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六点——确切地说是六点零五分。
其他班级已经开始了晨跑,而只有向羽带领的三班还站在宿舍楼下,因为昨天抱怨的那个名叫刘茂的新兵刚刚从宿舍楼里跑出来。
向羽上下打量了刘茂一番,竟然一句训斥的话都没说。
“全体都有听口令!目标,操场,项目,六公里。”
听到这个命令,队伍中立刻一阵骚动。
“不对啊班长……别的班明明只跑一公里的。”
听到这种提问,向羽不紧不慢地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冷笑:“别的班跑一公里,是因为他们没人迟到,咱们班跑六公里,是因为有人迟到了五分钟。你们都听好了,在我这里,任何错误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只要有一个人迟到一分钟,就要多跑一公里,全班一起。听明白了吗?”
队伍中一阵难耐的沉默。这不公平,谁都知道,可这就是兽营。
六公里,即使是对于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体育尖子来说,也是个不短的距离。而向羽又说,如果没能在开饭前跑完就没早饭吃。
结果,当天只有巴郎和两个省里的长袍运动员吃了早饭。对于一个从小就在大草原上奔跑着赶羊的草原汉子来说这点距离也许并不算什么,唯一让他感到有些不爽的是,当他跑完六公里时,一起跑步的向羽已经站在**地点等待着他手下的士兵了。从小到大,巴郎还是第一次在跑步这种事情上慢于别人。
看到巴郎跑到跟前,向羽难得地把他那总是望向远处的视线拉到了巴郎身上:“你叫什么?”他问。
“巴郎。”
向羽微微蹙起眉,然后又浅浅地点了点头:“进去吃饭吧。”
这是巴郎第一次与向羽说话。巴郎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向羽看他的那种眼神深深地刺激了他——他知道向羽在想什么,向羽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从脚边爬过的蚂蚁。这深深地刺痛了巴郎的自尊心。而也是在那一刻,巴郎突然有了除了钱之外的新的目标——他要战胜向羽,不是通过任何关系爬到向羽头上,而是真真正正地成为一个能够和他比肩、甚至更强大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