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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歌》
chapter5（下）--往日重现
【你可知道来到这片荒原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得到自由而接受孤独，直到你有能力走出这里。这就是有价无还。】
BGM：克莱斯勒《爱的忧伤》
“虽然我更想先从凌嘴里听到这话，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他。”
夜千阎耸耸肩，自己不在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仿佛所有人都不记得他了。他自认为自己变化不大。
“那你打算一直这样瞒着清凌？”萧绫月低声问道。
“……”也许吧。
“如果能用这个身份再次让她爱上我，这一切才能真正结束。”
其实所有知晓这件事的人都发现了，凤清凌对高中时的夜千阎心存的已不是真正的爱，它已经化为一种习惯，一种自我欺骗。
正交谈着，台上传来播报的声音。
“请下一组，7号凌空舞准备。”
后台，凤清凌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侧倚着墙壁，正闭着眼睛。
曲谱放在大腿上，她的手指则在其上面慢慢地敲打着。为什么是这首曲子？凤清凌想着。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更有什么地方咯噔了一下。
“姐，你没事吧。我们该上场了。”
凌空舞很担心，当初自己选这首歌是想唱给台下的凤清凌的，可事情到了头，凤清凌却阴差阳错地为她伴了奏。
如此一来，一切想表达的意思都变了。
凤清凌摇摇头，苦笑道：“没事。”见她把谱子放在座位上，并未携带，凌空舞赶忙提醒她。
“这首曲子，我是想忘也忘不掉。”
她拍了拍凌空舞的肩，和她一起走上了台。
“清凌姐和小舞来了。”夏凝语说道。
并不只她们几人的兴奋，全场的观众看到凤清凌的出现也很是震惊。
“女神不是拉小提琴的吗？”
“听说她在高中时是弹钢琴的。”
……
无论怎样，应该都挺不错的吧。
“也许会让你们失望。”毕竟自己是否能够坚持弹完这首曲子，都是个未知数。
她们朝台下鞠了躬，凤清凌待凌空舞眼神示意后，便开始演奏了。
开头小引是双音弱起，她的指尖轻触键，双臂微微舒张，右脚踩下延音踏板辅助。顺势拖长了时值为两拍的双音，又在下一秒略高抬腕，以指尖有力地拨动琴键。
凤清凌的思绪很乱，即使手指能够完全准确地演奏出曲子，但这根本不受她的大脑控制。
节奏仍是拖慢了一些，她每弹一个音，都必须先克服手指在不停地颤抖。
好久没弹是一点，当然也有心里的压力。
前些日子一直无法触碰琴键。这次能够坚持，也是凭着告诉自己“也许不再想着他便好了”的想法去弹的，没想到成功了，但也让凤清凌觉得自己失去了些什么。
或许，是执着吧。
就这样慢慢地、静静地过了第一段，凤清凌看着凌空舞的背影，感受到了她的快乐。
“清凌过了这么久，功底完全没有丢掉啊！”萧绫月听着，还是和原先一样的乐声，可也似乎少了些不可言述的情绪。
夜千阎双手环抱着臂，神色有些凝重。
“乱了。”
正迎合着他的话，凤清凌来到了间奏的钢琴独奏。
可是……我真的想要这样弹吗？
不怀抱着一切去演奏一首如此熟悉的曲子，我真的可以演绎好它吗？
小舞已经很努力了，即便我们的配合生疏，她也在尽力顺着我的节奏。
但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凤清凌深吸一口气，余光从凌空舞的身上移开了。手下演奏出的乐声变了，不再只有似水的柔情，更多了火花四溅的热烈与坚定，她似乎在表达内心中的对一切的执念与难以忘怀。
声音响亮起来了，她不断地加重用腕的力度，为使声音更加彻骨。这首曲子不是这样表达的，凤清凌渐渐脱离乐谱，在原有主旋律的基础上增添了华彩。
伴奏已经吞噬了主旋律。
在场的所有人听着，也不知如何评价，姑且说是被她的乐声震撼了吧。
凌空舞还是在原来的地方穿插唱进去，她不得不加强声音，去掩盖有些混乱的伴奏。
“这样下去可不行。”
凌空舞和夜千阎在心中惊呼。
“凌，你又乱来了。”夜千阎看着台上的凤清凌，比起自己，凌更适合于钢琴。她就像是一个黑洞，在吞噬着一切，包括现场的每一个人内心所想的，以及她想传递的所有情感。
夜千阎明白她的一切，她的每一个姿态都是如此吸引着他。这便是她的魅力所在。
“辰言，把小提琴给我。”他起身，迅速打开琴盒，拿出了凤清凌的小提琴。
“诶，这是清凌姐的啊！”北辰言看着他离去是背影，提高嗓门呼喊道，“还在演出，你别乱来啊！”
“凌的一切，都是我的。”
夜千阎勾起嘴角一笑。
他快步走到台前，单手撑着台面侧翻上了舞台，来到凤清凌身边，站定，抬弓演奏。
他先是给凌空舞比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唱下去。再而顺着凤清凌的乐声，开始加入旋律。
“这上去的，是夜千阎吗？”台下的观众大多都是演奏系的，基本都对夜千阎有所耳闻，但他们只知道他的钢琴技艺精湛，而不知小提琴对他更深的羁绊。
“千阎和姐都乱来了。”
林慕白说道，作为一个理智的人，他不明白为何身旁这些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好吧，其实吧，他也是有一点点担心的。
“凌，我在这里。”夜千阎用弓拉出一个个漂亮而又完美的长音，又在短而急促的弹奏中含情脉脉。
“我来了，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了。”

（接上文）
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与凤清凌现在这局促的关系了，即便他可以再等下去，可凤清凌的琴声让他看见了自己的一切心绪。
“我的凌，节奏乱了。”
他低声说道。
凤清凌一直低着头，突然穿插进来的小提琴声让她的心弦隐隐地颤动。
她专注地听着小提琴者的诉说，短短的三句话让她无法抗拒。
她的乐声渐渐平缓下来，恢复了原调。
凌空舞的歌声也戛然终止。
黑洞的漩涡在隐约间消失了，带着星星点点的闪亮在舞台上隐现。
舞台的灯光，很是刺眼啊。
凤清凌看见眼前演奏小提琴的背影忽然转身面向她，她微微一笑，在侧光的投影下，有些无奈却愉悦地对他说道：
“果然，你就是他啊。我的狗狗。”
突然感觉，眼前是纯白的世界。
〔to be continued.〕

很好，大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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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歌》
chapter6--未来的歌
【她受不了了，这种压抑的生活。冥冥中，似乎有人伸手抓住了她。她随着他跑着，眼里擎着泪水向彼岸奔去。】
BGM：《爱的礼赞》
眼前是纯白的世界，视野模糊得已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隐约间好像有人揽身抱住了自己，才使得自己没有倒在地上。
凤清凌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逐渐瘫软下来，台下震耳欲聋的掌声，似乎不比身旁人更加温暖。
好像，又让他们担心了呢。
听见了凝语，绫月，还有小舞的声音，阿白和他那帮好兄弟也在身边说着什么。
狗狗也在身边。
夜千阎抱起她直冲向医务室，这是她更无法想象到的事。明明这都是老毛病了，他怎么就还是如此冒失呢？今天是小舞的舞台，而不是她的。
……
再一次醒来，已是一刻钟以后了。
凤清凌撑着床沿直起身，望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将近十个人，在这局促的医务室里哭笑不得。
“凌，你感觉好点了吗？”
夜千阎在问她，可她并不想回答。
“你们，要不先出去吧。”自己的腿有些乏力，只好再在床上歇息一会儿，可又恐怕耽误了他们的时间。
我不值得你们这样。
凤清凌在心里默默说道。
好在大家也明白自己的意思，并无多留。
招呼着他们走出医务室，凤清凌这才歇了口气，卸下了惨白的笑容。
现在，屋里只有她和夜千阎。
床铺靠窗放置，纱质窗帘在风中鼓起又下陷。
“***狗，对吗？”凤清凌开口打破了沉静。事到如今，夜千阎也没有理由再去隐瞒些什么。
“凌，我很想你。”
凤清凌的心颤动了，心跳比平时回忆起他要强烈个数十倍数百倍。“但是你不应该瞒着我。”她最讨厌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即便她知道有时这是为她好。
或者说，也许绫月她们早就知道了。
“既然你回来了，我想我们也应该把以前的事情好好说一说了。”
凤清凌侧过身，面对着夜千阎，眼神有些散乱。
“夜千阎，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当年不告而别，即使是提前一天告知我，你也没有做到。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啊，连我这个与你大多时间都在一起的人都瞒住了。”她顿了顿，凑近了夜千阎，语气咄咄逼人。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回来了？我讨厌你在一切事情上都那么武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我决心忘掉你的时候，又闯入我新的记忆中！你已经选择了新的身份，我们就再也回不到过去，可你偏偏提起我的执念……你，是在愚弄我吗？夜千阎，我讨厌……”
话没说完，凤清凌的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的眼泪润湿了嘴唇，温热在嘴角绵延。凤清凌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可是却使不上力。
“埋怨够了吗？”
夜千阎用额头与她的额头相碰，两人靠得很近，能够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他伸手抹掉凤清凌的眼泪，顺势用手托住了她的脸颊。
“凌，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一切都是我的自作自受。”夜千阎低沉下了眼神，“我求求你，不要再把错误归结于自己了，好吗？”
凤清凌说出那番话时，纯粹是头脑一热，她怎么可能恨他呢？她爱他，爱了许久。
“我……”
“凌，过去的便过去了，你是你，我是我，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无瓜葛。”
一切你选择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帮你达成。
“夜……狗狗，我……”
凤清凌一直在等待，一次感情宣泄的机会，这些年她压抑得太久了，陈年往事就像是一座座高山，在她心中围成了一座墙，新的事无法进入，旧的事不断地发酵重造。
可，自己是否还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呢？
凤清凌踌躇着，抬起头，表情像是没有带上一丝希望。
“我喜欢你。”
夜千阎脸上显露出的惊讶，快要将凤清凌逼上绝路了。
“不过我想，我没希望了。”
凤清凌正好也觉得身体灵活些了，径直下床想要离去。她与他再无瓜葛，恰好断了她的执念。到头来，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正准备开门，却被夜千阎抵在了门板上。
一回头，嘴唇又一次被润泽，可却像是幸福的味道。
“这是我的答案。”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惹得凤清凌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我爱你，我的凌。”
我不是在愚弄你，只是不想看见你受伤的模样。可是，这却竟使你更受伤。
凤清凌一把抱住夜千阎，踮起脚在他耳边耳语道，“不，这应该是我的答案。”
凤清凌不想变成，那个告白的人。
这是她在饱尝爱情酸涩后的，第一个答案。
她拉起夜千阎的手，开门走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在“墙角趴着”的人。
“你，你们没走？”凤清凌看见萧绫月，夏凝语，凌空舞，北辰言，北晨陌和林慕白都站在门口，吓了一跳，突然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变得局促不安。
“姐，恭喜你成功脱单啊！”
凌空舞笑着拉起凤清凌的手，笑眯眯地说着，“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呢？”
凤清凌被逼得噗嗤一笑，“就你嘴贫。”她答道。
她看着眼前的所有人，有了大家的相伴，世界原来是那么美好。面带微笑，昨时的泪水已不见苦涩的尖端，脸上的斑驳，也是幸福的样子，真好。
“狗狗，那首歌的名字，就叫未来吧。”
“我，想弹钢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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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爱我无间，让我写下我们共同的未来诗篇。过去已不再困扰着我，但仍旧被我珍藏在心间。这是我们迷途的过去，可它也终于找到了出路，那条通往未来的路。〕
〔幸福到达了彼岸，海东青也终于看到了昙花的胜放。感谢你，在我孤独时一直陪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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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爱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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