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创】半面妆（楼春，台丽）

“师哥越来越坏，不理你了。”
“玥儿，你妈妈不理你。”
玥儿指指明楼，“妈妈，不理。”
“对，不理他。”领着玥儿在明楼桌子上走，汪曼春看着女儿，觉得很满意。
“曼春，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你现在……”指指汪曼春的肚子“再过一个月，孩子就藏不住了。”
“这个能藏住，那肖默和玥儿呢？”白了眼明楼，“我就要挺着肚子嫁给你。”
“会让明台他们笑话的。”
“他敢？”
“还有我们家少爷不敢的事？”
“他只管笑话好了，反正又不是笑话我。”
“那我们什么时候办？”
“下星期日吧，肖默生日，我们结婚。”
“也好，以后就不会忘了……肖默生日。”看到曼春瞪自己，明楼擦擦头上的冷汗，明楼预感到真的结了婚，曼春会变本加厉。
明楼婚礼，明家只有明台和阿诚过来，汪家也没来几个人。倒是维也纳的学生和老师来了不少。
“大哥结婚了，下一个到你们了。”阿诚拿着酒杯，跟对面挽着曼丽的明台说话。
“一身儿女债，半生老婆奴，有什么好？”小声在明诚耳边嘀咕，话还没说完，就被于曼丽狠狠地拧了下手臂。
“怎么了？”
“替你大哥教训你。”

“明台这次是被管住了。”阿诚笑呵呵地摇动酒杯，“看来于小姐还真有办法。”
“我和明台这么多年的朋友，偶尔提醒下对方也是应该的。”边说边带着明台下场跳舞。
“回去我们也办婚礼吧。”
“明台，我这样的人，不能做别人妻子。”
“你是不能做别人妻子，只能嫁给我。”不愿意听于曼丽说她的过去，明台岔开话题，开了个玩笑。
“你应该找一个……”
“不办婚礼，你也别想甩开我。”把于曼丽贴到自己怀里，“在香港你我们都同床共枕了，你现在是想不认账么？”
“明台，你我心里都知道那天并没发生什么！”
“你敢说你心里没想过？”
“没有。”垂下目光，不敢看明台的眼睛。
“那现在呢？”在于曼丽嘴唇上啄了一口。
“你疯了？”
要不是怕你伤心，我还有更疯的，瞪着于曼丽，明台拉着她到后院花园。
“看来他们今晚会在一起。”曼春在楼上看着宾客跳舞，指指楼下溜出去的两个。
“说不定明台会被于曼丽打一顿，然后一个人睡地板。”明楼却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
“于曼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明台会帮她的。”
“就怕这少爷又惹人家伤心。”叹了口气，明楼拿过曼春手中的杯子，喝了口水。
“干嘛喝我的水？”
“刚刚新婚，你就嫌弃我？”
“我替宝宝嫌弃你的。”怕明楼生气，汪曼春指指肚子“他这么小，我要是感冒发烧了，会对他不好。”
“是我疏忽了。”看着小心翼翼解释的曼春，明楼笑得一脸油腻。“曼春，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肖默，明玥，还有这个，加上南田宏信，家里孩子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我们以后不再要孩子行么？”
“师哥不喜欢孩子？”
“孩子我当然喜欢。只是你年纪也不轻了，生小孩太辛苦。”自从和曼春在一起，先是汪曼春预谋犯案有了明玥，接着曼春刚刚恢复了没几天，就又有了孩子。明楼这次深切体会到什么叫无仇不成父子。

明家别墅，花园。
明台拉着于曼丽，“曼丽，我知道过去的事情对你来说太可怕。”
“你不懂，我……”于曼丽还没说完，就被明台拥到怀里。
“今天除非你告诉我你心里有别人，那个人能娶你，否则我不会放开你的。”
“明台，放手。”感觉到明台的体温在冷风中包围着自己，于曼丽几乎没有了挣扎的能力。
“为什么？你明明说过爱我，却一再拒绝我？在香港你喝醉了，让我睡在你身边却不肯让我亲近？因为你接近我是有任务在身？还是这么多年，你已经爱上了别人？”轻轻吻上于曼丽的唇，这一次于曼丽没躲。
朱唇轻启，于曼丽两行清泪，自己的确爱明台，爱到可以为他死。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能给他什么？每次情意涌动总会让想起自己这被践踏得残破不堪的身体。有如此卑污的过去，于曼丽觉得自己甚至不配这样享有明台的追求。
一个缠绵良久的吻，两人再分开却仍是不舍。明台微笑着看着于曼丽，深深吸了口气，还想继续刚刚的痴缠。

三十四 伤疤
“明台，你知道做过女支女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我的病是连妓院都嫌我脏的吗？你知道我早就不能生育么？”用最后一点理智推开明台，“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不该靠近你。”
第一次听说曼丽不能生育，明台愣了一下。毕竟在他的人生计划里，是有一大堆孩子陪伴的。伸手想拉住于曼丽，一迟疑间，曼丽早就转身离开。
“于曼丽，你裙子拉链开了。”心生恍惚之间，明台想起以前那张婚纱照，叫住曼丽，明台总算赶了上去。
“于曼丽，你胆小了。”从背后圈住于曼丽，“以前你拉着我拍婚纱照，那个时候你什么都不怕。”叹了口气，“要是那个时候战争就胜利了多好？我们就可以真的在一起。你也不必想这么多。”
“明台，放手吧，我不值得……”
“我人生第一次亲女孩子，是你；第一次送女孩东西，是你；第一次被人拒绝还是你，第一次杀人，是你陪着；第一次拍婚纱照，是陪你；第一次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和你。在我心里，为你，除了卖国，没有什么不值得。”
过去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于曼丽的理智彻底碎了。回身扑到明台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哭吧，过了今天你所有的眼泪就都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你哭。”
“明台。”
“叫相公。”开着玩笑，明台想起很久以前选择白蛇传的锦云，心中隐隐作痛，更不敢放开眼前的人。于曼丽是中统余党也好，是商业间谍也好，自己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明台，好痛。”被明台搂的太紧，于曼丽有点呼吸困难。
往事的感伤中回过神，明台稍稍松了松手。“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外面有点冷，明台，我先回酒店了。”
“我也回。”
“你不在家住？”
“人家新婚，我住在家里多惹人讨厌。我才没阿诚哥那么不懂事。”

送于曼丽到宾馆，明台跟在曼丽身后，一直到自己房间门口。
“明台，晚安。”头也没回地跟明台告别，于曼丽专心在隔壁房间门口找着钥匙。
“曼丽，好晕。”于曼丽刚打开门，就看见明台靠在墙上，站都快站不住。
“怎么了？”扶着明台到自己房间，让他躺好。“我给你倒杯水。”
“曼丽，别忙了。好多了。”
“你真的晕？”
“假的！”盖好被子，明台自觉地往一边让了让。
“起来，回你房间睡。”
“哪里不一样？我屋里有点冷，我怕冻坏你。”
“我说你自己回你房间！”
“那多没意思，我不回！”杯子裹严实，明台完全没有移动的意思。
“你住这被子太小，不够两个人盖，横过来吧。”
积极配合曼丽指令，明台起身把被子横过来铺在床上。
“领带不舒服，我帮你取下来。”轻轻一推，于曼丽把明台推倒在床边，取走明台的领带。
“西装穿着也不舒服。”
“盖上被子就好了。”顺势用被子把明台卷成寿司一样，又用领带绑好。“明少爷非想睡这里也可以，那就委屈你一下了。”望着还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明台，于曼丽笑靥如花。“晚安。”
“晚安。”委屈地盯着于曼丽，明台被卷着，困在被子里。

维也纳一家咖啡厅，汪曼春约了于曼丽喝咖啡。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见了嫂子，态度怎么这么冷淡？”
“你找我不是为了杀人，就是让我帮你看孩子，都是要命的买卖。”
“我看你挺喜欢明玥的？”
“小孩子什么心思都没有，当然可爱。”
“找你来问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们家明台结婚？”
“你是来？”
“拆散你们啊，我知道你来明家另有任务在身，还知道你是明琪的人。你不可能百分百地爱明台。”开着玩笑，汪曼春的理由却是真实的。
“那你呢？你爱明楼么？你敢告诉他你和卡伊拉常常见面，情同兄妹么？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卡伊拉送你回到他身边的骗局么？”
“让你见到卡伊拉，真是败笔。”汪曼春叹了口气。“要不是明台喜欢你，真应该杀了你灭口的。”汪曼春喝了口牛奶，一脸微笑，一点看不出要杀人的样子。
“要不是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我早拔枪了。”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于曼丽放了颗糖。
“好了，说正事。我家明台都陪你过了两次夜了，你还不准备嫁给他？”
“明楼你们不也刚结婚？”
“他欠我十几年相思债，当然不能这么快结婚！明台不一样，我们家这少爷没长性，你要是迟疑，他可能就是别人的了，梁季秋的事你忘了？”
“他们真的相爱。那天程锦云要不是看见我和明台在一起，不会开枪的。”
“你怎么知道程锦云不是恨明台抓他？”
“这世上很多事没有真相，而我宁愿相信好的一面。”
“真傻。这个给你我真有点不放心。”递过一只玉镯子，汪曼春看看对面的人“这是……”
“我知道，我不能收。”曼丽见过这玉镯，正是当年明琪送给锦云那只。
“我也觉得这个应该是我的。可明楼说我是汉奸，入不了族谱，就给你了。”
“我出身不良，怕也进不了他明家大门。”
“明琪是个尊重感情的人，你不用担心。”
冷笑一声，于曼丽推走镯子，“我和你不一样，我不能嫁给明台。”
“我出门的时候明台跟我说，愿意一辈子都只守着你，跟你谈一辈子恋爱。”
“这种话会有人相信？”鄙视地看了看曼春，“你告诉明台，如果我想嫁给他的时候他还在我身边，我就跟他结婚。”

“曼丽，还疼么？”给于曼丽化妆完毕，明台伸手摸了下于曼丽耳朵上的伤疤，就是当年自己在军校刑场上救于曼丽时的最后一枪，划过曼丽耳边，留下了这个疤。
摇摇头，于曼丽微笑不语。
“对不起。”
“出去吧，他们都等着吃蛋糕吧？”
“走？”伸手让曼丽挽着自己，明台带着于曼丽出了门。
楼下阿诚抱着明玥看蛋糕，汪曼春给明楼打电话。
“我们先吃，你大哥晚上有课，中午不回来。”
一家人吃过饭，明台送于曼丽回了酒店。
“今天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么？”
点点头，于曼丽红着脸，开门让明台跟着自己进了门。
关上门，两个人却相对无言，沉默了半天，于曼丽才开了口“我们什么时候回上海？”
“公司正迁往香港，我们明天直接回香港。这些年我也赚了点钱，我们可以在那买一处小一点的别墅。我看了几处房子，回去等你挑一处买。”
“我们？”
“当然。”伸手让于曼丽过来身边，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跟我住一起，你敢么？”
“有什么不敢？”
“那白头到老呢？”握着曼丽的手，明台亲了下曼丽的手背。
“你不是应该先问我愿不愿意做你女朋友么？”
“你愿意。我知道。”又亲了下曼丽的头发，“我还知道今晚你不会让我再盖着被子陪你聊天了。”
一句话说得于曼丽满脸通红，推开明台，站起身躲到一边。“我还没准备好。”
“这么紧张？那我们一会去骑马，晚上去看电影。”看于曼丽紧张的样子，明台觉得特别有趣，却又不忍心让她再紧张下去，“回来……到楼下按摩馆按个摩，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晚上我们回香港。”

“谢谢你。”于曼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哭了。
“你……怎么了？”过来看看曼丽，明台一下子被曼丽抱住。
“我愿意给。”
“你哭成这样，确定愿意？好了，去洗个脸，我们出去逛街。”
洗去脸上的妆，于曼丽看看浴室里的浴袍，深吸了口气，拿起浴袍换上。
“怎么这么慢？曼丽，你要还化半小时妆，我先睡一会了。”躺在床上，明台刚合了会眼，就听到于曼丽的脚步声。“这么慢，我都快睡着了。”睁开眼，于曼丽散着头发，穿着浴袍出现在自己眼前。明台想知道，这是自己的梦么？
“不认识了？”回身拉上窗帘，于曼丽就看到明台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跳到自己身后。
“曼丽。”从背后抱住最爱的人，轻轻地亲了下曼丽的耳朵。
转过身面对着明台，伸手松开他的领带。“这次不会绑你了。”
吻上曼丽的眼睛，明台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以前为了任务吻过不少目标，甚至当年在广场情不自禁吻了锦云，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心跳过。这陌生的冲动敢如此强烈，明台有些慌。要不是出身军统，对于这些有过训练，明台都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闭起眼睛，寻上曼丽的唇，一个吻，包含了太多的等待和诉说。
拥吻中不觉已经坦诚相见，唯一一点理智也彻底被视觉的冲击摧毁。
（省略号）
“小懒猫，快中午了，起床了。”捏住于曼丽鼻子，明台看着身边的人，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再睡一会。”窝进明台怀里，于曼丽一点没有起床的意思。
叫不醒曼丽，明台躺着无聊，用手指数着曼丽的脊椎骨。
“别闹。”
“起来吧。”
“你先去洗澡吧，我过会就起来。”把明台从被子里推走，于曼丽裹紧被子。
“我去洗澡，不偷看你。”

从饭店接回曼春，明楼削了个苹果给她。“曼春，孩子最近乖么？”
“师哥说肖默？最近挺好的，成绩不错，女朋友也听话。”
“我说这个。”摸摸曼春的肚子。
“这个啊，最近可能要出来了，总是乱动。”
听说孩子乱动，本来想问问卡伊拉的事的明楼把话又咽了回去。
“曼春。”伸手搂住正在吃苹果的曼春。
“师哥，你怎么了？”汪曼春先是一愣，又释然一笑。伸手拥抱着明楼，拍拍他的背“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为了孩子，还得委屈师哥睡沙发上。”
“我不是为这个。”拥抱着曼春，明楼既不敢拥紧，也不愿放松。抵着曼春的额头，“虽然也很想。”吻在曼春嘴角，“你会离开我么？”
没有回答，曼春只是追逐了明楼的吻，跟随着他的呼吸，汪曼春恨不得此刻就消融在明楼怀里，这样自己就是他的刻骨铭心。“师哥答应我，要是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再娶一个，让明玥和宝宝有个健全的家庭。”
汪曼春不是个豁达的人，当年在上海，自己多看了别的女人一眼，曼春都会半天不理自己，她怎么会提起让自己另娶的事？难道她真的打算离开？而且不带孩子！明楼看着眼前的曼春，她到底要做什么？卡伊拉到底想把自己和曼春怎么样？

“曼春，”坐在曼春病床边，“孩子还没有名字。”
“师哥，你不怪我要和卡伊拉走？”
“我不想你和他走，可你一定有不得已。卡说你逃过两劫，不会看你再冒险，我相信他。”虽然这样说着，明楼还是握紧了曼春的手。汪曼春的意思很明白，她不会再回来了。
“师哥，再抱抱曼春吧。”坐起身，依到明楼怀里，“师哥，我跟卡伊拉走，你还爱我么？”
“我对你，至死方休。明玥和宝宝我会过继给明台，他们会有一个健全的家庭，我，等你，等到死。”
“师哥。对不起。”
“刚生过孩子，不能哭。”擦擦曼春的眼泪，“如果到死都等不到你，来生我真的会去找别的女人。”
“师哥，那个时候在上海，如果我没越狱，你会看着我上刑场么？”
“不知道。”回到十年前，明楼记得曼春在监狱的那些天，自己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就看到曼春站在自己面前，笑吟吟地喊师哥。有一次明楼都走到监狱门口，又折了回去，因为害怕，怕见了曼春会狠不下心，更怕会一时冲动放了她，害了整个上海地下组织。
“你好狠心。不过我就要抛夫弃子了，比你也好不了多少。”苦笑了一下，“帮我找肖默来吧，我最对不起他，想再看看他。”

叫来肖默，明楼出去吩咐阿诚寻找卡伊拉的踪迹。
“大哥，卡伊拉住在一个港商家里。”
“我去一趟。”匆匆离病房，明楼赶到卡伊拉住处，卡伊拉坐在院里喝茶。
“来得挺快，伊莲什么也没告诉你？”
“曼春为什么要跟你走？”
“明楼，你见过黑色的蔷薇花么？黑色的蔷薇代表死亡。”给明楼倒了杯茶，卡伊拉叹了口气。
想起曼春身上的蔷薇，好像已经不是初见时那样鲜红，明楼好像明白了什么。“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让她恨你。让她下手杀你。也为了让她听我摆布，可我没想到，等她恢复健康，我却喜欢上了这个和自己一样满心仇恨的女人。她那倔强的眼神能让我想起伊利安。”

“伊利安说过，你们家族的解药已经失传很久很久。”
“这个药会让她慢慢变丑，变疯狂，她不想这样待在你和孩子们身边，所以她和我回法国找寻解药。”卡伊拉说着，突然把杯子摔在地上，“我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你根本什么都不配知道。”
难怪自己尽管做好措施曼春还是怀了孕，她是打算多生几个孩子陪自己。可是怀孕会加快心跳，也会加快毒发。想到这，明楼恨不得立刻到曼春身边狠狠骂她一顿，可是曼春已经把一切都给了自己，自己又怎么舍得骂她？
“卡，谢谢你告诉我一切。”
“她不希望你见证她的死亡，我却不想放过你，她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你。你凭什么逃过看着她消逝的悲伤。”
“卡，如果没有解药，曼春还有多久？”
“毒性已经扩散，如果半年没有解药，她会发疯，自杀，自虐，杀人，都有可能。”
明楼听着卡伊拉的话，心好像被什么人打了一拳，“卡，你恨我，应该报复在我身上。”
“我没想用这毒药报复你，我救起伊莲时，她没求生的意志，所以我才折磨她，让她恨你，这样她才能成为我报复你的武器。”
可我发现她昏迷时偶尔会喊你的名字，我不放心，才在刺青里加了毒药。

“解药找到了么？”明楼此刻也不愿再过问卡伊拉对曼春的感情，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话。
“毒药的成分还差一个，原来掌握在伊利安手里。我找遍了伊利安的遗物，却一无所获。”
“她不可能用家族的秘密殉葬。”
“真的没有。”卡伊拉摇摇头，“伊利安不爱我，更不爱这个家族，她恨不得这家族从地球上永远消失。”
“伊利安毕竟属于这个家族，她也不恨你。卡，我知道你们家族秘制的毒药不可示人，可我用毒的技巧来自伊利安，我想参与解药的试制。”
“明楼，你的加入或许对伊莲有好处，可你挑战的是我的整个家族。”
“卡，为了曼春，我求你。”
“求我？明楼，你凭什么？”

三十六 毒药
住进卡伊拉的别墅，明楼回忆着伊利安跟自己说过的每句话，到底那种才是伊利安手中的秘密？游旧地，悼故友，这本身对明楼来说就是种折磨。现在又加上汪曼春中毒，明楼急火攻心，没到一月，竟病倒在密室之中。
明楼，你没资格生病，曼春在等你找解药，强打精神坐起来，明楼烧得脑子昏沉沉，随手写着伊利安常用的毒药配方。字写得歪歪扭扭，明楼也没精神看，写了几个字，就晕倒在桌边。
“这样就记住了。”伊利安仿佛就在眼前，还是从前一样握着自己的手写字。在纸上将大段文字圈上几个圈，法文的我爱你跃然纸上。从梦中惊醒，明楼看着眼前的字条，圈出几个字母，按照法文字典中排列，果然对应到了一种毒药。曼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