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江湖了。
不，你忘了吗？这本来就不是江湖。
那，这是在汴梁么？
不。声音在风中突然哽咽，泪水斑斑驳驳，多年后又一次洒上这片土地。
这是常州。
你到家了。

大漠，荒烟，秃鹰，战旗。狼烟四起，绵延近百里的烽火。
不分敌我地拼杀，撕心裂肺一般， 银光飘渺如烟雾，鲜血淋漓地剜开内心从未愈合的创口。恍若多年前月下轰然倒塌的楼台，再也洗不清掌上鲜红。
马匹嘶鸣，刹那间被挑穿咽喉。血色蔓延，几乎染透一抹靛蓝。
待喧嚣散尽，满目疮痍的大地，唯有天色澄净如初。终于踉跄倒地的身影。
天边有燕。燕南飞。

冲霄一殁，尸骨无存。展昭没有落下一滴泪。
唯有伤得太深，唯有情埋得太深，才会痛到无以复加。直到午夜梦回，才忍不住泪湿枕畔。
画影被放在空空的棺木中，锈折。

那个堪破红尘的男人来告别，眉眼间分明还蕴藉着金戈铁马的清狂。
他说，俗世种种，不过大梦一场。
珍重。
展昭第一次在人前没有忍住泪水。曾经心底那个醉心武艺的影子渐渐走远，恍然看到多年后白发苍苍的男子眼中不灭的热血和沉重的不甘。
少年时一飞冲天的燕子竟又一次翩然舞动。他说，想回江南。
欧阳春沉默。那就回去吧。回常州去吧。
红尘束住足踝。挣不脱的天罗地网。
怎么走？
去打仗吧。男人回答。去打仗，然后凯旋回乡。
好。
展昭苦涩地笑了。
纵死犹闻侠骨香。谁人语声，自多年前一直响到今昔。
他握紧手中巨阙。
春秋之后，天地浩渺，再无侠客。

多年之后，在那万骨皆枯的战场上，这个紫髯汉子找到了那柄长剑。天际燃烧着的苍茫蓝色，瞬间吞没所有过往。
他已经没有了泪水，却可以分明看出，那剑鞘上晶莹成露的，根本就是一滴凝着心血的泪。

是不是都以为完结啦，还没有哟哈哈哈～

天边燕过。燕南飞。
—————————————完结——————————————————

天啦，被这么认真地催文，然后只有这么一点点。。。太内疚。。。
其实这篇文是一年前写的了。。。
以后补个番外，一定补个番外。。。

好啦，以上是一年前写的作者有话说，现在读来其实自己也还是很有感触～最后，再重复一遍1L说过的——我写出这个故事，或许不是为了真相。
最后再次保证，一定有番外

哦对了，推荐鼠猫吧的《载驱驰》载三部曲系列，非常非常好看～让我找回了多年前刚刚开始萌75的自己～

番外奉上~食用愉快~
（鉴于正文让你们催得那么难过，番外就一口气发出来~）
番外题——《另一种结局》←哪儿有。。。

———————————————————完结—————————————————————

@柒柒肆拾玖cc @饕餮礊 番外双手奉上~带好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