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的…”志保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从来就没有要放过我……”我的灵魂早已臣服于Gin,我的心也早已被赤井禁锢。肉体,只是个漂亮的容器而已。逃了,也无济于事。 那你就对自己的肉体毫不在意了吗。 灵魂正在淡去,心也早已破碎不堪。肉体的消逝,只是迟早。为什么要在乎。 没有承载的载体,灵魂与心,也只能徘徊于世。你是个坚定的人,这样的事,你不允许的吧。 志保愣了愣微微抬头看着他“你认真的?” “我像在开玩笑?” “像。”你是不是看错我了,现在的我,哪里坚定…… 降谷低下头,若有若无地吻过她的唇角,缓缓凑到她耳边“志保…你只是在替所有的人赎罪……没人能指责你什么,你没有犯错。什么错都没有。” 为什么就这样把我看透了呢…… 你,太纯粹。而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你总该明白。 志保轻轻地咳嗽起来,越发熟悉的血腥味再次侵占了她所有的感观。 疲惫到不愿再去掩饰什么,志保任凭鲜血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这般苟延残喘的性命,到底有什么意义。 降谷愣了愣,拿过几张纸巾替她擦去血迹。他不会问原因,反正问了也无济于事,还会让她心烦。沉默是金,是他毕生的信条。 他的沉默让志保松了口气,她最喜欢的便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的人。虽然全知全解的境界更符合她的世界观。但,好奇心害死猫。这一点她永远不会忘。 右手腕上的伤口添乱似的裂开,志保无奈地叹了口气“麻烦你了……” “没事。”降谷平了平心绪,赶紧拿出了医药箱。 原本雪白的绷带已经完完全全被鲜血浸润成红色,这样的失血量真是让人担心。怪不得她的脸色如此苍白。 “疼吗?”降谷看她一点表情都没有,简直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 “疼。” “那为什么不说。”他着实心疼这个固执的女孩。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不少。 “没必要。”志保静静地看着他“说了就会好吗。” “不会。”降谷拿过绷带“但会让别人知道。”志保,你的心若早已粉碎,那你也不该让它被践踏。我记得,你是个骄傲的人。 骄傲吗?可他们都不允许我继续那样。粉碎了我的心的,是他们。践踏的,是我自己……付出真心,什么都得不到。 “志保…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要欺骗和伤害你的必要。” “你是说客。”志保不满地把手缩回来,伤口因为牵扯,再次裂开。 “并不是。”降谷微微皱了皱眉,重新解开缠了几层的绷带“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在这段时间里把你留在身边。” 志保微微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骗子……” 他说的“必要”已经出卖了他。 志保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果然永远都不可能逃离他们的掌控。 “志保,你能不能小心点,别再让伤口裂开了。你从刚才到现在流的血都快能浇花了。” “那朵花一定会很漂亮。”志保微微笑着。 鲜血,是生命,是死亡。最难找到的平衡点就是它。这样浇灌出的花,定是绝美的。 “你真可怕。”降谷收拾起止血棉“我出去一趟。可以自己待在这里吗?” “可以…”志保看向沙发上令人浮想联翩的血迹,不禁皱了皱眉“弄脏了你的沙发呢……” “没关系。”降谷拿着装着一堆止血棉的垃圾袋走出了家门。 几乎是他关上门的那一刻,一滴泪顺着志保的脸颊滑落。 真的很疼。 她从来不是个坚强的人,现在这种情况更是如此。这半个月来的种种,让她快要崩溃了。 但她是个要强的人。总是当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人,才不是她自己允许的。 可现在,她忍不下去了。 忽然响起的门铃声吓得志保硬生生地把眼泪停住。她连忙擦去泪痕,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往门口走去。 他才刚出去一会儿,来的会是谁呢。 志保有一丝好奇,同时也对自己不稳定的情绪感到疲惫。 “安室先生…”小梓陡然噤了声,愣愣地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眼圈微微泛红的瘦弱女孩。 “他刚出去了,过一会儿回来。你要进来等他吗。” “那…打扰了……” 志保无力地坐回了沙发上,随手拿了一本茶几上的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看起来。 她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在她与沙发上的血迹之间徘徊,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志保有些想笑。 “不坐吗。”志保抬眼看着她,顺便将外套脱下。右手腕上的白色绷带一览无遗。 “谢谢。”小梓松了口气她可不希望自己撞上那种事。 “宫野志保。” “……”小梓愣了愣“你好,我叫榎本梓。” “嗯。”志保重新拿起杂志,继续心不在焉地翻阅。 “……你和安室先生是?” “……”志保微微愣了愣,她真的没法回答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关系?朋友?他们才认识了没几个小时。陌生人?谁没事留一个陌生人在家。 为什么她与身边男性的关系都那么莫名其妙。 她的沉默让小梓有些心慌,她还从未见过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露出那么迷茫的眼神。 其实也并非完全是迷茫,她只是又看不清了而已。都快要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