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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音酱】『原创』《重逢,永诀》神音中心向 原著背景 略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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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文科狗的休养,小离。授权搬运,中篇近两万字,已经完结❤️向大家强烈推荐这篇文呀,文笔剧情俱佳,情感也十分细腻写实,是三年前被吞的旧文文了,如果中间还有被吃的地方记得提醒我补档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7-15 15:03回复
    我最近经常想起一些事情。
    它们似乎被雾气遮掩,模糊而缥缈。看不清轮廓,只留下朦胧的剪影,在天地间轻轻地发着亮光。
    遥远如同前世。
    作为侵蚀者,我生来就被剥夺了许多东西。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没有自由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都没有能力保护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
    冥冥中注定,侵蚀者只是白银祭司用来永恒杀戮的工具,利益交换的筹码。
    呵,尤其是我们这一代。被洗清记忆,脑海如同雪原般空白,绝对服从白银祭司的命令,机械地执行着各种各样的红讯,犹如不知疲倦的杀人工具。
    像极了一颗棋子,有用时视若珍宝,无用时随意丢弃。
    很多时候,我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凝腥洞穴里发生的事。那暗红的血浆,森然的尸骸,压抑的氛围,无尽的杀戮,一度成为我夜夜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我发现自己怀念的,其实只是那些在凝腥洞穴里,和姐姐相依为命的时光。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7-15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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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15: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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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杀戮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恍惚忆起那个侵蚀者的身体从中间被冰凌剖成两半,肠子和内脏哗啦啦地滚落一地,如同白色蠕动的腐烂蛔虫。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暗红色的小溪漫延到脚下。
      他的豆腐乳般红白相间的混浊脑浆喷洒在岩壁上,粘稠的液体失去了流动的能力,就那么幽幽地挂在上面,映衬着洞穴的血光,森然,诡谲。
      若世间真有所谓的地狱,我想也不过如此吧。
      我看着面前的场景,身体内部升腾而起的巨大恐惧感,如同一只透明的鬼手,死死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我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眼泪却滚滚地漫出了眼眶。
      抽泣声在洞穴里回响,带着一丝压抑的悲切。
      便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姐姐。她的声音清冷而孤傲,仿佛冰封的雪莲,“你哭什么?”
      哦不,也不能说是遇到。因为在子宫内畸形发育的原因,我们的后背连在一起,共用同一根脊椎,共享一个魂印。
      姐姐其实一直在我身后,我却从未觉察过她的存在。
      “你…你是谁?”
      “我?和你一样的怪物啊。”
      和我一样的怪物…我默念着这句话,心里渐渐升起寒气,嘴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意识到一场杀戮即将悄然降临。
      “你抱抱我,好吗?”即使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我也希望自己在死之前可以得到一个拥抱。
      每场杀戮结束之时,满地恐怖的尸骸在脚下铺展成璨然血海,冰冷的绝望感弥散在四肢百骸。我站在洞穴中,孤身一人。
      为什么活下来的只是我,他们都要死去?!虽然我知道不杀死他们就是自己死,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可以和我一起活下来,给予我温暖,告诉我不要害怕?!
      所以当知道洞穴里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的怪物时,我才会那么渴求他或她的拥抱。即使这样的拥抱是以死亡作为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抱你?我摆脱你还来不及呢。身上背负着一具和自己差不多的身体,行动不便,真是麻烦啊……”
      “你在我身后?”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7-15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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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在你背后,才发现么?”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焦虑,从我背后幽幽地传来,“你神经是有多粗啊……”
        “……”
        我被她驳得无言以对,心里却有什么,在汩汩流动。
        “你不会离开我吧?毕竟我们的身体连在一起呢。”
        “…废话。”她忍耐了许久,才磨出这么一句话,我觉得她应该是生气了。
        我立马识相地闭嘴,不再多言。
        虽然她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但一旦发起怒来,说不准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儿呢;况且我和她背连背,她要杀了我,简直轻而易举啊。
        我发现和她聊天其实蛮有趣的,我还不想死,还想和她多聊一会儿。
        “虽然挺讨厌你一直黏在我背后,但是在这个见鬼的洞穴里,两个人在一起,并肩作战,起码还能多一分活下来的几率。不是么?”
        “…是。”我小声地回答道,欣喜如同甜美的蜜糖在心中缓缓淌过 ,“以后我们一起杀那些怪物吧。”
        “好。”
        “我应该叫你什么呢?你有名字吗?”
        “……没有。你什么时候见过怪物有名字?”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我比你大,你叫我姐姐好了。”
        姐姐……诶,这个词挺新奇的啊,虽然没听过,却蓦然生出一股无端的亲切。
        那,我就这样叫她吧。
        “姐姐。”
        “嗯。”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7-15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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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即使现在已经不是孩童的我,每每想起,都会失神许久。
          也许心中总也纠缠不散的为她复仇的执念,便是从这一刻,开始凝聚的。
          此后,万劫不复。
          杀戮在凝腥洞穴里是吃饭喝水呼吸一样的常事。
          你不杀死别人,就等着自己被别人杀死吧。
          残酷的丛林法则,冰冷的弱肉强食。
          血腥味在鼻尖萦绕不散,细细闻去竟染着一种癫狂的甜腻;避体的衣衫褴褛不堪,被撕烂的布条残破地挂在身上;各种脑髓脏器混合在一起,腐烂的恶臭催人欲呕;黏稠的血浆漫延成海洋,闪烁着诡异幽暗的红光。
          我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擦掉脸上被溅到的血。
          按理说,在凝腥洞穴里生活了这么久,我应该早已习惯甚至麻木这无尽的杀戮。可是此刻,我看着面前地狱般的场景,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我们注定要这样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我突然觉得疲累到了极点,停下手中的动作,顺势滑坐在地。
          我甚至阖上了双眼,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等待着正朝我冲来的侵蚀者,将自己杀死。
          让一切都快些结束吧,我再也不想经历这样的噩梦了。
          “你疯了吗?居然停手!我们身后右侧……啊!”姐姐的尖叫声刺耳地响起,随机戛然而止。
          铁片般锐利的摩擦声在空气中震荡出一波一波透明的涟漪,我胸口一窒,鲜血直接从唇边溢出,沿着嘴角流下,染红了衣襟。
          一片死寂,只有姐姐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声,在洞穴中沉重地回响。
          我缓缓睁开阖着的双眼,泪水无声滑落。
          “你到底怎么了?!居然停下来!刚刚那个怪物差点儿就可以将你杀死,你知道吗?!”姐姐大声地训斥着我,语气中带着一种哀其不怒恨其不争的心痛。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愤怒,还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
          我想应该是后者更多一点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7-15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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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巴了你?说话呀!”姐姐又一次呵斥我,音调却微微颤抖。
            “姐姐,我……”我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了。胸腔剧烈地起伏,喉咙紧涩,眼泪滚烫如火,烧灼着面颊。我抬起手拼命去擦,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们就像是怪物一样,连独立行动都做不到。杀那么多的同类,背负着沉重的罪孽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我不想这样……”
            “哭什么?把眼泪擦干净了!下一秒那些冰刃飞过来,说不定连鲜血都要一起失去了!我们从出生起便被剥夺了一切,幸福,自由,温暖……唯一能抓住的只有生命了,难道你连这条命都要放弃么?!”
            “是怪物又如何?这里的哪一个是正常的存在!只要活着走出去,外面的人就一定会想办法将我们分开的!”
            “既然我们生来就被选择当一个怪物,就没有哭泣的权利!既然我们被命运操控,无力反抗,就更应该顽强地活下去!”
            姐姐的话语铿锵有力,一字一句仿佛渗血的寒刃,在我的心间划过。
            她说得没错,我们被宿命选择,逃不开,挣不脱,唯一能守住的,只是自己的生命。
            活下去,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对不起,吓到你了是吗?我刚刚,太激动了……”姐姐低声地道,语气中染着一层淡淡的歉意。
            未等我作出回答,姐姐就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朝我的方向探来,拭去我脸上的泪痕。
            那只手并不白皙,指缝间凝固着猩红的血迹和腐烂的碎肉,恶臭一阵一阵地散发出来,甚是骇人。
            但是她的动作却轻柔,缓慢地抚过我的脸颊,仿佛在触碰着世上最珍贵的珠宝。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7-15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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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暗的石室里。
              狭小逼仄,冰冷刺骨。
              我撑着身体,勉强从地面上坐起来。
              头痛欲裂,几帧破碎的画面闪电般掠过脑海,稍纵即逝。
              心跳响如擂鼓,手指紧握成拳,却仍抑不住似乎要冲破胸腔的恐慌。
              这是哪里?
              “醒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平稳机械,不带任何感情。
              我下意识地绷紧神经,“你是谁?”
              幽蓝的烛焰幽幽亮起,破开黑暗。光晕柔和,如同暗夜诡异的罂粟花瓣。
              摇曳的光芒下,我只能看见一双薄唇,苍白黯淡,仿佛失血过多。
              薄唇空洞地张合,声音森然晦涩,“记住自己的身份。”
              身份?什么身份?
              那人站在黑暗中,长袍仿佛浓郁的夜色裹住全身,戴在头上的兜帽遮住大部分面容,浑身散发出诡谲的气息。
              他看上去,就像一个阴森的鬼魅。
              我抓紧衣摆,声音嘶哑,“你说什么?”
              他轻蔑一笑,悠然离去。镶嵌着宝石的长靴在石室的地面上敲打出极富节奏的韵律,仿佛死神来临的脚步。渺视众生,桀骜暴戾。
              “神音。”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07-15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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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神音,是神氏家族最小的女儿。
                神氏家族素来以对魂力的精湛控制而闻名,在帝都格兰尔特也算是威望的存在。
                那天在石室里跟我说话的人是我的父亲,神渊。
                在我之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孩诞生了,我的降临并没有给这个家族带来多大震撼。他们最多用眼角的余光扫一眼我。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湖水中,激起涟漪,不久之后便平静如初。
                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7-15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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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15: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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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7-15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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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美,但空有副漂亮的皮囊有什么用?指不定和这里的人一个样。
                    倾城的外表,邪恶的内心,肮脏的灵魂。
                    我抬起头看向她,声音带了几分不易觉察的厌恶,“'不关你的事。”
                    她皱了皱眉,显然是不满我的态度。
                    我在心里冷冷地笑了,瞧这被气得,离拂袖而去也不远了吧?
                    然而她没有。她深呼吸一口,脸上又重新显现出温柔的笑容。就像是面具,虚假,但完美得无懈可击。
                    “神音,脾气这么坏,会没有人跟你玩哦。以后得改改。”
                    这下轮到我皱眉了。我脾气坏?我怎么不记得啊?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好吗?!我不就顶撞了她一句话而已,至于么?而且要训我也是父亲的资格吧?什么时候轮到她了?她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不在乎,有人没人跟我玩都一样。”想到那些人近乎怪物的神情,我就忍不住一阵战栗。
                    “真的不在乎吗?加冕仪式那天主殿发生的事你又怎么解释呢?”她缓缓地半蹲下来,和我的身高持平,巧笑嫣然,明亮的丹唇下是洁白的皓齿。
                    我微微翻了个白眼,不耐烦了。这里的人跟我说话怎么三句都离不开那件事啊?我身上就只有那件事吗?不能谈点儿别的么?
                    我很讨厌这种主动承认不够,还要被迫去回想自己犯下的错误的感觉。
                    她轻轻地笑了笑,也没再说话了。只是用那双剪水般的双瞳静静地看着我,眼波宛转,温润透彻。
                    窗外,雪花簌簌飘落,说不出的寂寥。
                    良久,她飘然离去,玉饰珮玦相互撞击的声音在我的耳畔悠悠回响。
                    “我是你姐姐,神歆。”
                    男性身穿银白色长袍,头戴身份显赫的碧玺头饰,腰别黄金佩剑;女性身穿雪雾般飘逸的纱裙,腕间一串晶莹剔透的冰蓝色手链。
                    这是神氏家族魂术师服饰的标准搭配。
                    我因为不能对魂力收放自如地操控,不及魂术师的资格,被禁止穿那些精致的服饰,甚至连碰触的权利也被一并剥夺。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07-15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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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7-15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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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自然也是别人告诉我的。连细枝末节都清晰分明。
                        或许从那天我在殿上的所作所为开始,他们便认定了我是个疯子。他们似乎也认为折磨疯子的最佳办法便是对他讲述痛苦的往事,使其陷入癫狂无法自拔。于是他们迫不及待地拽过我,坐在对面,跟磕了药似的兴奋,红光满面唾沫横飞,一讲可以一个下午。
                        但事实却是我对这个光芒万丈的银白色家族没有一星半点儿印象。我也乐得快活,索性将它当成一个新事物,从未知开始,慢慢探索。
                        所以有时候,看着那些人嘴皮开合滔滔不绝的面容,我心底竟无端地生出一股感激之情,他们丑恶的嘴脸看上去居然也顺眼了许多。
                        听起来很荒诞是吧?但,还真要谢谢他们呢,把一切事无巨细地告诉我,让我对这个家族邪恶本质的认识,也深刻了不少呢。
                        大理石雕砌而成的屋顶不似羊脂玉暖润,总是触手冰凉。如同午夜穿过窗棂在玉石地面上流泻一地的清冷月光。
                        我坐在屋顶上,呼啸的夜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身上裹着的掩人耳目的黑色长袍被吹开一角,露出内里的纯白纱裙。
                        星光清澈透明,如同蝴蝶如同杨花一样破碎地缓缓飘落在我的肩上。
                        萤火虫漫天飞舞,点点荧光氤氲着柔和的青绿色光晕,散落在夏夜宁静深邃的夜空中。
                        自从那只巨大的蜘蛛【织梦者】成为我的魂兽以来,就是这样了。每晚坐在屋顶上看月光落寂地舞蹈,一坐便是一整夜。
                        我仍然记得那个家族在听说我吞噬了织梦者之后的反应,表情恐惧而绝望,眼神怨恨而不甘。
                        从那以后我便被孤立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训练。偶尔有魂术师远远地看到,也是匆忙避开,仿佛我是瘟神般恐怖的存在。
                        我无奈地苦笑一声。
                        ——人类恐惧的并不是和自己不同种族的人,而是偏偏一样,你却天赋异禀,能力超群。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9-07-15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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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7-15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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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夹着萧瑟的寒意,山峦在夜色中显影出朦胧的轮廓,寒蛩的哀鸣随风流浪,交织成一曲凄凉的挽歌。
                            我坐在屋顶上,回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
                            **般的刺痛感蹿进脑海,一股透明的涟漪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我迅速起身,从后颈取出束龙长鞭握在手中,朝下猛力一甩,转过头,眯起眼睛看向对面的人。
                            烟尘弥漫,石块碎裂。
                            “你的魂器?”尘埃散尽,渐渐清晰的视线尽头,神歆的身影显现出来,雾气般的纱衣裹着她瘦削的身体,“恭喜。”
                            我抿紧了唇,握着长鞭的右手不自觉地用力,警惕地看着她。
                            神歆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眼帘微垂,“六年了,你还是那般性子,丝毫未变。”
                            她的声音虚弱而空洞,我知道那是魂术师捕捉魂兽时,自身魂魄被反噬造成的重创留下的后遗症。
                            “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和我叙旧吗?”我冷然应道,面无表情,指尖释放出一股魂力。
                            她是我姐姐?呵,我已成为这个家族公开的敌人,毫无亲情可言,谈何亲人?
                            亲人,多讽刺的一个词啊。
                            神歆用手指轻轻拭去唇角溢出的鲜血,抬起眼帘,看向我。
                            她的目光没有半分怨恨,透着稀薄的悲哀,平静而淡然。如同已经度过万载光阴,看尽世间离合悲欢的隐士。
                            “这个家族迟早会灭亡,包括我。”她惨然一笑。苍白的面色,刺目的血痕,笑容绝望而悲戚。
                            “能够存活下来的人,或许就只剩你了吧…”她顿了顿,艰难地咽下口中涌上的淤血。
                            “不知道你以后的境况会怎样,但无论如何,”她看向我的目光透着隐隐的担忧,“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答应我,神音。”
                            神歆的声音虚无飘渺,仿佛来自天界。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9-07-15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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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15: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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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寂般的沉默。
                              身侧垂落的束龙长鞭散发出银白的光亮,仿佛会呼吸的活物,在暗夜中兀自明灭起伏。
                              秋风呼啸而过,卷起枯黄的木叶狂暴地撕扯。
                              碎片漫天飞舞,翩翩然如同欲坠的蝶,与尘世做着最后的诀别。
                              天空是压抑的铅灰,絮状的云朵持续奔走。漫天翻滚的碎雪,把视觉和听觉都吹得稀薄。
                              若不是神歆的提醒,我几乎都已经遗忘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在神氏家族度过了那么漫长的时光。
                              我闭上眼,思绪仿佛被风吹成了长线,飘向六年前来到神氏家族的那一天。
                              纷飞的雪花,阴沉的天色。何其相似。
                              沉重的墨色云块后,隐隐传来雷暴的轰鸣。
                              天地间散发出世界毁灭前夕的预兆。
                              神氏家族会在家族里杰出女性魂术师十八岁那年,为她举行成人礼。
                              前提是,她对魂力的控制必须非常纯熟精湛。要求不似男性那般苛刻严厉,但至少也要出类拔萃吧。
                              当然,这样繁缛的象征性仪式,已经跟我没多大关系了。我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
                              地毯是类似血浆的暗红色,诡异而悚然。
                              我走在地毯上。两旁手持银白长枪站姿笔挺的侍卫,仿佛看见了鬼魅般恐慌。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朝后退了好几步。
                              我冷笑一声,目不斜视。
                              所踏之处一丝声响都未发出,靴底的触感柔软而厚实。我低垂眼帘,不禁赞叹。
                              这地毯的材质,当真是高级啊。
                              炽烈的浓香卷裹着压倒般的侵略性,由远至近地凌厉袭来。仿佛死亡沼泽里盛开的黑色曼陀罗,诡谲,冰冷,而神秘。
                              我缓缓扬起眼睫,望向来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9-07-15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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