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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向我开炮》by大姨妈(强强 京味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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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姐把我扶躺下了,眼神又温柔起来:你啊。。。。。。她摸摸我的头:我知道你妈这事,我也挺难过的。你拍了那小子,还没忘了把你猴哥撇干净,我知道你也是个讲义气有血性的。我。。。。。。唉,其实我也不太地道。你知道吗?头回在欢场撞见你,可真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老猴跟你摊牌了呢。这怎么能想到,你是袅和到陈向阳和高力强中间去了。我那时候以为你喜欢的是陈向阳呢,我这气啊。我知道你喜欢他一准没戏。我怕你到最后伤了心,还是得找我们东捷给你这擦屁股。只要你找他,那他肯定不会放你不管的啊。再说了,他自打知道你跟那洋妞好了,心思基本上已经放下来了。这要是知道你就是一弯的,那他还不要上房揭瓦啊。。。。。。

 娜姐!我脸都红了。

 我就想把你打发了,甭管谁都好,让你自个赶紧找一个,男的女的都随便吧。我就把你支到那几个著名的点去了。其实这样对你这初出道的小子来说,是挺不安全的。

 啊?啊?

 娜姐好象有点不好意思:恩,就你这笨样,估计被人害了都不知道呢。是啊,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能怎么着。我想让你出去撞撞墙碰碰壁,一方面大家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另外,嘿嘿,我就是想让你难受难受。

 我。。。。。。我已经难受了。我小声说,这倒不是假话,我觉得胃里翻涌,不停地往外嗨着气。

 后来我自己有点心虚了,怕你万一真的沾上了什么人,回头再给人骗了,或者弄个什么病的,那侯东捷要知道了还不跟我翻脸啊?我和他到这会容易吗?我怎么能砸在你手里呢。我就让阿达去打听了打听,这个圈就这么大,知道你让一个小精豆子给缠上了。

 小哲?

 娜姐点点头:恩。这塑料盖算有点名声,想招他的人可真不少。可听说他心挺高的,只认一个人,其他的一率都被他耍了花活了。人还算干净。我估计他逗着你玩呢,就放下心来,也就没再继续管了。后来,你就都知道了。东捷看你进去了,他自己只能找道上的,那你犯的这事又不算小。他知道我认识的人多,特别是自从在欢场被炒火了之后,就来的人什么都有。他就让我找人。我虽然不想搭理你,可我不能看着他着急上火啊,我认了。我没敢跟他说起你和陈向阳的事。但我知道以这两人的路子,再加上陈向阳和你的关系,那一准不会袖手旁观。我就跟陈向阳打了个电话,不是为了你,不是东捷托我,我是绝不可能主动找他的。

 为。。。。。。为什么?我有点奇怪:你们不是朋友吗?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过他是我朋友了?娜姐一瞪眼。

 啊?光我陪着他就去找过你好几回了都,不过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他不是我朋友。娜姐斩钉截铁地说:咱可高攀不起。。。。。。她顿了顿,又说:我没他这种朋友。


280楼2008-11-12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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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娜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瞪着眼反驳:陈向阳可是个。。。。。。

     大好人。娜姐接茬:我知道,我没说他不好啊。

     那你?

     我不喜欢他行吗?我就是挺烦他这样的,不行吗?

     那。。。。。。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哼,王胖子,你在那转什么心思我知道,你省点力气养着吧。娜姐冷笑,过来拿碗,边端起锅往外走边说:反正我告你,陈向阳那边你少碰。没你什么事!

     我睁大了眼看着天花板琢磨着娜姐的话,从头到尾。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一片混乱。然后就好象有个小虫子在里面一点一点地鼓蛹着是的。先是一条,慢慢地就变成了好几条,上百条,上千条。。。。。。最后疼得象是要裂开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娜姐!。。。。。。拿个盆来!

     我上吐下泻了,把刚才吃的那点东西全呕出来了不说,连喝的水都吐出来了。最后没别的东西吐了,就吐得是青黄发黑的胆汁。再就是坐在马桶上就起不了身了,浑身痉挛地打着寒颤,手掌都伸不直。这会真是明白为什么虚了会脱了,敢情真的就是象一层皮一层皮地往下掉是的。好容易挣扎着起来。出来了,一跟头栽在地上,鼻血长流。娜姐就真的慌了手脚了,打老猴手机关机,就叫了阿达立刻过来。阿达是迅速赶到的,看到我连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泥的样,也吓了一跳。我还想硬撑,但是话都说不出来了。娜姐留了张条给老猴,就跟阿达给我裹了一件棉猴两件羽绒服架去了医院。

     看了急诊,内科大夫翻眼搭脉又按着我的口条看了看嗓,最后让我躺到床上去摸了摸内腹听了听心。我闭着眼浑身上下那叫一个肌无力啊,呼吸短促,不明所以。只听见娜姐急询,大夫不慌不忙地问了前后经过,饮食用药,前面也就算了,一直恩啊哈的没表态,等听到小鸡炖蘑菇还加了料,就一拍桌子,大喊了一声:胡闹!

     吓得屋里所有的人都一哆嗦,当然不包括我,我是一直在哆嗦。

     感冒高热的情况下,禁服补品慎服中药,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大夫瞪着眼:你下了多少的量啊?

     娜姐眨巴了眨巴眼:我也不知道啊。。。。。。就平常的吧,一包半包的。

     你哪来的啊?怎么算一包法?

     。。。。。。四物汤里的。娜姐比了一下:就这么大一包。

     大夫停顿了几秒就炸了,吹胡子瞪眼地:什么?有你这样的吗?你这样会补死人的你知道吗你?!!他这得亏是个壮小子,要稍弱一点的早就晕过了!

     这下,娜姐和阿达一听就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阿达下意识地拍着我:幸好幸好。还一边斜睨着娜姐。

     娜姐急了,跟我穷解释:哎王炮,我可不是有心要整你的啊,我。。。。。。她冲着大夫:我是看他失了血,人又虚,刚跟人打过架,他喜欢的人又不喜欢他,不久前还没了妈。。。。。。我一听就在心里差点没给她气晕过去,心想你这都在胡扯些什么呀。

     。。。。。。我才想着给他补补的。

     奥,就全世界的倒霉事都让他赶上了,你也不能自做主张啊,都象你这样,那还要我们大夫干吗呀?吃干饭啊?大夫都给她气乐了,完了大笔一挥写了,风寒高热,七情内伤,发散太过,等等什么的一大堆,最后几个是:自服用药不当。开了方子,让阿达去拿药。娜姐陪我打完针,就在输液室挂起了点滴。

     老猴赶来的时候,我正好输掉了一瓶半。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厕所呢。娜姐在这种场合不象在欢场那么无所顾忌,看见老猴来挺高兴:正好,赶紧扶他去吧。

     一边上,一边觉得尴尬。老猴两眼向上地那么举高了手,帮我拎着盐水瓶。另一只手翻着病历卡,然后闷声问:你吃了什么了?叫自服用药不当?

     嘿嘿,没什么。

     是不是她给你瞎吃了什么了?老猴声音挺怒。

     没,没有啊。我赶忙说:是。。。。。。是我自个嘴谗,非吵吵着把你给娜姐炖的鸡汤给吃了。

     你还替她打马虎眼?我可没听说光喝鸡汤能喝成这样的?!!

     呃。。。。。。我卡了卡壳,把裤子拉好了,软手软脚地出来,强笑着说:你看看你,人一女的,你在这瞎嚷嚷什么。我都告你了,爱信不信吧。

     你!老猴火了,手就放下来了:我找她去!

     哎呦!他一放手不打紧,我这静脉里的血就顺着管子倒流上去了,瓶子刷地就红了一层。

     老猴啊了一声,赶忙又把手举高了,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我眨巴了半天眼,我觉得自己是挺背的。一下两下的还没觉得,这会攒一块,还真是觉得了。别的倒也罢了,娜姐跟大夫解释的那句话,可搁在心里一直还没消化下去呢。

     我笑:你看到了吧?娜姐也不是故意的。我。。。。。。我看着他,咬了咬牙,眼神坦然:我也。。。。。。不是故意的。

     老猴浑身激灵了一下,眼睛看着我,这一望就望过去了二十多年。从总角之交,到各自长大。真奇怪,老猴帮了我那么多次,可一想到跟他在一块,最先浮上来的还是小时侯的那些片段。我被人堵着打的时候,是他冲出来摧了一个瓶子,捅了差点把我眼睛花瞎了的那小子。我没钱买白衬衫蓝裤子被拒绝参加学校游行的鼓队时,也是他偷了猴爸的钱帮我交到教导处。我为了参加环城跑比赛,天天在体育场含着根铁管练习的时候,也是他跟在我旁边气喘吁吁地掐着腰按着码表。有什么好吃的从来都是一人一半,下雨天没带伞,他能把他的扔给我,自己拿衣服兜起了脑袋冲回家。。。。。。唉,太多的回忆了,掺在血里,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胖子。。。。。。老猴声音发颤,手都抖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老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浑了?

     老猴不支声,过了会用力地点了点头:有时侯,真是。。。。。。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他摇了摇头:不是了。

     我沉默了。我在想那天在赵家湖他说的话,我不知道对老猴来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不是的,但是很显然,一切已经过去了。只有娜姐那个傻瓜,还在瞎担心。


    281楼2008-11-12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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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5 23: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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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咧开嘴笑了:老猴,虎口脱险了你?

       他想了想,绷着个脸说:是啊,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哈哈大笑。

       那个晚上我躺在输液室里。大约是愧疚感吧,娜姐请了假陪着我。老猴不知道是看见我尴尬呢还是看见娜姐尴尬,只说回去熬点粥,炖点汤。还特地问了大夫,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我一开始还强撑着跟娜姐说点俏皮话,逗逗她,后来就撑不住了,睡死过去。

       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来了,然后娜姐嘘了一声,跟那人出去说话。门没掩死,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来。

       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刚来找过我。一个温和的声音。

       恩,我一朋友吃坏了,上吐下泻的,我的错,挺急的,我想找熟人不是能挂的快点吗?没想到您开会去了。

       对。你怎么样?恢复地挺好啊,看上去容光焕发的。

       真的?娜姐小声地笑了,有点不好意思:那不多亏您帮我联系的主刀大夫好嘛。

       心理上呢?也完全调整好了吧?

       恩。没问题,哪都挺好的。谢谢您,董大夫。有什么想不通地我再跟您及时汇报。

       你啊,这张嘴。。。。。。董大夫呵呵地笑了:我跟你说,前一段,我碰着陈向阳了。

       啊?娜姐啊了一声,我倒是清醒了。冷不丁地听到陈向阳的名字,耳朵不由地支棱了起来。

       娜姐问:他怎么了?。。。。。。他那病不是说好了吗?

       嘿,应该是好了的。可他那天来找我的时候情绪不高。我帮他复诊了一下,各方面还行。他啊。。。。。。他这个人心结太重,好得了一时好不了一世。。。。。。

       您。。。。。。您是说?

       这躁狂抑郁症是可以治愈,可自己如果调整不好,或者身体上过于虚弱的时候,就有可能刺激复发。陈向阳虽然没有复发的迹象,可我听他说他生了场病,病中觉得情绪不稳,心情烦躁,他有点害怕,所以特别过来再问问我。

       娜姐哼了一声,过了会说:这个人。。。。。。上海人说话,痴子。


      282楼2008-11-12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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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娜,你是他的好朋友,当初也是他介绍你来看的我的专家门诊,我知道你们俩认识挺久的了。你有机会的话劝劝他,让他把心里放不开的事一定要放放开,另外不能太劳累了。工作嘛,是永远做不完的。我当时是跟他说,生病的时候一般人都会有情绪波动,这很正常,叫他不要往心里去。

         他啊。。。。。。哼,谁跟他说都没用的。。。。。。他就是认死理的人。

         也不错拉,对他,能从那时候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也还是挺努力的。他是个要强的人啊。不过你还是多开导开导他吧,往往越是要强的人,心就越软。。。。。。董大夫笑道:我治了他不少日子,可对真正的病根我还是无能为力。他要是能有你这股泼辣劲,那我就算放心拉。

         娜姐。。。。。。等她进来了,我忍不住张眼问她:什么是躁狂抑郁症?

         啊?娜姐怔了怔,忽然跳了起来:你。。。。。。好小子,你装睡偷听我们讲话啊你。

         我没。我眨巴眨巴眼。

         去!一边呆着去,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我碰了个钉子,讪讪地掉过脸,看着手上插在皮下被贴着橡皮膏的针头发呆。那鼓起了老高的一块来,肿了。娜姐过来握了握我的手:手冷吗?吊完这瓶咱就回家。啊?

         我心里一颤,咱就回家。眼睛湿润了,过了好半天才张嘴,眯着眼苦笑:娜姐。。。。。。我。。。。。。我还有家吗?

         有。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一个是娜姐的,一个是老猴的。我和娜姐同时往门那看,老猴捧着保温瓶进来了。

         老猴面无表情地把东西放小桌上:胖子,我们家就是你家。

         娜姐一听这话就激动起来了:你。。。。。。

         老猴不理她,掏出个小热水袋:我去灌点热水去,小蒙,你喂胖子吃点东西吧。你也吃点。然后转身出去了。

         我看了看娜姐,她手足无措地站着,过了会嘿嘿嘿地笑出了眼泪。

         娜姐?我大奇:娜姐?

         没事。娜姐拿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你看象他这样的男人,叫我怎么能不喜欢他。

         娜姐,其实老猴早就跟我妈说过,他打算跟你办了。时间上算起来,应该是你动身南下的那天吧。

         什么?娜姐一颤,盛东西的手晃了一晃,洒在了桌面上。

         你说什么?

         你不听见了嘛。我笑:我都跟他说过好几回了,什么时候把嫂子带来看看啊,他每次都不好意思。他这人就这样。

         他。。。。。。他真的这么说了?娜姐脸上浮起一层光,混合着惊喜甜蜜不敢相信望穿秋水苦尽甘来的种种,在那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地变化着,还有着说不出的娇艳,真正不可方物。

         嘿嘿,嘿嘿。我用好手抓着头,只笑不说话。

         他。。。。。。他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娜姐有点怔怔地。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说:我们老爷们做事情要都能让你们女的猜着,那还能有什么神秘感啊。

         吊完了水,被接回了家。恩,是家。我没了爸妈,又多出哥嫂,想想看,老天爷果然还是对得起我的。我也知足了。已经是大晚上了。折腾了半天,全都安顿好了,老猴才出了口长气。说要去阿达那拿我的车送去修了,明好先还回公司,然后帮我请个长假。

         不用了吧?我这天把天的还不好起来快得很?

         你给我踏踏实实地歇两天吧。打大妈住院开始,你就没消停过。老猴瞪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娜姐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他俩还有点别扭着。不过我估计那是因为我在这碍事,不然就凭娜姐,那早就有招让老猴伏软了。

         你在那鬼笑什么?娜姐没好气地。

         我笑我这电灯炮是螺口的没个几下动不了,可你这电灯泡应该是卡口的吧?该挪哪挪哪去啊。我笑眯眯地。

         娜姐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出去了,把门带上。然后我就听见咣一声响,跟着就是咚咚咚地下楼声。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回来了。脸上红扑扑地,嘴唇红润,笑意盎然。

         看什么看?她骂:知道你眼睛贼行了吧?快点闭上眼睛睡吧,不然我给你挖出来扔对门炉子里当煤球烧。


        283楼2008-11-12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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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睡,没人跟我讲故事我不睡。我使着坏。

           喝,你还给鼻子上脸了你?

           你告我以前跟陈向阳的事吧,还有他生的那什么病?我说:你告我了,你要不想劝他,那我去劝劝他。。。。。。

           小子,想还人家人情啊。。。。。。娜姐撇了撇嘴:我怎么就不想劝他,我劝他的还少了呀。我。。。。。。他自己要死等着阳闻旭,还指望着阳闻旭多半会跟我联系,没事就来磨我,我能怎么着吧?我能想的折都想了,不是怕他想不开,我咒阳闻旭死的心都有。连心理暗示的招我都用了。我让他看日出前终止悲伤,我就是告诉他,幻觉只是幻觉,他这么聪明的人什么想不明白。可他就生能把我的意思误解走样了,还非要学着人琴师跟人中世纪的人瞎攀比,每天在那跟亡妻精神对话。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他那病,就是这么瞎想想出来的。我知道他也可怜,可有人比他更可怜。高力强就不可怜吗?陈向阳抑郁成疾的时候,甚至有自毁倾向,说好听他那是心病,说难听那就是精神病。高力强花了两年的时间陪他看病治疗,让他恢复成这样,是不是因怜成爱不知道,但是他们生活在一起也有三年了吧。可他还是不死心。你还想怎么劝他?就你这张脸?他看见你,他能克制得住自己才怪呢。你不知道那时候他打电话给我,那叫一个激动,愣说阳闻旭死了附在你身上回来找他了。这都哪跟哪啊这。。。。。。

           那。。。。。。那我蒙个面什么的。。。。。。我条件反射地说。

           哈哈哈哈,娜姐大笑了起来,然后把脸一拉:你少给我瞎贫吧你。我警告你,你离他远点吧!省得他再折磨自己。


          284楼2008-11-12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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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我这场病来势汹汹,人折腾地着实不轻,我自己有感觉。当着人我谈笑自若,可谁都能看出来我是硬挺的。用老猴的话说,这叫不生则已,一生生个大的。

             娜姐就说,这又不是生孩子,生个大的,奥,几斤几两啊?

             我要是也想插点什么,两个人能同时跟我瞪眼:闭嘴!

             老猴还骂娜姐:你少跟他那瞎白唬,让他静静神,养养气吧。

             最近娜姐为了从我这套话,可真没少下功夫。没几天,她就把我和高陈二人之间的事摸了个底朝天不说,就连小细节也不放过。连蒙带骗地,还一劲安慰我:你怕什么呀,你这点破事就不说我也能猜出个九成九来,放到我这八卦炉里给你练练丹,到时候受益的还是你。

             结果,这会老猴一说,娜姐就气上我了。等他前脚一走,她那大蚂蚁就能拧上来,恶狠狠地说:小样,害我挨刺了!告你,不许喊,你气正虚呢,好好憋着吧。

             就这样娜姐白天照顾我,老猴晚上伺候我,两班倒。

             我心里挺过意不去。就想赶紧好了,省得呆人这碍眼啊。可娜姐说了,我等于是间接被她害的,为了证明她不是每次都判断失误,她一定要用她的方法把我养得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还好,让老猴没话说。我一听,胆都寒了,心想你怎么能这么不接受教训呢我的同志?挑战自我,迎着困难而上我们是鼓励的,但你怎么不在你自个身上做实验啊,噢,你搅和的我还不够啊?我是多利羊啊还是小白鼠啊?

             老猴上宿舍把我的一些东西拎了过来,还给我带回一样新鲜货。花花绿绿煞是鲜艳的一个单带竖包,扒开来,里面是一只羊皮鼓。

             我这兴奋啊,立刻抱在手里就要开拍。被老猴一把夺回去了:你留点精神吧,等好了再玩。

             娜姐笑起来:就是,先让我玩会吧。哎,王胖子,你还会这个?

             嘿嘿,想不到吧?就不兴咱也有音乐脓包?我这得意啊,张嘴就吹:我在拘留所遇见一神人,人教我的。还给我算了一卦,说我能逢凶化吉。唉,当时我还不信,以为他晃点我,结果呢。。。。。。

             我忽然怔住了,心想,是啊,炖猪早知道我会出来,不然他要我地址干吗呢?我要是在里面,他寄这个给我也没用啊。原来。。。。。。他一直知道。

             我说:那我看看还不行吗?求了半天,老猴才同意了。我拿过来仔细端详,摩挲了一遍,想起炖猪心里真是又是辛酸又是高兴。

             然后又把包翻了个底掉,直嚷嚷:哎,怎么没信那?我看着老猴。

             我不知道啊,你宿舍传达室的人给我的。就这么个包。

             啊。。。。。。我顿了顿,有点沮丧。但转念一想,反正炖猪肯定已经安全到家了,才会给我寄东西的,又高兴起来。

             晚上就抱着鼓睡的。梦里好象一直有人在耳朵边念着六字大明咒,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个梦也没做,睡的安稳又塌实。

             早上醒了,老猴挺高兴:胖子,头一回晚上你没吵吵,没魇过去,恩,好,这下估计是要转好了。

             想吃点什么呀?有胃口了吗?老猴就高兴了也最多是语气上,脸上还是那样。

             我眨巴了半天眼,奶声奶气地说:牛肉,白菜,。。。。。。还有太阳神!

             滚你的吧!只能吃清淡的。老猴在我脑袋上轻拍了一下:我下班给你带点果单皮回来。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我知道他多半想起来小时侯他把我的果单皮给藏了起来,我趴在地上满世界乱找,最后都一路摸到房顶上去了。

             那你就捎带手再买点山渣糕栗子羹吧。我甜甜地笑。

             老猴走了,娜姐抱着手站在门口,冷笑:喝,你还真是又酸又甜啊,怎么着吧?酸男甜女,你这眼见得就是个龙凤胎啊。

             娜姐,我。。。。。。我这还不是就打算拿来孝敬您呢吗?我无比谄媚。

             我要你孝敬?娜姐怒了:这本来就都是我们家的东西。

             行,那您施舍给我的,成吗?我笑得比蜜都甜,有道是拳不打笑面人啊。要是这都不管用,我还有招狠的。睁大了眼睛诚恳地看着她:成吗?嫂子?

             这两字对娜姐来说,简直就有化尸粉的功效,娜姐眼睛里的怒立刻化成了一汪春水,眯起来笑成一朵花,嘴角弯弯,喜不自胜。哼,我还怕治不住你。

             胖子,娜姐过来爱怜地摸了摸我的脸:你看看你这胡子多久没刮了,来,我帮你净净脸吧。

             一个小时以后,我就终于忍无可忍了。瞪着眼发火:你欺负我手软脚软动不了是吧?

             你说归说啊,脸上最好不要有表情。娜姐淡淡地劝我:要不然起褶子了,我可不管啊。

             我。。。。。。我自个找图钉推脑门上按起来!我大怒:你让我一大老爷们糊着白泥给这躺着,象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上这给我整理遗容来了。

             我说你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娜姐翻了个白眼:我这是普通的白泥吗?我里面掺了快一瓶子珍珠粉了。对你这么好,你还不领情。。。。。。

             我气得快背过去气去了,手都抖。

             。。。。。。现在做面膜的男的多了去了,让你享受享受吧还好象我欺负你是的。再说了,就你这老皮老脸不爱捣哧的劲,怪不得人高力强看不上你。

             你。。。。。。你。。。。。。我炸了窝了:我告你,你别提他啊!

             我就提!你管天管地你还能管着我拉屎放屁?!

             你你你你再提我跟你急!

             高力强高力强高力强高力强!娜姐直着脖子喊。

             我,我,我。。。。。。我走了我,我不呆在这了!我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285楼2008-11-1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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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没锁,我就自个进来了。阿达笑:娜姐大上午的吊嗓子呢?可真精神啊。忽然瞥见我了,大惊:呦,这谁啊?王。。。。。。王炮?

               哎呀!我大喊了一声,才想起来,我的妈呀,这人丢的。。。。。。臊死我拉!!!

               在阿达漏着气的笑声中,娜姐用湿毛巾帮我擦着脸。我又羞又怒的表情一点一点地现山露水出来,可娜姐视同不见。我眼睛里往放着飞刀,一看娜姐没反应就自动转向旁边憋着偷偷乐的阿达了。

               阿达,你过来有什么事吗?娜姐问,口气很随便,可我能听出来有事了。

               恩。阿达点点头:不出娜姐所料,穷少他找人要来踢场了。

               什么?我心里一跳。

               娜姐继续帮我擦着脸,手挺轻,说:他这骚包有俩钱没地花,烧的。找了谁吧?

               呃。。。。。。阿达沉吟着。

               说啊,你怕什么?这圈里有谁我还能不知道的?娜姐淡淡道。

               驴皮。

               啊?娜姐愣了一下:哪来这么一号?橘子皮山羊皮我知道,什么时候来一驴皮?

               阿达苦笑了一下:老鳔,牙签,魔鬼刀,还有个日本人才组的。

               娜姐一听阿达报的人名,就手上一顿。

               怎么拉?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我忍不住问。

               没你什么事!娜姐冷冷地抛给我一句,把我脸擦干净了,端起脸盆出去了。

               阿达。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是不是。。。。。。我给捅的篓子?

               嘿嘿。阿达笑笑,搓了搓鼻子:也不算吧,那帮人早看我们不顺眼了,穷少等于出钱给他们想玩票大的。

               阿达,你少跟他得得,他是一外人。娜姐进来,拿了根烟抽。

               我外人?我瞪起了眼:刚我喊你嫂子的时候,没见你说我是外人!

               阿达扑的笑了,娜姐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这屋子里好象静悄悄起来了。抽完一根烟,娜姐跟阿达说:你去打电话,跟小北说,我这有事,让他从广州过来一趟。

               娜姐。。。。。。

               他要不乐意,让他把耳朵的人全带来,当给我们暖场吧。

               阿达点点头。

               娜姐又问:日子定了吗?

               定了。

               那行,你去人防把3号洞租上,咱们这段就在那练吧。阿达,娜姐笑:看看是你的手生还是我的手生。

               阿达也笑了:呵呵,多半是我。我摸惯了调酒壶了。

               我看看阿达又看看娜姐,莫名地觉得肾上腺紧缩,一阵豪气顿生的刺激。

               娜姐,阿达又迟疑着问:要不要。。。。。。跟边子也联系联系啊?

               喝,PK47当真重组拉?娜姐眼睛里闪了闪,然后摇了摇头:算了,他不会来的。何必自找难堪呢。你放心,阿达,我蒙娜不打无把握之仗。

               娜姐在阿达肩膀上拍了一拍,娇笑着:你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我们PK47跟驴皮要飙一回,不过不是在欢场,砸了老板的地方我们可赔不起,有兴趣的到时候上砖厂仓库来看吧。

               娜姐。。。。。。我觉得心里挺难过的,都是我那天喝高了,手快。这不找事吗?

               象是看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娜姐看了我一眼:你啊,早点好了,别给我拖后腿就算你想着我了。我马上忙起来,可没功夫搭理你。

               你别搭理我,你别搭理我。我一听如释重负啊,谢天谢地,你最好别搭理我吧。不然我迟早被她摆布成一女的。我把手摇成小蒲扇,用恳求的口吻说:您就让我这不长眼的小杂*,自生自灭吧!


              290楼2008-11-12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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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姐,不插电,咱们的琴还能较一较,可要是插了电就。。。。。。咱这颤音没他那猛啊。

                 我知道。先吃饭。娜姐就跟没听见一样。

                 我偷偷问阿达:什么是死踢吉他?

                 就是夏威夷吉他,拿钢棒压弦玩的。阿达小声说:要是老大以前那琴没卖掉的话。。。。。。他忽然停住,不好意思地笑:是娜姐,嘿嘿,又叫滑嘴了。

                 胖子,娜姐喊我:吃饭。

                 我眨巴眨巴眼,看看老猴,老猴是压根不上心。这事打从一开始他就一句话都没问过,自己是该干吗干吗。

                 娜姐把饭一口一口地扒完了,然后喝了口汤。

                 我心里这难受啊,觉得气氛非常压抑,而这。。。。。。简直就是这仨对我的无声谴责。我把碗筷一推,霍然站起:我去找那个穷少吧,我跟他单挑。。。。。。

                 娜姐横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表情,但没说话。

                 我。。。。。。我被她激怒了,忍不住大声说:我捅出来的篓子,我自己擦屁股!

                 哼!娜姐哼了一声,那意思好象是说,你擦得了么你。

                 阿达把我按坐了下来,笑: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容易着急呢?娜姐都没急,你急什么呀?

                 啊?我忽然明白过来了。

                 老猴在我背上拍了一下:你洗碗啊。我出去了。走到门口,又探头进来说:我那天去站岗,记得给我留个位子。

                 门咣得一声关上了。娜姐捧着汤碗的手就抖了起来,过了会眼泪吧嗒掉了一颗在碗里,然后抬起脸满面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娜姐。我和阿达同时喊。

                 娜姐把碗放下来,说:你们俩给我听着,猴哥要来看,我怎么的都得给他个惊喜不是?阿达,小北马上就要到了,下午你去接他,先住在你那。把人给我照应好,其他的你就甭管了。阿达点头应了,表情挺兴奋。

                 至于你。。。。。。娜姐看着我充满热烈期盼的脸:现在是不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拼命点头,忽然心里打了个突:哎,除了变成女的啊。


                293楼2008-11-13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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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5 23: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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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娜姐!

                   小蒙!

                   我和陈向阳同时喊了出来。我手快先钳住了娜姐的腕子,跟她撑上了较着劲,一边惊怒:你疯了你!

                   娜姐手上使劲压向我,她站我坐,压得我的胳膊肘逐寸往下弯:怕什么!你又不是靠脸混饭吃!

                   她背对着陈向阳,冲我飞快地眨了下左眼。

                   啊?啊?我眨巴着眼,感觉娜姐的力道卸了,可姿势还子兜住俩燕巴虎!

                   娜姐哈哈大笑,然后柳眉倒竖:我说你们俩还有完没完,少废话,赌不赌吧?

                   赌了!我闭了闭眼,伸出了手掌。其实刚才我就已经明白了娜姐的用意,她是想这样逼陈向阳面对自己的心。至于我嘛,无外乎是用来将军的。我之所以犹豫也是因为这对我实在是招险棋。走得不好,我自己就全军覆没了。

                   好!娜姐鼓掌:不愧是我家胖子,还真没给我丢脸。

                   陈向阳大概没想到我会痛下决心。看着我就象被点了穴一样给定住了。

                   陈向阳,娜姐笑了笑,下猛药了:这样吧,看在你这么喜欢犹豫的份上,我就再吃点亏,你要是赢了,我就告你你想知道的。

                   你。。。。。。你说什么?陈向阳这一惊吃得可非同小可,眼神都变了。

                   这个赌对你百利而无一害,输了你就当成全了胖子,不算让的,是他公平竞争回来的,赢了你可以踏踏实实地知道你想知道的事。你缠了我这么久,不就为了这个吗?我这个人怎么的都还算公道吧。娜姐的眼神凌厉地在陈向阳脸上打着滚。

                   面部抽搐了半天,迎着我和娜姐的注视,陈向阳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掌,如举千斤般地和我一击:。。。。。。赌了!


                  299楼2008-11-13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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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姐把眼睛看向天花板,好象在憧憬着什么,遥遥地吐出一道烟箭。

                     我倒要看看,这会子胡萝卜和小鞭子一起上杆子主动投诚,这头驴会有什么反应。

                     娜。。。。。。娜姐。。。。。。我忽然打了个哆嗦,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貌美如花,但其实,还真挺可怕的。

                     娜姐看了看我,笑:怎么,没信心啊?虽然你这鞭子还不如一根木头,但是有我这给你装上点劲量电池什么的,也不怕你到时候抽不出花响来。

                     三步并两步往楼下赶。娜姐说的,这是死胡同,非得走到头才能打到车不可。

                     她说陈向阳太镇定了,想了想,说陈向阳这人比干心,比别人都多一窍,还真不能太大意了。写了张纸条,就叫我快脚下楼来找人。

                     看到他,如果神情有异,就把这条给他。

                     那。。。。。。那如果没什么呢?我问,现在娜姐在我眼中已然就是装上髯口的水了。

                     对,水。袁老的话。刘备说,吾得先生,如鱼得水。娜姐,这可不就是又一个卧龙岗上闲散人嘛!

                     那你就跟他打个招呼,捎带脚到两条街外的满庭芳给我称一斤玫瑰杏仁糕回来。娜姐打了个哈欠,自去睡觉。

                     绕了一圈都没找到,大约是凌晨4点,天半黑不亮。今是休息日,这也不是闹市区,街上更无什么人,连车都没看见几辆,只有路灯还依然闪着一夜的疲惫。我手搭凉棚东张西望,正纳闷陈向阳就能走得这么快的时候,忽然在街边拐角的小区居民健身角看见了他。他坐在颜色鲜艳的塑料秋千上,脚踩着沙地,低着头正在那轻轻地晃来晃去。一直栓在杠上的铁链发出几下轻响。

                     我一见就是一愣,这个。。。。。。这个。。。。。。哎呀,刚才怎么就没问问娜姐,怎样才算神情有异呢。

                     他若有所思,以至于我一直走到跟前,看到我的脚了,才猛地抬起头来。

                     王炮。

                     嘿嘿。我站到旁边的健康步道上,隔着软底布鞋一只一只地踩着鹅卵石。

                     半天都没说话。

                     直到他张嘴问我怎么会和娜姐这么熟的,我才把老猴和娜姐的事大概一说,自然略去了我和老猴的那段,也略去了我去高力强家的那段。就这,也讲了不少时候。轧着我罗嗦一点,有些记得不太清了,就加上我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地整个把娜姐描绘成了一白毛女,如何走出了深山,翻身过上了幸福生活。一直说到出来晨练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不得不起身沿街溜达着,唠着别人的故事,各自想着自己的拳经。


                    301楼2008-11-13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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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子的逛荡法,还是春天的时候,大太阳照着,暖洋洋地,我和他。想在回想起来,简直觉得是仰望树上的叶子,眼睁睁看着它从绿变黄,一阵风来,就遍地成金。再扫扫,跟灰尘废纸划拉到一道,和成一堆垃圾给装上了车,或者一把火或者一锹泥。。。。。。

                       拉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笛声的洒水车,跟着前头的大扫帚清洁队从后面的大路上大摇大摆地过来。我一拉陈向阳,赶紧有多远闪多远的。水花飞溅,腾着路两边的浮土,依然沾上了几滴泥点子。

                       哎呀,可惜了你这身衣裳。我摇头叹息。

                       王炮,咱们走去三子那喝豆浆吧。陈向阳突发奇想。

                       啊?我心想,这得有多远啊。眨了眨眼,笑了:好啊。有什么不行呢。

                       真的就开始走。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从陈向阳生病那天开始起,始终横在我们俩心中的那条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跨过去了。是因为娜姐吗?还是因为忽然捅开了天窗说起了亮话,不再你兜我转地互相琢磨着对方话里面真正的心?我觉得挺轻松。走在他旁边,这感觉有点熟悉。。。。。。

                       王炮,陈向阳手插在裤袋里开了腔:你。。。。。。还记得上次去赵家湖吗?

                       上次?。。。。。。赵家湖?。。。。。。

                       是啊,上次去赵家湖的路上我也是这样走在他旁边。两双脚往前挪着步子,不紧不慢,没什么目的性,也不赶时间。

                       你还记得那天在老墙根碰到的那个大爷,一听说你想吃老轰筒子炸的爆米花跟咱们说的话吗?

                       恩?我闭上眼,琢磨了一下,那天。。。。。。

                       陈向阳霍然站起,拍了拍屁股说:走吧。

                       哎,我说,裹在薄袄里的老头拢着手喊住我们:别的不敢说,这爆米花咱们这片有个老支头,现在每年就出来这么一次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周围的人来撞个彩。过去不当玩意的东西,现在更没落了,只有我们这票老的还当个稀罕。你们俩今运气好,他就在过两条街那边的老槐树底下摆摊。。。。。。

                       王炮,你那会喜出望外地奔过去,非拉着衣服找人要签名,不住口的偶像长偶像短,真亏那支大爷能憋得住,可倒把我给乐坏了。陈向阳微笑了起来:也难怪,那是你打小的理想呢。

                       一年就那么一回啊,真是碰得巧了,我有多少年就没见过了,也没听过那声响了。我感慨。

                       陈向阳点了点头:是啊。

                       沉默了半天,他问:那你还记得后来在赵家湖,你捧着爆米花跟我说的话吗?

                       后来?

                       对,后来。

                       后来嘛。。。。。。我挠了挠头,继续回想。

                       我们坐在赵家湖中心岛上的九层塔楼里。最高一层,背靠着栏杆,屁股下面是清凉的石板地。抬头就可以逆着光,看飞挑出来的塔檐上托着凸睛蟾蜍,嘴里含着蓝绿色的铜铃铛。这一圈一共是108只,风来雁过,铃声悦耳。

                       王炮,为什么你想当爆米花老头呢?陈向阳随口笑问。

                       啊,这个啊,我托着一个报纸糊的圆锥筒,不住地把爆米花丢进嘴里,一边想了想:因为。。。。。。因为,人生就象爆米花啊。

                       陈向阳愣了一愣,有点意外。

                       嘿嘿,你看,这棒子粒一颗一颗地都长得几乎一个模样,可一进了轰筒子,嘣一声响,好家伙,爆出来什么样的都有。每一个都不带重样的。这人也一样,小时侯也都差不多,长着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轰隆一声,大家就都不一样了。。。。。。

                       王。。。。。。王炮,陈向阳看着我有点怔:你这人有时候还真叫我意外。

                       有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爸跟我说的。所以我就想这爆米花老头多牛B啊,甭管什么玩意到他手里哗啦就给改造了。

                       那不是爆米花老头。。。。。。陈向阳望着塔铃出神:。。。。。。那是上帝。

                       我想起来了。我有点惆怅:你那时候说的什么无声无息地就不见了的人太多了,原来就是说的他。

                       陈向阳沉默了:。。。。。。也不全是。

                       我想了想,又说:你那时候还跟我说,有人跟你也是坐在那塔里,那个地,说过差不离的话。不过是一个什么电影里的,好象是讲个傻瓜的。

                       阿甘。

                       对,阿甘。说他妈给他一盒巧克力,告诉他,人生就是一盒巧克力。。。。。。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陈向阳。。。。。。

                       王炮,其实我一直在想,娜姐为什么要让我赢了,才能告诉我他的下落。她一直想做手术,可这决心一直也没真下下来,直到两年多前,她忽然决定了。那时候起我就没再能找到她,大概就是遇见你猴哥的时候了。再后来,高力强无意中在欢场撞见她,我才知道她已经真的不再是说说而已了。在这个世界上,能真正影响到她的除了你那猴哥,大概就只有他了。可算起来,她开始着手的时候还没碰见侯东捷。再加上她的态度。。。。。。我以前总觉得她多半是有事瞒着我。嘿嘿,果然。。。。。。

                       我手插进兜里,攥住了纸条,看着他,在心里衡量着他这表情算不算异样。

                       。。。。。。但是你想,如果我真的赢了,我不能也不会允许自己不负责任。我跟高力强在一起,一直没承诺过什么。因为我知道自己没了心,实在,也承诺不起。。。。。。我没法去尝下一颗巧克力,因为。。。。。。一颗,已经足够了。

                       陈向阳,你。。。。。。我手心攥出了汗:你想说什么?

                       娜姐肯开这个价码,我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了什么。我赢了的结果,跟他的消息,这分明就是个悖论。我翻来覆去想不通,是怎么样的消息和他有关,却又不会影响赢了的结果。。。。。。我。。。。。。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他闭了闭眼,停了下来,身子轻轻打了个晃。

                       啊,是了!我想,这个一定能算得上是神情有异了。一激动,赶紧去掏条。

                       王炮,我想。。。。。。他表情实在太有异了,有异到简直痛苦的地步:他一定是。。。。。。死了。

                       陈向阳!我大喝一声,把纸条掏出来递给他:你先等会,娜姐让我给你的!

                       他一惊,接过条来,展平一看,忍不住浑身发抖,又仔细读了两遍,放声大笑。

                       我知道那纸条上写的什么,下楼的时候我早偷偷看过了。但我倒没想到那么平淡的一句话还真能带给他这么大的反应。

                       娜姐写的是:陈向阳,我不会耍你。玩不起的话,你就别玩!


                      302楼2008-11-13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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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嗓子都哑了,上漆的时候累得睡着了,忘了开窗户通风。硝基漆最耐腐可这毒性也最大,幸好我这鼻子好使,及时给刺激醒了,这赛虎的名还真没白叫。

                         拉到砖厂仓库,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奇形怪状,穿什么的都有。

                         台子搭起来了,后面还有个准备室,我把鼓放下来,看着小北他们立刻窜到台上去帮忙布线调试。娜姐抱着手看,时不时也蹲下去装个什么,扭个什么。台两边垒起来的巨大扩音器不时发出刺耳的尖鸣。

                         帮不上什么忙,我就回去准备室里,拿几张椅子一拼打起了盹。

                         这一觉睡得真是香甜。好象连做梦都是在拼粘模片。依稀地门外有人赤急白赖地喊:哎,你做什么呢?给我看看。

                         不行!我头也不抬地说:你丫家里蹲着等去吧。

                         他就象猫一样地挠着门。我哈哈大笑。不知怎么的,他就进来了,横横地,梗着脖子瞪着眼。

                         我一急,转过身就拦在桌子前面,手往后一抻就全弄散了,摸了一手的漆。

                         醒了,回了好半天才回过劲来,一抬手,发现是伸到桌上不知道谁的茶杯里了,哑然失笑。

                         猛地一声轰响,跟着就拖着尾音的高频震颤。太剧烈了,压得胸口发麻,直袭耳膜的尖锐。就象是在平林漠漠的大地上陡然响起的一招天外飞仙。外面欢声雷动,口哨四起。那动静竟然象有千百号人。

                         啊,开始了!这个大家筹备了快1个月时间的现场较量终于开始了!

                         我急忙站起来,冲了出去。

                         哎,你醒了。小安一把拽着我:正好,娜姐让我专门看着你,怕你手快今又闹点什么事出来。

                         我光顾着看舞台了,是小北和耳朵的哥们们正在台上表演呢。台下站着黑压压的人,让我颇吃了一惊。刚才才100来人啊,这么会打哪冒出来的。

                         你以为,因为凑得近听到我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小安撇了撇嘴,在我耳朵边说:你睡了快一个下午了都!

                         啊?啊?我一怔才省过来,迅速地按住他的手:你掏我兜干吗?

                         例检,看看你有没有带攻击性武器。小安笑嘻嘻地:告你,都检过了,别以为咱们熟,你就能例外。

                         他拉着我从人堆边上挤到场边中间临时搭起的一个小高台旁,问服务生要了啤酒,用一次性塑料杯装着递给我,扯着嗓子喊:那,活活血,听起来更过瘾。

                         我一打量这阵势,还真弄地跟演唱会的排场是的,什么饮料都不给带进来,怕瓶子乱飞。往站着的人群里看,大部分都是小年轻,岁数跟我差不多的也有不少,我这身装束跟他们比起来,那真是正经了太多了去了。

                         他们打的那什么条幅?整个仓库里就几盏灯,瓦数挺亮,可也不够人头分散的。我遥指着大声问小安。

                         PUNKNODEAD。旁边一个声音凑过来说:朋克不死。

                         我一扭头,脸红了。是雪茄。她旁边还站着个人,黑壮孔武,看上去就象是把锤子。

                         我点点头,就不说话了。

                         就听见雪茄对旁边那人说:老边,小北这两年长进了哈。我立刻明白这位就是台上那些设备的所有者,娜姐和阿达他们口中的边子。

                         雪茄指着紧挨在台边侧面站着的一票人说:你看,这穷少居然还请得动他们。

                         老边横了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帮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伪乐评人,只配当当文化捐客。


                        310楼2008-11-13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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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茄递给我一根烟,自己放了一根在嘴里,又给老边递了一根。我一看,出于礼貌给他们上了火。然后雪茄凑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告我你叫什么名。

                           我耳根一热,笑了笑,摇摇头,没支声。可过了会,我就往旁边站了站。

                           耳朵演完了三首,气氛果然给调动起来了。整个仓库里开始发热。有人脱了外套放在手上举得高高地抡成一个圆周。

                           老边有点不耐烦了:老鳔他们人呢?

                           话音刚落,就窜上来四个汉子。众人一阵喜悦的狂呼。他们一率光着膀子,脸上扣了个粗铁条焊成的面具。其中一个亮着一身的毽子肉,身上的块还挺猛。雪茄立刻把手放到嘴里撮了个响亮的口哨,拍手大笑:纹身的人多半都有露阴癖。我敢打赌,老鳔呆会一定会脱裤子。

                           脱裤子倒不一定,但多半会往下飞扑。老边抱着手说:我真服了他了,三十大几的人了,还这么血气方刚。

                           他们上来也不说话,满台上奔走地安装东西。用雪茄的话说,装效果器的时间比看泌尿科大夫的时间都长。

                           终于开唱了。

                           只互相横了一眼,就一拨弦,立刻象有十台巨型的镗铣床同时开动起来,漫天遍地的金属撞击噪音。钻切成多度角,火星飞溅地以最大直径50米远近的距离拉扯车推,用极限功率来磨损着所有人的耳鼓。

                           同时,鼓点猛烈。象巨型箭猪踩上了带着锐利锯齿的捕兽器,在空无一人的峡谷中嚎叫着奔驰。这个鼓手还真不愧叫魔鬼刀。

                           躁乱的巨响,夹杂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如同高压气锤呼啸而来。

                           只一会,就闷得我喘不过气。

                           老鳔气势汹汹地抱着吉他在台上奔跳,唱吼:去死吧!

                           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呢!

                           所有的人都激动了,无数双手把中指窝了起来,伸出剩下的四个或三个指头,高高耸立成一堵手墙。

                           无数个声音跟着齐吼:去死吧!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呢!

                           我愤怒了!

                           觉得心里有火,丹田发热。

                           有个瘦子亮着肋骨往前一冲,就单腿跪在地上了,把身体向后仰到了极限,手指一阵快速地滑动就是批量生产的狂风骤雨般的急弦。

                           雪茄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然后赞:酷!牙签行啊!这段溲咯可以和卖他力卡媲美了!

                           再一会,忽然沉静了。无论从哪方面传来的声音都无比削弱了。

                           正不由自主地屏息静气间,猛地就摇出一声颤音,石破天惊一般,延绵开来。

                           忽上忽下,一如九天十地菩萨摇头啪啪霹雳金光雷电掌,抖得太厉害,太勾人魂魄了,以至于方圆五里之内,不论人畜虾蚧跳蚤都没有变成飞灰而是集体被迫发出了尖鸣。就象被凌空扔出,再倒转了360度落下,不出声呐喊不足以释放出过于亢奋的能量。

                           一个人坐在一架横置着的琴旁,一手持着钢棒一手拨着弦。神闲气定,但却手势翻飞,弹得是人心激荡,无比妖娆。

                           死踢吉他!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夷,你倒识货。老边多看了我一眼。

                           我哪顾得上理他,我只觉得浑身发痒,无比难受。不顾我已经喝了不知道几杯了,只能再次扭身拍台,吼:小安,拿酒来!

                           又一杯仰头灌下去,台下已无比沸腾了。

                           雪茄喃喃道:驴皮找的这个润二,倒真是个奇才。

                           我再难忍耐,一把捏住她的手,怒了:你说,你说PK47还能赢吗?你说!

                           雪茄看了看我,把眼光转向老边。

                           老边仰着脖子若有所思地琢磨着,然后摇了摇头:嘿嘿,以PK47以前的水平那是差得太远了。现在的嘛。。。。。。我不知道。得看看再说。

                           要不,你也去吧。雪茄忽然说:你总不能当真看着她下不来台吧。加上你,应该够了吧?

                           老边笑笑,不说话。过了会才说:加上我,也不一定。

                           三曲下来,所有的人都在扯着嗓子喊:驴皮!驴皮!驴皮!

                           我举目遥望,穷少那边正人人面露得意之色。

                           不行!我得去找娜姐!我手在栏杆上一撑,就想下去,被小安隔着柜拽住了:你哪都不能去!

                           我非去不可!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雪茄看着我笑。我愣了一愣,就二话不说地拽着她的胳膊挤下去了。

                           人太多了。气息混杂,让人非常难受。我们被挤得贴在一起,还得努力向前。我急了,使足力气喊:哎,劳驾!开水!开水!雪茄笑得直打跌。

                           挤到快前面的时候。一切声响忽然嘎然而止了。人群顿了顿,跟着就掌声尖叫声和口哨声四起,躁动起来。我和雪茄被夹在当间,前后动弹不得。

                           驴皮集体罢了手,操着自己的乐器鞠躬离开,站到了一旁。

                           我瞪大了眼睛,那一刻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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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 
                            娜姐他们从另一边施施然上来了。

                             完全没有什么激动的表情。太平静了。以致于反而让我有了难以言状的紧张,心脏一阵阵紧缩,想跟着众人发出轰天震地的狂喊,张了张嘴,却失声了。

                             小北坐在双层电子琴旁。阿达抄着一把白贝司,娜姐斜挎着一把红色电吉他。除了小北稍微有点面带喜色,娜姐和阿达都淡淡的。大家都穿着最普通的汗衫仔裤,看起来就和平常在家里一样随便。娜姐除了把眼皮和嘴涂了涂,其他再无花样。

                             因为已经是刚才调试过了的,所以没让大家等太长时间。

                             娜姐看看阿达和小北,大家摆好了架势,还没等娜姐点头的时候,老鳔忽然出来一摆手,说:你们差一个人。

                             娜姐一挑眉:我们用鼓机,一样的。

                             老鳔往我刚才站的位置一招手,凑到麦前:你既然来了,干吗不一起上呢?机会难得啊。

                             群体哗然。一起往那边扭头,有人小声说:边子也来了?他不是在PK47解散前就自己玩了吗?

                             娜姐往这个方向遥看了一眼,我赶忙伸起手,被雪茄一把打掉了:她看不见你的。

                             娜姐淡淡道:行啊。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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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5 23: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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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雪茄笑了:她这个人总算先低了次头。

                               过了会,老边从人群边上过来了,人人都给他让出一条路来。我真恨不得能挤到那边去,跟在他屁股后头就可以往前挪了。

                               这下,小北终于可以坐在他的鼓架旁边了,过去的时候简直是用跑的。老边一言不发地上去,跟娜姐点了点头算打招呼,就一屁股坐在键盘边了。台下轰动了,众人齐喊:边子!边子!边子!

                               啊?我有点吃惊:老边这么有名?

                               雪茄看了我一眼:多新鲜那。

                               老鳔忽然又说话了:既然PK47全了,那就跟以前没什么变化了。唯一的变化嘛。。。。。。他斜睨着娜姐。

                               真是没想到他会来这手。

                               猛地整个仓库里静寂了下来。台上台下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娜姐。

                               老秃驴你他妈下去!我忍不住火冒三丈地爆了一嗓。

                               老鳔是个光头,一听这话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娜姐也笑了,声音清脆有致:老鳔,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今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哼。

                               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来,拎起裤子就扎了个窟窿绕着剪了一圈,用力一拽,一条裤腿就下来了,扔到了一边。

                               大家都呆了。台上PK47剩下的三人倒毫不惊讶,象是司空见惯。雪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把手窝在嘴边喊:阿蒙,好漂亮的腿!

                               娜姐抬起头冲这边一笑。手上不停,如法炮制地把另一条也剪了下来,扔掉。然后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一掀T恤衫把它从身上脱了下来,甩了甩头发,往台下兜头一扔。

                               这个冷门爆得群情激奋了。有指望能接到的那一片为了抢这件衣裳差点没打起来不说,还集体发出海啸般的口哨声,锐利地象是要把屋顶撞翻了。因为娜姐里面只穿了个弹力背心,侧腰上露出一截蓝洋葱花瓷般枝叶缠绕的纹身。小腹肩背臂膀在灯光下晶莹如玉,下面一条沿大腿根剪出来还拖着毛边的热裤,两条长腿赤脚蹬着一双平底板鞋。

                               热不热?娜姐对着麦问。

                               热----!群众们的眼睛不光是雪亮的,还是贼亮的。

                               那就先来点冰激淋败败火吧。

                               娜姐从大音箱后面抄起一串铃铛绑在脚腕上,手上拍起了铃鼓,先抖了几下,完了扭头跟后面几人说了句什么,一点头。

                               小北鼓槌互击了两下就开始轻轻踩点,然后阿达的贝司就跟上了,伴着铃鼓,两个人先很温柔地牵出了段前奏。老边手一滑动,旋律流畅地奔出来正式出场了。

                               不是那种激烈的,而是春风化雨般的。下面就立刻反响起来跟着拍子开始摇晃并哼唱。

                               娜姐笑:PK47没变。只是我变了。其实谁不会变呢?日子久了估计大家都会变了。

                               她往驴皮那瞟了一眼,脸依然冲台下:我变了。给你们应个景吧。


                              314楼2008-11-14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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