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姐姐。”
“嗯?”
“步美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可以吗?”步美一脸期待。
“当然。”
“刚才那个叔叔为什么压在你身上?”步美好奇不已,当然还有元太和光彦。
“……”
“是不是他欺负你。”光彦表现出格外的激动“如果是,我们会帮你的。”
志保忍不住笑了笑,几乎察觉不到。
“孩子们,你们先出去等我一会儿,我单独和她说几句后送你们去上学。”
“是……”三人失落不已。走出了病房。
“志保,虽然你十八岁了,但是做这种事情还是太早了一点吧。”博士莫名脸红“况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受不了的……”
“可是……”志保想告诉他她没想要到那种份上。
博士打断了她的话“这种事情草率不得啊。女孩子要学会自尊自爱。不能这样啊。俗话说的好……”
接下来博士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的道理,志保完全没有插话的时间。
“博士,好了没有?”三个孩子打开了门“我们要迟到了啊。”
“那我走了。”博士离开前又说了一句“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志保很感谢博士的关心,但她早就不是不经人事的单纯小姑娘了。几乎所有的东西她都提前体会,那死亡是否也会如此。
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志保意识到自己确实好久没好好吃饭了,能撑到现在也真是莫名其妙。
“看来我回来的挺是时候。”赤井手里拿着一袋面包“楼下买的,先凑合着吃吧。”
志保接过面包,解恨似的往嘴里塞。不一会儿,她的脸鼓得就像仓鼠一般。
在志保示意他倒杯水之前,赤井就将水递给了她。
她花了许久将嘴里的面包咽了下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放松了许多。
“这是怎么了?跟面包有仇似的。”
“你让我白白听了一次说教。”志保喝了一口水,又拿了一片面包往嘴里塞。顷刻间,又变得像仓鼠。
又是许久,志保鼓鼓的两颊才恢复正常。
这次赤井在她伸手碰到面包前将它拿远“哪有你这样吃的啊。” “哼。”志保的怒气显而易见“给我。”
“给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那说说博士跟你说什么了?”
“也就是我才十八岁做这个太早了,要想清楚之类的……”志保冷静了许多“可你知道的,我早就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了,就算我想清楚了也根本无力改变什么。不能反驳,还得装出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
“我也就十八岁啊。”志保低下了头“十八岁的少女对这种事才了解多少?为什么我要如此熟悉。为什么十三岁时我就要经历这些。为什么我的人生要这样过……”
“可是你努力过了啊。”
“是啊,可没用。”志保的语气冰冷不堪,有怨恨,也有悲伤“我反抗,他们视为乐趣。我逃避,他们偏要把我拉回去。我接受,他们变本加厉。我还能怎么办?到最后还不是只能靠出卖自己来苟延残喘。”
“如果没有你,我要在那待多久?等到被玩腻的那一天,有谁还会在乎我?”志保深深地叹气“我一直都在依靠别人,姐姐、Boss、Gin、博士、工藤还有你。我自己根本活不下去。”
“这有什么不好?”赤井让她抬起头“女孩子不用那么独立。”
志保别过头去,泪水在一瞬间夺眶而出“可这样的我好软弱。”
“的确如此,但你也很坚强。”赤井拭去她的泪“进一步是坚韧,退一步是逃避。原地不动的你最真实。你是平衡点,所以你更容易困惑不解。”
“那怎么办。”
“慢慢来吧,找到最让你舒适的感觉,过于坚强或过于软弱,只要你能习惯的,就别再困惑。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吃饱。”赤井将面包递给她。
志保虽然还是难以平复心情,但是饥饿是最大的敌人,她看在自己好久没好好吃饭的份上就允许自己轻松一会儿了。
在赤井的眼神警告下,志保放弃了仓鼠式的吃法,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包。
到也不是她喜欢狼吞虎咽,只是单纯觉得这样比较解气而已。
“现在能说说你这左手又是怎么会是了吧?”赤井皱了皱眉,她这么总是让自己受伤。
“……”志保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我的卧室可能需要一面新的镜子……”
“你啊……”赤井有些许的无奈“下次别这样了。还有,这次你给我好好待在医院,医生说能出院前别想离开。”
“你怎么能这样?!”
“别任性。自己的状况自己最清楚。”
“……”志保看这次真的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不心甘情愿地妥协了。但她真的不喜欢医院,要知道,她回日本后第一次进医院是因为什么“我困了。”
“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嗯。”志保顺着靠背的枕头往下滑,在柔软的被窝里疲惫的身体立刻开始休息,清醒的大脑也彻底被带跑偏。
赤井尽量放轻脚步离开病房。 天台是个好地方,没有人,足够安静。
拿出一根烟,点燃。
眼前的东西由清晰变得模糊,由模糊再变得清晰。
心里的迷茫是为何?
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