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水雾轻纱难隔情
夏日的雨，残留着阳春的清爽，附带着凛秋的萧瑟，赵洋一人伫立雨幕前，相识的同学打着招呼，持伞渐渐远去，留下愣神的少年。
啪！
一只修长的白手拍了赵洋肩膀，将他惊醒，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调皮小脸，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daung！发什么呆呢，洋洋。”
赵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了指何禾禾身上的新衣服，接着又指了指冷冰琪，呆呆地问道：“情？侣？装？”
何禾禾立马给了赵洋一个爆炒板栗，龇牙咧嘴的看着他。赵洋捂着头，眼底泛出晶莹的泪光，像个幽怨的受气媳妇儿。
冷冰琪主动上前：“你好，我叫冷冰琪，是禾禾的弟弟。”
赵洋呆萌的抬头，仰望冷冰琪1.76米的身高，精壮的肌肉线条，又平视何禾禾1.67米以及瘦弱的小身板：“额，你好，我叫赵洋。”
何禾禾做出豪爽样子，抬起手用力拍了拍冷冰琪的肩膀，满脸得意：“没错，我弟弟。”接着指了指赵洋，“小弟，叫二哥。”
冷冰琪直接忽视何禾禾，率先撑开伞走出教学楼，何禾禾连忙跟上，与赵洋共打一把伞。
两人昨晚交谈时就知道了对方的生日：4月20日，不过何禾禾凌晨出生，冷冰琪晚上出生，所有何禾禾更年长一丁点。何禾禾单方面决定，对外就说冷冰琪是何禾禾的远方表弟，因为上学原因暂居何禾禾家。因为比何禾禾小是事实，冷冰琪只好无可奈何的同意。

“冷冰琪！你快给我把门关上！”
“哦，那我关上了。”
砰！
关了？这么听话？他不是要捉弄我么？
冷冰琪疑惑的回过头，门确实关了，然而还有一个一丝不挂的家伙当在门前。何禾禾的视线从下到上，扫过冷冰琪修长的双腿，有力的人鱼线，棱角分明的腹肌，再往上，一张阳光帅气的少年面庞正不怀好意的打量自己。
“你别告诉我要一起洗。”
何禾禾满脸通红，或许是被来人看到自己的全裸，又或许是自己盯了他的裸体好一阵，小声开口，中气不足。
“好啦，别害羞了，你是用浴缸还是淋浴啊。”
何禾禾的小身子冷冰琪在睡觉时就看过了，不过当时穿着一条内裤，倒也没觉得什么。然而此时卸下着最后一层防御，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眼前，优雅的曲线从背部连到小腿，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下是两瓣圆润的翘臀，使人血脉喷张，精致的小脸蛋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浴室水汽袅绕，娇躯若隐若现，好一副活色生香。
他是男的，他是男的，他是男的！冷冰琪心里强调三遍，反复加强自己的定力，阻止心底某只奇怪的堕天使觉醒。
“我很快洗完了，你用浴缸吧。”
“怎么放水？”
“我来吧，你站那，背过去，不许看！”
何禾禾要绕过冷冰琪去给浴缸放水，就难免360°被看光光，此时浴室只有一张小小的洗脸毛巾。何禾禾犹豫着，是拿来遮住某个男性特征，还是遮脸呢？

冷冰琪下意识的紧了紧揽住何禾禾腰部的手，何禾禾也微微望他身上靠了靠，让自己站的更舒服些。两人的嘴唇越靠越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双方都没有开口说话，然而身体却很诚实的预示了一切。
这一刻，理智与欲望的战争，打响了！
【短小君路过】

窗外，大雨愈淅沥，窗内，厮杀声不断。何禾禾纤细的身躯遮住部分荧幕的灯光，拉长的影子落在冷冰琪身边，冷冰琪伸手摸了摸被影子盖住的地方，仿佛触电般，瞬间缩回，眼神迷茫，久不能眠。
阴雨天间接的影响了人们的心情，许多住户早早的上床睡觉，关灯后，只剩下黑色的玻璃窗，倒映着乌云。然而花园小区D单元1栋702号的住户却例外，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点灯，仿佛不在意电费，在黑夜中格外明亮。
赵洋蜷缩在浴室的角落瑟瑟发抖，即使水温已经调到了45°，也不能温暖他心里彻骨的寒冷。赵洋的心被困在了这个狭窄的浴室，想出去，却不敢出去。
浴室的门通常都是磨砂半透明的玻璃门，可以隐约看见门外的事物，此时，一个高瘦的身影直直的站在门外，仿佛捕食的狼蛛，静等猎物上钩。
多年的熟悉，赵洋能感觉门外站着的是自己父亲赵方舟，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赵洋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这个身影站久了，也不说话，也不动，仿佛一个木头人，赵洋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试着喊他父亲的名字，门外的身影没有反应，他更加大声的呼叫，依旧没有反应。赵洋慌了，喊他母亲，喊他父亲，用尽最大力气嘶吼，直到声音沙哑。门外，没有一丁点儿回应，这个浴室仿佛囚笼，与世隔绝！

赵洋强忍住心里的恐惧，小心翼翼的靠近浴室门，谁知道门外的影子好像能够透过玻璃门，看穿浴室内的一切，赵洋有开门查看的意图，这个身影掉头就跑。赵洋看见看见这个身影逃跑，以为是小偷歹徒，更坚定了自己开门的决意，打开门直接冲出去，大吼：
“爸！妈！有小偷！”
赵父赵母双双坐在沙发上，一齐转过头，惊讶的看着一丝不挂的赵洋，电视机里，岳云鹏贱贱的招牌笑容被放大特效，欢笑无穷。
赵洋带着疑问，将刚才的一切疑惑述说出来，换来的却是父母茫然的回答，母亲还笑骂赵洋这么大的孩子了，不但怕鬼，还光着个身子跑来跑去，丢死人了。赵洋呆若木鸡的回到浴室，也没有继续洗澡的心思，关掉水龙头，背对着玻璃门穿衣服。
……
一个黑色身影，再次默默伫立在门后。
今天是赵洋时隔上次发现门后的黑影后，第二次洗澡，这也是迫不得已的行为，被大雨淋了个落汤鸡，不洗澡的后果就是感冒。
赵洋进入浴室后，脱掉衣服，直接打开所有浴灯，将浴室照的亮如白昼。赵洋闭着眼，强行自己冷静，任水流冲刷一身的湿气。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赵洋下意识地睁开眼，伸手去拿沐浴露，一个高瘦的黑色身影，静静站在浴室门后。
赵洋浑身颤抖，蹲下身子，牙齿左右摩擦，重新闭上眼，不去看门后的身影。

然而即使闭上眼，赵洋也能够感觉到门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同时在看着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就像自己即使闭上眼也可以看到他一样！
慢慢的，门外的黑色身影微微抬脚。
“啊！”
赵洋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充满了恐惧，背后已然打湿一片。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睡在熟悉的卧室，窗外大雨不停，电闪雷鸣。
“呼，原来只是做了噩梦么。”
赵洋松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正欲躺下继续睡觉，这时，“轰”的雷声响起，随之电光划破黑夜，一瞬间照亮了房间。
不知何时，卧室的门被打开一道一指宽的缝隙，闪电照亮卧室的那一刻，一个黑色身影暴露在赵洋的余光里，一颗赤红的眼球，从门缝向里张望。
……
次日，雨过，大晴，无云，碧天。
何禾禾按时起了床，依旧是黏在冷冰琪身上，没有一点自觉，连带着叫醒冷冰琪的方式都是在他身上蹭蹭，仿佛两只同胞小哈士奇，睡醒后，就用柔软的绒毛挠了挠兄弟。
何禾禾与冷冰琪站在赵洋居住的楼下，等了5分钟，依旧没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下来，何禾禾也不恼怒，习以为常的乘坐电梯，上到7楼，按响了赵洋家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防盗门被打开，赵洋满脸颓色，眼眶浮肿，深厚的眼袋紧紧贴在眼底，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洋洋，你？”
“没事，走吧。”

看着堂下同学激动地神情，周玉梅满意的点点头，缓口气，继续说下去。
“当天早上教育局、各校领导还要随机视察，所以参与的同学一定要认真对待，可不能当儿戏。我校与外语实验中学负责地铁一号线，天府一中与英才中学负责二号线，天府三中与天立中学负责三号线。具体站台还没定下来，不过……”
周玉梅语气一顿，吊足了同学们胃口。
“有同学们想去么？”
“想！”
堂下爆发出猛烈的呼喊声，同学们争先恐后，抢夺着这两个名额。
“老师，我想去！”
“老师，我！我当过志愿者，有经验！”
“周老师，你让我去嘛！“
“老师，我家离得近，我去！”
“……”
谁不想去呀，少上半天课不说，说不定还可以获得市上的三好学生将，这个奖励可是级别很高的，评奖学金，优秀学生，高考加分，都少不了它。当然，两个人例外。
冷冰琪与何禾禾沉默在哄闹的人群中，仿佛两个异类，他们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难以掩盖的震惊与疑惑。这只是一个巧合，还是地铁站……他们不敢接着想象，若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何禾禾一脸凝重地对冷冰琪点了点头，冷冰琪会意，从抽屉里掏出日记本，翻开空白页，写下了这样一排字。
【周玉梅点名冷冰琪与何禾禾前去参加活动，以随机点抽点的方式。】

喧闹的夜，城市的灯火照亮了这座现代都市，何禾禾没有玩电脑，穿着一条黑色斑点内裤，与冷冰琪相对着坐在床上。冷冰琪穿着相同样式的内裤，因为冷冰琪原先的纯黑色内裤需要换洗，而何禾禾有买内裤袜子总要相同样式买两条的习惯。如果王侯在，恐怕又要嘲笑两人的情侣内裤了吧。
不过两人的注意力丝毫没有放在内裤样式上，何禾禾送走赵洋，并嘱咐他早点睡觉，好好休息。两人回到了家，吃过晚饭，洗漱后，在宅在床上琢磨加强小藏刀。
“冰淇，你有没有一种‘它’可以继续加强的感觉，就像打游戏强化装备一样。”
“有！”冷冰琪语气肯定，这是一种骨肉相连的感觉，犹如本能。
“有什么作用？”
“我感觉日记本如果得到强化，不但可以操控活物，还可以操控死物。”
“死物？鬼？”
“不是，鬼也有意识，算成活物，我指的是石头，木头，钢铁之类的死物。”
“怎么操控？傀儡？”
“这……我也不清楚，毕竟还没有强化过。”
“诶，我感觉我的小藏刀继续强化，绝对可以拿来进攻了，而不是一味防守，不过要怎么强化啊！”
冷冰琪思考片刻，不确定的说道：“我有点头绪，不过不知道对不对，还需要实验一番。”
“有思绪？有思绪总比没思绪好啊，快说说。”何禾禾大喜过望，连带着望冷冰琪面前凑了凑，白皙的小腿压在冷冰琪腿上。

何禾禾露出排斥的表情，有点难以接受，强化需要灵魂，难不成还要自己去杀人，像玄幻小说里的大魔头一样，捉人炼魂么？
冷冰琪仿佛看穿了何禾禾的想法，继续说道：“瞎想什么呢，没叫你去杀人，地铁站里的死人不也有灵魂么，我们既可以用它们的灵魂增强自己，还可以为民除害！”
对于冷冰琪来说，地铁站里的死人全是邪恶的一方，很有可能是导致冷竹失踪的罪魁祸首。无论是于人于己，冷冰琪都不希望这个地铁站存在。
当我有了力量，一定要毁灭这个该死的地铁站！
少年暗暗发誓，这一刻，天空依然黑暗，然而他心中的光芒却划破黑夜，成为少年追逐的目标！
“既然如此，我们抓紧时间吧！”
“好。”
两人说完这句话后，大眼瞪小眼，都没有后续动作。时间缓慢的溜过几秒钟，一群乌鸦从房顶“嘎嘎”飞过，洒下一种名为尴尬的羽毛。
“那个，重点是怎么吸收这些灵魂呢？”冷冰琪挠了挠脑袋，害羞的问道。
“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不要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嘛！你以为你是柯南啊。”
何禾禾实在无语，抢过冷冰琪的日记本，随手翻开一页，想起自己看不见日记本上的内容，又换给了冷冰琪，还不忘翻他一个白眼。
“把鬼魂放出来。”
“你确定？”
冷冰琪有点犹豫，毕竟这八道灵魂都是列车乘务员，两人已经见识过乘务员恐怖的能力了，一旦放出来，为祸阳间，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第二十五章 是人不是神
“冰淇，怎么样？”
“不怎么样，和你没得比。”
冷冰琪无视何禾禾因为流过汗而白里透粉的小脸蛋，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以表示自己的羡慕嫉妒恨。接着乘他不注意，突然扑倒何禾禾身上，抱住他的小蛮腰，还不让捏两下柔软的肉肉。
“禾禾，我以后就靠你罩了，你就带着你的菩萨大显神威，横扫八方，千军辟易，万鬼惧退……”
“停停停！打住打住，你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是成功还是失败了呀！”何禾禾怎么推也推不开冷冰琪的脑袋瓜，无力地问道。
冷冰琪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何禾禾柔软的粉唇。感觉好像草莓，好想去咬一口，不知道他会不会打我，算了，菩萨太可怕，我怂。
“成功了，我留了一只鬼魂，解开其他三只的封印，不能像你一样瞬间吸收。我需要缓慢炼化，一次性炼化三只费的时间更长，这一段时间我不能打开日记本，所以失去了操控能力，反正下周星期一的乘车算是废了。”
“那你不知道一只一只炼化啊！”
“我怎么知道啊！”
何禾禾眼珠子一转，脸上突然挂起了迷之微笑，看的冷冰琪一阵发毛，貌似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冰淇啊，你的意思是下周一乘车就要靠我喽？”
“额，好像是这样子。”
“嘿嘿，小琪琪，那么从今天起，请叫我女王大人，啊哈哈哈哈哈！不对，叫少爷！”
冷冰琪默默擦了擦汗，把头埋在被子里，仿佛预见到了自己的悲惨生活。艾玛，这小孩子是谁家的，太中二了，别说我认识他！
……

这可把他高兴好一阵，难道就要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坐拥金山宝库？诶，不对呀，钱再多花不出去又有什么用？如果我死在地铁站，有钱也花不出去啊？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儿，还不如给我“不动明王”之类战斗力强悍的守护佛。
何禾禾把这个想法告诉冷冰琪后，被他翻了无数白眼，眼睛都疼了。你持矢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的虚空藏菩萨大杀四方，封印都解开了，鬼魂却不敢出来，你当我是瞎子么？防御、进攻、瞬移、炼化，你还嫌不够？要不要再给你配一个治疗啊，战法奶铁三角就齐了！
何禾禾把手抬得老高，顺顺炸毛的冷冰琪。虚空藏菩萨只能在金光护罩内活动，也就是说，要不然用护罩把鬼怪困住，让菩萨出来斩灭，但这时自己将失去保护；要不就是主动打开护罩，放鬼怪进入，这时菩萨既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消灭敌人。
不过有个很严重的问题，何禾禾发现已自己现在的能力，护罩最多扩展到半径5米，如果一次性进入太多鬼怪，菩萨很可能反应不过来，被众多鬼怪缠住，无暇分身保护自己。
当然，虚空藏菩萨本身寄宿于金光护罩表面，如果哪个不开眼的鬼怪主动撞上护罩，被菩萨随手斩灭，这可只能怪它自己太笨了。
嘛，总而言之，何禾禾现在的能力就相当于一个带刺的乌龟壳罢了。

人恐惧的往往不是事物本身，而是未知。对于赵洋来说，令愿相信房子闹鬼了，期望风水先生来“制鬼”。他仿佛一个落水之人，这就是他能够抓住的唯一浮板。
浴室里摆放洗浴用品的不锈钢支架正对着玻璃门，在赵洋身后，他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门，伸手去拿力士牌洗发露。
啪！
洗发露滑落地上，赵洋举起的右手微微颤抖，五指僵硬。他脸色苍白，汗水混合着洗澡水滴落在浴室的暖黄色瓷砖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是他！他又来了！
浴室门外，一个高瘦的黑色身影静静的站立着，仿佛能透过磨砂玻璃的阻碍看见赵洋，无所遁形！不同往日的是，人影的右手弯曲，做出敲门的姿势。阴影覆盖在脸上，仿佛在嘲笑赵洋的无知。
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逃不掉！
“啊啊啊！”
赵洋再也受不了了，抱着头蹲在地上，尖声嚎叫，声音刺耳，给人一种喉咙即将破裂的错觉。他面容扭曲，双目无神，嘴巴不自然的张开，精神处在崩溃边缘。
砰！
玻璃推拉门被狠狠推开，何禾禾站在门外，担忧的看着蹲在地上抱头惨叫的赵洋。冷冰琪紧紧跟在何禾禾后面，看见赵洋一丝不挂，偏过头，脸上同样是担忧的神情。赵洋毕竟也是个大男孩了，孙晓兰为了避嫌，催促着何俞铭从书房出来查看情况，何俞铭偏着脑袋好奇的望着浴室。

赵洋刚才尖叫声实在太恐怖了，就像欧美恐怖片里，人被活活分尸时发出的惨叫，也难怪引起了这么大动静。
何禾禾看见好友这幅样子，怒火由生，眉宇间依稀有一种威严，仿若神佛。这种绝望的表情他见过，就是他第一次去绝望地铁站，那个被列车活活碾成两节的中年大叔死前的表情！
何禾禾不顾花洒里的温水喷在身上，浸湿夏日薄衣，走过去扶起赵洋，紧紧抱着他，左手放在赵洋湿润的头发上，轻轻抚摸。
这一幕，看的冷冰琪眼睛发直，也不知道是被水淋透，充满制服诱惑之感的何禾禾。还是赤裸着身子，被紧紧抱住的赵洋。
“洋洋不哭，洋洋，不哭了。”
何禾禾轻声劝慰着，也不询问好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早在何禾禾搂住赵洋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赵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况且，这些都不重要，何禾禾心疼，心疼此时露出绝望表情的赵洋，他有一种好友即将离他而去的错觉，而他却无能为力！

（突然中二病发作，好吧，小受当自强，禾禾可不能当弱受）
在这一刻，何禾禾心底再次升起了无力感，不能保护珍惜之人的软弱！
我恨！我为什么要被卷入这该死的地铁站，为什么要亲眼见证无辜之人的死亡？
我恨！我为何只能见死不救，是我太自私，还是我根本没有救人的力量？
我恨！我即使有了藏刀，有了守护菩萨，为何还不能守护我爱的人？
我恨！我恨自己根本不明白这个陌生的世界，我恨它，我恨那个地铁站！
我，何禾禾，誓死毁灭绝望地铁站！灭尽世间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