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存希望 <> 昕存幸福】Old Days 【剩蛋贺】

噗噗噗噗噗= =
刚刚艾特小白卿居然艾特上一个id用户叫小白的立马就吓傻了……
所以删了重发了一贴= =
噗噗噗……

噗噗噗=
当真低质低量低产。
就发完走人不宣扬了。

0.
总有人终将隐匿在老旧岁月之中，就像手掌不深不浅的一道裂痕，就像时光老旧的罅隙。

“嗯……我来给张远送一套英语练题。”
张远妈垂头看了一眼，封面都没翻开。“他们班那个女班长昨天刚来我们家和张远一起复习过了，临走时候留了本一样的。谢谢你噢，害你白跑一趟。下回你要有我们家小远需你去那里拿，不用亲自送过来了啊。”又笑了笑，连根眼睫毛都没动似的。
“那……阿姨，张远在家吗？”
身子倚在门槛上，换了一只脚撑着重心一副无心再谈的样子。“我们家小远今天去他们班那个女班长家里头噢，他们啊最近是她来我们家一天，小远去她们家一天。今天不晓得怎么弄得怎么晚，我正让他爸打电话催一催……”说着摆摆手，笑意又更深了几分，眼角的皱纹微微显现了出来，“我这个做妈妈也管不了了……唉大了嘛……”
“这书他不需要那我就带回去了，但是他要是到家了能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吗？”
口气总是不温不火的。“吴昕啊，阿姨以前不说是知道你们小女生噢脸面薄，但你也要给别人想想啊，小远他马上二十了，去年高考出了那样的差错，当年同学可都去了大学了，他这个好学生反而还在复读你说气不气人？我们做父母的脸上也没有光啊。你也是要高考的呀，你自己事情也多是吧，就不要来找我们家小远了，他忙得很。”语罢叹了口气要关门。
我点头示意一下，门“噔”一声给关上了，隐约的谈话声越过门从缝隙中传出来，却听不清内容。楼道里又是一片暗色，昏暗之中寻着台阶下了楼。每一步都异常沉重缓慢，窗外原本还微弱的光彻底没了。眼圈莫名其妙地红了，特别难受。
“吴昕？”黑暗之中看不清来人，但低沉的音色也容易判断，是张远。
“刚从你们班班长那回来？”
“……嗯。”
“我给你带了本书，你妈说那班长已经借给你一本一样的了。”
张远叹了口气，没答。互相站着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半晌张远开了口：“吴昕，你别来找我了。最近学业特别重，等过了这一阵我们再聊聊。”
“嗯……过了这一阵我就要走了。”捏着书的一角，用指尖抠去一角的一小块纸。
“不高考了？”
“不了。”
“嗯……那记得照顾好自己。”
灯忽然亮了，估计物业修好了线路，但须臾之间灯光四起眼前却还是一片模糊的。伸手把眼中温热泪光给抹去了，也没说再见就走了。一路下了楼，走出老远再回头看的时候张远还在楼道里站着，灯光打上了一层模糊的剪影，高挑的身子有些蜷缩。
他驮着的背脊在脑中一直没忘，往后的几年里也那么根深蒂固的存在着，偶然在梦里出现，只是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是什么表情，我无从所知也不在乎了。

3.

在出国前和小白在某家座无虚席的餐厅道别，邻桌的一群差不多年纪的毕业生喝的叮咛大醉，一群男生鬼哭狼嚎的喊自己暗恋女生的名字，像是给无法结果的暗恋一个沉重盛大的葬礼。
我抿抿嘴没说话，小白扭过头看了半响问了我一句：“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张远他妈妈那么反感你啊？不是青梅竹马吗，应该感情好才对啊……”
我用筷子捅了捅碗里没咬动的红烧肉，模糊的吱呀了一声：“……嗯……大概……就是那样吧。”
“哪样啊？”
“就那样呗。”
小白撂了筷子深重的看了我一眼长长的吁了口气。
碗里的红烧肉被戳成了分散的肉丝，窗外街灯一片片亮起来车来人往的却显得无比悲伤。“去年张远高考缺席。都是托我的福。”
“噢……什么？”小白惊叫着叫跳起，复又平静下来，直摇头。
“当时被一群混混围住了，张远来解救我，错过了考试还断了根手指。”
小白抬头撇了我一眼，筷子和碗盘清脆的敲击声迅速包裹了耳膜，像是山崩地裂的悲怆一般眼泪就泉涌而出。小白依旧架着手肘安逸的靠在糊满油腥的沙发靠背上，无意溅入杯中的油脂斑斓地散开来，落成一块油斑。邻桌的伤心人都陆续趔趄的离开了，华灯初上逐渐给淹没成了万籁俱静。
还是那么平静的坐着。“你不像是那种人啊。”
我没答。面颊上温热泪光没停，袖口给紧攥着的手掌捏出一条条交错的褶皱。
“你到底为什么啊？”这回换上了柔和的语气，没有惊异的阴阳顿挫和细微的疑惑摒弃，缓慢的像路边打下的冷光，清冷硌心的席卷而来。
“我是无心的。”哽咽着。
“为什么会和那类人打交道呢？”
“张远介绍给我认识的。他是张远朋友。”顿了顿，“大概是惹那个混混的某个爱慕者嫌弃了吧……”
“张远怎么会认识市井混混呢？”声音急促起来，表情也忧虑了些。
于是往日又被事无巨细的重新打捞上来，那些费尽气力沉进海底的污秽殠恶又辗转回到记忆大海表面，怵目惊心般重播倒带。
故事要从头讲起。

4.
时针回拨画面逐渐显出昏黄的轮廓，色调比例偏亮些，身高长相再稚嫩些，嘴角上扬的弧度再大些。衣着配饰总是颜色清新一股子春暖花开的暖味。吴昕依旧是扎着马尾跟在张远身边，来来去去和张远那些生死战友也大都里了酒过三巡的忠实友情。
张远这年忙得昏天暗地，吴昕每每见到从以往的“一会去哪玩”变成了“最近在写哪套试题”，没那么频繁的聚会游玩，只是张远极其偶尔会去小区附近的篮球场。
“一会带你去见我一起打篮球的兄弟。”
“谁？新认识的？”吴昕撇撇嘴，“乐不思蜀，这个节骨眼了还出去打篮球结交狐朋狗友。”
张远不屑的笑了笑，学吴昕的样子撇起嘴。“一会你亲自见了别当着我的面膜拜啊，看看你骨气多硬。”
“嘁……”下文还没出口一旁的张远就对着远处奔来的人招手，远远的只有模糊的轮廓看不清具体相貌，吴昕伸手往张远外衣口袋里一捞，“银镜借我用一下，看不清……”
张远藐视的笑起来：“就知道你把持不住，能矜持些吗。”
言语间来人已经到了跟前，和张远见面叫笑着互相击打了几下视线立马落在了吴昕身前。“哟这位是你的哪个好妹妹啊？”
“去你妹……我能有几个好妹妹。”说着手肘就往来人腹中一顶。
那人笑的更豁朗了些，眼睛眯成一弯新月。“你这意思是你是真有好妹妹了？”
“别瞎闹腾了你。这是吴昕，还真是我妹妹。”说着指指吴昕，眼光一瞥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王伟。”说着伸出手。
吴昕也伸出手，以前没有过如此文绉绉的见面方式，反倒有些尴尬。“吴昕。”
王伟手一直握着不送，扭过头朝张远挤兑一个眼神。“还真没听说过一家人两个姓……”
“去你的，我妹的纤纤玉手摸够了没？你口水都兜不住了。”吴昕一听反应过来急急的缩回了手，也跟着笑骂起来。
“张远让你胡口乱诌。”笑着挥手去打。
王伟脚不离地抬手投了一个三分，撩起胸前衣襟在前额一阵乱擦，回身朝张远挑了挑眉。“服了吧？”
吴昕和张远的兄弟接触的也多了，和王伟认识不满一小时却熟络得想上辈子就有了交情，一边往甩了条毛巾给王伟一边也朝张远打趣：“你还天天吹嘘，估计你也就比你那些狐朋狗友好一些……”
王伟应声大笑起来，握住了毛巾一屁股坐在吴昕身旁。吴昕也没感觉不妥，只像平常交际一般开起玩笑来：“难闻死了满身汗臭……”笑着捂住鼻尖，“快走远些。”王伟狡黠一笑，前排几颗大白牙也露出来，站起来转身一副要走的样子，接着又一屁股坐下来反倒离得更近了些。
张远挥手一个灌篮，篮球“嘭”一声打在围栏杆上，回过神看俩人不亦乐乎指着自己身体某个部位笑着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吴昕，就说你党派倾向不坚定。和王伟才认识多久就勾结一块，你倒好一见着美色就把你这辈子出息都出卖了。”
王伟和吴昕相视笑的更猛烈了些，吴昕耸着肩膀笑的头也抬不起，王伟猛拍了几下大腿支撑着站起来，隐晦的指指张远的运动短裤：“兄弟，照顾照顾自己裤子再来挤兑别人吧……噢哈哈哈”张远一看俩人笑的神经元都粉碎了赶紧回头一看，裤子居然裂了条缝。
张远是如何也笑不出来，把擦汗的毛巾往腰间一系，对吴昕一甩转身就走。“吴昕跟上，我回去了。”说着背过身冲王伟也比了个再见的手势。
吴昕抓上包朝王伟含糊的喊了声再见，慌忙跑几步追上张远，刚想开口抚慰几句就听见王伟在背后喊：“吴昕，下回我约你出来吧，让你领略一下我在球场上所向披靡英姿。”言语中夹满了笑意。
张远听罢做了个无奈的姿势。“就知道你不矜持……”
“诶诶诶……”吴昕叫着去揪张远耳朵。
“你今天要去书城的话帮忙带本阅读参考给我。”吴昕划开键盘锁看见张远发来的新消息简短的回复了一句。下了地铁就看见王伟远远的隔着人群在出口招手。
I

噗噗噗噗噗= =居然写串了……写成了第三人称
我错了懒得改就凑和着吧……第三人称也一样

6.
暑假过半，父母张罗好了一切只等出国。吴昕窝在卧室没出过门。偶尔还能在窗口看见张远骑着车飞快掠过的背影。今天也看见了，穿着浅蓝的衬衣，身后载着的澈曦环着他腰间，一路笑得极其明媚。吴昕给窗头盆栽浇水的手停在半空，水没过盆口从窗台漏出来。
“唉哟你看哪里去了水都溢出来了……”吴昕妈从身后跑过来从吴昕手中抽过水桶，埋怨的望了吴昕几眼。吴昕没反应，空空的往正午落满了浮光漏影的街道看。“看什么呢都出了神，水漫出来都没看到真是……”说着也伸长脖子往下望，空空如也的人行道之外再没别的东西。吴昕妈回过头瞥了她几眼就出了房间，嘴里还絮叨着。
张远前天发了短信来。正是半夜，吴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床头的手机震了几声，屏幕亮起微光。
“什么时候走？”
现在关心的也只有走了。吴昕叹了口气，点击删除键，对着屏幕愣了半晌才摁下确定。
眼眶温热，苦笑中哽咽起来，却更如释重负。
吴昕登机前给张远发了条短信，极其简短。“要走了，再见。”
听说张远和澈曦都如愿上了复旦，结伴而行总不会像自己一样落单吧。吴昕不知其味的笑笑，关了机扔进包里。
最过幸运无非人生得一知己。从稚嫩到懵懂却从未把张远当知己，他永远像风雨中的庇护和梦中完美童话里执手的倜傥王子。可惜好梦不长。
吴昕拉下飞机的遮板，戴上眼罩。试图靠睡梦熬过漫长的旅程，而梦里也不会再有张远留连像凯旋而归的命中人。换上了虚假的平静，用张远小时候教的笨办法，心中默数十秒长呼一口气，再闭上眼睡觉。
眼中盛满温热泪光，落在嘴边化成了苦涩愈多转而平淡没了味道。
泪眼朦胧中落入了睡梦，梦回幼时还穿着洁白的绒毛衣带着针织绒帽的时候，互相只相对笑着。张远把糖纸扒开，把糖塞进吴昕嘴里。
“我长大要娶你。”眼睛笑着眯起来。
恰好阳光温柔百鸟齐鸣。

实在渣。
既然渣就渣到底下回给补个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