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三日,江玉麟仍未想出化解之法。钱方孔为此亦是夜不能寐,频频过府商讨对策,奈何无计可施。
江玉麟忧心忡忡,坐立尤觉难安,更别说让他老老实实地趴在床榻上养伤。如此只会让他轻视自己俨如废物。因一时马虎失慎,被有心人抓住机会,导致祸在旦夕的境地,有何面目安然养伤?并未伤筋动骨,区区皮肉伤何足挂怀?他不顾江守言百般阻拦,将心中隐忧道出后,径自去了钱府。不论能否想出办法,至少,未让自己闲着。至少,钱府还有宝儿。
未入钱府正堂,已闻得喧嚣吵闹声,心下已起疑虑。籍声音辨出来人,无名火油然而生。又是容汉亭,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此无非是乘人之危,逼娶宝儿。念及此,脊梁骨不禁发凉。顾残生已是不可指望,容汉亭若出手,嘉庆通宝确然无忧。钱世伯是否会迫于压力,应承婚事?倘想得到法子,自然毋须担忧,可如今一筹莫展,徒呼奈何。
吵闹声越来越大,似乎不可调和。江玉麟疾步进入正厅,却见容汉亭呈紧逼之势,盛气凌人,钱方孔连连后退。他火冒三丈,一把拿住容汉亭,吼道“你不要太过分!”
容汉亭怒目而视,“江玉麟,我早奉劝过你,趁早作罢,你偏一意孤行!外人看来以为你至情至性,实则自私至极,宁愿两府满门抄斩,也不愿我与钱宝儿结为夫妻。你们两家平安无事难道不是皆大欢喜?世间并非钱宝儿一个女人,你为何执迷不悟?就连他,原本世故,如今也变得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面说着一面指着钱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