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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循吻寻人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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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Alpha被Omega强吻了,于是要对方负责


1楼2020-06-26 04:47回复

    两对CP,一对AO,一对双B。
    不拆不逆,不掐CP。
    祝大家看的愉快~


    2楼2020-06-26 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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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薄坚白万万没想到,自己担任学生会长的第二年,便撞上了棘手的事件——他的发小,乐元洲,似乎坠入了爱河。
      星期二的下午,他才刚刚到达会议室门口,乐元洲就已经在外头等着他了。可薄坚白并不觉得意外,乐元洲虽然不在学生会里任职,但经常有事没事就来找他玩。
      他们关系好在学校里也是出了名的,乐元洲闹归闹,但有自己的分寸;薄坚白玩归玩,也能完美解决学生会的事务;偶尔两人还会拌上几句嘴,惹得全场哄笑;于是,众人都对身无一职却混进了学生会的乐元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时,学生会的成员还会逮着乐元洲好生打趣一番,乐元洲倒也乐在其中,跟他们玩的有来有回。于是,学生会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因他而有了生气;那位不苟言笑、公私分明的学生会长,也因他而有了些许人情味;乐元洲因而有了个别称——学生会的“吉祥物”。
      薄坚白作为学生会长,毫无疑问是优秀的。虽然任期只有一年,但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老师交代的任务,他能完美的完成;学生之间的问题,他也能漂亮的解决;但凡有人见识过他的手腕,都会被他迷住;学生会里,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因为仰慕他而加入学生会的。
      然而,薄坚白性子极冷,嘴巴极坏,对待下属简直到了苛刻无情的地步。工作做得好,没有表扬;但若是工作没做好,他能在五分钟之内把对方训哭;因此,不到一年,学生会的班底就换了又换,有些职位,至今为止都是空着的。
      薄坚白对此却不以为然。无能之人的离去,对他没有损失;而留下来的人都是好苗子,足以让学生会高效的运转;至于空着的位置,慢慢招人就好了,总会有人才送上门来;他因而也有了个别称——学生会的“独裁者”。
      可纵使是薄坚白这样的独裁者,在乐元洲面前,性子也会软下一点,暖上些许。至少,他不会当着乐元洲的面训斥下属。而乐元洲胆子也是很大,无论薄坚白脸色有多臭,他都敢说一些大实话,诸如“薄坚白你没有心!”之类的。
      或许是因为他是薄坚白的发小,又或许是因为他不在学生会内任职,无论他怎么对着薄坚白指指点点,薄坚白也不会生气,最多回几句嘴。他因而赢得了学生会成员的一致好评——只因他说出了他们想说却又不敢说的真心话。
      可乐元洲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发声筒”,有些时候,他甚至敢开薄坚白的玩笑。薄坚白有些时候能呛得他说不出话来,有些时候又会被他气得跳脚。


      3楼2020-06-26 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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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学生会的成员也乐于看他们“对线”,倘若乐元洲败了,他们会幸灾乐祸道:“叫你作!”。可倘若薄坚白败了,他们会乖乖的闭上嘴,然后在心里偷偷地说一句:“真活该!”。总而言之,他们犹如墙头草一般,在薄坚白和乐元洲之间左右横跳,不仅不以为耻,反而还觉得颇为好玩。
        吃瓜看戏或许是人的低级趣味,有了两人的“小剧场”,学生会成员的留存率变高了。原本想辞职不干的,留下来了;原本对学生会没兴趣的,也加入了;虽然学生会长还是死性不改,但他渐渐地也默许成员们嬉戏打闹了——当然,前提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于是,在乐元洲的帮助下,薄坚白管辖下的学生会也有了欢笑声。虽然本人无知无觉,但其余成员们还是相当喜欢他的。因此,当他坐在学生会的小沙发上,愁眉不展的时候,所有人都颇为关心的问了一句:“元洲,怎么了?”
        乐元洲却避而不答,只是露出了更加忧郁的神色。众人于是试探性的望了薄坚白一眼,一来是想打探一下会长是否知道具体的情况,二来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把乐元洲搞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薄坚白却也只是摇了摇头,显然是在说:“我不知情。”
        成员们因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乐元洲一直是个快乐的人,只是思维有些跳脱。能让他愁眉苦展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他们还真想不到。而且,他沮丧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没过多久,他们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
        而学生会的第二把手,副学生会长温雪松,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离开了座位,坐在了乐元洲身旁,询问道:“元洲,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乐元洲仍然不吭声,诺大的眼睛却可怜巴巴的望着温雪松:“温哥,你会帮我吗?”
        温雪松是整个学生会里最年长的,也是最稳重的。他小时候生过一场病,晚读了一年学,因而比其余人都大了一岁。或许是这一岁的年龄差使然,哪怕是薄坚白,对他也客客气气的。他也十分擅长照顾人,以至于大家都爱喊他“温哥”。
        “当然了。不仅是我,会长,还有其他的成员们也会帮你的。”温雪松温柔道,“但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们又要怎么帮助你呢?”成员们闻言都像是要附和他的话一般,纷纷点头。就连薄坚白,也递了一个眼神过来,似乎觉得他说的不错。
        “好,我说,”乐元洲随即抽了一下鼻子,“但你们听了之后可不能取笑我。”
        “不会的。”温雪松说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乐元洲于是鼓起了勇气,说道:“我,好像恋爱了。”


        4楼2020-06-26 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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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乐元洲才刚刚告知了众人“自己好像恋爱了”的消息,学生会便乱成了一团。他们一边大叫着“天哪,这小子开窍了!”一边八卦着“哎哎,你喜欢的人是谁啊?”,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措辞中的“好像”两字,唯有薄坚白抓住了重点。
          他紧接着道:“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兴起?”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乐元洲于是不满道,“这几天,我只要一想到他,我就不能控制我自己了……”
          “呵呵。”薄坚白闻言冷笑一声,“你还记得初一的暑假,你拖着我跟你一起上料理课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啥、啥?”乐元洲于是懵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是好像,就有这么一回事。”薄坚白回道,“你是这么说的——你一想到能亲手去做并品尝那些美味的料理就兴奋的不能控制自己,以至于无法好好学习。”
          “啊、哈哈……那件事啊……”乐元洲终于想起来了,开始打哈哈。“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呀?”
          “我当然记得了。结果,你上了三节就再也不去了,倒是我,把所有的课都上完了。”薄坚白接着道,“顺便一提,那个暑假你也没怎么好好学习,最后还是跑过来抄了我的作业。呵呵。”末了,他又冷笑了一声,似乎在强调自己有多么的不快。
          乐元洲因而软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也就那一次吧?”
          “也、就、那、一、次?”薄坚白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他说的话,“呵呵。”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身上的寒气也蹭蹭的往外冒。再怎么不长眼睛的人,也能看出来,此时此刻,薄坚白愤怒到了极点。乐元洲于是向其余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其余人却纷纷别开了视线。显然,他们对于薄坚白的怒火早有了十分痛的领悟。
          接下来,薄坚白开始讲述他那冗长的“受害史”。小到五岁的时候,乐元洲闹着要吃吹糖,薄坚白跑了一个下午,蹿了七八条小巷才买来了吹糖,可乐元洲见到了又嫌脏不想吃了。大到十三岁的时候,乐元洲想去埃及旅游一趟,死皮赖脸的求着薄坚白同行,可就在薄坚白做好了旅游规划,订好了机票、酒店之后,乐元洲又因为埃及太热不想去了。
          薄坚白拎着乐元洲好一通数落,以至于其余人旁观着都觉得乐元洲可怜。可他数落的全都是要点,大伙儿又觉得乐元洲实在是太混/蛋了。


          5楼2020-06-26 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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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薄坚白还是及时打住了,说道:“总而言之,我对于你是否‘真的恋爱了’充满怀疑。”
            众人也纷纷附和道:“怀疑有理。”
            前一秒还声称会“帮助自己”的人们,一瞬间站到了批判他的立场。乐元洲气得不行,大叫起来,说的无非都是“你们这群骗子!”“薄坚白你没有心!”一类的。而学生会的众人以做墙头草为乐,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薄坚白则是得理不饶人,接着数落他的不是。
            乐元洲其实也很清楚,自己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新奇的,那就是好玩的。可他实在是太容易厌倦了,经常才燃了几天,就没了下文。因此,对于薄坚白的那些指责,他没办法反驳。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乐元洲从来没有遇见过那样的一个人,眼睛里明明有着炙热的星火,落上来的嘴唇却意外的冰冷。意识到自己被强吻了的瞬间,乐元洲无法思考。可对方身上散发的清香,又让他想起了一个遗忘已久的事实——他是个Alpha,而面前的这个人,是个omega。
            一瞬间,他想抓住他,想圈住他,想让他的嘴唇变得跟自己一样温热。可那个omega没给他任何机会,亲完就立即逃跑了。
            乐元洲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他只记得他身上的那股清香,犹如浸泡在柠檬水里的薄荷叶,浓郁而又清爽。
            “……就算我不是真的恋爱了,”乐元洲于是道,“坚白,你也得帮我找到这个人。”
            薄坚白却是一如既往的刻薄:“你连自己喜欢的人是谁都没搞明白?那你又是怎么‘坠入爱河’的?”
            “你得帮我找到他!”乐元洲却焦急起来,“拜托了。”随后,他又恳求道。
            说到这个份上,似乎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了。乐元洲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极少露出如此认真的神色。薄坚白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发小,也才见到这一回呢。
            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轻易的答应乐元洲。
            于是,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冷冷道:“为什么我得帮你找到他?”
            薄坚白居高临下的望着乐元洲,仿佛他不是他认识多年的发小,只是一个言不符其实的说客。于是,会议室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乐元洲却好似没有觉察到对方打算让自己吃“闭门羹”似的,对上了薄坚白那冰冷的视线。
            随后,他斩钉截铁道:“因为,我被强吻了。”


            6楼2020-06-26 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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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乐元洲的发言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扔进了学生会里,炸的众人不知所措。成员们静默了几秒,紧接着“诶——”的怪叫起来,随后又抓狂道“你不是Alpha吗?还有谁能强吻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乐元洲随即又十分娇羞的补了一句“……那是我的初吻。”就连薄坚白,也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乐元洲在学校里算是个名人。但他并非是靠着薄坚白,或者是学生会出名的,而是靠着显赫的家世。乐家是有名的Alpha世家,祖上祖下每一代人都是伟人级的人物。学者、发明家、政治家不乏其陈,有的还进了历史书。其中,最为有名的大概就是他的太爷爷了。
              他的太爷爷是有名的军事家,可他有名并非有名在打了多少胜仗,而是有名在于他善于以弱胜强。许多艰难的战役,只要交给他,便能反劣势为优势;许多注定的败局,在他拉扯之下,也能勉强打个平。他于是成了国家的大功臣,至今为止,历史书上都称之为“二十世纪最为杰出的军事家”。
              作为伟人的后代,乐家的官途畅通无阻。可不知道为什么,太爷爷死前立下了一条遗嘱,禁止自己的后代涉政。于是,战后,乐家转战商界,成立了家族企业,乐氏集团。经过几代人的管理、经营,如今,乐氏集团已经是国内企业中的“御三家”之一了。
              而乐元洲的父亲,便是乐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
              学生会的成员们只闹了一会儿,便意识到事情有多大头了,都不敢说话了。唯有温雪松,默默地问了一句:“会长,怎么办?”
              薄坚白也不答话,只是从抽屉里摸出了一份资料。他看起来还很镇静,轻点着资料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而他所拿着的资料,正是他们这一届的学生的性别检测结果。
              在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性别分化,因此,高二的时候,学校都会安排一次大规模的体检。而这次体检的结果,往往能决定一个学生的一生。
              社会上,人们分化为三种性别——Alpha、Beta、Omega。每一种性别,都对应着不同的职责。Alpha生来就是领导众人的人物,Beta是社会的中坚力量,Omega则是承担起了种族的繁衍。
              而乐元洲是乐家的人,理应是个Alpha。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个Alpha。但薄坚白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了他的性别鉴定结果——并没有出错。
              可倘若性别鉴定的结果没有出错,究竟是谁,能耐到能把乐家的Alpha给强吻了呢?
              薄坚白随即发问道:“强吻你的人有什么特征?”
              “嗯……”乐元洲于是托腮沉思起来,“我只知道他是一个omega。”


              7楼2020-06-26 0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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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坚白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痛。由于各种各样的缘故,Omega的资料对外是保密的,只有他们的班主任,和医疗室的老师知道。纵使他是学生会长,也很难入手他们的资料。而且,乐元洲还有个对自己的性别高度认同且高度自豪的老爹,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被Omega强吻了,怕不是要打断乐元洲的腿。至于那个Omega,恐怕也难逃被退学的命运。
                除此之外,乐元洲是乐家的独子,注定要接手乐氏集团。像他这样的集团继承人,比起和不知名的Omega结婚,还是和同阶级的富家小姐们联姻对集团的好处更大。虽然薄坚白认为乐元洲对那个不知名Omega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但还是觉得前路堪忧。毕竟,以他对乐元洲父亲的了解,像“掏五百万要儿子爱上的人滚蛋”的戏码,他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薄坚白越想越头痛,可当下,他还有一件不得不去确认的事情。他紧接着问道:“假如学生会帮你找到了这个Omega,你希望如何处置他?”
                凭借乐家的背景和手段,想让一个人在社会上消失从来不是难事。处置一个学生,一个Omega,就更加简单了。他们甚至连手指头都不需要动,只需要托人给学校的理事长以及那名Omega学生的家长说几句话,他的人生就全完了。
                可薄坚白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的确认同规则,主张纪律,却不意味着他支持强权和暴政。虽然那个Omega有错在先,但也不应该遭受这种待遇。而他是被学生们选出来的学生会长,有义务保护学校里的学生。因此,乐元洲的态度,将会决定他处理这件事时的立场。
                乐元洲闻言却愣了一下,就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种事情似的。他沉默着,好似在斟酌。薄坚白也沉默着,耐心地等。
                学生会的成员们虽然平时是那个德行,但能力还是在线的。他们透过薄坚白和乐元洲之间的氛围,似乎也意识到了接下来乐元洲说出来的话会有多重要。于是,他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可事情却远远不如他们的料想——或者说,比他们料想的要离谱的多。
                乐元洲接下来的发言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惊掉了下巴。他低下头,红着脸,以一个完全不像Alpha的姿态扭捏道:“我……我希望他对我负责。”倘若他不是乐家的人,众人恐怕会立即拖他去医院,重新做一次性别检测。
                “诶——”成员们紧接着怪叫连连。
                薄坚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整个人都傻了。
                而温雪松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摇晃起了薄坚白:“会长?会长!”
                薄坚白随后眼睛一闭,似乎是晕过去了。


                8楼2020-06-26 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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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薄坚白的昏迷,让学生会彻底陷入了混乱。作为学生会的首脑,大部分事务都是围绕着他的判断来进行的。当下,整个学生会都停摆了不说,成员们一时间也犹如无头得苍蝇,要不是温雪松拦着,他们恐怕已经拨打120叫救护车了。
                  乐元洲的事情因而也被暂时搁置,但温雪松告知他,等薄坚白醒来后,学生会一定会给他一个答复。乐元洲于是满意的离开了学生会,独留下一群乱了阵脚的人们。
                  傍晚的斜阳洒在回教室的小路上,令乐元洲想起了上周五的下午。他是当日的值日生,因而不得不留下来负责班级的卫生。乐元洲对此也颇有怨言,要知道,所有的值日中,只有周五是最辛苦的。可现在想来,他只觉得那个下午甜蜜无比,以至于总是想起。
                  当时,乐元洲刚刚拖完地,正准备去厕所洗拖把。虽然班级值日生不只有他一个,但由于他是Alpha的缘故,最脏最累的活总是落在他手里。乐元洲对此颇有微词,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老实的干活。因此,拖地几乎成了他值日生生涯以来唯一的工作。
                  可就在他回教室的路上,拐角处,一道暗影不知何时蹿了出来,扑到了他身上。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摁在了地上。
                  那架势,让乐元洲以为自己要挨打了。他一边胡乱的想着“至少不能让他打到脸吧?”,一边下意识的用手臂保护着自己的俊脸。臆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落在他身上。骑在他身上的人只是拽开了他的手臂,捂住了他的眼睛。随后,冰凉的触感便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乐元洲一瞬间呆住了。
                  哪怕是从来没有恋爱过的他,也明白自己此时被人亲了。可他既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没动过想要被他亲的念头。他或许该不快,或许该愤怒,他或许该狠狠的把身上的人摔在地上,再揍他一顿。但不知为何,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蹿的飞快。
                  乐元洲于是有些恍惚了,不由得沉浸在了这个冰凉的吻里。身上的人似乎也怀着跟他类似的心情,捂着他眼睛的手卸了力道,亲吻着他的嘴唇却愈发野蛮。纵使是乐元洲,也能意识到那吻技有多不堪,但他还是十分享受。
                  或许,是因为这个夏天实在是太热了。
                  渐渐地,乐元洲也有些忍不住了。他于是试着回应起来,身上的人却好似吓到了一般,抖了一下。捂着他眼睛的手因而露出了一条缝隙,乐元洲随即看见了他的眼睛。与冰凉的嘴唇不同,那双眼睛炙热如星火。像是烧起来了,又像是快烧尽了。
                  乐元洲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一双眼睛,不知为何有些动容。或许是因为新奇,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他于是把亲吻加深,直到那双眼睛不受控制的摇曳起来。
                  可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身上的人随即推开了他。或许是清醒了过来,又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正渐渐地落入被动。他紧接着转身就跑,又像是落荒而逃。他甚至没给乐元洲看清他的脸的机会,便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仿佛从未出现。
                  乐元洲原本想追上去,至少,他要知道他的名字,和他所在的班级。可班上的人却来找他了,似乎是因为他去的太久了。他因而只能作罢,跟着来找他的同学回去了。
                  可不知为何,乐元洲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正萦绕在他左右。仿佛在说“别忘记我”,又仿佛在说“请找到我”。
                  于是,不知不觉中,他的心也跟着那股清香,飘到了那个强吻了自己的、不知名的Omega身上去了。


                  9楼2020-06-26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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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薄坚白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撞上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事情。要在学校里找到那个强吻了乐元洲的Omega,并不算是难事;要在找出来之后,互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也是可以尝试的;可倘若乐元洲真的陷入了爱河,事情就难办了。
                    他所上的高中虽然是以收权贵、豪门出身的学生而著名的,但他并没有什么背景。他之所以能上这所高中,一是因为成绩好,二就是因为受了乐家的恩惠。
                    他的父亲薄修文,虽然只是一个脑子好了点的穷书生,但颇受乐家现任家主,乐鸿远的赏识。早在乐鸿远继承家业之前,他就跟着乐鸿远做事了。这些年来一向老实安分,既不背叛,能力也过人,因而成了乐鸿远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一。
                    薄坚白之所以能和乐元洲成为发小,也是乐鸿远的意思。他向来是个挑剔的人,哪怕是对儿子的玩伴,也要筛了又筛。他既不要太有图谋的,也不要太没脑子的,最好是个成熟、稳重些的,能帮着照看乐元洲的。于是,薄坚白成了最好的人选。
                    作为乐元洲的“发小”,薄坚白一直备受乐家的照顾。虽然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但无论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他一直能跻身于富贵人家才能进的名校。纵使他出身不好,傍着乐家的名气,学校里也没什么人敢招惹他。薄家也因为他而受到了更多的关照,这几年来,父亲升职了不少不说,在集团里的话语权也愈来愈重。
                    而这一切,都是乐家给的。
                    可换一句话来说,只要乐家想收回,也能收回。
                    薄坚白因而一直扮演着名为“乐元洲的发小”的角色,从未忤逆过乐家的意思。乐鸿远因而十分欣赏他,有事没事就会叫他去乐家。薄坚白也心照不宣的向乐鸿远汇报着乐元洲的近况,来换取他的信任。
                    薄坚白也有想过,是否该联络乐鸿远,告知他这个强吻了他儿子的Omega的事情。可他很清楚,以乐鸿远的性子来看,不狠狠的治治这个幻想攀上自己的儿子翻身的Omega,他是不会满足的。而乐元洲或许会因此跟乐鸿远大吵一架,毕竟,他现在似乎正处于叛逆期。如此下来,他跟乐鸿远“通风报信”的事情,或许会败露。
                    一旦事情败露了,乐元洲必然会疏远他。而倘若他被乐元洲疏远了,他对乐鸿远也就不是很有价值了。这,或许会影响到父亲正在上升的事业。因此,薄坚白最终决定闭上自己的嘴。
                    至于乐元洲要求他寻找那个Omega的事情,他也搁置了。虽然乐元洲又来找了他好几次,但每次,他都找借口搪塞了过去。乐元洲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今天可能爱河深陷,明天就不一定了。就算他是玩真的,薄坚白也准备当成假的来处理。


                    10楼2020-06-27 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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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于是一天天的过去,薄坚白在“寻找强吻了乐元洲的Omega”上仍然没有半点进度。虽然最开始的几天,成员们还会来试探他打算怎么处理乐元洲的事。但三周以后,就没人再问了。就连乐元洲,渐渐地也不来找学生会了。
                      薄坚白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他一边是学生会长,有工作要做;另一边又是A班的第一,功课也不能落下;他估摸着,乐元洲也差不多该把那个Omega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可事实却不像他所期望的那般发展。十月中旬,温雪松在午休时跟他提起了乐元洲:“坚白,你知道元洲最近怎么了吗?”
                      薄坚白一边做着作业,一边问道:“他又怎么了?”
                      “他最近一直都没精打采的。”温雪松于是道,“你不去看看他吗?”
                      “用不着那么担心吧?”薄坚白说着,又做了一道选择题,根本不打算从学习中抽身。“他就是平时太有精力了,才会让你这么觉得。依我看,现在这样才正常。”
                      温雪松于是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他与乐元洲认识的时间不长,连一年都不到。他家也没太大背景,只是父母是国内知名报社的主编,姑且能让他上这所高中罢了。因此,他也没有能和乐元洲做朋友的资本。他之所以能与乐元洲认识,主要是因为他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倘若没了“副会长”的身份,他恐怕一生都不会与乐元洲有什么交集。
                      温雪松紧接着话锋一转,提起了令薄坚白最为头痛的事情:“那,那个强吻了元洲的Omega,你不打算处理了吗?”
                      薄坚白闻言停了笔,看了他一眼。随后,他道:“……是啊。”他只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却不对自己的判断做出任何解释。
                      温雪松于是问道:“这样真的好吗?元洲或许就是因为找不到那个Omega,才这么没精神的。”
                      “那么,温雪松,我问你,你有想过找到那个Omega会怎么样吗?”薄坚白摔下了笔,“尚且不谈乐元洲,他那个神经病父亲恐怕会来学校大闹一场。不仅那个Omega会面临被退学的处分,乐元洲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去。你不会忘了,他去年期末考试成绩差到掉出A班,他爹把他打成了什么样吧?”
                      温雪松当然不会忘记那一天,乐元洲浑身是伤的跑过来找他们的样子。他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大大小小的淤青浮在皮肤上,就连脸上都多了几个肿块。那模样,看着就让人觉得疼。而乐元洲分明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却还是在咬着牙说“没事”。
                      “所以,冷处理才是最好的。”薄坚白说着,又捡起了笔。“乐元洲只是没有精神——这无疑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11楼2020-06-27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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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质问道:“乐元洲,你不会真的陷进去了吧?”
                        回答他的,却是可怕的沉默。乐元洲的眼神,左右飘忽,像是在反映他的心一般毫无定数。可他的眼睛又比平常深邃许多,又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一般。薄坚白因而愈发恐慌了。他不由得开始责怪起自己,倘若当初他没有心软,或许,今天他就不会如此懊悔了。
                        随后,他感慨道:“我就不该帮你。如果不帮你,你就不会和他扯上关系了。”
                        乐元洲闻言回道:“你就这么讨厌安炫明吗?”
                        “我确实不喜欢他,但也不讨厌他。”薄坚白于是冷冷的回道,“可既然他讨厌我,我也有了讨厌他的理由。”
                        乐元洲没吭声,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你拜托我的事,我还是会调查清楚的。”薄坚白紧接着道,“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那种浑身疑点的人来往。”在他眼里,安炫明彻底成了可疑分子。
                        乐元洲却还在为之辩护:“我觉得安炫明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薄坚白于是反问起他来:“你又是根据什么得出这一结论的?就凭那么几天的接触?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你身边的人吗?”
                        乐元洲连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的功夫都没有,就被薄坚白驳了个彻底。但他不甘心,因而还在尝试着说点什么漂亮的话来。可他所吐出来的,也不过是诸如“我、我……”一类的,不成型的词句罢了。
                        “我当然知道你毫无凭据。”片刻后,薄坚白说道:“你只会拿出那么几天的经历出来试着说服我。但你知道吗?人是会伪装的,是会骗人的。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有利用价值,因此,各种不怀好意的人都会找上你。”
                        乐元洲闻声有些痛苦的说道:“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是乐家的人。但我从来都是在了解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之后,才去跟他们做朋友的!”
                        “所以,你就觉得你很了解你身边的人了?”薄坚白于是反问道,“不,你其实根本就不了解——你要是真的了解,就不会来找我帮忙了。”
                        薄坚白没有把话再说下去。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他们并非是第一次吵架,事实上,早在小时候,他们就吵过很多次了。但他们之间的氛围还是第一次如此怪异,教室里的人,哪怕隔着一扇玻璃窗,也能看出来他们似乎闹了矛盾。
                        温雪松于是拉开窗户,探出身来:“会长,元洲,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薄坚白回道。随后,他又转向乐元洲,像是要提醒他,又像是在警告他一般:“乐元洲,别忘了,你和安炫明的那件事,是全权交给学生会处理的。”


                        59楼2020-07-21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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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坚白虽然同意了帮他调查安炫明,但显然不支持他的恋情。乐元洲于是不由得有些消沉。他自己也很清楚,他的恋爱是不会被支持的。可若是薄坚白都不站在他身边,他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为乐家的继承人,他得到了常人所不能得到的,却也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他生来就注定要背负上周围的期待,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也注定要接管公司,做出一番事业来,否则,就对不起乐家的名号。偏偏他的父亲在商界有着“百年难遇的奇才”的名号,商界的人因而无时无刻不在拿他与之对比。
                          奔着乐家的名号来接近他的人也有很多,因此,他必须学会虚情假意。就连他的恋爱,都不是自由的。作为乐家的继承人,他必须和对公司有利的人联姻。
                          有些时候,乐元洲甚至会希望自己不是乐家的后代,而是一个普通人。他并非不为自己的出身感到骄傲,但他的出身总压的他喘不过气。
                          可又有谁能理解他呢?乐家的名号实在是过于宏大、闪亮了,以至于所有人都只能看见乐家的名号,看不见他这个人,以及他的真心。
                          他于是失魂落魄的回了教室。
                          好在乐元洲没什么记性,很快就把不明朗的心情抛到脑后去了。
                          最近的几天,乐元洲一直陪安炫明走到车站。路上,他们会聊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有些时候是学校里的怪人怪事,有些时候又是课业一类的正经话题。乐元洲就是个大喇叭,嘴巴就没停下来过。安炫明倒也不嫌他烦,什么话题都能聊一聊,却也浅尝辄止。
                          薄坚白正如他所说的一般,在调查安炫明,温雪松似乎也一起跟着去了。自从上了高中以后,他们两人便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虽然本人都说是职务的缘故,但乐元洲总觉得他们不仅仅只是这样的关系。


                          63楼2020-07-22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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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倒不如说,薄坚白和温雪松不在,反而帮了他的忙。他现在跟安炫明就犹如二人世界一般亲密。
                            可安炫明倒是注意到了,似乎有些介意:“你最近怎么不和那两个人一起回去了?”
                            “那两个人?”乐元洲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薄坚白和温哥啊,他们俩有要事办呢,所以就没跟我一起来。”
                            “……是吗。”安炫明于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因为我被他们两人孤立了呢。”
                            乐元洲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安炫明会往那个方向想。但与此同时,他又有些开心,因为,他似乎是在担心自己。
                            “他们不会的。”乐元洲笃定道,“虽然可能没给你留下太好的印象,但他们其实都是很好的人。”
                            “我知道他们人都不坏。”安炫明有些支支吾吾的回道,“只是……”
                            “你不用担心的!”乐元洲却相当豁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就算跟他们两人一起回去,我也加不进去他们的话题。我毕竟不是学生会的嘛。”
                            安炫明于是也没有再说下去了。他们紧接着到了车站,一边等着车,一边聊起了下一个话题。但乐元洲没有像以往一样沉浸进话题里,他有事没事就用余光打量着安炫明的表情,直到他脸上的芥蒂都一一褪去,才安下心来。
                            然而,和安炫明一起回家的连续记录,很快便被打破了。薄坚白的调查有了结果,第二天便叫他去了学生会。乐元洲当然没傻到叫调查对象本人一起来,于是找了个借口瞒过了安炫明。可他一到学生会,就看到薄坚白神色不妙,不由得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也不拖泥带水,直奔主题:“我就直说了吧——安炫明,是个危险人物。”


                            64楼2020-07-22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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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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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元洲闻言沉思了一会,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个坏人?”
                              “他不一定是,但他也绝对算不上好人。”薄坚白随即摔下一份资料,“这是从他初中同学嘴里得到的信息——他相当暴力,多次参与校内的打架斗殴,甚至还把同年级的几个学生打进了医院。——这些我也跟他的老师确认过了,确有其事。”
                              乐元洲随即问道:“理由是什么?”
                              “这我就没调查出来了。”薄坚白说道,“但我又打听了一下,他似乎和街上的混混有所来往。”
                              乐元洲追问道:“混混?你说的是那天我们遇到的吗?”
                              薄坚白回道:“估计是。”
                              乐元洲于是质疑道:“他们不是在找安炫明的麻烦吗?”
                              “确实是在找他的麻烦,”薄坚白没有否认他,但他紧接着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但也不排除他们曾经是一伙的,现在闹翻了的可能性。”
                              虽然薄坚白说的头头是道,但乐元洲还是觉得十分奇怪。他所描述的那个安炫明实在是太陌生了,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完全无法和他印象中的安炫明叠在一起。
                              “总而言之,安炫明是个危险人物。”薄坚白随后下了定论,“乐元洲,你最好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65楼2020-07-23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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