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不睡?』郑秀妍走到殷蓉旁边,随着她的目光望着远处。
『呵呵。』殷蓉转头看着郑秀妍,『回来了?侑莉怎么样了?』
『你担心她,所以没睡?』看着殷蓉的脸上似乎也很疲惫。
『呵呵。』殷蓉转过头继续看着远方,『权姨好不容易让我劝睡了,结果她睡了,我却睡不着了。』似乎没有回答郑秀妍的话。
郑秀妍心中明了,嘴角弯了弯,『侑莉,她没事,头上缝了五针,打了破伤风。只是,她很不满意头被包得像个粽子。』说到这里,笑出了声。
『殷家人爱臭美嘛。』殷蓉笑笑,『我也一样。』
『你很愿意提到… …』郑秀妍的话语有些迟疑,『提到殷家?』思索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殷蓉叹了口气,很无奈的口气,『因为,“殷家”这两个字是殷姓一生的烙印,永远甩不开,永远也扔不掉。』
『如果想甩开呢?』郑秀妍皱了皱眉,她清楚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殷蓉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突然苦笑了下,『结局都已注定了,只有一条路。』话没有往下说,她想,以郑秀妍的聪明,这,应该难不到她。
是的,她明白了。殷蓉的话,无非是,生便在殷家,死也在殷家。这是一种颤人心的感觉,也令人心寒,难道,殷家会成为她和权侑莉之间的阻碍吗?似乎,她没有勇气问下去了,或许,阻碍,不单单只有殷家。
看着郑秀妍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殷蓉再度开口,『今天这件事,你知道原因了吧。』
『嗯?』郑秀妍从她的思想中回过神来,『暮茗吗?』
『是,又不仅仅是。』殷蓉似是而非的回答。『你会怎么办?』
『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侑莉。』郑秀妍严肃而清楚地说出了她想说出的话。
『有你这一句,就够了。』殷蓉平和地笑了,突然转过头盯着郑秀妍,似乎想了很久,『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这么认真?『什么事?』看着殷蓉难得的认真表情。
『阿新,阿新是不是喜欢侑莉?』有些难以说出口?
郑秀妍转过身,抿着嘴笑了,『你对阿新是认真的?』
『呃,你还没回答我。』殷蓉就是不肯先开口。
郑秀妍转过头,狡黠地眼神看着她,『你先说。』
对视,看谁先撑不住。一秒,两秒,三秒… …二十秒… …
『好,好,我认真的。』殷蓉抬起了手,示意投降。
郑秀妍笑着低了低头,便又抬起,『阿新喜欢侑莉。』第一次说这句话,似乎有些别扭。
『啊,很难办啊。我这个妹妹还挺有魅力的啊,怎么那么招风呢?』殷蓉无语地望着天花板。
『你喜欢阿新,难道殷家这点有遗传?』郑秀妍开玩笑地说着。
殷蓉的脸色突然一变,转头笑了下,『或许吧。』似乎,有话仍未说出口。
是在疑惑什么?『你没信心?』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输给那个小白痴。』殷蓉怪叫了起来。
『那你努力,我精神上支持你。』
『郑秀妍,你很聪明嘛。』殷蓉眯着眼睛盯着她,『激将法?想一箭双雕?』
郑秀妍没有说话,抿着嘴的嘴角弧度却越来越大。
『如果侑莉是个男孩,娶你进殷家,以你的聪明和能力,决对不会输给任何人。』殷蓉意有所指地说着。
郑秀妍明白殷蓉说的是什么,果然,又是殷家。
『如果,要分离,如果,她要放弃,如果,… …』殷蓉迟缓地说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郑秀妍有些恐惧地截断殷蓉的话,『你不是喜欢阿新吗?』
『呵呵,对啊。』殷蓉突然大声地笑了笑,『我们都需要努力,打破那个墨守陈规的游戏规则。』
看着殷蓉回房的身影,郑秀妍闭着眼睛皱了皱眉,恐惧再一次袭来。心再度恐慌。她可以控制住自己,却无法预料权侑莉的想法。话可以说的肯定,心却无法一直坚定,坚定的是信念,坚定的是感觉,却无法否定那未知的将来。
缓慢地上着楼梯,房门前,犹豫片刻,终究是推开了门。那人,已洗完了,静静地,趴在床上。这样安静的一个人,如果到了那一天,会离开吗?
趴在床上,感觉有人进门。这种感觉,不用说话,便知是她。爬了起来,扯开嘴角,『郑妖精,你去哪了,我洗完了。』像是报背一般,做着总结。
郑秀妍笑笑,去浴室拿了毛巾,坐到权侑莉身边,轻拭着她脸颊,『怎么洗个澡都不把水擦干?』
『呵呵,等你来给我擦啊。』权侑莉脸一扬,方便了擦拭。
郑秀妍轻笑,笑中略有苦涩,『如果,有一天,没有我为你擦… …』
『为什么?你要走?要离开?』权侑莉一惊,伸手便抓着她的手。
『我是说,说你。你要选择走,选择离开。选择忘记。如果有那一天,该怎么办?』停住了手,眼睛盯着她。
权侑莉沉默了,这沉默让郑秀妍的心揪着痛,难道,她会想?
『People laugh and people cry , Some say hi, while some say bye .Some give up, and some always try . Some will forget you, but never will I.』低低地话语慢慢地说了出来,是心声,是誓言,还是此时的心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这些,你懂。』权侑莉抬着头望着郑秀妍,眼中充满着坚定。
彼此相望,郑秀妍有些许地愣神,脑中,那誓言般的话语一直萦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