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个孩子，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里为了考试成绩而苦恼，而不是为了男人苦恼。 “志保…” “嗯。” 赤井凑到她耳边“我、爱、你。” 志保一愣“别…别耍我…这样不好玩……” “真的。” 志保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或者说让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信。” “没关系，我会让你相信的。迟早。” “你真可怕。”志保皱了皱眉，重新靠在他怀里。 赤井捋了捋她的茶发“你要是不这么敏感就好了。” “那你说这句话还有什么用。” “我投降了。比不过你。”（解释：赤井觉出志保的愧疚，在她与Gin做爱后对她说“我爱你”以此增加筹码，增大她留在身边的可能性。最不济的时候也能利用她的愧疚心理将她留在身边。不过志保不接招。） Gin最后是从志保的房间里出来的，手里捧了一盆满是血污的水。 志保一闻到猫血的味道差点又要反胃。不过客厅里那朵玫瑰花开得正好，掩盖了些许血腥味。她注意到他们两个有眼神交流，但不知道传达了什么。她太累了，没这个精力去分析。 她眯了眯眼睛，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次睡得很沉，赤井抱起她时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抱她去他自己的房间，除了私心更多是无可奈何。她的房间太“通透”，Gin的房间没床单，工藤的房间太乱。这栋房子简直都快成了合租公寓了。 能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她的睡脸也是极好地消遣。男人嘛，可能天生就喜欢精致一些的东西和人。 她睡着时总是皱着眉头的，谁都不知道她的梦里有些什么，能让她如此忧愁。 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眉，竟也就不再皱眉了。 这样，能睡个好觉吗？ Gin轻轻敲了敲门示意他出来一下。赤井微微叹了口气后离开房间。 书房里，气氛有些凝重。 “怎么会跟丢？”Gin微微皱眉“FBI的跟踪能力向来不错。” “被发现了。”赤井有些懊恼，虽不是他亲自跟踪，但这样的视物还是不该出现的“那个花崎是没什么用，但身边的人确实能让她有恃无恐。” “要不再惹她一次。”Gin没有耐心看她继续自以为是。 “作为FBI我不赞成。但如果作为赤井秀一，没问题。” “你是太闲了吗。”Gin拿出一支烟点燃“和我都要玩这种游戏。” （解释：赤井说“作为FBI他不赞同”也就是他不允许Gin那么做。可他目前是赤井秀一，所以是同意他这样做的。但如果Gin要依靠FBI来彻底解决这件事，那赤井秀一同意的这一前提是不存在的。这两点互相矛盾，即要他保持现状，按兵不动。） 赤井也拿出一支烟来“目前来说是的。得亏你把那家伙留下来了。没有他，逗谁去啊。” “无聊。” “说得好像你不无聊一样。” 两人待在书房里轻声叹着气，吞云吐雾。这样的日子确实是无聊。除了没事调戏调戏志保之外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逗工藤或宫崎都只是恶趣味的体现，并非兴趣使然。把这个当兴趣的只有志保，而志保恰好又是他们俩共同的兴趣，于是迁就着她，顺便增加一下无聊生活的乐趣。 他们聊了许久，多数是围绕志保的。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会不会不小心怀孕。 出于对她身体状况的考虑，避孕药是绝对不行的。生理需求也不能不解决。但这样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烟味渐渐弥散，志保隔着两扇门，一条过道，一床被子还是躲不掉。就这么被呛醒，志保气呼呼地坐在床上，她真想把这两个老烟枪的烟都搜出来丢了。 志保强撑起身子，往烟味飘来的“重灾区”走去。 她扭了扭门把手，上锁了。志保皱了皱眉，两个大男人抽烟锁什么门。肯定又有事瞒着她。 志保不耐烦地用力敲了敲门，不过因为被Gin折腾得没什么力气，实际上敲门声还是很轻。 赤井和Gin自觉地掐灭了烟，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解释的理由。 打开门，志保一脸不开心地看着他们“抽烟干嘛锁门。” “聊聊天而已。”Gin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聊什么。”志保皱了皱眉“别告诉我又是男人之间的话题。”她都不知道被这个回答搪塞过多少次了。 赤井和Gin无奈地笑笑“真的是男人之间的话题。” “……具体？”志保不相信他们就聊了这个。鬼才信他们俩的连篇鬼话。 “你。” “…算了。”她信了。志保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找了条干净的睡裙。反正在家里，吃完就睡没什么问题。 午餐的时间有些晚，拖到了下午两点，还不如喝杯下午茶呢。 白粥配红茶。白粥为主。志保在他们三人有些异样的目光下悠闲自在地享用着这看起来奇怪的搭配。 “看什么，味道不错的。要尝尝吗？”志保将茶壶往餐桌中间推了推。 “不用了…”不管这到底是什么味道，他们三人都宁可吃得正常些。 其实，只要试试就会爱上。

白粥的清甜加上一丝红茶的醇香，厚重不失清爽，苦涩夹杂甘甜。米汤和茶融合，软烂的米粒沉浮期间，一口下去，绵软顺滑，从唇齿间到胃里，都能感受到这种难以形容的柔和。就是看起来有些怪，但也仅此而已。 志保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喝着粥。碟子里的配菜一点都没动。 吃完午餐，志保就回房休息了。 最近她受的刺激太多了，随便找一件都是能让人崩溃的东西。她接受了，一件一件的都接受了。明明身边有许多人可以保护她，为什么还是弄得遍体鳞伤。是她太要强，还是她太脆弱…… 这样的生活只能算是苦中作乐。 太累了。 “志保……” 谁？ “志保，是姐姐啊。” 姐姐？啊…是啊。对不起，一时间竟没听出来。 “志保…你好久没梦到我了……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不，很在乎。 “既然在乎，那为什么要抢走我爱的人！” 我没有… “你这个骗子，我把你当好妹妹，结果呢？小小年纪就和姐姐抢男人！” 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好志保，把他杀了吧，让他来陪我。这样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不…不可以…… “你不想当个好妹妹了吗？！” 想… “那就让他来陪我！” 不…… “志保，你是个坏孩子。” 不…… “你就是坏、孩、子！” 不…… 志保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为什么，为什么连姐姐都成了梦魇。为什么要将她生命里为数不多的美好化做最伤人的梦境。 “志保？你没事吧？” 志保微微抬头，对上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是谁要她杀了他？是姐姐吗？不是。是自己吗？应该吧。 “到底怎么了？”赤井轻轻抚上她苍白的脸颊。 “我…”志保欲言又止，但那双眼睛勾魂摄魄，挖掘着她想要隐藏的东西。 “我梦到姐姐了。她…要我杀了你……”志保失神地笑了笑“姐姐那么温柔体贴的人怎么会说这种话…果然还是我……” “你若真的要我的命，取走便是。”赤井擦去她不知何时滚落的泪珠。 “不可以！你不能…”志保低下头“你不能离开我……” 赤井抬起她的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不能死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志保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慌乱得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没有其他意思。”赤井缓缓搂上她的腰感到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志保…你太敏感了。不只是身体，心里也是。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放心？” 志保仰头，咬住他的唇，轻轻噬咬，不是吻技，是像猫一般撕扯猎物的动作。 这个吻的意义何其深长，怎么读才能体会她的思想。 兴许是觉出他片刻的迟疑，志保停下动作，看着他的眼睛“让我能抓住你就好……” “志保…”赤井吻上她的唇，也是轻轻噬咬，不是欲，是爱“你贪心点又有何妨。” 要你留在身边还不够贪心吗…？ 志保伸出手，意欲解开他衣服上的纽扣。 “不行。”赤井松开了她“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你不精疲力尽跑了怎么办…”志保不安地攥住他的袖口。显然只注意到了他说的前半句话。 “精疲力尽啊，志保…”赤井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邪魅地笑着“你是有多瞧不起我？” “嗯？我没有啊。” “你挺聪明的，这方面怎么这么不受教呢。”赤井凑到她耳边“若不是看在你娇弱的份上，我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志保微微愣了愣，在这方面，除了刚开始的那几次他们不相上下，现在她总是出于下风。 他之前是有多克制啊。志保不禁想起今天Gin的反应。他竟然要她忍忍，男人真是可怕，精壮且毫不克制的男人更可怕。 “志保，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别的男人。特别是不许想床上那点事。” “我…我没有……” “脸红成这样还敢说没有？”赤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怒气“我真想直接把你摁在床上做到你昏过去为止。” 志保被他的语气和话吓得人都木讷了。 “不过…”赤井轻轻抚上她的平坦的小腹“要是这里真的有了动静，生下来之前谁知道是谁的。” 志保有些发愣，这确实是让她顾虑重重的一件事。要是怀上了她不会知道是谁的。而且按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怀上了也绝对留不了多久。可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拥有一个孩子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拥有了，失去时便定会心痛万分。身与心都会受到重创。 “你的心跳…很快……吓到了？” 志保点了点头，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赤井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他有时真的觉得她很可怜。才十八岁，竟然就要考虑会不会不小心怀上孩子这种事情。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种事。” 志保的声线颤抖不已，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没…没关系……这件事…很重要……” “别怕…” “那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不怕……” “也许，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志保点了点头，却还是难以从这种情绪中脱离。

“再睡一会儿吧？” 志保乖乖躺下，闭上眼，心里却感觉有一块地方被狠狠扎了一下。好痛…好痛…… 赤井出了房间，小心地关上门。进了书房。 “怎么样。” “不好说。” 两声叹息与烟草味融为一体，化作几缕烟雾，渐渐弥散开去。 他们早就知道这个问题是逃不掉的，但她不说，她接受，她还试着诱惑。可最清楚这件事，最害怕这件事的也还是她。 她向来不会直接骂一个人，但在宫崎提到了怀孕时却……这是禁区，连她自己都不敢触碰的禁区。 焦躁。 面对这样无奈的现实，他们两个也开始当局者迷了。但这件事，旁观者也未必清。 两个不怎么健谈的男人，谈起志保却有千言万语可以讲，谈她的过去，她的现在，她的将来，她的身体状况，她的心理状态，她的固执，她的脆弱，她的残忍，她的善良……所有的都是关于她。 聊了这么多，却依旧得不出她到底是个这么样的人。 “你们两个又抽烟…”志保走进书房，拿走了烟，却没有掐灭“是什么味道的？” “没有味道。”Gin伸手准备拿回来。他一点都不希望她碰这些会上瘾的东西。 志保躲开他的手，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那为什么要抽烟。” “因为已经上瘾了。”赤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志保，这和毒品没有什么区别。” “那我抽一次也没什么吧。你们戒不掉，我也是……”志保拿起烟吸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 “我…想要安非他命……想得快要受不了了……”志保直接用手握住了燃着的烟头，灼烧感唤回一丝理智。 赤井赶紧掰开她的手。 烟头从她手中掉落，柔嫩的皮肤已经被灼伤。志保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给我…你已经找到了吧……” Gin将书房的门锁上。这间房间的隔音效果是最好的，应该可以不让外面的人立刻察觉。 “不行…” 志保松开了手，往后退着，眼里早已迷乱。不小心撞到了书架，几本书从书架上掉落，狠狠砸在她的肩上。 Gin和赤井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才刚准备挪动脚步，志保就更惊慌失措地往后退，被一本书绊倒后一声不吭地继续后退，仿佛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 幻觉，幻听。 没有人能帮她，他们只能保证她不会自残。其他的，无能为力。 志保缩在角落里，五年前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在眼前浮现，越来越真实。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 连身体都在模拟当时的疼痛。 五脏六腑被搅做一团又被硬生生扯开。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一把顿了的锉刀一下一下的挫着，来回拉扯。 她痛苦地呻吟，嘴里唯一清晰可辨的两个字是“不要”。 这样的呻吟终究是引起了宫崎的注意，这时工藤也放学回家了。 工藤立刻听见了志保的声音。和记忆里某个声音相吻合。她的毒瘾犯了吗？ 宫崎顺着声音来到了书房门口，他贴在门板上，侧耳听着。这样的呻吟里夹杂着尖叫，完全是因为痛苦和绝望才会这样。 他慌了神，管不了里面在干什么，他试着打开门。上锁了。他开始敲门。 这么一敲让赤井和Gin微微走神，志保十分迅速地抢过玻璃制的烟灰缸狠狠摔碎，捡起锋利的碎片就要往手上扎。 只能说是万幸，那一刻志保一阵头晕眼花，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下，被赤井扼住了手腕，只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不算太深的伤。 因为疼痛，志保忍不住轻声尖叫。 工藤连忙将宫崎拉走“这件事你别管。” 宫崎猛地甩开他的手“你难道听不见吗！” “我听见了…”工藤叹了口气，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算我求你…别管……” 宫崎被他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所震惊，狠下心忍受着房间里发出的声响。 书房里又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书架倒了的声音。 因为不舍伤到她，赤井与Gin处处受限，两个人竟无法轻易地控制住她。 赤井的左手腕扭伤，Gin的右臂撞在桌角上，可能有轻微的骨裂，这两样对狙击手来说都不是小事。 这样的动静不要说是宫崎，连工藤都很惊讶，之前他从没见过她这么不冷静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工藤知道这是志保的毒瘾犯了，但宫崎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她现在哭，在挣扎，在尖叫。 他们沉默地在门外听着，很不真切，却很真实。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透过门板深深的进入他们的耳里，紧紧攥住了他们的心。 可怕，很可怕。 志保的嗓子沙哑到几乎失了声，她无力地跪坐在地板上，手臂上的伤还在缓缓淌着血。 渐渐平静下来，赤井和Gin却也不敢太过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志保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终于，暂时结束了。 关了许久的门终于打开，扑面而来的是让人心慌的血腥味。 赤井抱着她，把她交给工藤“替她处理一下。” “好…”工藤抱过已经昏迷的志保，心里有深深的担忧。

“……安静点！”志保喊道，声音却小得像小奶猫的一声娇嗔。呼吸又有些轻微的凌乱。 工藤干脆拉过园子毛利，找了个房间直接将她们暂时关了进去。 园子猛地拍着门“工藤新一你把门打开！” “安静！”工藤低声怒吼道。 园子似乎也被他这样的态度吓到了，安静下来。转身安慰身后哭泣着的毛利。 工藤看着倒在地上流着泪的志保，心里很不是滋味。错的明明不是她啊。为什么所有痛苦都要她来承受。 “宫野…地上凉，我抱你起来好不好？”工藤蹲在她面前哄小孩子一般地问到。 志保微微摇头，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工藤看向宫崎。 你有什么办法吗？ 宫崎摇了摇头。 “……对不起。”工藤直接一把抱起了她。 “啊……”志保忍不住呻吟起来，眼前一黑，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连心跳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疼到眼神涣散，志保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么疼，仿佛连心跳的权利都被剥夺。 工藤这下子不敢动了，他知道她疼，但没想到疼得这么厉害“抱歉…我不动了，你先缓缓……不要哭，会没力气的。” 志保努力保持镇静，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全身上下的痛感一点一点地磨去她的毅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志保示意他可以动了。 工藤十分小心地抱着她走进赤井的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却还是引得她频频皱眉。 “宫野，你别担心，兰那边…我会解决的。”工藤轻轻擦去她因为疼痛而留下的泪痕。 志保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 “根本不是你的错。”工藤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好好休息吧，我还等着你和我抢年级第一呢。” 志保微微勾了勾嘴角，可以察觉的弧度。 工藤出了房间，脸上的笑容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彻底消失。明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为什么要道歉。要错也是他自己错了啊。 志保根本睡不着，她又成了勾引男人的角色。伤害的人竟然还是毛利…… 而且，他要怎么解释？有毒瘾这件事是绝对要隐瞒的。这样解释起来多麻烦啊。 工藤叹了口气，打开了毛利和园子所在的房间的门。 “工藤新一！” “嘘…别吵到她。”工藤一脸的疲惫不堪“去客厅里谈吧。”经过和志保相处的这几天，他发觉自己有了一些变化。他不再那么执着于将所谓的正义当作行为准则，还明白了爱情这种东西必须要给一个人，爱着两个人并非为不忠。 园子被他少有的深沉所震撼，连刚才一直在哭的毛利也安静下来。 她也觉得他变了，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安慰她，会急于解释。但现在，他没有安慰她，也不急于解释。 “要喝点什么吗？”工藤尽量拖延时间，好让自己能想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毕竟这一次还有个宫崎在场，理由必须能同时骗过他。 “不用。”园子气势汹汹想要为毛利讨个公道。 “不要急躁嘛。”宫崎解围“喝点红茶定定神也好。” 工藤连忙去泡红茶。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但最多五分钟。他们四人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怪。 “工藤，你得给兰一个交待。”园子气呼呼地喝了一口红茶。

“兰，你相信我吗？” “相信。”毛利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我就不用解释。”工藤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红茶。 宫崎微微一笑，好小子，挺会给自己找后路的。以她对他绝对的信任做筹码，好好培养，定是个难缠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亏心才不肯解释！”园子拉了拉毛利的手“兰，你就这样放过他了？” “……”毛利动摇了“新一…你就解释一下吧，我相信你。” 宫崎拿起红茶喝了一口，以此隐藏自己的笑意。一旦进入爱情，女孩就变成了女人，在感情里总是会疑神疑鬼，患得患失。说着信任，却还是不信。心思不会像以前那么单纯了。 “我的错……”志保在原本的睡裙外披了一条披肩，遮住了伤痕累累的手臂。她有气无力地倚着墙站在一旁，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的双腿在微微发颤。 工藤连忙走到她身边想扶她一把。 “别碰我…疼……”志保小声说到。呼吸乱七八糟的。 工藤悻悻地缩回手“你回去休息吧……” 志保摇了摇头。深呼吸了一口，稳稳当当地走到他们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对不起…我之前有些迷糊，把他当成别人了。你们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应该知道他就是个滥好人，完全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声音很沙哑，语气却很坚决，有着让人不得不相信的能力。 “……是吗？”毛利看向工藤。 “嗯。”工藤违心地答应了。明明是他自己的错，这么一说就完全是她的错了。好歹也是姑娘家，按园子那个性格全说出去要她怎么在学校里待…… 志保有些撑不住了，她转身准备回房间。但一走动，裙摆微微摇晃，露出了膝盖上欢爱后的痕迹。 “等等！”园子眼尖地看到了。她虽未经人事，但起码的了解还是有一些的。 志保停下脚步，双腿已经有点打颤了。只能勉强保持镇静“怎么了。” 园子将她的裙摆微微撩起，露出了还有淤青的膝盖“这是怎么了？” 志保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摔的。” 园子不依不饶，她一把扯下她的披肩，睡群的领口根本遮不住紫色的吻痕。 “你们…”园子愣了愣。 毛利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志保赶紧扯过披肩“这不是他干的。” “不是他？这个地方还有别的男人会这样对你吗！” “谁说没有。”

“明美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疏离我。”赤井凑到她耳边“你和他就那么一起待在浴室，你就不关心我会不会吃醋吗。” 志保脸一红，他怎么连这个都告诉。 “志保…你疼，我也疼。” 志保顿时慌了，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哪儿疼？手腕吗？让我看看。” “你到底是在乎我，还是在乎我的手腕。” “都在乎。”志保拉过他的左手，微微红肿的手腕让她好心疼。如果他不顾及她会不会受伤的话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还有Gin也是。 志保轻轻摸了摸红肿的部位“很疼吗？” “能有你这么疼吗。”赤井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志保，我早就想说了，你好小。” “嗯？” “虽然你的身体比例是显得高挑，但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到十八岁。说到了十七都有点勉强，还很稚气呢。” “可能是解药的问题…差一点有什么关系吗？” “太小了。” “你不是不在乎年龄嘛。” “不是年龄啊…” “那还有什么？”志保感到莫名其妙。 “嘴啊。上面的嘴太小，下面的也小。都不敢太深呢。” 志保不禁红了脸，他什么意思嘛……这还能怪她不成。 赤井的手划过她胸前“这里，倒是不错。再过两年会不会有所长进？” 志保羞得把脸埋进了被子里，男人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可怕…… “你过几天是不是应该把那两次补给我了？” “什么两次？”志保露出扑闪扑闪的眼睛看着他。 “你是真的忘了还是不想认账？” “真的忘了…” “你先把身体养好，然后…我来弄坏。”赤井笑了笑，隔着厚厚的被子搂着她细细的腰。 志保想转过身去，却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赤井微微扯下被子“你刚才那样会呼吸不畅的。” 有你在才会呼吸不畅呢。志保不敢看他，干脆闭上眼睛睡觉。怎么总是她被调戏呢…… “我就说很小嘛。”赤井轻轻呢喃着。 周日里大家都落得个清闲。所以，志保理所当然地被拉去医院做了个检查，结果营养不良的状况更严重了。跟医生好说歹说才放她回的家。 “志保你下次要是还这样，我直接把你绑在医院里。” “嗯…我好好吃饭还不行吗……”志保微微皱眉“你的手怎么样？” “都说了不严重，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一点都不见好。至少要维持在原来的水平啊。” “安静。”志保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他嘴上，很轻“好好开车。” 赤井无奈地闭嘴。要让她在这么高压的状态下保持身体机能的完好性确实很难。何况她的身体早已被各种药物摧残得比常人差许多了。 “赤井…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家里人太多了点？”志保看向窗外“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工藤，毛利，铃木，宫崎。我觉得好别扭。” “你迟早要习惯和同龄人相处的。” “不过世良怎么没来？” “她啊…在家里奋发图强呢。”赤井无奈地笑了笑。 “哦…那……” “等等。你今天话太多了，是不是紧张啊？” “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和‘同龄人’待一会儿吗。”志保下意识地看着指尖。 “那你刚才还说别扭。”赤井的语气里有丝丝嘲讽。 “这…”志保愣了愣“这不一样，对…不一样……嗯……” 赤井加快了车速。 “你开慢点！”志保立刻制止他的提速。 “还说不紧张。”赤井车速不减，不让她继续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我紧张有什么问题嘛。我哪儿和真正的同龄人在一起玩过。”志保微微皱眉“我身边的都是老男人。” 赤井不怀好意地笑着“你可别忘了那两次。我说过会让你欲仙欲死。到时候你在下定论也不迟。” 志保的脸上冒出红晕，这一次久久不能消去。到了家，脸上还带着些许红。这么曲解欲仙欲死的词义真的好吗。 一进门，五道目光齐刷刷地向她看过来。志保一愣，她脸上有东西吗？ “怎么样？”Gin看出她的局促不安，试着解围。 赤井将检查报告递给他。 Gin翻看了几眼，不禁皱起眉头。没几项指标达到正常水平，还有几项特别低。但让他最在意的是血小板的指标有些不正常。 宫崎也拿过看了看，同样皱起眉头，这样差的指标真是少见。整体都降得这么厉害。 工藤也好奇了，拿过来看了看，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各项指标代表什么，但普通点的他还是很清楚的。这身体状况也太糟糕了。 看到他们三人都微微皱起眉头，毛利和园子也拿过来看了看，虽然看不懂，但上面的结论还是能看懂的。营养不良。 志保在餐桌旁坐下，自觉地吃起他们给她留的早餐。志保感觉自己像没了人权一样，吃个早餐都要被怎么多人盯着。 又是勉勉强强地吃了一半，志保有些心慌地匆匆回了房间。 毛利和园子抱着道歉的态度礼貌地敲了敲志保房间的门。 志保打开门，让她们进来了。

“对不起。”毛利和园子向她鞠了个躬。 “啊？！” “就是…”毛利有些不好意思，园子接上她的话“前天误会你…还说你和工藤……很抱歉。” “哦…我都快忘了。”志保让她们在床上坐下“我不是很在乎这个。” “那我们现在算朋友吗？”毛利微微一笑。 志保看得有些愣神，差点将姐姐二字脱口而出“…嗯。” “那志保，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跳级了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园子揉了揉她的头发“因为你看起来好小啊。像十五六的小妹妹。” “……”志保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就随便找了一句“我看起来很矮吗？” “不不不，看起来是不矮。但靠近了你我就发现你比班上大部分同学要矮那么一点点。”园子做了个一点点的手势“很可爱呢。不过你还会长高的，不用担心。” 志保忽然站起身“对不起，你们等我一下。” “……兰，她生气了吗？”园子有些心慌慌。 “你吓到人家了吧，她看起来是很内向的女孩子呢。” 志保走到客厅，把赤井，工藤和Gin一起叫到了书房里。 “我几岁了。”志保问了个看似没头没脑的问题。 “…十八啊。” “看起来呢？” 这件事Gin最有发言权“差不多十六。” 工藤也有见解“十五。” “……哦。”志保有些郁闷“你们走吧。” “这是怎么了？”赤井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碰。”志保不喜欢这种被人家当成小孩子的感觉。 “到底怎么了？” “工藤你走。”志保调走了工藤后坐在了书桌上，细长的腿一前一后晃动着“她们说我像十五六岁的小妹妹。” “是挺像的。”Gin若有若无地笑着。 “志保，你仔细看过你的身份证吗？”赤井也笑起来。 “嗯？” “如果看身份证，你确实只有十六岁。虚岁。” “……你什么时候改的。”志保不乐意了，凭什么平白无故的给她减了两岁。 “没办法啊，女人嘛，这种年纪差一点看起来就不对劲。”赤井比了比她的身高“离肩膀还差几公分呢。按你十八岁的身高都快到鼻尖了。” “……我没怎么注意。” Gin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是啊，你哪来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细枝末节。小两岁就小两岁嘛，反正你的心态一直都是84岁老太太。” “……也是。十六也不错。”志保笑了笑。她很感谢他的“平白无故”。 他们都知道她真正的十六岁经历了什么，充满痛苦与绝望。虽不能真正弥补，但有机会就不应该放过。能让她释然一点就释然一点。 志保深深吸了口气，回了房间。 “志保…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说你矮啊。”园子急忙摆手。 “我没生气。” “所以…志保你几岁了？”毛利还是想知道。 “十六。”志保安分地接受了这个曾让她十分抗拒的年纪。 “真的啊？！”园子一改平时的大嗓门，凑在她耳边轻轻说到“你还小，连谈恋爱都还早，不应该和男人做那种事情的。” 志保愣了愣，她尽力扮好十六岁天真少女的样子“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园子局促的看了毛利一眼，毛利摇摇头，她可不好意思给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讲这些。 “就是什么？”志保暗暗地笑着。 “就是…就是不要和男人走得太近……” “可是平时家里除了我都是男人啊，离得太远不是很奇怪吗？”志保一脸疑惑。 “你…对性一点概念都没有吗？”毛利红着脸问到。 “我知道啊，做爱嘛。”志保天真无邪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可那种事情是什么？和不要走得太近有什么关系？” “志保…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园子一把抱住了她。 志保蒙圈了，她只是想逗逗她们，这么就可爱了？ 毛利轻轻推了推她“园子…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园子松开了手，志保依旧愣愣的。她还不太示意这么快就建立起来的友情。 “志保？志保？你没事吧？”毛利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没事……”志保回过神，大早上的她竟有些犯困。 “那就好。”毛利又微微笑着，她拿起放在志保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照片里的是你妈妈吗？” “嗯…很漂亮对不对？” “嗯，很漂亮。这个黑色头发的是谁？” “我姐姐。和你真的很像。”志保拿过相框，细细看着照片上的每一寸“可惜，没有爸爸的。” “对不起…我……”毛利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 “没关系的，反正我不记得他们，也不想他们。”志保无所谓地笑了笑。将相框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 志保有些失神，不小心碰倒了药瓶，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忘记拧紧了还是别的原因，药片一股脑地全掉在了地上。 志保连忙去捡。 园子和毛利也一起帮忙“这是什么药啊？” “安眠药。”志保继续捡着。不过这些都不能吃了。 毛利的手顿了顿，园子也愣了愣。这个年纪就要靠安眠药入睡了吗……

“开玩笑的，维生素而已。”志保拿过药瓶，将标签悄悄地撕了下来。 三个人一起捡很快就捡完了，志保把它们装回药瓶里，拿着药瓶往客厅走。 志保将药瓶放在了茶几上“掉在地上了……” “真是越来越没用了。”赤井习惯性吐槽。 “本来就没用。”Gin补刀。 志保本来想讽刺他们一下，但想到宫崎在场，只好无奈地作罢。 回到房间，她有些气呼呼地坐在了床上。 “怎么了吗？” “没事。”志保叹了口气“那个…我想休息一会儿……” “嗯。那下午我们出去逛逛吧？今天天气很好呢。”毛利提议。 “我不能决定…”志保脱下风衣。 “……下午再说吧。” “嗯。”志保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又是五年前的事。但这一次，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没有疼痛，没有恐惧。能看到的，是人类从未消去的野性。夺取，占有。 自己那双眼，仿佛破碎了一般。恍惚一看，眼里装着浩瀚星辰。一点一滴，都在传达一个意思，救救我。 志保想走过去，双腿却动弹不得。哪怕知道这是梦，也焦急得快要崩溃。 忽然眼前黑了，志保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可以动了，她连忙跑过去。 是她自己。浑身赤裸，伤痕累累。面对面地站着，十三岁的她忽然哭起来，眼泪静静地往下流，从透明，渐渐变得鲜红如血。滴落在黑色的地面上，却白的发亮。 “你…为什么不救我……” 消散。 志保睁开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惊慌地擦去，没有颜色。 她坐起身，下意识地咬着指甲。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不痛苦，心里却波涛汹涌。感觉有什么刻意被她遗忘的东西再次浮现出来。只不过还不清晰。 “为什么哭？” 志保抬头，看见Gin。“没事……做了个梦。” Gin在床上坐下，轻轻擦去泪痕“Sherry，把你眉眼间的哀愁收起来。好好扮演十六岁的小姑娘，别动不动就表现得像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成熟少妇。反正七岁小孩你都装了半年了，这样不难吧。” “……成熟少妇？！”志保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可不就是嘛。你很成熟，年纪却小，心态很老。成熟少妇有什么问题。” “……”好像是没有。但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志保下床，听见他若有若无的轻笑，她离开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是在嘲讽她。 志保气呼呼地狠狠扯了一把他的头发，赶紧跑走了。 “你跑得掉吗。”Gin笑了笑，这样勉强及格吧。 “干嘛要跑。”赤井皱了皱眉“不疼了吗？” “疼…但还是要跑……”志保在餐桌旁坐下，将手伸在他面前，三两根银色长发绕在手指上。很好看，不过有些凄美。 赤井难以察觉地勾了勾嘴角，将发丝取下，塞进她手里。 Gin从房间里出来，在她身旁坐下。 志保心虚地低下头不去看他。 “志保，你不舒服吗？”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的毛利关切地问她。 “没有…”志保说着违心的话。她确实不舒服，心里很不舒服。她现在被当成什么了？装小孩她已经装够了，为什么还要继续。 “把头抬起来。” 志保不听。 Gin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你的教养哪去了。” “……”志保避开他的目光，伸出手“还给你还不行吗……” 园子忍不住笑了。笑得肆无忌惮。直到毛利推了推她，才勉强把笑憋了回去。 “对不起…”志保不情不愿地说到。 Gin难以察觉地微笑。 志保注意到了，而且她还注意到赤井也在笑。这两个人是认定了只要毛利她们在她就一定会比平时听话，好欺负她。 吃饭的时候志保心不在焉的，筷子掉了不下五次。 原因得从昨天说起。 昨天志保睡到下午才醒，腰酸背痛到连起都起不来。被赤井和Gin好好“按摩”了一番今天才能勉强走路。 而且今天，会有同样的待遇…… 这让志保哪有心思吃午餐。他们那是按摩吗？！明摆着是打着按摩的幌子欺负她。 她的反常让毛利有点担心，她觉得她在害怕什么。 宫崎倒也是笑了。昨天她被按完后一气之下把“家暴”的事全抖落出来了，现在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三个的相处模式有意思。尽管他还是不能接受监护人于被监护人之间做爱。 但她身上的伤，她的解释是意外。可怎么会有这么多意外呢。 志保的饭吃得很慢很慢，有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 赤井和Gin等着她，反正逃不掉的。 只剩一口饭，志保拿着筷子挑挑拣拣，就是不往嘴里送。 “志保…你是不想吃了吗？”毛利看她许久没往嘴里送了。有些担心她。 “……”志保没有听见她的问候。 Gin拿走她手中的筷子，把她扛起来就往房间里走去。 “啊！”志保被他吓了一跳“放我下来！” “你以为你能继续拖延多久。”Gin略带嘲讽地说到。 “……”志保最后还是安分地趴在了床上“你…你们俩…轻点……”

都不是一般人，手劲自然是比普通人要更大一些。两只手每次有力地按在她腰上志保都忍不住发出呻吟，最近她的身体敏感得不得了，哪有这样按摩的啊！ “这是怎么了？”园子隐隐听见呻吟声。 “‘上刑’呢。”工藤若有若无地笑了笑。他就不明白了按个摩怎么叫得这么惨。 “……什么意思？”毛利听出他意有所指。 “想知道的话去听听墙根就行了。”宫崎替他回答“一起？” 毛利和园子对视了一眼。 去？ 去。 嗯，一起去。 “啊…你…你们……轻点啊……”志保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昨天不是已经试过了吗，今天不是好了许多吗。”赤井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 志保攥着枕头，把脸埋在里面，疼得快哭了。 “放松点。”Gin轻轻掐了掐她的腰。 “啊！你…你这样要我怎么放松！”志保胡乱去拍他的手。 “别乱动。”两人同时警告。 “你们…你们……”志保完全没有理智地哭起来。哼哼唧唧的，声音娇柔，一听连心都要酥了。好在她的嗓子还有些沙哑，不然绝对不能完好无损地走出房间。 工藤赶紧不再继续听了，虽说有些可耻，但他的身体快要有反应了。耳不听，心为净。 宫崎也不听了，他和工藤同感。 毛利和园子不好意思继续听了，这声音怎么听都像在做。 断断续续持续了快一个小时，终是平静下来。 志保松了口气，终于解放了。 “Sherry，你腰上的肌肉绷得太紧了才疼的。”Gin轻轻戳了戳她纤细柔软的腰“还得再来几天。” “别碰！”志保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都发颤“不用了，它自己会好的。” “这样好得太慢。” “慢就慢…这样太疼了……”志保勉强翻了个身，好让自己的呼吸能顺畅些“赤井，FBI的实验室能借我吗？” “什么时候？” “尽量快点。” “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只是猜测。”志保坐起身“其实…APTX4869的解药并不是‘一种’药。” “嗯？” “APTX4869之所以能让人回到儿童时代是因为它能增加细胞自我毁坏的速度以至于让其一直停留在幼时的状态。但这几天我忽然想到之前在实验的时候有几只小白鼠的状态和其他有些不一样。” “尽管几率不大，但有些APTX4869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功效并不是增加了细胞自我毁坏的速度，而是在毁坏一次后彻底抑制细胞的生长。” “所以…妈妈在录音带所说的‘不能被制造出来的药’的意思不是说它不能存在，而是不能将它制成‘一种’药。” “也就是它实际上是两种药，吃下去后以什么方式来达到效果是它自己决定的。” “同理，APTX4869的解药也应该有这种特性。所以…如果解药的药效和APTX4869产生时的方式不能互补，那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所以……解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比APTX4869更可怕的药物……是毒……” 志保说这段话时一直低着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被茶色的刘海遮住，隐隐约约看得不真切“我知道的是不是太晚了些……” “不晚。”赤井抬起她的下巴“是药三分毒。你能保证没有解药就不会出问题了吗。迟早的事情而已。尽力而为就好。” 志保轻轻握上他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就怕我尽力而为了也没办法。要是真的有问题，你会恨我吗？” “也许吧。” “那就好…”志保松了口气，松开了他的手。 “Sherry，你哪来这些精力想这些？” “不难啊。” Gin无奈地笑了笑。天知道她刚才说的话从思维上要打破多少相悖的理论才能以这么精简的言语来描述清楚。 “……有什么问题吗？”志保见他不说话有些奇怪。 “没，只是觉得你这么好的脑子待在家里太浪费了。” “那你们两个和我纠缠不清也太浪费了。” 志保下了床，却被他们扯回床上。顺势躺下，志保被他们夹在中间，不敢动弹。 赤井扳过她的头吻上她的唇，Gin微微撩起她毛衣的下摆，探入其中，肆意妄为起来。 志保无用功地挣扎着。 “以后，还敢说这种话吗？”赤井松开了她。Gin也停下来。 志保摇头。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要说话就好好说嘛，为什么要这样。 志保就这么愣愣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后睡着了。 替她盖好被子后没有人准备离开，看着她，就能知道什么叫做岁月静好。 可她顾虑的事情有好多，从她脸上永远都看不到真正的快乐。 “姐姐……”志保梦中的一句呢喃，引得他们两个无比愧疚。 又是哭着醒来，她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志保坐起身，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拿起外套，完全忽略他们往外走。很显然，梦到明美对她的影响很大。自己身边的两个男人和她的死都脱不了干系，她很矛盾吧。

走到门边，还未打开门响起了敲门声。志保愣了愣，打开了门。 “志保。”毛利微笑着问到“能出去走走吗？” “……”志保微微抬头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分明把她当作了明美。 赤井连忙捂住了她的眼睛，Gin关上了门。 “她不是。”赤井轻轻说到“志保，算我们求你了，清醒一点。不要把她当成姐姐，绝对不可以。” 赤井感到指缝间溢出丝丝冰凉，她微微的颤栗是她最后的情绪发泄“别哭了……” “我…我知道了……”志保拿下他的手“我能和她去外面走走吗？我保证不会把她当姐姐……我会告诉自己…姐姐已经死了……” “去吧，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嗯。”志保打开了门，毛利依旧礼貌地在门外等。真的有些恍惚了“出去吧。” “你…哭了吗？” “没有。”志保俏皮地笑着“出去吧，我很久没晒太阳了，感觉都要发霉了呢。” “那走吧。”毛利习惯性地想牵起她的手。 志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随后她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好“对不起…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 “没关系…是我没问清楚。”

走到客厅，志保忽然想起一件事“宫崎。” “嗯？”被忽然点名的宫崎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等你能回学校上课。” “嗯。”志保意欲离开。 “等等。”宫崎连忙拉住她的手。志保嫌弃地撇开。“抱歉，我只是想问问你几岁了。” “84。”志保一脸心烦。怎么今天的人都要和她的年龄过不去吗，不就差了几岁嘛，这么计较干嘛。而且学校的电脑里有记录的啊。还校长呢，连这个都不知道。 工藤站起身“带我一个。” 志保没意见，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和她一起面对。 “那就走吧，不耽误时间了。”园子推着工藤和毛利走出门，志保缓缓地跟在后面。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这个冬天怪得很，昨天还阴雨绵绵，今天就晴空万里了。 暖暖的气息让敏感的志保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习惯了人造的温度，如此自然让她有些许的无所适从。 “没事吧？”工藤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太对劲。放慢脚步和她走在一起。 志保摇了摇头“太久没出来，不太习惯而已。” “真的只是不太习惯？” “不然呢，你希望是什么？我腰酸背痛？”志保小声说到。她今天被这该死的年龄弄得烦躁不安。 工藤揉了揉志保的头发“宫野志保小妹妹，你不应该顶撞哥哥。” “……你算哪门子哥哥。”志保忽然觉得自己是矮了点，和他比起来都差那么几公分。要不是因为有白人血统，身材比较高挑，定是要比他矮上不少。 “我现在比你大。”工藤笑了笑，他终于有一点可以欺负欺负她了“十六岁的小宫野，你要听话点。” 志保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想早点死吗。” 工藤愣了愣，将在她头顶上胡作非为的手收了回来。他还是惹不起她。 “新一，你怎么能欺负志保呢。”毛利替她捋了捋头发。 “我欺负她？！”工藤皱了皱眉，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志保偷笑。这般愉快的相处模式她从来就没有感受到过。 附近的公园旁有一家咖啡厅，人不多，气氛非常好。空气里总是飘着淡淡的混合花香。 不过在选座位的时候气氛有一丝尴尬。志保是明白他为何要固执地坐在她身边，但毛利和园子哪里知道啊。想解释都解释不了。 这次志保安分地点了杯牛奶，去了趟医院后她彻底与咖啡无缘了。 “你喝牛奶？！”工藤有点惊讶，他以为以她这种不管身体状况的人就是快死了都能拿着杯咖啡慢慢品。 “你们要是不告状的话我就喝咖啡。”志保脸上是浅显易见的不开心。 “志保，别不开心嘛。你还小，现在确实不应该喝咖啡的。晚上会睡不着的。” 志保皱了皱眉，还小？！再不济她也十六岁，不就比他们三个小了一岁嘛，怎么差别怎么大。 工藤看着她这一副生气有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啊…！”工藤轻声惊叫。 “新一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工藤连忙摆手。悄悄地瞪了志保一眼。 志保扭过头去看街上的行人，谁叫他笑话她的。只不过是踩了他一脚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不一会儿，饮品都上齐了。志保看着工藤面前的冰咖啡一时之间竟挪不开目光。 “别看了，又不是你的。”工藤夹了两块方糖放进她的牛奶里“好好喝你自己的去。” 志保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看着冒着热气的香甜牛奶竟有了一丝想喝一口的冲动。 指尖触到玻璃杯的那一刹那，志保把手缩了回来“好烫……” 工藤摸了摸玻璃杯“不烫啊。” 志保眉头紧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照理说确实不应该感到烫手的。怎么回事。 再次伸出手摸了摸玻璃杯，不烫了。刚才是错觉吗？ “志保你没事吧？”园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没事。”志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有些腻，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志保，听新一之前说的，你之前一直是在美国的是吗？怎么回日本了呢？”毛利找了个话题。 “想回来看看。” “可你的国语很好啊。” “嗯……我五岁的时候才去的美国，而且除了在学校里，其他时候都是用日语交流的。所以没什么问题。” “那你从美国回来多久了？” “半年左右。” 接下来的谈话差不多就是类似的内容。工藤有些佩服她思维的流畅性，说谎根本不用打草稿，还和他之前说过的有衔接。很有说服力。 忽然，志保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工藤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之前那个在公园里喝得醉醺醺强吻她的男人。他真的又来找她了。 但看他左顾右盼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找到。 他的目光渐渐向这边扫来，工藤赶紧一把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他的颈窝。 工藤用气息轻轻说到“别怕，他不一定会看见你。放松点，呼吸别乱。” 志保微微颤抖着，任他将她护住。这样的触碰在其他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工藤感受的他的目光在这附近停顿了一下，心里一阵慌乱。幸好他最后还是走了。 工藤松开她，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他暂时不能用言语安慰她。 志保的呼吸有些颤抖，勉强克制住了身体状况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毛利愣住了，眼里泛起泪光。如果之前那个吻可以解释，那么这一次也应该可以吧…… 园子的暴脾气耐不住了，她可忍受不了，但顾及到环境，她努力压制住火气，低声说到“工藤新一！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解释，但如果你们相信我就不要多问。”工藤选择了最干脆的方式。这种时候过多的解释反而适得其反。 志保还没从惊吓中恢复，双手攥得紧紧的。修长的手指骨节泛白。 工藤轻轻覆上她的手，缓缓地打开她的手。 志保愣了愣看了他一眼。发现工藤正看着她。 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又是“别怕”。志保垂下目光，她看起来真的这么脆弱吗。为什么都要这么说。 “对不起……”志保低着头轻轻说到。她的存在果然只会妨碍到他们。 志保忽然起身，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跑了出去。她无法待在这样一个地方，她心里的恐惧和愧疚仿佛要将她深深淹没。 工藤连忙去追，她要是出事了有多少的心血要付之东流。他或许还不能完全理解她的离开，但那种比害怕组织还有更深的恐惧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园子想叫住他，却被毛利阻止“园子…算了……留不住就不要强留……” “兰…没事的……” “嗯。” 志保的身体状况太差，自然是跑不过他，但不代表她会被轻易地追到。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就像十三岁时那样。她总觉得自己正在重蹈覆辙，事情一点点发生，和过去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些相似。那么人间地狱般的日子会不会有再次来临的一天？ “宫野，别跑了。”工藤一把抓住了她的是手“你冷静点好不好。” “你还要我怎么冷静？！”志保撇开他的手“你既然知道我过去那点事，就不要管我……” 工藤抱住了她“好好听我说，就算我不知道我也要管，知道了就更要管。你不要害怕，这么多人要护你周全，随便哪一个你都可以信赖。没人会伤害你了。” “你不明白…不可能的……”志保推开他“当年哪怕是Gin都护不住我，现在也是一样。不可能的……” “宫野…”工藤揉了揉她细软的茶发“你真的好小。不仅看起来小，心也好小。别人的思维一点都灌不进去。” “……想说我固执就直说。”志保的脸一红，她想到赤井说的小。真是恶劣。 “好，你不仅固执而且偏执。你为什么要道歉？根本不是你的错。你又没有让我抱你，这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愿。你不明白吗？” “所以呢？” “所以…你当我妹妹怎么样？” 志保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让你平白无故地占便宜。别忘了我只是看起来比你小。” “这样就够了啊。来，小宫野，叫声哥哥给我听听。”工藤没脸没皮地笑了笑。 “想得美。”志保微微勾了勾嘴角“但如果真的有你这样一个哥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就叫一声让我听听嘛，又不会少块肉。” “那你不听也不会少块肉。” “…回咖啡厅吧。” “……嗯。”志保有些局促不安。 “没关系的，这次让我来解释。”工藤牵起她的手，和她慢慢地走了回去。 “嗯……工藤，我觉得我们好像被偷拍了……” “没事，那个是学校里的同学。估计又要八卦一番了。” …… 到咖啡厅门口，志保想撇开他的手，这要是被毛利和园子看到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工藤不放，拉着她就往里面走。他真是想不明白女人怎么都这么在意这些。 毛利正在小声抽泣，看到工藤回来眼里闪过一丝光，但在看到他们俩紧握着的手时不禁哭得更凶了。 园子忙着安慰毛利，没心思搭理他们。 志保赶紧撇开他的手，示意他快做些什么。 工藤一把拉过毛利，对志保说了一声“不许跑。” 志保叹了口气，坐回刚才的位置上。轻轻拿起玻璃杯，牛奶的温度有些凉了。微微抿了一口，志保愣了愣，为什么感觉喝起来和刚才离开前的温度差别不大？明明摸起来感觉凉了许多。 为什么？ “志保。” “嗯？”志保抬起头看着园子。眼里满是还未消去的疑惑与迷茫。 园子做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看着她眼里的懵懂无知，不禁没了脾气，悄悄地说到“志保，你能不能离工藤远一些？他是喜欢兰的，你不会和他有结果的。” “我又不喜欢他。”志保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感觉凉了一些。 “那样离他远点就不难了吧？” “难，他现在和我住在一起，怎么远？” “没事，只要你不喜欢就好。”园子舒了一口气“我能不能问问那两个男人和你什么关系？”

“你想听哪种层面上的关系？法律？外人的看法？” “全部。” 志保叹了口气“从法律上银色头发的男人是我的监护人，戴针织帽的和我没任何关系。外人的话…我是个生活靡乱被包养了的狐狸精。” “…那你自己呢？对他们什么感觉？” 志保愣了愣“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们在一起？还做那种事情…不能分开吗？” 志保微微低下头不再说什么，是啊，为什么要在一起，为什么不分开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个…… 工藤这时回来了，看到志保的脸色差极了，脸上有一道浅浅的泪痕“你对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园子站起身，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她难过的话。 “宫野…”工藤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抬起她的头“别哭啊，告诉我怎么了？” “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志保起身。 一进去，志保闻到尸体的气息。 果然，和这个大侦探出来几乎就和案子分不开了。 志保擦去泪痕，循着气味找到了尸体所在的位置。她轻轻拉了拉门，开了。 一具女尸浑身赤裸地倒在地上，姿势一言难尽。志保微微笑了笑，笑她玩得过了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为了自己的欲望，不值得。 志保报了警，走出了洗手间。 “工藤，我以后不想和你一起出来了。”志保坐回椅子上。 “怎么了？” “洗手间里死人了。”志保面无表情地说到。 毛利和园子吓了一跳。 工藤急忙要去查看。 “别去。”志保拉住他“她没穿衣服，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这有什么关系，什么样的尸体我没见过。”工藤示意她放手。 志保松开了手“一起。” “新一，我和园子也去。”毛利站起身。 “不行！”志保低声喝斥“你们绝对不可以看。” 工藤有些愣神，毛利也见过不少尸体，她没必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志保拉着工藤往洗手间走“你别吐。” “你太小看我了吧。” 志保笑了笑没说什么。她领着他到了尸体面前。 工藤一看到尸体就连忙跑到洗手台边吐了起来。志保一脸嘲笑他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我都说了让你别吐。” 工藤缓了缓神“这尸体也太惊悚了点吧。” “sadomasochi。（性虐恋。）” “你怎么确定？” “我说我也被这样对待过你信不信？”志保失神般笑了笑。 “……对不起。” “无所谓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平静，一般女生看到这个不吓晕过去就不错了，你至少慌张一点嘛。” “这个哪里可怕了。” 女尸全身赤裸，被红绳紧紧绑着，双腿却耻辱地张开。死后尸体肿胀，红绳又勒得太紧，皮肤都破了，肠子都挤出来了。这样的尸体不可怕！？ “……你，你好歹给我装一下。” “哦。”志保眼里迅速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恐惧，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差了，声线也微微颤抖“这样…可以吗？” 惊讶于她的转变之快，工藤不由得对她越发感兴趣。她不是在演，而是调配了自己真正的恐惧，是绝对真实的存在。 “可以…” 不一会儿，警察到了。 “工藤老弟啊，你在这里就好办了。”暮目警官熟络地拍了拍他的肩。 工藤笑了笑，他真不怎么想管这个案子。这怎么看都只是在玩sadomasochi的时候过了火导致的。 暮目警官注意到了躲在他身后脸色苍白的志保。“是你报的警吗？” “嗯…” 看到尸体后大部分警察，除了法医之外几乎都干呕起来。虽然经常与尸体打交道，但这样的尸体不常见啊。 高木警官盯着志保看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叫宫野志保？” “嗯。”志保转过头看着他“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还记得你。” “高木，你怎么有空在这聊天。”佐藤皱了皱眉“暮目警官让你去看看监控。” “是。”高木一脸笑意地查监控去了。 佐藤无奈地叹了口气“宫野小姐是吗？” “嗯。” “我是佐藤美和子，有些事情需要问问你。”佐藤看她也不过十五六岁，面色吓得差极了，语气不自觉地柔和起来“如果你害怕，我们可以去外面。” 志保有些颤颤巍巍地走出了洗手间。这次不是她装的，是因为刚才跑出去现在弄得腰酸背痛。 坐在位置上，佐藤给了她一杯温水。 “谢谢。”志保捧起杯子，感到有一瞬间的烫手，但随后这种烫手的感觉立刻消散，是正常的水温。 志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太敏感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你没事吧？” “没事……”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不用紧张。”佐藤莫名觉得她有些面熟“你刚发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有男人在附近？” “没有。”志保抿了一口水“为什么是男人？你们这么快就确认了？” “唉？”佐藤愣了愣。 “这家咖啡厅的洗手间有两间，一男一女。如果有男人进了女洗手间不会没人注意的。”志保看了眼窗外“所以，如果是男人，他要么早就藏在了洗手间里，要么就是翻窗进来的。可他要离开就只能翻窗，今天天气这么好，外面的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