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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队3后续的帖子删了，哪里还能看到

（第七章末尾修改部分，重发！！）
Tony无语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Steve的歌声和Morgan的抱怨在背后响起。
“You'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不要这首，Daddy就老是唱这首歌！”
“呃...我只会两首，亲爱的。”
“那另外一首是什么？”
“......”
Steve迟疑了一下才轻声唱起另外一首歌，Tony站在门口好奇的多听了两句。
I've been living with a shadow over head
I've been sleeping with a cloud above my bed
I've been lonely for so long
Trapped in the past, I just can't seem to move on
......，......
“Friday，把Steve唱的这首歌加到歌单里。”
“已添加，Boss.”
Steve到工作室的时候都快晚上十点了，Tony刚刚完成纳米无限手套的初稿，正试着把手放进全息3D模型中去。
Steve走到Tony身旁，看着蓝色线条的手套模型，轻声说，“Morgan退烧了。”
Tony点点头，继续在全息屏上修改着某些参数，“嗯，Friday告诉我了。小朋友快速生长的时候也会有点低烧，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Steve闷声答应着，随手拖了把转椅坐了下来。
Tony又忙了一会儿才感觉有点奇怪的回头，发现Steve还是略带忧愁的表情，“怎么了？”
Steve不太自然的摇摇头，“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我的基因对Morgan真的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到目前为止，你的基因造成的唯一坏处就是她实在太能吃了，我很担心幼儿园的小朋友总有哪天要管Morgan叫大胃王。”Tony对着他挑起嘴角。
“你看，事实上Morgan健康的不得了，精力旺盛的和你都能比一比，”Tony在Steve对面坐了下来，“这些都是源于你的血清，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担心我的基因来得实际。”
“你的基因？”Steve一脸茫然。
“其实我小的时候也遇见过类似今天碰碰车的情况...”Tony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却没有人告诉我，不需要为自己异于常人而感到抱歉，我应该做的只是要注意分寸，所以当时我只会变本加厉的独树一帜，期望得到小朋友的注意，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结果你也知道了，我一直到大学，才有了Rhodes一个死党。”
“Tony...”Steve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老友Howard做为一个父亲难以给出正面的评价，“你仍然自己弄明白了。”
“是啊，我用了大概...二十年吧，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你五秒钟就讲通的道理。”Tony夸张的用手指头比划着，然后他收起戏谑的表演，“你是一个好父亲，Steve，我很抱歉...这么久以来逼你远离摩根，我其实没资格这么做，我也不应该这样做。”
Steve心里升起一些酸楚和委屈，却又被紧接着的欣喜和激动所替代，“不是的，Tony，是我有错在先，”他压制住内心深处的纠结，“我违背了你的意愿，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你只是...我知道你只是需要时间...”
Tony抬头看着Steve，琥珀色的眼睛浮着淡淡的水光，“别骗自己了，Steve，你怎么可能不怪我？”
“我真的没有.....”Steve起身想要更靠近Tony，他实在想要看明白Tony眼里的那些复杂的情感，在内疚和痛苦背后，是不是藏着那些他不敢确信的，深切的想念......
房间里的家具却在这时出现轻微的震动，接着Friday的声音引得Steve和Tony都站了起来，“队长，Romanoff女士让我通知您，她和Barton先生已经在返程的路上，Boss, Banner博士他们已经抵达基地。”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片刻之后，Tony先挪开了视线，“他们现在在哪里？”
“正准备前往餐厅，Odinson先生叫了炸鸡和啤酒。”Friday回答。
“那我们快点吧，Thor吃炸鸡的速度比他扔锤子还快。”Tony边往外走边试图换上轻松的表情，“我会让Happy明天来接Morgan，我们要开始忙了。”
“我们...”Steve却拉住了Tony的手臂，“Tony，我们需要谈谈。”
“我知道，只是不是现在。”
（TBC）
PS： 队长最初唱的歌是《健康的关系》里面的那首you are my sunshine，Stark家传哄睡保留曲目，第二首歌仍然是way back into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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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但现在的他不对劲，显而易见。
初代复仇者最开始集结到一起的时候就是一群怪胎，字面意义上的。温文尔雅的Bruce居然是队里的最危险的人，随时会化作粗鲁狂躁的浩克将复仇者的训练室夷为平地，Clint惯常嘻皮笑脸，却有着不愿多说的过去，自己背负着洗不掉的血债，和无法修补的缺陷，至于Steve和Tony，一个执着于过去与未来格格不入，另外一个，顶着胸口的大洞自顾不暇还妄想拯救世界。
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阴影和不愿示人的痛苦，除了Thor。
这个金发的神祇，就像金秋的太阳，明亮却不刺眼。他直接、强大，值得信赖，他拥有神明的宽容和豁达，常常因为不拘小节而显得大智若愚，同时又如同稚子般的天真爽朗，对所有事物总是充满喜悦的好奇和良好的理解，他骄傲，却富有同理心，他冲动，但充满责任感。
他在最短时间内就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和喜欢。
在他们为了Loki的权杖扫荡九头蛇基地的那段日子，Thor基本上就是复仇者联盟团宠一般的存在，Bruce喜欢和Thor一起练瑜伽，即使经常因为Thor的笨手笨脚摔成一团也不会变绿。Clint传授Thor所有的电动游戏诀窍，然后被后来居上的Thor虐得体无完肤也只是嘴炮两句。Tony得知Thor跑到宠物店买马的经历，直接将Thor带到他名下的马场疯玩一气。Steve和Thor根本不能凑在一起，因为Thor会把Steve从美国队长的位置上带跑偏，他们熊孩子一般的恶作剧事迹之恶劣，经常让Bruce都忍不住翻白眼。至于Natasha，对于这样一个，既乐于陪你编头发做美甲享受SPA，又喜欢跟你拍桌子拼酒量五瓶不倒的好队友，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人不能太贪心！
哪怕经历了弟弟的背叛，女友的离开，母亲的辞世，Thor的眼里依旧阳光普照，他继续坚定的履行自己的义务，乐观的对待生活的种种。Natasha曾经以为，Thor会一直这样下去，永远雷霆万钧，意气风发，在他轰隆隆的笑声中走完悲欢离合，看尽人间百态。
直到五年前，Thor哽着嗓子甩下一句“至少这次，我冲着头去的。”
原来所有的生物都会有极限，无论是人，还是神，过去的种种都会在身上留下痕迹，只不过有些看得见，有些看不见。也许大家都固执的认定了Thor的强大，认定了他坚韧的神经，所以连他自己都忽视了背后不断累积的伤害，心头日益增加的阴云。
Loki，Jane，Frigga，Odin，Heimdall......
背叛欺骗，死亡离散，破落的九界，诸神的黄昏......
朋友，爱情，父母兄弟，家国天下.....
Thanos掉落的头颅只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敲碎了Thor身上看似完好实则四处漏风的铠甲。
那个一现身就能让所有人心里踏实的好战友，那个从来不屑于回避问题的骄傲神祇，至此了无踪迹。
Steve和Natasha对视了两眼，坐回到会议桌旁边，“你想说？”
Natasha把小本子翻到关于以太的那一页递给他。
“你最好有个好的理由，”Steve瞄了眼以太出现的时间线记录，“关于你刚才阻止我的事情。”
“我阻止你什么了？”Natasha装出不明所以的样子，对着Steve笑得俏皮。
“阻止我修改Thor提出的计划，看看你掐的红印子！”Steve挽起袖子把手臂伸到Natasha眼前，Natasha没说话，只对着手臂使劲吹了几口气。
Steve好笑的收回手，懒得再兜圈子，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明明应该选择Jean在伦敦第一次接触以太之后，到2013年的Thor出现在地球之前的那段时间动手。”他的手指在Natasha记录的几个时间地点上滑动着，“重兵守卫的阿斯加德，怎么会比只有几个巡警的伦敦更是好时机？”
“说得一点没错，真不愧是我们队长，”Natasha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那你为什么干嘛不坚持修改？”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原因，”Steve无奈的白了她一眼，“Nat，现在是我在问你！”
Natasha笑了起来，美丽的眼睛却慢慢流露出些许怜悯，“Steve，阿斯加德是有重重守卫，但那里有Loki，还有Thor的父母亲。”
“我们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Steve紧皱眉头看着Natasha，迟疑许久还是转开了目光，坚持着说了下去，“我的责任，是要保证整个计划的顺利执行，我不能无视这么明显的问题。”
“我明白，你有你的道理，”Natasha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错误的诱惑再大，正确的荆棘再多，都不会影响你的抉择，但是，不是人人都是美国队长的，Steve，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这次真的成功了，Loki，和那些在难民号上被Thanos直接杀死的人，也回不来了，Thor的父母亲更是不可能，他也许只是想要个机会，再看看他们而已。”
Steve沉默着不置可否。
“而且，那里是Thor的家，他的大本营，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只要赶在黑暗精灵之前，风险也是绝对可控的。”Natasha玩着手里的圆珠笔，样子很笃定。
“好吧，”Steve终于松口，接着他对着Thor的方向抬抬下巴，“你跟他谈谈，确保Thor真的准备好了。”
“为什么是我？这不是队长的职责吗？”Natasha睁大眼睛。
“Well，你说服我同意他的计划，这是代价。”
“认真的？美国队长也来这套？”Natasha摆明了一点也不信。
Steve在Natasha的质疑下不好意思的摸摸脖子，“呃...要是Thor需要的是一个朋友，陪他搏击发泄，我当仁不让，但是...心理疏导这种，你比较专业嘛。”
“You boys......”Natasha的白眼差点翻出天际，“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明明就是借口！她在心里反驳，这些男人，可以摊开身体鲜血淋漓的伤口互相裹药，却对于内心真正的痛苦讳莫如深闭口不谈，一副好兄弟我懂你我们肝胆相照但我们心照不宣的模样到底是要给谁看？难道你们也都和Stark一样，信奉男人的困难和问题都只是自己的事情？
Natasha无语的把笔往Steve面前一扔，朝吧台走过去。算了，为了团宠，多当一次知心大姐姐，也没什么不可以。

（接上文）
“我以后有得是机会，你呢？”
Thor晃着大肚子走回吧台后面，“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准备一直这么在虚拟世界里晃荡下去？”
“除了这个我还能做什么？还需要做什么呢？”Thor很坦白的摊开双手，“看看我以前做的事情，没人会相信我还能做好了吧，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Natasha瞪着他，哭过的眼睛流露出一种“给我说清楚”的深刻含义。
“五年前我第一次学会了，你们地球人那个词怎么说的，无能为力。”Thor无所谓的笑了笑，拿起勺子装上第二杯马天尼，“我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可做，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往前走，我想要的统统都在过去。
Natasha有一瞬间的晃神，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Steve不愿意找Thor谈了，曾几何时，他所有想要的人和事，也都在过去。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痛苦，即使Steve已经摆脱了困境，但正是因为他爬过相似的高山，蹚过同样的泥泞，他知道要走出来有多难，所以他没有办法对着还深陷其中的Thor轻松的来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振作点，兄弟。
Natasha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还在意的话，我相信你，Steve也相信你。”
“什么？”Thor把杯子端到嘴边停了下来。
“告诉你一声，你提出的回阿斯加德抢以太的计划，Steve同意了，你不需要再躲在这里调什么破酒，以此逃避他的质疑。”Natasha沉着脸开口，“现在，把你那杯鬼东西给我放下，答应我好好把以太取回来，可能的话，也顺便带回真正的你。”
“哦，欧...”Thor有点呆萌的点点头，慌慌张张的假咳了两声，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好吧，那太好了，我会的，我一定尽力。”
如果，我们六个都注定背负重担走下去，那至少，最乐观豁达的人，最值得幸福的你，希望你能开开心心，我不在乎你是否身材走样外貌变形，也不介意你到底是要走向未来还是活在过去，我只希望你能找回那个有着金子般笑容的自己。
Clint突然哐当一声拉开会议室的门，睡眼朦胧的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你们居然把我一个人扔下了，真没意气。”
“你睡得打呼，难道我们还要守着你？”Natasha怼了回去。
“我睡了多久？”Clint伸着懒腰走过来，“怎么这么饿？有什么吃的东西？”
“这里只有我的好酒，”Thor重新盛了一杯递给他，“至于吃的，放映室里肯定有你需要的东西。”
“请把它拿远点，再远点！”Clint接过来尝了一口立马还给Thor，“放映室？谁在那里？”
备受打击的Thor拒绝再开口，Natasha笑着把话接了过去，“Tony为Nebula组织了电影之夜，按Steve的习惯，他应该会准备一些好吃的东西，要去参加吗？”
Clint找到了墙上的时钟，“开什么玩笑，马上12点了。”
“那到底去不去？”
“去！”
（TBC）

------------6/18 凌晨卡出来的分隔线------------
这一章真是卡得我头大，我超级喜欢Thor，但A4里的雷神实在一言难尽。我完全能理解网上朋友们说的“宁愿Thor死在A3”是种什么心境。
这次实在拖太久了，本来不属于这章的内容既然写了就干脆一并发了，希望这样能换回姑娘们的满意O(∩_∩)O哈哈~
期待你们的好评（超期待的，其实只要是评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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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1970年 新泽西
对于Tony Stark而言，如果说有什么比被浩克撞了头还惨的事情，那就是好不容易撞大运般的拿到了空间原石，却紧接着因为故障被困在商场的电梯里，和一个他不知道该如何单独面对的人在一起。
他烦躁的左右踱了几步，又伸手按开电梯的通话键，“还要多久？”
“先生，我们的维修人员正赶过去，请稍等。”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声立马回复他。
Tony不耐烦的松开手，转头对着他身后的男人说，“我觉得不如你直接掰开门，我们爬出去。”
Steve严肃的拒绝了他的提议，“那样不安全，Tony，我们在5楼。”
Tony不可思议的睁大他那双本来就大得吓人的眼睛，“不是吧？你上次明明用盾牌切断了神盾电梯的钢缆，还从二十多楼跳了下去！”
“那次我有盾牌，而且你没有在电梯里。”
呃......Tony能说什么，他只能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和Steve继续站在70年代梅西百货充满复古装饰的电梯中，靠着应急光源微弱的灯光默默的数起自己的手指。
有什么办法，他们的衣物和Steve的盾牌，还在VIP客户Maria Stark位于6楼的寄存柜里。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鬼运气？！
“我们今天行动之前真的该翻翻黄历。”Tony小声的咕哝着，“估计是诸事不宜。”
电梯里已经安静得有几分尴尬了，自从Bruce和Thor回来的第二天早上，Morgan被Happy从基地接走，这还是他和Steve第一次单独相处。
前天晚上的电影之夜之前，他记得Steve其实是打算和自己谈谈，谁知道Friday居然根据她收集到的信息，给Nebula推荐了一部温情脉脉的《法官老爹》，话说Friday的基础数据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的老天，温情片，他刚看到男主回家参加葬礼就直接睡了过去。
期间被吵醒了两次。
第一次他醒来是因为Steve烤好了蓝莓蛋挞，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的Clint和Thor为了小甜点不顾风度大打出手，一时间你扯我头发我踹你膝盖闹得不亦乐乎，这本来是他们的老传统，但这次忽略了新观众，聚精会神如痴如醉的Nebula不堪其扰，乓的一把匕首插到蛋挞中间，“再吵，我就把所有蛋挞都冲到厕所里。”
Steve对着他抱歉的微笑，周身还环绕着甜蜜的蓝莓香气。
第二次Tony是被一阵此起彼伏的奇怪声响吵醒，他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沙发角落跑到这里靠在Steve的肩上，超级士兵虚握着他的手，依着沙发靠背睡得一脸恬静。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居然是一部动画片，Natasha和Clint挤在一个大大的懒骨头上面，背靠背睡得像两个连体婴，Bruce已经离开，Rocket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过来。
他轻手轻脚的从Steve身边离开，凑到坐在地上并成一排的三个不停擤鼻涕的观众身后，“喂，我说......”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三个观众同时转头看着他，一个神，一个机械人，还有一只浣熊，完全不同的生物脸上居然挂着一副同样的表情。
Rocket首先反应过来，一抹满脸的眼泪，恶狠狠的说，“这个！没发生过！明白？”
Thor抱着一个枕头哭得鼻子都红了，“Tony...寻梦环游记...，实在太感人了！”
Nebula没有说话，倒是Tony惊讶的张大嘴巴，他很想问问，Nebula你流的那到底是眼泪还是其他液体？Thanos居然还给你装了泪腺？
三人顾不上他呆呆的表情，转头又沉浸到可歌可泣的电影情节中，Tony好笑的揉揉眼睛，耐着性子看了几分钟，回头看看睡得安安静静的那个人，摸黑走出了放映室。接着，第二天他们完成了头脑风暴，敲定了所有的计划，Steve强制要求所有人必须充分休息睡个好觉，然后，第三天......就是今天了。
Tony知道他理应和Steve进行一场安静良好的对话，关于Morgan的事情，他欠Steve一个解释，以及一个合理的安排，但他不晓得该如何将话题的内容控制在只属于Morgan的范围之内，他对于有可能出现的话题走向和内容没什么把握，天地良心，Tony Stark兴趣爱好广泛，擅长无数事情，但对话......绝对不属于其中之一。
坦白说，他不想他们现在的关系有什么改变。现在这样就好，能心平气和的说说话，偶尔还能互相关心开开玩笑，这样他就很满意，他没兴趣知道Steve的其他打算。
Tony有自知之明，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分分合合，自己的性格，他做过的糟糕事情，有可能的结局......都注定Steve已经他的求不得，既然决定了放手，不管他有多**，都不该再搅乱Steve的生活，他可以逼着自己冷眼旁观。反正他也已经就这么看了Steve好几年，看着他生活，行动，帮助他人，缅怀过去，端着无动于衷的模样，藏着惊弓之鸟的心情。
他不需要知道Steve是怎么想的，因为他恐惧着Steve的想法中可能出现的答案，是所有可能的答案，他犹如站在悬崖峭壁之上，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这样的纠结也让他烦恼愤怒，他经常会恶狠狠的想，你堂堂Tony Stark有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吗？放手而已，拜托你彻底一点！但他骗不了自己，他气势汹汹的发泄始终外强中干。
这个人，是他的所有梦想和欲念，是阳光，水分和空气，他是他的无价之宝，心之所系，这四年里，他偷偷享受着Steve每一次无意识的触碰，为他偶尔流露的一点点温柔沾沾自喜。
Steve是他终其一生的舍不得，光是离开他就已经耗尽了Tony Stark所有的力气，如果Steve有天真的对他说，Tony你回到我身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说不，但他更害怕的是，Steve对他说Tony我准备往前走了，哪怕只是一丝这样的想法，实话实说吧，他根本没有把握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他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矛盾吗？是的！自私吗？当然！
一个人怎么能矛盾自私到这种地步，他自己看着都觉得难堪。
所以，怎么谈？只能***避而不谈！

（接上文）
所以，怎么谈？只能***避而不谈！
Tony不住的用脚敲打着地板，内心很焦虑，找点话说，想个安全的话题，你可以的！
“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Steve突然轻声询问。
Tony摸摸头，“唔...有个包，但是不怎么痛了。”
“待会儿还是要擦点药。”
“不用了吧？”
“Tony...”Steve又发出那种不认同的语气。
想也知道Steve现在的表情，Tony不耐烦的点点头，“行行行，等下回去你看着办。”
Seven偷偷笑了笑，接着说，“对了，我今天碰上了2012年的自己。”
“真的？什么时候？”Tony诧异的回过头。
“就是我从突击队那里把权杖骗回来以后，一转弯，嘭，面对面！”
“我的天，那他什么反应？”
“呃...他以为我是Loki。”
“你们交手了？”
“当然，他还和我说，他可以和我打一整天。”
“哈哈，好熟悉的名言，怎么样？有点烦人吧？”Tony眼前突然出现冰天雪地里，Steve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对他拉开攻防架势的样子。
“什么？”
“I can do this all day.”
Steve抱起手臂皱着眉，“你也觉得吗？我还以为只是我这样觉得，我的意思是，他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这句话。”
“嘿，他也是有版权的，好吗？”Tony对着Steve晃晃手指头，“还有，相信我，每个曾经听过的人都觉得烦人，而且有点臭屁，你绝对不是一个人。”
“哦......”
Steve说完就沉默了。
好样的，Stark，你可真会聊天！Tony在黑暗中给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
“呃...对了，我今天遇到我老爸了。”Tony绞尽脑汁继续开口，这电梯还有没有人管了！维修人员怎么还不来？
“我看到了。”Steve埋着头，声音还是闷闷不乐。
“你猜怎么着，Howard居然会紧张，真令我惊讶啊，他还问我当父亲之前是怎么做好准备的，我告诉他我想了想我的父亲，觉得我至少不会比他还差，所以我就准备好了，哈哈哈......”Tony随口胡诌。
Steve不太相信的抬头看他，“不会吧，你真这么说？”
“当然......骗你的，”Tony对着Steve歪头笑了笑，“我挺感动的，他看起来真的挺在乎我。”
“Tony，Howard当然爱你。”Steve也笑了起来。
Tony点点头，“我知道，只不过今天我再次百分之百确定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其实我还挺高兴的，虽然我们是为了弥补我的失误才来到1970年，但是我对他说了谢谢，即使我不能补上那句我爱他，但有这样一个机会我真的...很满意了。”
Tony抬起头来，Steve笑意满满的蓝眼睛在电梯昏暗的光线下温柔的让他心酸。
“里面的两位先生，我们可能需要大概30分钟时间，你们还好吗？”慢吞吞的维修人员从外面拍了拍电梯门。
“我们没事，你们继续吧。”Tony先反应过来。
电梯里又陷入了安静，Steve站在Tony身后半步，听着Tony平缓的呼吸，不知怎么的，思绪突然就跳到了很久远的2013年。
他曾经告诉Bucky，21世纪光怪陆离，Tony是唯一让他觉得熟悉的人，他经常找Tony打发时间。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在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他熟知的人和事，却有太多太多难以消磨的时间，他知道Peggy还活着，却无法说服自己去见她，他艰难的入睡再颤抖着醒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画画，一个人漫无目地的游走在面目全非的纽约，就好像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所有人都已经退场，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原地，愤怒，难堪，无所适从，像一场永远不会完结也不能醒来的噩梦。
Tony是唯一一个能让他从噩梦中脱离的人。
即使他从来没有告诉过Tony，他也相信Tony是了解的，不然预约都排到三个月以上的Stark总裁，怎么可能老是有空闲时间，陪他看电影看画展，寻找过去的痕迹，陪他划掉小本本上一项又一项的待办事宜。
Tony换心手术之后回马里布休养，他终于鼓起勇气去见了Peggy，白发美人，迟暮红颜，他的女孩依然那么耀眼。他记得Peggy拉着他的手，颠来倒去的诉说过去的几十年，她的生活事业，她的丈夫儿女，还有那些他们共同的朋友，Howard，咆哮突击队员，Philip上校......他记得Peggy哽咽着说，Steve，为什么你回来的这么晚？
他又回到了那个噩梦里，孤身一人，站在空旷的舞台中间。
他又开始连续三四天无法入眠，他终于在午夜时分拨通了Tony的电话，却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Tony在他混乱的呼吸声中沉默了几分钟，突然说，“队长，你对室内装修有兴趣吗？”
“......什么？”他迟缓的做出反应。
“我的别墅重建了，室内装修还没有做完，Pepper对我以前的装修风格非常不满，你能过来帮我提点意见吗？”Tony郁闷的抱怨着，“她还把我一个人扔在马里布了，你会做饭吗？我急需有人帮我做点病号饭。”
他求之不得，他只想离这个陌生的布鲁克林越远越好。
“那我们说好了，包吃包住，不管工钱。”Tony还在电话那头开着轻松的玩笑。
他却慢慢走下舞台，回到了他的小公寓，正坐在他的硬板床上，找回了心跳的正常频率。
“早点休息，队长，明天Happy来接你。”
“...能不能...再等几分钟？”
我想听听你说话，随便什么都可以。
我想听听你呼吸，让我知道我不是一无所有。
他好像什么都不用解释，Tony全都能明白。
“当然可以，只是我刚吃完药没多久，如果待会我开始打呼了，你千万别叫我。”Tony的声音淡定的就像Steve的要求一点也不奇怪。
他不知道Tony最后到底有没有打呼，因为他很快就在Tony的小声嘀咕和舒缓的呼吸声中睡着了，他梦见了临海的别墅，墙上的装饰画，自己手上的鸡汤蔬菜，和Tony皱成一团的脸。
你总是有办法，让我从噩梦中醒来。
Steve盯着Tony的后脑勺，想起了Peggy办公桌上的照片，“今天，我...看到Peggy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Steve感觉Tony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然后他回头看着自己说，“是吗？这么巧？”
“她的办公室和Pym博士在同一层，我无意中躲了进去，”Steve眼睛不自觉的放空，声音柔和轻缓，“我隔着玻璃看到Peggy，她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聪慧，机警。”
Tony眯起眼睛看着他，他太了解这副模样的含义了，“你...还是会怀念她，对吗？”
“她的桌子上，摆着我注射血清之前的老照片。”Steve以另一件事实陈述作为回答，怀念是相互的，“这个时候，我已经失踪了......二十五年了吧。”
Tony握紧了拳头，又强迫自己松开，Steve和Peggy，本来就是阴差阳错的被迫结束，不是感情消失的自然分离，他轻轻的，不为Steve注意的，做着深呼吸。
“你知道，时空穿梭算是真的成功了。也许...你们还有机会...”Tony发现，说话发声在这一刻变得极其困难。
“嗯？”Steve还陷在自己的情绪中，一时间没能跟上。
“人们常说，往事不可追，来日方可期。”说出了最困难的开头，Tony觉得自己的话语流畅起来，好像心脏正在被撕裂一般的痛苦和他的发音系统无甚联系，“我知道你保留着那个旧怀表，即使是以前，你偶尔也会拿出来看一看，其实每次碰到你看那个，我都会在心里念一念这句话，往事不可追，来日方可期。”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Steve，不可追的过去，真的能变成可以期待的未来，你和Peggy，你们还有机会。”
Steve终于听懂了。

（接上文）
Steve终于听懂了。
Tony感觉电梯里的空气咋然绷紧，Steve在黑暗中盯着自己，胸口起伏不定，巨大的压迫感逼得他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
“往日...可期？是吗？”Steve压低声音开口，他朝着Tony走了过去，把他限制在电梯和他的胸膛之间，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个人，脖子上青筋毕现，他一字一顿的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找她？”
Tony被困在Steve面前，背后抵着冰冷的墙壁，他觉得Steve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只要自己再有一点动静，他就会直接扑上来咬破他的颈动脉。Tony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具有攻击性的Steve，即使在西伯利亚，Steve骑在他身上毁了他的反应堆，他都没有现在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Tony盯着Steve的眼睛，片刻之后轻轻的开口，“你在恨我，你还说你不怪我......”
“我骗你的，怎么？我不能骗你吗？”Steve居然笑了起来，声音轻柔得让人汗毛倒竖，“你做的事情，我不该怪你吗？”
“我只是想让你振作起来，我只是为了救你，但你做了什么？你离开了我，头也不回，还带走我的女儿！我等了你四年，因为我爱你，我给你时间，你做了什么？！你让我去找另一个女人？！”Steve的声音克制不住的变大，脸上怪异的笑容被勃发的怒气取代，“四年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猜猜有多少次我想掐着你的脖子问问你到底还要怎么样？你让我去找另一个女人？！啊？！我不该怪你？！我不能恨你吗！”
嘭的一声巨响，Steve的拳头狠狠的擦过Tony的脸庞，打在了墙上，金属墙壁立刻凹进去了一个大坑。
“说话！！”
Tony整个人呆住了，眼睛里快速泛起一层朦胧的水汽。
“先生，我们正在尽力抢修，请不要着急，以免伤到自己。”不明所以的维修人员听见巨响，以为他们等得不耐烦了，连忙出声提醒。
电梯里的两人谁也没有搭腔，只剩下Steve粗重的呼吸回响在这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
尖锐的恨意还在心中疯狂的蔓延，刺得Steve的眼睛，心间统统血红一片，他顺手抓起Tony的衣领，身体跟着压了上去，声音哑得难听，“我让你...说！话！！”
Tony却紧咬着嘴唇死死盯着他，眼神固执而委屈。
你委屈...你还委屈......
你说出这样的话，你凭什么委屈......
你到底准备或者是已经把我放在了哪里......
Steve只听得到耳朵里轰隆隆的声音，好像血液正在身体里奔流不息，急切的想要找到出口冲出去，他的目光凶恶的在Tony的脸上扫来扫去，曾经朝思暮想的一切都让他愤愤不已，该死的眼睛，可恶的鼻子，还有那让他烦躁不堪的，快要被咬破的嘴皮，停下！不准再咬了！
Steve想都没想就凑了上去，嘴唇压上了嘴唇，舌头挑开了牙齿，倾尽全力吻了下去。熟悉的触感和味道像掉进汽油桶的小火星，瞬间点燃了他的身体，Steve不自觉的绷起肌肉，舌头肆无忌惮的在Tony的口腔中翻搅流连，手早就松开衣领滑了下去，强势的插进Tony腰身和墙壁的缝隙，把这个人使劲搂紧。
我的！
Steve疯狂的吮吸着Tony的舌头，唇瓣，失控的范围渐渐扩大到脖子，锁骨，他凭着记忆在Tony的敏感位置来回舔舐，用牙齿挑起一点点皮肤挤压摩擦，然后再回到下巴，鼻子，嘴唇......Steve杀气腾腾的想着，都是我的！谁都别想抢了去！
渐渐的，吻里泛起了铁锈味，而Steve的脸上感到了明显的湿意。
他的意识终于开始回笼，身体也跟着变得僵硬。
他在干什么？！
Steve慢慢的从Tony身上抬起头，拉开了一些距离，他突然想起Tony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既不抗拒，也未逢迎。
Tony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脆弱一览无遗，他的睫毛不断颤抖着，水迹从睫毛缝隙里接连涌出，流过脸颊，红肿的嘴唇，流过痕迹斑斑的脖子，最终钻进了衣领。
Steve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是他把Tony搞成了这副模样，天啊，他干了什么，他在强迫他。Steve惊恐的退开一步，不自觉的抬起手，谁知他的身体刚一离开，Tony就把脸撇向一边，快速抹掉了脸上的痕迹，Steve的手尴尬的留在空中，然后微微颤抖着收了回去。
“Tony......”Steve迟疑着开口。
Tony的声音却同时响起，“对不起！”
“什么？”Steve惊讶看过去，眼前的男人正努力摆出一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
“对不起，”Tony哑着嗓子说，“我不应该把你和Morgan分开......”
“呵呵.....”Steve退后两步，“只是这样？”他惨淡的笑了，比哭还难看，“这就是你想说的，你只想和我说这个？”
Tony看着他，忍耐着抿起嘴巴，不发一语。
“我刚刚...哈，我刚刚差点......而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
Steve痛苦的闭上眼睛，前所未有的疲惫拢住了整个身体，他硬撑着等了一会儿，“真的...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心脏慢慢磨成了灰，呼吸也失去了意义，Steve等不下去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使劲把它从肺里挤出去，连带着这些年拼命保留在心底的希望，期盼，统统挤了出去。
“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对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不想失去你，但最终...我还是失去你了，对吗？”
Steve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着疑问的句型，他已经不期望Tony的回答，说出来的目的不过是让自己彻底死心。
“不是......”Tony颤抖着，声音小得Steve皱起眉头都听不清，“什么？”
Tony感觉自己正在分裂成两个神经病，一个正揪着他的胃叫嚣，闭嘴，为了他好，放手***就放干净！而另外一个正踩在他心脏上疯狂哭泣，你看看他，你看看Steve，他要走了，他不会再等你！
“不是。”Tony恍惚着提高了声音。
“你...换了卧室，经常...盯着怀表，还有那些...互助小组的活动......”Tony控制不住的说了下去，“我以为...我不是想把你推给谁，我并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是...这只是个建议，一个非常糟糕的建议。”
Steve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胸口像塞满了千头万绪，梗得慌却又不知道该先拾起哪一根，他吸了吸鼻子，还是选择了他最在意的一根，“Tony，这四年我们...你对我...你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吗？”
Tony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只能直直的盯着Steve，喉结上下起伏，眼睛突然就红了，那些无法承载的想念，那些日夜沸腾的感情，随着再一次聚集的泪水，就这么坦坦白白的流了出去。
Steve还是愣怔的看着Tony，和那些争先恐后掉落的泪水。
他的手脚慢慢恢复了知觉，他感觉自己又开始正常的呼吸，这些晶莹的泪水就像一剂良药，让磨灭成灰的心脏得以复原，又接着在胸腔里到处乱窜，片刻不得安宁。
“Tony...天啊...别哭.......”
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打在了他的心上，烫的他无法坦然站立。
“是我的错，你别哭...求你...”Steve手忙脚乱的摸上Tony的脸，“我不该冲你吼，乱发脾气...我还强迫你...都是我的错，”他用嘴唇追逐着Tony的泪水，慌张到口不择言，“别哭，宝贝，求你了...你再哭我就要疯了...”
“不要...对不起...不要恨我，对不起...对不起.......”Tony还在不停的道歉。
姗姗来迟的委屈在这一刻才击中Steve的神经，他不自觉跟着湿了眼眶，他搂着Tony轻轻摇晃着，等待那一刻爆发的酸楚在Tony的喃喃低语中缓缓褪去，“...我没事...没关系，Tony，没关系......”
如果有一天，你心甘情愿的把最严厉的苛责和最大限度的宽容都放在同一个人身上，相信我，别放这个人离开自己。
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比较尴尬了。
梅西百货的维修人员很崩溃。
当然，他们知道今天修电梯的时间稍微长了点，也明白有些客人很害怕被关在电梯里，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当他们满头大汗的打开电梯时，里面的两位客人居然...在哭泣...
你们，两个大男人......
电梯，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维修人员完全忽略了追究什么被打坏的墙壁，只能面带惊恐的目送着两位客人面红耳赤的离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