来问问这只瓶子。
“吴邪，你知道你失去了多久的记忆？”
吴邪扭头看了看张起灵，“三年。”
“好！”张起灵暗暗的安心，“你都会慢慢想起来的，相信我！”说着，张起灵停下来，抓紧吴邪的胳膊，“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但现在没有条件解释。”张起灵指了指不远的营地，“这个队伍里各派势力混杂，耳目众多，什么都不能说。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说到这，张起灵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吴邪，“此行危险，你还要不要继续走？”
吴邪也停了下来，看到张起灵的目光非常严肃，的确，这只队伍里大多数都是阿宁的人，只有一个黑眼镜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好像是瓶子这一边的。虽然自己的确还有好多的疑问，比如那个录像带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一定要到塔木陀来，虽然三叔曾在医院里给他讲了一些事，但后来才发现被那老狐狸骗了，说了那么多，根本等于没说。还有一本文锦的笔记但还是没解决什么问题。还有一个最要命的秘密就是，为什么自己会失忆！自己明显是阿宁引导这来的，但她却装作很诧异的赶自己走，这一切都扑朔迷离，如在雾里。真的还是小心为好！


第二十二章 监听器
进了营地，迎面就对上阿宁一脸的笑意，“哟！二位三更半夜的去哪了啊？”
张起灵看了一眼阿宁，径直走到自己的帐篷钻了进去。
吴邪看张起灵走了，自己也想走，他本来就对这个女人成见很大，不想搭理她，但看她这个时候堵在这里，面色不善，肯定不是偶然。吴邪咧了咧嘴，“你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命犯太极的很，那小哥不是进那青铜门了嘛！就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约他出去问一问，这营地里这么多人，他也不肯说不是么。”
阿宁挑了挑眉，牙咬的直痒：在本小姐面前耍奸？“哦？那他说了吗？”
“说了。”吴邪两手一摊，“不过也等于没说。”
阿宁凑近了吴邪，“那里面是什么？”
“终极！一切万事万物的终极！”吴邪很夸张的气愤了一下，“你说这不扯蛋呢么，啥是终极啊！说了也白说。”
“哈哈哈！”阿宁笑的很俏皮，几乎是贴近了吴邪的耳根子，“逗你玩呢，你都信，说你是菜鸟，你还真菜啊！”
突如其来凑近的阿宁让吴邪一愣，“我是菜鸟一个，那你引我来干嘛？说不定，我还真有用呢。”
说着也离了阿宁，转头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张起灵坐在帐篷里看着这一幕，心中隐隐的不安，霍玲现在被嫉妒染了心智，不知道会对吴邪做出什么事来，暗暗拧了拧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们霍家的人，向来都让人敬而远之。
“起灵，刚刚看了看天，明天会有大风暴，目前的队伍和装备恐怕很难应付，到时一定会有变故，把握时机。”
张起灵回了句，“好。”也脱了衣裤摸索着钻进睡袋里。
“看你小子心情大好啊！”
“大哥。”张起灵依然还是淡淡的，但还是难掩喜悦，“他，还是他。”
“是呀！真没想到会是这样。说实话，当年，他那个样子，我都不抱希望了，难为你这么多年。”
“这都没什么。”
“和那小子出去了这么长时间，该办的都办了吧？”张启山的语气戏谑之极。
“大哥！”张起灵实在不相信大哥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虽说现在扮的是痞痞坏坏的黑眼镜，但私下里的时候，还是非常有大哥风范的。
“起灵，咱哥俩好久没有交心的说说话儿了，你和大哥说实话，啊？！”
张启山一边说着，一边黑暗里无声的伸过手来按住张起灵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乱动。
张起灵心电一转，“也是，这么多年事情太多，也没有机会和你好好聊聊！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怎么说呢？”张起灵一阵轻笑，反手扣住张启山的手，轻按了一下，示意自己明白。
“那就是说搞定了啊？看你闷声不响的，还挺有一套！”张启山哈哈哈大笑起来，奇长的手指在张起灵的身上每一寸肌肤按压过去。
张起灵心里已经明白，也用两根奇长的手指在自己腿上逐寸的检查，“大哥！别取笑我了。”
“好好好！不取笑你，该不会是脸都红了？话说，他还和三年前一样吗？”
两个人动作快得惊人，已经很有默契的停在了张起灵右侧阑尾稍往上的位置，张起灵不着痕迹的舒了一口气，放松身体的肌肉，张启山按住张起灵的手朝那个位置用力的按了下去，张起灵的手猛的一抖，敏感的手指下很轻微但还是能感受到很小的很软的异物存在。张起灵精壮的浑身没有一丝赘肉，就连腹部都是如此，摸上去是硬硬的肌肉的触感，只有放松的时候才能透过肌肉摸到里面的脏器，饶是如此，也只有张启山和张起灵这样的手才能察觉出里面有不一样的东西。这个发现让张起灵唰的冷汗就下来了。
“大哥！都说了不取笑我了，你还说！”
黑暗中，张起灵看不到张启山的脸，但他知道大哥的脸色一定非常严肃，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张起灵憋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他还是那样好！和以前一样好！”


张启山拉起了张起灵的手，用摩斯密码在张起灵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监听器。
什么时候？
这个我也是天宫回来才猜到的。
“看把你小子美的！开荤了吧！这也三年多了，是不是也憋坏了？”
“也没怎么样，天太冷，地方又不好！”张起灵故意压低了声音，像害羞的小孩子，手上却没停下：上面一直在监视我？
“哟！还挑三拣四的！野外才够刺激吧！”
那小子身上也有，但失灵了，它那边监视不了他了。
张起灵这下惊得不小，一拳打在张启山的肩上，“大哥，你逼我说，我说了，你还取笑我。”
怎么失灵的？
具体不清楚，我猜可能是陨玉，以前我以为是干扰了，现在确定是破坏了监听器的工作。
“咱哥俩那还不是亲得一个人似的，你什么事大哥不知道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不知道你？看到那小子心都是毛的，脸上还总一副死人相，和老哥我一个样！”
你这次进去，一定要进陨玉。破坏掉监视器。往后你不用再参与其中，和他找个地方好好活着。
大哥，那你呢？
你别管我，记住我说的话，其他事我都安排好了。
“大哥，他的身体还记得我，会给我所有的反应，真是……”最后这句话，张起灵也说的露骨，两个人有默契的很夸张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臭小子，用当下时髦的话怎么说来着？闷骚！”
“大哥！这些年你扮成黑眼镜游戏人间，倒也学了不少新词，就拿来消遣我？”
张启山笑得更开怀了，轻轻拍了拍了张起灵的肩，“睡吧！明天会很辛苦。”说着，悄无声息的钻进了睡袋。
“好。”张起灵也钻进了睡袋，眼睛直直的盯着黑暗，自己身上有监控器，这虽然让他意外，但很快就想通了，作为一个工具，没有什么权利选择。自己身上的伤本就无数，每次回去都要做包扎检查，在阑尾处装一个东西，实在太容易不过了，而且那是人体的死角，就是有察觉也会以为是阑尾发炎了。这个东西显然很灵敏精准，不然大哥不会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就想录像带里的纸条和钥匙一样，谈话的内容足够吸引人，才能让监听的人更多的在意话语本身，他们兄弟这样的对话，也的确够惊悚，足以让听的人跌掉下巴忽视动作可能产生的声音，尽管两兄弟的身手都好的惊人，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大哥还是如此谨慎，足见其用心。
而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吴邪的身上居然也有！那是什么时候装上去的?张起灵猛地惊觉，自己一直以为对吴邪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可如今看来，有太多的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很有可能在二十多年前，他就瞒着自己做了更多的事。但海底之后，他已经失忆了啊？谁来操控这一切的？一个模糊的概念在脑中越来越清晰，吴三省！海底墓中发生变故以后，吴三省也神秘的失踪了，解连环假扮成了吴三省，吴家居然没什么反应？虽然解连环解释说是因为他们本就有亲戚关系，这样有利于吴家势力的发展，但这解释显然太过牵强。而吴家可以那么爽快的答应收留吴邪，除了解连环起的作用，也让人有些怀疑其真正的动机和目的。在天宫之行突然出现之前，那么多年，吴三省在哪里？在干什么？
以前，张起灵也曾想过这些问题，但他全部心智都在吴邪身上，忙于找寻解救吴邪的办法，常年在斗里或在去斗里的路上，无暇顾及这许多。而那时，大部分的任务都是大哥在做。只有近几年，大哥才分派任务给自己，但基本还是围绕吴邪展开的，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预谋好的，这幕后的一切远比自己想的复杂的多！上次的天宫和这次的塔木陀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它无法通过监听器监视吴邪的行动而安排的。
张启山借着一个翻身轻轻搭了下张起灵，示意他什么都不要想，走一步看一步，一切自有大哥主张。
张起灵也翻转个身，慢慢合上眼睛，回应了一下张启山，强迫自己睡下去。毕竟接下来再不会有安稳休息的时候了。


吴邪想想也是，就和阿宁用石头搭了一个石头槽，窝在里面。夜晚的沙漠气温非常的低，上午为了躲避尸鳖疯狂逃命的时候，吴邪就穿了件T恤，而阿宁更少，只有一件背心，刚从睡袋里爬出来连胸罩都没穿。白天走路还好，一前一后，只要不抬头也看不到什么，现在就这么孤男寡女的窝着，实在是很难受的事。吴邪本来就不喜欢阿宁，从海底墓拿自己挡挡箭牌那次开始，就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如今，阿宁啥也不顾的钻到自己怀里取暖，吴邪本想推开，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这做，一是实在太冷，二是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爷们，阿宁在怎么强悍也是个娘们，总不能做的太不像。非常时期，特殊情况也不能太孬种，想想也就心一横把阿宁抱在怀里。
“吴邪，你还没有女朋友吧？”阿宁感觉到吴邪搂住了她，嘴角勾起一个阴阴的笑容。
“没有！”女朋友？吴邪自己脑子也混了，怎么从来没有想女朋友的事呢？从认定自己和那只瓶子有关以后，满脑子都是这只瓶子，都没有空闲去想别的，好像自己从来都没觉得这是不正常的，自己爱的居然是个男人！现在抱着温香软玉，恩，阿宁也算是个美女，但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可能抱着女人也就是这样吧。难道自己只对那只瓶子有反应？
吴邪想起了那只闷油瓶子，前天晚上他们还很亲密的说着话，现在不定怎么着急呢，这点吴邪心里还是非常有把握的，别看那小子人前淡淡的，但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嘿嘿，吴邪心里一阵甜蜜，如果让他看到自己和阿宁这样抱在一起，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那个小子不知道会不会吃味啊！想到这儿，吴邪竟然笑了起来。其实这时，吴邪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会走不出去，他料定那瓶子一定会来找自己的，也许明天就会再见面，毕竟那么多危险都经过了，总是能够化险为夷这次也会一样，但很快吴邪就为自己小看大自然的力量和古人的智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你和那小哥，张起灵，是怎么认识的？”
“啊？倒斗，倒斗时认识的。”
看吴邪傻笑，就知道他在想着张起灵，这让阿宁非常恼怒。其实，她并不想钻到吴邪的怀里，这个人让她恨得杀了他都无法缓解心里的痛，昨天看到他们一块从黑暗中走回来，张起灵脸上那流动着的幸福的神采，而这些都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这个人死了，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但现在看来，他就是死了，自己也没有丝毫的机会。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张起灵痛苦，让他心里难受，而她也知道怎么样能他心里堵得慌。本来，就凭现在一点没有身手的吴邪，想要杀他真是易如反掌。但她现在不想杀他，她知道张起灵一定会拼了命的来找他，到时候她一定会让张起灵比死还难受！
“吴邪，你没有女朋友，我正好也没有男朋友，我想我们可能走不出这个魔鬼城了，也许明天就会死在这里。你就没有一点心不甘吗？”阿宁从吴邪怀里抬起头来，又向上停了停，几乎凑到了吴邪的嘴边。
吴邪猛的往后一仰头，“你什么意思啊？”
“虽然呢！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平心而论，长得倒也还可以，本小姐我呢就将就将就，反正也是要死了。”阿宁说着又向上凑了凑。
吴邪唬得一下子松开了搂着阿宁的手，“你可别有什么想法啊！我……我……”
“你怎么了？啊？本小姐都这么主动了，你还装什么柳下惠？难不成你不是男人？还是你根本不喜欢女人？”语气随着话锋阴沉了下来。
吴邪几乎是直直地就把阿宁给扔了出去，“你要干什么？”看着架势，难不成还要来强X我来不成？合计了一下自己虽然是个男的，但阿宁这女人身手这么好，真要是什么了，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她。
阿宁轻巧的用手肘撑地，“别那么拿自己当回事，你！？本小姐还嫌恶心！”说完，就转身背对着吴邪再不说话了。
吴邪被阿宁怪异的举动弄蒙了，怎么女人都他么这么阴阳怪气的？而这个女人就更是难捉摸的紧，想起海底墓，身上还是一激灵！


第二十四章 起灵 凯旋吴邪
“张起灵，起灵！你冷静一下，你急成这样也没用不是？”胖子死命的抓着张起灵的胳膊，阻止他再一次冲进魔鬼城去，“你都三天三夜不吃不睡，铁打的也报废了，还怎么找人啊！”
“放手！”张起灵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胖子，“吴邪在里边，他在里边！”张起灵高喊着，就要往前冲。
“***的进去找死啊！大哥，解连环，潘子都在里面找，你刚刚都虚脱了你知不知道？”胖子也火了，扯着张起灵就往山洞里拉，“你就是要去，也等大哥回来再去，你现在这个样子很有可能进去就出不来！”
“让我去！让我去！”张起灵挣开胖子的手，将头抵在山洞的岩壁上，“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不能留他一个人，不能！”
胖子从口袋里掏出烟，，猛吸了几口，“我知道！但也不能一个找不到了，还要再搭一个进去！我说你们俩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就这么苦！老天有眼都不忍心看着你们这样折腾！”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胖子不说，其实张起灵心里也十分的明白，找到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沙漠这么恶劣的条件，体能消耗得非常快，再加上没有水没有任何装备，理智的说，现在就已经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性了。
吴邪，你放心，你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哪怕最后找到的仅是一堆残骨！这次我是真的想通了，你却不给我弥补的机会，那晚你说还不够，难道你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如果是这样，你就等着我，生，我们没有多少机会同衾，死，一定要和你同穴！
“起灵，还有希望。”张启山一脸的阴沉钻进山洞里。
“哦，大哥！您回来了。”胖子连忙站起来，挺直身站好。
“嗯！”张启山挥挥手示意胖子去休息一下。
“大哥！我再进去找找，您劝劝他。”
“好！”张启山看了一眼胖子，点了点头。
胖子忙不迭的拿起了装备走出了山洞。
“起灵，别灰心！如果今天下午能下雨，起码可以再拖延半天。”张启山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要知道，半天时间就可以有很大的转机。”
“大哥！”张起灵转过身来，粗粗的喘着气，“大哥，原谅我！原谅我啊！我要在这里陪他！我不能再，不能再……”
张启山抬手慢慢伸向张起灵的后脑，“起灵，不用我原谅，我都懂！只是……你想好了吗？”将张起灵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紧紧的把这个不断发抖的身体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着僵直的背。
张启山太了解他这个弟弟，这么多年，张起灵越来越淡然，越来越处乱不惊，只有见到那小子时，眼中才会荡起一丝波澜。再没什么能搅动他的心，就连生死都不能！而这次，三天三夜不吃不睡，疯了一样的找寻，拧在一起的眉就没有舒展过，眼里都结了冰，冷冷的如一头受伤野兽怒视着那个魔鬼城。他是真的绝望了，二十年前纵然那小子什么都不记得，痴傻癫狂的样子，起灵都不曾这么绝望过，只要那小子活着，就能揣着一个希望找寻下去，守下去。张启山心里也同样清楚，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在那么多暗淡无光的日子里，这样的结局曾被张起灵想过无数次，他甚至都反复练习过看他最后一眼的表情。他说自己笑起来很好看，那自己一定要给他一个最漂亮的笑，为什么不笑呢！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张起灵挣脱了张启山的怀抱，直直跪在地上。
额头触着岩石的闷闷声几乎嗑碎了张启山的心，这个孩子啊！最后还是走了这一步。
“一谢养恩，宠我爱我；再谢师恩，教我怜我；三谢亲恩，纵我护我。大恩大德，起灵来生结草衔环，再报！”
张启山挺起了身，受了张起灵三拜，任他在自己面前长跪不起，他知道，这一走，便是永别！张家人都有死的觉悟，死本就是件随时恭候，永久解脱的事，但真的要失去这个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张启山还是心如刀绞，痛得直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