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动作非常快,甚至都没顾得上披一件衣服。立刻朝门前走去。她颤抖着开了门。“老公。”还未完全清醒的她低声唤了一句。却被门外的男人推搡开。“给老子躲开,臭娘们儿。”他兀自的进门。
“啊。”女人惊叫了一声。关上门,望向那男人。那男人冲进厨房,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翻找声音。女人踉跄的跑到厨房门口。那男人手中握着的,是一瓶白干。他拧开瓶盖,如喝水一般,闭着眼睛朝喉咙里灌着白酒。女人看傻了,整个人如定在那里,无法动弹。
男人的喉结不断的动着。整个房间,只听得到他下咽的声音。
“咚。”酒瓶重重的砸在桌案上。男人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双眼通红。侧头,望向那女人。
“不要。”女人战战兢兢的呢喃着。“对不起。我错了。”她光着脚,身体一直在抖,脚步往后挪动着。那男人却是晃晃荡荡的朝她慢慢逼近了。
“敏镐啊!快跑!”
一瞬间。世界,崩塌了。
1999年12月24日
“哎哟,我说癞头,这个走马,马过去就得了呀!”金于世弓下身子,已经动了棋局。
“我说喜善她爸,观棋不语,懂不?懂不?”
金于世哪管那些人的埋怨,只顾往前走着。身后的孩子,也是一语不发的跟着,手中握着可乐,却一口都没喝。
“呀,喜善他爸回来啦?哦哟,我这儿有篮鸡蛋,乡下亲戚寄来的。”那巷旁淘米的王婆一面起身用围裙擦着手,一面像要进屋拿鸡蛋出来。
这一次,金于世还是没有要王婆的鸡蛋。只是,把之前“挣”的钱递给了那老太婆。然后带着,自己偶遇到的,可怜的孩子,朝自己家中走去。
洗完米的王婆倒完洗米水,朝家中走去。掏出刚刚塞到怀中的信封。多亏那小子还没忘了她这个老太婆。不过每次都亏了喜善他爸从邮差那里把钱给自己带来,哎,喜善他爸也就是那样,刀子嘴豆腐心。怕她家里不够,所以才没要鸡蛋的吧。她摇摇头,打开信封。
一叠纸票子,有几张还很皱,像是叠过的,信封里头还有好几个铜板。“存的很辛苦呀看来。”老人笑意更浓了一点。看来,进了大城市的儿子,还没有忘了她这糟老婆子。
世界上,从来没有偶然。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