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元旦禮物,希望大家能多浮水哈~
三十六、捋虎鬚的樂趣
(1)
卡爾‧海因茲是一個來去如風的男人。他試過五六年未露面過,也試過一年回來逆卷家三四次。對上一次回來,見晴還未出生,如今飛鳥也兩歲了。逆卷家六兄弟心底裡不太想父親回來,一來卡爾高深莫測,跟他們沒有親情可言,二來他對小森唯倒是不錯,每次會跟她單獨在花園聊天,然後答應她一個要求。
這次也不例外。他們坐在花園附近的白木小圓桌,桌上放著一壺花茶與甜點,唯穿著長袖白色碎花小洋裝,頸間纏了一條絲巾,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管卡爾問她什麼,她也只是簡單地點頭、答一兩句。
卡爾輕笑,一副了然於心的態度 :「他們最近又欺負你嗎? 你身上混雜著他們六個人的氣息,尤其是修跟禮人。」
唯羞紅著臉,低頭不語。昨晚她硬是拖修去浴室洗澡,因為這傢伙躲在房裡趕稿兩天,連東西都沒吃過,更遑論是整理儀容。洗到一半,他拉她進浴池,弄得她變成落湯雞,就把她壓在池邊為所欲為。禮人不知何時出現,說 :「這麼好玩的事,我也要參一腳。唯醬經過我們多年來的教育,對於很多事情的接受度也提高了,卻最不喜歡我跟修同時為你服務。這可不行,必須要再調教一下。」這兩個可惡的變態,折騰了她大半夜,哭得眼也腫了,才肯鳴金收兵。
因此,她今天的聲音是沙啞的,不知是天真還是惡作劇的見晴問她 :「媽媽的聲音很奇怪呢,是生病了? 還是不知在什麼時候叫得太厲害呢? 老爸很擔心你,叫我過來好好慰問一下媽媽。」
「因為、因為……上星期,我的身體有某種不方便,不能陪他們……嗯,所以前天我的身體轉好了,他們就……完全不加節制。」
卡爾的一雙金眸露出幾分慈悲 :「唯,你是逆卷家重要的媳婦,也是現任夫人。我難得回來,就達成你一個心願吧。無論是什麼都可以,盡管提出你的要求。」
唯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顫,不期然想起以前,卡爾也達成她一個願望 : 讓她離開逆卷家,到東歐度假一個月。然而,事後的結果堪稱災難性,令她久違地嘗到雙腿合不起來的感覺,休養了好幾天才能如常活動。
卡爾‧海因茲的禮物,通常是糖衣毒藥。
——明知如此,小森唯仍有一股飛蛾撲火的心態。反正前有埋伏、後有追兵,不管怎樣也逃不過被壓榨的命運,不如將一切推到未來再說。
於是,她輕說 :「……禁慾。」
「什麼?」
「我的願望就是讓那六個男人禁慾一個月。」說完,她俏臉嬌紅。這可是奸詐的小心機 : 她的經期前天才過去,一個月後恰好又逢月事。若卡爾答應她的要求,她前後能避開丈夫五周。
卡爾勾著茶杯,優雅地呷了一口茶,順道隱去笑意 :「好,就讓你的願望成真。」只是,親愛的媳婦,希望你不會太後悔。
之後,卡爾跟六個兒子在偏廳聊天,順道提出唯的要求,語氣是斬釘截鐵的。六個男人敢怒不敢言,當中最憤怒的莫過於奏人、綾人跟憐司。因為唯在月事後的首晚,通常會主動陪伴昴,昨晚又被修跟禮人得手了,他們三人頂多只在今早向她討了一個吻或吸過她的血,什麼好處都得不到。可是,既然父親不准他們親近唯,他們只能答允,因為卡爾的法力是無邊的,只要他想,就能隨時得悉他們的一舉一動。
唯得知這六個男人屈服,不禁開心得像個小女孩,將這「好消息」告訴水島壹,跟她抱作一團。
「吶,壹從今晚起搬到我房裡吧! 我們可以像以前般一起睡,現在壹也是個少女了,我們來個Ladies’ talk吧!」唯興致勃勃地拉著壹的手。
「跟、跟小唯睡同一張床,一個月……嗎?」壹的小臉彷彿染上落日彩霞,不過如同芒刺在背,她看也不敢看身後那幫男人的視線有多可怕。
「嗯!」唯看了看旁邊的兒子,笑著宣佈 :「所以,壹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再也無法陪你們一起睡了。」
一群小男孩神色錯愕,較年長的幾個反對,唯雙手叉著腰,端出母親的威嚴 :「你們的爺爺變相給我一個假期,我當然要帶上壹。壹平日辛苦照顧你們六個孩子,也該趁這機會休息一下。對了,接下來,你們的爸爸會相當有空,你們就跟爸爸一起睡覺。」
修的眉頭沒有放鬆過,尤其是當亮希像隻幼犬般衝入他懷裡後。菖蒲揪著奏人的衣袖,父子 倆以同一種幽怨的眼神分別凝視唯與壹。綾人氣得不可開交地抗議,響別開臉說 :「很了不起嗎? 不睡就不睡,我……反正,我又不是沒了這男人婆就睡不著。」憐司抱著飛鳥,托了托眼鏡,說 :「真是胡鬧,你在父親大人面前,到底將我們詆毀到怎樣的地步? 難道我們沒了你,就過不下去嗎? 你這個女人未免自視過高。」昴從頭到尾沒說話,心想 : 難道這個女人當真那麼討厭他們嗎?
「我覺得,」初陽抱著小白貓,軟嫩的小臉總是浮現柔弱可人的微笑 :「媽媽也一定會有很累的時候,趁這個月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好事——雖然我是不清楚媽媽為什麼常常會很累。」
壹跟唯同時心想 : 初陽真是逆卷家最後的良心,簡直是一幫變態吸血鬼之中、碩果僅存的小天使。
禮人臉上有著耐人尋味的微笑,緩緩說 :「真好呢——唯醬,真的相當寵愛水島君,難得有假期也不忘帶上她。」
這句話稍微讓衝昏頭腦的壹清醒了。那晚,她在唯的房間過夜,猶豫地說 :「小唯,你說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做得太過分呢? 比如說,一星期有五天休假就好了,你騰出兩天去陪那六個人,我也去陪一下孩子。」
「壹,你在說什麼呢!」唯不敢苟同地回視著她 :「難得佔上風,當然要好好把握,一點都不能讓步,盡情享受。你真不知道,我這些年到底受了怎樣的對待……」都是一把辛酸淚。
壹還是心神不安。逆卷禮人的話令她忐忑 : 試想想,那群男人要忍受一個多月的禁慾期,偏偏只有她能親近唯——當然她們之間絕無苟且關係,也已夠他們嫉妒了。加上六個孩子的個性在各種程度上都很麻煩——溫順乖巧的初陽相對地好應付,飛鳥跟小唯長得那麼相似,可以推斷他的個性也一定像小唯般美好——若是太長時間放著不管,會否令他們因壓抑過甚而爆發?
不。放假與否,都是死路一條。
其實唯也考慮到這些,可她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完全不去想後果。
總知,唯與壹的假期,就在唯的亢奮與壹的擔憂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