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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喜欢的一些故事。献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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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巧优静的客房已经准备好接待它的第一个客人了。这第一个客人是吉姆。因为搬家时吉姆是个累赘,因此搬家第一夜让他住在祖母的客房里。第二天他父亲开车来把他接走。
     在新居里,大家搬家忙累了,依吉姆的小孩子好动脾气,他们可能会对他发火的。但没有想到吉姆比平时更加安静。大家问他在祖母家过得快活吗。他说是的,祖母带他上街买东西,给他买了一枝有几种颜色的圆珠笔,天黑后他在花园里放烟火,祖母还给他吃他最爱吃的糖心威化饼干。
     “有这样的祖母真是你的福气。”妈妈说。
     “这使我想起了我的外祖母,”他们的父亲说,“就是你们祖母的妈妈。她也是个大好人。”
     那天晚上黛西和吉姆暂时同睡一个房间,因为黛西的房间还没有布置好。吉姆上床时请他的母亲不要关掉楼梯口的灯,卧室门也打开一点。
     “我想你不该点着灯睡觉了,”母亲说。“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孩子。”不过她还是照他说的做。过了一会儿黛西上楼来,吉姆还醒在那里。黛西说:“明天晚上我就睡到我自己的房间去。”“和你睡在一起我没有意见。”
     黛西上了床。
     “黛西!”
     “什么事?”
     “明天晚上我不要一个人睡在这里。”
     “可是……可是吉姆,你向来是一个人睡的!”另一张床没有回答。“吉姆,你只是在发扬劲!”
     仍旧没有回答,但有点声音。黛西仔细听,吉姆在哭。
     她下床向他走过去。“出什么事了?”
     “没有事。”
     “一定有事。”
     “不,没有。没有事。”
     黛西知道吉姆的脾气。他会变得非常固执。他也许永远不肯告诉她是什么事。“你说出来会好受些,吉姆。”
     “不,我不能说。”
     他哭得那么厉害,她用双臂抱住他。她发现他在发抖。
     “你是冷吗,吉姆?”
     “不是。”
     “那你为什么发抖?你不是在害怕什么吧?”
     吉姆回答时气都透不过来:“别烦我!”
     黛西很奇怪。“说吧,说了我就回我的床上去。”
     吉姆镇定下来说:“我不要再到祖母家过夜了——永远不要。”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黛西。
     黛西看着他,惊奇得张开了口,但没有说话就回到自己床上,躺在那里想,吉姆在祖母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想,只要轮到她去看祖母,她会打听出来的……
     黛西没有把吉姆的事告诉父母。吉姆好像又没事了。黛西的房间已经整理好,吉姆晚上一个人睡自己的房间。夜间他叫了一次,害得母亲去看他是怎么回事,但小孩子做恶梦是常有的事。第二天晚上他照常又睡得很香。
     过了一星期,黛西去了。祖母看见她来了高兴得哈哈笑,房子一派欢迎她的气氛。吃晚饭时,黛西向餐具柜看到那饼干桶。“是糖心威化饼干吗?”她向饼干桶走去,把手伸进饼干桶,拿出一块奶油夹心饼干。“祖母,你真了不起!你什么都不忘记。”
     祖母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希望记性坏一些。”
     黛西哈哈笑起来,吃下了饼干。
     后来她们去睡了。她们并排站着看舒适的小客房。“我希望你睡得好,亲爱的,”祖母说。“如果要什么,我就在楼梯口那边。”她吻了黛西晚安。



IP属地:广东22楼2009-12-19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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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杀了她?”
         “没有,当然没有。我昏头昏脑,大哭大叫,左手拿着刀,我的姑母跳到一旁,我父亲跑上来拉住我,拿掉我手里的刀,然后掰开另一只手上的老鼠夹把它拿掉。我还是一直哭个不停。在哭声中我听见我的父亲和姑母谈话,我听见我父亲问她饼干桶里怎么会有老鼠夹。
         “第二天我不是病了就是装病——反正一样。我整天躺在床上,放下了窗帘。女仆送牛奶和面包来给我吃。我的姑母没有来看我。我父亲早晨上班前和傍晚回家后来看我。两次他来我都装作睡着了。
         “第三天我起床。右手给老鼠夹夹过的手指依然红着,我擦它们使它们更加红。我不要它们好。不但手指红,两个指甲发黑了。父亲叫女仆下午带我去看医生。他看着我好像还有话说,但没有说。他没有提姑母——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她带我去看医生的,——我还是没有见到她。女仆带我去了。医生说我的手指给老鼠夹夹得很厉害,但不要紧,手指甲会好的。我很失望。我本希望手指骨折,手指尖会落掉。我想住进医院,不愿回家过原先的生活。
         “我和女仆一起回家。靠近家时,我看见一个女人拐弯进我家院子门。我们到院子门口时,她沿着长长的小径向前门走去。你记得我说过吗,我记不起我的生母,但我一看那年轻女人的背影——她走得有点笨重,比较胖的人走起路来常常这样——我就知道我妈妈的背影正是这样的。我没有多想,这就够了,我拼命跑上去追她。她刚到前门,我已经扑到她身上。她站不稳,发出一声介乎惊与喜的喊叫,一下子坐在台阶上,我倒在她身上,她抱住我的双臂,钻到她身上当时女人穿的那种老式衣服的皱褶里。我一直记得她身体的丰满柔软和温暖,她的身体多么可爱啊!我高兴得叫了又叫,她紧紧地搂抱我。
         “那是我的姨母,另一个女傧相——我母亲的妹妹。是我父亲打电报请她从英国的另一头到这里来,她来了。我父亲已经把我的瘦姑母请走——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胖胖的姨母到我家当管家,我家从此充满了笑声、快乐和爱。一年内我父亲和她给了婚。她没有生孩子,我就是她唯一的孩子。她爱我,我爱她。”
         “那么你……你没那么胖了吧?”黛西体贴地问道。
         “我想我一定没那么胖了。反正我再也不偷东西哈。这饼干桶从餐具柜消失了——我想是我的新母亲听说了那件事以后把它拿走了。看不见,想不到,我就把它忘掉了。至少我装作把它忘掉了。但只要它一出现,我就会记起那件事,记得太清楚了。”
         “我听说过有房子闹鬼,”黛西想着说,“却没听说过有饼干桶闹鬼的。如果不是你记起这件事,我想它就不会闹了。”
         “大概是这样。”
         “把它处理掉好吗,祖母?否则吉姆再也不敢来住了,还有我。”
         “你以为我没有想到过把它处理掉吗,孩子?”祖母哭着说。“但这样做就要把事情告诉你的祖父。当时我不愿把我的事情说出来,因此记忆纠缠着我,像个圈套。现在我把事情都讲了,我自由了,这饼干桶现在可以处理掉了。”
         “卖掉它好吗,祖母。它一定值不少钱。”
         “那是没有疑问的。”
         第二天早晨黛西醒来时已经出太阳,听到祖母早已起床,在楼下忙着了。黛西赶紧穿上衣服下去。前门敞开,祖母站在外面台阶上看着街上远处。听到一辆沉重的车子沿着街一路鸣鸣地开走。黛西站到祖母身边,向她望着的地方看去。开走的是一星期来一次的垃圾车,它已经开到街尾。清洁工人把住户们昨晚或今早拿出来的最后一些垃圾扔到车里。车后部两排大铁齿张开,慢慢地、无情地闭上,把扔到它大肚子里的一切吃下去。
         祖母说:“它走了。”黛西马上明白这“它”指的是什么。“它和空瓶空罐以及纸盒蛋壳等等垃圾装进了塑料袋。坏伙伴——这样对待它正合适。”垃圾车在街口拐弯了。“我恨它,”祖母说。“现在它将被压碎。”她说话的口气很凶。黛西想起那个气得抓起一把面包刀的小女孩。
         垃圾车转过街口,不见了。
         祖母抱住黛西的肩笑着。她说:“黛西,亲爱的,你永远记住,奶油夹心饼干和糖心威化饼干可以放在任何一个旧罐里招待朋友。”
        
    


    IP属地:广东25楼2009-12-19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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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20: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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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对不起啊。百度把我害得……这栋楼的内容全乱套了!
      为什么第一篇会出现三遍……我被气晕了。以后要特别小心BD大婶……
      另外,亲们不要误会,这些文不是我写的,而是早在上几个世纪一些国外大家写的。
      总之是别人的文,但是我收集的。日后陆续发一些上来。
      另外,烈日影舞问的那几行字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我粘贴上来的原稿是没有的!难道是灵异现象……


      IP属地:广东28楼2009-12-19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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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禾从上衣口带里摸出一样东西,状如拳头大小用手帕仔细的裹好。
        “这里面是,什么?”邮递员端详了半天,问。
        “是昨天柏溪在露台上玩时发现的,我从工具箱里取出了一块刀片才将它取下来。”
        打开之后是一块翠绿的螺旋空壳,在月光下透着像翡翠色的旧式酒盏一般的光泽。梁禾利索起身,踱步来到院中。
        “这个是你父亲的遗物吧?”
        女子伸出双手,将这只硕大而翠绿至透明的壳捧在手中,定睛一看,泪随即从柔软的眼角洒下,滴在壳上,打出淡色的痕纹:
        “谢谢你,梁禾先生,毕竟我从未奢望找到父亲的遗骸。”
        梁禾摇了摇头,“不,你应该感谢的柏溪才对,我只是成全了她的心愿而已。”
        他开始了简短的叙述:
        小柏溪在爬在露台上,双手搭在吸足雨水的青苔上,
        她翻了个身。困极了,午睡一会儿吧。
        诶?这是……什么。
        她注意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粘在木栏上,她伸过脑袋一瞧,哇,原来有成千只山蚂蚁在啃食一只被太阳晒干的大蜗牛。壳被他们覆上了厚厚一层。
        真像撒满芝麻的绿豆团子。
        虽然蜗牛的肉身以彻底风干成薄薄的一片。
        可是死了以后美丽的壳被这样糟遢,真是可怜,以壳的大小推测,他的年龄应该很老了,上百岁了也说不一定吧。
        可是如果用杀虫剂,随便夺去山蚂蚁的性命,柏溪会认为自己是暴君而觉得难堪的。
        再说山蚂蚁所具备的那种啃唑的天性,并不是他们自己所决定的。
        于是柏溪想出了个好办法。
        她从橱柜里取出了一小瓶野蜂蜜。先放露台上。然后剥好十颗揣在兜里柠檬糖块,在外面不远处的一棵杉树下,搁成一小堆的样子。
        然后她从瓶子里倒出一大勺蜜糖,在那只覆满山蚂蚁的壳附近滴了几滴,然后一路拖着一条长长的蜜糖迹直到那棵杉树下,堆放着柠檬糖块地方为止。
        很快就有效果了。
        蚂蚁陆的从绿壳上爬下来了,黑色一圈圈的脱落下来,它们排起浩荡的长队吮吸芳香的蜜糖,不一会尔原本琥珀色的蜜迹,变成深褐的了。
        最后一只蚁也走掉了。
        留下来那只翠绿的壳是多么美啊。
        像易脆的玻璃一样。它跟木板粘得紧紧的,似乎无法分开。
        柏溪安慰似的摸摸那只冰冰的壳,轻轻的说:别害怕,等梁禾舅舅捡完鸡腿菇回来,就把你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就这样,整个下午她一直守着你父亲的尸骸,寸步不离。”
        “那个睡着了的小姑娘,慧根深厚。作为报答,回到山脚的寺庙后,我会为之吟诵一段祈福经文的。”
        “关于你父亲的事,我会在今年冬至的那一天彻底解决,他一定会获得新生的,请放心。”
        “圆月期间父亲的灵会因为我们本族特有的性质随之膨胀起来,使整座屋子陷入寒冷。请勿必搬出屋外避之。那我便告辞了。”
        女子飘然转身,顺着水迹滑行而去。
        此刻,臧青的天幕之上,月亮像天狗咬掉一小块的糯米糍,张仙的弯弓没能打中它。
        梁禾和邮递同时查觉到了脚底升起的阴寒之感。
        “快走!”
        “走。”
        回过神来的两人讯速的收拾起衣物,卷起三人份的被辱,带上厨具,食物,和未烧完的柴火,背上柏溪就冲出了屋外。
        生起了一堆微火,搭上帐篷。
        月已成了弦。 


        IP属地:广东31楼2009-12-19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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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走到门口,伸一根手指探进去都会冻上,就在刚才,大量的蚊蝇和蛾也疾速地飞了出来,匆匆忙忙的样子。
          梁禾再次走进了屋子。半晌才出来,自言道:“好悲伤……”。泪不自觉就流下来。刚才他都在那个灵的身体里,望到月色时,仿佛两个人的共赴一轮。那灵的心情触动了他。
          邮递员疑惑,“屋内有鬼怪吧?梁禾”
          “除躯壳,剩下的东西便是所理解的鬼怪了。是那东西使屋子变冷的。”
          “等一下,女子刚才说她的父亲还在咱们屋里。那只老山蜗牛真的为了赏玩月色,久久不愿离开,于是就被第二天初升太阳给晒干了身体,再也不能动弹,也无法移动到潮润的泥里去,一直一直被粘在了木栏上至到彻底衰败。而后,它精魄却留在了屋里没能得到解脱?”
          “大体,也就那么回事。”
          “真是一件不幸的事。虽然无法完全理解这只虫物的痴迷。可仔细一想,世间的万物,包括你我在内,谁又没有所醉心的事物与所眷恋的场景呢。”
          “说的不错。万物各自所持的心境,构成了他们独有的灵魂。”
          邮递员郗嘘,“梁禾,这一切又怎样才能收场呢?”
          “总之,耐心等到冬天吧。”
          微雪下落,细雪。并没有像北方的林场一样,几尺厚的白雪。压得柯枝喘不过气儿。柏溪穿着棉衣站在屋外吃着热腾腾的烤红薯。
          梁禾爬到屋顶上,将屋顶的瓦当捡向两边,屋顶被逐渐整理出一个水井口大小的洞,邮递员从森林里回来了,他穿了长长的靴子抱回了一大包松枝,既使在冬天,松枝也那样的绿。
          梁禾俯下身接过松枝,把松枝盖上厚厚的一层,再用石子压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干,今晚风会透进来的。”
          “那就得生些火了,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他半蹲在屋顶上抹去额上的汗迹,天上挂着干净的赭色的晚霞。
          晚上有松涛,唯有梁禾清醒的,天上有如镰刀般冰冻的月,喝了一口麦茶,他刚想收脚去烤火,可猛得定住了,有某钟极其幽凉的东西滑过他的脚背,他低头仿似看到了那团白气细长的余烟,可细细注视又仿是淡绿的单衣的一角。而其它部分都没有显现,唯有这块半透明的绣着幽暗花纹的布角扶在他的脚背上一动不动。
          “请您,做好准备。明天就要启程了哟。”梁禾在晴朗的月色下,笑容一半浸在屋角的阴影中。
          一声轻轻的叹息。
          “还是,舍不得…….令人热泪盈眶的月么?我听说,当你们的肉身随月而变得丰满时,心中的欢喜也达到最极。”
          他嗅到冷咧的气息。有人似掩口贴着他的耳私语。
          嗓音有些苍老,并不清晰。
          “我们皆是向月而生的,身为虫物,却心生人的痴迷。我和女儿常伏在墙上听寺中的僧侣诵经,日复一日逐渐也能明白一部分你们的心情,特别是对月的感情竟是如此相似。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大概,心境深处万物相通吧,对月的那种心境。你阅读了人类留下的诗文加强了这种心镜,就更加难以释怀了吧。”
          “因为月色终是带不走的,以后在另一个地方也无法看见了。”
          又一声叹息。
          “可是您沉醉于它心镜犹在,就足够了。它的本质倘若足够美好纯粹,即是不生不灭的,诸如美丽的月色以及浓烈的喜悦也是由其衍生。即使人类也是如此。”
          “不生不灭的心境。”
          “是。”
          “卑微如我们也可以有?”
          “已经有了,一直都在哪……它使万物幸福,也让他们获得领悟。”
          “我…..或许有点明白了啊,梁禾先生……”
          交谈戛然而止,消音于一片起起伏伏的松涛声中。
          梁禾跌入梦境,明天是冬至了。可他第二天就患上的感冒。一睡就到了暮色四合。介于梦境错踪的变化不一中,他隐约看到了冬至,太阳的第一屡暖光,从葱绿的松枝所覆盖的,类似天井的洞上漏下来,梁禾头酸沉的厉害,他能看见翠色的单衣大幅翻转的摆角,和悬浮起的一双枯瘦的脚。沿光束徐徐上升。散下闪闪的银屑,是那老人的胡庛。
          尔后,竟形成了奇异之象,日光变为了酒瓶的透亮的绿,连太阳也是绿的。与四方密密拔起的雪松与红杉树掩映的绿照应着。
          后来在回家的路中,柏溪告诉他,有一只托着素淡花纹酱红色壳的山蜗牛,一直立在房沿上,高高的仰起身体,望着变成透绿的光线。
          那表情宛如温柔的哭泣。
          古书中常有记载:
          微细的魂魄,常被困于阴暗处,受制于屋内,或留连不愿离去。化作于一团气,本体匿于内,氤氲鼓荡,冰寒异常,不碰阳光,恐被其过甚的余温所融。唯待冬至日的第一缕日光落下,沿日线攀上则可托生。坠于日线之外者,则不复生,需等至来年。
          梁禾的木屋位之逸淮岭的向阴处,冬至流光倾斜阴山也只能穷及屋舍一隅。故只有在屋顶做成临时天井,将日线引入,方可已帮助困顿于内之异物重获自由。
          


          IP属地:广东32楼2009-12-19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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