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清晨的薄雾将一切笼罩在飘渺的幻梦中,挺拔苍翠的青松屹立在路旁,给人一种肃杀的氛围。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清脆回响,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外,周围一片寂静,凄冷凝重。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来到墓园,新一突然想起快斗提过今天是黑羽盗一先生的祭日。跟在父亲身后向深处走去,一个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帘,应该是黑羽夫人吧。一大束白百合放在墓碑前。
工藤优作把手中的白菊花并列放在墓前,按礼节祭拜后才转向黑羽千影,“又是一年了,你怎么样?”
“一切都好,谢谢你来看他。”黑羽千影这才将目光从墓碑上移开,黑色的连衣裙搭配素雅的妆容与平日总是夸张的化妆判若两人,也许只有在这时她才摘下那故作坚强和开心的假面,“这是新一吧!果然与那孩子很像。”
“那孩子没和你一起吗?”优作有些奇怪,既然是祭日快斗不可能不来。
“我下飞机后就直接来这里了,没有回家。”千影又转身面向墓碑,温柔的拂去上面的灰尘,“你要见他吗?既然你都带新一过来了。”
“我没有打算告诉他真相…”
“可是我想!”千影突然打断优作的话,“我不想看到快斗一次次陷入危险了。”
“你现在才知道心疼了吗?”优作声音不大,但字字都清晰传入千影耳中。
“你在怪我?”黑羽千影依旧背对着他们,“也对。若不是我当时继承基德作案,若不是我打开密室机关安排了盗一的日记,若不是我假扮寺井告诉快斗盗一是被人杀害的,快斗现在应该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吧!”
优作微微摇头,“我没有怪过你,黑羽家对快斗有养育之恩,我这个没有尽过一天责任的父亲有什么权利要求你不让他为盗一报仇。”
“现在我想把他还给你了,”千影的声音一时变的悲伤,“盗一的仇不该由他稚嫩的肩膀承担,也许让他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他会比现在幸福吧!”
“会吗?他已经知道他的身世却什么也没有提,想必他还是想留在黑羽家的。”
听到优作的话千影惊讶不已,转过身,“他知道了?怎么可能?是你告诉他的?”
“盗一的日记,我撕掉的那部分他留下了备份。”优作将目光转向墓碑上的照片,黑羽盗一的笑容自信张扬,我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很周密了,没想到还是被你摆了一道啊。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他就更应该回到工藤家。”黑羽千影的坚持似乎透露出不寻常的意味,“就算是我拜托你,可以吗?”
“为什么?”工藤优作隐隐感觉到不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黑羽千影没回答,只是看了新一一眼,优作马上明白了,“新一,你先回车上等我。”
虽然很好奇他们究竟想谈什么,新一此时也只能离开,“知道了。”
见新一走远,千影才开口,“我恐怕是不能再照顾他了,盗一去世后这几年间,我几乎夜夜都睡不好,又到处搜集各种资料,身体早就不行了,最近更是…”黑羽千影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你明白了?”
优作半晌没说话,拒绝,黑羽千影肯这样说一定是下了很大决心,而且她的身体状况可能比自己想的更糟,接受,组织的事摆在眼前他和新一目前都无法脱身。“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吧,至于怎么做我们让快斗自己决定吧。”
“好吧,我只希望若有一天我不在了,能有人照顾他。”黑羽千影察觉到优作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思索一会还是做出让步。
“我会的。”
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是因为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快斗知道吗?新一一边向回走,一边思索,不过至少知道让快斗继任基德并不是父亲的主意,而是黑羽夫人的意思,也许正因为如此父亲才不得不让Boss以管家的身份回到快斗身边协助保护他。
“新一,你怎么在这?”
工藤新一猛地抬头,“今天是盗一叔叔的祭日,所以我和爸爸就一起过来了。”快斗,居然碰到他了,要不要先阻止他过去?
“你和他和好了?”快斗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优作的身影。
“嗯,算是吧!”新一并不打算把组织目前的情况告诉快斗,“千影阿姨也在,也许他们可以叙叙旧,我就先出来了。”新一简短解释了一下。
“妈妈也在啊。”既然她回来了,为什么没有回家找我,以往她都是和他一起来的。“那我…”快斗停住话,因为他看到正向他们走过来的工藤优作。
优作走近,只是淡淡看了快斗一眼,便转向新一,“我们走吧。”
“是。”新一回头看了看快斗,快步跟上优作。
快斗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二人身影消失才转身向墓园里走去,你连一句话都不愿与我说吗,是啊,否则你又为什么要把我送人呢,也许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比不过新一吧。可你知道吗,父亲死后,我是多么希望能像其他人那样,有爸爸陪在身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