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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健入佳境】隐一世传说(开创同人,接复仇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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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展晓昭璇
  • 大秦李斯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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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泠泠,打在二人身上。李建成怔怔的抬起右手也想要环住她的腰,却猛地回神,一把将她推开,郑子兔原本脸上幸福的笑意顿时无踪,怔怔的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只听他将左手所提宝剑递到她面前,淡淡的说:“你别误会,这次来,我只不过想把你留在东宫的东西还给你。真是抱歉,又让你失望了。”
郑子兔只觉耳边响起一声炸雷,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泥泞的雨水中,但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雨幕后的李建成,不可置信。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直觉整个人都要麻痹了。
他俯下身,将那柄宝剑送到她手中,风吹过的时候,两个人的双手有一刹那的交叠,忽然有了一丝温热袭来。李建成看到晶莹透明的水珠沿着手指间的缝隙漏了下去,不禁有些恍惚,轻唤一声:“良娣……”声音略有起伏。
他看她的眼睛里比刚刚多了几丝温柔,郑子兔仿佛闻到了一股过往的味道,对着那张近在尺咫、不住的滴下雨水的面庞,喃喃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李建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这是我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叫你一声‘良娣’,因为从今日起,太子良娣的位子上,再也不会有人。”他顿了顿,“当然,也包括你。”
郑子兔只觉得心痛。原来,自己的喜怒哀乐已经被他影响的太深,不管怎样,他还是在她心里划下了很深的一道痕。那嗓音近乎崩溃,她说:“你当真……要废了我?……”
“如果不愿呆在河东,便带着这把剑离开吧,同你的大哥云游方外,再也不必被这些爱恨情仇所羁绊,这十年的风风雨雨,只当是……南柯一梦,如今梦醒,也该还你自由。”李建成垂眸道。
“什么自由,我不稀罕!”郑子兔握紧剑身盯着他,“你当我是什么,你掌中的玩偶吗?你说让我去河东,我便去河东,你让我云游方外,我便四海游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告诉你,我就待在河东,对着那一片废墟,哪里也不去。因为那样,我会时时想起你对郑家犯下的罪孽,时时都恨着你!”
李建成收起眼底最后一丝温柔,缓缓站起身背对着她,语气淡淡:“你可改嫁。”
视线移上去,到襟边栩栩如生的黄龙,她失声道:“什么?”
“日后若有万一,你可改嫁。”
李建成匆匆的走向那匹枣红色的宝马,留给她一个高挑的背影。
“我说过,不会听你的!”
“那你就等着……自生自灭吧!”
郑子兔重重喘息,鼻头都发红,她再也不能那样凛然,再也不能装作刚强,喑哑的嗓音和着她的哭声荡在半空中,秋叶般苍凉:“李建成,你这样对我,你没有良心。”
脚步微顿,仍是没有回头。李建成握紧袖口翻身上马,手中马鞭扬起,啪的一声落在了马屁股上,那马嘶鸣了一声,飞奔而去。
终是我负了你,恨着我……也是好的。
但这深埋心底的一句话,她没有听到。
盛夏的雨,不是来去匆匆,就是连绵多日,这场雨明显属于后者,几个时辰都不见转小,反而有增大的趋势。郑子兔冷得瑟瑟发抖,手指深深的嵌入泥水中,泪水同雨水混在一起,已经不能分辨。这是她一生第三次哭的这样彻底,第一次因为郭子建,第二次因为李建成。而这次连自己都感觉惶恐,因为心中真正感觉到了痛。前两次,均是因为这二人受了重伤,其实哪怕那时这两个人都离开了自己,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他们至少还有美好的回忆,她还是能活下去,是了,靠着那些美好的回忆,她一样可以活下去,无论是郭子建,还是李建成,他也希望她活下去。可如今,这种绝望的真实,这种不堪的境地,就连李建成,他都不想让她活着,她还如何独自走下去……
风愈来愈大,树叶被刮的沙沙作响。
耳畔,忽然响起了阵阵脚步声,郑子兔停止了啜泣,渐渐的,头上的雨似乎忽然停了下来,再也不曾打在身上。一切,是那般熟悉,初见的那天,天上曾落下雨水,自己曾倒在地上,他也曾执了十二骨的油纸伞走到她身边。原本熄灭的一点都不剩的希望之火竟然在刹那间燃烧起来,她兴奋的叫道:“建成,我……”
可当她抬起头,将油纸伞举在她头顶的不再是那个人,而是李世民。
虽不是一人,却做下了相同的事,他俯下身将她扶起,淡淡道:“没事吧?”
郑子兔有一瞬间的恍惚,当真是亲兄弟,竟如此的有默契。
李世民轻勾起嘴角,那笑中满含着讥讽。“你和他……也不过是场政治婚姻的闹剧。”
郑子兔用两只通红的眼睛看着他,音调由低变高:“都是因为你,你害得我没有了家,你害得我失去了他,你知不知道他对我有什么意义,你知不知道?!”
李世民把双眸垂下,避开她绝望的双眼,坚定道:“他给不了你的,我终会补偿给你。他若敢向父皇禀奏废了你的太子妃之位,我就敢把你迎入天策府,做我的秦王妃!”
郑子兔轻笑一声,声音凄厉:“补偿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要的你给不了!我只要他,我要你把他还给我,把他好好的还给我!”
李世民将伞向后一抛,猛地抓住她的右手手腕,把她向自己怀中带去,郑子兔猝不及防,就这样被他拥入怀中,一阵暖意席卷全身。他的怀抱,不似李建成的温柔,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却让她觉得足够真实。
不知为何,眼泪竟然又一次不争气的流出来,顺着脸颊淌下,呜咽的声音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声音回响在他耳边,逐渐沉了下去:“你把他……还给我……”
“李建成不会再回来,郑子兔,睁大你的眼睛,看清你眼前的人,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我李世民!”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子兔,跟我回天策府,长孙无垢、杨苕华,她们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一人!”
郑子兔的双瞳忽然收缩。虽然李建成负了她,可当年对郭子建的情愫仍清晰的印在自己心中。人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如今有多恨李建成,当年就有多喜欢郭子建,又怎么能轻易就移情别恋,走入李世民的天策府?她使力从李世民的怀中挣脱,侧着身子,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声道:“我……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你给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在河东好好想想,好好考虑,我想好了,会给你答复……”
李世民淡淡的一笑,“好,两日应该足够了,两日之后,我等你答复。”
郑子兔将李世民晾在一边,转身走上了马车,对车夫说了一句:“走吧。”
一声马的嘶鸣声后,马车晃晃荡荡的行驶起来。外头一直在下雨,虽然距离很近,冯羽仍然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只能好奇地问:“怎么样?”
她垂眸问道:“大哥,两日之后……两日之后是什么日子?”
“六月初四。”
双手倏的握紧。
两日之后,六月初四……


  • 展晓昭璇
  • 大秦李斯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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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某璇高兴,所以多更点,哇咔咔!~~~
PS:我咋觉得这点都是废话……赶紧到玄武门吧!!!!!!!!!
真是的,就两天还得写那么多东西……问题是还不得不写,当真怀疑住校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是怎么构思情节的……
================================================================================
等到李建成回府,天已经黑了,李元吉仍是坐在正殿未曾离开。见兄长一身湿透,却独自一人回来,事情他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迎上去匆忙问道:“大哥,你为何不把大嫂接回来?!她可算得上是东宫最得力的谋臣,和最快的一把刀啊!没有了她,咱们可就真的要输了!我那般劝你,你为何就是听不进去呢?”
李建成缓缓踱着步子绕过他,淡淡道:“她是我手中最快的一把刀,我有权利决定她是去是留。”他微顿了顿,声音低沉:“元吉,输了就是输了,得认输啊……我欠她良多,能为她做的,只能是在最后还她自由,仅此而已。”
“大哥,李世民夺我爱妻,又来这么一出毁你家庭,你能咽得下这口气,我可不能!你要留在这里做懦夫,我却偏要同他李世民争上一争!我就不信,上天就当真护佑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当真要把天下苍生的命运交给他!”李元吉一顿慷慨陈词后,转身拂袖而去。
李建成无奈的摇摇头。罢了,自己能够心甘情愿交出天下,却不能强迫别人同自己一起做败军之将……他低头看了看湿漉漉的衣衫,苦笑一声,抬脚便要去换身衣服,却不料一个人突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与他正好撞了个满怀。
“胤言?”李建成扶住她,并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之人,不想她也是全身的雨水,与自己如出一辙,忙问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殿下,你……你快想个办法!”常胤言还在喘着粗气,“我哥……我哥他投靠了秦王了!”
李建成并没有显得有多意外,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且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常胤言稳了稳呼吸,方才开口:“刚才我去见我哥,他对我说秦王抓住了他的大把柄,他不得已已经投靠了秦王,还让我尽快离开殿下,否则性命堪忧。殿下平日待我甚好,我怎么能弃殿下于不顾,只能赶回来跟殿下你说明白这事。殿下,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吧,否则秦王真的要向你动手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天下。”李建成苦涩的笑笑,自言自语道:“走了好,走了好啊……都走了,反而落个清静。”
常胤言看着面前之人,轻声问:“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李建成抬眼对上她的一双明眸,“既然你兄长让你走,你便走吧,我注定是输,不如你也同子兔一样走了吧……”
她大骇:“殿下,胤言说过,绝不能弃殿下于不顾……”“那本宫的四个儿子呢?”李健成厉声打断,“你知不知道,我只要输了,他们便绝无活命之理!你带着他们离开这里,至少能够保全他们的性命!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本宫的骨血一夕之间便被诛戮殆尽吗?”
“可是……殿下,您……”常胤言双眸低垂,沉声道:“胤言陪伴殿下已有四年,实在不愿意看殿下成为皇家争名逐利的牺牲品。更何况……除了长安的家,胤言再无他处可去,就算带着儿子们离开这里,也只能四处飘泊、无依无靠……我想,则肯定也不是殿下乐意看到的……”
“所以殿下,还是让……”当她鼓足勇气要劝李建成回心转意时,却见他已经在桌上执笔写着什么,不一会,两封信就出现在她面前。李建成将其中一封交到常胤言手中,“你带着他们……去突厥吧,让独孤本心带你们离开,再也不回来,他知道要把你们带到什么地方,去见什么人。这封信,你告诉独孤本心,让他交给……交给本宫在突厥的朋友,他就会明白了。至于我……”他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会小心在意,你就在突厥好好照顾我的儿子们,本宫的那位朋友会好好的照顾你们。”
常胤言接过书信,微微阖上双眼,“殿下的那位朋友……是不是早就应该作古的前任的突厥大可汗——处罗?”


2025-07-27 11:5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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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展晓昭璇
  • 大秦李斯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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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婕妤和尹德妃拉住李渊的两只衣袖,泪眼摩挲着不住的摇头。李渊虽然知道这两位宠妃平日里与李建成、李元吉走得很近,但那都是基于当年自己作为唐王之时,李元吉在太原对这二人尽心照顾,仅此而已,不过是朋友般的情分,更何况李建成是大唐公认的正人君子,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乱【伦之事。他缓缓起身,死死的盯着李世民:“你带了如此众多的兵马前来,就要同朕说这些?你的父皇不是傻子,也没有老迈到你所想的地步!是非曲直,朕还能判断得清楚!”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你知不知道,他们可都是你的兄弟,建成始终不愿对你动手,你却咄咄逼人,屡次设计陷害,把他逼到如此地步,难道你心中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吗?朕还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同建成的感情最好啊!当真是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朕没有想到,你们兄弟那般深厚的情谊,竟然也就如此终结!”
李世民侧过身,表情隐藏在阴暗的一面,语声淡淡:“其实,刚刚父皇说得很对,大哥他……他太仁善了,心机、狠辣,他做不到。如果做个谋臣,或者是个武将,他绝对会是出类拔萃,古往今来只此一人,绝无再有。可若是天子……他必不能于强敌环伺中守我李唐一方清明,守住我们父子几人共同打下的万里河山。儿臣想,李唐若是如同大秦、大隋一般二世而亡,父皇必定不愿看到,儿臣也是如此。毕竟这李唐江山……是由我们父子共同创造。”
李渊仰天长笑一声。当年他还曾笑话过隋文帝杨坚的儿子们,笑话这些自己的表兄弟都是骨肉至亲,却自相残杀。当年自己还曾大发豪言壮语,说自己的儿子们绝不会步他们的后尘,因为他看到了他的表兄弟们最后的结局,所以他明白骨肉至亲敌不过王伟诱惑,所以他处心积虑的想要避免自己的亲骨肉走上争权夺利的道路,所以至少在储君的问题上,他并不想重蹈杨坚的覆辙,一直支持着大儿子李建成,从未动摇,只希望如此能够保全他们兄弟,保全自己的儿子们能够好好活下去,莫要让自己同杨坚一样成为孤家寡人。
可他却不知道,当年杨坚也曾得意的认为自己的五个儿子都是嫡子,绝不会自相残杀,可他们却当真是相惜相杀,杀到近乎疯狂,杀到五个嫡出皇子,只剩下杨广一人,方才作罢。因为再无人能同他分庭抗礼,再无人能够让他杀得尽兴。而今历史奇迹般的重演,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多年来步步小心、苦心经营,却仍是要走杨坚的老路。
还记得昨夜,元吉还同自己说过,李世民拥兵自重、心怀鬼胎,这可是准备谋反,要做大唐的皇帝了!请自己及早动手除去祸患,只要自己真想杀他,何患无辞?
只可惜……自己也同建成一般,放不下亲情,终于酿成今日之祸。后悔……原来,自己也有悔不当初的时候。
“你想怎么办?”李渊望向门外那个漆黑的夜晚,缓缓言道:“难不成……你想做杨广第二,杀兄弑父,踩着无数亲人的鲜血登上这龌龊的大唐皇帝的位子?之后居于九重之后,独守冰冷宫廷,在忐忑不安中生存下去。就算掌控天下,每日午夜梦回之际,也难以让灵魂安枕。这些,便是多年来你所求?”
李世民脸色发白,声音却显出笑意:“杨广见证了一个庞大帝国的覆灭,而如今的李世民,要成就另一个庞大帝国的崛起!无论如何,这天下终是我李氏的天下,儿臣不过是替大哥、替父皇掌管,终有一日您会看到,儿臣治下的……盛世河山!”他轻笑一声,“但儿臣……终究与杨广不同,儿臣控兵,只是不愿再见前朝的遗恨。我不会杀父皇,今晚只想向父皇借一人。”
“何人?”
他终于把神色从阴暗中拉出来,“儿臣要借……婕妤娘娘!”


  • 展晓昭璇
  • 大秦李斯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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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又是四千个字……
二十一万啦哇咔咔!虽然字数不是我追求的目标,但还是蛮激动的~~
更不想竟然翻页了,吼吼~~


  • 展晓昭璇
  • 大秦李斯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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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也心情好,便多更些吧~~
这么煽情的一段,不加配乐怎么成?这首曲子可是我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因为只有人声演唱版,这个笛子版真的很难找……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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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暗流汹涌,坐在东宫的李建成也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身后李元吉却还在兀自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大哥,后天昆明池设宴,只要我们在那里设下伏兵,就能一举除掉李世民麾下大将,到时候你我再带着冯立、薛万彻、谢叔方这些个东宫和齐王府的将领荡平天策府,到时候你就知道输的是他李世民而非我们。之后你可以把大嫂和常嫂子接回来,我也可以把……”他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心底真是的想法:“我也可以把苕华从天策府接到我身边。”
李建成苦笑着摇头,看着院中凋零满地的幽兰,眼中浮现出一丝怜惜:“这兰花谢了,明年还能再开。可一字落错,这盘棋便只能是输,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无功。元吉,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结局……你我已经无力改变。”
“大哥,我真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消极,真让我怀疑你还是不是当年那个统领千军万马,所向披靡、豪气干云的左领军大都督李建成了!”李元吉牢牢盯着面前之人,“大嫂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把当年的胆气都消磨殆尽了。”
李建成抬头仰望繁星飒沓的夜幕。如果自己所料不错,明日这场悲欢离合交织不断的戏,就将有个结局。结局为何,自己心中早有计较。
未几,一名身着华丽的妇人兀自闯了进来,就如同当年听闻李道玄的死讯之后前来刺杀的李世民一般,太子卫率对她也无可奈何。李元吉只是扫了一眼,李建成微微躬身:“见过婕妤娘娘。”
张婕妤一见李建成,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块浮木一般见到了生存的希望,立时下跪,声音略有哽咽的央求道:“太子殿下,救救陛下吧!”
李建成大骇之下将她扶起,忙问:“娘娘快说,父皇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陛下原本在甘露殿看书,却不料李世民率军包围了那里,表面上是在陛下面前告发说太子和齐王**后宫,实际上就是软禁了陛下,还让我到东宫告诉太子,明日卯时玄武门相见,否则……”说着说着,张婕妤竟然声泪俱下,拉住他的衣襟几近绝望的恳求着,“太子殿下,现在只有你能救陛下了,我求求你,救救陛下!……”
“真是不忠不孝、丧尽天良!”李元吉已经怒火中烧,“**后宫,这个理由亏他想得出来,明明**皇室的是他李世民,却在父皇面前贼喊捉贼,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哥,你看没看到,李世民丧德之至,竟然囚禁了父皇,还诬陷你我!你若是再不用手中虎符调集大军进宫剿灭叛贼,他可就要来杀你了!”
虽然一切都在李建成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二弟会做出囚禁老父这种人神共愤之事,双手缓缓握紧袖口,额角渐渐渗出冷汗。
“大哥,快做决定吧,不能再犹豫了!”
“不行!”李建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这些伤透人心的话:“世民是我的亲兄弟,就算他囚禁了父皇,我也不能……他可以不仁,我决不能不义!而且,一旦我此时出兵,父皇怎么办?我能坐视父皇成为他的刀下之鬼吗?那样不忠不孝,与他又有什么两样?!就算能够成功,一样会遭人唾骂,成为众矢之的!就算得了天下,我也只能……做一个让人唾骂的皇帝!”他怔怔的肯定了一遍,“我决不能……做一个让后人唾骂的皇帝……“


  • 展晓昭璇
  • 大秦李斯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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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将枯的油灯下,郑子兔执笔低头,像是在写什么,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她双眼发直,显然是在出神,笔尖还停在宣纸上写下的最后一个字上,一动不动,氤开的水墨几乎要把这最后一个字吞噬其中。
“阿寞。”门被推开,郑子兔全身微颤了一下,回神不自然的笑笑:“大哥,这么晚了有事?”
冯羽走到桌前拿起那张宣纸,蹙眉盯着看了许久之后,摇头沉声道:“原来你还是忘不了他,更恨不起来他。”
郑子兔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把从他手上夺回宣纸,之间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愣怔了许久,最后忿忿的将纸撕得粉碎,“这个不算,是在我走神的时候写的,不算!什么白首不相离,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冯羽微微叹气,缓声道:“阿寞,我想了一天,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你难道就没觉得?”
“什么对不对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又一人推门进来,像是个下人,冲郑子兔抱拳道:“太子妃殿下,外面有一个人自称是东宫的魏征,说有要是求见殿下,殿下您看,见还是不见?”
郑子兔不耐烦的一挥手:“不见!只要是东宫的人我一概不见!”
“是。”那人刚要退下,便被冯羽拦下:“等等,你让他进来吧。”
她奇怪的上下打量着他,只觉捉摸不透,但他既然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理由,想到此,也就不再反对,让那名小厮带着魏征进来。
不久,他们面前就多了一位中年男人,身上沾满尘土,看样子似是长途跋涉而来,郑子兔轻笑一声,一边拿起桌上杯盏一边莞尔笑问:“魏大人如何会来这里?莫不是……太子殿下后悔了,想要召我回去?”
魏征扶袍而跪,“殿下,魏征恳请殿下回京,而今只有殿下一人能救太子殿下了啊!”
手中茶杯猛地一颤,可郑子兔仍是那副不屑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后,缓缓问道:“救他?他害的我家破人亡,又凭什么让我去救他?”
魏征一急,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到桌前,“殿下,河东郑家之事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非太子殿下所为,臣这里有一封昨夜太子殿下给臣的书信,殿下一看便知端倪。”
郑子兔终于收起脸上虚假的笑,将信将疑的将信接过,映入眼帘的,是李建成清秀的字迹,令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字迹。都说见字如面,见到这封信,仿佛李建成就站在她的面前,侧目露出他那宠辱不惊的浅笑。她急忙拆开信封,信的内容并不长,却字字刻在她的心上,拿信的手也逐渐颤抖起来。信上是如此写的:
“玄成,酒宴之事,本宫自知乃秦王故意为之,然廿载手足之情难以轻易抛下,不得已如此行事,玄成于我亦师亦友,定能知晓本宫苦心。如本宫所料不错,近日必有大事发生。若有万一,玄成自可率东宫众人投奔秦王,并谏其召回远在嶲州的王珪、韦挺、杜淹三人,本宫深知这三人才干超群,日后定能为大唐中流砥柱。天下终将是秦王的天下,还望玄成带东宫众僚尽心戮力辅佐秦王成就霸业,开创李唐盛世之局。千斤重担皆付玄成一人,望君珍重。”
郑子兔双手剧烈的一颤,信如一片羽毛般缓缓落地。
原来,自己冤枉了他。
现在痛定思痛,冷静的分析下那日福伯说的话,只觉是漏洞百出,他一个老头子,还端着茶,如何能在门外偷听那么长时间而不被武功出神入化的李建成发现?还有郑家是个武学世家,那日的大火连那时的河东都督都未能幸免,他那么年迈的老者身上又没有武功,怎么可能在所有人尽皆罹难的情况下孤身一人逃出魔掌?
现在想想,定然是李世民早就要对李建成动手而又不愿让自己受到牵连,因此那时他是投鼠忌器。可如今,自己离开了东宫,离开了李建成,李世民便再无顾忌,这才让他两日之内便发动了玄武门之变……
亏得自己还作了六年的刑【警,竟然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如此简单的就被李世民所利用,离开了他,让他在这最危难的关头独自面对,独自承受被爱人误解、被兄弟设计的煎熬。
亏得自己还曾信誓旦旦的在他面前说,自己要成为他手中最快的一把刀,可如今,自己已经成了李世民手中杀他最快的一把刀。
郑子兔顿时如醍醐灌顶,一切谜团都已解开。原来,他早已经知晓一切,早已知晓天下会是李世民的天下,早已知晓他难以在这场权力斗争中护得周全。他故意伤了她,因为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他想,一但自己死在李世民手中,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同他一样被李世民所杀,另一条就是被胜利者李世民没入后宫,从此再无自由。他知道,假如让她选择,依她的性子必定会陪他一起死。她看上去那么复杂,却又那么简单,喜欢一个人,便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他让她离开他,恨着他,去河东,亦或是周游天下,远离皇家纷争,她就会渐渐忘了他,即使曾为人妇,也还是可以自由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免受伤害。
一时间,心绪如弦,拨出一串泛音。
时间仿佛回到河东初见,他欣慰的笑着,那么认真的对她说:“还好,你逃了出来。看你这样,应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吧?依我看,还是跟我一起,回都督府吧。”
又好像回到突厥大营久别重逢之时,他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说:“你不知道,有一句话,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吗?有了死生契阔,方能与子成说。”
还是在洛阳城中齐看各处火树银花的那一夜?他背着手,悠悠的话语中充满着戏谑:“早知道如此,出门前就应该告诫你一句,多听,多看,少说话……”
“原来,终是我误解了他,我误解了他……”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已经被撕得粉碎的宣纸上。她再也等不下去,提了那柄宝剑后,出门夺马狂奔。身后呼唤她已经顾不得,如今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都是李建成,还有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明日……明日便是六月初四,还有几个时辰,只剩几个时辰……
建成,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等我回去……
你说过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们经历过生死,该是与子成说的时候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皇家云游方外,一起去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建成,一定要等着我……
永远不分离,直到地老天荒。


  • 展晓昭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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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将枯的油灯下,郑子兔执笔低头,像是在写什么,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她双眼发直,显然是在出神,笔尖还停在宣纸上写下的最后一个字上,一动不动,氤开的水墨几乎要把这最后一个字吞噬其中。
“阿寞。”门被推开,郑子兔全身微颤了一下,回神不自然的笑笑:“大哥,这么晚了有事?”
冯羽走到桌前拿起那张宣纸,蹙眉盯着看了许久之后,摇头沉声道:“原来你还是忘不了他,更恨不起来他。”
郑子兔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把从他手上夺回宣纸,之间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愣怔了许久,最后忿忿的将纸撕得粉碎,“这个不算,是在我走神的时候写的,不算!什么白首不相离,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冯羽微微叹气,缓声道:“阿寞,我想了一天,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你难道就没觉得?”
“什么对不对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又一人推门进来,像是个下人,冲郑子兔抱拳道:“太子妃殿下,外面有一个人自称是东宫的魏征,说有要是求见殿下,殿下您看,见还是不见?”
郑子兔不耐烦的一挥手:“不见!只要是东宫的人我一概不见!”
“是。”那人刚要退下,便被冯羽拦下:“等等,你让他进来吧。”
她奇怪的上下打量着他,只觉捉摸不透,但他既然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理由,想到此,也就不再反对,让那名小厮带着魏征进来。
不久,他们面前就多了一位中年男人,身上沾满尘土,看样子似是长途跋涉而来,郑子兔轻笑一声,一边拿起桌上杯盏一边莞尔笑问:“魏大人如何会来这里?莫不是……太子殿下后悔了,想要召我回去?”
魏征扶袍而跪,“殿下,魏征恳请殿下回京,而今只有殿下一人能救太子殿下了啊!”
手中茶杯猛地一颤,可郑子兔仍是那副不屑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后,缓缓问道:“救他?他害的我家破人亡,又凭什么让我去救他?”
魏征一急,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到桌前,“殿下,河东郑家之事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非太子殿下所为,臣这里有一封昨夜太子殿下给臣的书信,殿下一看便知端倪。”
郑子兔终于收起脸上虚假的笑,将信将疑的将信接过,映入眼帘的,是李建成清秀的字迹,令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字迹。都说见字如面,见到这封信,仿佛李建成就站在她的面前,侧目露出他那宠辱不惊的浅笑。她急忙拆开信封,信的内容并不长,却字字刻在她的心上,拿信的手也逐渐颤抖起来。信上是如此写的:
“玄成,酒宴之事,本宫自知乃秦王故意为之,然廿载手足之情难以轻易抛下,不得已如此行事,玄成于我亦师亦友,定能知晓本宫苦心。如本宫所料不错,近日必有大事发生。若有万一,玄成自可率东宫众人投奔秦王,并谏其召回远在嶲州的王珪、韦挺、杜淹三人,本宫深知这三人才干超群,日后定能为大唐中流砥柱。天下终将是秦王的天下,还望玄成带东宫众僚尽心戮力辅佐秦王成就霸业,开创李唐盛世之局。千斤重担皆付玄成一人,望君珍重。”
郑子兔双手剧烈的一颤,信如一片羽毛般缓缓落地。
原来,自己冤枉了他。
现在痛定思痛,冷静的分析下那日福伯说的话,只觉是漏洞百出,他一个老头子,还端着茶,如何能在门外偷听那么长时间而不被武功出神入化的李建成发现?还有郑家是个武学世家,那日的大火连那时的河东都督都未能幸免,他那么年迈的老者身上又没有武功,怎么可能在所有人尽皆罹难的情况下孤身一人逃出魔掌?
现在想想,定然是李世民早就要对李建成动手而又不愿让自己受到牵连,因此那时他是投鼠忌器。可如今,自己离开了东宫,离开了李建成,李世民便再无顾忌,这才让他两日之内便发动了玄武门之变……
亏得自己还作了六年的刑【警,竟然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如此简单的就被李世民所利用,离开了他,让他在这最危难的关头独自面对,独自承受被爱人误解、被兄弟设计的煎熬。
亏得自己还曾信誓旦旦的在他面前说,自己要成为他手中最快的一把刀,可如今,自己已经成了李世民手中杀他最快的一把刀。
郑子兔顿时如醍醐灌顶,一切谜团都已解开。原来,他早已经知晓一切,早已知晓天下会是李世民的天下,早已知晓他难以在这场权力斗争中护得周全。他故意伤了她,因为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他想,一但自己死在李世民手中,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同他一样被李世民所杀,另一条就是被胜利者李世民没入后宫,从此再无自由。他知道,假如让她选择,依她的性子必定会陪他一起死。她看上去那么复杂,却又那么简单,喜欢一个人,便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他让她离开他,恨着他,去河东,亦或是周游天下,远离皇家纷争,她就会渐渐忘了他,即使曾为人妇,也还是可以自由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免受伤害。
一时间,心绪如弦,拨出一串泛音。
时间仿佛回到河东初见,他欣慰的笑着,那么认真的对她说:“还好,你逃了出来。看你这样,应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吧?依我看,还是跟我一起,回都督府吧。”
又好像回到突厥大营久别重逢之时,他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说:“你不知道,有一句话,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吗?有了死生契阔,方能与子成说。”
还是在洛阳城中齐看各处火树银花的那一夜?他背着手,悠悠的话语中充满着戏谑:“早知道如此,出门前就应该告诫你一句,多听,多看,少说话……”
“原来,终是我误解了他,我误解了他……”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已经被撕得粉碎的宣纸上。她再也等不下去,提了那柄宝剑后,出门夺马狂奔。身后呼唤她已经顾不得,如今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都是李建成,还有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明日……明日便是六月初四,还有几个时辰,只剩几个时辰……
建成,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等我回去……
你说过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们经历过生死,该是与子成说的时候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皇家云游方外,一起去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建成,一定要等着我……
永远不分离,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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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振聋发聩。此刻,李世民在恍惚,如今陷入重围的究竟是兄长,还是自己,为何自己在他的面前一站,只能变得一无是处。脑中顿时浮现少时场景,面前马上之人,是自己的大哥,年长自己十岁的兄长,小时候,自己最爱跟在他身边,每日都要叫上无数次“哥“,那时,教自己写字的是哥,教自己武功的是哥,教自己兵法的也是自己最敬爱的大哥!如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是来自他,自己的兄长……
记得光华门前,他说:“兵戈无眼,一切小心。”
记得柏壁军中,他说:“世民,我说过,大军所需你且放心,一切有我。”
记得凯旋归来,他说:“我知道,我的弟弟世民,一定会带着一身荣光,回来见我。”
记得夜幕之下,他说:“剑客最薄弱的地方,是后背。一但所托非人,就会是灭顶之灾。现在这种情形,不知秦王可愿意将后背放心的交给在下?”
眼前之人,还数次就过自己的性命,如今自己便要亲自将这支箭射入……他的胸膛,让自己一母同胞的大哥在自己手中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变成一缕惨恻的亡魂吗?
哥,当日你教我“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之时,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成为被人所制的后发者?
思绪翻飞,他甚至都没有察觉,身后原本紧闭的玄武门忽然开启了一丝缝隙。凝神之际,手中长弓已经缓缓放下。二十几年兄弟情谊,自己终是窥不破,忘不了,也放不下……
李建成轻蔑的一笑,却意味深长。自己心慈手软,他又何尝不是?自己已将天下拱手让出,他竟还犹豫不决,只要他射出那一箭,皇位是他的,江山是他的,万民是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
其实,他激将了那许久,不过希望他快些将手中羽箭射出,结束这一切,结束这场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交织不断的剧本,只要他能守护好大唐,只要他能带给百姓安逸,今日就算被他亲手射杀,甚至在此灰飞烟灭,也无惧无悔……
世民,我们兄弟注定只能或下一人,别再手软,拿起那把我们李家世代相传的宝弓,对准我的胸膛,只要一箭,一切便都结束了,你会得到你想得到的,只当哥湮灭在青史中,只当过往重重随哥一同在这一箭下消失不见。
尉迟敬德见李世民失神之下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厉声叱喝一声:“秦王,莫要犹豫!”
一声呼唤,把李世民又拉回这残酷的现实中。是啊,自己不能再犹豫,五年来自己日思夜想的,不就是登上大唐太子之位,然后身居九重,穿上那身绣有九条飞龙的黄袍,走上杨坚所建的那座极尽富丽奢侈的太极殿,在那张纯金所制的龙椅上睥睨天下、指点江山吗?自己曾经多少次笑话他心慈手软、过于仁善,他的失败就因于此,如今绝不能走他的老路!什么兄弟情深,什么一母同胞,什么同根相煎,自己筹谋了那么久,只要皇位,只要天下,只要能够白首不相离的一心人,为了这些,就算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自己不能犹豫,自己怎能犹豫?!
我,要做一个胜者,一个胜利的王者!
长久的缄默后,李世民的气息变得急促不稳,他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些他救下自己的情景,忘掉那些与他一起的过往,飞快的搭弓上箭并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他真的不忍心看到这支死亡之箭一寸一寸没入他的胸膛,不忍心看到对自己不单单有兄弟之情还有救命之恩的大哥的胸口被汩汩而出的鲜血染红……
身后众军士之中,一个柔弱的身影努力以掌中长剑杀出一条血路,扒开最后一层士兵之时一个趔趄,却没有借剑身之力稳住身形,而是用上全身力气大喝一声:“住手!”
只可惜,终是晚了一刹。
那支带着死神召唤的凶箭,已经破空而出,如覆水难收,映入两双恍如惊鸟的瞳仁。
“大哥!”
“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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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我想说开头忘写了一句话,这个玄武门之变还没写完……因为我妈让我去吃饭了,咳咳……表pia我……


2025-07-27 11:4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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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露出甜美的笑容,那是深陷爱情中的女子才会有的笑容:“建成,对不起,我来晚了……一切我都明白,我都明白……你不要走,别把我抛下,而今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和你在一起……”
李建成却抓着她轻轻摇头,”只可惜……不可能了……今日,你就……就不该来,也不应该知晓……知道一切,不该看到这……一幕……“
郑子兔怔怔的转过头,脸色黯然:“李世民,你看到没有,直到现在他心中还在护着你!你知不知道,以他的武功,这一箭是可以躲开的,可以躲开的!可是他没有,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腕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李建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能撑那么久:“子兔,不必……再说了,世民他……没有错……”
“不!他没有错,难道是你有错吗?!”郑子兔近乎崩溃的叫着,“李世民!你哥早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他知道终会有这么一日,所以他让我离开他身边你知道吗?!还有调动长安守军的虎符,父皇也早已给了他,就连父皇也都知道你的野心!如果今日他调动兵力,在他面前你根本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如何还会有这一幕?这些你都知道吗?!你不知道!”
李世民暗哑的嗓音自她的哭声中传来:“哥……这些……”
“子兔,别再说了!”李建成的声音虽然渐渐虚弱下去,却如同下了一道命令般,仍是透着不容置疑。
“建成,你为何总是让着他?这场斗争赢得本该是你,天下、皇位,这些都应该是你的啊!”
“因为……弟弟想要,哥哥……又怎么……怎么能同弟弟争呢?”他的瞳孔似乎开始涣散,几声剧烈的咳嗽后,殷红的血抑制不住从唇边溢出,却还是固执的要说话,好像如今所受的伤都是假的:“只要世民能做……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他想要的我……便都给他,全都……给他……”
她嗓音暗哑,带着颤抖,不住地用衣袖揩拭她唇边血迹:“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敌人都如此仁慈,对我就这般狠心?为什么让我在最后关头离开你,我们不是说好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永远都在一起吗?你怎么能食言而肥呢?……”
他的眼中已经映不出她苍白的脸和暗淡痛苦的眸色,却还是吃力的开口:“今日你若是留在……在河东,就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什……什么都不会改变……今日之后,我的灵魂……定然会一生都……陪伴你左右,这样不是很好吗?其实我从未对你狠心,也从来……没有食言,从来都没有……”
她抱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突兀的笑了:“可现在,出乎你的意料,这一切我都看到了,一切我都知道了,你说怎么办?你告诉我,是不是还有第二套方案?日后,我当如何?”
他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瞬光彩,声音极轻,“子兔,你……留下来……帮助世民,帮……他开创属于我们……我们几人的大唐盛世……”
郑子兔和李世民几乎同时难以置信的抬眸。
李建成将手伸出来,似要抹平她眉间的褶痕,终归是无力地垂下,极轻的几个字飘散在血气浓重的玄武门——
“子兔,答应我留下来。”
一切归于静止。
阳光依旧倾洒下来,在偌大的玄武门后,印出三个毫无生机的影子。
都说,人死的时候,能带走的只有回忆,可今日他似乎把郑子兔的泪水也都带走,她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她试着带他一同站起来,却重重的跌倒在地,可他已经不能感知。她极力的控制着声音的平稳,想让他听清楚:“建成,其实前天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哪怕你真的是屠戮郑家的凶手,我也不会恨你,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跟你赌气,其实我的眼里、心里,满满仍是你,全都是你……”
可他早已经不能回应,她将头贴在他耳畔,声音极轻,像是他只是沉睡,而她怕吵醒他:“建成,我带你回家,我们离开长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你所说,再不染指皇家诸事,勾心斗角、兄弟相争,这些再也不属于我们,我们……离开,好不好?”
可他没有回答她。


  • 展晓昭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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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的事都完喽!亲们来看吧~~
@1597176593 @秋風vs瑟 @牛牛园 @最爱鹰芳 @强者还是谋者 @健之杰狼
好吧就这些人~~


  • 展晓昭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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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璇说过,瓦咩太子殿下不会挂滴,绝不会挂,啦啦!~~
滚回去写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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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置可否。是,她记得那夜,她梦到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其实准确说,是一个人,是自己豁出性命也要守护的两个人。
“对了,这一年关中大旱,你的奏章有没有让我哥送进京?”她扯远了话题。
“送过,我让世民开仓放粮,无论是普通的粮仓,还是战备粮仓,一个都不留。抵御外侮有你我二人,他不必担心,战备粮仓留着也是无用,重要的是能让百姓安逸。”
她微微蹙眉:“这样跟你做皇帝有什么不同?一有大事他就在等你如何说,那又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发动玄武门之变?直接让你做皇帝便好了!”
他摇摇头:“当然不同,而且是很大的不同。如果没有玄武门的事,天下只能在一人手中。可如今……天下是我们两个人的。”他握住她沁有冷汗的手,莞尔浅笑:“虽然我知道你定然不愿,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想不想,跟我再回一趟长安?”
她一惊,“你是说……难道是他让你我……”
他抬头望向苍穹。
夜色阑珊,万籁俱寂,几盏枯灯下的凌烟阁中,似乎只有虫声唧唧,眼前一切,全部隐入了朦朦胧胧之中。
一个身着九龙黄袍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透过舷窗面对着沉沉黑夜,柔柔夏风吹起他的衣衫,略显苍白的面容英俊而寂寞。
身后恭敬地站着一位中年男人,看着面前之人似乎饱经沧桑却孤独寂寥的背影。是的,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权倾天下,翻掌覆手之间便足以撼动九万里乾坤,可这茕然的背影似乎却在说,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付出代价之后,他会心痛。良久,方拱手道:“陛下,夜深了,还是回宫吧,若是在此着了凉,而伤了龙体,误的将是大唐社稷。”
李世民伸手向夜色,夜色如水,流入他的手心,如同而今的天下,就握在他的手中,无人能撼动。他没有回头,笑容淡淡:“玄成,如今这里没有君臣,你与朕只当是寻常朋友。你且说说,朕这个皇帝,一年来做得如何?朕,要听真话。”
魏征认真思索了下,“陛下善于纳谏、虚怀若谷,每日三省,一年来我大唐虽然饱受天灾之苦,却因为陛下及时开仓赈灾,百姓仍是能够安居乐业,对陛下赞不绝口,可见陛下深得民心,乃千古圣明之君,前无古人,后也必无来者。”
李世民没有丝毫意外:“他曾说魏玄成最擅长谏言,胆大心细,甚至敢直触龙颜,日后定为唐中流砥柱,为朕肱股之臣,却没想到你也学会奉承主上了。”
魏征有些出神:“陛下,微臣刚刚句句实言,从未想过阿虞奉承,否则如何对得起……对得起建成太子当年对臣的知遇之恩?臣既然当日答应太子尽心竭力辅佐陛下开创李唐盛世之局,就只会为江山社稷着想,绝不行隋大业年间宇文述与虞世基二人谄媚主上、祸乱朝纲之举,望陛下明察。”
李世民又浅浅的一笑:“玄成,不必如此紧张,朕还未说什么,你怎么就像朕要治你罪了一样?朕刚刚说过,这里没有君臣,你我只是朋友,就像……你当年同他一样。”一阵轻柔的风拂过耳际,他痴痴地望向墨色天幕,“玄成,你说,如果现如今是我哥建成坐了天下,成了皇帝,同朕相比……将会如何?”
魏征一怔,思索许久却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李世民微微侧头:“但说无妨。”
衣袖被握紧,魏征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沉声道:“建成太子礼贤下士,恭孝仁善,实为民心所向、众望所归,若此时得天下者是建成太子……”他顿了顿,深深一揖,一字一顿:“定胜于陛下!”
原来,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如何弥补当日过错,也始终及不上他……
李世民一阵苦笑,从龙袍中如视珍宝般拿出一份奏章:“玄成,这份奏章,你拿过去,一看便知事情究竟如何,只望卿莫要将此事传出。”
“是,臣遵旨。”魏征小心翼翼的接过,却不料只看了一眼,双手便不住的颤抖起来,断断续续的吐出几字:“这……这字迹是……”
“你想得没错,就是他。”李世民点点头,又是一笑,“没想到,魏玄成也有失算的时候。你说若他继位定胜于朕,却不知这天下……本就是他的,如何能胜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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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惊诧,直到看到奏折的落款为“息王李成”之时,他才明白事情究竟如何。原来玄武门之事,不过是场李代桃僵的闹剧。或者说……是金蝉脱壳吧。
“原来,事情竟是如此……”魏征喃喃。
“不,这天下终是你我二人共同的天下!”清朗的声音传来,李世民猛的转身,魏征顿时抬眸,两位故人映入他们惊喜的瞳孔。
一个银青华服,眼眸清明,气度如雪;一个纯白霓裳,容颜如玉,翩若惊鸿。
魏征大骇之下忙扶袍要跪,“臣魏征见过太……”
他一把将他扶住,浅笑着:“玄成,可别说错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息王和安郡主。”
魏征一个激灵,露出大喜过望的神色跪倒在他们面前,改口道:“臣魏征拜见息王、安郡主二位殿下!一年不见,未想二位殿下风采如昔,当真是大唐之幸、大唐之福啊!”
“好了,别说这种官面文章了。”二人连忙将老友扶起,他悠然而笑:“玄成,你且先行回去,我二人与秦……与陛下有些话要单独聊聊。”
“是,微臣领旨!”魏征又惊又喜的看了二人一眼,转头离去。
他与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唤出了那个已经许久无人再敢如此叫出口的称谓:“世民,我们回来了……”
“哥,子兔……”李世民的神色渐渐恍惚,尽管只是一年未见,却恍如隔世,扶起袍服重重的跪在他们面前,轻轻笑着抱拳:“臣弟……见过皇兄、皇嫂!”
他们皆是一怔,真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要跪下,甚至包括已经成了九五之尊的二弟。俯身扶起李世民后,她却带玩味的一笑:“看来我想得没错,当日的确是错怪你了,这一声皇兄皇嫂叫的还算真挚,既然如此……我就原谅你了。”
“行了,你也真有心情开玩笑!”他缓缓立于窗边,“世民,如今大唐的皇帝已经是你,皇兄……这个称谓,只怕我是无福消受了。”他若无其事的一笑,“一年未见,父皇他……他可还好?作为儿子不能承欢他老人家膝下,让他享受天伦之乐,当真是不孝……”
李世民站到他身边,双眸暗淡无光:“一年了,这一年来父皇除了皇后,几乎是谁也不见,终日惆怅,只知弹奏琵琶聊以自慰。这一年来……他甚至从未叫我一声‘世民’,我知道,无论我如何努力去讨好他,让他高兴,他都无法再原谅我……他一直在恨我,恨我杀了他两位嫡亲皇子,恨我篡夺了他的皇位。”自嘲的笑一声,“说起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当然更与皇兄没有关系。”说来奇怪,在他们面前,自己说了一年的自称“朕“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似乎冥冥之中就有一股力量在操控着自己,让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在他们面前显出平素的帝王之气。
他微微愣住,蹙眉问:“今日你把事情告知了玄成,为何不能将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父皇?他不应该如此对你,这杀兄逼父的恶名也不该由你来背!你能决定别人的命运,为何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李世民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意,“能承担大事者,必要以大局为重,不惧承担身后恶名,心中需留得一方清明以安天下。这句话,是少时皇兄教给我的,我一直铭记心中。如今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天下诸事,终还需要皇兄决断。真正的李唐之主……”转头对上他清明的双眸,“是皇兄,而非世民。”
“真正的李唐之主,是你我兄弟二人。盛世江山,终是由我三人携手创造。”
三人相顾无言,望向外面幽深夜幕。
那之后,就是大唐王朝福祚三百年的盛世江山。
是由他们三人携手创造的盛世江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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