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白洋淀水围上最后一点跳跃的撒金日光，也被群山吞噬。但太阳又在别处升起，譬如自眼前英年才俊那双漆乌却坚毅的双目中。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眼神——它自京城世族的天恩祖德、锦衣纨绔里蕴出，又被东南处常年腥咸的海风千锤百炼。在长久对视后，再次打破缄然，鲜少袒出些真诚。
“你能猎杀什么？”
……
他在我身边停下，垂在腰侧的青绿袖角大抵经过多次搓洗，因而变得渍白。皇城根下八旗贵胄，轻车简从，投身军营以效君王、效黎庶——你看，是不是可被史册见证的贤臣的理想生平。他在我身边停下，垂在腰侧的青绿袖角大抵经过多次搓洗，因而变得渍白。皇城根下八旗贵胄，轻车简从，投身军营以效君王、效黎庶——你看，是不是可被史册见证的贤臣的理想生平。
“水围别后，本王来笺几封，却仍得不到都司一句嘘寒问暖。”

江堤风盛，盈满嵌金马蹄袖，轻飘飘的笑，还像个面目干净的青年：“昔年学这句诗，本王写不好一个“啻”字，却麻烦令弟担待许多。防领既是塔斯哈之兄，又是怀定之兄，本王也应称一声兄长。

这是正观十一年，我的身边不缺温驯的臣服、为我汲汲利禄的臣属，他们中个别位高权重，但因被我抓着秘而不宣的罪责，不得不分羹于我，必要时听我指挥。但撇开利益交集，我须承认他们很没意思。他的气质与翰林院吻合。我所讲的，未必是眼前真实存在的翰林院，而是故纸堆的史书典籍里、被留有数笔有关翰林学士的风度。恒常是不卑不亢的，讲起话来如含春风，带有文人的气韵。也正因此，这些精通文墨的学士，历朝历代常被作为王朝盛世的粉饰，同时也是欲以彰显宽宏、仁厚，薄有才情的王公子弟理想的点缀。
“叩德昆戌，本王冒昧添问一句，那这宴上可有你想要的？”