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的午后。
李元芳大病初愈,脸色已转红润,正想舒散一下筋骨,于是凌波便带他来到后园。后园土地已翻耕平整成畦,秋伯正忙着,小葭在一旁相帮。
元芳问:“秋伯种什么呢?在这花园里,不会种麦子吧?”
凌波道:“当然不是,秋伯是在种菊花。”
“噢?菊花还用种吗?”
凌波笑道:“你说的是野菊,秋伯自己培育的菊花花朵大,颜色不只黄色,还有粉白、微红,可惜今年你看不上了。”看了元芳一眼,又道,“野菊花满山都是,我们采了来晒干,泡酒、做药都行,恩,还可以装枕头。”
元芳恍然:“怪不得。”接着又好奇地问:“为什么不种牡丹?那可是富贵花啊。”
凌波吁了口气:“我喜欢菊花。菊花凌寒开放,不媚不俗,清灵雅致,更有彭泽令‘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怀……”
“彭泽令?你说彭泽县令?”
凌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啊,就是东晋大诗人陶渊明啊,怎么了?”
“噢,没什么,”元芳嗫嚅着,“我听……听人说起,这位诗人不为五斗米折腰,隐居乡间,过的是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悲喜物外,大智大勇,心境永远平和……”
李元芳说得有点忘情了,他神思恍惚,眼光落在远处一个虚空的点上。半晌,他才回头,看见凌波惊讶的表情,他回过神来:“呃,凌姑娘,你……你怎么会喜欢这位诗人?你……你也在隐居吗?”
“我……我……”这回轮到凌波吞吞吐吐了。
两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站着。一阵风吹过,元芳讪讪道:“回屋吧,我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