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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雨村不下雨》短篇集(主瓶邪,雨村向,已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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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子》(接33楼)
上挑,横扫,提收,点棍,下劈,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次棍子打到大白狗腿的时候,闷油瓶手腕的力量都轻轻一转,就卸了黑瞎子的攻势,同时压得大白狗腿偏离方向。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小时候玩磁铁,极性相同的两端靠近时有一种推力,手里的方向稍微偏一点,磁铁就会被摊开。
黑瞎子一开始还算给点面子,进攻并不快,我还能勉强跟得上闷油瓶的节奏。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感觉,黑瞎子陡然加速,大白狗腿在我眼前晃成了一片光幕,虚虚实实根本分不清楚。
靠,黑瞎子这是存心的!
小哥手腕突然加力,带着我的手从左下方往上斜挑,跟着他一推我左后腰,我就转了起来。他松开了我的手,同时整个人翻身腾空跳到我身前,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体旋转的力量顺势就带着手中的棍子来了一招“转身下劈”。
“啪”,棍子打到目标,“咔”地应声而断,我看着手里的半截棍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哥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已经夺过了黑瞎子手里的大白狗腿,他的声音异常冰冷:“没有下一次。”
黑瞎子两手半举着,退了一步,痞笑道:“玩玩儿而已,有你在,还能出什么岔子呀?”
“我靠!”胖子在我身后大叫,惊醒了我:“天真,你这棍子怎么能往小哥腿上招呼?!”
所以,我刚才一棍子真的打在了闷油瓶腿上?
“小哥,我……你……没事儿吧?”我简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闷油瓶转过身来,拿过我手里的半截棍子,说:“这就是蓄势而发的力,也可以很强。”
“不是,我说你的腿。”我心里酸楚难忍。闷油瓶翻身跳到我前面的速度太快了,那一瞬间,我根本无法收住攻势,但无论如何,那一棍子力量确实不小,闷油瓶可千万别被伤到筋骨。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没事。你别多想。”说完,就要往屋里走去。我看他走路姿势跟平时比没什么不一样的,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胖子凑上前来,跟我对视一眼,看着闷油瓶的背影说道:“你还真下得去手,该不会是借机报复吧?上次小哥一声不吭跑去墨脱,我可记着你说过要打断他的腿。但万一真打出个好歹,你不难受?”
这不是废话嘛,那一棍子打下去,震得我的手都麻了半天,那可是打在闷油瓶的肉上。
我心里有些愤愤然,转头拿黑瞎子撒气:“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只是想吓唬你一下的。”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没想到哑巴反应这么过激,其实他不来拦我,我也不会真的把你脑袋削下来。”
不怪小花把这货赶出北京,我现在也想立刻把他撵出去。不过,黑瞎子就是这么个人,平日里他的状态只有三个字——不靠谱;可真的有事时,他又挺可靠的。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又不是故意的。他肯定不会生你的气。不过,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赶紧去看看吧,这边黑瞎子交给我。”
我平复了心情,拍了胖子一下表示感谢,便走回屋里去找闷油瓶。
闷油瓶坐在床边闭目养神,听见我进来,睁开眼睛。
“别动,让我看一下你腿上的伤。”我蹲下身,卷起闷油瓶的裤脚,左膝下外侧一道深红色的印子,已经肿起一指高,带着血丝和划伤。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闷油瓶,有些无奈:“刚才我没太看清,不过,黑瞎子不会真的拿我怎么样。你何必呢?”
闷油瓶摇摇头淡然地说:“那是杀招,难免失手。”
黑瞎子不是一般人,他失手的概率可能不到万分之一。更何况,过去的十年里,我经历了无数比黑瞎子的杀招还要惊险的事情,这一点险,其实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可不管怎么说,闷油瓶为了护我周全,硬挨了一棍子,我心里挺感动的。
我站起身来,说:“这里没备跌打损伤的药。我去打盆井水帮你冰一下。”
“不用。”闷油瓶忽然站起来,挡住我的去路。他离我很近,呼吸中的热气扑面而来。
他环住我的腰,迅速而轻柔的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以后早上陪我上山。”
(完)


34楼2020-05-08 0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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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太极》
    CP:瓶邪only
    -----
    上次打了闷油瓶一闷棍后,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那一棍子打得狠,闷油瓶腿上的淤青愣是一个多星期才消下去。
    那之后的某一天,我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闷油瓶竟然套路我。闷油瓶什么身手?海猴子被他一招秒杀,千年女鬼给他下跪,阎王见了他都要绕道。当他翻身挡下黑瞎子的杀招时,真的避不开我那一棍子吗?
    之所以我会怀疑他动了点小心思,就是因为他要求我每天早起陪他上山练功。如果没有我打他那一棍子,我会不会答应?答案是:会,肯定会。闷油瓶难得有什么要求,只要他开口,我一定会答应。但是我能坚持多久?不好说。过去十年的经历透支了我这辈子所有的动力和上进心,安逸的生活过惯了,就越发地懒散,懒得交流,懒得思考,也忽略了身边人。闷油瓶安安静静地陪我在雨村住了这么久,似乎一切对我来说都习以为常了。我开始反思,是不是因为我表现得太平淡太懒散太不在意,他才使了苦肉计?!
    结论是:闷油瓶腹黑了一次。可我竟然觉得他的腹黑那么地小心翼翼,让人有点心疼。
    每次早起上山,闷油瓶都非常认真地教我打太极,从太极桩功、呼吸、步法、手势这些基本功一点点教起来。不可否认,闷油瓶当师傅绝对比黑瞎子负责,招式由简而难,讲解精准细致。有时候我很好奇,他是不是和我混熟了,所以不带面具也能随时随地开启影帝模式?还好他仍是言简意赅,而不是张秃老学究模式,否则我会怀疑那一棍子其实是敲在了他头上……
    练了一个多月,进步显著,一套24式的拳法我能流畅地打下来,呼吸越来越沉稳,身体也轻松了不少,以前跟黑瞎子学的刚猛劲力也渐渐收了回来。太极养生确实适合我。闷油瓶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是想让我的身体健康起来。而藏在这个目的背后的深意,我不敢去触碰。
    不过最近我有点儿懈怠了,原因有些不好说出口。闷油瓶除了做示范,或者纠正我的动作。别的,没了……
    说真的,我挺怀念当时闷油瓶的“贴身”指导。我暗自以为,他会继续那么教,不料想他突然就变成了止乎礼的君子。他娘的,我要的不是这个!虽然我初入不惑之年,对绝大多数事情都没有了早年的好奇心和执着,但对闷油瓶是个例外,我对他的执念深入骨髓,而人的贪婪本性让我想得到他的一切。我琢磨了很久,要怎么暗示这个关键时候不开窍的闷油瓶子。但是一看他那股专注劲儿,我又忍心不去打断他。
    又磨叽了一个多星期,我起床越来越晚。闷油瓶一贯的好脾气,倒也不催促我。这天上山,我吓一跳,怎么村里的老头儿老太太都集体往山里跑?好家伙,十几个人,站了三排,跟阅兵似的,全都盯着我们俩猛看。那场面让人有点吃不消,感觉比十几个粽子的注目还糟糕。
    一位大爷走上前来,比比划划地跟我说。原来,他前些天看见我们在山上练拳,闷油瓶打得很好,还挺会教,于是一帮闲得没事干的老头老太就约了来,也要跟着一起学。
    我转头看闷油瓶,他也看着我,没什么表情,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一副任我安排的架势。
    我想了想,对大爷说,我们家这孩子腼腆害羞,教不了外人,大家爬爬山伸伸腿一样能长命百岁。大爷一时语塞,完全没想到我会拒绝。我压根儿没打算等他尝试第二轮游说,拉起闷油瓶转身就走。
    走到半路,我停下脚步,回身盯着闷油瓶,越看越来气。这副皮相加上绝佳的功夫和独一无二的气质,走到哪里都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我往闷油瓶身前跨了一大步,狠狠地亲了他一口,说:“你是麒麟有主的,以后不许教别人!”
    “吴邪,你吃醋了。”闷油瓶淡淡地说。
    靠,闷油瓶居然说话这么直接了,还是个肯定句。
    我清了清嗓子,索性一次把话说全了:“不仅如此,还有,最近教学方式不好,让人提不起学习的动力,你要改进。”
    闷油瓶突然散发出猎豹捕猎时的危险气息,那气势逼得我倒退了一步,靠在树上。他没有给我留任何机会,在我倒退的同时就贴了上来,不由分说,撬开我的牙关,一口气渡了过来,带着他独有的清冽气息。我还没来得及分辨其中滋味,就被他从我肺里又抽走了一口气。来来回回好几轮,折腾得我眼冒金星,直到他放开我,我仍然惯性般地跟着刚才的频率呼吸。
    闷油瓶脸上浮现一丝鲜活的颜色,气息平缓,声音依旧平淡:“吴邪,这是今天要学的基本呼吸法。”
    (完)


    38楼2020-05-08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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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1: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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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楼2020-05-08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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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欠债还钱》
        CP:瓶邪only
        -----
        抱歉,此篇暂不公开。


        42楼2020-05-08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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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43楼大家能看到吗?我就是感觉不安,问一句。
          我被百度吞楼吞出心理阴影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20-05-0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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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劈柴》
            吞楼补档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20-05-10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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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生日》
              瓶邪o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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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闷油瓶不在,胖子拽住我,问:“马上就到了啊,你今年咋准备的?”
              “准备什么?”我扒开胖子的手,说:“热,别拉拉扯扯的。”
              胖子一脸惊讶,然后捶胸顿足,跟丢了件价值连城的冥器似的,说道:“哎哟,天真,你怎么会把人家的生日给忘了,817呀!这才第几年,你就不记得了?人家好伤心啊……”
              我忍无可忍地捶了胖子一拳,打断他的表演,说道:“小哥没你那么矫情。”
              胖子摸着他胡子拉碴的下巴,说:“不一样,不一样,小哥性子冷淡,不代表他不在意。再说了,你准不准备,那是你的心意。”
              我心说,你他娘的才“冷淡”,老子被他折腾一次,起码一天一夜下不来床。
              “嗯,知道了,天蓬大元帅。”
              “嘿,好心当做驴肝肺。你丫的这几天很不对劲!是不是欠收拾了?”胖子搓了搓手,看着像是要上来揍我,但出于某种威慑而最终没有行动。他接着说:“你到底有啥心结,说出来,胖爷帮你参考参考。退休好几年,该适应的早就适应了。你这几天突然对什么事情都没了兴致,搞得像抱窝的老母鸡,连小哥都跟着你不自在。”
              “有这么明显吗?”我随口敷衍。
              “你不说算了,胖爷我还懒得管呢。你自己矫情去吧。”胖子哼了一声,回屋后,从他屋里传来青春偶像剧刮躁的声音。
              胖子火眼金睛,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办。今年春天我生了一场病,虽然不严重,但拖拖拉拉好几个星期才好。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吴家基因好,还是经过两代女人的改造,到我这里突变了,我看上去比同龄的人显得年轻些。或许是因为这样,我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可是那一场病,真真实实地告诉我,我已经四十多岁了。
              眼见着817临近,想着生日,想着又一年过去了,闷油瓶容颜依旧,我忽然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他不会老,我却在一年一年衰老;我风烛残年,他还是年轻力壮。而终有一天,我会撇下他独自一个人。如果不曾捅破那层窗户纸,那我于他而言,就如同胖子于他。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和他之间是负距离,阴阳两隔忽然就变得那么让人恐慌,这也是我前几年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的原因。
              如果我按照佛家思路去想,缘有起时就有灭时,无论长短,相遇就是缘分,曾经拥有就足够。但这他娘的就是扯淡。被留下的那个人,才背负着所有痛苦,而闷油瓶已经背负了上百年。一想到还要撇下他一人,我就无法呼吸。
              闷油瓶这一天没回来吃晚饭,不太正常。我因为心里揣着事情,实在没精力去管他,也就听之任之了。我躺在床上玩了一阵手机,院门有了动静,应该是闷油瓶回来了。他径直走到我房间,门都没敲,直接进来,利索地翻上床,和我保持同样的姿势斜靠在床上,区别就是他手里没手机,握着的是我的手。
              “还在想长生的事情?”闷油瓶用他独特的陈述语气问道。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他,而且他一旦开口,就说明他已经很有把握,所以我“嗯”了一声,又说:“没法不想。但也想不出个子丑寅卯。”
              闷油瓶伸手拿掉了我的手机,放到一边,说:“不用想了,有办法。”
              我转头认真看着他,那冷峻的脸庞上从来都让人看不透他的思绪,但是他今晚主动交代的架势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我问道:“张家能解开长生?!那不是你们血液里带着的、与生俱来的吗?还是说,你们能造一个长生的出来?”
              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惊世骇俗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长生并不好。”
              我明白他没说出的下半句话:长生并不好,他不想让我经历他经历过的那种孤独。于是我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哥揽过我的肩膀,亲了下我额头,说:“我陪你。”
              我一个激灵,翻身压住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确认他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沉寂已久的欲望忽然喷发出来,我狠狠地亲了上去。
              直到我快把自己憋死,小哥才放开我。我完全不记得这个上下位置什么时候被反转了。我挑着闷油瓶的下巴,笑着说:“我让人准备好了车,明天带你回杭州,见家长去。”
              “嗯”。
              (完)


              56楼2020-05-10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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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篇,5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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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楼2020-05-10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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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0:5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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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被抛弃的胖子》
                  或许是心结已经解开,也可能是体力消耗过度,吴邪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胖子做好了一桌子饭,左等右等,见屋内没什么动静。他想着昨晚小哥回来直接去找了吴邪,之后再也没出来,估么着是在办事,虽说都是兄弟,但这种事情还是不好打搅的。胖子小声嘀咕一句:“那胖爷先吃了,这鱼凉了就可惜了。”于是索性先吃起来。
                  刚动筷子,胖子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痛呼,等了半晌,一碗饭都要见底了,才见吴邪一瘸一拐地从屋里爬出来。
                  胖子放下筷子,打了个舒畅的饱嗝儿,揶揄道:“我说天真,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室友的感受?这儿的隔音可不比城里的高楼大厦,你和瓶仔那点儿事儿地动山摇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了?”说着胖子作势一脸义愤填膺状,可惜戏谑的眼神出卖了他。
                  吴邪终于挪到了沙发边上,四下看了看,把自己摔在沙发里,说:“小哥呢?上哪儿去了?”
                  胖子:“早上就没见着,我还以为他在你那儿。估计是进山了吧,立秋正是打猎的好时候,抓几只野味回来给你补补,省得你骨质疏松。”
                  吴邪瞥了眼猛往嘴里扒饭的胖子,说道:“那也该回来了,这都几点了。另外,胖爷能赏脸端碗饭给小的吗,我快饿死了。”
                  “哼,又当兄弟又当仆,没有休假没餐补,你丫真是越来越自在了,胖爷我关了四九城的铺子,可不是来给你当丫鬟婆子的。”说着,却端起了桌上的碗筷,又夹了些菜放里面,递到吴邪近前。
                  吴邪笑着接过来,心里明白胖子就是这么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被他口头上占点儿便宜也没什么关系。一边吃着,他一边琢磨,既然说了要带小哥去杭州,那小哥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虽说小哥有跑山的习惯,但一般都是午饭前准时回来,联想起昨天的晚归,难道小哥又偷跑去见张家人?
                  吴邪无意识地停住筷子,刚塞进嘴里的菜也没咀嚼。胖子注意到吴邪的动作,知他这几天有心事,便把话题岔开:“前几天我在河边见着隔壁老李头,就聊到了他小孙子。娃子到冬天就十六岁了,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老头儿也算有眼力,知道咱哥儿几个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问到我头上,山外头是啥情况,孩子出去行不行。”
                  吴邪果然被胖子的话头引了去,一边吃着一边说:“人心思变,年轻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抱有浓重的好奇。也许是我们的到来,改变了他本该一成不变的人生轨迹。”
                  胖子拿了根牙签剔着牙,含糊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感觉那娃子跟你以前挺像的。胖爷甚是怀念呐,给个饵就能上钩的小三爷,豁出身家性命非得看看钓鱼者的吴小佛爷。”
                  吴邪笑得很是云淡风轻,说;“那现在呢?”
                  胖子用牙签指着吴邪,牙签上还挂着一丝绿叶菜:“虽然稳坐钓鱼台,那你的心可得稳住了哟!胖爷看好你。”
                  吴邪眼帘微垂,显然明白胖子话里的深意。他点了点头,说:“心里有数。”
                  两人正闲聊着,院门响了。小哥两手都满载猎物,两只野鸡,若干野兔,背上竟还捆了头幼麋鹿,鲜血滴滴答答淋了一身,混着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鬓角两侧流经脸颊淌进衣领。如此狼狈的出场方式,一丝一毫都不影响他的清冷气质和望向吴邪时淡然专注的神情。
                  吴邪从沙发上撑起来,好不容易挪到门口,看见小哥满身是血的样子吓了一跳,着急往外赶了几步,脚下没踩实,好在胖子及时搭手挽救了吴邪的腰。
                  小哥把猎物扔在墙角,对吴邪道:“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发。”
                  胖子挠了挠头,问:“出发?去哪里啊?”
                  吴邪拍了拍胖子,低声说道:“鱼自己回来了。我带小哥回一趟杭州。”
                  “兄弟,明白了!胖爷举双手赞成,早就该这么办了!你们怎么回去?开车还是飞机?”胖子用眼神扫了扫吴邪的后腰,说:“你确定你这状态能开车?”
                  吴邪白眼一翻:“有司机。”
                  胖子没想到,这两个生死交情的兄弟走的时候,真的发挥了“生死之外无大事”的精神。小哥在院中将猎物剥皮剔骨,刀法利落,处理得干干净净,分包密封后,一粒碎肉都没剩地全部带走了!
                  吴邪坐上车后,不无惋惜地看着胖子,说:“胖子,都是自己人,就不见外了。回见!”
                  车门一关,四个轮子绝尘而去。
                  (完)
                  我无辜的胖爷啊。。。。


                  62楼2020-05-1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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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抛弃的胖子》,62楼。
                    防吞层。


                    63楼2020-05-13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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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呢。。。。?


                      64楼2020-05-13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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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落雪》
                        (这一篇曾经单独发贴,且加精了,所以不舍得删。)
                        瓶邪only。
                        -------------
                        雪下了一夜。
                        到了早上,窗外已是一片白色不辨天地。雪还是没停。
                        这是搬到雨村后第一次遇到下雪。我裹着厚厚的被子斜靠在床上,看着窗外雪花飘落,感觉到一丝安宁。沿海很少下雪,儿时的记忆里,冰雪的世界总是有着无数的神秘故事。后来,长白山的漫天风雪成了我十年的噩梦,直到三年前再上长白山,终于把闷油瓶囫囵个儿地接了出来,我才安稳地过了这几年。
                        胖子晌午才起床,一看见窗外飘雪,他就骂骂咧咧絮叨开了,说什么难怪半夜冻得睡不着。我心说,你他娘的半夜呼噜声震天差点儿没把房顶震塌了,还好意思说冻得睡不着,但嘴里却怼他,朝着隔壁喊道:“人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白瞎了你那么多年混北京,再说你一身的脂肪,光膀子去北极考察都冻不死。”
                        胖子在四九城长大,几乎年年下雪,他小时候玩儿够了,自然没觉得新奇。南方冬天没有暖气,说起来气温高,其实比北方冷,而且是那种湿冷。这些年大家生活好了,好多人家里自己挂个燃气炉子弄几个暖气片,倒也舒服。可是雨村还很原始,烧个炭火了不得了,像我们这样随意烧煤的都让村头大妈羡慕,隔三差五过来“借”些煤,却也没见她还过。
                        胖子不服气,大声嚷嚷着:“天真同志,你他娘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胖爷我孤身一人连个给我暖被窝的人都没有,你旁边还有小哥儿呢!我敢打赌,你那屋里肯定早就烧上小火盆了。你这是吃肉的人不知道挨饿的滋味。”
                        胖子这么一说,我立马怂了,东拉西扯地岔开了话题。昨天夜里雪刚开始下,闷油瓶就去外面端了一满盆的煤回来点上,还留了一条门缝通气。他睡在床外侧,把门缝里漏进来的寒气都挡了。
                        我前些年折腾,身上弄得到处是伤,一到了阴冷的时节就全身关节疼。本来这事儿我藏着没说,却在雨村第一年过冬时就被闷油瓶发现了。他没说什么,但那以后,每到了特别冷的时候,他就用炭火把我的屋子烘得干燥暖和。每到这时候,我就特别感慨,这孩子总算养得开窍了,不枉费我十几年心血。
                        闷油瓶大约是从小到大看雪看得够了,早晨起来连窗外都懒得瞟一眼,披了外衣就出门晨练去了。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他还需要锻炼的,总觉得他全身的肌肉都是靠睡觉睡出来的。后来听胖子说,他一次闲极无聊的时候,去瀑布边上钓鱼,结果一个多小时里见闷油瓶绕着山头跑了两圈还没停歇的意思。果然是天道酬勤,他那个勤奋的劲头,认了第二,这世界上就没人认第一了。
                        这一天我基本都窝在床上发呆,主要是每次想出门溜达的时候,一看闷油瓶那表情,就怂得缩回了被窝里。骨头上的伤最忌讳受寒,这样的风雪天,我出去就是找罪受。于是除了和胖子拌嘴,我实在没什么别的消遣。
                        下午小花来了电话,我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了,却不料刚提起电话,就被小花劈头盖脸一顿骂。等他骂完了,消了气,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感情他生意上着了别人的道,白白丢了好几千万,这是拿我撒气来了。小花那么个人精,谁还能有本事给他下套?我心里正琢磨怎么怼他怼回去,听了后面的事儿,就放弃了。
                        我搬到雨村的时候,把江浙一带所有的生意一股脑儿地丢给了小花。以他的能力,继续经营下去没什么难度。可一来有解家一大摊子事儿,后来建立了新九门,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好几门的生意,这几块加一起,就已经够他忙了。二来他离江浙毕竟远了些,从前有我爷爷在杭州,老一辈划分的地盘,他也就没想过再伸手,突然挑起的担子自然没有那么顺手。我没指望他发扬光大我的地盘,哪怕败光了也没关系,发我点儿养老金够我们哥仨用就成。
                        小花折腾许久,基本维持了生意的稳定,每年还给我留了相当可观的零花钱。这次损失,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他沿用了我留下的人,多数人只要能混口饭吃,养活一家老小,有个奔头,就不会轻易生事。但总有例外。小花不是不知道哪些人有小心思,但碍于我的情面,一直留有余地,这才着了道。
                        我在电话里揽了所有责任,本想出面把残局收拾了,但转头看见窗户边安静发呆的闷油瓶,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小花不过就是被人摆了一道心里不爽朝我吼一吼,并不真的需要我出面做什么。况且,我好不容易才逃离了“江湖纷争”,带着闷油瓶避世安居,我若再卷入什么事儿,按闷油瓶的脾气肯定不会坐视不理,那可真就白费了我要给他一个安稳而经历的十年磨难。
                        雪一直下到傍晚才停,后院菜地上的雪眼看着就到脚踝那么厚了。闷油瓶和胖子做晚饭的时候,我终于憋不住出了屋,为了让那俩人不阻拦我,我里三层外三层裹成了球。逛到后院,看着这满院的银白,突然有了个主意,于是提了铲子,一点点地铲起来。
                        胖子来叫我吃晚饭,看着地里的雪堆嘲笑我:“怎么了天真,叫你天真你就真的天真无邪了啊,还堆雪人呢,童年没 过好这会儿补呢?”
                        正巧闷油瓶也转到屋后来,我使劲瞪了胖子一眼,说啥不好,非要提童年。闷油瓶的童年都是在严酷的训练中度过的,一想到张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我就冒火。闷油瓶从来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对这些无心之言更是不在意。
                        可我在意。
                        我瞪完胖子,打着圆场说道:“我就是怕冻坏了地里的青菜。”
                        胖子也察觉到我的不满,可我话一出口,他立刻兴奋起来:“天真啊天真,你真是太天真了,没听人说过吗,霜打的青菜才好吃。你们南方人真可怜,冬天屋里阴冷潮湿,连真正好吃的青菜都没吃过。走,胖爷我今晚让你开开眼,尝尝刚经过雪冻的青菜!”
                        我嗅觉退化后,味觉也迟钝了不少,并没吃出雪冻过的青菜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况且我心里记挂着我的计划,更是没闲工夫品尝胖子的手艺。那些年,胖子的乱炖罐头我早就吃腻了。晚饭后,胖子打着饱嗝回了屋子,他那点儿小爱好,不就刷个小年轻们懵懂无知的爱情剧么。闷油瓶自觉地承担了洗碗的重任,我这双手冬天沾不得冷水,碰了就能疼好几天。
                        我借着饭后消食的蹩脚理由,又回到后院继续我的大业。夜幕降临,身边多了一个人陪着我一起铲雪。我没告诉他我的计划,但好像他一眼就看穿了,只是默默帮我做着。闷油瓶绝对属于实际性能高于说明书的品种,我忙活几个小时才完成了小半的计划,他三下五除二的搞定了剩下的大半,不服不行啊!
                        收了工具,闷油瓶从院子角落搬来了一块门板。门板是夏天时候换下的旧门板,钉绞合扣的地方裂了,但木料还不错,于是被我们留了下来,万一屋子修修补补用得上。
                        我们堆的是一个雪坡,有二十多米长,这种雪滑梯是小孩子很喜欢的娱乐活动。闷油瓶把门板放好,坐了上去,伸手来扶我,拉我坐到了他前面。他伸手环住我的腰,重心往前移了一点,下巴靠在了我肩上。门板随着重心的偏移开始向前滑,顺着雪坡慢慢滑到了底,很慢的那种,没有任何刺激可言。
                        雪后的天空很清亮,一弯弦月挂在半空。
                        我们静静地坐在门板上,看了一会儿月亮。闷油瓶均匀而湿热的呼吸在我耳旁回荡,是一种让人无比安心的节奏。
                        我腰上的胳膊忽然收紧了。他吸了一口气,说道:“吴邪,谢谢你。”
                        --完--


                        71楼2020-05-20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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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落雪》, 71楼。
                          防吞层……


                          72楼2020-05-20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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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坐飞机》
                            CP:瓶邪only
                            ---------正文-------------
                            我在手机上付完钱,说道:“过几天大降温,我订了机票酒店,咱去海南躲一躲。”
                            胖子和我都是坐惯了飞机的人,只有闷油瓶情况特殊,恐怕是第一次坐飞机。不知道他对于坐飞机这件事有什么反应,所以我也就没有多嘴问他意见。
                            一到机场,我拉着胖子等在门口,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和胖子分享。机场里的吸烟室很难找的,这时候得赶紧过把瘾。闷油瓶不下斗的时候烟酒不沾,自然也不会加入我和胖子的行列。我把行李包塞给闷油瓶,大手一挥,让他先去换登机牌等我们。胖子憋了一口烟在喉咙里,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闷油瓶刚转身走进机场自动门,胖子就破功地咳了起来。
                            我隔着机场的落地玻璃偷偷观察闷油瓶,一个可能连登机牌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人,会怎么办?不仅是我,胖子也十分好奇,就差拿出手机现场录像了。我们俩特意选的九号门是离值机柜台最近的通道口,便于观察也便于及时救场。
                            闷油瓶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拿着我们三个人的证件,面无表情地站在航班时刻显示器面前。两分钟过去了,他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依旧杵在原地。现在换登机牌已经不需要区分哪个航班了,只要认准航空公司的柜台就行,不像十几年前,每个航班都有指定时间指定柜台,非得找准了才行。一般人只要扫一眼航空公司的标志就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在自主值机台上还可以自由选座,已经很少有人会仔细研究那块屏幕上的信息了,所以闷油瓶标杆似的杵在那里,十分惹眼。
                            又过了一分钟,胖子和我解决完了最后一口烟。身边冷风嗖嗖地刮着,跟温暖的候机大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开始怀疑我俩**兮兮蹲在这里的初衷,我和胖子缩成球裹紧衣服守在这里,是为了看他闷大爷出糗,但是什么都没看到。闷大爷好似能掐会算,轻轻松松地破解了我们的小手段?所以他故意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面壁只是为了给我和胖子一个改过自新的台阶?我跺了跺脚,打算认命地接受这个台阶,招呼了声胖子,回头就见一个穿着红色制服、戴着红色帽子的小姑娘走到了闷油瓶身侧,面带笑容地答疑解惑。
                            我心想有戏,看来不用我们救场了,于是脚步就慢了下来。
                            胖子在身后搂着我的肩膀,咂咂嘴道:“这年头,颜值不仅能当饭吃,还能换登机牌。不过你放心,小哥不是那种人,肯定不会抛弃糟糠之妻的。”
                            “滚。”我作势抬脚就要踹。胖子赶忙龇牙一笑:“你看瓶仔要走了,快跟上”。眼看着闷油瓶一点头,就跟着那姑娘走了,我转身就往入口走去。刚才还冷冷清清的入口,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排起了长队,都等着做防爆检测。
                            等我和胖子挤进大厅时,闷油瓶手里已经多了三张登机牌,之前拎着的行李和背上的包也都托运了。那小姑娘还站在他旁边。
                            我无奈揉揉脸,走上前去为他闷大爷解围,勾着他肩膀亲了一口,说:“小哥,走,快登机了。”然后转头对着前一秒还笑得秋光灿烂、下一秒已经面部僵硬的机场小红帽说:“多谢了大妹子,我们知道安检口怎么走。”
                            我转头看了眼闷油瓶,他那样子,倒是平静得很,明知道我和胖子想看他出糗,也不打算说什么吗?还是说,他在这儿等我自己说?
                            我抽过他手里的登机牌,自觉地转身带路。安检口也排着老长的队,不过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不赶时间,排着队慢慢等着。
                            胖子已经开始细数我们到海南的攻略,先吃什么后玩什么。胖子说得起劲,不知不觉就排到了我们,忽听得后面一声极为惊讶的语调。
                            “张狗蛋?”
                            我正在掏背包里的平板电脑,回头一看,安检口的工作人员正拿着闷油瓶的身份证,一脸的不可思议。而闷油瓶的表情简直不能更平静了,只是点一点头而已。
                            闷油瓶对这个名字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登机落座后,胖子一脸揶揄地看着我,眼看就要憋笑憋得背过气去。我想看闷油瓶这面瘫变脸根本是不可能的,还落了自己一身不痛快。我默默叹了口气,加钱把胖子塞进了头等舱,省得听他数落我。
                            飞机很快穿过了对流层。云层之上,风光无限。闷油瓶一直保持着微微侧头的姿势,眯着眼注视着窗外。阳光散在他的脸上,使得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柔和起来。我仿佛看到了一直围绕在他身上那层冰正在慢慢融化,渐渐露出一个人行走在阳光下该有的样子。
                            我正闭目养神,突然一股乱流把飞机压得往下倾斜,一阵短暂的颠簸后,飞机又恢复了平稳,前后不过几秒。然而在这个突发状况出现的一瞬间,闷油瓶就握紧了我的双手,好似用尽了力气,我能感受到从指骨间传来的疼痛。
                            我立即回握住他的双手,转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解释这是正常情况,经常发生,不会有事,直到他松了力道。
                            飞机平稳之后好一阵,闷油瓶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又过了一会,他才轻声在我耳边问了一句:“你不怕?”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很正常,气流不稳而已,坐多了就习惯了。”
                            闷油瓶又看了我一会儿,才重新把头转向窗外,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我渐渐琢磨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我以为闷油瓶的应激反应只是因为他从没坐过飞机,不习惯这种高空飞行带来的不适感。但其实不是这么简单。
                            三千多米的高空之上,一个第一次坐飞机、没有对飞机颠簸习以为常的人,在不明所以的气流颠簸中,第一反应不是索求安全,而是把安全感递给我。这就是闷油瓶的本能反应。
                            我把闷油瓶的手握得更紧了。
                            我错过了这个人前半生的世界。在那些不见光的日子里,在他习以为常的墓穴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死亡,也不会有人比他更冷漠地看待死亡。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条不会消退的疤痕。与死亡擦肩并不是多么美妙的、值得回忆的经历,但它确实会让一个人改变。普通人该有的恐惧担忧是什么样的?失事的飞机在坠毁前,那些坐在飞机上的人是什么感受?我已麻木到无法想象。
                            习惯了冷漠,就很难回到所谓的正常。在闷油瓶第一次坐飞机的经历中,我却发现了一个宝藏,一个从我错过的世界里保留下来的宝藏。
                            (完)


                            76楼2020-06-01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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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0:4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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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坐飞机》
                              76楼。


                              77楼2020-06-01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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