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同学。”我觉得老相好，旧情人这些词不适合用来形容我和喻思倩现在的关系。
　　“这样啊，”张珂准备走又回头问我，“映辰，要是对工作有什么不满意记得告诉姐一声。”
　　“没有，张姐。”被张珂一问我才明白喻思倩的用意，换成谁都觉得她这么做有挖人的意思，而且把请帖给张珂我就不能不去。我要是收了请帖不去，张珂肯定觉得我是心虚，我心说喻思倩这个策划副总监还真不简单。
　　“年轻人应该有目标，”张珂看着我的眼睛说，“姐明白，你不会在我手下干一辈子。”
　　“张姐，我还没想过挪地方。”
　　以张珂的精明当然听得出我话里的意思，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你也别多想，姐信任你的为人。”看着张珂柔媚入骨的背影，我心想得找机会还清她的人情。
　　我想酒会应该是种正式的场合，得有身体面的行头，想到衣服自然就想起了云娇娇。她要是知道有免费可以吃喝的地方肯定高兴，有她也可以帮我参考一下，不过通电话的时候她说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酒会是赶不上了。
　　周日当天下午，我着正装去参加喻思倩他们公司的酒会。虽说西装和我们平时穿的制服看上去区别不大，但穿到身上感觉还真别扭，最重要的是我发现地铁里只有自己穿西装打领带，感觉手里拿个文件夹就是买房的，背个公文包就是卖保险的。
　　酒会的地点在一家酒店的宴会厅，等我到了门口递上请帖有穿红色旗袍的姑娘领我上二楼。以前早就听说过盛世传媒的大名，没想到一个周年酒会搞得好像是豪门盛宴。
　　到了二楼宴会厅，旗袍姑娘让我请便，我说了声谢谢走了进去。宴会厅布置的很气派，到处都给人一种成功企业的风范。宴会厅正中间有两排桌子，四个角落也各有一张，上面摆着供人享用的食物和酒水，我看到后暗叹云娇娇没来还真是可惜。
　　我不懂酒会的规矩，甚至不明白酒会和自助餐还有我老家的流水席有什么区别，所以尽量不往人多的地方去，找个角落安静的呆着。穿过人群我看到了喻思倩，她正在招呼客人，抽空总往门口张望。正当我想要不要重新走一遍的时候，喻思倩看见了我，她朝我笑了笑用嘴型提醒我等会儿。

　过了几分钟，喻思倩朝我走了过来，见到我她很高兴毫不避嫌的帮我整理领带，我有点不自在委婉躲开说：“别费心了，衣服是别人的，晚上回去还得还。”西装是我借小孙的，花了我两包好烟，他说是花大价钱买的让我好好爱护。
　　喻思倩白我一眼说：“上次都说了让你买一套你就是不听。”
　　“我的圈子需要穿西装的场合很少。”我略带埋怨的说，“你为什么要把请帖给我老板。”
　　喻思倩小口喝着香槟说：“要是不这么做你会来？”我心说肯定不来，她看我不说话怀疑的说，“你不肯定换工作不会是因为张珂吧？”我说不是，她说，“那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没紧张，”我也不想隐瞒，对她说，“好歹她是我老板，要是被她误会我以后还怎么混。”喻思倩说混不下去最好，我怕她又说让我到他们公司岔开话题说：“你怎么不去招呼那些贵宾。”
　　“这屋里只有你是我的贵宾。”喻思倩看着我说，我说她太抬举我了，告诉她那边有个老头看了她半天了。喻思倩让我跟她说话，我说咱们不是正聊着吗，她问那老头还看没看这边，我说转移目标了。
　　“什么情况？”我问。
　　“别提了，”喻思倩说，“那老头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合作伙伴，刚才拉着我聊了半天，话里话外暗示想要和我增进感情。”我开玩笑说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也比不上下半身的性福，喻思倩打了我一拳说，“要不是他手里握着我们公司一个大项目，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着说：“你不是策划副总吗，我怎么听着你干的都是公关部门的工作。”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连秘书都比不上，整天劳心劳力不说，领导不表扬就算了，下面的人还以为你想升职想疯了。”
　　“能者多劳嘛。”我宽慰她说，我朝土豪堆里看了看问，“哎，怎么没看见朱总？”喻思倩说请帖发了，来不来就看他的心情。
　　喻思倩让服务员给她再来杯香槟，问我喝什么，我说果汁。她疑惑的看着我说：“怎么，喝惯了张珂的好酒看不上这儿的便宜货？”我说不是，除了工作自己不在外面喝酒。

“那上次去H市，我看你也没少喝。”我说上次一来因为心烦，二来是为了壮胆。“壮胆？”喻思倩迷惑的看着我。
　　“是啊，”我解释说，“要是不喝大酒咱们能把事说开吗？”
　　“净瞎说，”喻思倩低着头喃喃的说，“你不是也没回答我最后的问题吗？”
　　我听后差点被果汁呛到狼狈至极，心说怎么就聊到这个话题了，正为难到底要怎么回答，忽然听见有人在喊喻思倩。一个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我在心里感激他的及时出现。
　　男人很自然的走到了喻思倩身边问：“你怎么在这儿，这位是？”他看向我，喻思倩给我们做了介绍，交换名片的时候我一掏口袋才记起自己穿的是小孙的西装。看过名片我知道眼前的潇洒男人是盛世传媒的总经理陆泽，我以前听喻思倩说过。
　　陆泽很有风度的说：“我听思倩说过，上次的项目多亏你帮忙。”
　　我想**的说声举手之劳又怕陆泽不相信，也不好意思在知道实情的喻思倩面前装模作样，笑了笑说：“不用客气。”
　　陆泽在喻思倩耳边说了两句，喻思倩听后点点头对我说：“映辰，你先自己呆会，我很快回来。”我说好，陆泽朝我颔首示意和喻思倩走向宴会厅中间那帮人。
　　我谁也不认识，也没人过来搭话，闲着无聊我只能专注吃喝，要说我来这儿有什么收获可能只是省了顿晚饭。不过我宁愿去D大食堂吃最爱的鸡腿套餐，宴会厅里的点心实在太腻。
　　等了一会儿，我看喻思倩短时间内不会过来，想了想还是没打招呼直接离开了宴会厅。走到楼下大厅时，听见有人叫我，抬头看到穿着白色礼服的喻思倩正跑下楼梯，我有些恍惚感觉她会一直跑到我身边扑进我怀里。
　　喻思倩快步走到我身边说：“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看你挺忙的不好意思打扰。”我看着她脚上的高跟鞋心想她怎么能跑的这么快。
　　“听出来了，你是抱怨我没招待好你。”喻思倩补救的说，“再待会吧，结束后咱们去吃饭。”我说自己满肚子的点心吃不下东西，催她回去招呼客人。“那我送你出去吧。”喻思倩说她坚持，我只好随她。

出了酒店喻思倩说想陪我走走，我说自己认得路用不着她送，她说没照顾好我心里不舒服。“没关系，不过，”我对身边的喻思倩说，“以后要是再有这种场合千万别给我送请帖。”
　　“可我想见你。”喻思倩大胆的说。
　　“那咱们可以约在别的地方，”我打岔说，“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省的你上司说你滥用职权。”
　　喻思倩白我一眼说：“约别的地方你也得来啊。”
　　我老脸一红，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那个陆泽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年纪比咱们大不了多少都当上总经理了。”
　　“是挺厉害的，”喻思倩说，“他是美国著名商学院的MBA，工作能力很强，我有今天多亏了他。”
　　“那正好啊，”看喻思倩满脸的迷惑，我接着说，“抓住机会把他拿下，从此一劳永逸。”
　　“瞎说什么，”喻思倩拍了我一下说，“我们是上下属关系，是单纯的工作伙伴。”
　　“你们公司不会禁止办公室恋爱吧？”我问，她说不是，我说，“那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想想电视上那些总经理、CEO一个个不是几十岁的人就是挺着个啤酒肚，像陆泽这种优质男人可不多。”
　　喻思倩瞪我一眼说：“这些我比你清楚。”
　　“那为什么不行动，”我撺掇她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想了想又问，“难不成他有家室，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
　　“没有。”喻思倩说，“你对这事怎么比我还热忱，是怕我找不到男人，还是怕我赖上你。”我心想比较怕后者，不过听她的意思也不是没考虑过陆泽。
　　“那他是有什么不良嗜好？”我问，“吃喝嫖赌还是性取向不明朗？”
　　“都不是。”喻思倩渐渐有点不耐烦。
　　“你不是老告诫我要抓住机会吗，你眼前可摆着一座宝库。”
　　喻思倩有点不耐烦的说：“和陆泽是什么样的人没关系，是我自身有问题。”

　“啊？”我担忧的问，“你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呸！”喻思倩骂道，“郝映辰，你能不能想我点好。”我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说，“我心里很乱，总也定不下来。”
　　“你不是想找个熟悉的人安定下来吗，”我笑着说，“你和陆泽是同事整日朝夕相处又有共同语言多合适。”
　　“你以为我是工作狂，在公司上班下了班还要给领导汇报工作。”我说不是那个意思，喻思倩用复杂的眼神注视这我，“你真觉得我和陆泽合适？”
　　“那是，”我真心实意的说，“除非他对你没意思，不过那也没关系你可以反客为主。”
　　“行了，你真是越说越离谱。”喻思倩独自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我要是说陆泽确实对我有意思，你怎么想？”
　　“好事啊。”喻思倩问我真这么想，我猛点头，她斜眼看了看我说：“我可不上当，要是我真答应了陆泽，你肯定会在背后说他以公谋私，说我爱慕虚荣。”
　　“你说的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不成立，除非你心里对陆泽没有一丁点是好感，那我可得告诫你深思熟虑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喻思倩怨恨的看着我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巴不得我孤独终老。”
　　“别瞎想，我真是为你好，陆泽的条件的确挺不错的。”
　　“你滚！”喻思倩突然爆发转过身背对着我说，“我受不了你总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就是想看我热闹。”我心说看来自己是好心办坏事，话说的过头了，不停的向喻思倩道歉，可她没搭理我径自走回了酒店。
　　我想自己肯定是被云娇娇给传染了，不然怎么会蠢到给前女友当媒人。不过云娇娇有句话说的对，她说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完完全全适合你的，为了遇到这个人你要无所不用其极，不管是别人介绍、相亲还是网恋都算是一种办法，不要害怕失败，因为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人比失败更可怕。
　　身为男人我看的出来陆泽对喻思倩很有意思，刚才他看喻思倩的眼神还有对她细微的关照都证明了这一点。最重要的是他俩是拥有相同价值观的人，陆泽肯定不会觉得早饭吃广东早茶奢侈，柜子里也肯定摆满了昂贵的西装。说句矫情的话，像我这种无名小卒才应该追求真情至爱，但对喻思倩来说门当户对是首选条件。

第五章
D大夜校总算又要开课了，我忽然发觉自己原来如此热爱学习。
　　这天下午我闲着没事跑去D大领上课用的书，走进校门迎面遇上了火急火燎的庄妍。我和她打了声招呼问：“这么着急干嘛去？”
　　庄妍看见我好像又不着急了，拍着我的胸膛说：“一个多月不见快让我摸摸胸肌。”
　　我忙躲开说：“你注意点自己的言行举止，保安室可在旁边。”
　　庄妍满不在乎的说：“那可是D大的保安，你觉得他会偏向谁？”我已经习惯了每次被这丫头调戏，只好选择忍气吞声。庄妍问我是不是来找云娇娇的，我说不是，云娇娇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她最近不怎么呆在学校。
　　庄妍露出个犯坏的表情，把手里拿着的手包塞给我说：“正好，你把这个给娇娇送去。”
　　“为什么要我送，我又不知道她在哪？”
　　“你傻啊，”庄妍指点我说，“我这是给你们创造机会。”虽然她这么说，可我总觉得她是自己不想去。庄妍把云娇娇兼职的地址告诉我催促我说：“你块钱去，娇娇等着用。”交代完转身就跑，边跑还边说别忘了请她吃饭。
　　我按照庄妍给的地址到了市中心的一个商场，站在楼下我心想云娇娇难道改行当了导购？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眼前的可是B市最具标志性的商场，进出购物的可都是金字塔顶端的土豪，我陪小孙来过一次，这里面的导购个个都**哄哄。
　　进去后我发觉一楼大厅很冷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来回走动，刚想掏出手机给云娇娇打电话听见有人喊闪开。看我傻乎乎的四下张望，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跑过来把我拽到一边说他们正在拍摄。我看到电梯口架着摄像机，不少人正围在那急忙道歉，拿着手机走到角落里给云娇娇打电话。
　　我看到云娇娇在人群里张望，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朝我跑过来。到了我身边，云娇娇问我：“你怎么来了？”

“瞎说什么，”我没好气的说，“我是那种人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喻思倩小声的说，“搞不好几年没见你增添了什么新的嗜好。”我心想还说对陆泽没意思，上次我不就开了陆泽几句玩笑，她到现在还记着。
　　“反正你别瞎想，我和云娇娇之间是清白的，硬要说我俩有什么关系的话……”我顿了顿说，“算是陪读吧。”喻思倩说她哪知道是除了陪读是不是还陪别的，我批评她说：“你好歹是个大公司的白领，怎么比我这个整日在娱乐场所混迹的人思想还龌龊。”
　　“谁思想龌龊，我是就事论事。”看我不说话，喻思倩问我，“最近怎么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怕你工作忙，再说上次惹得你不高兴，哪还好意烦你。”我的话半真半假。
　　“少来，”喻思倩“哼”了一声说：“要不是今天遇上我看想见你都难。”我嘴上说怎么可能，心里却在想也差不多。好在喻思倩比较明智，要是她问我是不是躲着她，我还真不好回答。
　　我问她：“哎，怎么没看见陆总。”
　　“你找他干嘛？”喻思倩皱着眉头说，“他是总经理事很多，怎么会跟着我这个手下。”
　　我看玩笑的说：“我就是想提醒你盯紧自己的目标，防止被其他居心不良的姑娘捷足先登。”
　　“担心也没用，”喻思倩语带伤感的说，“我算是看明白了，有些东西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只要你对他有兴趣，该强求还是得强求，”我说，“你想到你手里总比便宜别的姑娘强。”
　　“行了！”喻思倩锤了我一拳，“你有完没完了，以后不准再提这事。”我说遵命，喻思倩的手机响，她接起来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对我说：“你等着我，待会咱们一块吃饭。”
　　“好像不行，”我为难的说，“我和别人约好了。”她看我盯着人群中的云娇娇，失望的说那就下次。

　我在旁边站着看剧组拍摄，看了一会儿心里不禁对演员这个行当肃然起敬。我不怎么看电视剧，偶尔陪老妈和李李看都会忍不住在心里骂某人的演技太烂，经过现场观摩后印象大有改观。我们看到的都是经过后期剪辑和配乐的，但现场拍摄的时候可没人在旁边给你放歌培养感情全靠自己发挥，所以说演技太假太虚太浮夸也没办法。
　　中间休息的时候，云娇娇跑过来找我聊天，看我目不转睛的盯那些演员语气不善的说：“还没看够？”我说没看够什么，她指着正在补妆的女演员说，“美女呗。”我说那也叫美女还没她好看，云娇娇红着脸说我净瞎说。
　　“我真没看女演员，我看的是男演员。”云娇娇听后露出恶心的表情骂我变态，我说，“你别乱想，我纯粹是欣赏。”
　　自己小时候的偶像指给云娇娇看，她看完后说：“一个老头有什么好看的。”
　　“你懂什么，”总算让我逮到个说教的机会，我说，“年轻女演员除了一张脸有演技的没多少，他不同，他可是有真功夫的，我从小看他的武侠片长大。”不过可惜，我心想，岁月催人老他现在也只能在都市爱情片里跑跑龙套。
　　云娇娇问我要不要上去要个签名，我说还是不要了，比起他的人我更喜欢他的电影。
　　等到云娇娇收工后，她请我去吃饭说报答我给她送东西。我们在附近转了转看到餐厅的档次都不低，要是真硬着头皮进去搓一顿估计云娇娇整个暑假等于白干。云娇娇问我赶不赶时间，我说只要十二点之前放我回去就行。
　　云娇娇打我一拳说：“你以为自己是辛德瑞拉啊，十二点之前水晶鞋和漂亮裙子都会消失。”我说自己不是辛德瑞拉，鞋子没了不要紧，衣服要是没了会被抓进派出所。“就知道瞎说，”云娇娇拉着我往地铁站走说还是回学校食堂吃饭。
　　到了D大食堂，云娇娇说她昨天刚发了工资让我随便点，我说那我得好好吃她一顿，我对窗口的阿姨说先来份鸡腿套餐，接着又点了一份红烧肉和木须肉。云娇娇说她最近在减肥不准我点红烧肉，我说你减肥和我吃什么没关系吧，她说怕自己忍不住抢来吃，我说那就换个炒西兰花吧。
　　找地方坐下后，云娇娇只喝汤吃米饭，我看着不忍夹了块肉给她，她坚决不耻还责备说我故意引诱她。我劝云娇娇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姑娘为什么整天要减肥，胖点有什么关系。”

　云娇娇白我一眼说：“人要是胖了就穿不下漂亮衣服，只能看不能穿心里难受，再说谁喜欢胖子。”
　　“可你是学设计的啊，”我说，“得让衣服随着自己的身材改变，而不是为了穿上某件衣服逼着自己减肥。”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我举出唐朝以胖为美的例子，云娇娇说我见识粗浅，唐朝讲究的是丰乳肥臀的胖，不是满身赘肉的胖。
　　我刚想说胖也不一定就难看，一个身材比我们夜校“金刚”还魁梧的姑娘端着餐盘在旁边坐下。我和云娇娇不约而同的看向她的餐盘，看到里面至少有四人份的饭菜，而且是按照成年男人的标准计算。我和云娇娇打赌那姑娘能不能吃完，云娇娇说不能，我持相反一件，然后我们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把餐盘里的饭菜全部吃完，还喝了两碗食堂免费的汤。我俩看的目瞪口呆，心说天下竟有如此强悍的姑娘。
　　云娇娇问我现在还觉得胖没关系吗，我咽了口唾沫说：“其实对自己要求严格些没坏处。”
　　吃完饭我送云娇娇回宿舍，走过D大恋爱圣地小树林时，云娇娇忽然问我：“你是怎么认识喻思倩的？”我就知道躲不过去，只好如实回答说我俩以前是大学同学。“只是同学？”云娇娇的八卦本性显露了出来，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笑着说，“不会是前女友吧。”
　　我惊讶的看着她：“你是神婆吗。”虽然我没有正面回答，但表情已经把自己给出卖了。
　　云娇娇“噢”了一声说：“原来喻思倩就是你总也放不下的前任。”我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云娇娇可比李李靠谱多了，没说是女人的直觉，说是从喻思倩看我的眼神，最重要的是我俩之间那种不尴不尬的气氛。这么一想，我和喻思倩每次见面是有点别扭。
　　云娇娇问我：“哎，说说当时是谁甩的谁？”我实话实说是喻思倩提的分手，她怜悯的看着问我说：“原来你还是受害者。”
　　我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太窝囊，挤出个笑容说：“没那么严重。”
　　“到底是为什么分手？”云娇娇问，我说自己大专毕业后想上班，喻思倩考上了专升本想继续上学所以才分手。“就因为这个理由？”看我点头，云娇娇皱了皱眉眉头说：“你心里是不是特恨她。”
　　“没有，”我摇头说，“都忘了是什么感觉了。”
　　“真的？”云娇娇盯着我的眼睛，“事后没有偷偷拿针扎前女友的草人，或是仰天长啸大骂老天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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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说难道姑娘们对前男友都有偏见，“抱怨肯定是有过，不过想通后认为她的决定是对的。”
　　“这么伟大？”云娇娇笑着说，我说不是伟大是真这么想的。“难怪你老是走不出前任的阴影，原来是整天想着喻思倩。”
　　“瞎说什么，”我们静静的从坐在椅子上拥抱的男女身边走过，我压低声音对云娇娇说，“我俩毕业后就没再联系过，要不是她来店里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儿了。”
　　云娇娇骂我没良心，竟然连初恋女友都会忘，我感到脑袋很大，心说想不想都不行，当男人可真不容易啊。云娇娇摆出不在乎的表情说：“我能理解，男人嘛总是忘不了自己的初恋女友，就算模样忘了感觉还在。”
　　我辩解说：“你说的虽然具有普遍适用性，可不代表所有男人都痴迷初恋，在下不才属于后者之一。”
　　云娇娇忍着笑说：“装，继续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想起好像没告诉过她喻思倩是自己的初恋女友，除非她真是神婆否则不可能猜的那么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我知道了，是李李那丫头告诉你的吧？”我指着云娇娇说，心说肯定是那次电话惹的祸。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云娇娇找不着理由耍赖说，“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被同一个坑绊倒。”我心想喻思倩怎么就成了“坑”，不过没敢说出口怕云娇娇觉得我余情未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喻思倩已经摒弃前嫌要做朋友，再说我早就对她没想法了。”
　　“你对她没想法，不代表她对你没想法。”
　　“你别听李李瞎说。”云娇娇说就算李李没说，她今天也看出来了，我心想幸好李李这个线人不知道朱总的事。
　　“依我说，喻思倩以前看不上我，现在更看不上我。”云娇娇不准我为了喻思倩刻意贬低自己，我说没有，喻思倩现在可是总监，谈笑有土豪往来无平民。
　　“那她上次怎么还特意送你去H市，我可听李李说了，她可没少讨好你。”我说别听李李杜撰，她是去出差不是送我，还有给李李买东西可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钱。

　“为了避免误会，我已经尽量和她保持距离，就说今天吧，她说一起吃饭我直接告诉她约了你。”
　　云娇娇教训我说：“谈你的事能不能别扯上我。”我想起李李拿我当挡箭牌的事，不想让云娇娇误会自己也有这个意思，心想言多必失特别是涉及前任的话题还是少谈为妙。
　　到了云娇娇宿舍楼下，她像往常那样跑上台阶，回头对我说：“回去吧，路上小心。”
　　“那我上课你来吗？”我自己都觉得话说的别扭。
　　“再说吧。”听到云娇娇的回答，我会心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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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真好啊。”我坐在上课的教室里，桌子右上角摆着云娇娇送的杯子，旁边是同样的杯子，鼻子里是熟悉的淡淡香味。
　　正在素描簿上涂画的云娇娇看了我一眼说：“你傻笑什么。”我说终于又上课了心里高兴，她笑着说：“真弄不明白你这人，前几天还说上班太累不想来上课，今天又说喜欢上课。”我心说自己哪有她难懂，到现在还摸不清她的脾气。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从兜里掏出两张演唱会的门票递给云娇娇，她拿过去看了看说：“想请我看演唱会？”我说不是，开演唱会的那帮小孩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让她和庄妍一块去。
　　“可以啊，”云娇娇说，“听说这演唱会的门票特难弄，我们班里有两个姑娘彻夜排队都没买到，你是从哪弄得。”我说是朋友给的，“朋友，不会是喻思倩吧？”
　　我心说她也太会猜了吧，老实的点了点头。云娇娇看着门票说：“不会是她想请你看演唱会吧？”
　　“我没给她请我的机会。”我笑着说，演唱会是喻思倩他们公司承办的，她起初只给了我一张，我说想请朋友一起去就多要了一张。
　　“真臭美，”云娇娇说，“你这样多伤人家的心。”我说伤心有时候比白费心思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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