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茹,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定会让你终生难忘。”他目光飘忽,望向远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说:“这算是,补偿。其实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可是我即使了解你的心意,也只有利用你的心思。”“哈哈哈”李常茹凄美地笑着,道:“你有什么好愧疚的,我喜欢你与你何关,我难受是我自作自受。大家说明白了互相利用,对对方有益,不也挺好吗?”“就算你说得再轻松,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李常茹把手边的纱巾狠狠地团成一团,摊在手心里,看它渐渐地松开了,又用力把它团皱了,捏得紧紧的不肯放。“你又怎么会知我心……”她的声音灰暗而轻飘,像断断续续的尘灰吊子。“好吧,我们走吧。”她扔掉纱巾,褪去锦被。“来呀,抬一架软布辇。”她有气无力地唤着。“不了,我抱你去。”
他伸手把白纱巾拿起,仔细地折三折,蒙上她的双眼。“这是我与故人的故地,你去了听听里面的声音便可。我请你听一曲天籁。”南安王把她抱起,雪白轻盈的裙摆悬空,半透不透,长垂及地,她微笑浅浅,梨窝轻绽。周遭愈来愈静,她听见两颗心在跳动,裙摆蹭到了他的盔甲上,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的声音。温风如酒,闻得一阵轻飒。如果没有猜错,这里一定是一片类似树林的地方,有很多叶子,因为声音中夹杂着叶子的沙沙声。“这便是你请我听的天籁,未免也太普通了些。”“不,你静下心来,再等一会,风再大一些时便可以更清楚地欣赏了。”李常茹笑而不语,静候风的再次到来。
她果真听见了,像清溪一般澄澈的音色,比雨滴还要轻灵,并没有特殊的规律,忽大忽小,似乎是随性而作。风拂过她的白裙,吹出一朵素雅的花,人如纤蕊,轻轻颤动。李常茹忽地挣开他的怀抱,跳了下来,跌倒在竹丛中。她倚着竹子,用手抚摸着竹叶,心中明了。“喂,你干什么。”她没有理会南安王,兀自提着裙子向前跑去。一片翠色幽幽中,雪白色的倩影美得不真实,她幻化成了一个无暇的魂魄,在竹林中嬉戏。“啊!”她忽地撞到了一块石头上,这才去解纱巾。南安王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没有遮掩,发自心扉。看她解不开,又急又躁,大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