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离看着端木千凝睁开眼睛。
而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自己在古代可是又活了三年呢。
真的没想到,古代和现代的对比感可以那么强烈。
楚燕离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都看到了吧,自己的过去。”
端木千凝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慢慢的润湿眼眶。
怎么办……
一只拿着手帕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顺着手慢慢向上看,那人竟是梅灵。
“不要哭。”十分简单的话语。
“……谢谢。”
楚燕离盯着她看。
梅灵一向以面无表情代替表情,以至于他实在看不出梅灵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把目光转向端木千凝。
“你自己应该可以走的吧,那么我先离开了。”楚燕离转身就要回去。
可是端木千凝却止住了眼泪,突然站起来。
“你,真的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才戴面具?”怀疑的声音。
楚燕离回头。
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可就是那样的一张脸配上如此的语气才会让人有不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
不回答。
“你说你叫楚燕离,是吗?”她紧接着又一问,语气却是缓和了很多。
依旧不回答。
“……程……程翦星,是你吗……?”极其不确定的口吻,可是说这话的时候,端木千凝的眼神又添了几分伤感。
她太在乎自己的感受了,于是忽略了楚燕离脸上那份说不清的东西。
楚燕离从未张开过口。
端木千凝慢慢的,却又好像是迫不及待的走向他。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短,但是端木千凝却觉得这个过程好像过了几千年。
她的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
小心翼翼的,像是保护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鸟那样的,极其轻柔的把他的面具摘下来。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假如有一天,
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
不怀好意的玩笑。
她一直在哭,不断的哭,待到面具完全卸下时,已是泪流满面。
面具掉到地上。
她紧紧的抱住楚燕离。
梅灵看着这一幕,好像是在看一幅极其完美的作品。
谢谢你。
楚燕离轻轻唇语道。
梅灵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真的不必谢我。】
【如果你真的不希望她察觉这个实情。】
【一开始就不会接见这个麻烦的病人了吧……】
【如果你真的不希望她发现你的容貌。】
【就根本不可能只戴一小块面具。】
一切都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