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向羽微微抬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意:“认识。”说着这些话,向羽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缺少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这细小的变化却被老钱看在了眼里:“少东家,我看你们不仅仅是认识吧?”
但这样的问题换来的只是向羽的沉默。
老钱也没有多问,只是自顾自吸着烟。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吸完了最后一口烟,他将烟蒂仍在地上然后踩上去:“少东家啊,我没当过兵,不知道什么战友情谊,但我知道我们现在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不必要的感情,还是不要有的好。”
“老钱……这些话你不必跟我说,我自有分寸。”
“我哪是在跟您说?我是在跟向老大说啊。当初您要入这一行我本来是反对的,但干都干了,我也没法阻止。可要是无法保护好向老大唯一的儿子,我下了地狱怎么有脸去见他老人家?”
也许是提到了父亲让向羽有些不悦,他似乎被低温冻住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浅浅的愁绪:“你放心好了。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各位兄弟,我都会照顾周全的。”
“那就好啊……”老钱癫了颠手中的枪,从满脸的皱纹间挤出一个苍老的微笑,“少东家,时间还早,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明天还有半天的路要赶呢。”
向羽点点头,转身向车的方向走去。他的鞋子踩在铺满道路的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就在向羽走到车门前时,他突然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四下万籁俱寂,可那寂静中却还是传来了微弱的不和谐的声音——
向羽心里一紧猛地回过头大喊:“老钱蹲下!”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在他大喊的同时,远处传来一阵枪声,接着老钱所站之处冒起一阵青烟,中年男人那佝偻的身子晃了一下便倒了下去。
枪声之下两辆车上的人像是被惊醒的寒鸦,一下子陷入了手忙脚乱的地步。枪声还在响,可向羽顾不上许多,全速冲到倒下的老钱身边。中年人躺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向羽微微松了口气,子弹并没有一枪毙命,只是贯穿了老钱的左腿。
向羽扛起老钱将其拖到车子后面的安全处,掏出手帕捂住老钱的伤口。
“少东家别管我了,你们快走啊!”老钱推搡着向羽。
“你受伤了,别说话……”向羽将伤口简单地包扎好,掏出怀中的手枪。
“少东家,你这是要——”
“我去会会老朋友。”月光下,向羽抿着嘴角,露出了一个肃杀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