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竹马相聚
家里种的花花草草不少,他也试过帮着打理,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看姐姐姐夫打理家里那些个花草有意思,就拉着大林跟自己一块儿捣蛋,剪坏了好几株名贵。
打那儿之后,家里人就不许他动手打理花草。
张云雷接过剪子,学着杨九郎的模样剪下一朵枯萎的栀子,剪一朵扭头看杨九郎一眼,跟小孩子做了家务事要表扬一样。
杨九郎站在边上,背着手,冲他笑着点头:“嗯,就是这样。”
剪完一株栀子,张云雷的指尖沾着点残香,像是喷了香水一样,他低头闻了闻手掌,对杨九郎说:“以前我觉得栀子香味儿太浓,闷人,没想到它枯了后的味道却刚刚好。”
杨九郎也凑过来,鼻子抵在他掌心闻了闻:“嗯,真香。”
喜欢真是一种奇妙的情感,明明对方闻的是花香,却让他有一种对方在他的脖子上嗅了一下,靠在他耳边轻声夸赞他真香的错觉。
张云雷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不是要浇水么,花洒在哪儿?我帮你。”
“我来。”
毕竟是杨九郎的地盘儿,他比张云雷熟悉,后面差不多也是杨九郎自己在弄。
好容易弄完了花花草草,杨九郎洗完手伸了个懒腰:“不行了,我时差还没倒回来。”
“睡去吧,你眼袋都出来了。”张云雷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云雷站的位置刚好是阳台进屋的门边,杨九郎进屋从他身边经过,没好气地用手掌压住他的头顶,左右晃了晃:“我倒是想睡,你呢?还不走?”
张云雷把他的手扒拉开:“我走,你都睡了我还待在这儿说不过去。”
杨九郎笑笑:“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走。”
小少爷一瞪眼:你都下逐客令了,我怎么好意思厚脸皮硬留下来?
接收到他的眼刀,杨九郎装模作样打了哈欠:“哈……不行了,我得补觉去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钥匙带上。”
沉浸在舍不得离开的不悦中,张云雷反应了两秒才追问:“什么钥匙?”
“栀子树上,自己看。”
张云雷扭头,一眼看到挂在栀子枝丫上的银色钥匙,不是车钥匙,那就是房间钥匙……杨九郎这里的钥匙?
他把钥匙取下来,滴滴答答跑进卧室,靠在卧室门边笑道:“送我钥匙是几个意思?”
杨九郎一头扎在床上,不打算回答。
不过这并不会让小少爷不高兴,反而他笑得更得意了,自动把某人的沉默当做是害羞,又忍不住吐槽:“我怎么记得你家是密码锁,直接告诉我密码不就得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语,叫见好就收?”杨九郎闭着眼,闷声闷气回了句。
“嘿嘿。”张云雷晃了晃钥匙,“有钥匙我也开心,你睡吧,回见。”
等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杨九郎才睁开眼看向卧室门口,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一个大老爷们儿刚刚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有了杨九郎家的钥匙,张云雷那叫一个高兴呀,本想着晚上又去杨九郎那儿,可谁知道姐姐一通电话,勒令他立马回家。
回到家里,苏晓和大林都在,仨小辈儿坐一块儿。
苏晓弯着腰,小声问:“你俩是不是惹事儿了?”
大林摇头,张云雷也跟着摇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那不对啊,我也没什么可惹姨生气的地方。”
三个人各怀心思,也都有各自心虚的地方,一个是担心昨晚撒谎彻夜未归被瞧出来,一个是担心伙同小少爷撒谎没上报情况被看出来,另一个则是担心自个儿拍戏受了伤被家里人知道。
俩实打实的捣蛋鬼,一个不想让家里人担忧的懂事孩子,齐齐整整坐在沙发上,等候发落。
偌大的客厅里就他们仨,忐忑等待十几分钟,没见有人进来,越等待心里越没底,苏晓最沉不住气,站起来:“要不我去问问姨,咱们到底哪儿做得不对,要怎么罚直接来。”
正说着,从屋外走进来一人,身板儿直挺,面目清秀,刚进屋便笑笑说:“就罚你今晚不许吃饭,你看如何?”
“师哥!”
“阿陶!”
“师弟?”
屋子里三个人瞧见他都很惊喜,只是表现的程度不同,苏晓最激动也最方便,上去就是一个熊抱,仗着自己个儿高,把人拦腰抱着离了地还能转上几圈。
大林也高兴,走到阿陶身边:“你可算是舍得回来了!”
张云雷也在笑,久别重逢的滋味弄得他的眼睛像是快哭了一样。
阿陶一走三年,杳无音信,这次回来,人比以前更清瘦,苏晓说他“抱起来都硌手”,大林也心疼他,可总觉着这样的重逢时刻应该高兴,不能心疼来心疼去,大家伙儿哭作一团啊。
于是到了大林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两人深深对视一眼,给了彼此最最温暖又绵长的拥抱,大林下巴抵着阿陶的肩膀上,笑着说:“你怎么一点个儿都没长啊?”
“不长个儿好,这身高,合适。”阿陶也笑着回应,看起来温柔得很。
松开怀抱,两人又对视一眼,三年不见他们在寻找着对比着彼此的变化。
轮到张云雷了,他也跟阿陶抱了一下,有些感慨:“你说你,走的时候一声不吭,回来也一声不吭,这是想折腾死谁?”
“师兄,对不住。”阿陶轻声说。
大家都激动,要哭不哭的气氛实在是恼人,所幸老一辈儿给阿陶弄了接风宴,园子里的师兄弟们也都陆陆续续来了,很快,整个别墅就变得热热闹闹。
张云雷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他不问阿陶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