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创】【AM/教廷AU】God Forgive Me

十七
圣天使堡，一座苍白的古老的城堡。
这里是属于教廷最神秘的机构，据说进到那里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灰色的天空，布满了阴云，惨雾笼罩，空气中似乎能闻到幽灵的气味。
古堡就静静矗立在这昏暗的苍穹下，隐隐泛着惨白的光。
一辆马车驶到圣天使堡的大门前，停住了。从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位穿着红色的枢机主教袍，另一位显然是他的秘书官。
仆从飞奔去通报，不一会儿，古堡的大门轰然打开。
“梅林，这里是圣天使堡，我希望你记住这个地方。”亚瑟边走边说，甚至不回头看看年轻教士发白的面庞。
“是，主教大人。”
“知道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刑场，主教大人。”
“远不只如此！”
亚瑟大笑，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听起来格外阴森恐怖。
他带着他走到了古堡的地下层，这里与世隔绝，终年不见阳光。各色牢笼里，关着各色异教徒，政治犯，甚至有些还是上一位教皇留下的。
“愿上帝宽恕他的灵魂，他已经升天了，可他留下的这些囚犯还要继续受苦。”亚瑟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他走到一个用铁链悬挂在半空的狭长牢笼下，牢笼的四壁都是锯齿状的长钉，一个人被关在当中，站着，昏睡着，浑身都是已经凝固了的，发黑的血迹。
亚瑟用力摇晃了一下笼子，里面的人立刻撞到了笼壁上，发出哀嚎，鲜血从被扎破的皮肤中流出来，不久又会凝固在陈旧的血迹之上。
“据我所知，他已经在这个笼子里站了3年之久了！他是上一个教皇的囚犯，以前可能也是一个枢机吧！”他不带感情地说。
“这里有人，专门负责维持这些人的生命。 当他们快要死了，就把他们放下来给他们治疗，好了，再关回去。就这么一遍一遍地重复，确保他们永远活在痛苦之中，直到死亡的那天。”
“可这是为什么呢？”梅林实在忍不住了。
“为什么？为了教皇绝对的权威！”
亚瑟停下脚步看着他。
“上帝赐给我们信仰，告诉我们要虔诚，要与人为善，但他不知道，这一切要靠无休无止的杀戮来维护。”
“可这些难道不是人自己造成的吗？”
“人？呵呵。人不过是棋子罢了。真正的推手是无穷无尽的命运，他嘲讽我们，玩弄我们，可我们却挣脱不开，不得不任他摆布。”
梅林低了头。
“走，我们再去上面看看。”

走出昏暗的地下层，有那么一瞬间梅林几乎以为自己进入了天堂。眼前是一片洁白的圣景，什么也看不见。但当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一切却又是如此触目惊心。
荒凉的花园，矗立着光秃秃的十字架，从顶端磨损的皮条可以看出那上面曾经钉过人。
“耶稣受难的十字架。”梅林默默地念叨。
“没错，这里是惩罚叛徒的地方。把他们钉上十字架，每日鞭打他们，给他们刚好活命的食物和水。日晒雨打风吹，直到他死亡为止。”
两人转向另一边，那里是绞刑架和火刑柱。火刑柱下面一片焦土，微风吹拂，似乎还能带来一股焦糊的尸臭。梅林不禁掩鼻干呕。
“现在看来，绞刑是最人道的了。”亚瑟望着它说，眼神空荡。
“您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梅林用袖口蹭掉嘴边的污物。
“我要让你知道，跟着我就免不了要让你的双手沾上鲜血，跟着我你就得绝对忠诚，否则就会和这里的游魂一个下场！”
“我知道了，主教大人。”
“那么现在容我再问一下，你准备跟着我跟到几分？”
“我可以问一下高汶的回答是什么吗？”
“他愿意献出灵魂。”
“那我和他是一样的。”
亚瑟笑了，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那我也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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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斯福查主教宅邸。
拂晓的风带着水汽，窝里的知更仍在安睡——天还没大亮。
两个影子，悄无声息地溜进主教宅邸的院子，他们躲在一颗古老的树木后面，微微喘着气。
“亚瑟，这不明智吧！”
“如果这样说，那一切不该让教皇知道的行为都是不明智的。”
“我是说，他很有可能是骗你的！”
“告解的内容是不可以撒谎的。”
“我不懂你们教士的那套，我只是为你担心！”
“闭嘴，高汶！”
亚瑟捂住了他的嘴，因为他看见从房子里出来一个人。
“那是斯福查吗？”高汶问。
“不知道，你看他要做什么！”
那人默默走到庭院中央，可以看出他穿着睡袍，打着赤脚。他在那里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望天祈祷。尔后他忽然张开双臂向前匍匐，将脸颊贴到大地上。
“他在做什么？”
“祈祷。”
“让我去杀了他吧，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
“高汶！”
亚瑟拉住了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高汶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踩到了一根树枝。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惊动了正匍匐在地祈祷的枢机主教。他立刻站起身，四处张望，然后飞速跑回房子里去。
“高汶！”
“主教大人，我只是想让你再考虑一下。”
亚瑟当然知道，谨慎的高汶从来不会出错，刚才的莽撞是他有意为之。他想以这种方式向自己进谏，希望自己能再考虑一下。
“但在这件事上，我是不会改变主意！”
他回答。

“主教大人！您怎么了？”
梅林冲上去扶住亚瑟，黑暗中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他扶着自己的手一片冰凉。
“我的腿……腿……”亚瑟艰难地说。
他跳窗的时候摔到了腿，但是他一刻也不敢逗留，拖着那条伤腿一路逃到这里。若不是天黑不见他回来，梅林跑到这里来等他，估计他今夜就要晕倒在罗马街头了。
“医生医生！我需要医生！”
梅林抱着亚瑟冲进他的房间，惊地屋里闲散的侍从纷纷从座椅中跳起来。
“快去叫医生！快去！还有！这件事不准让教皇知道！”
他大声下令。
幸好，亚瑟的腿只是脱臼。所以当他从睡梦中醒来，疼痛，已经不那么锥心刺骨。
他缓慢转动头部，梅林立刻迎了上来。他的眼睛红肿着，显然一夜未睡。
亚瑟想支撑自己坐起来，却发现双腿动弹不得，掀开被子，才发现它们都被夹板固定着。
“主教大人躺着别动！腿伤必须要养养才会好。”
梅林把他按回到枕头上，把被子重新盖好。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
亚瑟轻叹了口气，扭过头避开他的眼睛：“高汶被抓了。”
“怎么会？”
“我们中了圈套！有人把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了斯福查！你觉得那会是谁？”
他故意把最后一句的声音压得很尖酸。
“您怀疑我？”
“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我又能相信你几分？”
“全心全意，大人。”
他转过头来面对他：
“那就证明给我看！”

这是最后一节存稿了以后楼楼就做不到日更了谢谢小伙伴每天追着这篇小破文，有你们陪着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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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说好的复习呢？今天又码了一天字！

二十
“你确定要这么做？”
亚瑟看着梅林，但是眼睛里并没有挽留的意思，反而更像是一只狮子，正逼着他的猎物跳下悬崖。
他的腿已经大好了，可以被人搀扶着在房间里走走。此时，他正坐在窗边的扶手椅里。
梅林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诚然这是步险棋，然而走好的话他就再也不用举棋不定。从此便可专心侍奉一主，获得他的信赖与赏识。当然，这一切最终都将指向他的主教桂冠。
所以，他回答：
“我会带着高汶回来，我会让您看到我的忠诚。”
“Then you shall have my blessing.”
亚瑟把一枚金色十字架放到他手里，仔细看时，会发现那其实是个小瓶子。
“坎格拉的毒性很强，但溶性不佳，少用一点，不要让他察觉。”
（注：坎格拉，一种毒药，潘德拉根家族独有配方。其实这里是照搬了波吉亚家族里的名字。）
梅林把它端端正正地挂到脖子上，转身准备离开。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吗？”
当他走到门口时，亚瑟忽然问。
“是的，主教大人。”
“祝你好运。”
斯福查枢机主教家迎来一位访客，他就是穿着黑袍的梅林神父。
“哈！神父！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急着跑来告诉我？”
乔万尼把他引进书房，让他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遣退了所有仆人。
“喝茶还是喝酒？”
他的手搭上了桌上茶壶的把手。
“茶就好。”
他端起茶壶准备为他倒茶。
“不不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主教大人！”
梅林连忙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茶壶。
“没想到，你在潘德拉根手下干了这么久，还能保持谦卑的本性？”
乔万尼眯着眼睛看着他，仿佛在打量一件令他琢磨不透的神秘礼物。年轻教士则保持着低眉敛目的姿态，打开茶壶盖，倾身闻了闻。
“这茶不好，我带来了威尼斯进贡给教皇的茶叶。”他说着就要把茶水往窗外泼去。
乔万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就喝这个。”
他压低的声音，明显带着怀疑的口气。
梅林看着他，故作轻松地一笑。
“主教大人请宽心，我怎么敢给您下毒？”
“这可说不准！”
乔万尼并不放松他的手腕，反而越抓越紧，仿佛铁了心要捏断它似的。
“我有把柄在你手里，还记得吗？”
年轻教士因为疼痛蹙起眉头。
“啊！你记得就好！”
他松开了手。

喝茶的时候，他们谈论了一些关于主教刺客的事。梅林佯装不知是乔万尼抓住了高汶，而后者也缄口不提此事。
“潘德拉根枢机主教对这个刺客依赖很深，他一定会不辞代价地把他救回去。”
年轻教士附耳低语，似乎把这句话当成重要的情报。
“那我们必须在他之前找到刺客，并把他掌握在自己手里。”
乔万尼脸上露出得意地微笑。
下午，斯福查枢机主教要去见教皇，毕竟他还有秘书官一职在身。他和仆人交代了一些招待客人的事情，就匆匆登车离开了。
梅林站在窗前，望着他的马车走远，拿出一个钱袋，贿赂了看守地下室的仆人，并要求他保密。
他进到了地下室，看见了高汶。
他看起来状态不错。乔万尼并没有虐待他的囚犯，衣食供应充足，虽然还是用铁链栓住了他的手脚。
“嘿！你怎么会在这里，谎话精？”
高汶冷笑。
“我会救你出去的，请再等等。”
“哈哈，你的谎话还真安慰人。”
梅林深深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可以望穿牢笼般坚定。
“关于我，有一件事你说对了。我是谎话精，而且还会继续撒很多谎，但那都是为了亚瑟。为了自己，我从没撒过谎。”
“那你和斯福查的事怎么解释？”
“那不过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的隐瞒罢了，和撒谎不一样。”
吃晚餐的时候，乔万尼回来了。
他在餐桌上主持晚祷，梅林手握金十字，暗暗撬开底部的瓶盖，把药末撒进自己的酒杯里。
“为了上帝的仁和爱，请赐予我力量，让我取代那万恶的潘德拉根教皇，重塑圣母玛利亚教堂的荣耀。”
“阿门。”
“敬我们的圣母玛利亚教堂！”乔万尼举起酒杯。
“敬我们早日找到那个刺客！”他举杯回应。
乔万尼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时候，却发现梅林滴酒未沾。
“你为什么不喝？”
“难道我不应该保持警惕吗？”
“你认为我会给你下毒？”
“我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介神父，多长个心眼总没错吧！”
“你居然敢怀疑我！”乔万尼气的脸皮发红，一介小小的教士居然敢质疑他的信誉。
“拿来我喝！简直可笑至极！”

梅林递过酒杯，毫不设防的斯福查枢机主教终于中计。
当他撑着桌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指着梅林却吐不出一个字的时候，年轻教士给自己倒了杯酒，举到他的面前。
“然而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刺客。”
他仰头饮尽，把杯子放回到桌子上，走到乔万尼身边，摸出他长袍下的钥匙。
走出餐室，他告诉仆人，他们的主子吃坏了肚子，快去看看。之后，他躲在廊柱的阴影里，等家丁跑过，下到地下室，释放了高汶。
“对我你也不撒谎了吗？”高汶拍着他的肩问。
“我没有对你撒过谎。”
“抱歉以前一直怀疑你，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就算你再怀疑，主教也不会听了。”他咧嘴一笑。

楼楼今天码了6千个字，下一节有肉渣你们说楼主是一次性放出还是分个三天，每天一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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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楼楼刚才做作业去了，现在把后面的章节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