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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白头吟(山寨女大王x娇柔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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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伤几句话漏了嘴,只觉粗俗。因此收敛,只挑外面雅趣的讲。
给她讲大漠孤烟,江南水乡,北地雪原,岭南密林。风土人情,百般奇巧一一道来。平日里射鹰,骑马,捉雀等事也与她拣有趣的说。
不成想沈琅竟觉得有趣,一脸认真,偶尔还能附和几句,颇得见地。宋无伤好奇:“阿琅可曾去过这些地方?如何都知晓?”
沈琅摇头:“只曾书里看过。”
宋无伤一笑:“阿琅好厉害,是个有大才的。若阿琅想,我便带阿琅去。九洲十六幽,随你想去哪。”
沈琅心里微微一动,却又打消了念头。宋无伤也算奇女子,大江南北都跑过。就算男儿也不能。
宋无伤捉住沈琅手腕,看她臂上烫伤:“可还疼?”
轻轻吹了吹,道这药膏还要多涂几日。又放低声音嗔她,身上有伤怎不早告诉她,何必拖着。又随手给她把脉:“阿琅,你体太虚了。气血凝滞,平日里定是操劳,忧思过度。我心粗,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今日这身体就补起吧,我看你唇色太白了些……”
一晚没睡,长发倾泻被沈琅梳顺,此时困倦也上来了。握着沈琅一段细腕迷迷糊糊想,阿琅十指娇嫩,想必平日没有太多家事亲自要做,怎样就烫得那般严重,红通通连成一片。莫不是婆母虐待她……
头一歪,直接睡去了,唇角擦过沈琅指尖。
沈琅低头,看着送宋无伤阖上的眼眸,长睫不卷,簌簌的垂下来,簇拥出一点恬淡的样子。唇边带了隐约的笑意。
阿琅好厉害。
宋无伤未曾想沈琅如此厉害。
沈琅竟然懂农桑。外面日头烈,宋无伤给撑了柄竹伞跟在后面。扶着她一浅一深在地里走着。沈琅几乎足不出户,哪里走的几步路。宋无伤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沈琅将伞遮了脸,给她一字一句给她讲。选种,栽植,施肥,排禾都能道来。开始,不敢多说。到最后,直言坦坦,除了要山顶低平处可以伐木烧荒,山坡还可以开梯田,从山下水排引水灌溉,节省人力。梯田只在巴蜀,云滇一带见过,江南少有,北地更无,沈琅却如此了解。让宋无伤暗自吃惊。
宋无伤只与她辩,隐隐笑着将她所说一边赞同一边驳。沈琅不过纸上谈兵的功夫,哪曾真种过地,竟然一丝不乱,沉静如水,与宋无伤针锋相对,寸毫不让。指尖在地图上一一点过,眼睛平视宋无伤,颇有大将之风。
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琅。她是和顺低垂的,她几乎不说话的,她只会温柔颔首听你讲的,她眸如墨玉却是凝滞的。今日眼睛却灿若星辰,胸中沟壑平平稳稳道来。
宋无伤看的痴,一笑,轻轻点了沈琅额头:“阿琅,若有女官,你堪当大司农。”
沈琅一怔,低头按住了口,语气惶惶:“我失言了。”
宋无伤道:“哪里失言,我看阿琅是个有大才的,比我两个师兄都要强的去。我两个师兄平日自说自话,要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平日只知道读些诸子百家兵法论策,不事农桑。我看他们俱不如你。阿琅若当官,必然能做出一番事业。可这年头官有什么好做的!九洲四氏十六姓,不是世家莫向学。若是乡绅豪富,也要百两买学,万两买官。像我师兄那两个,身上无财也没个身份,日日追随人车马去,受人差遣,吃人冷饭,受那鸟气!还不如我来的自在。”
宋无伤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倘若他们能出人头地,我师父也不必在山上呆了十多年。”
沈琅大多数时间里是沉默的,她永远在听宋无伤说。
回去以后,沈琅连着几天赶水排图纸。灯下女子眉间微蹙,运笔如飞,纸张案卷书牍铺了满桌。宋无伤着手剔着灯花,时不时给沈琅打扇驱蚊,端来井水湃过得凉果,或聚在一起商讨。懂些诗文不足为奇,无聊淑女打发时间罢了。可阿琅写的一手簪花小楷,能拿着工具画图纸,懂农桑水利,读过诸子百家,未免……太厉害了些。
两个丫鬟与宋无伤也混了个半熟。其中一个丫头是个傻大姐,咬了一口冰李子和宋无伤玩掷大钱。口中嚼着果肉说话含糊:“小姐在你这里过得好,不回去也罢。”
宋无伤反手将钱扣住:“回去还能不好?”
丫头咬着手指头瞧她:“我家小姐怕姑爷。”
“怎得怕?”
丫头歪头皱皱鼻子:“夜里小姐哭呢。”
“你家姑爷是作甚的。”
那丫头果然痴:“不晓得。佩刀的。”
那苹果脸丫鬟捧着一盆衣服从后院绕过来,斥她:“小六!你乱嚼甚呢!”
那丫头吐了吐舌头,丢下宋无伤转身跑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9楼2018-01-30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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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8-01-30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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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节至。
      宋无伤千求万求让沈琅换上她做得那身衣裳。乌发素颜,衣袂飘飘,美得不真切。七月茉莉开的正盛,一院暗香浮动,宋无伤剪了茉莉花球簪在她鬓边,嗅着耳边,只觉清甜。
      “阿琅。”宋无伤指尖夹着她一缕头发低低笑道:“好美,和你在一起比,我要羞的。”
      宋无伤也换了女装。散了头发用青铜钗挽了发髻。穿了一身月白色薄绢裙底,玉绦束腰,只将短刀匕首别在衣襟里藏着。
      面一个小兵驱赶马车,宋无伤与沈琅坐在车厢里。沈琅面皮太薄,看宋无伤卷起帘子只让她放下。
      “这一路景色迤逦,你不看,可惜了。”扎柳山地势复杂却非穷山恶水,山清水秀,如画卷一般铺陈开来.
      宋无伤将轿帘掀开一角,帘外雾霭蒙蒙,山水迷茫,远望西岩亭亭,注泉泠然:“阿琅看水经注。难道只喜欢书里,这景色真一眼都不愿意看?”
      沈琅偷看了一眼,帘里轿厢如笼,帘外却如一笔描不尽的水墨画,景色太令人贪。
      “这四面没人。就算有人,我在,你也不必怕。”
      沈琅是庶女,嫡母出门自然不会带着她。她随父亲到任上,一路乘车颠簸,未曾敢开了帘子看一眼。她乘船嫁到夫家,只躲在船舱里,在窗纸上用手指点出个洞,好奇的看过去,见到一个老妇人在秦淮河上卖花。
      天长水远,她走了这么多地方,竟然也只是从一个宅邸到另一个宅邸。全都是红木家具八仙桌,锦绣帐子梳妆镜,走到哪里都一样。不一样的只有女人,开始是家中父亲的妻妾,新买来的仆妇,讲经的尼姑。后来却是这县官员送来的美婢,同僚相赠的瘦马,上峰赏的舞女……不一样的女人,形形色色的女人,晚上在他床上睡着,白天甩到她手中。要替他照料,给她们衣食住行,挨个盯着灌下避子汤,调理她们勾心斗角拌嘴撕打,听她们讨好的妩媚的叫她奶奶讨首饰衣料,哀婉的哭泣的讲身世凄凉。等到下一任上,再替他将所有女人一一清理干净。沈琅坐在上首,握着茶盏,斜斜侧着头,眼睛一一看过每一个在的或已经不在的女人,那些记得住或记不住得青春容貌。
      恍恍惚惚。
      无聊,所谓日子,就是这样过么?
      宋无伤却告诉她全然不是这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8-02-03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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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18-02-03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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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佳节,华灯初上。
          游人如织,到处都是薄衫女子,和青衣儿郎,巧笑盈盈。一街望过去,宝马香车川流不息,摊铺小贩林立,江南繁华,竟至如此。
          宋无伤太爱江南。江南风景好,江南女子生的妙,游人只合江南老。千山万水历历过,只有江南,她想留下来。
          沈琅戴着帷帽,紧紧攥住宋无伤的手,随她在街道上走走停停。满目珠钗,宝石玉佩,在月光下流光溢彩。宋无伤弯了腰随沈琅插戴。碧珠盈盈,在她鬓边荡。素手芊芊,划过她的脸庞扶正她的钗环。
          竹笛口哨,泥塑娃娃,芦苇编的玩意儿,沈琅也都喜欢,一样一样买过去,放在手心里把玩。
          针织细软,胭脂水粉,黛石眉笔,点额妆用的颜料,更令宋无伤眼花缭乱。脂粉摊子的少女说着苏南话,与她讨价还价,吴侬软语,口齿生香。
          沈琅不喜欢纱花,夏日里花多,不需要扎了假花簪在鬓边。可宋无伤执意要买。七月七里没有玉兰,三月三的上巳节玉兰树才有花开。她觉得唯有玉兰衬沈琅,唯有沈琅配玉兰,沈琅鬓边,理应是朵玉兰。
          早晨带出来的一簇白茉莉已经枯萎,宋无伤撩开帷帽,将玉兰簪在她鬓边。十指相扣,将那剩下的堆纱花,递到她手心。
          江边放了烟火。宋无伤将沈琅护在怀里,拨开密匝人群,挤到江边。
          对岸铁树银花,星落如雨。江面上飘荡着大片的莲花灯,灯火流泻,顺着江流飘荡。江面一片清歌,画舫里歌女们齐声唱着西洲曲。
          “江南好。”沈琅倚靠在宋无伤身上叹息,唇边浅笑。她嫁到这里数年,从未出来见过这江南景色。四方小院,只得望天。初一十五上香拜佛,去庙庵里,也要被他说道。说三姑六婆,乱妇人心。更何况,子不语怪力乱神,妇人无知,总往神佛上靠拢。等她翻史料游记打发时间,他又冷笑女子无才便是德,整日读些旁门左道,难怪生性下(和谐)贱。她甚至开始怀念待字闺中的岁月。
          嫡母会带她去庙里上香吃斋,姊妹偷一坛桂花酒行酒令,侍奉父亲时书房里大批书她都可读。她活的终日谨小慎微,但日子还是有趣味。
          而他只会说,不许,不许,不许。
          与她相敬如宾却又操刀向她。条条框框如天罗地网,让她动弹不得只得厌恶。
          宋无伤捧着酸甜冰凉的梅子汤一碗干尽:“还有更美的。阿琅,我想带着你一起看。”
          譬如说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譬如说钱塘江云蒸霞蔚;
          譬如说大漠孤烟塞北风雪;
          譬如说七百里三峡重岩叠嶂。
          “江南看多了也不算什么。”宋无伤低头望她:“你要想,回去后我也不当山贼,收拾包袱将九洲看遍了吧。十六幽我都去过,不怕它险。我又攒得好厚家底,银钱上无忧。”
          “阿琅,你愿意吗?”
          怀中人轻轻点头。
          她刚来时,说无路可走。宋无伤想,哪里就会无路走,无路她也能开条路出来。
          只要沈琅愿意。
          漫天星火,满街幽兰,都不过是沈琅陪衬。宋无伤低头,夜色灯火下,隔着帷纱的脸,如一朵冰绡的花。
          她拨开帷帽,看着沈琅那双眼睛,烟火璀璨其中,华光潋滟,有种惊世美感。她捧住沈琅的脸,颤抖的靠近,轻轻轻轻印在那冰冷甘甜的唇上,柔软的几尽虚幻。
          沈琅没有拒绝她。
          宋无伤搂着她心中狂喜,激动的泪要下来,磕磕绊绊抖着调子说:“阿琅,我……我……我这是……喜欢你。”
          她怕沈琅不懂:“是……那种喜欢,那种。”
          耳边有人低声软语:“我知道啊。”
          宋无伤拿袖子揩了眼泪,一颗心才定下,可怜兮兮道:“阿琅,你真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18-02-04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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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七夕攻略上线!有木有觉得进展太快了😂请为大王勇气打call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4楼2018-02-04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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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州府有习俗,据说将心愿写在小笺系在树上,织女会将其收走,心愿得以实现。
              宋无伤一颗芳心乱跳,双颊艳如桃花,跌跌撞撞扯着沈琅走到菩提树下,花了十个大钱买了一张小笺,细管笔蘸饱了墨水,提手写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又在旁边写上她和沈琅的名字。
              她滴酒未沾,却眼花耳热,手都握不住笔,字字让她心颤。最后草草写下,央小哥爬梯把红丝绳系在了最高的树枝上。
              回首一望,沈琅站在在她身后,手中夹着一朵白玉兰,明眸流光,对她点头一笑。
              宋无伤忍不住又痴了,想来江南繁华也不过尔尔,怎及沈琅半分颜色。
              七夕节画舫早被人包好,宋无伤一介白身自然争不上的。好在她有一座两进出的小院就在附近,平日两个老仆打理,早听到消息主家今日落脚,便按吩咐装扮起来。宋无伤扶着沈琅下车,引她入院。
              小院路不长,但却曲曲折折蜿蜒过去,两边树木全都在枝头上坠满女子拳头大小的琉璃灯,里面灯火跳跃,映着各色琉璃光华璀璨,如星辰闪烁,一眼望去,连成一片,像一条小小的银河。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在这小小的银河里,宋无伤小心翼翼握着沈琅的手,与她一步一步走,低头道:“这些灯,早就做好了。”
              宋无伤是什么?是女人嘛。喜欢浮夸,喜欢艳色,喜欢虚幻,喜欢火树银花不夜天,喜欢十里红灯满天星,喜欢心上人与她交面痛饮酒,喜欢叽叽咕咕说也说不尽情话。
              她孤寂很久,又逢少女思春情窦初开,看了那么多话本子。话本子的男男女女疯疯癫癫痴痴魔魔,可以为情生,可以为情死。可以倾城,可以覆国。宋无伤浸淫此道实在是被坑害的不浅。一遇沈琅恨不得把里面看到的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又是烧了琉璃罩灌了灯油照的满院流光溢彩,又是拿出将前一阵子扎的孔明灯装进大车拉来。满满登登百余盏。劈了竹篾扎六角花架子,清一色蒙了红油纸张做灯罩,每一面都写了诗句描了花样。
              沈琅伸出手一一抚去,宋无伤的字她认得,不知师从谁家,不成体系,笔锋狂纵。
              宋无伤见沈琅看上面诗句,一张脸红的像滴血。她写的都是什么话?句句酸文,各个淫荡。什么唯有相思使人瘦,她与沈琅日日相见,犯得上相思?什么轻分衣带,暗解罗裳,羞也不羞?
              见沈琅不言语,宋无伤羞的搅动双手:“阿琅,我,我没看过几本书,你别笑我。”
              见沈琅还不说话,宋无伤一身热血全都往脸上去了,那张脸红的快憋紫了,扯着沈琅的袖子,声如蚊蚋:“是我不知羞,阿琅,你不要气。”
              沈琅依旧是浅笑盈盈:“不羞,我喜欢的。”
              宋无伤握着沈琅一把柔荑,领着一众家仆小兵浩浩荡荡往后院去。百盏灯啊,光她和阿琅两人点岂不是要累死。一时间后院临水的空地挤满了人,一盏盏等从水面上缓缓升起,半面江水染红了一片。
              宋无伤从背后搂住沈琅,下巴摩挲着她纤弱的肩膀,左手提着孔明灯,右手握着沈琅的手,带着她点最后一盏灯。
              火油子燃起,照亮了灯上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宋无伤羞答答的吻了一下沈琅的耳朵:“阿琅,你可是我的心上人呀。”
              最后一盏灯被放起,天空上的灯已经接连成阵,一片灯海。越飞越高,水天双色。灯火下的沈琅面庞也格外的柔软温暖,眸子里带着笑,倒映星火,嘴角向上微微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
              宋无伤手臂越收越紧,一捻细腰在她怀中令她痴迷。沈琅温柔的侧颜似乎给了她某种暗示和默许,她颤颤巍巍从脖颈开始,一点点细碎吻上去,向上至脸颊,耳边,眼睛,令沈琅与她一起颤抖。
              “阿琅,我喜欢你。”
              她反复念着。
              “爱煞了,侬可将你爱煞了。”
              宋无伤把话痨本性暴露的彻彻底底,打小起到现在的事与沈琅絮絮叨叨的说。她无父无母,被师父捡走跟着两个师兄过活。她勤俭老实,贤惠持家,三棍打不出屁的好脾气,洗衣做饭劈柴种地全会,不赌钱不喝酒,赚钱也是把好手。又买田置地,家产丰厚。她出师后走南闯北,各路文书齐全,户籍也能办妥,沈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更关键的是。
              宋无伤开始打摆子,上下牙战战,脑子里面混混沌沌说什么都听不清:“我长这么大呀……就喜欢过你一个!以后也就喜欢你!”
              心一横,宋无伤开口道:“阿琅,你和我好吧。咱们两个日日在一处。”
              宋无伤是怕的。
              她出身微贱,混迹草莽。九洲世家当道,太看重出身地位。任宋无伤颇有家资,也挡不住沈琅小官之女的身份。这帮少爷小姐宋无伤见得多了,江湖人士压根看不上眼。任你财气才气捅破天去,他也只当你是个下人粗使。
              万一沈琅只是逗她;
              万一沈琅根本不是喜欢她;
              万一沈琅只觉得衣服好看,烟火漂亮,点心好吃,放灯好玩,随口一应;
              万一沈琅她,不想不明不白的跟着她呢?
              万一她有一天想开了,一句话也不说撇了她追随夫君去了?
              想到此,宋无伤有些黯然,她自认自己顶顶好,可说到底,还是个小娘儿,阴阳相调方为正道,两个小娘儿,她无所谓。可是沈琅是打小儿三从四德培养起来的,她愿意?
              太直白了,沈琅被她搂的喘不过气,满面绯红,抬头看着半天灯火,她在宋无伤耳边轻轻开口:“要我说多少遍,愿意,罗唣。”
              宋无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像只小兽一样无比依恋的蹭着沈琅,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抬头看她:“阿琅,真好。”
              阿琅也笑,笑的如三月春风,眉梢眼角也含情。


              165楼2018-02-08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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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其粗长一发,不给回复我就做嘤嘤怪。大王七夕攻略第二波继续上线,下章结束。祝大家,小年快乐,点一盏孔明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18-02-08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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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我们无伤大王是个典型被言情小说残害的青少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7楼2018-02-08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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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琅也笑,笑的如三月春风,眉梢眼角也含情。
                    晚上宋无伤让管家订了两桌席面,自己亲自下厨用提前准备好的芦笋火腿吊出来的汤炖了一只土鸡,又挖了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
                    女儿红,绍兴人女儿出嫁才开封痛饮。她和沈琅,一个二九,一个双十,开二十年的正好。
                    管家领着家仆小兵在楼下吃席面,宋无伤与沈琅携手上西楼,楼阁水榭,月如弯钩,天边红灯未散,天与水一抹残红。宋无伤殷勤的为沈琅布菜倒酒。宋无伤执起酒壶,手腕微倾,一气呵成,将面前并排四只酒盅倒满。琉璃钟里琥珀浓,宋无伤跪在地上,执一杯洒天,敬师父师兄教导养育一场,执一杯浇地,谢沈琅父母抚育沈琅成人。
                    剩余两杯,宋无伤一杯拿在手中,一杯递给沈琅。撩起衣裙单膝跪在沈琅面前,眼神清亮,如天上星子,定住沈琅那温柔的眉眼故作镇定。
                    沈琅太美了,美到让她心慌。她知道,她根本配不上沈琅,沈琅的美堪称绝色,带着原罪,太容易被豪强劫掠,她一个小小的山头土匪,有什么资格得到沈琅。
                    宋无伤的头微微低下,高举酒盅至头顶,她忐忑,她惊慌,她虔诚,她无限爱慕,她心潮澎湃几乎冲破胸膛:“小女不才,宋氏无伤。愿今生今世追随沈琅,此生无他,唯一颗真心。阿琅要看得上就拿走,看不上,无伤绝不强留。”
                    座上的沈琅眼睛有点湿,宋无伤说话真可笑,她想起她书橱里满满登登的话本子,这人果然话本子读多了,读傻了。可是这么可笑,她为什么还要答应她?是跟她在一起太自在了么?她伸出手,与宋无伤碰杯,将酒盅放在唇边,与宋无伤双目对视,彼此饮尽。
                    女儿红甜香醇柔,也敌不过宋无伤此刻万种柔肠旖旎,今日张灯结彩处处挂红,沈琅不可能不懂什么意思。可沈琅毫无犹豫,没有一点拒绝。难道一个官夫人,真要和她共上贼船么?
                    宋无伤竟生出几分不忍:“阿琅,你可以走,你不用勉强陪我。我可以把你送回去,夫家或者娘家,只要你……”
                    沈琅将一根食指放在宋无伤唇上,止住了她下面的话:“我愿意的。”
                    沈琅自己拿起酒盅,微微一笑低头看她:“无伤,我说了,你今日太啰唣了。”
                    她长袖遮住半面,拄着手臂实在忍不住,吃吃笑出声:“宋无伤,我愿意的,没人强迫我。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愿意。”
                    夫家于她,没什么想回的,与面如君子内如罗刹的夫主生活还不如宋无伤这表里如一的土匪;娘家不过是只能容她落脚十年的驿站,难道她被掠之身,还要玷污妹妹侄女儿的清白闺誉么?
                    那双杏仁眼眯了起来,眯成一个柔美妩媚的弧度,她弯下腰轻轻碰着宋无伤的手,与她喝了一个交杯。她两次交杯都喝得前途未卜,一片茫然,但这次却是心甘情愿。
                    一个交杯喝下去,宋无伤几乎想跪在地上哭起来了。
                    这岂不是成了?
                    她宋无伤孤家寡人等到今天,不但等到一个绝色小娘子,还是个心甘情愿跟着她的官家小娘子,不枉她苦等一场。
                    宋无伤再一次抬起袖子擦擦泪,第一次觉得当个土匪太值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0楼2018-02-10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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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节第三弹!没想到七夕节这么长,下章结束,有车开,不过是学步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18-02-10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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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桌酒席,宋无伤抱着那坛二十年女儿红,喝得七荤八素。正所谓酒壮怂人胆,越喝宋无伤眼睛越亮,越贼,像两把刚开刃的小刀子,灯下闪闪发光。
                        席面撤下去,宋无伤握紧了那宽大袖袍里细腻温软的手,战战兢兢心潮澎湃直往洞房里走。
                        洞房里的硕大的红烛半人高,照得屋内晃晃如昼。
                        屋内宋无伤人比花娇,脸比烛红。人挺的像个傻竹竿子,还故作风情拈起兰花指。那兰花指,颤啊颤,窸窸窣窣解开束腰勾在小指,月白衫子直直坠下。
                        小指上的束腰晃啊晃,微醺后的宋无伤双眸湿润,食指附唇,笑盈盈的看着沈琅,实际上小心肝抖的跟个筛似的。美人微醺,万种风情。宋无伤绝非美人,却立志要风情无限,把那话本子上的颠鸾倒凤学个十足十,务必要像里面的女角一样,恁了个柔似春水,软吟佳音。
                        束腰被随意丢到一旁,衣袍除了带子已经松松打开,中间丰盈欲遮欲掩。解开腿绑,脱了裤子。除了罩个空心外袍,整个人几乎裸在那里。摘了钗,厚又密头发的一层一层散开。
                        宋无伤不美,她五官中性,凉且硬,高鼻单目眼锋厉,抿着一张薄唇,是个很寡淡的长相。但身段窈窕,蜂腰长腿,纤细的胳膊上抬,能看出青色的血脉。红烛给她镀了一层诱惑性的光,柔光让她胴体窈窕,让她五官都柔和起来。
                        宋无伤吞了吞口水,她撑在床上,鼻尖几乎贴近沈琅的侧脸,若有若无的萦绕着沈琅的气息,温柔的,有温度的,带着似有似无玉兰的香气,还有一点烟火的气息,撩的她头晕脑胀。
                        她沉醉的闭上眼睛,默念,沈琅。
                        脱光了的宋无伤与沈琅一齐换上了红装。满目的红,宋无伤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红,身上大红衣裳,衬着龙凤暗纹,将腰肢收细,手腕暗藏,散落的头发用钗环拢起堆成云髻,耳边垂一绺发梢。沈琅皓腕执笔在宋无伤眉间点了朵梅花。
                        宋无伤打量着昏黄铜镜里的自己,她第一次上妆,第一次在沈琅手中品了胭脂的甜腻,被她定住脸用黛石画了两道长眉。沈琅的手那么温暖,描眉的神情那么专注。她却觉的铜镜里上妆后的自己分外怪异,低声问沈琅:“阿琅,我是不是丑得很。”
                        沈琅斜倚床头,手提着细长的笔管放置在唇边,笑道:“不丑”。妆后的宋无伤很有女儿态,锋利的薄唇被画得圆润可爱,有种很稚嫩的羞涩,很懵懂,很诱惑。
                        双姝坐在床上彼此相望,宋无伤在沈琅手中吃了糖莲子,沈琅将二人的头发打成结藏在了枕下,沈琅甚至还哼了一支在江南学到的小调儿:
                        我俩相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她在闺中过的很没趣,时时规矩自省,多一句不说,多一事不做。总盼着有一天能等来十里红妆,如意郎君带她换个天地。
                        可是不过是闺中一厢情愿的梦。洞房仓促又轻率,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她的夫主扯掉了盖头,居高临下用异常冰冷的眼光打量她,轻蔑的呼:沈家女?粗暴的在剧烈的晃动中开始了洞房花烛。
                        她倒仰着面,无力的垂着手,眼前纱帷摇摆,红烛晃动。自己鲜血淋漓,灵肉俱碎,她在明明暗暗里浮沉不得起。原来她一生托付的人就是这样。
                        不如宋无伤,小心翼翼的仰望她,把她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自己面前,洞房花烛都做的比那个男人郑重百倍,仔细千倍,诚恳万倍!
                        在回忆中,沈琅推到了宋无伤,挑开了她的腰带,随意拔了满头钗环。绫罗如水,宋无伤长发如绫罗,铺陈在整个床上。此时此刻,宋无伤眼中是鼓励,是渴望,是诱惑。宋无伤好像有点异族人的血,五官深邃,妆后在暗红光影之下,竟然有几分妖。
                        沈琅俯下身,捏住宋无伤的下巴,唇像柔软的花瓣,吃掉了宋她上的甜润胭脂。
                        那夜有什么?
                        宋无伤记不清了,只记得沈琅那双眸子终于起了涟漪,只记得自己第一次有了这样奇怪的感受,只记得血脉有冷的热的流动穿过,只记得彼此相拥摩挲细腻紧致的皮肉,只记得沉醉埋首于酥软芬芳,只记得她夹紧沈琅的手,身体厮磨,双靥酡红,在浪中浮沉,像只猫儿一样是失了魂魄的哭着求饶:“阿琅,阿琅……啊……我求求你,不要弄,不要弄。”
                        以至于一夜春宵后她抱着沈琅的手臂几乎羞得抬不起头,蚊蚋一般哼哼,阿琅,我,我还想要。咬尽要字,宋无伤脸都埋进了床里,耳朵嗡嗡响,觉得自己真是没有半分廉耻。
                        除了鱼水之欢,宋无伤还窥得一点沈琅的侧面。
                        沈琅身上红痕累累,紫迹斑斑,红烛的暗光都遮不去。
                        她男人可真坏,我要千百倍补偿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楼2018-02-14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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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节攻略第四弹!还有大家的直觉都是准的,日常中可能不分攻受,但是床上感情上我们大王的确是个受哇哈哈哈。祝大家情人节快乐,今天该出去办事儿的就出去办事儿,都学学我们大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6楼2018-02-14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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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尝情事,宋无伤几乎处处旖旎,每天处理完大小事务必须往沈琅那里报道。她活了二十年,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肉体厮磨翻云覆雨又是怎样的快活。每天都仿佛心头有蜜,眼里有糖,甜的昏头胀脑。
                            从未把宋无伤当过女人的大小头目喽啰都看的出来,宋无伤,有风情了。而且心情更好了。她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打算。
                            活着没意思,她活着仿佛就是为了单纯的活着。比如为了烧饼果腹,为了皮衣御寒,做了徒弟就要让师傅高兴,认认真真桩桩件件什么都学得好。可是大师兄学艺是为了展抱负,二师兄是为了雪家耻。她为了什么而学,嫁人?入世?师父问她,她茫然的摇头。一别师门,杀人也好,杂耍也好,做贩夫走卒也好,清倌艺伎也罢,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活着。
                            忽然间她有了沈琅,仿佛天地开阔,活着也有了奔头。她想在床上和沈琅作天作地,想陪她看九洲十六幽,想和她好好过日子。从此沈琅就是她的活着的意义。
                            宋无伤羞,总不好意思向山上兄弟说出沈琅是她家小娘子。怎么说呀,宋无伤一杆毛笔都快挠破了头,脸都擦上了墨汁,羞人死了。只是天天踏云诀拈的比谁都快,日日马不停蹄的往沈琅那里跑。两个丫头彼此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可是有些山上的兄弟还是蠢钝如猪一无所知。难道她日日和沈琅在一起,是为了和肉票交流赎金吗?扎柳山绑的人多了,她几时这么上心过。
                            因此,依旧有不识好歹的喽啰瞄上了沈琅,日日趴墙角。那宋无伤也不言,只是入夜前守着。那日牛二左瞄右瞄,等入夜了寨中灯火四起,巡夜的都在沈琅这里走过两遭,才鬼鬼祟祟的捏着瓶春药,趴着墙头就看见院中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一把细腰收的极紧,肩窄颈长,自有一番女流弱质的味道。
                            一下子牛二身如雪狮子向,化了半边,浑身的热血都快冲破了天灵盖,颤颤巍巍从墙上下来,跑到黑影处气喘如牛的抱住,耳鬓厮磨道:“小娘们儿,你可想死俺了。”可是低头想吧嗒嘴唇亲两口,却发现衣襟攥在一个人手里,动也动不得。
                            牛二疑惑扭过头,却看见月光下寨主一张笑吟吟的打量他的脸,双腿一软,拼命的想挣扎出去。
                            宋无伤歪这头打量他,脸上是笑,眼中却是阴冷的冰,她一把提起了蛮牛一般的牛二,一脚踹飞了出去:“哪个是你小娘儿?今日就教你识得大爷!”
                            宋无伤踏着步过去,一脚踩在牛二胸前,看他满嘴血沫,痛心疾首道:“牛二,我宋无伤是真没亏过你女人的嘴啊。那次下山不是不是请最漂亮的小娘儿往山上送?就能把你饿到能爬女人墙头?”
                            宋无伤下手有分寸,看着满口喷血骇人,其实只是打破了嘴巴。第二天把他吊在刑柱脚上绑了盐袋示众,烈日暴晒,水米未进。牛二身形短,人都被拉长了,滴滴嗒嗒汗都淌干了,留下白盐渍。
                            黄昏下,宋无伤打着伞,一步三晃到牛二身旁,把手中的酒兜头浇下,冷眼看他伸出舌头拼了命去舔热辣的液体,问道:“长记性不?”
                            牛二眼睛溜出一条缝,点点头。宋无伤斜睨着他,用水袋拍拍他的脸,低声道,说出来。
                            牛二张开干涸的嘴唇:“长。”
                            宋无伤回身一声吼:“都长记性不!”
                            身后小兵齐齐站好,大声道:“长!”声音传的整个扎柳山都震了起来。
                            宋无伤挥挥手,牛二被放下来抱走了。
                            只剩下她原地一人叹了口气,手足无措的摸摸脸,真的要说么?
                            说阿琅是她家小娘子,是她收的的压寨?
                            可是,好羞啊。
                            宋无伤捂着脸嘤嘤嘤地遁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7楼2018-02-26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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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8楼2018-02-26 23:4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