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
金钟大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懊恼着自己的身体在张艺兴面前过分的诚恳，也懊恼着对方穿戴周正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慵懒的抱着臂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窗外的风光。
金钟大把手臂伸出被窝揉了揉眼睛，问道：“张艺兴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张艺兴偏过头来，嘴唇弯了弯，“有一会儿了。”
“几点了？”
“快中午了。”
“这么晚了啊。”金钟大窘迫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累坏了，就让你多睡会儿。”张艺兴站了起来，弯腰撩了撩他的头发，理出好看的眉骨。
金钟大望着在自己脑门上活动的手不自然的眨巴着眼睛，他怎么都觉得张艺兴说这话的时候嘴边的笑别具味道。
“要起来吗？”张艺兴直起身朝他伸出手，金钟大抿着的唇左右动了动，一巴掌拍在张艺兴手心里，被张艺兴握住扯了起来，突然的剧烈动作，腰部的酸痛感传了出来，金钟大哎呦一声伸手去扶自己的腰，被子滑到肚脐下，他才从刚睡醒懵然状态中彻底清醒，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而张艺兴憋着笑把头别向了另一边，脸颊的酒窝格外明显。
“喂！”他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抽回手把被子拉起来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我说你到底不好意思什么劲。”张艺兴明显比他先整理好面部情绪，戳了戳他的脑门心，差点把他给戳翻过去。
金钟大撇着嘴，瞪大眼睛，“那你笑什么！”
“没什么。”张艺兴敛起笑意，“别赖床了，吃过午饭我教你用枪。”
“用枪？”金钟大惊讶的张大。
“嗯，”张艺兴点了点头，“等你身体再好点教你近身自保的格斗术。”
“真的？”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自己保护自己。”这个世道变数太多，张艺兴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说他可以时刻确保他完好无损，既然他把他带到身边来，他就是下了决心好好的爱惜他，照顾他，而他现在他能给金钟大最好的爱便是在他保护不了他的时候，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他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一直都是。
“好！那今天不做体能练习了？”金钟大即欣喜又怯怯，欣喜的是终于可以在那套枯燥乏味的康复训练中解脱出来，怯怯的是对于冷兵器，张艺兴留给了他太多不好的记忆。
“昨晚已经做过了。”
这厮！真是讨厌！金钟大垂下脑袋，只觉一阵热气从脖子根往上蹿。
“我在楼下等你。”对于面红耳赤陷入沉默的金钟大，张艺兴也不指望他能在自己面前大方的换衣服，他也不能保证对方在自己面前换衣服自己能坐怀不乱。
张艺兴走了后金钟大才捂住脸抬起头来，早知道如此，昨晚他就不会去勾引那个混蛋了。
一二一
张艺兴领着金钟大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在门上方的密码盘上输入数字后，锁开了，张艺兴推开门，厚重的门扉带着顿触感，显得异常的压抑和沉闷。
门打开后，金钟大惊讶的合不拢嘴，这......这简直就是个武器库，琳罗满目的各式武器泛着冷而神秘莫测的光泽，又安静规矩的静躺着，诱惑人亲睐。
“这是我的收藏，你去挑一把。”张艺兴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进去。
金钟大缓慢的迈开脚步，全部的视线都被各种刀枪所吸引，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这么多的兵器。
最后目光落在一把狙击步枪前，手还没伸过去取，就没张艺兴制止住，“那把不适合你，到这边挑把手枪。”
“为什么不适合。”金钟大越看面前的枪越觉得帅气，手痒痒的摸了摸漆黑的枪身，想象着自己使它时一定很酷。
“那把枪有十多公斤，再说又不是上战场，你扛那个玩意儿干嘛。”张艺兴一盆冷水浇灭了金钟大心中的残念，不甘心的拿了拿还真是沉，又悻悻的放了回去，走到一排手枪面前，他对枪械的认识几乎为零，根本谈不上挑了，目光梭巡了一圈，选了把看着比较顺眼的，“就这把好了。”
“眼光还不错。”张艺兴的指尖从一排冰冷的枪械上抚过，“黑克勒-科赫USP半自动手枪，很多国家的警察和军队都比较喜欢用这款手枪。”
听张艺兴这么一说，自己选了个不错的家伙，刚才的失落感也被抵消了，反复的观摩着手中黑色的手枪。
张艺兴又捡起一把M9多功能匕首递给他，“这个给你。”见金钟大一副我拿刀子干嘛的表情，张艺兴又补充道：“没子弹了还可以拿来防身。”
这把小刀子能顶住飞来的子弹？金钟大略嫌弃的接过匕首揣进兜里。
选好武器，上了楼上的射击室，房间很大，还专门建了供练靶用的各种障碍物，摆设看起来有几分杂乱，但并不脏。
“你平时就在这里练靶？”
张艺兴从金钟大手里拿过手枪，一边下弹夹一边说道：“有时候会来试枪。”然后把弹夹和枪递给他，“弹药箱在那边，去把子弹上好，这个应该不用教，我记得你还用枪伤过我的人。”
“那枪我就使过一次，枪口快戳到他的大腿了才开的枪。”这是实话，要不是逼急了，可能那把枪会一直揣在身上当挂饰。
张艺兴笑着摇了摇头，收回手走到弹药箱前，耐心的演示了一遍上子弹和装弹夹，然后又拆了让金钟大也做一遍。
待金钟大笨拙的把子弹一颗一颗的安进弹夹再把弹夹放回枪托后，指着正前方的靶说：“把保险拉开去试试。”
金钟大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前面的红心双手举起枪，手却不自觉的开始抖了起来，他以为他已经多少克服了些对这件武器的恐惧，其实并没有，特别是在张艺兴的面前，前面的红心如同血液般往外一圈圈的漾开。
“放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艺兴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按下他因精神紧绷而耸立的肩膀，矫正了他握枪的手，又往上抬了抬他的弯曲的手肘，“手臂伸直，绷紧点，这样才能用肩膀吸收后座力，要不你会受伤的。”
金钟大额上已经覆上一层汗液，手心更是潮湿，手臂有些酸麻，视线恍惚。
“集中精力，眼睛从这里，”张艺兴手指点在枪上方的瞄准基线上，“看前面红心，很好。”
金钟大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好，完全不能集中精力，重影越来越严重。
“开枪试试。”
张艺兴并不像从前冰冷的朝他下命令，但是听到“开枪”两个字，身体不受控制的惊慌，枪差点脱手。
“别怕，钟大，什么也不要想。”张艺兴托住金钟大颤抖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教他用枪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他只是想教给他一些可以保护自己的本领。
“张艺兴。”金钟大的声音都带着颤音，脸上的脆弱和恐惧一览无遗。
张艺兴突然收了手，调过头用淡漠嘲弄的口吻说道：“你这样怎么变强大。”
金钟大浑身一震，微微一愣，咬着牙沉了口气，扣动了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响后，不出所料的脱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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