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小学生谈恋爱
“什么剧本？你接戏了？”张云雷有些诧异，他从来不知道杨九郎居然会演戏，一直以为杨九郎只是个综艺前辈，纯粹有综艺天分的那种。
杨九郎坐下，把文件夹打开，里边儿放了几份试戏的剧本，都是央央给他准备的。
他说：“只是收到几份试戏邀请而已，没说一定能拍。”
张云雷靠在书桌上，颇有些诧异：“好难想象你拍戏的样子。”
杨九郎摇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事，面色忽地一沉，怕张云雷看出来，又很快恢复淡淡笑意的模样，一边翻开剧本一本说：“我以前是科班出身，只是没怎么拍过戏而已。”
张云雷愣了一下，想起杨九郎家里那张合照，影后江音可不就是电影学院出身的么，他掐了掐胳膊，懊恼自己居然连这些关于他的最基本的讯息都给忽略了。
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忽然的一个尴尬，让张云雷意识到其实他们之间好像还隔着点什么，只是他不懂，而杨九郎又不肯多说，就一直避开了。
难怪杨九郎说他没有想他，其实是想说，他的喜欢根本不算是喜欢。
张云雷手指攒在一起，小声说：“对不起。”
杨九郎侧过脸看他，把他的手分开，看向他被自己掐红的指尖，无奈中透着几分宠溺：“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我没怎么演戏又一直上各种综艺，你不知道很正常。再说了，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这不一样。”
大男人不该这么矫情，张云雷知道，但在杨九郎面前，他想矫情一回，已经迈出去的步子收不回来，也不打算收回来。
张云雷紧接着说：“我嘴上说着想你，却好像一直没主动去了解过你的事情，你以前的经历，你的喜好，你的交际圈……这样说起来，我的喜欢，好像挺轻浮。”
说开了，心境便拨开云雾。
杨九郎挑眉：“哟，感悟挺多。”
心想这小祖宗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他那哪儿是喜欢啊，分明就是小孩儿办家家酒闹着玩。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缠着自己闹。
“你上次来给我送饭，是不是就想说这个？”张云雷用脚踹了他一下，“你有什么想法不知道直接跟我说啊，憋在心里是想憋死自己还是想憋死我？”
杨九郎往后躲了躲：“你没换鞋，裤子给我踩脏了。”
“又转移话题，这次我不会上当了。”张云雷把剧本和文件夹往边上挪了挪，然后自己坐到了杨九郎正对着的书桌位置上，弯下腰冲杨九郎乐呵呵说，“完了完了，忽然发现我不是真心喜欢你，怎么办呀。”
戏精。
杨九郎默默给他贴了个标签，不动声色看他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张云雷又说：“不过我看某人好像已经很在意我了，这怎么办，咱俩关系是不是倒过来了？”
说着，他又要动脚。
这次杨九郎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顺势一拉，将他的脚放到自己身侧，同时借力把椅子往书桌方向推去，两个人距离瞬间拉进，张云雷坐的比他高，双腿分开，像是夹着他一样。
“你以前是不是没喜欢过人？”杨九郎问。
小少爷骄傲否认：“少自以为是了，你不是我初恋。”

“那我怎么觉得你跟小学生谈恋爱一样，看来你的初恋什么都没教给你。”杨九郎没笑，看起来还挺有压迫感。
张云雷觉得不大自在，伸脚要抵住椅子的靠背把椅子推开，但杨九郎在跟他较劲，双手拉着书桌对抗，他推了许久，椅子纹丝不动。
“你少耍流氓啊！”
“明明是你在对我耍流氓。”杨九郎扫了一眼他岔开的腿，说，“啧，这姿势挺适合耍流氓。”
小少爷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自己跟杨九郎的姿势多暧昧，屁股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企图拉开距离，但桌面有限，他再往后退，后背就抵到墙上了，跟杨九郎的距离也没多远。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面。”张云雷恨恨说。
杨九郎轻松一笑：“你不知道的事儿挺多，慢慢来。”
这样的气氛下，张云雷浑身难受，没好气地踩了杨九郎大腿一脚：“你别捉弄我了，我困，我要睡觉去。”
杨九郎从善如流，双手从桌上撤开，连人带椅子往后退：“就你无赖，说不过我了就躲着我。”
张云雷从书桌上跳下来：“哼，我只是累了而已，少得意了。”
“休息够了再闹。”杨九郎拍拍裤子上的灰，“我们有的是时间。”
“嗯！”
来日方长。
张云雷在转身的瞬间，收起了满脸的娇俏，那些不愿或者说下意识在杨九郎面前藏起来的深沉心思一下子涌上眉梢。
关于“初恋”，关于“喜欢”，他需要一点时间整理。
张云雷的确很累了，进了隔间，在窗边的榻榻米跟身边的大床上犹豫了两秒，最终选择了榻榻米——没洗澡还是别弄脏床了。
一头栽倒在榻榻米上，他小声问自己：“到底什么才是喜欢？”
外面，杨九郎把剧本重新拿回到手里，许久尅接触大学专业的内容，看到剧本上的文字，竟然有种陌生又熟悉的冲击感，一页接着一页，他认认真真看着，纸张轻轻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像是给张云雷放的催眠曲。
因为都是戏份不重的角色，试戏部分剧情也不多，杨九郎很快看完一个，又紧接着打开第二个，慢慢悠悠研究起来，时不时拿笔在上面标注。
一听说他想演戏，央央就从公司薅了几个剧本过来，让杨九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作为公司的“老人”，杨九郎的待遇其实还算不错，只是一直卡在综艺上，人设和活动都过于单薄，这下好不容易他主动开口要拍戏，央央生怕他后悔，恨不得立马拉着人去试戏然后签约。
明明当年是跟江音并列第一进去的电影学院，毕业时各项考核也是优，却一根筋死活不去演戏。
央央大概能猜得到其中原因，却一直没敢跟杨九郎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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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四人行
这一觉，张云雷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个冗长而混乱的梦，冷汗涔涔，惊然坐起。
“做噩梦了？”杨九郎刚好在他身边，有种偷看被抓包的窘迫感，不大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张云雷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杨九郎的房间睡觉，捏了捏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看向杨九郎，眼神中流露出的脆弱看起来令人揪心。
杨九郎被吓了一跳，立即问:“到底怎么了？”
张云雷扑上去，给杨九郎一个熊抱，因为榻榻米很低，杨九郎是蹲着的姿势，被这么一扑，差点没稳住往后倒去。
不过他还是把人接住了，用手轻轻拍张云雷的后背，柔声说:“没事，梦都是反的，越可怕越别信。”
张云雷没说话，就紧紧抱着他，脸色很不好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杨九郎，坐回到榻榻米上，有些无力地揉了揉眉心:“我睡糊涂了。”
杨九郎拍拍他肩膀:“起来洗把脸，咱们跟叶蕴一块儿吃饭去。”
“不跟节目组一起？”
“嗯，叶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让他带咱们去试试当地的特色菜。”
张云雷有些诧异:“他不是京都的么。”
“老家，基本上没亲戚在这边了，好几年回来给祖辈扫一次墓那种。”杨九郎看张云雷脸色稍微好点了，伸手把人拽起来，往洗手间推，“进去洗脸，叶蕴在等咱们。”
张云雷用冷水冲了冲，精神了许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杨九郎扔了一顶帽子在头上。
他乖乖戴着，因为帽子是杨九郎的，调的大小比他平时的要大一圈，帽子快把他顺毛的留海给挡住了，杨九郎又帮他把帽子往后扯了扯，露出他的眼睛。
张云雷接下杨九郎递过来的口罩:“可不可以叫上苏晓一起？”
杨九郎点头:“你问问苏晓，我跟叶蕴都可以。”
“那我打电话问问。”
张云雷给苏晓打电话，对方似乎也刚睡醒，迷迷糊糊应道:“祖宗，你给我打电话干啥？”
“叶蕴说要带我们去尝尝当地特色菜，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我选择补觉。”苏晓像是刚反应过来，忽然清醒，激动说道，“欸！不是，你刚刚说谁带你出去吃饭？”
“叶蕴啊，怎么了？”
“我去！你们在哪儿？等我啊，我两分钟收拾好。”苏晓翻身起床，因为手长脚长，一连撞了两下床头柜，动静之大，让电话这头的张云雷还以为他遇到危险了。
挂断电话，张云雷看向杨九郎:“我觉得苏晓最近怪怪的，尤其是提到叶老师的时候。”
杨九郎笑笑，没搭理这个话题，转而说:“口罩戴上，咱们先去停车场跟叶蕴汇合。”
“好。”张云雷给苏晓发了条微信过去，说在停车场等他。
叶蕴跟节目组借了辆车，他开车，张云雷和杨九郎一起坐在后座，苏晓跑过来的时候，看了看后面说说笑笑的俩人，后座不像是有给自己留空间的气氛，只好默默调转方向，坐到了副驾驶。
苏晓坐下的时候，叶蕴扭过头来扫了他一眼，苏晓冲他摆了摆手，叶蕴也当没看见，启动车子就开走。
张云雷跟杨九郎坐在一块儿，有说有笑，忽然发现一向爱闹的苏晓今天特别安静，就往前面看了一眼，拉着杨九郎小声说:“苏晓是不是得罪叶老师了？我看他都不敢跟叶老师说话，上次录节目不是这样啊。”
“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叶蕴不是记仇的人，没那么好得罪。”杨九郎帮他把帽子取下来，“天热，待会儿下车再戴上。”
张云雷扭头看他，笑弯了眼睛，又继续讨论手机上的视频，忽然想起什么，挺直了腰板儿问杨九郎:“对了，你知道郭先生有个得意门生吗？”
“他哪止一个得意门生？”杨九郎把帽子放腿上，背靠在车座上，说，“你是想说最近回来的那位京剧神童？”
张云雷快速点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说的就是他！”
“那是，郭先生是我爱豆，他的动向我都有了解。”
“切，你肯定有很多不知道的。”张云雷想到还没告诉过杨九郎，自己跟郭先生的关系，忍不住露出得意神色。
杨九郎轻笑:“是是是，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那你说说，这位京剧神童怎么了？”
“16号晚上他回归初舞台，我定了个包厢，你跟我一块儿去好不好？”
杨九郎还没说话，前边儿苏晓倒激动得很，扭头朝张云雷说:“阿陶要登台？！我怎么都没听到消息！”
张云雷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跟阿陶关系好是不是！
“嘿嘿，我也是听剧场的人说的，应该可靠。”张云雷用脚踹了前座一下，提醒苏晓兜着点。
杨九郎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在张云雷没看到的角度轻轻摇头勾了勾嘴角，既然他要瞒着，他就陪他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好，我们一起去。”
“叶蕴，你去么？你要是想去，我也弄个包厢！”苏晓问。
叶蕴直视前方，随口拒绝:“16号进组，没时间。”
“这样啊……”苏晓不再多说。
听叶蕴提起进组，张云雷扭头问杨九郎:“你那几个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选了个，等录完这期节目就回去试戏。”
“是什么样的角色？好玩吗？”
苏晓在前面翻了个白眼:“拍戏哪里好玩了，你是不是傻。”
“我跟九郎说话，你别插嘴。”
“哟哟哟，这么快就从杨老师变成九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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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蕴寒着脸，把脚收回来:“没脑子。”
苏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叶蕴，你TM有话说话，少跟我阴阳怪气的！”
忍你很久了！
“不是，你俩怎么吵起来了……”张云雷看他俩随时可能打起来的气氛，也跟着站起来，去拉苏晓的胳膊，但是刚碰到，就被苏晓给甩开。
苏晓喝了点酒收不住脾气，扯着嗓子冲叶蕴说:“这么多天了，你还没甩够脸色啊，告诉你，老子还不伺候了！”
叶蕴冲他挑了挑左边眉毛:“果然没脑子。”
“你！”
“诶诶诶，晓晓，你干嘛呀，不许动手。”张云雷去拉。
苏晓酒劲上来了手上没个轻重，死活要往叶蕴那边凑，把张云雷甩开好几次。
最终张云雷也不拉着了，站在边上，面露寒光，冲苏晓吼:“姓苏的，你丫吃了炸药啊，给我安静点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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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闹别扭
别看张云雷平时笑眼弯弯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时不时还能撒个娇，但他一旦板着脸也会挺唬人，这一吼，雅间瞬间静谧。
苏晓看向张云雷，咽了咽口水，说:“我安静，安静。”
张云雷没好气踹了他一脚:“以后别喝酒了，发什么破酒疯。”
苏晓委屈巴巴的样子跟个大型犬类一样，肩膀一耷拉，小声嘟囔:“你别凶我啊，我错了，不该大喊大叫。”
瞧你那有出息的样子。
叶蕴在边上冷哼一声，从刚刚苏晓闹起来，他都一直四平八稳地坐在位置上，连姿势都没变一下，本来皮肤就黑，这会儿黑着脸，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沉沉的气场。
苏晓听见他的冷哼，像是小孩子跟家长告状的语气，冲张云雷说:“我也不是故意要发脾气，你看看那边那尊大佛，真的能把人给气死，我都不知道自己咋得罪他了。”
别看平时是苏晓顺着宠着张云雷，一口一句“祖宗”，其实苏晓自己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跟张云雷更多的是相互依赖，心里憋屈，就想跟张云雷说说。
可当着本人的面儿说人坏话，真挺尴尬。
张云雷斜了苏晓一眼:“你闭嘴，都不够你说的了。”
苏晓瘪嘴，声音小了许多:“那是你不知道，他已经这么阴阳怪气对我很久了，有什么不满说出来不行么，非要这样给人难堪。”
张云雷使劲给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了，屋子里另外两个人耳朵不聋，苏晓说了什么，他们都听得见。
苏晓是自己的朋友，而叶蕴跟杨九郎也是好哥们儿，张云雷夹在中间，也忍不住恼恨苏晓这个大嘴巴什么话都往外边传说。
那头，杨九郎看了叶蕴一眼，又咳了一声，说:“苏晓喝醉了吧，都别放在心上。”
张云雷有点紧张，看看叶蕴又看看杨九郎，最后冲叶蕴说:“叶老师，晓晓他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您别放在心上，我代他跟您道个歉。”
“我自己说的话，自己负责，你替我道什么歉？”苏晓把张云雷拉开，朝叶蕴走过去。
张云雷以为他又要闹，下意识要去阻止，谁知道苏晓走到叶蕴跟前，嘟嘟囔囔说:“我做错了什么，你就不能直接跟我说么，每次都这么甩脸色，你知道我笨，看不懂。”
张云雷挑眉:这是在撒娇？
他很杨九郎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只听见叶蕴开口:“知道自己笨，就少说点话，拿别人隐私开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张云雷这才反应过来，叶蕴生气是因为苏晓刚刚调侃他跟杨九郎的私事儿，可他想不明白，自己跟杨九郎都没放在心上，叶蕴为什么这么在意，弄得大家都尴尬。
苏晓本来就神经大条，微醺的状态下更加迟钝，反问:“我开什么玩笑了？”
叶蕴白了他一眼，站起来说:“跟你说不清楚，我去趟洗手间。”
“欸？你等等，把，把话说清楚再走呀。”
苏晓想追出去，张云雷实在觉得丢人，把他拦住了。
这时候杨九郎也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虽然叶蕴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可当着杨九郎的面儿发作，还是头一次，杨九郎也有点摸不透他到底怎么了，只好跟出去。
张云雷则是负责把喝大了的苏晓按回座位上，恨不得当场给他泼一盆冷水过去，让他清醒清醒。
雅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张云雷对苏晓说:“说，你怎么把人得罪了？”
“我没有。”
苏晓坐着，张云雷站着，所以他得仰头看张云雷，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写着无辜和懊恼，那模样，跟一只大狗狗似的。
过了会儿，苏晓拉住张云雷的胳膊，小心问:“刚刚叶蕴的话什么意思？我没说他什么呀，奇奇怪怪。”
“没事。”张云雷本来就没把苏晓说的话放在心上，他跟杨九郎现在还不算是在一起，一切都顺其自然，就算偶尔当着外人的面开一两句玩笑，他也不会生气。
苏晓叹了口气:“那他怎么跟吃了炸药一样，我越来越摸不透他脾气了。磊磊，我现在脑子有点迷糊。”
“嗯，看出来了，就你这酒量，还经常去蹦迪泡吧，没被人拐跑了都是奇迹。”张云雷没好气地说，然后手上十分利索地给他倒了杯热茶。
没多久，杨九郎回到雅间。
“还吃吗？”他问。
张云雷摇摇头，指着苏晓说:“看他这样儿，应该也不吃了。叶老师呢？”
“他先去车上了，吃好了咱们就回去，我刚刚去买了单。”杨九郎过去扶苏晓，眼神却一直落在张云雷的身上，继续说，“叶蕴也是担心我俩的事儿被传出去，才这么敏感，抱歉。”
一句道歉，听起来好像把距离給拉远了。
张云雷愣了一下，说:“这没什么好抱歉的，咱们走吧。”
杨九郎负责扶人，张云雷把他们的包拿上，又把帽子戴上，三人一起到了停车的地方。
叶蕴应该刚在车边抽了烟，这会儿坐在驾驶座，身上带着一股冲人的味道。苏晓根叶蕴闹了一回，杨九郎跟张云雷默契地把人塞到后座，换成杨九郎去了副驾驶。
来的时候多开心，回程的时候就有多尴尬，张云雷一直盯着杨九郎的后脑勺看，实在找不到可以活跃气氛的话题，只能干巴巴地坐着。
好容易挨到回了酒店，一下车，叶蕴就走到后座车门边上:“我跟他住得近，送他回房间。”
张云雷跟苏晓都没料到他来这么一句，苏晓下意识拉着张云雷的衣服:“他该不会是想趁机揍

张云雷跟苏晓都没料到他来这么一句，苏晓下意识拉着张云雷的衣服:“他该不会是想趁机揍我吧？”
“走不走？”叶蕴皱眉，催促道。
张云雷说:“叶老师，要不还是我送晓晓回去吧，反正都是一层楼。”
“我有话跟他说。”
“哦。”
张云雷踹了苏晓一脚，用眼神示意:下车！和解的机会来了！
苏晓不情不愿地下了车，酒劲上来了，双脚落地的瞬间差点没站稳，叶蕴拎着他胳膊就往酒店里边儿走，还不忘对后面两人说:“车钥匙麻烦你们还一下，我找李导借的。”
明显是要单独跟苏晓聊聊的意思。
张云雷准备下车，却被杨九郎叫住:“时间还早，想不想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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