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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我曾经经历过什么。
我告诉你我遗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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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视而笑。
我看见你目光底部有柔和的光晕。
曾一味怀疑。
它究竟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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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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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兽从被窝中伸出头,呼出的热气在冬天的早晨凝成浓浓的水雾浮走,那颜色是如同天花板的颜色一般单调。晨光还没有透进来,屋子里光线昏暗的连墙角的钟都看不大清。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只听得见耳畔有钟摆来回发出象征时间流逝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眼睛不如不要。
他开始赌气,赌自己的气,因为自尤尼卡苍白的手从他的掌中滑下时他就知道,此后没人会再容着他胡闹了…
四周似乎与被窝里没区别,他索性将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头再一次缩进被窝;涌上的黑暗埋没他瘦削的身体,一瞬间竟有窒息的感觉。这张被子上还有淡淡的柠檬香,仔细想想才记起来这是今年冬天尤尼卡把棉被收起来时压在底部的香包味。这也全是那人唯一给自己留下的什么吧。
两只蓝瞳在黑暗中寻觅,却为触到曾经可以轻而易举对上的金色眸子。
恶灵兽是在很久以后才明白把眼泪吞进肚子的感受。
不如吞金致命,却像毒一般,吞过一次就上瘾,致使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吞咽。于是他不会流泪了。
屈指算来时间并不长,也就是秋季的事。和落叶一起,风化在深秋后醉人的阳光里。
他是谁…
自己是谁…
谁是主人,谁又是仆人。
他从未将尤尼卡看做过仆人…恶灵兽可以这样确切的在心里说,可细细想来又不肯定。
他真遗忘了很多。但还能记起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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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没有时间的空间,体内的代谢也停止了,他保持着少年的面容,眼里有同走丢的小孩的眼神一样的…彷徨与惊恐。他其实就是一个被命运抛弃的小孩,他心知肚明。与他相视的那对眸子,透着澄澈明朗的光,通透的看得穿那颗白纸似的心。他听到那个人告诉他:
我叫尤尼卡。
那一刻恶灵兽的眼前有灵动的光影闪过,沉闷千年的空间第一次有活动的气流拂过他的脸颊,似,离别了不知多久的风。
尤尼卡的笑从嘴角溢出,灿烂如金,他不得不挑动自己僵硬的嘴角与以回应。
他懒得去想这个尚显幼稚的少年是怎么突破麒麟的结界来见自己的,他只想在这个人的笑容中慵懒的过一辈子。
他叫他:主人。
他对他开玩笑:见到你我才知道主人原来是个阴郁的小孩。
他问他: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嘴角的笑是无奈又颓废的,恶灵兽总在这个时候将头靠在他的脸上,直视他的双眸,仿佛能从中窥见铅灰色的天。
他不说。过去已忘记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