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戚染?][哥哥?]两个人同时开口,苏牧之又问[你没事吧?]
隔了许久戚染才缓缓地说[我没事。]他扶着沙发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包烟,看了眼夏宇又放了回去,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你…爸爸是怎么死的?]顿了一下他才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夏宇把这几天的事都说了一下,原来那个人是突然出了车祸,在抢救室抢救了两天可却还是死了。
看着少年悲伤的神色,戚染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毕竟他不是什么圣母,对于那个人他是恨的,所以只能拍拍少年瘦削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的意思是你姑姑要来争财产?]一直没说话的苏牧之开口问道。
[算…算是吧]少年迟疑的说[她说当初这个房子她出了钱,现在又帮我爸爸垫了很多医药费,家里周转不开让我先把房子卖了。]
[然后把钱给她,看你无依无靠的她又说可以收留你到大学毕业是吗?]戚染接着夏宇的话说下去。
夏宇艰难的点了点头,虽然姑姑话没说的那么难听,但她确实是这个意思,这几天差不多一直在他耳边说这些事,讲她以前对自己如何如何好,之后也会如何如何好,翻来覆去不过一个目的,钱。他从未发现人呐,竟然可以这么恶心。
世界真实的面目就这么血淋淋的揭露在少年面前,看着这样的表情,多么熟悉的表情,戚染完全可以理解夏宇的心情,说好的亲情血浓于水什么的,完全抵不上纸上的几个数字。
他是怎么做的?努力成长起来,变的强大,变得可以让那些人跪在他脚下请求饶恕,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场景,带着得尿毒症的儿子涕泪交加的跪在他面前求他救救他们,说起来,他也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呐。
可为什么,他对夏宇却恨不起来,还三番两次的帮他,原因,原因是什么?是他太像自己了,拯救他就像,拯救自己。
[这话听起来确实像是双赢的局面。]苏牧之抱着手说。
可不是吗,一个缺利益,一个缺关爱,可轻易就可以判断得出,付出的钱财很可能换不到平等的回报。
[你怎么想的?]戚染问夏宇,[换句话说,钱和亲情,你要哪个?]哈,这两个东西摆在一起比较,真是悲哀。
夏宇没说话,他不知道,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脱离了这两个,都走不下去吧。
苏牧之走到戚染身边,说[你让他自己好好想想,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
[也是,]戚染站起来拿出了一把钥匙递给少年说[这是我家的钥匙,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还有,我永远都在。]
夏宇懵了一下,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手里躺着一把钥匙,而戚染和苏牧之已经走了。
出了门苏牧之就挡住了戚染的去路,不由分说就把人围在自己的怀里问[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家的钥匙给别的男人,我还没有呢。]
[一共就两把,给你了我怎么办?]戚染推开苏牧之的手向前走去。
苏牧之迈步跟上,又说[那我们明天去配钥匙。]
[明天我要上班。]
[那今晚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
[这两个有什么鬼关系?]
[决定了我可以做几次而已。]
[滚。]
……
黑暗之中总会有光明,光明背后却也会蛰伏着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