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悦耳的背景音乐及欢乐的欢呼声此刻在你听来却像阵阵令人烦躁的噪音,你突然双手掩住耳朵,好想逃离这个场合。你自径站起来,向坐在你对面那几位新认识的朋友微微欠身道别,没跟他们交代离去的原因便自径离去。你三步作两步便走到舞池前,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彷佛快要被人群淹没的他,在舞池边界上跳著舞的女生伸出手把你拉了进来,并主动把脸埋在你的怀里。你嗅到她身上所传来带著诱惑气息的香水味,忽然有种想吐的感觉,於是你摔开了那双白哲的手:「请不要碰我。」那女生显然被你那坚决的眼神镇住了,停在半空的手好不尴尬。
你又看了他几眼,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转过身就退场了。一整夜,他终究没发现你的存在,而很讽刺地,此刻你想起在一年多前,在他拍摄high high mv那个晚上,他对你说的一句话:「我的爱情是萤光色的,你在我眼中是萤光色的」。早已醉掉的你并不晓得自己的衣服被谁脱掉,也忘了是谁吻遍你的上半身,也不知道为何白色的衣领上会有红色的唇印,只记得在你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你听到那声暴怒的吼声。「啊……志龙哥吗,嗯……你为什麼会找到我的?」
在迷糊中你仍可清晰地看到他满布红筋的眼白正张狂地显出他的愤怒:「白痴啊你,谁叫你喝那麼多酒!你脑袋生在哪啊李胜贤!要是哥晚了一步的话你就被人吃掉了!」你傻乎乎地对著快要气得爆炸的他傻笑著,还伸出手弄他高高竖起的黑色头发还有精致的小脸。
「不要告诉我你对谁也露出这种笑容!干!你现在还没失身可真算是奇迹!不对,你这里真的没被人拉开吧?」他神色紧张,扳开你的双脚,低下头检视你裤头的拉链,而你依然露出很可爱的笑容,对他笑著,然后你就被他吻得天旋地转,连身下那最私密的地方也被他紧紧握住,狠狠地揉弄著。
外面的风很大,只穿了薄薄的两件衣服的你抱紧自己,想不到香港会这麼冷呢。你蹲在石阶上,把手放进口袋里,发现内里有一包烟与打火机,大概是上次跟他外出时他顺手塞进你的口袋里,要你帮他保管著而最后忘了拿回吧。你拿出一根烟,点起火,吸了一口,烟雾从你口中缓缓而出,你从中想念他的味道。要是他在你身旁,一定会狠狠地敲你的头然后凶狠地骂你:「小孩子抽什麼烟!」,只是现在的话一定会略掉「小孩子」这个名词。六年月过去了,而这些年来你也一直努力地向他还有向世界证明自己的成长,从不允许自己在原地踏步、蹉跎岁月。
「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真的像男人了呢。」在Alive comeback的初舞台开始前,他把你招到他身边去,拍拍你的肩膀,惯性地帮你整理衣领,这样慨叹著。小时候你总渴望长大,盼著自己能在众人前展现你的能力,能得要成人的自由,而现在长大了,你依旧庆幸自己能及时长大,在这水深火热的环境中成为支撑bigbang继续往前走的其中一股力量。只是,偶尔你还是想回到过去——如果李胜贤从没长大了,现在他是不是会把你牵在身边,小心地照顾著你,而不是放任你去交朋友,也不是毫无挂虑地与不同的女伴疯成一团呢。
一段稳定的关系建立来自「信任」,他相信你,所以他放开他的牵制,你相信他,所以你把内心的不安收藏起来。你会不安,不是因为怕他从此就丢弃你,也并非怕他会贪新厌旧,这只是你缺乏自信的表现。有人说过,如果太害怕失去他的,就不要习惯他的陪伴,你正在思考这句话的深层意义。随著最后一口烟的飞散,你的心好像也就此远去:「不要习惯他的陪伴……」你拍了拍沾在裤上的烟灰,站起来低头看月光下长长的影子,怎麼连影子也像嘲笑你内心的空虚与寂寞呢,你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