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说，“但是学校又不要求你门门都考满分，你要改变以前那种思维习惯，现在已经过了一分一操场的阶段。”看孙露还是不太明白，我解释说，“打个比方，你喜欢背书有些数理运算少文字多的就多背背，平时点名勤的科目多看看，其余科目只要能保证及格就行，对自己别太苛刻。”我们刚进B大的时候师兄也是这么传授我们的，我们受用不尽。
　　“这样行吗？”孙露似懂非懂，我告诉她最重要还是看老师，她这么可爱老师肯定喜欢，没事多给老师擦黑板，给老师留下勤奋好学的印象。
　　我问孙露：“你们这学期开了什么课？”听过后，我说，“其他科目都好说，不过我建议你要在《经济学》上多用点心。”
　　“为什么？”孙露说。
　　我“啧”一声说：“因为是老夏的课啊。”
　　“老夏？”孙露说，“你说夏老师，可是我都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
　　“听不懂也要听，”我劝解孙露，“老夏讲的都是金玉良言最好都记下来，你现在可能听不明白，但是以后经历的事多了自然会明白。”
　　孙露笑了笑说：“得亏我记忆力好，夏老师在课上提的那些参考书都记着。”
　　“也不用全都记着。”我想起老夏曾经告诉我们千万别迷信他，他不是孔圣人说的话写的书没法像《论语》一样流传千古。何况他也说过，我们中肯定有人比他还牛逼。
　　孙露充满崇拜的说：“夏老师真厉害啊，上课的时候随随便就能举出一个欧美国家的失败案例，他说的书和资料我连听都没听过。”孙露看向我，“你这么喜欢夏老师的课，他说的资料肯定都有吧。”
　　“怎么可能都有。”我说，“你不知道吧，老夏说的好些资料都是外国期刊杂志上的论文，是第一手的资料，老夏闲着无聊自己翻译着玩网上都还没中文版。”
　　孙露有点失望的说：“原来是这样啊。”
　　我安慰她说：“你也别灰心，有些资料我还有，老夏最疼学生只要我们张口他立刻就拿手稿给我们复印。办公楼二楼管复印的王老师你见过吧，你要是需要什么资料也可以去他那儿复印，提我的名字打印复印多少都免费。”我想自己那边的资料加上池博青买的那些书足够孙露看到毕业。

　孙露开心的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很厉害。”之后我经常能从孙露那听到这句话，我问她是不是有所暗示，她说只是称赞而已。
　　我故作谦虚的说：“不是我厉害，是老王喝了我送的啤酒又吃了我送的酒鬼花生不好意思拒绝。”
　　穿过R大的主干道，我们拐进教学区后面的操场。R大操场最显眼的就是成片的网球场，我听池博青说过R大没有室内篮球场，但是网球场巨牛逼，国内只要办网球比赛就肯定会选R大网球场。之前我和池博青来过一次，问了才知道球场按小时收费，我们看了看手里从超市买来的廉价网球拍没舍得花钱进去。
　　说起网球场还是我们附近的体育公园实惠，十五块钱两小时要是没人打一天也没人管，我不自觉得想起网球场后面的梅树林。以前也是在这样的下午，我曾经和陶陶在林中的那张长椅上缠绵悱恻流连忘返。说起来我有很长时间没想起过陶陶，不知道是故意忘记还是不想记起。
　　孙露肯定看出了我有心事，苏慕锦说过女人对这方面特别敏感，但是孙露很懂事从来不拆穿。我们两个走上R大的塑胶跑道，混入那些下了课来遛弯的情侣中。
　　孙露看着R大简陋的室外篮球场说：“你经常打球吧？”
　　“你怎么知道。”我问。
　　孙露笑了笑说：“我路过球场经常会看到你。”后来孙露说这是她给我的第一个暗示，我说这话也没有能令人浮想联翩的意思。她问我有没有学过精简短句，我说好像有印象不过忘了，她说那句话精简完就是“我经常看你”。
　　有个穿短裤的姑娘从我们身边跑过，看她捂着肚子气喘吁吁的样子我真替她捏把冷汗。我问身边的孙露：“你猜她为什么要跑步？”
　　“可能是为了减肥吧。”孙露说，“以前我们高中好多女生下了晚自习都跑步减肥。”
　　我摇头说：“不对，再过半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就要吃晚饭了，她这会儿跑步要是不吃晚饭半夜肯定两眼放光见人就咬。”
　　“那是为什么？”孙露好像很想知道答案。
　　“她有心事，”我故弄玄虚的说，“这个时间跑步的人要么是失眠要么是有心事，看她的身形如此魁梧不像是睡不着觉的人，只有有心事的人白天才会坐立不安需要用疲劳来解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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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露两眼闪着星星问我：“那你知道她有什么心事吗？”
　　“我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可能知道，”我看了看前面的身影说，“不过照我看不是失恋就是考研压力过大。”我刚说完看到那姑娘蹲在了地上，等我们稍微走进听到了她的啜泣声。
　　孙露摇晃着我的胳膊说：“快看。”
　　“嘘，”我心说姑娘你用不着这么配合我，问身边的孙露，“你身上带纸巾了吗？”
　　孙露在背包里翻了翻说：“用完了。”
　　“那咱们还是默默的绕开吧。”我说。
　　太阳在地平线上挣扎，映红了天边一大片云，我们走的累了坐在R大柳树下的长椅休息。孙露从背包里拿水给我，我看着她在夕阳下闪着光辉的脸心中澎湃，多好的姑娘啊，我想。孙露说这是她给我的第二个信号，要是我当时直接把她扑倒在躺椅上，她会象征性的反抗一下然后和我紧紧相拥。我说自己没那意思，孙露说她知道我在盯着她看，还故意等了很久才把水递给我。
　　从R大出来，我对孙露说：“咱们在附近吃完饭再回去吧。”孙露说可以，我问她想吃什么，她想了想说：“我不忌口，不挑食，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听后很受触动，以前和陶陶出去吃饭都是她点菜，我只能说好她也从来不问我的意见。可能是我过分沉浸于这种翻身当主人的感动，没察觉这是孙露给我的第三个信号。
　　我们进了R大附近的小饭馆，我拿着菜单半天都没想到要吃什么。之前XS会工作忙，我几乎天天点小馆的外卖，上面有的我几乎吃了好几遍。我把菜单递给孙露：“你点吧。”
　　孙露也不推辞拿过来看了看说：“咱们就两个人吃不了太多，点两个菜一个汤。”她对服务员说，“清炒西兰花、水煮肉片汤的话要西湖牛肉羹。”我发现孙露是个特别生活化的姑娘，她总是喜欢精心规划自己的生活，小到吃饭睡觉大到学业前途。
　　孙露没让服务员把菜单收走，她把菜单又递还给我，从背包里拿出一根铅笔对我说：“趁着菜还没上来，咱们来玩个游戏。”
　　“不会是报菜名吧？”我说，“我可没这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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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孙露当天向我发出的第五个信号，我终于听懂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略一犹豫点头说：“那就说定了。”孙露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朝我招了招手，我走上台阶在倒数第二层台阶上抱着她。在被陶陶抛弃了数月后，我握住了孙露伸过来的手。
　　我们只是拥抱，没有进行身体探索，直到身边的人变多孙露的脸深深埋进我怀里，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上去吧。”
　　“嗯。”孙露从我怀里离开，蹦跳着走了几步又掉头跑回来，在我以为她要把我扑倒的时候，她迅速在我脸上亲了亲。正式交往以后，孙露说那是她的初吻，我说亲脸不算，她说那我就是她第一个亲脸的人。
　　我摸着脸颊从台阶上走下来，脑中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吻的风情，抬起头看到苏慕锦从对面走过来。她看见了我但是没打招呼直接走了过去，我有点惊讶急忙追上她说：“哎，玩陌生人游戏啊？”
　　“心烦，别理我。”苏慕锦的语气和平常不太一样。
　　我拍着胸脯说：“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咱们探讨探讨。”
　　“不是烦事儿，是烦人。”苏慕锦瞪我一眼，“烦你。”
　　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我怎么惹着你了？”
　　苏慕锦不答反问：“今天去R大了吧？”
　　“啊，”我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和孙露一起？”苏慕锦继续问。我再点头，问她：“你怎么认识的孙露？”
　　“甭管我怎么认识的，我就是认识。”
　　我说：“可不是我主动找她的，我都不知道她从哪弄得我手机号。”
　　“是我给她的。”苏慕锦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我不可置信的说：“你……你给她的，为什么？”
　　“她来找我要，我总不能说没有。”苏慕锦表情复杂的说，“不过主要还是给你们提供机会。”
　　我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你真伟大。”

　苏慕锦笑的很勉强：“看你的样子是得手了吧？”我没说话，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刚刚脱单的兴奋也不翼而飞。“你这个骗子！”苏慕锦没头没脑的说。
　　“我怎么就成了骗子？”我反驳的很无力。
　　“你就是个专骗姑娘的骗子，”苏慕锦一拳打在我胸口，真疼啊，我当时想。她说，“我现在才发现你说话就像放屁，明明之前刚说过对新生没想法，这才几天……”
　　“我对别人没想法，但也不能阻止别人对我的想法啊。”我没羞没臊的说，“再说，你也是帮凶，谁让你把电话号码给孙露的。”
　　“滚，我烦你！”苏慕锦朝我大喊一声跑向女生宿舍，我有种被人敲了闷棍的感觉，伸着手试图抓住苏慕锦的背影，嘴里嘟囔说：“你这人发什么脾气，我他妈到底怎么惹着你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反复想着苏慕锦刚才的态度，没搞懂她到底为什么烦我。如果是因为我交了女朋友，那我以前和陶陶交往的时候她不挺正常的吗。这次还是她出卖了我，要是她不把电话号码给孙露，我就没法发现孙露身上的好，就不会想要跟她在一起。
　　我甩掉所有的不愉快推门走进宿舍，正围在卞小伟电脑前的舍友们注意力全都到了我身上。池博青像是一条警犬般窜过来嗅着我身上的味道说：“我看你红光满面，身上又有种未知的清香是不是对敌人的糖衣炮弹屈服了。”
　　我耸耸肩说：“敌人的火力太猛，我只有投降。”
　　“你小子可以啊。”池博青搂着我的肩膀说，“说是哪个女特务？”
　　“哎，请注意你的用词，”我推开他的手得意的说，“你们猜是谁？”
　　池博青刚说了个“苏”字，卞小伟阴阳怪气的说：“孙露吧。”
　　“奇了，你怎么会知道。”我说。
　　卞小伟转过身摆出个掐指神算的姿势，笑着说：“你第一眼看见孙露时失魂落魄两眼放光的样子还不够明显，哎，可惜了孙露那一脸的胶原蛋白。”
　　范昶玎问：“有猪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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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别乱说话，”我对卞小伟说，“当时失魂落魄的是你吧，我可记着你激动地腿都撞到了桌子上。”
　　“不管怎么说，我就知道你会被孙露拿下。”卞小伟后来告诉我，他那天猜到有可能是孙露找我，如果我兴高采烈地回来那证明我和苏慕锦彻底没戏了。
　　那天晚上从头到尾没有人提到苏慕锦，只有池博青失望的说：“以后再也没有免费早餐吃了。”
　　池博青他们不满我走狗屎运，骂我没心没肺见异思迁。池博青说我太卑鄙，把孙露当成是陶陶的替代品。我对池博青说：“你没见过孙露没有发言权，卞小伟见过孙露，让他说两人哪里有相似之处。”
　　卞小伟说：“虽然孙露没有陶陶丰满，但她俩的气质很类似。”
　　我没想到卞小伟除了看相还懂得看气质，笑着说：“她俩气质可差远了，孙露多清纯。”
　　卞小伟大有深意的说：“别忘了，陶陶刚入学的时候也很纯。”
　　我听后一愣，这点我自己都忘了。池博青问我孙露和陶陶还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我说自己刚和孙露确定关系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除了感觉之外并没有考虑过两人有什么不同点。
　　池博青抓住了我话里的漏洞说：“我看你还没有从陶陶的阴影里走出来，趁着还没铸成大错赶紧给孙露打电话，省的再有姑娘为你伤心流泪。”
　　被他们这么一闹，我也有点不确定，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没忘了陶陶。我承认刚分手的那段时间确实时常想起她，有时候甚至控制不住想要给她打电话，晚上躺在床上忍不住回忆她的柔软，可是现在已经不会了，并不是说我不想她而是警告自己不要沉溺于过去。
　　可是刚才孙露朝我发第五个信号时我的确犹豫了，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不确定，但是绝对不是因为陶陶。我从明白孙露的意思，到最后点头都没想起过陶陶，至少可以说我不是因为孙露像陶陶才想要交往。
　　“去***的，”我推来池博青递过来的手机说：“我刚明白过来，你们是想逼我临阵退缩，好自己补上空缺是吧？”
　　池博青朝卞小伟和范昶玎笑了笑说：“坏了，没蒙住。”他刚说完就被我摁在床上蹂躏，直到他哭爹喊娘的求饶为止。不过池博青他们说还是不想祝贺我，但是希望我和孙露能长久。当时我没明白他们的意思，我想自己已经不是后知后觉是太蠢。

第十章
如池博青所料，我们再也没吃到苏慕锦的免费早餐。不仅如此，苏慕锦又出现了以前那种时而联系不上的状态，有时候我都感觉不到她还存在于我的生活中。
　　而我和孙露又重现了以前打水和洗衣的生活。还是新生的孙露很快加入了暖瓶大军中，每天早上她都会拎着暖瓶上课，但她不会把打水的任务完全推给我，而是下课后找我一起打水。孙露保持着良好的学习习惯，为了打发排长队的时间，她手里经常会拿英语单词卡片，上面记录着四级英语，听我贫一阵低头看一阵循环往复。我说她好不容易有了自由支配的时间为什么还要学习，孙露说她想尽快赶上我，比如说先考过四级。我开玩笑的说就是她考过了四级，我们也不可能同时毕业。孙露说没关系，起码感觉不会和我差距太远，她也鼓励我尽快考六级，我嘴上答应，心想自己又不考研这么着急干嘛。
　　孙露不让我把衣服拿到洗衣房去洗，我俩的衣服统一都拿去她宿舍手洗。考虑到工作量太大我总说还是拿去洗衣房洗，孙露说机洗的不干净，再说学校洗衣机里不知道洗过多少别人的衣服不干净，而且像什么内裤、袜子还是得手洗。她这么说的时候，我想起那天晚上苏慕锦喝多了告诉我内裤、袜子得用手洗，看来孙露也有良好的习惯。
　　有次遇上孙露宿舍的老生，就是床板干坏了的那个，她说我是不是把孙露当保姆用，我问怎么。她说孙露这姑娘除了学习，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洗衣服。事后我很惭愧的旁敲侧击让孙露别再洗衣服，孙露说我肯定是听了她们宿舍人的话，她说自己无非是把她们睡懒觉的时间用来洗衣服，她还说自己喜欢洗衣服，打小就希望当个像她妈一样洗洗涮涮的女人。我感动的无以复加，赞扬她有位勤劳能干的老妈，这点和我老妈完全不同。我老妈是个有经济头脑的人，从来不浪费时间洗衣服，她总是说洗衣机发明了不就是为了解放妇女的双手，况且她上半天班能挣多少钱，经常说比尔盖茨要是掉了一百美元从来不捡，因为弯腰的功夫他能挣更多一百美元。我小时候听了感觉特有道理，长大后发现比尔盖茨肯定会弯腰捡那一百美元。
　　除了打水洗衣服之外，孙露也成了我的稳定饭友。当上火头军的第一天，孙露就明确要求我绝对要吃早饭。我说自己太懒早上起不来，孙露说那她就给我送，我怎么好意思也怕别人看到真以为会说我在和女保姆谈恋爱。要是看我早饭没胃口，孙露就会告诉我科学调查证明长期不吃早饭的人容易得老年痴呆。我打趣的说要是自己傻了，她可千万要离我远点，省得流她一身哈喇子。孙露说这可吓不跑她，她老爷长期瘫痪在床，经常大小便失禁，要是她妈忙不过来都是她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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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昶玎有次委屈的问我是不是不和他好了，我觉得他这句话有歧义，提醒他我没有“龙阳之兴”的癖好。他问我为什么罢免了他火头军的职位是不是他做得不好，我说没有只是有更适合他的人担任，他很伤心好几天没和我说话。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孙露，孙露说晚痛不如早痛，让我告诉范昶玎想开点。她说自己可不是为了刺激范昶玎，她是正常上位没耍阴谋手段，还说抽空要找范昶玎交接工作。
　　孙露知道我不善於理财，所以每个月初她都让我寸二百块钱到饭卡里，她也存二百，说至少能保证我在没钱的时候能吃上饭，不至于和池博青他们啃馒头吃咸菜。要是我第二天XS会有活动，提前告诉孙露，她会提早到食堂买上两个烧饼夹蛋或是烧饼夹火腿包了给我带上。月底要是有余粮，她会有计划的安排我俩在食堂吃顿小火锅。
　　孙露喜欢上自习，但是不要求我一起，她说自己上自习是为了弥补我俩之间的差距，我已经落了她很多不用整天看书，忙完了XS会的工作就去打打球或是上网。不过我还是会和她去图书馆或是自习室看书，由于她的勤快图书馆中央那排靠近窗户长期有我们的专座。孙露说她坐过很多位置只有这儿才最舒服，上午阳光不刺眼，晚上灯光正好在头顶。
　　孙露看书的时候特认真，中间除了和我聊天喝水不吃东西。没有考试的压力我看不进去书，抽空就用手撑着脑袋看她，实话说她比书好看，比书耐看。孙露说她喜欢被我看，觉得她不只在我心里还在我脑子里，她严禁我在看书的时候亲她，不过她对自己要求没那么严格偶尔会忍不住自己把嘴凑过来。
　　我还从来没见过不喜欢逛街的姑娘，孙露是第一个。我觉得总是打水洗衣孙露肯定会觉得烦，要是XS会不忙又不想看书我就说咱们逛街去吧，孙露问我是不是有东西要买，我说没有但是她或许会有想要的东西。陶陶不是说了吗，逛街之前不一定有想买的东西，但是看到衣服鞋子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购买欲。
　　孙露说她什么都不缺，我说天气凉了你总得添两件替换的衣服。她说刚来学校那几天她们宿舍的老生就带着她去了步行街，买了好些反季促销的衣服，巨贵的羽绒服三折就卖，她们一口气把四季的衣服都买了绝对够穿。看我上下打量她，孙露说让我放心她的衣服虽然不多但绝对不会少到让我看了心烦，她很会搭配保证我察觉不到重样儿。孙露说当然这不代表她不讲卫生，内衣裤的数量绝对比外面穿的衣服要多，替换的也很勤，要是我不信可以检查。我怀疑孙露还停留在草莓内裤的时代，她说没有草莓内裤，如果我喜欢可以去买不过就算她穿了也没法给我看，除非她学超人穿在外面。

　我们也不是总呆在学校，孙露也喜欢到处逛，只是偏爱不花钱或是花钱少的地方，这点倒是和苏慕锦很像。我说咱们是学经济的，虽说便宜没好货这个道理不适用于所有情况，但除了奢侈品外有很多地方都适用。孙露说她不想经常去游乐园，一百八一张门票我俩半个月的饭钱，逢年过节去一次图个新鲜平常还是逛逛动物园或是植物园更陶冶情操。她说要是觉得自己经历过身就去爬山，五块钱累的跟孙子似的回来倒头就睡，现在天气冷等到了春天可以去R大赏花。
　　池博青见过孙露后惊为天人，赞誉她是百年不遇的素人。我警告他不准幻想把**里的女主角的脸换成孙露，池博青说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孙露很清纯。孙露问我什么是素人，我说吃素的人，她说她吃肉不能算，我又说是不化妆的人。孙露问我男生是不是都喜欢会化妆的姑娘，我说素面朝天是种美德，但也不要每天只擦个脸霜抹个唇膏得学会装饰自己。
　　第二天早上孙露来找我吃饭，当我看到她的脸差点笑喷，她把自己画的像是去参加文化宫合唱团的小姑娘。去食堂的路上孙露挽着我的胳膊问我她漂亮吗，我忍着逃走的冲动说她美艳不可方物。打饭的时候窗口的阿姨还夸孙露这姑娘真俊俏，我说咱们还是回去吃吧，孙露偏要在食堂吃。看我低着头往嘴里扒饭，孙露笑着说：“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漂亮？”
　　我头都不敢抬说：“漂亮，巨漂亮！”
　　“那我以后一直保持这样，你说怎么样？”孙露笑着说。
　　我忙说：“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别化妆了。”
　　“为什么？”孙露说，“你不是说好看吗？”
　　“正因为好看你才不能化妆，”我尽量不去看孙露的脸，劝告她说，“你这么漂亮要是被别人盯上怎么办，对吧？”
　　孙露笑着说：“现在知道后悔了，不行，待会陪我去打水，下午咱们再去图书馆溜一圈。”
　　自从那次后，我再也没在孙露面前提过化妆的事。孙露瞧不上化妆，她说自己以后或许会掌握这门技术，但是她现在才二十岁，满脸的胶原蛋白是最好的化妆品。
　　池博青总在宿舍里羡慕我和卞小伟，说纪晓彤是个好女朋友支持卞小伟这种不务正业的人，卞小伟反驳说他打游戏那是职业，以后要靠这个成为百万富翁，那时候没人相信或许连他自己也不信，但他就是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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