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使我打了个寒噤,我微微睁开眼睛,春天的暖意显然还没有到达这个房间,我微微眯眼适应目前的环境,看见面前隐隐绰绰似乎有一个人影,抬起手腕想用自己的手抹掉脸上的水,动作之下居然手腕感受到一股拉力,紧接着我使劲,听到了锁链的响声,刺耳而又清晰。
我的意识渐渐回来了,我发现我自己在一间空旷而又黑暗的牢房里,只有右边上方有一个小小的铁窗,阳光从铁窗里泄进来。
这里是牢房。
我被关起来了。
一切都败露了。
这里也不是梦境。
泪水。
止不住的泪水。
我想用手捂住脸,可惜我无能为力。
想到上一个记忆还是在学校里学习,同学们的笑脸和他的睡颜,现在一朝沦为阶下囚,生活的跌宕起伏,波谲云诡让人怀疑究竟是真实的世界还是梦境。
我何时露出破绽?
我眯了眯眼适应阳光。
看到站在阳光下的人正是君度。
冷水湿漉漉的冷冰冰的感觉还残留在脸上,我甩了甩脸上的水,君度走近,放下手里的木桶,揪住我的头发,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家伙,身处绝境的感觉很愉快吧?”君度在我耳边低声微笑。
“呜……”我疼得不想说话,稳定了一下情绪,淡漠地说,“凭什么抓我?”
“哦?”君度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笑眯眯的看着我,“抱歉,我没听懂,凭什么?那你要问问boss究竟为什么让贝尔摩德招你进入组织了。”
“不是因为审讯部缺人……?”
君度松开我的头发,似乎对我一脸迷惑的样子很是享受。
“缺人就要特招你吗?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而且,我们根本就不缺人,这种苦肉计的低等手段我根本就不乐意使用……”君度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他轻轻地摸着我的脸颊,冰冷的指腹和刚刚的冷水一样让人恶寒,“当然还是他们的鲜血、他们的哀嚎、他们的无助更让人血脉偾张……”
酒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招我入组织。
他们的目的是。
抓住我。
“不然你以为你的林原逸拯救计划怎么这么顺利?我们已经不需要他了,苟延残喘的老头已经没有用处,相比而言,抓住他的女儿……”君度很满意地看到我的瞳孔骤缩,感受到我止不住浑身颤抖,“既能控制住老头儿,也能更好的抓住……肮脏的、叽叽喳喳的鸟群……”
我想到了那天的贝尔摩德。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要求呢?”
我当时仰头坚定地说。
“带给你光明。”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没有……
“也不怪贝尔摩德。”君度在我面前点了一支烟,微微地笑了,“我也没想到,boss也早已经发现端倪,是他默许贝尔摩德带你进入酒窖。”君度眯了眯眼睛,微笑着看着我。
“我的身份,何时暴露?”我紧紧的盯着他,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脸庞。
这种时候不能露怯,一旦态度软下来,接下来他若得寸进尺,我也没有办法再挽回。
“那要怪你的属下工作做得不到位。”君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调出一张图片在我眼前晃了晃,很明显是一张在别的大照片里截下的小照片,我以女性林原冥的身份出镜,白鹭在我一旁,我俩勾肩搭背,背景是一家医院,依稀能看见医院名称的几个字。
我想起来了。
那回我的生日,秋晗被绑架,我去解救他被迫变大,秋晗住院那天,我和白鹭同屏出现,不料留下祸根,一朝东窗事发,使我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即使你的身份有双重加密,破解依旧非常容易,那要怪你自己不小心了,可怨不得别人如何。”
我咳了两声,君度的香烟烟雾缭绕在我眼前,我呛得难受,君度弹了弹烟灰,低声说:“好了,闲聊到此结束。”
“第一个问题。”
“藤野秋晗这个孩子,究竟什么来头?”
我瞪大了眼睛,我注意到他的措辞,在秋晗的名字之前加了“孩子”两字,他在暗示我,秋晗的身份还没有暴露。
也对,秋晗太过特殊,君度考虑自身安全也不会让他暴露的。
与君度琥珀色纯净的眼眸相对时,他已经发觉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眼里笑意更盛。
于是我霎时间明白了。
不管贝尔摩德怎样,反正君度这个时候,仍旧在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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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啊呀真是令人惊讶呢。
没想到原来救林原逸这么简单是因为这只是诱引冥桑上当的饵呢。
欸?好像哪里不对哦?
哪里不对呢?

不要太惊讶,很早就有暗示了不是吗?
(“说起这药来倒是波折,我的工作因为这东西反倒是麻烦了许多,上回是雪莉跑了,这回平白无故捞着个马天尼的活……感觉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撞到这么多事……”君度抬头望着天花板思索了一会儿,不过旋即又笑了,“想起来了,还有个你。”)
还有一个你……
冥桑也是反射弧太长了,君度这么明显的暗示。
冥桑的反应是。
(我分心了没听清他话里什么意思,倒觉得这话夹缠不清让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讪讪地接话:“你倒是忙啊。”)
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
可惜啊
君度表示:就你这智商,我也救不了你。
师傅只能帮你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