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蚊子（下）
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居然担心闷油瓶不懂那方面的事情。这素了近百年的闷油瓶，其疯狂程度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他是下了狠劲干我，我都有些担心自己明天下不了床。
我侧着头气喘吁吁地看着闷油瓶，乌黑的刘海下，平时总是淡淡的双眼，此刻竟然柔情无限，还有他身上的麒麟也熊熊燃烧，仿佛就要踏火而出。一看我就忍不住移近身子用手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纹身，闷油瓶的皮肤温热光滑，手感非常舒服，我摩挲了好一阵，最后停留在他胸前麒麟的眼睛上，那刚好是闷油瓶的心脏所在。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闷油瓶的心跳还没有完全恢复，比平时快了很多。
察觉到我的手不再移动，闷油瓶垂下眼帘看着，然后用他的手覆住我的手，不停抚弄着我的手指。折腾了大半夜，又困又累，我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他腰上，闭上眼睛，心里默数闷油瓶的心跳，数着数着意识就模糊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闷油瓶侧躺着看我，见我睁开眼睛，他就冲我淡淡一笑。闷油瓶的笑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以前很少笑，而且多是在很特别的情况下才出现，比如道别，比如巴乃湖底奄奄一息时，我不是生气就是悲伤。现在的闷油瓶越来越不吝啬他的笑容，尤其是对着我。不过他每一次微笑，我都看得有些痴，以前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要极力掩饰，如今我只管痴痴看着，又不是看着别的什么人，这是我吴邪的闷油瓶。
我对着闷油瓶微笑了好一会，才懒洋洋道：“小哥，早！”
“早！”闷油瓶说着便对准我的唇亲了一口，一触即离。
我们这算是morning kiss 么？不过一睁开眼就看见闷油瓶的笑脸，然后互道一声早，我已经很知足了，这个吻完全是意外之喜。
我双肘撑在床上就要起来，这才发现全身酸痛，屁股后面更像是要裂开一样。看见我痛苦的表情，闷油瓶赶快伸手扶住我，一脸的心疼和歉意。
“我没事，小哥。”我挣扎着坐起，勉强冲他一笑，又在他怀里靠了几分钟。
起来后才发现闷油瓶已经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由一阵得意，以后家务事不用我操心了。
我们出去吃早饭的时候，胖子一脸痞笑：“哟，天真小哥，起得挺早啊！我还以为天真起不来床呢。”说着便盯着我的脖子看，那认真细致程度比观察古墓里的机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气恼：“看什么看，我脖子开花了么？”
“花是没有，不过印子倒是不少。天真，你这是怎么了？”胖子明知故问，等着嘲笑我。
我想起昨晚闷油瓶那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又想到在胖子面前，脸皮越薄越遭嘲笑，要想斗得过胖子，只有脸皮比他更厚。
“蚊子给咬的！”我说得理直气壮，就跟真的一样。
“这蚊子也太凶残了！”胖子说着便看向闷油瓶，我也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向闷油瓶，却发现他隐隐带有笑意，想到天底下哪有会笑的蚊子，还笑得如此迷人，我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help：
打算在北京，让瓶邪在KTV一起情歌对唱，而且还要一起跳舞，现征求对唱的情歌以及舞曲。
最好是比较经典的，而且情歌要是2005年以前的，小哥在长白山可不会学歌。
如果没有提名，或者没有我满意的，我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下一更不知何时，不过最迟周六，我习惯把周日算作每周的第一天。

PS：水云就是心疼花儿爷，吴邪不要的产业，水云舍不得让花儿爷接手受累，关了是不可能，不过上市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这样也解决了铁三角的经济问题，吴邪他们有了经济来源，就不用担心坐吃山空了，怎么挥霍豆不是事。
今天看了很多番外，更加喜欢小花了，当然，番外的瓶邪即视感比正文要强一些，小天真怨妇模式很可爱。

十三、京剧
我们观看的是晚上七点半的场次，不过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大厅，桌椅都是红色的，倒是颇有几分古色古香的感觉，前排的贵宾席十分豪华，躺在软椅上舒适无比。座位上稀稀落落坐着一些人，看来今晚也是不可能满席了。小花说过，上座率达到七成都算罕见，现在这年头，没有几个人会听京剧。
小哥一如既往闭目养神，胖子在玩游戏，我刷了一会微信，觉得索然无味，便提出去后台看小花上妆。
京剧的上妆很繁琐费时，所以小花才会提前一个小时来。我们进去的时候，小花的妆也画得差不多了。小花本来就长得极精致，上了妆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倾城倾国之姿容，我们算是亲眼见识了。
小花告诉我们，今晚的剧目是《贵妃醉酒》，讲的是杨贵妃因失幸而借酒消愁，最后自赏怀春的心态。化妆师给小花戴上凤冠后，小花起身就给我们走了几步醉步，那身段轻盈妖娆得找不到词形容，和他攀悬崖相比，又别是一番风味。
还有十几分钟开场时我们回到观众席上，发现座无虚席，仔细一听，好多人都在小声议论小花，看来不少人都是冲着小花来的，不由得一阵自豪。
七点半正式开场，全剧时长约五十分钟。我发誓，这是我有史以来听得最久最认真的一次，以前在家里父亲偶尔看京剧频道，我都有些受不了，咿咿呀呀的，节奏太拖沓。这次我全程没有开小差，眼睛一直随着小花转。
戏曲结束时掌声雷动，仿佛就要掀翻屋顶，还有好多人大喊解语花，我和胖子也跟着吆喝，闷油瓶一言不发，不过掌声拍得奇响。
散场后我们又到后台等小花卸妆，一见小花胖子就竖起大拇指：“阿花，好样的！我们都成了你的小粉丝。”
“对啊！嗓子都吼嘶了。今天可是座无虚席，你的号召力非同小可。”我附和道。
“京剧小众化是必然的。”小花的声音里除了喜悦，也带着一点担忧，“主要是我太久没有登场了，如果天天登场，上座率就不会这么高。”
“怎么可能，你看今天反响那么激烈？”我道。
“如果让你天天听，你乐意么？”小花问道。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实话，今天听得那么认真，其实就是图个新鲜，如果要天天听，除非是闷油瓶唱，额，不知道闷油瓶穿上戏服戴上凤冠会是什么样子，想着便偷偷瞄了闷油瓶一眼，不料他也在看着我。
“你也不乐意吧。现在很少有人唱全剧的，都是唱一些简短的折子戏。现代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只有快餐文化才能流行。”小花缓缓道。
“不过京剧也可以改头换面进入大众视野啊，比如歌曲，像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还有电影，像《霸王别姬》。”我道。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有多红，每次KTV都深有体会。电影《霸王别姬》在中国影史上有多重要，看每次经典电影盘点就知道了，这部在欧美大受欢迎的中国电影，让欧美观众知道，中国除了功夫片，还有文艺片。
“说到《霸王别姬》，你知道我最喜欢谁的京剧扮相么？”小花突然转移话题，好像是不太愿意继续讨论京剧的传播问题。
“难道不是你自己的？”我有些讶异，小花是长得好看，不过他也很自恋，在我面前自夸过无数次。
“张国荣在《霸王别姬》中的京剧扮相真的是惊艳，我自叹弗如，而且他每一个动作都是自己完成的，没有用替身，这才使得电影如此完美。”小花称赞道。
“《贵妃醉酒》那么难的动作也是他自己完成的？”我看过电影《霸王别姬》，知道也有这一出戏，里面有个卧鱼的动作难度非常大。
“他舞跳得好，学起来不难。”闷油瓶破天荒加入了讨论。
“你怎么知道？”我百思不得其解，胖子和小花也非常惊讶。
“八十年代我在香港呆过几年。”闷油瓶依然惜字如金，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张家有分支在香港，他在香港不足为奇，而八十年代的香港，大街小巷都是张国荣的劲歌热舞。
说着小花已经卸完妆，我们便结束关于京剧的讨论，吃完夜宵就回去休息。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小花说黑瞎子、秀秀、黎簇、苏万都要来，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今天我就是要找个理由发图的，好不容易对京剧有一点点认知，完全来源于电影《霸王别姬》。
也是因为对京剧的一点点浅显的认识（明明还有花痴），所以知道小花学戏的时候，好感度直线上升，是我最喜欢的盗墓角色之一。

请假：
这个星期还有一更要推迟到下个星期了，下个星期保证三更。
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十四、鸿门宴（下）
看着一碗的菜，我只得摇头慢慢吃，还好养了一个月的胃，现在我已经能吃荤，只是不能吃太多，吃太多依然有点腻，但是跟以前比好很多。
“咳咳……”胖子故意咳了两声，不怀好意地看向我，“天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知道胖子报仇的机会来了，一下子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我和闷油瓶，闷油瓶依旧不动声色，不停往我碗里夹菜。
“嗯，老板。”黎簇放下了筷子，“以前我觉得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是你，也一直把你当偶像，现在看来我错了。”这小子一定还记着我害他打赌输了，要洗一个学期的衣服。
“什么？”我虽然知道黎簇说出来的话一定不是我想听到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下去。
“因为你最后还是被张老板拐到手了。”黎簇这小子一直就没少跟我顶嘴，刚见闷油瓶的时候怵了一下，现在居然胆子肥到开闷油瓶的玩笑了，我不得不感叹后生可畏啊！
“谁拐走谁还不一定呢！”要说拐，那也是爷我把张起灵从长白山接回来，然后拐到杭州去，过些日子就要拐去福建了。
“吴邪哥哥，你也就嘴巴上逞能吧。要是他再失踪，你不还是又把我们拖下水，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找。”秀秀也加入调戏我的行列。
“他敢！”一说到闷油瓶的失踪，我气就不打一处来，闷油瓶看向我，什么也没有说，面部也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我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闪而过的心疼。
“我说，你们也就哑巴张在的时候敢讨论他，哑巴张要是再失踪，你们屁都不敢放一个，尤其是你们两个小子。”黑瞎子说着便指向黎簇和苏万。
“我还不至于触吴老板的逆鳞，小爷我还想好好活着，人生是如此美好！”苏万撇撇嘴道。
“来，哑巴张，我敬你一杯，虽然你一个人躲着享了十年的清福，不过彻底击垮汪家人，你是最大的功臣。”黑瞎子说着便倒了一杯酒，闷油瓶也不回答，只是倒了一杯酒朝黑瞎子方向举了一下，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谁知道他张起灵十年里的生活是怎么过的，不管怎么过来的，肯定和享清福不沾边，不过他这闷油瓶子当然不会反驳，也不会把自己经历的苦倾诉出来。想到这里，突然好想马上揪着闷油瓶的领子问：你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黎簇马上追问。
“嘿嘿，你小孩子就不懂了吧？”黑瞎子看向我，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看他一脸癖笑就知道肯定一肚子的坏水，“汪家人之所以会败，是因为他们低估了小三爷的决心和狠厉。你们不认识以前的小三爷，但是我们认识，汪家人也认识，谁都无法想象一个人一夜之间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们也想不到花儿爷会抛却身家性命支持小三爷，就连你们这两个小子，根本就不了解小三爷，但是你们也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一边。”
“这说来说去都是我们的功劳啊？”苏万疑问道。
“就知道你们不懂。小三爷为什么会改变，脱胎换骨的改变，还不是因为哑巴张。说到底，是汪家人轻视了爱情的力量。”黑瞎子笑出了声。
黎簇苏万邪恶地笑着，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我恨不得一人给他们一拳。
“不过，我很好奇，哑巴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三爷的？”黑瞎子说着便看向闷油瓶。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沆瀣一气，老子今天根本就不是什么中秋聚餐，而是赴了一场鸿门宴。

水云邪恶提示：
因为是清水文，很多东西比较隐晦。比如为什么小天真那么怨念小哥到底是会不会一些事情呢？
以前纯良的小天真会认为小哥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后来都证明，那是不可能的。
（水云坚信，小哥其实很多很多事情都会，而且处理得非常好，不管是斗下还是地上。想想小哥一个人生活近百年，一直活得很好，就不可能什么都不会。看小哥去长白山的时候，那种直奔目的地，那种效率，怎么可能是地上生活九级伤残？）
从没见过小哥做过的事情，天真已经从默认小哥不会到默认小哥会，就是因为前几天他还傻傻地担心小哥不懂性，后来被扑倒后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远！
另外，更新速度会加快，最迟12月上旬完成，要不可能就永远坑了。第一次发文，还是要保证坑品的。

本来要码字的，但是又想画图，而且水云从来没有接触过画画，随笔画了一下，献丑啦。
完全业余的，请不要用专业水准衡量。
这是结尾时的情景，当然，还有胖子，我没有画出来，原谅我懒

十五、四季该很好，你若尚在场（下）
我会唱的英文歌不多，这首from now on恰巧会，要么又要被胖子嘲笑一番，而且这歌词，真的就像是为我和闷油瓶量身打造的。
......
From now on you'll stay forever in my heart
From now on I somehow just know I'll never let you go away from me
......
闷油瓶一唱歌就特别投入，完全变了一个人，还会把别人带入那种氛围中，从今以后，我只想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本来我以为我爱闷油瓶爱得要命，不可能进一步深陷，可是当他深情地望着我，当他唱着美得醉人的歌词，才发现我对他的感情，还在不断加深，超越了太多东西，以至于根本找不到词形容。
如果说刚才我是不拘谨，那现在就是有些放肆了，虽然不至于恶趣味到要闷油瓶穿旗袍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是让他跳个舞总可以的。
“小哥，你会不会跳舞？”我一直好奇闷油瓶跳舞是什么样子。
闷油瓶盯着我，好像不相信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一脸无辜看着他，不就是问你会不会跳舞，至于这样盯着我么？
“你会跳吗？”他反问道。看他的样子是要跟我一起跳，顷刻之间肠子都悔青了，发现我把自己也坑进去了。
还没等我回答，旁边的胖子已经兴奋地大叫：“小哥和天真要跳舞，大家想不想看？”
“想！想！想！”瞬间就沸腾了，就连一向只玩手机不怎么起哄的小花，这时候也是激动不已。
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更匪夷所思的是，我连跳什么舞的选择权都没有，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闷油瓶一言不发，我说的话他们根本没当话。有那么一瞬，真想找个理由悄悄溜出去，不过我知道一定会被胖子拽回来的。很多时候，能开什么样的玩笑，是衡量朋友关系的重要标准，显然今天的这些人，在这样的氛围里，我是拿他们无可奈何的，只有当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
他们一致决定，让我和闷油瓶跳探戈。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闷油瓶身上，我相信，只要闷油瓶说不，除了胖子，谁也不敢吱声的。我看向他，只见他轻轻点点头。得，今天这舞非跳不可了，我心里也不知是怒是喜。
音乐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探戈舞曲《一步之遥》，而舞步却是最糟糕的舞步，虽然有闷油瓶带着，可我不是快了就是慢了，还踩了闷油瓶几脚。我和闷油瓶跳双人舞，多浪漫的事情啊，可事实却是，我手忙脚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节奏和动作上，依然跳得不伦不类，直到最后一个动作定格后，我才发现我们的脸贴得如此近，呼出的气全都喷在对方脸上。
我们放开彼此各自退了一步，胖子却在此时带头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他们马上跟着起哄，掌声和叫喊声此起彼伏，看这阵势，不亲是怎么都无法收场了。
反正刚才跳舞老子已经丑态百出，也不在乎多这一下，舞不怎么会跳都跳了，吻闷油瓶那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我上前一步托起闷油瓶的下巴就吻下去，闷油瓶没有任何犹豫就回应我。我们没有像平时那样抵死纠缠，只是轻吻了几下就松开。
我一副光荣完成任务的样子回到座位上，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才想起鼓掌欢呼。
我们唱到十点准时散场，分别的时候，黑瞎子难得正经了一回，用力地拍着我和闷油瓶的肩膀道：“好好过！”
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我们也早就下了决心，我坚定地答道：“一定会的。”

十六、彻夜长谈（上）
回来的时候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小花封闭的四合院里，却是说不出的冷清和压抑，刚才的欢声笑语就如梦幻般遥远。
“小花，过些时候我们要去福建，你也一起去散散心吧。”从第一次进入小花这与世隔绝的四合院起，我就有些难过，这么多年来，小花过的是怎样胆战心惊的生活，总是一个人斡旋各方势力，无数个夜晚，他都是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四合院里。
“好，是时候休个假了。”小花的笑容有些苦涩，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想到小花就会想到我自己，其实我做这么多，不只是为了闷油瓶，今天却被黑瞎子和黎簇添油加醋一番，好像我一切只为闷油瓶似的。我得找个机会跟闷油瓶解释一下，我不想他对我有太多的愧疚。
洗完澡我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刷微信，看见一个公众号整理了古代中秋诗集，点进去一看，多是望月思人之类的感怀诗，还有几首写嫦娥的诗，严格来说不算写中秋的，但是也收集进来，其中李义山的《嫦娥》让我陷入了深思，连闷油瓶洗完澡我都没有发现。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如果我是嫦娥，绝不会去偷什么长生药，长生的代价若是永恒的孤独寂寞，哪里比得上和心爱的人厮守几十年来得幸福。
可惜我不是嫦娥，而且我有一个长寿的爱人，我虽不贪图长生，可是又如何忍心过早地抛下他一个人先走，他要如何一个人守着回忆度过剩下的漫长岁月？
我对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发呆，眼角噙满了泪水，马上就要掉下来。
“吴邪。”不知什么时候闷油瓶已经坐在我旁边。
“小哥，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不开心的事，一抬眼看他，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下。
闷油瓶没有用手擦拭我的眼泪，而是用嘴吸。
看着他深情的双眼，我更加难过：“小哥，我想陪你走完一生，可是我怕我没有那么长的寿命。”
“张家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庞大，族内通婚是张家发展壮大以后的事情。最初张家是和外族通婚的，和张家结婚的外族人，寿命都会得到延长，而且你本来就和我有相似的血液，又比我年轻许多，我们可能刚好会一起老去。”闷油瓶解释道。
“为什么和张家人结婚会延长寿命？”我破涕为笑，伤心刚收起，好奇心又来了。
“我也不清楚。”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分明带着情欲，“据说是因为喝了张家人的精液。”
我刷的脸就红了，不过身体却诚实地作出了反应。我操！这时候婆婆妈妈些什么，干正经事要紧，我一边伸嘴过去吻闷油瓶，一边开始扒他的衣服。
翻云覆雨之后，我枕着闷油瓶的手臂对着的天花板发呆，一点睡意也没有。
“小哥，我真的老了么？”想起十年后见面，闷油瓶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老了”。
“那天你满脸胡渣，还有你的眼睛仿佛历尽千年。”闷油瓶道，那他的意思就是老子其实没有那么老。
“小哥，关于我读取蛇的费洛蒙的事情，我可能会写成日记，以后我也可以慢慢跟你说，我的事情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好不容易拉开了话题，我想把自己的问题一股脑问出来。
“不过你的事情你得跟我说说，你知道我好奇心重。”好像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要求他告诉我一些事情，以前问他事情，我都气得跳脚，还问不出所以然来。
“好。”闷油瓶揉了揉我的头发。
“胖子说，一个人独处久了，连人话都听不懂。你一个人呆了十年，怎么说话一点儿也不生硬？”我终于抛出了这个问题，这是我在长白山就想问的。

解释and预告
小哥青铜门里到底说些什么，水云也不知道，既然他那样跟邪帝说了，就那样吧
想想有什么话可以说十年呢，就是加上时间，
所以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千六百五十二天的梗就出来了
下一章小哥见家长了，水云也有些急，不知道该怎么写

说好的一甜到底，可是写着写着好难过，难过的我几次停笔，以至于又熬夜了
我是真的心疼我的邪帝，
我们都知道小哥经历了太多的苦，
可是很少有人会想起，
有那么一个叫做吴邪的人，
打一出生起，他已经无法做真正的自己
同样的，他也背负着与生俱来的宿命
而且，他没有一身的本领
幸运的是，
他遇到了小哥，
遇到了胖子，遇到了小花，遇到了潘子，遇到了三叔（和解连环），
遇到了黑瞎子，遇到了秀秀，遇到了王盟，遇到了黎簇，遇到了苏万…………

十八、最珍贵的礼物
“小哥，我爸跟你说些什么？”临睡前我问闷邮瓶。
“他问我对你是不是真心，能不能和你过一辈子。”闷邮瓶淡淡地看着我。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我大概能猜到闷油瓶的答案，不过还是想听他再说一遍。
甜言蜜语虽然不能当饭吃，可是听着心里温暖，闷油瓶也乐得配合，尤其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能说出我最想听的话。
“我说只要他们同意，我们一生一世都不会分开。”闷油瓶的声音温柔且坚定。
“小哥，如果有来生，我们……”我话没说完闷油瓶的唇就覆了上来。
“来生我们还在一起。”闷油瓶道，没等我开口说话又封住我的嘴。
我们很有默契地适可而止，我朝他笑笑，伸手到床头关了灯：“睡觉！”说完便和衣而睡。
我一直不怎么回老家，房间一直空着，新铺的被单，我似乎闻到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直觉还是嗅觉。由于前几天有些紧张，睡眠质量不怎么好，如今心中的石头落地，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一直不怎么回家的人大概都有这样的感觉，没有回家想着回家，到家两天就有些不习惯。爸妈什么事情都不让我们做，什么东西都送到我们手里，就差没喂我们吃饭，第三天上午我就提出要回杭州，然后从杭州去福建。
爸妈虽然不舍，也没有强留，塞了满满一箱子东西让我们带回杭州。父母就是这样，永远担心儿女过得不好，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捎给儿女。
我妈一吃完早饭就进卧室，出来的时候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径直走到我和闷油瓶面前。
“小邪，爸妈没有什么送给你们，我跟你爸商量过，这个本来就是要给你的，现在是时候了。”她说着便打开盒子，是两枚上好的淡绿色的翡翠戒指。
“小邪，这是吴家祖传的婚戒，现在给你们。”我爸接过我妈手中的盒子。
我怔怔地看着爸妈，一股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傻孩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小张戴上，让爸妈也替你们高兴高兴。”我妈的声音全是欣喜。
我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接过，取出一枚戴在闷油瓶左手的无名指上，心中的感动和欣喜好像随时要破胸而出。闷油瓶取出另一枚轻轻地给我戴上，他的手和戒指滑过的地方，好似电流通过一样。我静静看着自己戴着戒指的无名指，高兴地有些想哭。
我抬头看闷油瓶，就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我，带着难以抑制的欢喜。
“爸，妈，这是我们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谢谢你们！”我语气有些激动。
“小邪，小张，好好过日子。”我爸两只手分别拍着我和闷油瓶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结果又补充了两句好好过日子。
在回杭州的飞机上，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戒指上，偶尔看看摸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偶尔看看摸摸对方手上的戒指，偶尔握手，必然是左手紧紧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