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是不是很疼?”
江玉麟摇头宽慰道:“不疼。”
事后江玉麟捋下衫袖,意欲着衣。
“你刚上了药,不见得方便。既然是我替你宽的衣,我这也替你着上。”语毕便开始替他更衣。
江玉麟不忍推脱,敞开手臂,配合钱宝儿。他低着头,看着钱宝儿粉面含羞的模样一时出了神,虽然宝儿素昔娇生惯养,任性刁蛮,但对他确实是放在心坎,无可挑剔。片刻又恢复神色,眼睛望向别处。
钱宝儿停下动作,“怎么了?”
江玉麟尴尬仓惶,有些吞吞吐吐:“没,没什么。”
钱宝儿瞬间害羞地颔首,也避开江玉麟的视线,给他套上马褂。
倏地外面传来钱方孔训斥下人的声音,“你们怎么不请小姐用膳,真是越发不像话!”,话音一落,转而对着房里说:“宝儿,你磨磨蹭蹭在里面忙什么?”
两人闻声不知所措,江玉麟赶忙扣起剩余的扣结来。慌乱之中二人一进一退,江玉麟无意踩到钱宝儿的裙摆,钱宝儿一失重心,往后仰去,江玉麟忙伸手揽住,被江宝儿顺势抱着身子向前倾,一同撞到桌案,阴差阳错之间江玉麟的双唇落到了钱宝儿的左颊上,‘愰噹’一声,铜盆跌到地上,水花四溅。江玉麟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赶紧从宝儿的脸颊上移开,焉呆呆地看着宝儿。宝儿已然脸红到脖子根,神魂荡漾,紧张地一动不动。
听到房中异响,钱方孔心急如焚的推开门,“宝儿,发生什么了?”只见房中江玉麟衣衫不整,宝儿被他压着倚靠在桌案上。钱方孔惊讶地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睛睁得如灯笼,手指着他们二人,“玉麟,...你..你们..”
江玉麟惊慌失措,倏尔迅速松开手,立起身子,一面继续扣着马褂的扣结,一面解释道“钱世伯,您亲眼所见的并非事实,这一切都是误会。”
“这...”
钱宝儿摸了摸左颊,只觉得都双颊滚烫,也赶紧起来,稍微上下整理了一下,走到钱方孔身边,挽着他的手说:“爹,玉麟的秉性您再清楚不过,事实如玉麟说的那般,不过是误会。再者,即使事实真如爹所见,也无可厚非,迟早我们要完婚的。”
钱方孔宠溺地看着钱宝儿,暗度女儿大了,姑娘家的也不知害臊。他仰着腰笑道:“说的是说的是,入洞房也是迟早的事情,玉麟血气方刚,略微亲近也是人之常情。玉麟啊,你不必挂心。”钱宝儿害羞地低下了头,跺着脚推着钱方孔难为情道:“爹,你胡说些什么。”钱方孔闻言又笑起来“真是女大不中留。”
江玉麟心急地向前几步,解释道,“钱世伯,您相信我,我...”话未说完,钱方孔扬手打断道,“诶,毋须解释,世伯清楚你的为人品性。未来女婿,既然来了,一起用个午膳。”
“爹,我已经吩咐下人另外准备了,您去吃您的。”
钱方孔佯装生气,“嗬,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将来你嫁过去,有的是机会单独和玉麟用膳。就当陪爹说说话。未来女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钱世伯说在理...”
两个年轻人这才跟着钱方孔一径去了饭厅。三人一同用膳,偶尔说笑,唯独江玉麟仍因先前无意轻薄了钱宝儿之事耿耿于怀,脸色有些尴尬。钱宝儿替他夹菜时留意到他的表情,许是想到了一处,钱宝儿害臊地低了低头。钱方孔见此形景,倒是喜形于色,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