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创】半面妆（楼春，台丽）

“我总觉得明先生请我来不光为了保护明玥。”于曼丽冲明台笑了笑。
“你都知道这是圈套还来？”
“为了看见你，什么圈套我都认了。”
“于曼丽，你疯了？”
“放心，不会打扰你很久，本来也是说好你回来，我就离开的。喝完这杯咖啡，我就走。”
“这咖啡没放糖，也没放奶，一点也不好喝。”嫌弃地推走面前的咖啡杯。明台等着于曼丽重新去煮咖啡。
“能让你明少爷喝这么难喝的咖啡，你一定会牢牢记得我。”甜甜一笑，端起自己的杯子，于曼丽喝了一口，咖啡并没明台说得那么难喝。
“你既然受雇于我大哥，要走当然也要跟他打个招呼。”咖啡放在走廊的桌子上，明台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开着门，一个人坐在桌子边，看着桌上的明家香发呆。本以为于曼丽会过来找自己，可等了好一会，就只听到曼丽下楼洗杯子的声音。起身关上房间的门，明台倒在床上，又想起锦云。政治立场的不同并不会影响自己对她的感情，设下圈套诱捕，就是对感情赤裸裸的背叛。明台永远忘不了锦云晕倒前看自己的眼神，惊讶，失望交织在一起，接着就是毫不掩饰的，恨。做了这一行，自己注定是个薄情人了吧，苦笑一下，能被一个人恨着，或许是自己能获得最真实的感情了吧？活在战争的阴影之下，这周围的一切随时有可能变成假的。
拄着拐杖，还没复原的汪曼春费力地走出房间。
“汪小姐需要什么我去拿。”于曼丽刚要上楼，就看见汪曼春试图下楼。
“我想到外面透透气，你帮我抱明玥出去吧。”
“好的。”到屋里抱出明玥，明玥还冲曼丽咯咯笑。看汪曼春行动实在不便，于曼丽拉住她。“明台，出来帮下忙。”
慢吞吞地出来，明台刚到楼梯口，还没等问什么事，就被于曼丽把明玥塞到自己手上。“汪小姐要带明玥晒太阳，我扶汪小姐下楼，你抱好孩子。”
“走了明玥。”边抱孩子，边逗着，明台又在前面，“曼丽，给孩子拿条毯子，外面有点凉。”
“哦。”
看着两人一个抱孩子，一个小心地围着毯子，汪曼春有一种看到三口之家的错觉，再想想刚才于曼丽竟然如此轻易地就使唤这小少爷做事，不进有点担心明台以后得生活。

“师哥，我们什么时候回维也纳？”
“想宏信了？等他放假我们接他一起去香港，你我都回各自公司看看，然后就回维也纳。”
“明家的生意有阿诚，你还不放心么？”
“我不放心的是这个。”目光指了指明台，“他抓了锦云，回来竟然跟没事人一样，我怕他把自己憋坏了。”
挽着明楼手臂，靠在他肩上“那你当年杀了我，回来什么样子？”
被汪曼春问住，明楼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在客厅里坐了一夜，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因为悲伤都流进了心里。“曼春……”
“你悲伤么？”
“是，很悲伤。”
“你如释重负？”
“是，如释重负。”看着曼春没有表情的脸，明楼知道自己今天十有八九又要睡客厅了。
“你给我立刻墓碑，为什么不写名字？”
“你树敌太多，怕你不安稳。”小心回话，明楼抱着明玥，就盼着明玥出个声音，分散下曼春的注意。可明玥瞪大眼睛，就只冲着明楼笑。
“明楼，这是我最后一次问过去的事，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娶伊利安？”
“因为我跟你私定终身在前。”
“那你真的喜欢伊利安？”
“引为知己。”
“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
“汪家的人脉，孩子的母亲，还有我的爱情。”
“明楼，你能不能不把话说的那么冷酷无情？”

“曼春，有件事还得跟你商量，我想把肖大哥调去香港做经理，顺便送肖默到港大读书。”
“肖大哥愿意么？”
“他倒没说什么，不过肖默好像不愿意。肖大哥说他在这谈了个女朋友。”
“女朋友？”汪曼春被吓了一跳，肖默在自己眼里还是个比明玥大不了多少的小宝宝。
“曼春，总不能孩子都结婚了我们还……，我们回维也纳办婚礼吧。”
“肖默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哪里人？他们怎么认识的？”从明楼肩上起来，汪曼春突然来了精神。
“肖大哥见过，一会儿你给他打电话问问。”
“我要去打电话。”
“明台，你陪玥儿玩一会儿。”喊来远处跟于曼丽说话的明台，明楼抱起曼春，“我送曼春回屋里打电话。”
“哦。”明台坐在椅子上，陪玥儿玩。
“你大哥对汪曼春真好。”于曼丽过来逗着明玥，很羡慕地望了明楼和汪曼春一眼。
“汪曼春不肯嫁给他，他当然得殷勤点。是不是明玥？”
“哦。”
“你看，明玥都知道。”举起明玥，到于曼丽眼前。
“曼，”明玥看着于曼丽，伸出小手要曼丽抱。
“她认识你？”明台发现明玥亲近曼丽，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早上认识的。”曼丽结过明玥，“小玥儿真聪明，阿姨亲一下。”
咯咯笑，玥儿躲着曼丽，“小坏蛋，不让亲，那你亲我一下。”
玥儿就像听懂了一样，亲了曼丽送过去的脸庞。
心里突然冒出自己离开军校跟曼丽告别那晚，那天曼丽想吻自己，却被自己躲开了。离开军校也是对搭档的背叛，自己没有资格再接受曼丽的热情。所以那天，自己选择了躲开。只是曼丽心里自己恐怕不会和玥儿一样只是个喜欢捉迷藏的小坏蛋。
“曼丽，回重庆吧，要不去国外，去香港也行。”
“到哪里都是孤零零一个，不如在这，我还能看见你。”
“曼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比你更清楚这一点，我是中统特务，还有那样的过去，你明少爷不可能跟这种色在一起。”

“曼丽，对不起。”
“没什么，你不爱我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于曼丽挤出个微笑，“玥儿，我们去准备吃饭好不好？”拉着玥儿的手向明台挥挥，“跟小叔叔再见。”
砰！一声枪响，于曼丽身体一歪差点连明玥都摔在地上。拔出佩枪扔给明台“你带明玥先走。”
拿起枪守在曼丽身边，明台四处环视着，却不见哪里人的踪迹。
屋里明楼听到枪声，起身拿出床头的枪，打开保险塞给曼春，又抱曼春下了床，放到房间角落，汪曼春拿着枪恨不得飞到明玥身边。
“我去找玥儿。”下楼站在门口，明楼也在寻找目标。
“曼丽，撑住。”明台用身体掩护着明玥和曼丽，盲目地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开了四枪。
对面还击了一枪，明台可以大概确认那人位置。

三十 错误
“明台，九点方向。”曼丽声音微弱。
没时间瞄准，明台凭着感觉开了一枪，对面没再开枪。
“明台，带玥儿隐蔽。”
“曼丽，你护着明玥，我挡着你们。”
把明玥和曼丽挡在自己身后，明台朗声说道“锦云，曼丽和玥儿是无辜的，要杀你杀我。”
对面一颗子弹打中明台的腿，明台痛得一跪，身后的曼丽失去了掩护。
于曼丽拼尽全力把明玥护在身下，事到如今，也只能盼着自己能护住明玥周全。
明楼站在门口，想过去救明台他们，可手枪射程有限，不能火力掩护。
砰，不知什么地方一声枪响，接着对面就是有人掉下来的声音，再接着两声枪响，三分钟后，明楼扶着明台和曼丽到了屋里，就看到阿诚脸色铁青地从外面走进来。
“阿诚？程锦云怎么突然越狱了？”
“你问他！”瞪了眼明台，阿诚想起明台竟然在水里放安眠药，放走锦云，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台，这到底怎么回事？”
“千错万错，都是我，先救曼丽。”
“阿诚，先送曼丽和明台去医院。”明楼猜也是明台感情用事放了锦云，没时间骂明台，赶紧让阿诚送曼丽去医院。
上车开出院子，明台看到锦云倒在树下，太阳穴、心脏各中一枪，血流成河。
“看什么看？你还想杀了我？”阿诚气还没消，见明台看着锦云尸体感慨，心里更加恼火。
“明台，我不行了。再见。”
“曼丽撑着，没事的，到了医院就好。”抱紧曼丽，“你活着，曼丽，别睡，曼丽。”
“明台，你能再抱抱我么？”
上一次的拥抱就是生死离别，担心往事重演，明台伸出了手，却不敢抱曼丽。“等你出院，随时可以。”
两个人被送进急救室，明台坚决不肯打麻药，直盯着曼丽手术过程。于曼丽取完子弹，明台已经痛得晕过去三次。
在病房里守着曼丽醒来，明台知道自己放走锦云，按军法死罪难逃，现在自己唯一牵挂的就是曼丽的生死。
于曼丽麻药没过，还在恬静地睡着，明台摸摸她的脸。曼丽再见了，如果有来生，我们早一点遇见，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过了四十分钟，睫毛闪动，曼丽睁开眼睛就看到明台拉着自己的手。
“曼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见曼丽没事，明台扶着墙走出病房。一出门就看见阿诚站在门外，脸色比赶回来时还铁青。
“阿诚哥。”
明台的招呼换来的是迎面一拳，明台躲闪不及，嘴角立刻见了血。
“我没办法送锦云去死。”
“你放了她，差点害死明玥和于曼丽。你死可以当做殉情，明玥和于曼丽呢？”
“我知道放了锦云死罪难逃，本来我也是打算跟大哥告别，然后回解放区自首的。”
“跟我回家。”阿诚看看明台还在渗血的伤口，叹了口气，转身不再看明台，任凭他在后面步步维艰。
明家，汪曼春抱着受了惊吓哭个不停的玥儿，急得团团转。
“曼春，孩子只是受了惊吓，你这样抱着她走来走去，她会更害怕的。”
“不行，我要守着玥儿。”坐回沙发上，曼春收紧了手，明玥哭得更凶了。
打电话叫肖默过来，明楼好说歹说把曼春母女送上楼休息，一个人在楼下回忆着事情的整个经过。
“大哥。”阿诚把明台推到明楼面前，“我把他带回来了。”
“受伤了？”明楼打量了下明台，“明少爷，说吧，为什么放走锦云？”
“我和她订了婚，就该保护她。”

换好衣服，于曼丽打开门，门外却只有阿诚。
“明台呢？”
“小少爷说公司有事，先回去了，让我在这等着送于小姐出院。”
“有覃会计送就行，明先生帮我谢谢明台吧，这衣服很合身。”甜甜一笑，于曼丽退回病房暗自思忖，明台什么事急成这样，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出了院，跟着覃会计吃过饭，看了电影，又弄了个头发，于曼丽又回到从前那样明艳照人。
“于经理，我能送你上去么？”
“不用了，上面太黑。”于曼丽低头看了看鞋尖，“覃扬，谢谢你今天接我出院，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请原谅我不能接受。”
“好吧。那我以后能叫你曼丽么？”
“当然可以。”
“小心！”把于曼丽拉到怀里，覃扬抱紧她。“对不起，我就是想抱抱你。”放开手，覃扬站在曼丽对面，“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记得我就在你身后。”
“覃扬……”
“我明白。曼丽，再见。”打断了曼丽劝说的话，覃扬消失在夜色中。
于曼丽一个人上了楼，开门回到住处。窗台上那个像猴子一样的是什么？走过去拉开窗帘，明台蹲在窗台，正向外张望。
““你怎么在这？”
“今天没接你出院，下了班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这么晚才回来。”
“我好好的，不用看了。”
“赶送礼物的走？”指指角落里，于曼丽才发现屋里有束花。
“礼物我收了，时间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你不会怕覃扬误会吧？”想起刚刚看到楼下覃扬拥抱于曼丽，明台觉得争取于曼丽的任务障碍越来越多。
“虽然不怕你误会，可我们没谈恋爱。”
“想你也不会喜欢那书呆子。”从窗台跳下来，“我在这里也惹人讨厌，那我走了。晚安。”
“晚安！”送明台出了门，于曼丽仔细回忆着自己屋里有什么表示身份的东西，确定没有，换好睡衣，安心睡去。

明台回到明家，阿诚出去还没回来，家里也没个人可以说话。明台抱着枕头，越想今天于曼丽和覃扬在楼下送别的情形越觉得闷得慌。这就是所谓的吃醋么？不可能不可能，当年在军统于曼丽多少次做饵，迷惑目标,有时两个人都关门密谈，自己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一定是这些天事情太多，自己太累了，晃晃头，明台倒在沙发上准备睡觉。
“明台，怎么睡这？晚上冷会感冒的。”明台瞪着天花板发了半天的呆，突然听到阿诚从外面回来，一身酒味，看来是应酬去了。
“阿诚哥，陪我喝点酒。”
“怎么？明少爷心情不好？”
“我睡不着。”
“睡不着，我也不会讲故事，酒也不喝了，你还是回房间努力睡觉去吧。”
“阿诚哥，我没办法争取于曼丽。”
“为什么？”
“因为有更好的人在追求曼丽，我不能害她错失这个机会。”
“这话说的急流勇退，可我怎么觉得你是信心不足呢？明台，这天下还有人比你更了解她？”
“没有。”
“有人比你更不在乎她的过去？”
“没有。”
“那你哪里看出谁对于曼丽来说更好？”
“因为那个人是个生意人，一个大有前途的年轻人。”

下班回到家，明台看着正在镜子前整理西装的阿诚。“阿诚哥，晚上舞会你约了哪家女孩？”
“于曼丽。”
“你不约个良善女子，约她做什么？”
“帮你问问覃扬的事。”白了明台。
“我才不在乎。”拿起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明台才发现那是个橘子。
“是，明少爷不在乎。我走了，晚饭阿香不在，你自己解决吧。”
“哦。”

三十二 冲动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明台看着文件，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叫于经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五分钟后，于曼丽出现在明台办公室。
“曼丽，这是肖大哥刚送来的文件，你看看。”
“有什么不对么？”
“香港的原料什么时候涨了这么多？”
“一直给我们供货的那家已经破产了，现在正在找合适的供货方。”
“那辛苦你跑趟香港，哦，不，我跟你一起去。”
“你确定跟我一起去香港？”
“是啊，一路有个照应。顺便看看转移资本的事。”明台说得一本正经。
“这些事不都是肖经理负责么？”
“肖大哥平时打理公司已经很辛苦。还带着个孩子，最好不要他出门。”明台没有表情，走到于曼丽身边，“公司里总要有个人能顶替肖大哥。我希望这一次你能真的留下来帮我。”
“领着明家薪水，替明家做事是应该嗯，明少爷客气了。”
“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出发。”
第二天，两人在飞机上，于曼丽靠在椅子上睡着，明台看看摇醒曼丽，又拍拍自己的肩膀。
于曼丽睡眼惺忪地看看明台，微笑着摇摇头，靠在舷窗一边接着睡。
被拒绝了的明台一个人愣在那里，看着于曼丽跟自己突然如此见外，心里有点不舒服。
飞机颠簸得厉害，于曼丽终于被颠簸醒，一睁眼，于曼丽就觉得飞机向下坠落，大约有个三四百米又停了下来，接着又左摇右晃，再接着又向下掉。机舱人们的惊呼声，孩子哭声已经连成一片。于曼丽被晃得难受，下意识抓紧明台的手，明台此时也一脸紧张。
“曼丽，我不该让你跟着的。”
“身边是你，要是真出了事，我也死而无憾了。只是委屈你了。”
“曼丽对不起。”在于曼丽脸上亲了一下，“我还欠你一个吻，如果你愿意……”飞机的颠簸打断了明台的话，瞬间大角度倾斜把明台贴到于曼丽怀里。
本能地推走明台，“要是我们下得了飞机，再说吧。”
“曼丽。”伸手搂过于曼丽“能死在一起也挺好。”
飞机迫降在广州，被吓得脸色苍白的乘客几乎是用逃的离开机舱。明台扶着被晃晕的于曼丽，“先找个地方住下。去香港的事明天再说。”
于曼丽晕的只剩下点头的力气，松开紧抓着明台的手。

到了住处，明台送于曼丽到房间门口，“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叫你吃饭。”
“晚饭我不吃了，你帮我买票，明天我们出发去香港。”
“那，晚安。”看着于曼丽进了房间，明台觉得哪里不对，于曼丽的平衡感一向比自己好，飞机颠簸，她怎么这么大反应。担心于曼丽生病，明台把东西放好又来敲于曼丽的门。
“曼丽，是我。”
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于曼丽看了眼明台，径自往屋里走。“什么事？”
“看你难受得很，我送你到医院看看吧？”
“没事，老毛病了。”
“那你睡吧，我守着你。”关好门，明台坐在于曼丽床边的沙发上。
“你回去吧。真没事，明天就好了。”
“什么病好那么快？”明台才不相信曼丽的话。
“你要真不放心，帮我弄点开水来。”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个小水袋递给明台。
“这水袋好漂亮。”
“覃扬送的，想不到真的用到了。”
“我去叫他们送热水。”拿着水袋出了房间，到楼下点了菜，又灌好水袋，再回去时，于曼丽已经依在床上快睡着了。
“曼丽，给。”
“有了这个好多了。”抱着水袋，于曼丽盖好被子舒舒服服地闭起眼睛准备休息。
“覃扬对你很细心？”
“是。”
“那你呢？”
“我？”于曼丽看看明台，“我对他挺好的啊，走之前我还煮了一大锅猪脚汤给他。应该够他这些天吃了。”
“你准备就此过普通人的生活？”听着于曼丽说起和覃扬照顾彼此饮食起居，明台心里多少有点难过，搭档这么久，自己从没吃过曼丽做的饭。

两个人聊着天，旅馆的人送来饭菜。
“我看你也不爱出去，就叫人送了点上来。”
“我吃不下。”于曼丽看看饭菜，觉得头晕更严重了。跑到洗手间就是一阵呕吐。
“怎么这么严重？”递了杯水给于曼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
“我怎么可能怀孕？”于曼丽苦笑了一下。“你出去先吃，我一会就好。”
“真的没事？”
“至少出不了人命。”
推走明台，于曼丽觉得小腹更疼，自从自己出了76号，由于失血过多，调养不当，有位朋友再也没来过。最近一年明琪专门请了大夫给自己调养，最近好像好朋友又出现了。曼丽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头发凌乱，冲着自己微笑了一下，整理好自己，于曼丽走出来。
“我点了糖水，你趁热喝一点。”
“不想喝。”
“我喂你？。”
“我自己吃就可以了。”接过糖水炖蛋，于曼丽疑惑地望了眼明台。
“多吃点东西会好些，吃过了就睡一会儿，我叫了人一会过来洗衣服。”
低头吃糖水蛋，于曼丽不说话，也不敢再看明台。
在旅馆休整一夜，于曼丽还是觉得没什么精神，却也不像昨天那么难受了。叫了明台买好机票，两人直奔香港。
“明台，香港有三家大的供应商……”
“你别操心了，好好睡一觉。”
“那怎么行？也不能白拿你们家薪水。”
“你愿意，白拿一辈子都行。”搂过于曼丽到自己肩上，“听话，先睡一会，到了香港我叫你。”
“明台，你别对我太好。”
“到了香港还要靠你冲锋陷阵，当然得对你好点。睡吧。”明台看着曼丽的睡颜，明台突然有种亲亲她的冲动，这冲动无关🐠望，只因肩上的人太美，让人忍不住去靠近。
“明台，战争结束了，你想去哪？”
“维也纳，那个时候你会陪我一起么？”
“明台，我只能永远跟在你身后，却不能跟你并肩走。”
“这是什么道理？”刚想和于曼丽理论，一转头，于曼丽的眼角已经渗出了泪水。关于曼丽的过去，明台并非全然不在意，不然当初自己不会走向锦云。若说在意，明台也只怕于曼丽一直困在过去，对于任何靠近她的人都避之如蛇蝎。伸手擦掉曼丽的泪水，凑过去想吻于曼丽，明台却再一次被推开。

“明台，对不起。”从明台肩上起来，于曼丽对上明台的眼神，很快地又低下头。
“是我不好，惹你难过了。”递过手绢，明台远远地看着曼丽，不敢再靠近分毫。“曼丽，跟我在一起吧！我守着你，无论战争结束与否。”
“明台，别说了。”本来头晕难受，明台突然突然转变的态度也让于曼丽无所适从。
“好。”拍拍自己肩膀，示意曼丽接着睡。

香港的谈判很顺利，大约一个星期左右，两个人就谈好了一家新的香料供应商。大功告成，明台定了座位请曼丽吃饭。
烛光，红酒，音乐，牛排。两个人吃着饭，聊着天，不觉已经深夜。于曼丽酒到微醺，明台扶着她送她回房间。
被最爱的人搂着本来就心神动荡，现在喝了酒，于曼丽更难保持原来的态度。侧脸看着明台，眼底尽是深情。
“曼丽，晚安。”送于曼丽到了房间里。明台一侧脸对上曼丽的眼神，心跳突然少了一拍。吻她的冲动再次涌上来，明台却怕又被拒绝。
“明台。”抱着明台，于曼丽不肯放手“我知道这很过分，可不可以陪我一会。”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台拍拍曼丽的背，让她放开自己。
“就一小会。”
就算只有一分钟，明台也觉得有点困难。克制不了想吻她的冲动，明台都不敢看曼丽。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拉着曼丽到了床边。
给曼丽盖好被子，明台也靠在床头，看着身边的曼丽。“这是我们第二次盖着被子聊天了。”
于曼丽分了点被子，盖在明台身上。“好困，我先睡了。”
就这样在明台身边睡去，等着聊天的明台有点不知所措。思忖良久，干脆躺在曼丽身边，盖好被子，也闭起眼睛。
这算同床共枕么？睡不着，明台看着于曼丽，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曼丽，对不起。”一个吻点在在曼丽唇上，本来明台想就偷偷亲一下，想不到曼丽却睁开了眼睛。偷亲被发现，索性明台趁着于曼丽朱唇轻启，更放肆地吻了下去。
没有再推明台，于曼丽慢慢伸手抱紧明台，回应着他的吻。明台不管你今天为了什么，我都无怨。再次闭起眼睛，于曼丽准备不再拒绝，他最后会嫌弃也好，会厌倦也罢，都是以后的事情。
“曼丽你看着我。”放开曼丽，明台的声音有点嘶哑。
慢慢睁开眼睛，明台搂着曼丽“跟我一起生活吧。我们……结婚？”
“明早要赶飞机，早点休息吧。”拉了床头的灯，于曼丽缩回明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