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嵇问道
入内后，习惯性将医馆中的摆设都打量一遍。
说来，这我是来过的。只是时间隔的太旧，我已忘了究竟是哪年哪月哪日，只记得着医馆都主人，二姐的师父是个厉害人物，一手金针使得出神入化，倒让我有心拜学一番。
此时，我从一个刚刚把脉完毕，起身离开的病人身后，看到了二姐。
“长姐，二姐在那。”

立在门口处，屋中所有动静都一览无余。
故而我自然能看见蜜儿处的动静。
故而，道的刻意指点迷津，便显得有些突兀，和多此一举了。
微叹，答他。
“我能看见。”
说来，这是我第一次瞧见她给别人问诊。
从前虽也来过，但总无此缘份，得见。

代嵇问道
自己话出口后，我已抬步欲向人那方向去。
但一步跨出后，仍不见身边人有动作，故而旋身面朝她。
看她不动如山，心有好奇，发问。
“我们不是来寻二姐的吗？”
言外之意，有问她何以不动的意思。

前头一个病人方出去，下一个病人又进去了。
我看着那幕帘平静下来，只隐约两个身影透露出，窈窕纤细的那个是她。
“是来寻她的。”
颔首肯定了问道的疑惑，但是话一转，又将问题抛给了他。
“可如今不也见到了？”

代嵇问道
长姐话这么一说，就更令我疑惑了。
既然进这百草堂是来寻二姐的，那么在我看来，总要是和二姐打个招呼，跟人说上一两句话，让人也知道我二人来了，那样才说的过去。
可是看长姐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上前一步，与人距离缩短了些。
“那我们不去打个照面？”

“倒也不必。”
话落，领人往与蜜儿所在不同方向走去。
一排药柜贴着墙面而立，按方抓药的伙计十分忙碌，而在药柜前，仍有人在等待着。
但不却并不显得吵闹，反而十分安静，只能闻得几声低询。
“我来寻她，但她不一定要晓得我来寻过她。”

代嵇问道
尾随长姐身后，看人往与二姐相反距离走。
店铺的静连带着我也不好意思高声说话，就算是步伐，也放的足够得小声。
余光打量了药柜一样，问。
“阿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抓药的活计手脚很快。
我原是立在队伍最后的，只两三句功夫，便也成了第二个了。
看着前头那人将张方子上去，刻意瞥了一眼，那是蜜儿开出的，而我前头的人，也是刚从蜜儿那问诊出来的。
“我是被你诓过来的，若你一早就说是来百草堂，我也不凑这个热闹了。”

代嵇问道
立在长姐后头，也不知道长姐为什么不去跟二姐打个照面，反而在这排队。
百草堂始终是医馆，空气中漂浮的那股药味我闻着很不喜欢，这下凑近药柜，药味则更浓郁了。
试探询问。
“那我们回去？”

道弟的性子不是十分好。
有些剑客老持沉重，而有些剑客则始终是少年意气，轻率者，素难成大事。
“不急。”
一语先令人安分下来。
正巧前头的抓药的人走了，轮到自己，与他交代一语，便向抓药的伙计道明自己要的东西。
“不见蜜儿可以，但有个人总得见见。”
“你这的石斛可卖？”

代嵇问道
阿姐的话只说了一半。
“这百草堂还有什么人值得你见？”
将好奇问出，听她说要买什么石斛就更感觉奇怪了。
家中什么稀奇宝贝没有，但少以见到她用那么郑重的语气说，想要买一样东西。
“石斛是什么？”

与伙计交涉了一番，我乐意开出高价来买这株镇店之宝。
我看着伙计面露为难，故而直言，我与尚九离认识，可与尚九离见后详谈。
就这样，我二人被请上了二楼。
待落座后，我才解他疑惑。
“尚大夫，尚九离。”

代嵇问道
跟着长姐上了二楼。
二楼的陈设与一楼大相庭径，这甚至让我十分惊讶，因这二楼的清雅并不逊色于任何一家茶馆。
尚九离这个名字从前于我陌生至极，但今后想来我不会再陌生了。
“就二姐的那个师傅？”

“就是他了。”
说话间茶水上来了。
犹记得上回我也是在二楼喝茶，而百草堂的茶尝着与别处的总是两番滋味。
后来，我有从这拎过两包回府去，但也不知是水和温度不对，还是店铺私藏，总觉得滋味不对。
这厢再抿一口，又是记忆中的味道。
“尝尝这茶。”

代嵇问道
尚九离这三个字我虽然陌生，但与这人我尚有过一面之缘。
犹记得那时昏昏沉沉的，面相虽已不记得，但只借觉得那是个极清俊的男子。
而他比样貌比起来，更漂亮的要数人家那手上的功夫，看的人心痒痒。
“阿姐，你说二姐他那师傅既然收了二姐，能不能把我也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